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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苏杏仪也很后怕,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听说他行事最是狠毒,落在他手里,非得掉层皮不可。看样子,就是徐家来找我们的麻烦罢了。”
找麻烦?
苏邀摇了摇头,眼神复杂:“不,这不像是徐家会做的事。”
苏老太太跟苏杏仪怔住,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的问:“不是徐家的话,还能是谁?”
这看起来分明就是徐家在蓄意报复啊。
“徐家出手,不会是如此。”苏邀言简意赅,语气坚定:“之前徐颖跟徐睿出手,尚且还是那么大的手笔,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宋家矛盾着手,引火烧身,嫁祸宋恒,试图让他们兄弟内斗。后来徐永鸿回来,更是破釜沉舟,逆风翻盘,直接最大限度的保住了徐家,这样的对手,他们如果出手,那就必定是一击必杀,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扣一些不痛不痒的帽子,找麻烦,却又让你能够解决。”
苏老太太当真是被苏邀说的汗毛都竖起来,心也跟着沉下去了:“那照你所说,赖伟琪来这一遭,真就是心血来潮,因为章家告了状,所以他们来查案了?”
“也不是。”苏邀面色凝重:“十个章家也请不动赖伟琪的,他来,自然是有人授意,可.....”
可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苏邀一时的确摸不透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问苏老太太:“宋恒走了吗?”
苏老太太心神不定的点点头:“带着你大哥说是去镇抚司走一趟,幺幺,是不是.....”
苏邀明白苏老太太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能尽量安抚苏老太太:“说不定赖伟琪真的只是为了找我们的麻烦,您先别担心,我之前让人盯着章家了,我找阮小九进来问一问,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老太太心里有些发慌,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只好放宽心勉强道:“好,好,你也先别着急。”





冠上珠华 一百一十六·躲着
阮小九不一时就被叫了进来,他消息灵通,为人机灵,在进府之前就听说了锦衣卫来家里的事儿,也知道了苏嵘后来被宋恒带走,心里略一思忖,他已经大约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等到见了苏邀,便直接问:“姑娘,您是不是要问章家的事儿?”
他最近一直听苏邀的吩咐跟着章家的人,现在苏嵘被带走,苏邀就找他,他不难想想锦衣卫找上门是为了什么,因此压低了声音紧跟着就道:“章家三爷回了家不久,章家就不安宁,一家子互相狗咬狗,听说章三奶奶还被章大奶奶给打了,就是为了分家产的事儿。”
“而后章三爷在外头的债主找上门,不知道怎么的又闹了一场,章家的人就全都倒了霉,后来章家那位章姑娘,听说就自尽了。”阮小九斟酌着,尽量把重要的挑出来说:“后来我专门去问过了,章三爷的那些债主,多数都是赌坊酒楼的掌柜,他们背后都是站着田二老爷......”
京城这些做赌坊酒楼青楼生意的,不只是要有钱,更要有势力和背景,否则的话根本撑不住,有些生意是明面上的,好打听,哪怕是暗地里的,也自有打听的路子,阮小九自从被苏邀专程派去做探听消息的,就很是刻意的结交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去章家闹事的人的身份很容易就打听明白了。
苏邀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面色淡淡。
赖伟琪之前口口声声说他自己是奉了上头的意思来查的,现在想来,这个上头就很微妙,到底是哪个上头呢?
太后娘娘?
毕竟承恩公府是太后娘娘的娘家。
田太后出了名的护短的,田蕊想要章静蝉死却又想恶心恶心苏家,以报复苏家让章静蝉去毁她名声的话,去求了太后,让太后施压下来,那也说的过去。
可如此一来,这件事就真的跟徐家没什么关系了?
她想了想,才回过神来问阮小九:“梁成呢?”
阮小九哦了一声,立即就接了话:“您之前怕田家和徐家找梁成和小翠先他们的麻烦,让于叔安排他们出城,现在他们还在城外的于叔的老宅里呢。”
苏邀点了点头,吩咐阮小九:“送些银两给小翠先,就说我多谢她,如今事情已经了了,我当初答应了她给她赎身除籍的事情也已经办好,让她跟着她娘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小翠先在德胜班过的举步维艰,虽然是凤庆的师妹,也是未来德胜班的台柱子,但是这种戏子,哪怕是再怎么风光,那也是人前的风光罢了,背后只剩下难堪和难熬。
小翠先被一个纨绔看中,非得要她当妾,她几番推脱都不成,已经是无路可走了,那时候苏邀找到她,让她站出来,她唯一的条件就是想要苏邀帮她除籍。
现在也算是能够得偿所愿了。
阮小九急忙答应下来,又听见苏邀叮嘱他到时候给小翠先办好路引文书,也都应了。而后他才小心得到问:“那梁成......”
现在赖伟琪找上门来,说梁成是攀诬章家......
虽然宋恒插手帮忙,但是这件事总得有个结果才说得过去啊。
“将梁成叫回来。”苏邀挑眉,淡淡的笑了笑:“章家说是攀诬,就是攀诬吗?”
当年梁成父亲被章大老爷逐渐逼死,梁太太恨章家恨得咬牙切齿,否则的话,也不会非得要在章家门口自尽了。
梁太太手里是真的有章大老爷的一块玉佩。
只不过那不是为了订亲而给的,是在梁大人死了之后,为了堵住梁家妇孺的嘴而给的。
这么多年,梁太太一直捏着那块玉佩,哪怕是再穷再苦,也没动过这块玉佩的主意。
到如今,不就正好派上了用场么?
阮小九利落的出去办事了。
燕草叹了口气,替苏嵘觉得冤枉:“有这样的舅家,也不知道咱们大少爷和大小姐是受了多少委屈......”
苏邀默不作声的出了门。
章家一家子人都急功近利,恨不得一头扎进钱眼里不出来,做出多过分的事儿都不稀奇。
稀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值得她们逼死章静蝉,拿来给苏家添堵。
而这其中,真的只有田家的手笔吗?
赖伟琪真的只是得了上头的差遣来办事的?
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天气越发炎热,回廊边上的葡萄架子上已经挂满了一串串的葡萄,此刻还是青的,引得不少鸟雀过来,不断有小丫头拿着布条驱赶那些偷吃的鸟儿,到处都是小丫头的笑闹声。
苏邀逐渐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进了院子,才进门,就见围栏里的几只锦鸡无精打采的蹲在绿荫底下,一副热坏了的样子。
锦屏正端着水出来,见苏邀看那几只锦鸡,就笑着道:“都热坏了,妈妈说实在不行,得把它们先安置到廊下那边去,那边儿有穿堂风,还稍微凉快些。”
苏邀看了它们一回,点点头让锦屏自己决定,才上了台阶,就听见燕草惊讶的低叫了一声。
她顺着燕草的目光转头,就见大叶女贞里露出个小脑袋来,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四姐。
是苏杏恬。
苏邀这回是真的有些吃惊了,没想到苏杏恬这个时候会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且还蹲在这外头,身边竟然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若不是燕草发现,这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蹲多久。
“你怎么在这儿?”她皱了皱眉,忍不住上前几步,伸手拉住她:“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这外面多少蚊虫啊。”
苏杏恬战战兢兢的握住苏邀的手从里头出来,头上还挂着几片叶子,仓惶的站着看着自己的脚,声若蚊蝇的解释:“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准备回去了......”
沈妈妈闻声而来,顿时也吓了一跳:“六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这么大热的天儿,别中了暑气才是......”她说着,又急忙让小丫头去端酸梅汤上来,好给苏杏恬解渴。
苏杏恬惶恐不安,苏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冠上珠华 一百一十七·畸形
苏杏恬慌张得手足无措,抿抿唇看了看苏邀,又慌忙摇头:“不不不,我这就回去了......”
她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惊呼声,紧跟着苏二太太跟前的温妈妈就飞快的跑了进来,匆忙的先跟苏邀行了个礼,便如同鞭炮一般噼里啪啦的爆开了,对着苏杏恬絮絮叨叨:“六姑娘怎么能自己跑出来?二太太知道您不见了,急的都要疯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您如今年纪也越见大了,更该懂事才是,却还是这样莽撞贪玩,不说别的,您也该为二太太想想,现在九少爷还躺在床上呢,二太太担心的食不下咽,现在还要分心出来操劳您的事儿.....”
苏杏恬双手不安的揪自己手指上的皮,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沈妈妈看看苏杏恬,又看看温妈妈,有些诧异这个温妈妈如此强势。
温妈妈已经又陪着笑来给苏邀道歉了:“六小姐她就是这样儿,给四姑娘添了麻烦了,真是对不住,我这就带她回去。”
她说罢,就转身拽着苏杏恬要走。
苏邀的手落在她钳制苏杏恬的手上,注意到她是攥住苏杏恬的手腕,指甲都已经陷入了苏杏恬的肉里。
这样做下人?
温妈妈已经即将拖着苏杏恬要走了,苏邀忽然出声喊住了她,也不顾温妈妈的陪笑,只是望着苏杏恬问她:“小六,你是还想尝尝上次沈妈妈做的云片糕吗?”
沈妈妈啊了一声,急忙就道:“要是六小姐喜欢,我这就去准备。”
温妈妈想说什么,苏邀已经转过头对沈妈妈道:“多准备一些,待会儿让小六带些回去给小九,他上次也喜欢的。”
“不用不用......”温妈妈很是焦急的拒绝:“这话说的,四小姐说笑了,云片糕什么的,我们那儿也多的是的......”
苏邀只是看了燕草一眼。
燕草便立即上来搀扶了温妈妈笑起来:“哎呀妈妈!这么大热的天儿,六小姐来了我们这儿,总不能连口水都不喝,您着急什么?快请过来罢,我们这儿还有冰镇了的酸梅汤呢,妈妈也喝些解解渴。”
她也不管温妈妈拒绝,笑盈盈的只是拉着温妈妈走,温妈妈实在被她歪缠不过,勉强心事重重的跟着燕草走了。
苏邀就看向了苏杏恬,朝她伸出手。
苏杏恬就如同是一只受了惊的猫儿,不安的瞪圆了眼睛,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握住了苏邀的手,跟着苏邀进了内室。
一进门,锦屏已经将酸梅汤和点心都端上来了,苏邀示意苏杏恬坐,见她坐立不安,就轻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上次来过一次,苏二太太已经不断的暗示明示不准苏杏恬再来了,看苏杏恬这胆小的模样和一个妈妈都那么强势的做派,就不能猜测苏杏恬的处境。
既然处境那么艰难都还要专门过来,在树丛里蹲着,忍着蚊虫叮咬在这儿等了她这么久,要说没什么特别的事,真的只是过来走错了路或是要吃点东西,苏邀是不信的。
她跟苏杏恬前世今生都不熟,但是既然苏杏恬姓苏,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求到她这里,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苏杏恬双手不安的揪着手指的皮,苏邀定睛看着她,注意到她这细微的动作,当即便面色一变,皱起了眉头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苏杏恬的手,冷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这才注意到,苏杏恬的十个手指上,指甲边上的皮几乎都被她自己给撕掉了,到处都长着倒刺和血痂,完全不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的手,甚至连大丫头的手都不如。
苏邀挑了挑眉,冷然问:“到底怎么回事?”
苏杏恬不安的抽回手,下意识把手伸进嘴里,竟然啃起了指甲和指甲边上的皮。
苏邀就怔住。
她上一世被休了之后回到苏家,被送去了别庄之后,听说程礼不争气的回去认爹,就曾经总是烦躁的抠自己手上的皮,时常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可是那段时间是她最暴躁最不安的时间了。
苏杏恬呢?
她不过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怎么竟然也这样?
苏杏恬终于撑不住,哇的一声哭起来:“四姐姐,求求你,你别把我送回去,娘会打死我的!她会打死我的!”
就算是哭,苏杏恬也哭的隐忍而克制,分明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据说也并未出去走动过,更不曾跟家里的姐妹多接触,可却能有这份心性.....
除非二房根本不像是大家面上以为的那样祥和。
因为一个在祥和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不该是这副样子。
苏邀耐心的看着她,等到她哭的差不多了,才挑了挑眉,递过去了一条帕子:“二婶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苏杏恬就缩了缩脖子,眼泪又一长串的流了下来:“娘她早就三令五申,不许我带着弟弟胡乱出自己的院子,除非她带着我们去给祖母请安,否则哪儿也不准去.......我却带着小九溜出来,还来了您这儿......”
听说苏二太太向来自诩书香世家,最信奉的就是女则女戒那一套,不管什么时候都规行矩步,绝不越雷池一步。
她这么些年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至少苏邀从回来到现在,的确连二太太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对这个人的印象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是之前苏征病了,她去探病,才发现二太太的确是有些古板固执。
可她没想到会固执成这样。
哪怕是跟三太太有旧怨在先,那又关孩子什么事?
何况还是她自己的孩子。
苏邀觉察出了不对,微微挑眉问她:“之前当着我们的面,她不是训斥过你了吗?”
不就是出了趟门来她这里吃了一些点心吗?难道这件事竟然还没完?
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
苏杏恬低声啜泣,近乎绝望:“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但是转头就听见温妈妈跟我母亲提起我的婚事,说是我也年纪不小了,该定下亲事了......”




冠上珠华 一百一十八·异常
之前苏杏仪才说过,苏二太太如此不近人情,又偏执严苛,把苏杏恬看的跟犯人一样,不知道以后苏杏恬的婚事该怎么办,可见苏杏恬的婚事之前是没有定论的。
现在苏二老爷又是在外地任职,好端端的,苏二太太为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前兆,就要把女儿的亲事给定下来?
除了苏三太太上一世为了苏桉跟苏如意把她送给程定安之外,苏邀从未见过谁家还对女儿的婚事这样不上心和敷衍的,不管怎么说,订亲之前总也得有明面暗地里的考察和各种相看。
像是苏家这种家世,哪怕二房是庶出,也有许多讲究。
苏二太太却如此快的手脚?
苏邀见苏杏恬哭的已经喘不过气,不由有些心有戚戚,她伸手将苏杏恬拉到身边,尽量语气平和的道:“你来找我,必定是有缘故的,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帮的到你?”
大概是她的语气太温和,苏杏恬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崩溃滑在地上,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断断续续的跟苏邀解释:“我也不知道到底娘是怎么了,分明前阵子,娘还说要带我去老太太那里多走动,说我的年纪差不多了,也该是要把婚姻大事定下来的时候了,老太太见识广,总比她挑的更好。可.....可后来过了几天,娘突然就变了,又比从前更加严苛的拘着我们,连门也不让出......九弟他年纪小,在院子里待不住,闹着要去花园里看鱼,我就带着他出来,恰好又来了您这里.......”
苏杏恬有些呆,她坐在地上,紧张得又去揪自己的手指:“等到回去了以后,娘知道我们来了您这里,就大发雷霆,让弟弟跪了半夜的天井......然后等你们来探病之后,就跟温妈妈商量要给我订亲,还是打算让我跟我舅舅家的表哥订亲,我那个表哥平常最喜欢打人了,他还打过九弟的.......”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苏杏恬有些词不达意,语无伦次的捂住了自己的头。
苏邀的面色却沉了下来。
如果按照苏杏恬的说法,她那个表哥简直一无是处,苏二太太疯了吗,要为自己女儿胡乱定这样一门亲事?
难道这一切就只因为苏杏恬带着苏征来过她这里?而三太太又曾经跟二太太有仇?
苏邀觉得太牵强了。
她忽然问地上坐着的毫无仪态的苏杏恬:“小六,你知道你娘为什么对你来我这儿反应这么大吗?”
见苏杏恬怔住,苏邀很耐心的说:“我自认并未得罪过二婶,哪怕长辈之间有些仇怨,按理来说,也不值当二婶做的这样露骨吧?”
苏杏恬欲言又止。
苏邀伸手把盛着酸梅汤的白瓷碗递过去给她,循循善诱:“小六,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连祖母都不去求,也不去大姐姐那里,单单只是来找我,我相信,你肯定是因为有特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放心,只要是能帮得上你的,我自然就会帮的。”
她说罢又看了一眼窗外:“温妈妈好像很急着要把你带回去,你的时间并不多,燕草未必能缠着她太久的。”
这句话起了作用,苏杏恬端着瓷碗的手抖了抖,险些将酸梅汤都给洒出来。
她压低了声音垂下头,声音如同是蚊子一般:“四姐,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我那天晚上被娘打了一顿,在娘的碧纱厨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听见温妈妈跟娘说,说为了以防万一,怕我说漏嘴,还是得想个法子快点把我送走,不如就用定亲的名义,把我送去我外祖家......”
说漏嘴?
苏邀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不对,二房有什么值得说漏嘴的东西,还不能被家里人知道,更不能被她知道的?
难道二房不姓苏吗?
苏邀觉得苏二太太的举动荒谬又可笑,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头,垂下头对上苏杏恬的目光:“那你知不知道,她们到底怕你泄漏什么?”
那天苏杏恬跟苏征来,从头到尾也没呆过多久,而且只是来吃了一些点心,玩了一阵子罢了。
苏邀也只把他们当成小孩子,甚至话都没跟他们说上太多。
但是苏二太太却表现的如临大敌。
这个温妈妈更是直接就敢跟女主人说要把小姐的亲事定下来送走。
真是整件事都透着古怪和稀奇。
苏杏恬自己也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跟您说什么......后来,您来过了以后,温妈妈看我看的就更紧了,但是我不想去外祖家,表哥他不是个好人,总是欺负弟弟,也总是欺负表姐表妹她们,我.....我私底下听温妈妈说,说您是很厉害的.....”
温妈妈她们还私底下议论她。
苏邀心中灵光乍现,忽而挑眉。
看了仓皇不安的苏杏恬一眼,苏邀顿了顿才道:“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亲事落在你那个表哥身上的。”
苏杏恬还是很着急:“可我来了您这里,只怕回去以后温妈妈跟母亲更要生气了......”
那就意味着她的亲事可能更快被定下来。
苏邀牵起嘴角笑了笑,重新露出她惯常挂在嘴边的微笑,对苏杏恬摇了摇头:“没事,你若怎的不想被安排嫁给那个混账,你就回去,一口咬定只是来我这里吃点心的,其他的事,我会想办法。”
苏杏恬不再揪手指,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苏邀,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苏邀的目光,她又忽然心中生出了些勇气和信心来。
在心里迟疑纠结了半响,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视死如归的从地上起来:“那.....那我回去跟母亲就这么说......”
恰好外头燕草已经拦不住温妈妈,苏邀嗯了一声,见苏杏恬将脸已经擦干净了,目光微微凝住,却又很快便让温妈妈进来,而后笑着对温妈妈说:“六妹妹真是个小孩子,说是要吃点心,哭了半响,我也不知道她哭什么,她又不说话,我真是没了法子了。”




冠上珠华 一百一十九·锐眼
温妈妈的笑意有些勉强,目光在垂头不安的苏杏恬身上扫了一圈,才福了福身子道:“我们姑娘就是十分的不懂事,为了这个,我们二太太也不知道多操心,真是叨扰了四姑娘了。”
一面说,一面跟苏邀告辞。
苏邀缓缓点了点头,又和颜悦色的冲着苏杏恬道:“六妹妹,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烦心事,但是哭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若是想吃点心,那就更是简单了,千万别跟我客气。”
苏杏恬头也没有抬起来,不安的低声应了一声。
等到温妈妈领着苏杏恬出去了,燕草跟沈妈妈才忍不住咋舌:“六小姐也太惨了些,怎么总是一副被欺负惯了的样子?”
刚才温妈妈看苏杏恬的眼神简直是像要吃人。
而且拽苏杏恬的时候也是十分的不客气,看起来平常对苏杏恬就不大尊重,才会把苏杏恬给吓成那样儿。
可苏二太太那么重视规矩的人,怎么手底下的人却这样蛮横?
沈妈妈也忍不住感叹:“就是,温妈妈都快踩到六小姐头上去了。”她说着,将早已准备好了的西瓜端上来,又道:“姑娘快来尝尝,这是沈老爷沈太太送来的,说是保定庄子上种的,头一茬儿,甜着呢。”
苏邀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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