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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徐同舟跟徐同济正跪在徐睿的脚踏上痛哭。
两个孩子失去了母亲,乍然见到父亲,全数的害怕委屈都涌上来,扯着徐睿的袖子不肯离开。
徐睿正低头跟他们说着什么。
听见动静,徐睿抬起头来,见到了进来的人,他嘴唇动了动,才激动的喊:“父亲!舅舅!”
徐永鸿的目光落在他放在徐同舟头上的手上,见上头遍布伤痕,目光就是一暗。
李大老爷更是快步到了他床边,一下子坐了下来,伸手拽住了他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提,徐睿胳膊上的伤痕尽数暴露在他们眼中。
徐夫人的眼泪当即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尖声喊了一声阿睿,就扑过去趴在他身上痛哭起来。
徐睿顿时闷哼一声。
李大老爷眼疾手快,顾不得孩子们,拉开了徐夫人,目光幽深的问他:“全身上下都是这样?”
他不等徐睿回答,就一拳砸在了床沿上,恼怒道:“宋恒!”
徐同舟跟徐同济两个人没想到父亲受了这么重的伤,顿时都吓住了,面色发白的在脚踏上瑟瑟发抖。
还是徐夫人一左一右的牵着孙子站起来,温和的劝他们:“父亲身上还有伤,不适宜跟你们说得太多,你们先回去,等到他伤好些了,祖母再让你们过来,好不好?”
徐同济身上还穿着重孝,原本是不该在这里的。
徐夫人眼眸沉了沉,等到把孙子交给了安妈妈让安妈妈带回去,自己便出来看了一眼章嬷嬷,不无讽刺的笑了:“你对章家可真是忠心耿耿,既然如此,你仍旧回章家去吧。”
徐同济本该在外头跪着答谢亲友,而后摔盆捧灵的。
但是这个时候却进来了,跟徐同舟一道跪在徐睿跟前哭,是为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章夫人还以为现在是从前章灵慧还是世子夫人的时候,天大的事儿,只要往徐睿跟前哭一哭,自然就全都解决了。
可她不知道,现在已经变天了。
章家都快完了,自从章大老爷死了以后,坏事就接踵而至,先是债主都涌上门纷纷要收银子,而后就是章三爷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跟人家打架,结果被人打破了头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章夫人也不会一天三趟的上门来,只为了求徐家帮忙。
徐家的态度十分的冷淡,章夫人一开始也逐渐死了心,但是直到听说徐睿回来了,章夫人才又陡然生出了信心,十分的想试一试-----她也想过了人走茶凉的道理,知道自己女儿现在都没了,或许徐睿不会顾及情分了,所以还特意绕了绕,打算用外孙子去求情。
徐睿或许会迁怒章家,但是总不能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不顾吧?
可没想到事情没办成就先被徐夫人发现了,章嬷嬷吓得魂飞天外,急忙跪下来,可都还没来得及哭求,就先被人一把拽住,而后拖出去了。
章嬷嬷哭的简直如同是天塌了一般,等到在后门见到了一直等着的章夫人,更是腿都软了。
章夫人一直不安的来回踱步,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花点银子让人进去探探情况的时候,就见章嬷嬷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架着出来,而后被扔在了地上。
她顿时一怔。
等到反应过来,立即就猜到了是因为什么,忍不住面皮紫涨,指着她们就要骂,可人家二话不说,一进门就猛地将门给关上了,真是连半点的面子情都不做了,完全没有任何把她们当成亲家的意思。
章夫人这些天积攒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看着呆若木鸡的章嬷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问她:“你怎么办的事?!世子就什么话都没说?!”





冠上珠华 九十五章·央求
章夫人满怀希望的来,怒气冲天的走了。
再回家的时候,都眼看着是要吃午饭的时辰,可他们章家大门口仍旧堵得水泄不通----这些人都是来要银子的。
章大老爷靠着放印子钱才能维持一家开销,现在章大老爷出了事,那些放出去的印子钱收不回来,但是之前欠下的那些银子却又是要还的,章家为了这个已经焦头烂额,急的根本没了法子。
看见这架势章夫人就觉得头痛,急忙嘱咐车夫:“绕后!”
章嬷嬷陪在一边,到现在还哭丧着脸,虽然在国公府是被派到了外院当管事婆子,可那到底是国公府,哪怕降爵了,那也是个侯府啊!
章家现在却风雨飘摇的,眼看着自身难保。
她心口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有些喘不过来气,等到跟着恶声恶气的章夫人下了马车,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章三奶奶飞一样的奔了出来,气喘吁吁的道:“娘,不好了,阿蝉不见了!”
章夫人心口一滞,一下子觉得呼吸有些艰难。
现在她们章家上上下下可就指望着章静蝉了-----虽然是闹出了这等事,但是大家心里都还是抱着一点希望,总觉得只要一天没有宫里的人来说,那章静蝉的侧妃就还有希望。
如果章静蝉都出事了.....
章夫人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恼怒的看着絮叨个不停的章三奶奶:“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知道什么?人到底去哪儿了?!她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
章静蝉还带着病呢,之前都病的下不了床,能跑到哪儿去?
她只担心章静蝉是想不开,那可真就糟了。
章三奶奶被婆婆训斥的张不开嘴,有些委屈的摇头:“我,我就是去打了个盹儿的功夫,人几不见了,上午还好好的啊,我守了她一上午......”
章夫人烦不胜烦,指了指她,又颓然的忍住了情绪,转过头去找管事。
好在管事是知道这事儿的,急忙道:“是三爷带走的。”
什么?
章夫人跟章三奶奶都不约而同的愣住,没有想到是章三爷给带走的,章三爷自己都伤的那么重,好端端的,他带着章静蝉出门干嘛?
在徐家软磨硬泡了一阵,章夫人已经是精疲力竭,有气无力的回了房,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去看看,到底人是去哪儿了,把人给找回来,家里已经够乱了,他到底还想闹什么?!”
管事应了是,小心的出去了。
章三奶奶这才凑上来给章夫人端了杯茶,有些迟疑的道:“娘,上午的时候,田家来了人。”
田家?
章夫人怔了怔,一下子反应过来,便有些激动:“承恩公家?他们家怎么会来?”
现在章家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那些平常往来的人家要么是嫌恶章家名声要么是怕沾惹是非,把章家看的跟瘟神也没什么两样。
承恩公家来人,实在出乎意料。
章三奶奶也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来的是个婆子,说是给阿蝉送东西的,毕竟是田家的人,我不敢多问,就放进去了。”
章夫人顿时若有所思,从前田家跟章家也没什么往来,毕竟人家是太后娘家,腰杆子硬,做事自然也傲气些。
没交情,还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章夫人不免就有些担心,怕章三爷这次带着章静蝉出去,是有什么事。
可别再出什么事了,章家可再也经不起了。
章三爷此时正捂着自己的头在永定伯府门口叫嚣,他带着女儿来了,但是永定伯府却怎么也不让他进门,不仅不让他见苏嵘和苏杏仪两姐弟也就算了,竟然连门都不让他进,他顿时气的跳脚大骂苏嵘苏杏仪狼心狗肺,不认亲舅。
他嗓门大,又自来是个喜欢动手动脚的,蛮横惯了,这么一闹,左邻右舍顿时都被惊动了-----说起来,苏家上次闹起来,就是章夫人。
怎么现在娘不闹腾了,改儿子闹了?
门房又急又怕,上次章夫人也是在正门闹,闹的鸡飞狗跳的,现在又来了一个,眼看着就已经引来了不少人注目,他们飞快的跑进去报信了,青竹也觉得这所谓的舅家实在让人尊敬不起来,正在心里咋舌,就见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弱不胜衣的姑娘,摇摇摆摆的走到了侯府门口,而后噗通一声跪下了。
......
青竹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意思?
章三爷却气势顿时更足了,嘴里嚷嚷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一会儿指责苏嵘是个死瘸子,丢尽了他爹娘的脸,一时又说苏杏仪怪不得被婆家赶出来,本来就是个扫把星,先克死了爹娘,又克死了自己公公。
活脱脱像是个无赖。
眼看着牌楼那里已经有胆大的百姓驻足观望,青竹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苏家的大门却从里头缓缓地开了。
他顿时惊了一跳。
章三爷得意洋洋,他冷哼了一声,正要大摇大摆的拉着女儿进门,就见从门里霎时又跑出来十几个家丁,每人手里都抄着家伙,像是要奔赴战场。
他只愣了一瞬,就止不住的冷笑:“怎么,吓我啊?!”
而他身边一直没反应的章静蝉忽然有了反应,她扯了扯章三爷的衣摆,虚弱的喊了一声:“苏四姑娘!”
苏邀面无表情的推着苏嵘的轮椅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父女两个,挑了挑眉。
章三爷已经指着苏嵘颐指气使:“你舅舅来了,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的?老话都说,天上雷公,地上舅公,怎么的,是没人教你了是么?”
这话说得诛心,简直是在指着鼻子骂苏嵘没教养。
没出来之前,苏邀在里面听了门房的回话,知道章三爷在外面骂苏嵘瘸子。
因此她目光放在了章三爷的膝盖处,微微的停了停。
然后她才漠然的问:“章夫人上次来的时候,不是已经说了她跟伯府再无干系了么?她说没有关系,是仇人,你又跑来认亲戚,说你自己是舅舅,到底你们母子谁说的算?”




冠上珠华 九十六章·回头
章三爷不假思索就要答,等到转念一想才发现这话里的陷阱,竟然被自己给噎住了。
苏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本来没想把章家往死路上逼,冤有头债有主,章大老爷逼死的梁成的父亲,他一个人死了,章家名声也彻底毁了,她原本打算到此为止。
可是现在看来,果然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她挑了挑眉,目光放在了一直安静柔弱的章静蝉身上,见章静蝉二话不说的就跪了下去,顿时挑眉。
苏嵘的耐心同样也到了极点,对于他来说,章家所有的情分都随着他母亲的死而终结了,这一次若不是想一劳永逸,他根本不会出来搭理。
因此他见到章静蝉跪下,面无表情的呵了一声:“怎么敢劳烦未来的侧妃娘娘给我们下跪?”
没有心思再跟这些人纠缠,苏嵘紧跟着就问章三爷:“听说章家如今围着大批人上门讨债,我猜想,你忽然想起十几年都不存在的亲戚,应当是为了这件事吧?”
他没有遮掩,声音是众人都能听清楚的程度:“要多少银子?”
什么?!
章三爷都已经准备好破口大骂胡搅蛮缠了,没想到苏嵘却忽然神来一笔,在讽刺过后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他心中顿时一喜。
人都是现实的,家里现在父亲死了,徐家撒手不管,上下都垮了,大哥二哥向来是嫌弃他只会坏事的,根本不可能给他一毛银子。
如果没了银子,他往后可怎么办?
爹亲娘亲都不如银子亲。
他顾不得章静蝉在扯自己的衣摆,也顾不得周围人在看,心中窃喜,生怕说的慢了的大喊:“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章静蝉却急了,她推了章三爷一把,咬着唇苍白着脸色看着苏邀,此时也不虚弱了,立即就哭了出来:“苏四姑娘,求您给我一条活路吧!”
章三爷被她这么一哭,才想起来自己是要来做什么的,忍不住有些犹豫。
女儿说,只要带她来求苏邀,她就仍旧能当上庄王侧妃。
庄王侧妃啊,那不等于家里又出了个章灵慧吗?
他这才急吼吼的带着来了。
只是,这马上就能到手的银子,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成的侧妃......
门口的苏邀跟苏嵘却对视了一眼。
苏嵘有些狐疑,不知道章静蝉怎么会跑到家里来找苏邀说这样的话,苏邀却立即就明白了。
她陡然笑了笑,放开轮椅飞快的下了台阶,一把将章静蝉的双手给扶住,带着她站了起来。
章静蝉怔住,但是动作却不慢,当即就道:“苏四姑娘......”
“我劝章姑娘不管想说什么,都最好不要说。”苏邀面色不改,脸上的笑容仍旧还是那个弧度,说出口的话却让章静蝉的脸色白了白:“我猜,章姑娘特地过来,是为了你当侧妃的事儿吧?”
章静蝉怔怔的点头,忍不住道:“苏四姑娘,我只想求您.....”
“求我没用。”苏邀言简意赅:“章姑娘,长廊上那番话,还记得吗?”
章静蝉点头,她当然记得,她要当人上人,她不想仰人鼻息,所以她选择了去听雨轩。
可苏邀说这个做什么?
她正反应不过来,就听见苏邀轻声说:“那章姑娘就该知道,我是很乐意成全你的。既然如此,章姑娘今天为什么要来求我呢?”
章静蝉被说懵了。
她病了以后脑子就很糊涂,想事情比从前要慢上许多。
现在苏邀说完这个,她才慢吞吞的摇头:“可.....”
“不管是谁让章姑娘来找我的,一定没安好心。”苏邀笑吟吟的替她整理衣裳,贴近她声若蚊蝇的在她耳边提醒:“章姑娘想一想,你若是当众跪下来求我帮你当这个庄王侧妃,那我成了什么?”
章静蝉的脑子转的很慢,但是她也明白了苏邀的意思,诧异的张了张嘴。
是啊,苏邀算是庄王府的什么呢?
庄王对苏邀的确是有那层意思,否则的话,章灵慧也不会安排苏邀去听雨轩了。
但是问题是,这一切都是隐晦的,秘密的,绝不能宣之于口的。
明面上,庄王跟苏邀没有任何关系。
自己跑来求苏邀.....
“这不是坐实了我跟庄王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苏邀嘴角上挑,体贴的帮章静蝉把衣裳给理顺了,退后了一步微笑着道:“傻姑娘,谁让你来找的,你应当去找谁,因为能让你来找的,必定才是真正想要你这个位子的人,你说是不是?”
苏邀的声音如同是涓涓细流,张静混沌的脑子思索了一下,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又觉得苏邀说的话毫无破绽。
是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求苏邀让她当侧妃的话,那岂不是坐实了苏邀跟庄王府关系匪浅?
到时候说不得苏邀才真要当上侧妃了。
她有些僵直的转身,拉了拉章三爷的衣摆:“爹,我知道了,我要去田家。”
什么?
怎么又要去田家了?
章三爷有些迟疑的看着她,又狐疑的看着苏邀,正拿不准主意,就忽然见苏邀拿出了一沓银票:“带她去,这些都给你,就当是我大哥给你们的最后一点心意。”
银票就摆在面前,章三爷都没有思考,一把将银票抢过来,连话都不再跟苏嵘说一句,看着章静蝉飘一样的上了马车,也跟着蹿了上去,还不忘记吩咐车夫:“走!去田家!”
苏邀目送着章家的马车消失,面上的笑容始终未减。
苏嵘看她一眼:“章静蝉到底来找你做什么?田家又是怎么回事?”
“章静蝉最想做的无非是庄王的侧妃,能让病怏怏的她来求人的,当然也是帮她当上侧妃。”苏邀推着轮椅转了方向,目光淡淡:“是谁挑拨她过来的,我当然是让她去找谁了。”




冠上珠华 九十七章·猜测
她推着苏嵘回了家,苏杏仪已经在里面焦急的等着了,见了她们进来,忍不住又恨又气的呸了一口,恼怒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成这样的,他们当年是怎么对我们的,现在竟然还有脸上门来攀亲戚!”
哪门子的亲戚?!
至今苏杏仪也无法忘记当年在大夫人死后,章家那副急吼吼的嘴脸。
那时候章夫人甚至还过来撺掇她跟苏嵘去找老太太要大夫人的嫁妆,说是给他们姐弟保管。
一家骨肉,章家却阴险至此,苏杏仪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过去了,章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她哪怕是泥捏的人儿,也免不了被激出了真火。
骂了一句,她见苏嵘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又强行深呼吸平静下来,问他们:“没受委屈?”
苏嵘就真的笑出声来了,他点了点身后的苏邀,冲苏杏仪道:“有她在,哪儿能受得了委屈?”
苏杏仪满腔的怒火瞬间消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可不是,苏邀在,哪里有能受委屈的机会?这小丫头面甜心苦,多少委屈,她都能给你原封不动甚至连本带利的给还回去。
想通了这一点,苏杏仪顿时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堆积在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空,她跟着苏邀并排而走,心情好了许多:“那他们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苏邀挑了挑眉。
她听见当时章静蝉说田家了,那不必说,自然是那个从第一眼开始就看她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那位田蕊田姑娘了。
说起来她当时还觉得奇怪。
按理说这种出身豪门,自来觉得高人一等的人上人就算是看不惯她这等名不副实的伯府姑娘,也应当是用高傲的鼻子哼一口气也就罢了。
可田蕊却见她一次针对她一次。
她之前一直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不过现在一切就都有了完美的解释了。
庄王殿下啊。
这块在她眼里已经是臭了烂了的肥肉,原来在别人眼里,竟然是个值得前赴后继的香饽饽。
真是没有眼光。
苏邀在心里嗤了一声,也觉得没有什么瞒着的必要,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的猜测,又道:“既然那位对于这个位子这么在意,那我就成全她。”
她向来是很能成人之美的。
苏杏仪和苏嵘都有些诧然。
等到回了康平苑,苏老太太自然也要问起外头发生的事,听见苏邀说了缘故,她却许久都没有出声。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嗯了一声,对苏邀道:“你做的不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区区五千两就能买尽人心,该做的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完了,外头的人怎么也再说不出嵘哥儿一个字不是,也不影响嵘哥儿的身份前程,好,好的很。”
她说完了,又将目光放在苏嵘的腿上,眉毛扬了扬,又道:“对了,庞家来人送了帖子,说是庞夫人回京来给老国公贺寿,特意给你送了帖子,想见见你。”
庞夫人之前一直跟着庞清平在任上,她回来以后开宴,请的人当然是非富即贵,庄王固然是热门,但是庞家却也不是冷灶,自然有人趋之若鹜。
庞家给苏邀发帖子,属实算是看得起她。
苏杏仪就有些闷闷不乐,看了看苏邀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处处都是事儿,怎么就不能让人清闲几天?”
不过就是最近这阵子的相处,已经足够让她喜欢上苏邀这个小妹妹了,她有些心疼,想到这里又低声叹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苏嵘的眼神便沉了沉。
倒是苏邀自己很无所谓,她的心态超好,听见苏杏仪这么问,还十分自然的就接话道:“其实也没什么,咱们换个思路想一想,没有谁就是真的能安心混吃等死的。”
承受了多少好处,自然也就得承担多少风险。
连皇帝也同样有诸多的烦心事,披星戴月的议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再说,她向来都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老天给她安生日子过,那最好,她只想守着家人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可老天要是非得让她的日子过的波涛起伏,她一样会把船划得稳稳地,让准备凿她船的人提心吊胆。
这样也挺好的。
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她心态这么好,惹得连苏老太太也笑起来。
她看着苏邀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笑意,嗯了一声很是赞同:“就是这个道理,幺幺说的是,正天无绝人之路,日子总还是要过不是?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儿过!”
又笑着让纪妈妈进来:“你吩咐厨房,今晚将庄子上新送来的乌鸡给炖了汤,做几个孩子们都喜欢吃的菜,晚上就在我这儿吃,热闹。”
她难得这么高兴,纪妈妈自然也急忙笑着答应,顿了顿才道:“只是,二夫人跟七小姐......”
苏二夫人在家里一直就是个隐形人,几乎从来不出来露面走动,苏邀回来以后到现在,拢共大约也就才见过苏二夫人三四次。
七小姐是苏二夫人唯一的孩子,她一直宝贝的很,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看着也是个十分沉默寡言的。
苏老太太今天心情好,随意道:“让人去问一声,若是有空就来,若是没空,就随她们自己。”
她从前对三房都淡淡的,何况是二房,所以对于二夫人来不来,她并不怎么在意。
纪妈妈转身出去了。
趁着这功夫,苏杏仪转过头轻声跟苏邀咬耳朵:“你说,章静蝉真的会去求田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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