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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田蕊狐疑的看向她。
田循就笑了笑:“至少你的心愿是要达成了。”
田蕊心乱如麻,没心思去琢磨她这话里的深意,只是愤愤然把剪刀一扔,冷森森的似乎是自言自语:“我一定要杀了苏邀!”
被诅咒了的苏邀此刻正陪着苏老太太见汪家来的汪大太太。
汪大太太表情诚恳而喜悦,说话的语气也轻松:“真是缘分到了,他素来到处跑,我们家的人找他许多次也找不着,可谁知道,这回竟然不必人去找,他自己就回去了.....”
她笑吟吟的,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我嫂嫂已经给我回信了,说是一定把人给送到京城来,我这回可算是.....对得住您了。”
她说的是申大夫。
之前也有好几次说是寻到了申大夫的踪迹,但是最后却还是没什么动静,这一回汪大太太是给了准信,说是申大夫回了老家去。
她笑意盈盈的,苏老太太也大喜过望,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这里好早做准备,申大夫有什么喜欢吃的,用的?可带家眷来?”
说到底,苏老太太心里,苏嵘的事是头等大事。
尤其是这一次章灵慧的事情闹出来以后,苏嵘的腿更是成了苏老太太的心病,快要把她整个人压垮。
若是苏嵘的腿能好,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哪怕是死了,也有脸去见大儿子和丈夫了。
汪大太太见苏老太太激动,急忙道:“回信是刚送来的,想必还没动身,等他到京城来,怎么也得一个月了,他呀,走到哪儿都是自己一个人,没什么家眷......”
苏老太太听的认真,苏杏仪也在一边紧紧地攥着苏邀的手,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连苏邀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天空豁然开朗。
如果苏嵘的腿好了,那一切的坚持都有了意义,一切都真正跟上一世不同。
她回握住苏杏仪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汪大太太说完了,就看向苏邀:“对了,纷纷的亲事也定下来了,她如今在家中呆着无聊,若是幺幺空了,尽管来我们府里多走走。”
人家替苏嵘找到了神医,苏老太太当然对她们家的事情也保持了高度的热情和关注:“定了亲了?是哪家公子,怎么之前都没听见风声?”
汪大太太叹了口气:“不瞒您说,一开始是跟漳州李家有了口头的约定,可后来不是出了......”她咳嗽了一声,就又道:“后来也就作罢了,倒是巧了,恰好三叔他外放回来,带回来他一个学生,是陈留世家谢氏子弟.....”
陈留谢氏,果然是世代望族出身。
怪不得汪家这么快就定下亲事了,只怕这个谢氏子弟还极为出色。
苏老太太乐呵呵的:“既如此,真是天大的喜事。”
之前汪悦榕是跟苏桉有婚约在前的,后来因为苏桉犯浑,这门亲事作罢,现在人家好不容易另外寻了亲事,苏老太太自然要有所表示,她看了纪妈妈一眼。
纪妈妈立即会意,琢磨了片刻之后,取来了一只极为亮眼的朱红色的樟木盒子。
苏老太太笑着送给汪大太太:“这是我当长辈的一点心意,恭贺她觅得如意郎君,从此琴瑟和谐,白头偕老。”
汪大太太急忙转头。





冠上珠华 一百零二·捉弄
那盒子被打开,她一时被晃得都有些睁不开眼-----盒子里铺着红绸,红绸上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套十二只式样各样的金钗。
有那蝴蝶展翅的,也有如意云样的,更有牡丹累丝样的,一套十二支,每一支都金灿灿的晃人的眼睛,那只蝴蝶钗更是翅膀都在微微颤动,上头蝴蝶的眼睛还是用两颗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美轮美奂。
连当着侍郎夫人的汪大太太看了这礼物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但凡是女人,恐怕就没有不对这份礼物动心的。
她反应过来,又急忙推拒:“这太贵重了,她如何能够受得起?”
“受得起!”苏老太太心情好,看着汪大太太的眼神也慈善而温和:“纷纷是个好孩子,她一定会一生顺遂的,这是我当祖母辈的人的一点儿心意,你收着就是了,长者赐,不敢辞啊。”
苏老太太诚心给,汪大太太就站了起来接过盒子,诚心诚意的谢过:“到时候让纷纷来给您磕头。”
正其乐融融,外头就传来黄嬷嬷的声音:“老太太,大少爷回来了。”
苏老太太立即就道:“快让他进来拜见长辈。”
说话间,苏嵘已经被何坚推着进来,先给苏老太太行了礼,便给汪大太太问安。
汪大太太笑着看他,也忍不住赞叹一声:“大少爷的精神好了许多,看着可真是叫人高兴。”
苏老太太急忙跟苏嵘说了申大夫的事儿,言语当中隐藏着激动:“等到申大夫来了,你的腿就好了!”
相比于她的激动和期待,苏嵘自己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脸上还是和煦的笑着谢汪大太太。
又说了一会儿话,苏老太太原本要留汪大太太吃饭,汪大太太却说家中还有要紧事,实在要赶着回去,苏老太太也只好罢了,让苏杏仪亲自送汪大太太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苏老太太和苏邀,苏嵘便将章静蝉去田家闹事的事情说了。
苏老太太喝茶的动作一顿,面色如常的放下了茶盅:“这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年纪这么小的小姑娘,心思却这么阴毒,并没什么得罪她的地方,她却出手就要毁人前程名声,得到一些教训也是应当的。
再说,正如苏邀所说,她不是就心心念念的要当庄王侧妃吗?如今如愿了,虽然是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可既然真心喜欢,自然该觉得高兴啊。
苏嵘的眉头紧皱,担心的看一眼苏邀。
他倒是不觉得苏邀做的过分,毕竟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只是田蕊这种目空一切的高门贵女,你不得罪她她尚且还要踩你一脚,得罪了她,她说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他是担心苏邀的安全。
他眉头紧皱,苏邀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了,忍不住就笑了笑:“大哥不要担心我,我自己知道该做什么,她最近暂时没功夫出来折腾了。”
苏嵘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
也对,这件事就足够田家折腾一番了,田蕊哪怕是心中再恨苏邀,田家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再放纵她出来胡闹。
“就算如此,也要处处小心。”苏嵘望着她,见她难得开心,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这个小丫头脑子已经足够清明了,该知道的她都知道,没有必要往她的身上再压什么包袱。
有他一天,他就会护着她们一天。
哪怕粉身碎骨。
苏老太太看着他们兄妹相处和睦,互相扶持,眼圈慢慢的就有些泛红,终其一生,其实她所盼望的日子,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从前强敌环伺,她只能装作心如死灰的样子避入佛堂,好保住摇摇欲坠的苏家,可笑苏三老爷却以为这爵位是什么好东西。
等到如今,她才敢真正想一想爵位的事儿-----若是苏嵘的腿真的能够治得好,之前围场的案子也能查清,那爵位才真是回来的时候。
她轻轻的吁了口气,折腾了一圈,不知不觉疲倦的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引枕上打盹。
苏嵘便朝着苏邀使了个眼色,喊了余夏进来伺候,自己跟苏邀一道出了门,透过廊檐能看见天边的火烧云,苏嵘默了默,才转过头跟苏邀说:“后天我同你一起去沈家。”
啊?
苏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看了苏嵘一眼。
难得看见她这副样子,苏嵘就忍不住微笑:“你这个小丫头走到哪里都不太平,这回还是我亲自跟着你吧,只是要叨扰世伯和伯母了。”
他哪里是怕她惹事,分明是想要保护她,也因为她亲近沈家而想去给沈太太祝寿罢了。
苏邀心里溢满了欢喜。
因为苏桉对苏如意的偏爱,她一直劝告自己,她不需要这种庇护,不需要所谓的兄长,可实际上,她不想要,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罢了。
她欢快的应了下来。
等到苏嵘走了,燕草从厢房出来,见苏邀心情极好,就忍不住笑着问:“大少爷跟您说什么了,您高兴成这样?”
苏邀笑而不答,只是吩咐燕草别忘了再去九鼎斋盯着喜饼的事儿。
燕草笑了起来:“知道您上心,放心吧,我都看着呢,不会出岔子的。”又跟苏邀说阮小九来了,正在外头花厅等着见她。
苏邀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嗯了一声,到了议事厅,果然见阮小九正在廊下候着,见了她来急忙迎上来请安见礼。
苏邀摆了摆手,跟他一道进了厅中。
阮小九立即便跟苏邀把在田家门口发生的事儿仔仔细细的讲述了一遍,末了就道:“田二老爷把章家父女给带回去了,对围观看热闹的人只推说是章静蝉是病的糊涂了,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话。”
这种说词,哪怕是糊弄那些百姓也是不够的,何况是住在那附近的那些高贵邻居。
他见苏邀沉默,就急忙道:“姑娘,您是没看见当时田姑娘那样儿,她简直都气疯了,竟然还动上了手,狠狠地扇了章姑娘一耳光......当时大街上围着许多人,全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冠上珠华 一百零三·送礼
阮小九心潮澎湃。
自从跟着苏邀给苏邀办事以后,他就发现所有的事都好像忽然顺当了,不管是办什么事都格外的简单。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苏邀要他跟着章家父女,但是章家父女之前在苏家门口是怎么闹的,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现在见到章家父女倒霉,他乐的高兴。
苏邀就看了他一眼,回过神来,挑了挑眉道:“你继续去章家看着,若是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来禀报,不要耽搁。”
阮小九急忙答应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见完了阮小九,苏邀就出来预备看看养在自己院子里的那几只锦鸡。
也不知道苏嵘是怎么想的,非要说她的院子空空荡荡的,怕她觉得闷得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她找来了几只锦鸡,正好圈养在了院墙边上那围起来的一排大叶女贞旁边。
苏邀如今每天掐点起来都能格外的准时。
她回了院子,就发现那五只锦鸡正拖着长长的尾巴高傲的在踱步,不时的还互相追逐打闹,忍不住就有些无奈。
好么,的确是不空空荡荡了。
就是吵的人脑袋发晕。
她站了一会儿,给那几只斗志昂扬的锦鸡洒了些小米,就将碗仍旧给了一边等着的锦屏。
锦屏就实在忍不住发笑:“姑娘,听说过养着孔雀在家里玩儿的,真没听说过长期养着锦鸡的,虽然好看,可是......”
这小姑娘如今也逐渐变得开朗活泼了起来,都不必等她说完,苏邀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养的太久了的话那肉就不能吃了啊。
她自己这么想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引得最边上的一只锦鸡歪着头朝她看过来,趾高气扬的叫唤了一声。
说笑了一会儿,忽然沈妈妈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见苏邀立在篱笆跟前,急忙过来,有些茫然又有些纠结的看着苏邀:“姑娘,有人给您送东西。”
苏邀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是干爹干娘吗?”
沈妈妈的表情就有些怪异,摇了摇头,一脸惊恐的说:“是.....是锦衣卫送来的。”
苏邀的动作立即顿了顿,跟正歪着头看她的锦鸡对视了一眼,一人一鸡都有些懵。
不过这茫然也只是片刻间的事,她立即就反应了过来,神情凝重的问:“是什么?”
沈妈妈也有些害怕:“不知道,是上回来过咱们家的那位陈东陈千户......正在外头候着呢。”
苏邀一开始还以为来的是赖伟琪他们,听见说来的是陈东,就松了口气,带着沈妈妈一起到了外头。
苏嵘已经在了,正跟陈东说着什么。
陈东见了她过来就转过头来看着她:“苏姑娘,我们佥事说上次贸然深夜来访,打扰了您,因此特意着我过来给您送份礼物。”
苏嵘的表情有些微妙。
陈东已经让人把东西抬上来了,一面解释道:“仓促之间,来不及准备什么好东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苏邀跟苏嵘对视一眼,两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已经齐刷刷的抬着一个箱子进来了。
箱子打开,一盆灿若朝霞的洛阳红顿时出现在眼前,让人一时无言。
洛阳红是牡丹名品,素来不容易得,眼前的这一盆更是一株开了百朵,正是传说当中的璎珞满身的那种极品,箱子一打开,连花厅都顿时好像亮堂了几分。
见苏邀没说话,陈东又从边上那个锦衣卫手里接过一个方形的锦盒,道:“还有这个,请姑娘一并收下,也是我们佥事的一点心意。”
苏邀略有些震惊。
陈东却已经跟苏嵘告辞了。
看那架势,分明没考虑有被拒收的可能性。
苏邀只好皱眉,看了沈妈妈一眼。
沈妈妈已经打开盒子了,一打开盒子一看,却是一整套的冻花石的杯子,一套九只,每一只都流光溢彩,通透如同是冰玉,底座是形态各异的山茶花。
“嗬!”送走了陈东进门的苏嵘叹了一声,拿起一只杯子看了看,就道:“大手笔啊!只怕没少花银子。”
可不是,苏邀也是当过家的人,这么一套冻花石杯只怕不下千两银子。
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宋恒想做什么?
苏邀不由想到她上次跟宋恒见面时宋恒问她是不是喜欢喝茶的事,不由得挑了挑眉。
宋恒此时正伸手拦住了清源道长的手,一面准确无误的把被换了位子的棋子归置回原位,一面听陈东的回复。
见陈东说完苏姑娘已经把东西收下了就半天没动静,他终于转头看了陈东一眼,挑眉问:“没了?”
陈东也有些茫然的回看他:“都送了啊。”
宋恒皱眉。
清源道长乐呵呵的趁机又把自己之前放了的棋子拿回来,一面就指点陈东:“你这个年轻人真是,怎么还不如我这个老道士?这礼都送出去了,人家姑娘就没说点儿什么?”
说点儿什么?
陈东茫然:“苏四姑娘也没说什么呀,只接了东西。”
清源道长啧了一声,忽然笑起来:“有趣,有趣!这个小女娃娃有趣。”
陈东被宋恒的反应弄得有些茫然,挠了挠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家佥事何曾给姑娘送过东西。
他这不会是.....
他顿时眼睛一亮,急忙补救:“不过今天苏四姑娘家里出了点事!”
宋恒的动作一顿,偏头看着他。
陈东就立即把章家父女去苏家闹事的事情说了:“闹了一阵,苏四姑娘跟苏大少爷出来了,给了些银票,苏四姑娘也不知道跟章姑娘说了什么,寻死觅活的章姑娘也不闹了,两人转头去了田家大闹了一场,田家现在上上下下都忙疯了,章家父女到现在都还没从田家出来。”
哦?
宋恒饶有兴致的将手里的棋子放到该放的位子,面不改色的问陈东:“去田家闹,说了什么?”
陈东就把章静蝉求田蕊让她进庄王府的事情说了:“现在到处都在传,说是取代章姑娘进庄王府当侧妃的其实是田蕊,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更甚者,还说田蕊早就已经对庄王芳心暗许了。”




冠上珠华 一百零四·退路
清源道长挑挑眉,乐呵呵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看徒弟,正要说话,外头就传来宋翔宇的声音:“你们也在说田家的事儿呢?”
陈东急忙站起来。
宋翔宇摆摆手,二话不说的往清源道长身边一坐,看了一眼棋盘就皱眉:“啧,怎么下成这样儿?”
又看着宋恒:“这可退步了啊。”
宋恒面无表情的将被清源道长挪动的旗子摆回原位去,清源道长也不觉得尴尬,笑着道:“刚才不小心弄乱了,重来,重来!”
宋翔宇就憋不住想笑,清源道长棋艺不怎么样,却十分喜欢下棋,不管见了谁都恨不得拉着人来下几把,遇见了他徒弟宋恒,那就不仅是要拉着下,还得时时刻刻换一换棋,否则按照宋恒的脾气,他可是不让人的,而且赢了就不再跟你继续下了。
他一看就知道是为什么,自然的拉了宋恒起来,自己坐到了清源道长对面:“来来来,我陪您下几盘。”
“那可太好了!”清源道长乐不可支,毫不留情的把宋恒给轰到了一边,自己跟宋翔宇一面把棋子收起来,一面就问宋翔宇:“怎么你也知道田家的事儿?”
宋翔宇让他先手开局,就摇了摇头笑了:“能不知道么?我才从宫里出来,恰好,老田也进宫去了。”
老田,指的自然是承恩公田承忠了。
宋恒眉心动了动,示意陈东坐下,自己也跟着在宋翔宇边上坐下了,就听见宋翔宇带着些嘲讽的语气说起自己在宫中的见闻:“他也算是反应快了,先就进宫去请罪了,在御书房那一顿哭啊.....说自己教女不善,以至于让人家误会了,传出了闲话,被那个章姑娘听去了,那章姑娘才跑到家里去一顿闹。”
这事儿对于田家来说,远远不只是名声被毁了那么简单。
往小里说,那是田蕊不要脸,私底下肖想庄王,不顾礼义廉耻。可若是往大里说,也不是没法儿扣帽子,大可说田家是有不该有的心思,作为国公府了还贪心不足,竟然还有图谋庄王侧妃的意思。
那在元丰帝眼里,可就成了提前站队了啊。
这其中的关系厉害,田承忠怎么会不清楚?
再加上承恩公府的地位本来就十分尴尬,太后又不是元丰帝的生母,承恩公府就更别提跟元丰帝有什么情分了。
一个不好,承恩公府都要被这件事牵连。
“就把事儿说成了是小女孩儿之间的争风吃醋。”宋翔宇下了一子,呵了一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有些不屑:“老田家那闺女挺骄横的,连我都听说过她掐尖要强,这回庄王府的后院只怕不那么稳当了。”
庄王其人,实在是不怎么让人喜欢。
至少宋翔宇是因为这一次徐家的事情而对庄王十分厌恶反感的。
要么说,田家这一出真是神来之笔。
不仅田家被折腾的十分被动,要专门上御前把这个屎盆子扣在田蕊争风吃醋小女儿倾慕庄王的头上。
就说元丰帝,他真的会信这个说词吗?
一个正妃之前是名门贵族出身了,现在侧妃竟然是国公府的姑娘。
还是主动闹出丑事来,人尽皆知,闹的沸沸扬扬。
这在元丰帝看来,会不会疑心是庄王跟承恩公府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推掉章静蝉,好换田蕊上位?
在座的众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清源道长忍不住啧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着宋恒。
宋翔宇觉得道长看自己儿子的眼神不大对劲,也跟着看了面无表情的宋恒一眼,才问清源道长:“怎么了道长,这事儿跟阿恒有关系吗?您瞧他干什么?”
清源道长眼睛余光瞥着宋恒,似笑非笑的道:“没什么,就是之前还疑惑到底什么样的小姑娘能让这家伙去送礼,现在又听你说了田家的事,顿时就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
宋翔宇反应过来,手里拿着两枚棋子,皱着眉头看了看宋恒,又看看陈东,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就问宋恒:“送礼给谁?”
不等宋恒回答,他又看向清源道长,啊了一声,若有所悟的道:“田家的事儿,是苏家丫头干的?”
清源道长头也不抬:“呀,你竟然也知道苏家这位四姑娘。”
陈东免不了又把过程复述了一遍。
宋翔宇拍了一下手掌,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真是出了一口鸟气!”他大笑了几声:“这一招真是神了,又让章家父女得罪了田家,从此以后只怕是要被田家打压的再也不能在京城混下去,又让田蕊自作自受,得了该有的教训,最妙的是,还把庄王府扯了进去,只怕人人心里都会怀疑庄王早就对田蕊暗示了什么,否则田蕊一个姑娘家,再胆大,也不至于就能做的出光明正大针对板上钉钉的侧妃的事吧?”
宋翔宇心情大好。
这一次他进宫去,其实是去跟元丰帝辞行的----他还是得回老家去,不管怎么样,这一步一定要走,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眼前的形势更加明朗一些。
不过这退步也只能换来片刻的宁静罢了,他笑完了,才肃然了脸色叹了口气:“上回你深夜闯进苏家,我又紧跟着去把你带出来,这事儿肯定早就落在了赖伟琪他们眼里,之前是乱作一团,他们顾不上此事,可是等到回过神来,就会起疑心了。”
他挑了挑眉:“你送东西给苏家,是不是也是想好了怎么遮掩当天的事?这理由可得好好的想,否则就那群丧心病狂的,现在暂时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说不得就得调转枪头去对付苏家。”
宋恒见清源道长也看向了自己,就一针见血的道:“我杀了徐颖,这一点足够让他们的疑心更加重,现在不管做什么,找什么借口,在他们眼里,对我的怀疑都只会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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