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几天的劳苦奔波,发丝有些滑粘,散着淡淡的脂香,他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闻着,哑声道:“对不起,我来迟了……”革命友谊的怀抱原来是这样温暖,鹿晓白没有马上挣开,与他才见过几次面,他却救了她两次。老天太会开玩笑,救美的英雄,偏偏不是那个人。心底泛过一丝苦涩:怎么可能会是元子攸呢?有些吃力地抬眼看他,扯了扯唇角,眼神迷离吐气不稳:“花神……花仙,我就知道……你会明白……”身心一松,晕了过去。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一章 建德误会
萧烈一把捞起她便往外冲,提灯的小奴被撞在一边,愣了愣,追了出去,宫灯晃晃荡荡,映得萧烈抱着鹿晓白的影子也跟着在壁上晃晃荡荡,如一头愤怒的困兽寻找着出口。
“御医!快叫御医!”安静的宫苑中传来猛兽般的怒吼,岔道上,萧烈狂奔的脚步生生顿住,怀里的人衣衫单薄,浑身冰凉。
他踌躇了一下——往北是太极殿及显阳殿,皇上此时怕已经上朝;往东是徽音殿,娘亲昨晚宿在那里;往南是芳华殿,建德的寝殿,往西是嘉福殿,太后也已前往太极殿听政,现在正空着……
萧烈朝身前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太监吼:“快叫御医速到嘉福殿!快!快!”
零星的几盏宫灯散着昏黄的光,如未晓的天边挂着的几颗小星般漠然幽寂。立秋已过,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还炙热难耐,夜晚便寒意深重。
透肌彻骨的料峭晨风激得鹿晓白悠悠醒转,一阵急促低沉的“咚咚”声敲击着耳膜,她微一转头,发觉耳畔是一幅厚实温暖的胸膛。
没有熟悉的桂花香,却一样温暖。她有些恍惚,挣扎了一下。
“醒了?”萧烈落眸看她,喜道,“觉得怎么样?别怕,我已叫人传御医了!”
“没事,是饿晕的……你放下,我自己能走。”鹿晓白又挣扎了一下,却被牢牢锁住。她诧异地看了一眼萧烈,补充了一句,“我很重的……”
萧烈抽了抽嘴角:“命都差点没了,还在乎体重!”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脚步却慢了下来。
“鹿晓白!”一声气急败坏的呼喝,从旁闪出的建德公主提着裙子几步蹿上来,发髻随意挽就,没多少装饰,那急匆匆的身形,显然是刚闻得动静,才匆忙赶来。
微红的眼眶有水浸的痕迹,一张秀脸气得变了形,留着尖长指甲的手点了点萧烈,又点了点鹿晓白:“这下可让我抓了个现形,鹿晓白,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鹿晓白暗叫一声买糕的,忙用力一挣跳落地,长及腰际的秀发悉数覆于后背,衬着一身轻盈的裙装,如脱俗的精灵轻降人世。她走上前去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我正想请教你呢,假传懿旨滥用私刑,会有什么后果?”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是侍女们的吸气声和压抑的惊呼声。鹿晓白发懵地看着她,好一会儿,脸颊上传来的**痛感才强烈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放肆!”萧烈圆睁怒眼,扬起手掌作势要落下。
建德见状,嘴一瘪,哇的一声哭起来:“你、你竟然为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打我!”
“你再胡说八道!你再打人试试!”萧烈忍下打人的冲动,五指一握,团成一个拳头,手背青筋暴突,良久,徒劳地松开。
鹿晓白摸着辣痛的脸颊,一字一句道:“这是今天你给我的第三个巴掌,我会永远记住,希望你也不要忘记,包括你以前对元子攸所做的种种。事不过三,再有第四次,我加倍奉还!”
“我就打你这个不要脸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有一种弹丝被拉长拉扁的感觉,建德手一扬,又一个巴掌落下来,半空中被一只大手截住。
“傻瓜攸!你放手!我替你教训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建德跺着脚,“你看没看到,啊?你看没看到,两个人搂搂抱抱在宫里乱窜!”
元子攸抓着那只手,脸上刻意压住的怒色全盛在眼里,假如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女子,他早一拳打过去。
“公主……你误会大了!”鹿晓白克制着不再去摸那痛着的半边脸,想说“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却突然觉得好滑稽,这是一句被所有言情小说影视用滥的台词,此刻又要被自己一字不差地重复。
重复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的关键是,在剧中需要说这句话的角色,总是不被同情的给人一种活该兼欠揍的感觉。
再说了,误会的岂只是她一人?元子攸心里何曾不是那样想?
“放开我!”建德公主俯首去咬元子攸的手。
“够了!建德!”萧烈怒喝。
鹿晓白忙上前一把将两人分开,看着元子攸手背上那两排整齐血红的牙印,火苗噌噌噌地从心头冒出来,毫不客气地质问:“你怎么可以咬人!”
揉着被元子攸抓得发红的手腕,建德公主傲然冷笑:“本宫想咬就咬,你管得着吗?”
“他是你皇叔!”
“哈!又不是第一次咬他,他从来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元子攸冷然而视:“公主说话请注意身份。”
建德愣了愣,傻瓜攸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都是鹿晓白教坏的,她恨声道:“傻瓜攸你不识好歹!鹿晓白不守妇道,跟本宫未婚夫夜不归宿,又跟他搂搂抱抱,我替你……”
“这是本王家事,不劳烦公主!”元子攸拉过鹿晓白,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以及唇角发黑的血痂,眸色又冷了几分,语气又冷又硬,“你最好向你皇婶道歉,不然,后果自负!”
“傻瓜攸?你、你竟敢威胁我?”建德难以置信地看看他,又看看鹿晓白,“肯定是你这个狐狸精教唆的,傻瓜攸以前对我言听计从,现在都敢教训我了。连烈哥哥也对我爱理不理,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建德!你再敢胡说!”萧烈扳过建德的身子,脸色铁青瞪着她。
“好哇,你们串通起来欺负我——”建德大声哭嚷,“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窍……”
鹿晓白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公主你真的误会了!”
建德公主含泪恨恨地剜她一眼,转身朝嘉福殿跑去。
“别往心里去!”萧烈走前两步,心疼地看着鹿晓白的脸。她打了个喷嚏,笑笑摇头:“她还是小孩心性。”萧烈见状忙要脱下鹤氅,却被元子攸抢了先,只见他手里一直拿着斗篷,一抖开来便披在她身上。萧烈悻然作罢,道:“我已经跟太后原原本本地说了事情原委,她再问你,你照实说就是。”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二章 绑错人了
元子攸迅速看了他一眼,不满之意溢于言表。孤男寡女独处四天三夜,任谁都会想入非非,他现在无暇去猜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只希望她在太后面前不要乱说话触怒圣颜。
鹿晓白点头,勉强一笑,牵出几条浅红指印。
“你的脸……建德手劲还挺大。”萧烈满眼痛惜,扫了眼一旁的元子攸,“亏你还安心睡觉,再晚一步,都不知会发生什么!”
元子攸不禁后怕,如果不是萧烈,他可能还在府里傻傻地等着她自己回家。想到这里,朝他微微颔首算是致谢,转而细细观察了鹿晓白微肿的脸,双眉深锁,伸手点了点她嘴角的血痂,柔声问:“这是昨晚的?还痛吗?”
鹿晓白抚上脸颊,笑了笑,不想在外人面前显露她和元子攸之间的矛盾,想了想道:“没事,建德还不敢要我的命。”
元子攸示意她背对着他,她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迟疑着问他干吗?他没回答,从袖兜里掏出白玉簪,拢起她的秀发,笨拙地挽了个发髻。然而刚一松手,头发便散了开来。鹿晓白不禁咬牙轻笑,说声“我自己来。”
萧烈别过脸去,忍着上去帮她挽发的冲动。闷声道:“我让建德给你赔不是!”
鹿晓白已挽好头发,闻言忙阻止:“不必了!没跟她计较。”
“绝对不行!不能老仗着是公主,就任性胡来!你等着!”萧烈大步向嘉福殿走去。
她忙跑上前去拦住他:“不要再添乱了,好吗?这是宫里!”
看她一面担忧,萧烈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想了想,小声问,“疼吗?”
鹿晓白摇摇头,浮上脑海的,却是元子攸手背上的牙印。
嘉福殿中,御医细细把了一番脉,开了一贴安神健脾驱寒的方子,言长乐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惊吓过甚,兼有风邪侵体,吃几剂药,调养几日即可。
元子攸及萧烈各松了一口气,用过早膳,便坐等太后及皇帝散朝归来。
南阳长公主闻信赶了来,建德一见,委屈地唤了声“姑姑”扑到她身上,真真假假抽泣起来,好一会儿在她姑姑的轻声抚慰下才止了哭,太后和皇帝便来了。于是建德又委屈地唤了声“母后”“皇兄”,又开始抽泣。
行过礼,鹿晓白站在元子攸右边,心中忐忑。太后果然一开口便是询问绑架之事,问得颇为详细,鹿晓白一一答来,没有丝毫含糊。
听她对答如流,不像是临时编的。元子攸暗道,她是真的遇到歹徒?那天气冲冲从“丽`春`苑”出来,被李彧几人强拉到“醉茗轩”喝茶消气,知道有崔烨看着她,他便索性坐久了些。
只是心底微有忐忑,让子正回“丽`春`苑”找她,劝她早点回府。没想到子正却被赶回来。直到天黑,还不见人影,崔烨找遍洛阳城未果。
他亲自跑了一趟龙华寺,也无功而返。又假着帮鹿长鸣拿多几套换洗衣服的借口,到鹿府查探一番,还是没有结果。想到七夕那天的事,他担心得茶饭不思,虽说怀疑她故意躲起来,但还是不得不又劳师动众设卡认人……
元诩好奇地问:“放你们走时,也没给个说法?”
“只说认错人了……”萧烈插嘴。
“让晓白自己说。”南阳长公主冰然开口。
“是认错人了,我们走的时候根本没见着他们的人,就让我们走了。”鹿晓白其实也觉得奇怪,整件事疑点很多,人家说绑就绑说放就放,就算认错人,也该有个交待吧,却一个人影都没有。不过萧烈既然如此说,她也只好顺着他的话来说。
“你确定不是仇家?”南阳长公主问。
“晓白一个女人家,哪来的仇家?”萧烈又忍不住抢答,“刚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冲着孩儿来的,毕竟我和爹爹带兵打战……说不定是南方来的。没想到最后却是绑错人了!”
建德公主从南阳长公主怀里直起身体,大声道:“母后,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就是串通一气,跑出去玩几天,回来怕您和皇姑姑责怪,就编了个谎言!”
元子攸闻言心中一凛,建德说的也不无道理,也许真是他们早已串好供词来对付盘问。可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是早就约好还是无意碰见?她虽说贪玩,但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此番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仅仅是为了气他吗?
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胡仙真沉吟道:“敢绑架我大魏皇族子弟,说明那伙人胆子不小。如果真如建德所言,根本没什么事,那敢情更好。怕就怕那伙人有不良企图……”
“母后!您怎么能纵容他们?孤男寡女非但不避嫌,反而相约一起出城,夜不归宿,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按我们大魏律例,这女的犯了七出之条,就该休弃,游街示众……”
“建德!不得放肆!”元诩皱眉。
建德公主手指鹿晓白,转头看着元诩恨声道。“皇兄!连您也偏袒这个狐狸精!”
“建德,你一个小女孩,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和晓……堂舅母出城,是因为她想学骑马……”萧烈狠厉地盯着她。
建德咬牙切齿:“我说她,你心疼了是吧?我说话难听,有你们做的事难看吗?她学骑马你凑什么热闹?”
“建德!”好几人齐齐出声制止。
胡仙真愠道:“你怎么回事?越发不像样了。晓白是你皇婶母,也是你烈哥哥的堂舅母,是你们的长辈,理当敬重,你出言不逊,着实有损你公主身份。”婶母,舅母,长辈。鹿晓白低头失笑,太后明是教训建德,实则是在提醒她,她和萧烈出城,是没有顾及身份的出格之举。别说在礼教森严的古代,即便在二十一世纪,一男一女在外过夜,总能让人浮想联翩。她很理解建德,将心比心,假如是元子攸和另一个女人外出,她也会产生不良看法的,只不过,表现手法截然不同而已。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三章 禁足一月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积累,有朝一日她终会明白,亲眼所见的,不一定便是真相。同理,那她亲眼所见的关于元子攸的那些事,也不一定是真相?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左手忽然有了另一只大手的温度,她本能地一缩,却被握得更紧,几乎把她整只手都团在掌心里,传递着一种力量。这力量如一股暖血,霎时注满周身每条血管。
也遍布脸面。
建德公主哼了一声:“我才说几句重话就是有损公主身份,而鹿晓白作为长辈,没有给小辈做出表率,不守妇德,这失的又是谁的身份?”
“这失的是皇家颜面!如果不施以惩戒,皇威何在?若是他人纷纷效仿,岂不乱套?”几句话掷地有声,大殿中一时陷入静默。
静默的结果是,太后罚鹿晓白禁足一个月。
一个月!没有电视电脑,没有电话手机,只有看不懂的古书,整整三十天窝在家里,简直惨绝人寰啊!
从嘉福殿出来,鹿晓白借口内急,便急急往北宫方向跑,钻入狗洞,一口气跑到长明苑,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她还是不愿接受柔儿已死的事实,非要亲自来证实一下。
长明苑一如既往的静寂,尤其此刻,更是透着丝丝令人不安的诡异气息。她放轻脚步踏入厢房,只见一地狼藉,椅子倒地,衣物散乱,霉味与腐腥味充斥其中。
她呆立片刻,脑海浮现柔儿那篷头垢脸的身影,鼻子一酸,泪便涌了出来。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世事太过无常!如果不是自己多事,也许她还可以多活几年……
她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目的,当下强忍哀伤抹干眼泪,迅速爬到床底,敲了敲,确定两块空砖的位置,拔下玉簪,试着撬动砖缝,果然,砖整块被掀起!
又掀起一块,下面果然如她所料,是个地下室。显然是柔儿藏匿秘密的地方。只是这地下室很是狭窄,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到。鹿晓白不禁后悔没有带火折子进来。现在怎么办?这底下秘密肯定很惊人,说不定就有关于元子攸的!
她想了想,又爬出去,却被一双凭空出现在床脚的靴尖吓得软在地上。往上一看,元子攸正拧眉看着她,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道:“你还嫌祸闯得不够多吗?”
鹿晓白呼出一口气,无力吐槽,也不管他是怎么找来的,赶紧叫他一起把屏风和整张床挪开,元子攸暗叹一口长气,却只能乖乖从命。
这张不知是什么木做的床,沉重无比,如果不是他跑过来,她还真无计可施。床挪开后,终于有些微弱的光照进地下室去。
“你去外面把风!”她毫不客气地使唤他,是你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地下室里张望,却有些失望,里面并没有想像中那样,摆放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一张桌子,桌上一只单层木柜,柜上一只铜锁。
底下还有纸质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厚厚的一叠宣纸,裁成笔记本大小,顶上正中穿孔,用丝线扎紧,面上四个字:调药要诀。翻开来,竟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鹿晓白心怦怦乱跳,这个太珍贵了!
思考了一秒,念了句:“柔儿,这些东西我替你保管了,我会好好照顾司茗的。你安心上路吧!”念毕解下斗篷,不客气地把这本柔儿自制的笔记本以及那些瓶瓶罐罐悉数裹好,白天气温高,穿着斗篷太热,她脱下用手拿着,谁见了都不会怀疑里面有什么。
环顾了整个地下室,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她便又迅速爬上去,把元子攸叫进来,两人又合力把床和屏风复位,她抬头望着墙上那幅仕女图,正考虑着要不要顺走。
“快走吧!”元子攸一眼看穿她的心事,拉起她便往外跑。两人匆匆出了北宫,本想去探望全容儿的,元子攸不让,“你还嫌连累得她不够多吗?”
他言之有理,她只好作罢。还好已在太后面前替她求情,说那支白玉簪是她送的,仅是为了感谢她给她送饭,并无他意。而全容儿说的那句话,谁也听不明白,萧烈更不会认帐,只当她被打昏了胡言乱语。太后于是把她发给闵姑姑教导。
鹿晓白深感对不起她,可怜的小丫头,原本是潘外怜的小婢,却得罪皇后被打得半死,现在又被公主打得半死。唉,我就是个害人精,欠的人情越积越多了。
看来,禁足也并非完全坏事,至少在一个月内,她不会再出来害人。
坐在马车里的鹿晓白越想越郁闷,挑开帘子贪婪地望着一一掠过眼前的街景,像是要跟这个世界作最后的告别。
元子攸望着她沉痛的脸色,暗叹一口长气(自从遇上鹿晓白,“暗叹一口长气”就成为他的习惯性动作),想了想,探出头去跟全海说了些话。她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丝毫没有发现通往王府的路线有些异样。
他一直望着她,她斗篷里装着的东西也让他很好奇,其实他已从崔烨口中得知柔儿已死,但一直犹豫着没敢告诉她,怕她接受不了。他不相信柔儿会自杀,因而今天借关入宫之机去北宫查看一下,没想到鹿晓白捷足先登……下了车,与以往的安静不同,周围是一片嘈杂声。鹿晓白诧异地望了望四下,才发觉身处闹市中,身边一座三层的土木结构的酒楼,紫檀牌匾书着“摘星楼”三个大字,似乎还散发着漆料的气味。“进去吧!”元子攸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那丝微笑在鹿晓白看来是故弄玄虚故作神秘甚至不怀好意,一时踌躇不前,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侧过头对着空气嘟囔了句:“不是说禁足吗?”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四章 摘星酒楼
“明天开始。”元子攸笑答。
她没再问什么,随着他来到一雅间,贵而不奢的布置,华而不俗的装饰,彰显着主人绝非平庸之辈。
一个领班模样的褐衣男子进来,动作利索地摆上茶具和小吃,恭敬地哈下腰问道:“爷,小的叫掌柜的过来?”
元子攸摆摆手,神情淡漠,平和中带着一丝威严:“不用,今天有客。”
“那爷您慢用!”褐衣男子后退着带上门,神情极为恭敬。
敢情元子攸是这里的常客?鹿晓白狐疑地看了看他,原来他不装傻的时候是这样子的——贵而不冷、威而不怒,这样的形象是如此陌生,谜一般神秘,向她散发魅惑的光芒。
窗边摆着小巧的圆桌和精致的圆凳,推开镂空雕花的木窗,一弯江水闪着波光逶迤东去,风从江面拂来,裹挟着水汽及泥土的腥香,还有不知谁家的饭香……
一阵倦意袭来,鹿晓白打了个呵欠,暖风熏得游人醉。嗯,果然是有醉的混沌感,估计是睡眠不足。
“风大,小心着凉。”
元子攸不知何时站在身边,微温的气息漾在耳边,心里一颤,双肩一缩,本能地想躲。转身要坐回凳子,双肩便被他钳住。
“小小!”急切的语调似有抑制的痛,不由自主地飞快扫他一眼,那清俊的眸底是一览无遗的伤。她不禁微愣:我才是那个受伤的人好吗?
“还在生我的气?”见她没有挣脱,他语气稍微轻松,手的力道也跟着松懈,“都是我的不对,所有都是。我承认,一开始我对你有戒心,以为你是太后派来的细作,所以……我当然不希望你是细作,为了试探你,我只有一直装傻在暗中观察你……”
“包括眼睁睁地看着我吃桂花酥?”想起这事就憋气。
元子攸面现愧疚,眸光一黯,想了想才答:“因为这是判断你是不是细作最好的办法。”
鹿晓白怒目而视:“你就不怕我被毒死?”
元子攸嘴角上翘:“我被毒了那么多年,都没死成,你吃一两次,不会有事。”
听他这么一说,心尖尖便软了。凭心而论,如果换作是她被太后暗地里下药,她也会对周围的人产生戒心的。对世界充满怀疑,不相信友谊不相信善意,总觉得身边的人都会害他,正是他这种经历的人正常的反应。
如果一个从小遭受身心摧残的人还对世界充满信心对世人满怀友爱,那这个人不是真的痴呆就是阴险到极致。
“那你什么时候不再怀疑我的?”盯着他的眼,以期能第一时间捕捉到撒谎的蛛丝马迹。
元子攸沉吟了一下:“是你进北宫之后。”
“这么早!那后面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你还一直瞒着我!”鹿晓白又愤怒了,一把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坐回椅子。
元子攸满面悔意,叹息道:“是我糊涂。好几次想跟你说,但又怕你知道以后,不再理我……”
不再理我?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小孩子撒娇?再一看他满眼的怯意,满面的惶惑,不知不觉中,气便泄了:“那你打算瞒一辈子?”
“没有没有!乞巧节那天,就打算向你坦白来着,没想到,你先发现了……”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眸光切切望着她,生怕她不相信,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她瞟了他一眼,别过脸去,银牙暗咬,咬去唇边忍不住泄出的一丝笑意。唉,这还是那个冷漠酷帅的王爷吗?此刻在她面前完全不顾形象地认错讨好,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看起来也很可怜的好么?她睫毛颤了颤,心底越发的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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