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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苏杏恬的异常不对劲,她顾不得沈妈妈的诧异,轻声道:“妈妈跟丫头们先吃吧,我去找大哥哥有些事。”
她是个少有情绪波动的人,见她陡然这么说,沈妈妈就不敢再问,急忙答应了一声,又催促燕草跟着一道跟着去。
苏嵘正在房里会客,他的一个好友从河东书院过来瞧他,问他什么时候再回书院的事儿,谈到一半,外头庆坤就敲门禀报,说是苏邀来了,他立即就挑了挑眉,苏邀若是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是绝不会忽然上门来找他的。
他笑着跟好友说了几句,就道:“今天留下来一道用饭,否则你再赶回去,也太晚了,不大安全。”
因为彼此同窗多年,也没什么好客套的,齐思文略一思忖就答应下来,随着何坚去客房了。
打发了齐思文,苏嵘才去了花厅,一眼见苏邀正在花厅里呆坐出神,他轻声咳嗽了一声,问她:“等久了?”
“没有。”苏邀自然的站起来,看着苏嵘被推在了上首才也跟着坐下,微微的呼出一口气:“大哥,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苏嵘嗯了一声,直截了当的道:“说罢,什么事?”
苏邀先将苏杏恬又去了她那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见苏嵘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才低声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只不过是去我那里坐了坐,哪怕是有当年三太太跟二婶之间的恩怨在,应当也不至于如此吧?还逼问起小六来了,小六到底能泄露什么?”
二房有什么值得瞒着的?
苏嵘也大感意外,他虽然也跟苏二太太没什么太多来往,但是显然,苏邀说得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二房这一次举动都太奇怪了。
沉默了一瞬,苏嵘不假思索的道:“我让李瑞去查一查。”
这也是苏邀的目的,要说对于整个苏家的下人的掌控,还是苏嵘这里更有法子的多,她底下那些人是不大合适的,发挥不出多大的效果。
苏邀有些担心苏杏恬。
苏杏恬被温妈妈拽着回了二房的院子,还没站稳,就被苏二太太一个巴掌给打的摔倒在了地上,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苏二太太眉眼之间都是戾气,带着十足的怒气,指着她气的几乎措辞严厉:“我三番五次的叮嘱你,让你老老实实安分的呆在你自己房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舅母最喜欢贤淑贞静的女子,你这副样子,若是嫁过去,岂不是让她来挑我的眼?!”
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起这件事,苏杏恬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她呜咽着哭出声,死命的摇头:“我不要嫁给表哥!”
人人都说她母亲乃是女子之间的典范,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一个最遵守规矩的人,但是苏杏恬却总觉得母亲可怕。
哪怕是苏三太太那样的人,对待苏杏璇的时候也大部分时候是温柔耐心的,为她选人家更是精挑细选。
可苏二太太却不同。
从小到大,她简直无数次的怀疑自己应当不是二太太亲生。
在二太太这里,她天生就要比弟弟低一等,弟弟犯了什么错永远都是她没看好,她没照顾好,总而言之都是她的错。
不仅比不过亲弟弟,连表弟表哥在二太太心里,也比她这个当女儿的要强上一百倍。
她时常问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是却永远也想不通。
苏二太太横眉冷目,怒不可遏,顺手就拿起边上的一个装了线团的笸箩往苏杏恬背上一砸:“你还要不要脸?!一个姑娘家,什么话都敢说?!”
苏杏恬顿时又哭起来。
温妈妈顿时低着头咳嗽一声,见苏二太太还在对苏杏恬打骂不休,就压低了声音提醒她:“二太太,眼下不是责怪六小姐的时候,重要的是......”
苏二太太哼了一声,更不耐烦的俯身将苏杏恬给拽了起来,十分暴躁的问:“你到底去苏邀那儿干什么?!你跟她说什么了没有?!”
温妈妈小声的把苏杏恬跟苏邀单独呆了一会儿的事说了,慢悠悠的道:“也不知道六小姐跟四小姐有什么好说的,她们之前也根本没什么交情......”
事实上,二房跟这府里,本来就好像是楚河汉界一样界限分明,基本都没什么来往的。
苏杏恬被她们两人给逼得要疯了,她双手捂着头,像是一只被逼到了墙角的猫儿,惊恐的望着她们两个的嘴唇开开阖阖,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没有!没有!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苏杏恬完全崩溃:“我只是不想呆在这里,只有四姐姐那儿有人理我,我就只想去那里待一会儿!”





冠上珠华 一百二十章·秘密
向来温顺的兔子竟然要咬人了,温妈妈有些意外,随即却又释然,低声在又要生气的苏二太太耳边说了几句话,苏二太太烦躁不已,一把将苏杏恬给挥开,让吴妈妈进来把苏杏恬领下去,自己使劲儿的拿起边上的扇子扇了扇,才气闷道:“真是扫把星!成事不足坏事有余!”
温妈妈急忙递过去一碗凉了的茵陈茶,陪着笑道:“六小姐向来胆小,也不会撒谎,看她那样子,说得应当是真话。上次您罚的太狠,可能把她给罚怕了。”
苏征回来病了之后,苏二太太就对苏杏恬气恼不已,干脆把她给关在屋子里饿了两天。
这也是从小到大苏二太太对孩子们不听话的惯用手段之一。
“就算如此,她也不该又偷跑出去!真是上不得台面,八辈子没吃过点心了是怎么着!?”苏二太太生气冷笑,不像是对女儿,像是对着仇人:“真是上辈子欠了她太多,她才投胎来折磨我的!若不是因为她八字不好,薰儿怎么会出事?!小九也都是被她克的!”
“您先别生气。”温妈妈殷勤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平和的劝她:“福建那边的和尚不是说了么,虽然是命格不好,可是等到嫁人了就好了,不碍什么的,您也别想那么多了。”
提到嫁人,苏二太太立即就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啊了一声:“你不说这个,我都险些快要忘了,你快去把这事儿给定下来,我看这个祸害不消停,别到时候惹出什么事端来,坏了二老爷的事儿!到时候那才是真完了!”
她对温妈妈算是客气,喝了口茵陈茶,才觉得胸口舒畅了许多,忍不住就冷哼:“好容易苦苦的挨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希望了,可不能出事,”
温妈妈也很知机的笑了:“是,等到事儿真的成了,那您当初的委屈,可就算是能够得报了。哪怕是八少爷在地下有知,也应当能安息了。”
屋子里沉默下来,苏二太太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复杂无比,但是很快她就甩了甩头,冷冷的吩咐温妈妈:“别说那么多了,先去准备准备吧,我去收拾收拾,晚间去见老太太。这件事儿,总得跟老太太说一声才是。”
温妈妈有些担心:“可这样的大事,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着人去问?”
如果知道了嫁的是苏二太太娘家那个打死过媳妇儿的侄子,苏老太太只怕不会同意,还会迁怒二老爷。
苏二太太原本还僵硬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怎么会?她什么时候在我们身上用心过了?对三房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对我们更是当不存在,这么多年,你看她管过我们?若不是因为她这样,我的薰儿也不会白死!”
温妈妈便不再多说。
等到傍晚,苏二太太果然换了衣裳去了苏老太太的院子。
苏杏仪正在跟苏老太太商量送去老家的寿礼,听说了苏二太太来,不由有些诧异,苏老太太也是一样的想法,沉吟了片刻才让纪妈妈把人带进来。
苏二太太还跟从前一样,一进来就一板一眼的给苏老太太行礼。
苏老太太点了点头,见苏二太太规矩的坐在了下手玫瑰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就挑眉有些干巴巴的问:“小九的病怎么样了?”
苏二太太有些客套的点头:“回老太太的话,已经好了许多了,多亏了您给请的太医,现如今烧已经退了,太医说,只要好好的养着就是。”
婆媳之间生疏而拘谨,并没什么话好说。
可苏二太太却没有走的意思,苏老太太有些纳罕,正想开口问还有什么事,苏二太太先开了口只,试探着说了想给苏杏恬订亲的事情。
苏老太太跟苏杏仪这才都忍不住惊讶的看向她。
苏杏仪更是诧异的道:“小六儿还小呢!”
苏邀都十五了,排行也在苏杏恬前面,都还没说亲事,苏杏恬忽然之间就说要订亲,这也太突然了。
先不说越不越过姐姐去,年纪就太小了。
苏老太太也皱起眉头:“怎么这样突然?”
“倒也不是仓促才有的念头。”苏二太太脸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是我娘家嫂嫂的儿子,也是亲上加亲的意思,何况也没说就要定下来,只是我母亲有这个意思,既然如此,我就想着送小六过去住一阵子,也看看两个孩子之间有没有缘分。”
她把话说的这样明白,态度也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不是来问意见的,而是告知一声,苏杏仪作为小辈,根本没什么话好说。
连苏老太太也一样。
她们之间本来就情分寻常,这个庶出的儿媳妇也是苏二老爷自己定的人选,苏老太太对她并不如何了解,也谈不上对她的娘家了解-----毕竟不过是个微末的小官。
苏老太太最终只是谨慎的道:“婚姻大事关乎她以后的一辈子,你可要看准了。”
苏二太太应是,而后就起身告辞。
苏老太太摆了摆手,等到苏二太太出了门,才问苏杏仪:“她娘家什么时候来过人?”
现在家里的事都是苏杏仪在管,二房若是有亲戚来,苏杏仪肯定是知道的。
苏杏仪想了想,才摇头说:“倒是有二婶娘家那边的人来过,但也不是什么主子,只是传话的婆子罢了,您素来就懶怠见人,我也就没让她来请安,推脱了。”
她说着又忍不住叹气:“二婶怎么这样随意就说订亲的事儿?事先也没听说过什么风声......”
正说着,苏嵘跟苏邀一道进来,恰好就听见她说这话,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沉下了心。
苏杏恬说的话是真的,苏二太太说要把她嫁出去,竟然真的就这么做了......
苏老太太没顾得上他们两个的异常,只是淡淡的道:“她们做父母的都决定了,还有我们什么置喙的余地,总不能当父母的还害了她。”




冠上珠华 一百二十一·短见
对于二房,苏老太太的感觉一直都很淡。
当年苏嵘他爹还在世的时候倒是好些,大儿媳妇跟大儿子都不是不容人的,对二房多有照顾和提携,所以哪怕苏二太太其实并不惹人喜欢,总是跟个刺头一样,苏老太太也懒得跟她计较,面上总还是过的去。
她这个人自年轻的时候就是爱憎分明的,做不来那种虚头巴脑的事儿,喜欢的就对她好,不喜欢的生疏些,却也绝不至于苛责人。
尤其是二房的吃穿用度,都是跟三房一样的,哪怕是娶媳妇儿,苏老太太也对苏二老爷跟苏三老爷一视同仁,没有偏袒哪个。
她没觉得有哪儿做的对不住二房的地方。
这些年二房却总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的确是把她给弄得有些上火,她是不大乐意搭理二房的人的,现在苏二太太更是连儿女婚嫁这样大的事都私自定了,她对二房的态度就更冷淡几分。
倒是苏杏仪不甚赞同的摇头:“祖母说的这话不对,做父母的也有分怎么做父母的,这总归是终生大事,要紧的很,不得不慎重。”
她是吃过所嫁非人的亏的,很不愿意妹妹们重蹈自己的覆辙,一段不好的婚姻,直接就能把人给毁掉。
她说的话,苏老太太是听的进去的,想了想,抿唇道:“那你说怎么着?”
“先问一问吧。”苏杏仪如今执掌中馈,很能拿主意:“让三叔写封信去给二叔,问一问二叔的意见,而后再想法子,探听探听二婶娘家的底细。”
如果真是不错的亲事,那也罢了,如果太不堪,怎么也不能让苏二太太这么马虎的就把苏杏恬给嫁了。
苏嵘点了点头,在苏老太太说话之前就道:“大姐说的是,就这么办吧,总是一家人。”
既然孙子孙女都这么说,苏老太太也就答应下来,又问苏邀:“章家的事,问出个所以然来了吗?”
苏嵘安安稳稳从诏狱里出来,那是宋恒的功劳。
宋恒当然不会怎么为难苏嵘。
但是苏老太太就怕赖伟琪他们那边什么时候又把事情翻出来找麻烦。
这件事苏邀已经安排好了,轻声让苏老太太放心:“让人去把梁成找回来了,梁成手里有章大老爷的玉佩,章大老爷又已经死了,这件事说不清楚的。”
章大老爷之前自己都迷迷糊糊,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章家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梁成却有玉佩在手,加上还有梁太太的一条命,是非曲直还用说吗?没有人会相信章家。
苏老太太吁了口气,面色冷淡的道:“这样也好,章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们的麻烦,如今也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以后他们出事,咱们家不管,也没人能说阿嵘什么。”
做亲戚做到章家这个份上,真是难得的。
苏嵘笑了笑,知道苏老太太还是因为他之前差点被赖伟琪带走而耿耿于怀,就轻声安慰她:“祖母,我真的没事的,宋恒亲自带着我去的,不过是去走了个过场,不是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吗?”
为了这事儿,赖伟琪回镇抚司的时候还讽刺的问宋恒到底是带他去参观的,还是去问案的。
但是宋恒根本不理他,闹的赖伟琪气的只差跳脚。
苏老太太的面色总算是好看了些,哼了一声,又让他们一道留下来用晚饭。
可是没等到吃上晚饭,二房的吴妈妈就又来了。
说起来,吴妈妈一年到头加起来的次数都没这几天来的这么频繁,她揣着手小心翼翼的进门,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苏老太太被闹的有些晕了,前脚二太太才来过呢,怎么现在吴妈妈又来了?
吴妈妈不安的抬头看了苏邀一眼,才讷讷的道:“老太太,我们六姑娘身上有些不好......”
苏邀皱起眉头看了苏嵘一眼。
苏嵘立即就道:“怎么回事?”
又让人去请大夫来,自己吩咐何坚:“坚叔,我们过去看看。”
他用眼神阻止了苏邀,不让苏邀过去,苏邀也就领会到他的意思,没有出声。
苏老太太被二房的事儿弄得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冷冷的吐出一口气。
这么一闹,大家也没聚在一起吃饭的心思了,苏杏仪陪着苏老太太一起等消息,苏邀便先告辞回自己的院子。
她累了一天,着实有些头痛疲倦,等到洗完了澡,才觉得身上松快了些,喝了一口沈妈妈端上来的绿豆汤,轻声问:“二房那边有消息了吗?”
“正想跟您说呢。”燕草拿了巾帕过来给她绞干头发,一面轻声道:“请了大夫过去看,我听坚叔说,好似是六小姐寻短见了......”
苏邀手里的动作就停下来,盯着碗里的绿豆汤一瞬,才问:“人怎么样了?”
“救下来了。”燕草知道她担心,急忙道:“发现的及时,只是现在说不出话来,大夫看过了,让好好养着,不要再刺激她。为了这事儿,老太太亲自去了六小姐那里一趟......”
苏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苏杏恬大约是实在太怕了,这样的小姑娘哪里能有什么太强的内心,苏二太太逼得太紧,她才会这样不顾一切。
只是这样一来,苏二太太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而有变化。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对燕草道:“不要再去打听了,有什么事,大哥那边会来告诉我们的。”
二房本来就是怕苏杏恬会泄露什么消息才急着把苏杏恬嫁出去,现在苏杏恬又寻死,闹的老太太都被惊动了,只怕苏二太太心里更加疑神疑鬼。
如果这个时候再看着他们,苏二太太被吓得不敢动作,反而横生波澜。
燕草应了一声,见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将巾帕收了起来,正准备去传饭,就见锦屏进来禀报,说是于冬在外头传话进来,想要求见苏邀。
这个时辰了.....
苏邀立即让燕草替自己随意编了个头发,就去了花厅。




冠上珠华 一百二十二·美人
苏邀到的时候,于冬已经在花厅里等了一会儿了,见到苏邀,他急忙要行礼,被苏邀止住了,才立刻道:“姑娘,陈东陈大人去我家里找了我,让我给您带句话。”
陈东?
苏邀释然,怪不得于冬在这个点了还跑来。
她嗯了一声,问于冬到底是什么事。
于冬就道:“陈大人说,有人盯上了申大夫。”
申大夫.....
苏邀心中猛地一跳,随即就从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她就说,章家的事情怎么看都觉得是隔靴搔痒,不像是徐家的手笔,原来后招是隐藏在这里。
不.....
她反应过来,又立即就将自己的这个猜测给否决了。
同样的,对付申大夫这件事,也不应当是徐家所做的事。
徐永鸿是个干脆果决的人,他做事目的性极强,不会横生枝节,只会用最果断的办法。
对付申大夫,无非是不想苏嵘把腿给治好,可是却容易打草惊蛇.....
苏邀想到赖伟琪找上门的时候,汪大太太也在,心中绕了个弯,顿时有些明白过来。
只怕这是赖伟琪的主意。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宋恒手里吃瘪,赖伟琪只怕是想给苏家一点儿教训,同时也给宋恒添点儿麻烦。
只是.....
她若有所思的问于冬:“那现在申大夫如何了?”
宋恒既然会让陈东来,说明申大夫应当没出什么大事。
果然,于冬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急的说:“被拦下来了,那帮人说是家里有病人要请申大夫去看病,申大夫不愿意去,他们就生拉硬拽的,险些出事。后来是宋佥事,他曾经在汪家见过申大夫,认出了人,就想了法子把申大夫救回来了......”
这么大热的天,于冬又来的非常的急,出了一身的汗,顾不得其他的,他跟着苏邀转了个方向:“四小姐,先是大少爷被扯进章家的案子里,又是申大夫这里出了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跟咱们过不去?”
就跟当初对付贺二爷那样。
苏邀知道底下的人都是精明的,也并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嗯了一声:“你们以后办事要更加小心,最近也多留心身边是否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于冬答应下来,见沈妈妈端了绿豆汤进来,急忙谢过了沈妈妈,双手接了碗捧着。
苏邀出神了片刻,见于冬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松开眉头:“行了,这么大热的天跑过来,先喝点东西吧,也不必太过担心。”
她说着,过了一会儿,低声吩咐了燕草几句,等到燕草拿了一样东西回来,才让燕草交给于冬,又对于冬道:“这个东西,你替我转交给陈大人,告诉陈大人,务必亲自送到宋佥事手里。”
于冬已经把绿豆汤喝完了,闻言急忙双手把东西接过来,应了一声,转头去办事。
天都已经黑了,燕草看着就叹了口气:“真是半点都不太平,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安静一段时间呢?”
苏邀却并没有什么类似的感触。
也许是上辈子在别庄里安静的太久了,她觉得这样的忙碌也是令人高兴的,至少证明她还有用处。
第二天,陈东就把收到的东西送到宋恒那儿去了。
宋恒正忙着给宋翔宇他们践行,这回宋志斌他们都老实多了,都表现的十分配合,宋恒琢磨了一阵,给宋志斌准备了一千两银票。
他们兄弟之间一直都剑拔弩张,虽然只是宋志斌单方面的仇恨他,但是感情生疏是难免的,思来想去,送银票是最实在的。
收到银票,宋志斌也有些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好半响才对宋恒道:“谢了。”
没有从前的暴跳如雷。
宋恒笑了笑:“没什么好谢的,好好跟着父亲在老家呆一阵子,往后不会一直在那儿的。”
宋志斌没把这话当真。
宋翔宇身上的世子位都没了,广平侯这个爵位以后也落不到大房头上,他这个犯了大错的儿子就更是没指望了,以后二叔当家,他就算是回来了,又能如何?还不是仰人鼻息?
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自找的,没什么好抱怨的,他只是牵了牵嘴角,没有说话。
两兄弟总算是说完了话,宋恒才不自在的送走了他,转回头挑眉看向陈东:“消息送出去了?”
“昨天就送了。”陈东回他:“苏四姑娘给您送了一个东西,说是对您有用,让我一定亲自拿到您手里,您打开看看?”
宋恒来了兴趣,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打开。
陈东啪的一声将匣子打开了,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副卷轴,看上去好似是一幅画。
一幅画有什么好要紧的?陈东在心里咦了一声,心想莫不是自己会错意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苏四姑娘给宋恒的谢礼?
但是宋恒对这些古画可不感兴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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