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思绪被带回乞巧节那天,本该快乐的一天,却因为发现了他的秘密而伤心绝望,还遇到色狼,如果不是元修业和薛孝通,真不敢想像,她现在会怎么样,而他,又会怎么样?
好些事,真的不能有万一,好些事,也无法去假设。发生了就发生了,是悔还是恨,都只能去面对和承担。所以,为了不再让悔和恨发生,就要珍惜眼前,谨慎生活,不怕平淡,只求平安。
细想,自从她出现以来,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虽说一开始鹿晓白的跳水与她无关,但不明真相的群众还是会把帐算在她头上。而之所以会小错不断,盖因她从来没把自己当主人看待,一直以游客自居。
好比原本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到一个陌生地方旅游,总会显得旁若无人一些,手脚放开一些,该吃吃该喝喝,不该吃喝时也照样吃喝,只因机会以后不再有所以须好好过把瘾。
那次在伊阙,她挣扎了许久才忍住没在某个佛像身上刻下“鹿小小到此一游”的字迹。她真的很想以后如果能穿越回去,一定要去龙门石窟看一看那尊佛像身上是否还留着那一行字。
也许,这次的禁足是天意,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好让她静下来,慢慢沉淀这颗浮燥的心,细细盘算以后的日子,令自己尽快融入这个朝代,从主人的角度和眼光来看待这个社会,随之浮沉共其进退。
“想什么呢?小小?”静静地看着她,原来她出神的样子别有一番柔静和温婉,如临水梳羽的丹鹤,恬美轻曼,令人不忍惊扰,却又移不开视线。
“肚子饿了……”两顿没吃,肚皮早瘪得不会叫唤了。
元子攸忙夹了块枣糕送到她嘴边,她偏过头去,自己动手。元子攸开门出去了一会儿,不久小二便端来几个菜。
鹿晓白一看,虽说都是平常自己爱吃的,如鸡丝玉米羹、羊肉饺、糖醋鱼、腌脆瓜,小笼包,但他不问她意见自作主张的行为却令她不爽。
嘟囔一句:“点菜也不问我爱不爱吃!”
元子攸有些诧异:“这些,就是你最爱吃的!没点错吧?”鹿晓白无语,这古代的大男人,该如何让他们明白,虽说在你们的世界里,女人是没有地位的附属品,但好歹也有喜恶的,你怎么能全权代表呢?看来以后很有必要向他灌输什么叫女士优先以及如何当一个贵族中的绅士。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我回来了
元子攸坐到对面,满脸笑意看她狼吞虎咽地对付着眼前的食物,时不时提醒一句慢点吃,心里是满满的欣慰。事实证明到“摘星楼”来的决定是正确的,没有第三者在旁窥,说话做事都比较得心应手。
如果在府里,身边有下人碍手碍脚,话也不能说得太明显,事也不能做得太出格,还有,有下人在面前,她很有可能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有了今天的沟通作铺垫,接下来的一个月,朝夕相处,便不再尴尬和别扭。想到从此他将以正常人的姿态与她朝朝暮暮耳鬓厮磨,笑意便从心里溢出来。
“小小……”
鹿晓白专心吃着东西,眼皮也不抬一下,知道他就喜欢没事乱叫。窗外传来嘈杂声,元子攸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你还生气吗?”
鹿晓白摇头。他一个王爷,都肯这么低三下四了,如果不见好就收,那也太不识好歹了,做人不能太矫情。
“真的?”元子攸惊喜交集,一把握住她的手,满眼热切,“就知道你知书达理……”
她把手缩回来,淡淡的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眼神黯淡下来:“既然不生气,为何又拒我于千里之外?”那副委屈的样子,让人招架不住。
她定了定心,淡扫他一眼,想说等你处理好跟司茗和闻笛的关系再来跟我说这些吧,话到嘴边又咽下,真心不想让他觉得她其实在吃醋,这个太丢脸了。相比于欺骗,他跟两个女子之间的纠缠不清对她来说更具杀伤力。
想起最初时,听闻他是傻瓜还一阵窃喜,因为傻瓜容易糊弄,傻瓜不会有三妻四妾,可慢慢的,她却不甘心做一个傻瓜的妻子,她千方百计让他不傻,她希望他不傻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妻妾的问题,那时就像被**蒙蔽双眼和心灵一样,鬼迷心窍。
现在好了,他真的不傻了,之前被忽略的问题也浮出水面。别说古代,在后世中,任何一个男人的心里向往着三妻四妾的生活。这是她迟早要面对的现实。
会计较,是因为太在乎。那么不在乎了,是不是就无所谓了?她希望自己能做到无所谓。那么及早抽身,远离他,眼不见为净,是不是就不会在乎了?
是的,不能再陷进去了。她无力阻止他喜欢别的女子,只能阻止自己去喜欢他。保持距离,远离伤害。
想到这里,心一阵酸楚,为什么每次碰到这样的事,总是不由自主地退却,而不是去阻挠去争取?为什么会觉得跟比自己小好几岁的人争风吃醋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为什么明明是正妃却总有一种当了小三的感觉?
为什么心里在意的,是不能让他觉得她不够好?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的看法?
如果从一开始就抱着局外人的态度,那她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超脱一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不再满足于只当一个局外人、想要得到一些什么,再多一些……
“元子攸……”许是停顿太久,话竟似卡在发涩的喉咙里,沙哑暗沉,难以辩听,“不如,我们好聚好散吧……”
窗外的嘈杂声似愈演愈烈,淹没了她本就不高的嗓音。隐约听到有个洪量的声音一直在嚷“老子……”“老子……”的。
“你说什么?”元子攸边问边走到窗边向下观望。鹿晓白闭了嘴,面有愠色看着他的背影。
元子攸看了一会儿,像想起什么似的,抛下一句“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便急走出去。鹿晓白摇头无语:多大了,还喜欢看热闹?
楼下的吵闹已渐息,元子攸却没再回来。坐了大半个时辰的鹿晓白又气又担心,正想推门而出。却见全海探头进来道:“王王王王爷有事不不能陪王王王王妃回回府,让小小奴送王王王王妃回去……”
好你个元子攸!把我扔在这里啥意思?刚才还口口声声表忠心,转眼就没事人似的跑了!难道他在楼下碰到熟人?而那熟人也许是……闻笛?
这并非不可能,刚才楼下吵得厉害,说不定是闻笛出来逛街又遇上登徒子,元子攸再次替她解围然后又送她回去……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不然他一个久居深宫的傻瓜哪来那么多熟人?鹿晓白心头顿时泛酸,忿然起身蹬蹬蹬下楼旋风般冲出大门跳上马车,对着战战兢兢的全海吼道:“开车!”
进了园子,迎面碰上元子正,对上他愤怒又幽怨的眼神,她才突然想起,鹿长鸣还在这里!死了!我几天不在家,他该是闹翻天了吧!当下顾不上自己正妒火中烧,抱着扎成包裹的斗篷,提起裙子便跑,一面叫唤:“弟弟!弟弟!我回来啦!”
兜了几个地方,才在后院的空地上看到他,正在摆弄着一副木弓。阳光搭在高高的梧桐树上,投下一片浓荫。
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便立在浓荫下,一身贵气的粉蓝绸衫束着玄青腰带,玄青箭袖把两条手臂束得修长而利落。他举着木弓瞄向四面八方,一脸的严肃和认真,与他的年龄一点也不符,看起来好有喜感。
鹿晓白轻轻走过去,心虚地在他面前弯下腰,笑呵呵的:“弟弟,姐姐回来啦!”
鹿长鸣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埋头研究手中的弓:“回来就回来了,大呼小叫的干吗?”
她噎了一下,不甘心:“难道你没发现这几天姐姐没出现吗?”
“是吗?”鹿长鸣略微提高音量,“那你去哪了?”“算了。没去哪,就在屋里睡几天觉。”鹿晓白被打败了,抬头对上元子正戏谑的笑容,酸溜溜地问,“这几天你给他喂什么了?怎么六亲不认了!”看到她挫败的样子,元子正颇觉解气,因此不打算跟她说,其实这几天他把鹿长鸣带回彭城王府了,所以小家伙根本不知道姐姐出事,他答非所问:“鹿晓白,我真后悔那天没跟着你!”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六章 调药要诀
鹿晓白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斑驳的日影投在她脸上,秋水眸瞳泛起一片明艳的波光。
“你到底要惹多少祸才能消停?”元子正看她这副样子,积郁了几天的愤懑无处发泄,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很不痛快很不解气。
鹿晓白知错就改,一脸诚恳道:“好了好了,闯一祸长一智,以后不会了!谢谢你帮我照顾长鸣啊!呃,你饿吗?吃饭没有?”
元子正面色一喜,总算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忙拍拍肚皮:“没吃!瘪着呢!那你……”
“没吃赶紧去吃吧,叫人给你加点菜。我吃饱了,就不陪你了!”鹿晓白说完便走,怀里抱着好多秘密,她一刻也呆不住。
“鹿晓白!”元子正咬牙切齿。
“是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以后你不用再担心我四处惹祸了。”鹿晓白折回身子,挤出一个哭脸,“我被禁足了,一个月,好悲摧啊有木有?”
“禁足!哈哈哈——活该!早该禁足了,太后英明!”元子正笑得很开心,花枝乱颤的样子让鹿晓白恨得牙痒痒的:“我一脚踹你去取经!”
“取经?”
“对啊,上西天!”
这次轮到鹿长鸣哈哈大笑了。
吃过晚饭,鹿晓白便迫不及待躲进厢房,细细研究从北宫带回来的东西。把各种瓶子盒子罐子分列于桌上,这才发现原来上面还贴着纸条,一一写着名称,她不禁惊喜万分。
哪知一看之下失望万分,这么多药粉,没有一种是桂花酥的解药,全都是化妆品!看来柔儿以前不但负责调药,还包揽后妃们的美容护肤产品。
她不甘心一页页翻查“调药要诀”,里面都是关于如何调配胭脂水粉的材料比例等说明,一字不提桂花酥的制作方法。也许这是高密配方,牢牢记在心间,好过白纸黑字容易泄密。
她郁闷了一阵,忽然如梦初醒,元子攸根本没傻,我怎么还想着要解药?太搞笑了!鹿晓白,你怎么满脑子都是他的事情?活该被骗得团团转!
当下更加郁闷,继续往下翻看,忽然眼睛一亮,一首熟悉的短词跃入眼帘,题头正是“荇萋萋”。她心中一动,急切地翻看后面,越看越心惊,原来,后面这些都是柔儿的日记,不,应该说是回忆录更加恰切。她写的是文言,用词古奥难懂,但大概意思勉强能懂。
原来,柔儿与常顺都是罪臣之后,从小一起长大,都在膳药房当药童,天资聪颖的柔儿深得各位御医的喜爱,向她传授了不少医理。在她十岁那年,还未立为太子的元恪(元诩的父皇),由于贪玩被毒蛇咬了,幸好被柔儿救起。
从此,元恪常偷偷去找她和常顺玩。常顺由于懂医理又会一些拳脚,被元恪要了去当他侍卫,而柔儿,元恪给她的承诺是:若他封了王,那她便是正妃。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迁都洛阳的第三年,太子元恂由于不满一些极端的汉化政策,被孝文帝赐死,而作为皇二子的元恪,顺理成章成了太子。太子妃的人选,已经由不得元恪随心所欲。那年,两人都十四岁。
他抗争过,然而,抗争的结果是,强势的太后发话,他要么放弃娶柔儿,要么放弃当太子,反正他兄弟还有几个,不缺人选。他吸取皇兄的教训,选择继续当太子。
失意的柔儿,本想嫁给一直深爱她的常顺算了,哪知二年后,孝文帝驾崩,元恪继位,三年后,一道圣旨,把柔儿纳入后宫,而由于身份低贱,更由于高皇后善妒,她只能当一个品阶不高的才人。那年,两人都十九岁。
就算这样,元恪还是对她宠爱有加恩眷日深,高皇后妒忌得要发疯,竟诬蔑她肚里的孩子是常顺的种,而元恪非常清楚常顺对柔儿的感情,所以轻易信了谣言,又一道圣旨,把她打入冷宫,并令人强行给她灌堕胎药。那年两人二十四岁。
幸好柔儿懂医,保得胎儿不死。秘密生下女儿之后,托闵清莲代为抚养。而常顺更惨,原本元恪并不想要他命,可惜高皇后不会放过他,因为他参与了她的几个阴谋(高皇后拿柔儿的性命要挟他帮她做事),于是借着私通罪名灭口。
闵清莲偷偷带柔儿去看望关在地牢中的常顺,柔儿给他服了药,造成畏罪自杀的假像,等他被扔到乱葬岗几个时辰后,自会醒来。至于他被扔出去之前砍去手脚割去舌头,她没有记录,想必她并不知情。
从记录中看,常顺是个美男子,比皇帝元恪还要英俊高大,这就不难理解元恪为什么会怀疑两人有奸`情了。想到常顺的现状,鹿晓白不胜嘘唏。
这三个小伙伴一起长大,他们之间的隐情,肯定比柔儿记录的更加曲折动人,若在擅于言情的作家笔下,定会演绎一出荡气回肠的三角虐恋。不,是多角恋,其中还牵扯到胡仙真和高皇后。
成为新宠的充华世妇胡仙真,时常偷入北宫,要柔儿帮她调配易生儿子的补药,并答应她善待司茗。后来又要她调配桂花酥……
看到这里,鹿晓白格外留意,逐字逐句地看,在元诩四岁时,元子攸便正式入宫侍读,那年他七岁。也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接触桂花酥,直至十三岁时,胡仙真被元叉与刘腾借元诩之手,关入北宫,这段时间元子攸没有再吃桂花酥,两年后胡仙真复出,桂花酥随之恢复。
原来,元子攸开始清醒的时间也就四年。想起来够可怜,被人算计了那么多年,也难怪他要装傻到底,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只是,胡仙真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惜后面没有再写关于桂花酥的事,只另起一篇,还起了个篇目叫《毒妇高英》。毒妇?为什么是高皇后而不是胡仙真?想起元子攸一听到高皇后时的失常反应,鹿晓白隐隐觉得,这里面写的,应该有关于他的秘密。她满心期待一脸好奇往下翻,却抓狂得大叫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封官赐职
原来后面只有两页,还被水泡过,晕染成一朵一朵的墨渍,如阴险的乌云蓄着狂风暴雨。只在残缺的笔画中,猜出有“彭城王”、“勰”、“子攸”、“正始五年”、“甲子日”、居然还有个跟“鹿”字十分相像的字,可惜只有上半截!
这才是她要的秘密啊!竟然毁了!柔儿,你是故意的吧!她哀号一声,瘫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心绪慢慢恢复平静,越想越不对劲。柔儿既然把高英单独起一篇,说明要写的东西不止两页!只是不知她后来没写,还是写了被水泡毁,或是,还有另外一本而她没找到!
唉呀,只怪当时心里又急又慌,只想早点离开,没有好好搜寻一下。只能等下次入宫再去找,只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或者,让元子攸去?他入宫的机会应该比她多。
对,应该让他知道司茗是元恪的女儿,他与她是叔侄的关系,这点很重要。要是司茗自己知道就更好了,从此绝了对元子攸的念头,避免一出乱`伦悲剧发生。
但是,给鹿晓白十个胆也不敢说出来,只有等太后哪天大发善心给司茗转正,也封个公主什么的,就算没有封号,至少也把她地位提高一些。不然她一辈子都顶着贱`奴的身份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如此一想,鹿晓白不禁心生恻隐。
同样是皇女,建德高高在上,司茗郁郁卑贱。命运这玩意儿,当真玄得很。司茗不缺命,缺的是运。若她哪天时来运转,那么命,自然也好起来。虽说鹿晓白对她没什么好感,但还是同情她的遭遇,希望她能过得更好。
这皇宫,果然不是我等老百姓所能呆的地方。
爬起来,意犹未尽地重新翻到那阕短词,因了解了事件的起因结果,回头再细品这几句,感受便更深了些。不禁又低吟起来——
“荇萋萋,与君初识少年时。
妾系双鱼佩,君着金缕衣。
荇萋萋,莫相思。
自古薄情惜金缕,空诺误花期。”
吟毕,有无尽的惆怅萦绕胸怀。自古薄情帝王家,金銮处处血如花。皇位是必须争夺的,女人是用来牺牲的。在皇权世界里,女人永远都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真难以想像后宫嫔妃看着心爱的男人遍洒雨露,是如何平衡自己的心理的?若是换作她,那真是“臣妾做不到啊!”
元子攸,他能免俗吗?中午在“摘星楼”,他还一脸惶恐地认错,搞得好像是她欺负他很惨似的,哪知转眼就把她抛下,到现在还没回来!
想像着此刻他与闻笛深情款款四目相对,她便如蚁啃心气郁难抒。转念又想,定是自己想歪了,闻笛都已经认定他断袖了,怎么还会对他倾心?
他应该是有事耽误了。虽说他一直扮着傻瓜角色,但从今天“摘星楼”店小二对他的态度看来,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他肯定是有事可做的。至于什么事,那就不是她一个女人家能打听的了。
嗯,没错。他现在负荆请罪都嫌不够有诚意,怎么敢再踩雷?可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木架上的漏刻显示已是亥时,她困得要命,强撑到现在,就是为了演一出小戏。
趴在院子里的狗剩忽然狂奔出去,肯定是他回来了。鹿晓白忙吹灭烛火,制造酣睡的假像。
吃准他定会来“思归院”轻声喊“小小——”她不加理睬,他便问彩鸢“你小姐如何如何”,彩鸢便会回答“小姐今天太累了倒头就睡王爷您别打扰她……”
然后他就怅怅地站立良久才回去,而她咬唇忍笑一夜好梦……
然而除了草虫啾啾叫唤外,愣是没听到人声。黑暗中,时间如水般流淌,一寸一寸冰冷了身躯。她自嘲一笑,胸间生涩眼角泛湿,不由得庆幸白天在“摘星楼”没有被他的歉意所惑而向他示好,因而不至于输得太彻底。
自尊是她最后一张牌。高手对弈,谁愿意先亮底牌?
……望着漆黑一片的“思归院”,元子攸在拱门口伫立良久,强忍住进去看她一眼的念头,只想让她好好休息。劫持、地牢,他不敢想像这几天她是怎么捱过来的,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小小,对不起,下午把你撇下实不得已,我要做的事太多,只有把事情做好,才会有更大的能力护你周全……
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明明身材疲乏精神委顿,却总是在燥闷中醒来多次,以至狗剩来叫鹿晓白起床时,她仍昏昏沉沉,恹恹瘫在床上,侧头看着吭哧吭哧搭着床沿的狗剩,闷闷说道:“找你的元哥哥去,别来烦我!”
“小王爷天还没亮就出去了。”秀儿捧着托盘,把早餐一一摆上桌子,“小王爷说,不用等他回来吃早餐,小王妃您先吃。”
哼,说得好像每天都和他一起吃饭一样。自从七夕那天起,她都是自己吃饭的好么?
她怎么也没想不到,此时太极殿中,元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着令内侍官宣诏,长乐王元子攸天惠聪颖任惟勋德实伫亲贤仁厚爱民,拜中书侍郎、城门校尉、兼给事黄门侍郎,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殿中好一片静寂,个个一副被雷劈的恐状,傻子也能封官,而且是这么不小的官?
直看到元子攸风神俊逸衣袂飘飘走上前去谢恩,个个又换了吃惊神色,这还是那个傻子吗?
胡仙真把众生相尽收眼底,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给子攸封官的事,诩儿早几天前便提过。说子攸自小在宫中侍读,除了在口头上封王之外,再没什么实职。
先前神智混沌也便罢了,如今元神清醒,再不封官说不过去,毕竟连他弟元子正都有官做,难免心有想法。封了官,对朝廷是有百利无一害,如今六镇暴乱,皇族宗室但凡有能力者,都该为朝廷出力分忧。既能彰示皇恩浩荡,又能发挥他才能为朝廷服务。最重要的一个,从小玩大的伙伴,放心。胡仙真连连点头,打的是另一个算盘。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八章 毓华郡主
鹿晓白爱闯祸,就让她闯个够,越多越好;子攸因为头部受伤而清醒,那就让他当官,有官可当,才有事可做,而事,有好事,有坏事,她只需静观其变。
目前来看,他们还不知道某些秘密。还好她下手快,那些秘密,已随着柔儿烟消云散。想到这里,胡仙真越发笑得灿烂。众官齐唱皇上英明太后圣德,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朝后,显阳殿御书房中,元子攸再次叩谢皇恩,元诩扶起他,呼出一口长气道:“终于了却一桩心愿。是了,你让崔烨送来密信,要我宣你进宫,不会是未卜先知吧?”
“非也!昨天遇到一个人,你道是谁?渤海高敖曹。”元子攸想起昨天下午在“摘星楼”看到的情景,那个赌博输钱不得脱身的壮汉正是熟人高敖曹。他如获至宝,赶紧下去替他解围。
“高敖曹?高昂?那可是一员猛将!听说从小悍勇,武功非凡,如能收为我用,无异于如虎添翼。”元诩眼睛霎时大亮,满满的光芒,是与年龄不符的算计。
元子攸点头,附身低声道:“这次他与其哥高乾一起来京城,是为了他族兄高谦之贪污一案。”
元诩很是不解:“怎么不是高谦之亲弟弟高道穆要求,反而是他们俩?”
“高道穆毕竟是朝廷命官,避嫌尚且不及,哪里敢出面插手?”
元诩恍然:“也是,高谦之一案,朕其实也不甚明了,那次李神轨参奏,举报高谦之收受贿赂,中饱私囊,诽议朝政,有谋逆之心,母后便将此案交由李神轨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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