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此案疑点颇多,据臣了解,事由缘于高谦之一向与李神轨不睦,曾当众嘲讽他只识邀宠,让李下不来台。”
元诩俊面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李神轨是太后的面首,这事他也曾有耳闻。此等**却被高谦之当众戳破,别说李神轨,就算是太后,甚或是他元诩,面子上也过不去,如此说来算是高谦之活该加倒霉。也难怪高道穆不敢出面,而大费周折托远在冀州的高乾兄弟进京打探。
元诩沉吟道:“既然他们有此要求,你不妨趁机拉拢。”
“微臣早有此意,所以报请皇上,必要时可给他行些方便。”
元诩俊眉一扬:“尽可放心行事。”
元子攸谢恩,心想高氏兄弟来得正好。太后上一心要扳倒元叉,而有同样目的的皇上想抢在太后前面动手,所以他必须紧锣密鼓,尽快掌握元叉谋反的证据,为皇上赢得口碑,扫清其亲政路上的障碍。
接下来,他会引荐高氏兄弟去拜谒元叉,请其出面疏通,元叉官大权大,而贪欲更大,虽已富可敌国,却依然拼命剑财。只要投其所好,假意奉迎,慢慢渗透,不愁揪不出他的辫子。
元诩忽然想起什么,道:“母后昨天跟朕商议,让李太妃收司茗为义女,赐其郡主封号,朕自然是同意,只是百思不得其解,母后,她这么做,有何深意?”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元子攸有些吃惊,他马上想到柔儿之死。很显然,这是太后的补偿做法,而为什么要补偿,是因为柔儿并非自杀。只是太后为什么早不下毒手晚不下毒手,偏偏要在他和鹿晓白、闵姑姑和司茗相继去找柔儿之后才出手?莫非她已发现了北宫的事情?
那么,他、鹿晓白、闵姑姑和司茗也许会成为太后灭口的下一个目标?而今天朝堂上的封官只是障眼法,以此麻痹他?
越想冷汗越冒,回想朝堂上太后的神色,似乎没什么异样。而皇上,好像不知道柔儿与司茗的关系,他也不好开口问询。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能藏则藏,千万别露出什么把柄。
估计司茗还不知道柔儿已死,该不该告诉她?她现在是郡主,将住在何处?元子攸只觉千头万绪欲理还乱,稍微安慰的是司茗现在名义上是他王妹,小小她,应该可以安心了吧?
将近晌午,元子攸才回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宫侍,抬着三大箱宝贝,是太后皇上的赏赐,其中两箱是给元子攸的,另外一箱是给司茗的!
给司茗的?!无视鹿晓白瞪得铜铃似的眼睛,宫侍面无表情地展开圣旨宣读:柳氏司茗听旨——
一通晦涩诘齿的圣旨听下来,鹿晓白消化了半天,大意明白皇上太后感念司茗自小在宫中兢兢业业克尽己责,且品性端淑上下咸爱,如今子攸神志清明封官晋爵,离不开司茗的悉心照料,念其自幼孤苦现特嗣授王妹,诰封毓华郡主!
鹿晓白被雷劈得不轻,看司茗也是吃惊万分的样子,料来她并不知情。做皇上真爽,金口玉言,看哪个顺眼就封谁做官。司茗摇身一变为王妹,从此该对王兄元子攸绝了妄想吧?
太后此举真是大快人心啊!至于她何以突然册封司茗,鹿晓白猜测,应该与柔儿的死有关,出于补偿或安抚,甚至是为了减轻太后心中的罪恶感。
只是太后明知司茗与元子攸是叔侄,为何要越过辈份以兄妹相称?是她疏忽还是故意为之?不得而知。
不过这些并非重点,重点是司茗若知道她的敕封是母亲的性命换来,该作何感想?
不过鹿晓白现在没空想那么别人家的事,荷池边的石凳上,她拿着元子攸的封官诏书看了半天,如罩在云里雾里,根本搞不清楚这些官衔到底是什么职务。
还好有闺密元子正,耐心地一一解释,但他的解释仍运用了大量的古代官衔术语,经过一番对比举例之后,鹿晓白明白了个大概,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大意就是——
中书侍郎,相当于宰相助理,负责起草诏令文书。
城门校尉,掌管宫殿城门及仓库钥匙的。给事黄门侍郞,是指侍从皇帝传达诏令,其中的黄门便是宫门。给事,顾名思义,就是给你事做。如此说来,元子攸也终于挤身于中央领导班子,照时髦的说法,就是中央委员兼省长或市长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九章 未雨稠缪
在皇二代面前,官二代富二代通通都是小菜!而她就是官太太。她却一点也没有窃喜。
莫说太后突然发神经给元子攸安排这些官职会有什么阴谋,也莫说他这样的职位会招来多少红眼和嫉恨(毕竟他不是靠建功立业封官,纯粹是内部照顾)。
单说他年纪轻轻风姿卓然身居高位这三点,就会引来多少名媛淑女的倾慕,有多少急于巴结的老爷们恨不得连捎带送地把闺女弄进王府,即使做个妾室通房也是莫大的荣耀,到时纷纷前来说亲的媒婆恐怕会把门槛踏烂……
鹿晓白脑海浮现一幅妻妾成群叽叽喳喳嗲声娇气围着元子攸左一声爷右一声爷的图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冷到了?”元子正问,伸手在神游太虚的鹿晓白眼前晃了晃,“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三哥封了职,你乐傻了?”
她机械地看了看他的手,愣愣地答:“我在想,要不要建多几间房?”
“嗯?建房子?”元子正莫名其妙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前后左右四大院,每两座大院间都有花园,另有较小的偏院后院,还有独立的厢房……
“这么多房子还不够住?”元子正不解,虽说他和鹿长鸣占了西院,但那是暂时的。
“暂时是够,但很快就不够了。你想啊,以后元子攸一个接一个的娶老婆,哪里够住?”鹿晓白秀眉深锁陷入沉思:自己要不要这么大度,为老公讨齐各房妻妾之后便功成身退?
元子正双手支在石桌,腰背半俯,深深看着她双眼:“你现在就为三哥以后纳妾作准备了?”她双手支颐,虚浮的眼神直视前方,在他问话中微一愣神,很快又拉回神思,道:“迟早的事,现在要未雨稠缪。”
“我认为,所谓的未雨稠缪,是你现在起就要千方百计杜绝三哥纳妾!”元子正猛一掀袍裾重重坐下,击起一小股劲风,愣是惹出她一身鸡皮。
他语气里的些微愤慨让她觉得诧异,转眸看他,神色认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夫要纳妾,这事能阻止得了吗?”
“为什么阻止不了,关键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元子正皱眉思索,正准备出谋献策,她看似贤惠认命的话又把他激得火起。这女人,要是真认命还好,大家相安无事。可别人不知道,他这个闺密还真不是白当的,早看出她口是心非,指不定心里正憋着大坏事呢!
“你不是说,女人只要犯了‘七出之条’之一,就会被休吗?第二条的‘无子’,我已经占了,你哥还没休掉我,已经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再犯‘妒’?”
“三哥不是那种人!”元子正白她一眼,还矫情,越说越来劲!
“你又不是他!”
“假如是我,绝对不会!相信三哥也是!”意识到语气有些冲,元子正顿了顿,补充道,“你看二哥还不是一样?”
鹿晓白好笑地看着他:“哎,你那么激动干吗?又不是说你。”
他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巴不得三哥纳妾,让那些女人分散他的心神,这样你就可以更加放肆地出去乱逛,学什么琴骑什么马听什么评书之类,也没人管你……”
“切,你把我想得太低俗了,我思想境界很高的好不好?我完全是从你哥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急他人所急,先他之忧而忧,后他之乐而乐……”鹿晓白理直气壮越说越大声,好像这样才显得自己是真的有这么高姿态,“咦?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
“懒得跟你说,你就当你的贤妻去吧!”哼,把自己架到高台上,看你怎么自下台阶!元子正豁然起身,大力甩着衣袖走了。
莫名其妙!鹿晓白抱起狗剩他妹儿,闷声问:“我惹他了?”
狗剩他妹儿两眼汪汪地望着她,风情万种地“咪呜”一声,又把头埋进怀里。没劲!意兴阑珊地坐在石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狗剩他妹儿的头,眼睛却看着虚空。一阵阴风扫过,头顶树叶哗哗地响,她不由得打个冷颤。
手背一阵温热,她愣了愣,收回视线低头一看,一只大手正覆着她的小手,接着又把小手握住,抬起来。
“小小——”元子攸光洁的脸上漾着层层叠叠的笑意,“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
“哪些话?”巧妙抽回手,警惕地望着他,藏青色的宽袍配墨蓝衣缘,透出一份沉稳与内敛,却与他此刻满脸的坏笑格格不入。
“跟子正说的那些……关于建房子的事。”那俊眸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的小小,真的很可爱,还会替他操心娶妻纳妾的事。
“你偷听!”看着他开心的笑,她不禁愤怒,果然你是巴不得的!狗剩他妹儿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元子攸一面无辜:“你们说那么大声,想不听都不行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动工好呢?”
“动什么工?”鹿晓白越发警觉,开始炸毛了。
“建房子啊!你说怕以后不够住。”他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她凶巴巴的样子让他莫名心安,他就怕她一脸平静事不关己,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样的她,是最让他害怕的。
果然果然!元子正,可惜你没亲耳听到!不由得柳眉倒竖:“你!立刻滚回你房间,滚上床,垫高枕头,闭上眼!”
元子攸好笑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做你的春秋大梦!”手不由得攥紧,狗剩他妹儿马上“哇呜”惨呼一声,呜呜,鹿姐姐你在凶元哥哥的时候能不能别捎上我……
他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是认真的。”哼,这就是男人!冷笑,想到自己在元子正面前夸下的海口,心中一抽,有些发酸,也罢,那就好聚好散吧。她拉下脸来:“你爱几时动工就几时动工。不关我事!”“怎么不关你事?”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笑得更加灿烂,更加刺目,“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说,要建多少间才够呢?”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五十章 绝不负你
“什么孩子?”从妻妾到孩子,这跨度也太大了点,鹿晓白一时反应迟钝。
元子攸眨了眨眼,狡黠一笑道:“我们的孩子啊!以后,你生一堆孩子出来,这房子肯定是不够的了。”说完,他如花的笑容中竟有了一丝羞涩,脸不争气红了,灰紫眸瞳在光影闪烁下,显得迷离而暧昧。
“谁跟你生孩子啦!让你一帮妻妾给你生!”明白过来的鹿晓白也红了脸,看着同样脸红的元子攸,心忽然便漏跳几拍。
“妻妾?还一帮?在哪?”元子攸装模作样四下观望。
哼,就知道你最会演!鹿晓白没好脸色也没好气:“马上就会有了!别跟我说你能免俗!”
“硬塞给我?能不能不要?”那一副上刑场的惊恐表情,看在她的眼里就两个字:欠抽!一时气塞无语。
“咪呜——”狗剩他妹儿及时唤了一声,喂,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我一觉醒来你们还没完。“是!塞给你,接着!”鹿晓白说着把狗剩他妹儿往他怀里一塞,气鼓鼓抬腿就走。
“好了好了,你这么贤惠我高兴,你说的话我都听……”他忙放下猫儿,拉过她,让她面对着他,伸手拢了拢她被风吹到腮边的秀发,而后轻轻揽住她双肩。眸光落在她殷红欲滴的樱唇上。喉结滚动了几下。
如果不是顾忌着子正他们会随时出现,他真想一品芳泽。十七岁的他,还是挺害羞的。
她迅速抬头扫了他一眼,嘴角便有了涩意,贤惠?这字眼听起来好刺耳!我说的话他都听,包括纳妾?她扭了扭肩膀,要把他的手抖掉。见司茗从拱门外闪身进来,心中一动,便止了挣扎,下意识地向元子攸靠近了些。
元子攸一喜,手臂用了用力,笑看着她。
司茗把目光从两人身上收回,表情低顺:“子攸,有客人来访。”
“知道了。”元子攸头也没回,手也没松开。
鹿晓白笑盈盈道:“司茗,以后传话传膳还有一些粗活就让他们来做,你是郡主,可别抢了下人的活儿。”不要让我来伺候你已经谢天谢地了!
司茗笑而不答。鹿晓白又道:“改天我帮你看看城里哪处房子好,买下来给你。”
“不用了,奴婢哪也不去,就在这府里。”司茗忙表态,哼,想赶我走,没门儿!
元子攸见鹿晓白秀眉微蹙,不禁有些无奈,揽着她的肩膀转身对司茗道:“你看上府里哪个院子,叫人拾掇干净就搬过去,回头再给你添几个使唤丫头。”
司茗忙道:“不用了!郡主也就是个虚衔,我十几年来供人使唤倒也习惯了,哪里懂得使唤别人?你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说,用不着我就闲着,这样挺好。”
“也好!去收拾一下,明天你随我入宫谢恩!回来后一起去给娘亲请安。”元子攸淡然说道。
司茗脸上霎时有了喜色,见元子攸还不舍得从鹿晓白身边离开,提醒道:“客人正在花厅里等着!”
“知道了!你先去吩咐他们备茶吧!”见司茗走远,鹿晓白忙扭着身子要脱离元子攸的钳制,掩饰道:“别让客人久等了!”
元子攸哪里明白她刚才的投怀送抱只是小女人的微妙心理,见她如此,生怕惹她不快,只得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笑道:“好,你说的话我都听……”
又来!鹿晓白心底登时暗了一片,却不愿让他识破,硬是挤出个淡笑。捕捉着她阴晴不定的表情,他收起笑容里的戏谑,换之以眿眿深情:“除了纳妾……”
蓦然明白被他捉弄了一下,脸便又红起来。有一种被看穿的懊恼。恨起自己来,既然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何必再跟他纠缠不清?想起昨晚的失算,尴尬中便夹杂了愤怒,即使输了,也不能输了气势。
于是刻意板起面孔尽可能冷淡地答:“你纳妾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元子攸,你记住,鹿晓白已经死了,在七夕那天!”
说完即刻别过脸去,怕他那受伤的眼神会让自己心软。身后的他叹息一声,起身离去,走了两步又站住,背对着她轻呓了一句:“此生绝不负你!”
心尖一荡,这是他的海誓山盟吗?转头看他渐远的挺拔身影,不禁且喜且愁,事态越来越难以掌控了。明明想好要跟他划清界线,却越来越关注他的行踪!
相比之前他装傻时的冷漠、呆滞、天真、傻笑,如今的他冷静、机智、狡黠、温熙的笑,明显更能撩拨起心湖的涟漪。
她傻傻地呆立良久,悲摧地认清一个事实:这元子攸腹黑起来她绝不是对手,什么年龄优势、智商优势、时代优势,在他面前,统统失势!
这样的他是如此陌生。虽说有一模一样的外形,可里面完全不一样了。她是在他还傻呼呼的时候喜欢上他的,也许是先入为主吧,总觉得眼前的他是另外一个人。就像双胞胎,两人性格脾气不同,你爱的是合你口味的那一个,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另一个不合你口味的?
然而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元子攸都是有且仅有一个,虽说前后判若两人,但每次看到他的笑,心湖的冰总会轻微一声崩裂。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必须掐断!不然,后患无穷。到时看他雨露均沾左右逢源大红灯笼轮流挂,哭都来不及。他自始至终,都没向她承诺一世一双人。那句“绝不负你”,意义模糊,也许在他看来,只要不把你休掉,就算不负你了。
即使承诺,也靠不住啊,柔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爱是自私的,怎么可以跟他人分享?
如果不能独享,不如尽早抽身,成全他人。
可如果真爱他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以为他牺牲,真的能急他所急、爱他所爱?
我做不到,可见我不爱他,或者说,爱得不够?也许吧。但愿如此!好了,鹿晓白,你现在清楚了,原来你并不是爱元子攸的,你只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习惯而已。哪天你离开他了,日子一长也会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习惯,真是比时间还残酷的试金石!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司茗入宫
施了一通她最擅长的“自我催眠**”,肚子叫唤起来,饭点到了。鹿晓白差人唤元子正和鹿长鸣过来一起吃晚饭,元子正望了望前后左右,“三哥呢?怎么不一起吃?”
“在陪客人!”鹿晓白淡淡地说。
鹿长鸣嘴里塞着一块肉,含糊不清,“没客人的时候,王爷姐夫也不在这里用膳,他一个人吃!”
“长鸣!不许乱说!”鹿晓白瞪他一眼。
鹿长鸣不服气地撅嘴:“就是嘛!王爷姐夫惹姐姐生气了,不理他,姐夫还问我要怎么样哄姐姐开心呢!”
“你吃不吃?”拿筷子敲他的碗。
元子正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夹了个丸子到他碗里,笑咪咪地问:“那你怎么教你姐夫的?”
鹿长鸣用筷子把丸子戳起来,舔了舔,想了一下:“很简单,我就教他去抱姐姐,就像我以前惹姐姐生气一样,抱着她不放,她就笑了……”
“扑哧!”元子正忙捂住嘴巴,看了看气鼓鼓脸红红的鹿晓白,口齿不清地问:“他怎么说?”
“王爷姐夫说,你确定她不是给你一巴掌吗?唉!没救了!”清秀的小脸堆起一个无奈的表情。
“哈哈哈——”元子正笑得前俯后仰的。
鹿晓白看看他,又看看他,阴恻恻地唤:“秀儿!把饭菜都撤了,吃饱了!”
“喂,我还没吃呢!”元子正大叫。
“是吗?我看你们两个吃太饱撑着呢!”尽管咬牙切齿柳眉倒竖妙目圆睁,看在两人眼里却一点杀气都没有,反而平添俏丽几许、娇媚无限。
“快吃快吃!”元子正招呼鹿长鸣。
鹿晓白纤指一戳弟弟的胳膊:“你给我记住,我是你亲姐姐!他,是外人!你这小胳膊再往外拐,小心我废了它!”一个两个都是白眼狼,太可气了!
“有你这么当姐的吗?恫吓小孩!”元子正笑得志得意满,清澈的眸子发亮,如阳光溢满晨露,星辉点缀夜空。
鹿晓白不再理他们,闷头吃自己的,心里却在想花厅那边的客人。这元子攸,果然不是游手好闲的。
翌日一早,全海看了看身边骑马的王爷一眼,轻轻甩了一马鞭,马车走得快了些,他半转着头对马车内的司茗道喜,说王爷上朝把马车让给郡主坐,自己骑马,可见王爷对你多好!
司茗轻哼一声,没说什么。封了郡主,从此在下人面前扬眉吐气,在建德姐妹及后宫嫔妃面前说话也有了底气,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可喜。
王妹!哼,看似与元子攸的距离近了,实则鸿沟愈深。原以为会和他同坐一辆马车,哪知他却要骑马!他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她也完全不知道!若说以前她还可以借着服侍之机与元子攸亲密无间甚至肌肤相触,如今有什么理由可以插足他的生活空间?
想起昨天在花园中见到的一幕,她便克制不住地恨。为什么?这个害人精一次次地闯祸,子攸还是对她那么好?冒险从元颢手里诳来的两颗沉香木珠也撼动不了他分毫!她肯定是用了什么妖术来迷惑子攸的心性!说不定封郡主也是她出的主意,她一直见不得我跟子攸好!
嘉福殿中,太后一面蔼色,拉住司茗的手问这问那,见太后如此亲热,殿里坐着的一众后妃也不敢怠慢,一一赠了礼品相贺。末了,太后道:“去见见闵姑姑吧,她可是想你想得很!”
司茗几乎是奔跑着回到徽音殿的,自元子攸迁居以后她共入宫两次见太后,两次都匆匆忙忙,根本没办法找闵姑姑。这次大好的机会,她绝不放过,这么久以来,耳畔总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孩儿——娘对不起你!”
恨,是肯定的,十几年的屈辱,都拜她所赐。可是,当她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原来也有娘,这难道不是意外的收获?这份喜悦到底能抵消多少恨意,她不知道,只知道,娘只要好好活着,纵使无法跟她在一起,生活也有盼头。
她要见她!她虽然无法女凭母贵,但她能让她母以女荣!她们母女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做人!
然而,当她从闵姑姑吞吞吐吐的叙述中,明晓一个残酷的事实时,她整个人僵了,魔怔似的,直挺挺地站着,两眼发直,嘴巴微张,时而一抽,时而一笑。
闵姑姑把门一关,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哇的一声,她终于哭出声来。“可怜的娃儿!”闵姑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任她压抑的泪水湿了肩膀。
许久,才止了呜咽。闵姑姑打了水,给双眼红肿的司茗洗把脸。“闵姑姑,我想去一趟北宫!”
“何苦呢?人都不在了……”闵姑姑叹气。
“我一定要去!”司茗的泪又落下来。她不想说她恨自己那天没好好跟娘亲相认就气冲冲地跑出去;不想说她后悔没听闵姑姑的话留在宫里陪娘亲;不想说她去北宫只是重温当日的情景寻一件娘亲用过的物什哪怕只是一根发丝……
一根铁链象征性地拴在长明苑大门的铜环上,轻轻一拉便解开。厢房内一片凌乱,显然是料理后事的人翻箱倒柜,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墙上一幅泛黄的画卷上,细眉长目的仕女手执一把团扇淡淡而笑,眉额间的花钿若隐若现。
“她是谁?”
“你娘年轻时给自个儿画的。她就好这个,当时宫里与她交好的姐妹都请她画,也给我画了一张……”闵姑姑叹息着,抹了抹眼。
司茗轻呼一口气,泪又涌上眼眶。原来娘亲年轻时是如此美丽!那天,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看清娘长什么样子就跑了!佛祖见怜,冥冥中让她重返北宫,见到了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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