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烈哥哥几时把心收回,就几时放你出来!”建德头也不回。烈哥哥这次回来,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她几次让宫人传话叫他入宫,他都不予理睬。
要不是司茗进宫来说了一些事,还以为他是顾虑着两人婚事将近,要避嫌。哼,这个狐狸精丑八怪,抢了我的玩具傻瓜攸还不够,还来抢烈哥哥,气死我了!
“喂喂!公主!你回来——”无人回应,外面脚步声渐远,她颓然坐下,脑子乱哄哄的,怎么办怎么办?要想办法通知元子攸才行,可是,哪有办法可想?要早知道建德是个超级醋坛子,就离萧烈远远的。如今不但成了“狐狸精”,还被幽禁,真是比窦娥还冤!
不知过了多久,哐啷啷的铁链声在身后响起,紧接着一束微光钻了进来,不禁大喜过望,忙几步跨上台阶,一把推开厚实的木门,门外的人显然被吓一跳,一张小脸凑了上来,是全容儿:“长乐妃娘娘?奴婢给您送膳食过来——”
“全容儿?你确定你只是来送吃的?不是来带我出去?”全容儿避着她的视线,不作声,蹲下来从食篮里取出一只馍。
鹿晓白饿极,抓起馍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问:“你不是在膳食房吗,怎么跟了建德公主了?”
“都有段时间了。公主殿下传膳的丫头偷吃,被罚到浣衣房去,公主见奴婢平时手脚算麻利,就点名要了……自从北宫那疯女人死了以后,奴婢也较之前清闲一些,所以乐得……”
“等等——你刚才说,疯女人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塞着馍的嘴张着,完全愣住了。
“您不知道?”全容儿满面惊讶,“他们说,疯女人偷了长乐王妃的耳坠和镯子,怕太后降罪,就寻了短见。”
“自杀!怎么可能?”鹿晓白吃惊地睁圆双眸,完全不能接受!忽然便一阵恶心,吐出口里还没嚼烂的馍,干呕几下,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都是我害了她!是我多事……
她颓然坐在台阶上,兀自喃喃而语:“肯定是那天我跑去找她被人看见了……没错,北宫里怎么会没有太后的耳目?都是我害的!我这个害人精……”
可恨我低估了太后的狠毒!司茗她知道吗?可怜的人,过了十几年没爹没娘的生活,等得知有娘了,还没缓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有娘亲疼爱的时光,娘又没了!
抹了抹泪水,哑声问:“你相信她是自寻短见?”
全容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面呈恐惧地前后望了望,小声答:“那天,奴婢送膳食过去,一进门,就……”全容儿煞住话头,打了个寒噤,见着鹿晓白询问的表情,不得已又继续道,“就看见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又打了个寒噤。
“那也不能说明她是自杀啊!有可能是别人干的!”
“但宫里人都说她是自尽。”
鹿晓白明了地点点头,看来,再不出去,我也会“被自杀”的。“全容儿,拜托你赶紧去找潘充华……”顿了顿,不行,有木朵在,只怕会连累潘外怜,“麻烦你去找皇上,跟他说我……”
话没说完就被全容儿连连摆手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皇上龙颜,像奴婢这等身份,哪是说见就能见的?哪怕有特殊情况,也要一级一级往上传报,禀明实情。这样一来……”
“好,我知道了。”鹿晓白打断她,是啊,这样一来,建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只怕第一时间就把全容儿杀了灭口。“要不你通知闵姑姑,说我被困住了!”
全容儿忙示意她小声,指了指外面,为难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凑在她耳根道:“闵姑姑不可信。”
鹿晓白心中一紧,眸光缩了缩,原来这宫里,都没人可以信任了吗?她不甘心,问道:“你怎么知道?”
“具体奴婢也不清楚,只知宫里人都很怕她,连皇后昭仪她们都不敢轻易得罪她。只有建德公主才不把放在眼里……”
见她越发小声,神情紧张,鹿晓白问:“公主在外面?”
全容儿摇摇头,小声道:“是几个内侍。奴婢去哪儿他们都跟着。公主原是要过来的,听说萧世子入宫来,就找他去了。”萧烈?鹿晓白眼睛一亮,有了!她取下白玉簪插在她头上:“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见全容儿一脸纠结,她忙解释,“你见到萧世子,只须说一句‘花神,花仙地府有请’。”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哪怕建德听到了,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全容儿既报了信,也不会祸及自身。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三十八章 容儿报信
而萧烈就算不明白,但花神花仙的称谓,肯定能引起他的注意。这一注意,就会去留意全容儿,就能看到她头上的簪子,这白玉簪这几天老在他眼前晃动,他应该能想起是她所戴之物。
她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如此细心,发现簪子是她的,但眼下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有赌上一把。
至于全容儿头上插什么簪子,应该没人留意,就算留意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宫里小主心情一好,赏赐给下人什么东西,纯属常事。可惜,她低估了那些宫婢的妒忌心。
吱哑一声,全容儿把大门关上,小心锁好,提着空篮子走出来,立即上来两个太监,拽过篮子里外检查一遍,又叫建德公主的贴身婢女水红上前搜了身,没搜到什么,挥挥手叫她走。
全容儿吁出一口气,急急走出院子,心道:真没想到会搜身!幸好……”
“站住!”全容儿全身颤了颤。水红冷着脸走上来,犀利的眼光停留在她头上,倏然一缩,从她头上抽出一支玉簪:“这是哪来的?”
全容儿脸色白了白,嚅嚅轻答:“是、是奴婢的……”
一声冷哼:“你的?这么贵重的簪子,一看就不是你这种贱婢该有的!说,是不是偷公主的?”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没有偷!”全容儿忙急表清白。
“是那女人给你的?收买你,要你替她传话!”
“不是的不是的!长乐王妃没有叫我传什么话!”
“我真没有!没有帮长乐王妃传话——”全容儿扭着被反剪的双手,徒劳地辩解道,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公主此刻应该跟萧世子在一起,只要见了萧世子,她和王妃就有救了。
嘉福殿中,胡仙真面色凝重,望向面色同样凝重的元诩:“诩儿,这事你怎么看?”
元诩抬起凤眼,扫了眼坐在下首的萧烈,沉吟道:“依儿臣看,没人敢如此大胆,敢绑架我大魏皇族。应是如萧烈所说,那帮歹徒发现劫错人,再看两人衣着光鲜不似普通人家,为免得罪于人,所以把人放了。”
胡仙真秀眉深锁,眼角凝着一点冰意:“但愿如此!如今六镇刁民闹事,怕是他们以此来试探朝廷也说不定……”
“母后放心,儿臣定派人彻查此事,以防万一!”
胡仙真抚了抚额,看了看一直阴沉着脸不发一言的南阳长公主,吁出一口气道:“烈儿能毫发无损平安回来就好,以后可要多留个心眼,没事多留在家里侍奉你母亲,不小了,该收敛点玩心,不久就要和建德完婚了!”
南阳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萧烈,摇着头:“你说你怎么就和鹿晓白、你堂舅母玩一块去了?这事说出去,丢的是咱皇家的脸!”
萧烈皱眉,很不耐烦:“娘!孩儿都说了几百遍了,我和她就是碰巧!她说想学骑马,孩儿看她心情好像不好,就答应了她,哪里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个事啊!”
南阳长公主银牙暗咬,恨声道:“你看你,越来越不像话,这是在宫里!不许仗着你皇舅母疼爱,就敢如此放肆!”转而对胡仙真道,“这孩子,娘娘可不能再惯着他了。听说那个鹿晓白,平常也没少惹事,我一眼就看出她不是省油的灯!”
胡仙真拿帕子掩了掩嘴,看了元诩一眼,没说什么。
“娘!人家鹿晓白又没惹您,干吗老说人家!”萧烈十分不满。
“怎么了,那狐狸精还说不得了?”建德气冲冲地提着裙裾跨过门槛,泪涟涟地一头扑进南阳长公主怀中,抽抽噎噎地,“姑姑……”
南阳长公主轻拍她肩膀,怒瞪了萧烈一眼,低头轻声安慰着建德。元诩皱了一下眉,胡仙真看在眼里,微愠道:“建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坐一边去!仔细弄脏了你姑母衣裳。”
“瞧这丫头委屈的……烈儿,陪建德到园里头好好玩玩。”跟别的女人在外厮混几天几夜,这事可大可小,关键要看建德的态度。
萧烈不情愿地看向南阳长公主:“娘,孩儿几夜没睡了,实在困得很。”
南阳长公主朝他使眼色:“等用过晚膳你就回府,娘就在宫里歇着……快去!”
萧烈无奈起身,朝太后皇帝施了礼,转身便走出殿外。南阳长公主拍了拍建德,“还不跟着?傻丫头!”
建德破涕为笑,小跑着追赶。
徽音殿外草木扶疏,间或有黄叶飘下,浮于池面,引得一簇锦鲤娓娓游来。建德趴在石栏边,扔了一小块馒头下去,嘴里喊着:“傻鱼,这个才是,哈哈——烈哥哥,你看这个小黑,是不是抢得比谁都快,我说了你还不信,你看看!”
萧烈背靠着石栏,看前方一角宫檐被西边的斜日镀上一层金边,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在一溜儿排着的青铜瑞兽上来回走动,惴惴不安东张西望。从袖中掏出一把弹弓,在草丛中摸出一粒小石,瞄准小鸟……
“烈哥哥!跟你说半天话,又不理我……”手被建德拍了一下,萧烈转头看她一眼,又回望一眼宫檐,却不见了小鸟。
“这么大了还玩弹弓,不如给我了!”建德一把抢过弹弓,比划着。
萧烈皱眉:“这是三弟的,叫我帮他修。”
“凯弟最听我话了,我要,他不敢不给。”建德得意地把弹弓纳入袖中,却见水红匆匆走来,向萧烈行了礼,对建德使着眼色:“公主,全容儿要见您。”
建德神色一端:“在哪?”
“外面……”话音未落,便听得几声哭喊:“公主!奴婢真没有给长乐……”后面的“王妃”字甫一出口便被手掌掩掉半个音。建德神色紧张地看了萧烈一眼,后者正漫不经心拿着一片黄叶,对着阳光照看叶脉,应该没听到全容儿的话。“带到芳华殿去!”建德吩咐完毕,忙对萧烈小心陪笑,“烈哥哥,你先去用膳,有个小奴不听话,我去去就来!”萧烈望着她急匆匆而去,脑海闪过另一个纤巧匀称的身影来,她,此刻应该在长乐王府呼呼大睡吧?这几天累坏她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容儿挨打
……狗剩耸拉着脑袋从外面走进来,恹恹地趴在桌子底下,下巴搁在前爪上,微闭着眼。鹿姐姐消失了几天,上午刚回来,它还没得及扑上去,她又走了。唉,好几天没扑它,感觉空落落的。
长鸣小哥哥被那个叫元子正的大哥哥带到彭城王府去了。大哥哥真奇怪,见到我和他妹儿就像见到鬼似的,远远地躲着,从不跟我们玩,还说我和他妹儿就是黑白无常。我表示很无辜。
还是鹿姐姐好,虽然老是凶我们,但她对元哥哥更凶,于是我心理平衡了。元哥哥嘛,对我们若即若离,时好时坏。后来我无意中知道,他对我们好,是因为我们对鹿姐姐好。他对我们坏,是因为除了我们,还有个元颢哥哥也对鹿姐姐好。
元哥哥更是对鹿姐姐好,但鹿姐姐老是不理他,所以他很伤心,他已经伤心得几天吃不下饭了,今天,他又没胃口了。
司茗姐姐也对元哥哥好,但元哥哥也不理她,所以她也很伤心。唉,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想破我的狗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
桌子上的饭菜香味,馋得我口水直流。为什么哥哥姐姐们都不吃?不吃给我吃好啦!狗剩伸了伸脖子,见司茗立于一旁,看着心神不定的元子攸,撇了撇嘴:“子攸,王妃定是被太后留下来用膳了,你就安心吃吧!”
元子攸剑眉微蹙,纹丝不动,司茗心里有气,却不好再说。忽见彩鸢闯进来,急切道:“小王爷,小姐几时回来呀?”
司茗斥道:“嚷嚷什么?扰了王爷用膳!”
彩鸢住了口,委屈地瞄了元子攸一眼,低下头。元子攸兀地站起来,“来人,更衣——”
“子攸!一口饭都没吃,怎么行?”司茗上前拉住她,瞪了彩鸢一眼。
“我入宫一趟,回来再吃!”元子攸甩脱她的手,离座走向门口。
司茗咬了咬唇,正想开口,却见全海匆匆而来,手里托着一枝白玉簪,禀道:“王王王王妃娘——娘遣遣宫宫里来来、人,说说太太后、留王王王王妃娘——娘过夜,让王王王王爷不必等等她!”
彩鸢一看,喜道:“这是小姐的,小姐的!”
元子攸接过来玉簪,微松一口气,复坐下来,左右转动着簪柄,拧眉凝神。
她最近一直对他不理不睬,怎么会在意他等不等她?还特意让人拿信物过来,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不过,很可能是皇上要求的,他不清楚我和她在冷战,定然以为我会担心。而她慑于皇威,不得已而为之。
如此一想,心稍安了些。此刻,她应该正陪着太后用膳吧,也不知她今天又说什么冷笑话。
嘉福殿中,几人分座用膳,建德匆匆进来,眼色晦暗。胡仙真愠道:“越来越不像话!姑母在此,你没陪侍左右,却跑哪儿去了?”
建德忙欠身道:“姑姑请恕侄女不恭。侄女刚是去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小奴才。”
萧烈看她一眼,笑道:“稀奇了,建德几时变得这么恭肃有礼?”
南阳长公主笑:“建德长大了,自然懂事些。再说,不久就要成为新妇,礼节总该讲究一些。”
胡仙真及元诩几个妃子都会心而笑,萧烈闭了嘴,本以为建德会娇羞扭捏一番,不想却似没听见,眼神游移不定。只见她挑了几筷子菜匆匆嚼完,放下碗筷陪笑道:“母后,皇兄,姑姑,烈哥哥,你们且慢用,我困了,先回殿歇息。”
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便匆匆而去。胡仙真摇头叹息:“难为你还说她懂事,依哀家看,她是想趁成婚前,可劲地玩个够。等过门后,皇姑可要多操点心了!”
建德今天有些反常,竟没有抓住一切机会缠着他。萧烈眯眼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南阳长公主朝胡仙真呶呶嘴,示意她望向萧烈,两人相视一笑。于是几个妃也都齐齐轻笑,唯有元诩事不关己,不紧不慢嚼着饭菜。
“烈儿,赶紧吃完,去陪陪建德!”南阳长公主发话,笑意吟吟,以眼色示意。萧烈不得已,起身离席告退。
鞭苔声伴着哀号,撞在高大的宫墙上,碎末凌乱,断断续续钻入耳中。萧烈皱眉,抬了抬下巴,宫侍会意,忙紧走几步到殿门唱诺——萧世子到!
建德公主匆忙迎上来,嗔道:“烈哥哥,这可是女眷寝殿……”
萧烈闲闲望了望天,“之前你可是哭着喊着求我过来的。”眼风越过建德气恼的脸,停在角落里趴在条形木凳上微弱呻吟的女孩身上。“打这么狠?”
“手脚不干净!打几下长点记性。”建德移了两步挡住他。
“胆子不小,偷了你什么好东西?”敢偷建德的东西,真是活腻了。谁不知道她收拾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建德支唔着没回答。听见人声的女孩艰难地抬头,眼光切切望着他,失色的双唇抖动着,吐出几个难懂的字,还重复几次,侧耳倾听了一会,“花……神……花……仙地……府……”
“她在说什么?”萧烈问水红。这女孩子没见过,为什么她会用这种眼光看着他,是希望他帮她求情吗?水红怯怯望了眼一面警戒的建德,低声答:“胡言乱语,没人听得明白。”
他哦了一声,提醒道:“看着还小,能饶则饶。损阴德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少掺和。”说罢转身要走,却听得身后咕咚一声,那女孩从木凳上翻身跌地,挣扎着朝前爬了几步,眼光依然切切,嘴唇张翕:“花……花仙……地府……”话未毕,人已然晕厥。
萧烈皱眉欲走上前察看,身后宫侍急急赶来,“太后宣萧世子即往嘉福殿——”建德神色一松,忙推着萧烈:“烈哥哥快去,母后一向最厌等人!”他疏冷地扫了她一眼,原以为一年不见,她会成熟些,不再刁蛮任性,谁知那种跋扈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与心地善良体恤下人的鹿晓白相比,何止是天壤之别!跟这样的人一天都呆不下去,何况一辈子!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四十章 萌妃脱困
“赶紧找御医来给这小奴好好诊治!”萧烈抛下这句话迈出木槛时,情不自禁回头一望,心头有些莫名的戚戚。
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花神花仙地府的,是被阴邪上身了?萧烈摇摇头,这皇宫,秽气太重。他一刻也不想多呆,等下见过太后,就马上回家!
……黑黢黢的屋子里,无助的女子倦缩在墙角一动不动,满身血污未干。门咣当一声被推开,进来两个身穿黑衣面目模糊之人,拖起女子往外走。“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女子挣扎。
“你死期到了!哼!”黑衣人说着揪住她头发往墙上撞,血顺着额头蜿蜒而下,女子痛哼一声,又被倒拖着走。烛光亮起,映清女子的脸,漆黑的水眸,秀挺的琼鼻,紧抿的薄唇,一道极淡的疤痕……
“鹿晓白!”萧烈惊叫,冲上前去,不想一脚踩空,整个人悬空……
“来人——”萧烈猛地坐起,抹了把汗,环视着薄纱帐,呼出一口气,还好是个梦。
随仆南生小跑到跟前:“大公子!您请吩咐——”
抚额闭目养了会儿神,梦里的一切清晰地印在脑里。“现在几时?”
“回大公子,是寅时。”
呵,寅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辰。看来真是做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日有所见,照样可以入梦。竟然把在白天看到的那个犯错小奴,梦成鹿晓白!
说来也怪,奴仆犯错挨打着实是平常事,何以这次见了会如此上心以致入梦?那小奴看人的眼光太不寻常,难道她竟是指望我替她求情么?她说的那话……
霎时一阵寒意贯顶,猛地翻身下地,“快!备马!”
嘉福殿中,全福匆匆而入:“娘娘,长乐王在殿外求见。”
胡仙真抿了抿红唇,嘴角绽笑,终于来了!“让他到太极殿候着吧!”
全福低了声调:“皇上也一起来了。”
“哦?这子攸,是越来越精了,知道先请来皇上……鹿晓白那边,有何动静?”
“回娘娘,老奴已按娘娘吩咐,暗里派了人守着,长乐王妃不会有性命之虞。”
“嗯,建德这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假传懿旨……”慢条斯理地扶了扶头上的步摇,“你说,哀家罚不罚她呢?”
全福满面谗笑:“娘娘,依老奴看,公主殿下只是玩心重了些……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吃吃苦头也好。”
“建德这丫头,到底还嫩了点,做点小事都闹得鸡犬不宁。”
“那是娘娘您英明!什么也逃不过您眼睛。您看皇上,不就一直没察觉?”
“走吧,瞧瞧去。”
见着皇帝与元子攸,太后悠悠说道,晓白遇劫一事非同小可,第一时间便宣她进宫问询,只是一直未见其人,想必晓白需仔细梳洗一番,是以迟迟未到。而哀家不巧身体微恙,召见一事便也作罢,正想等明日重宣,不想未及天亮,子攸就入宫来要领人回去,这到底怎么回事?
子攸心下冷笑,天还没亮萧烈就去敲王府的门说晓白出事了。两人火速入了宫兵分两路,他去找皇上出面,而萧烈去找一个小奴。只是萧烈怎么知道晓白落入建德手中?他对此有些疑惑。
此时听太后把建德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他略一沉吟,应道,太后着人来宣,马上便进宫了的,只是忙乱之下未曾备足衣物,眼见初秋夜寒,晓白身体孱弱,恐着了凉又引积疾,倒给太后添了麻烦,是以匆匆送来厚衣,并非领她回府。不料听太后娘娘言下之意,晓白竟是未曾入宫,这到底怎么回事?
元诩皱眉道,刚才萧烈匆匆来见,说鹿晓白被建德私自关起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太后望了望天色道,卯时已到,哀家先与皇上去太极殿处理政事,子攸你在这儿歇着,放心,晓白既然已在宫里,定安然无恙。至于烈儿说的,恐怕是谣传,建德倒有可能缠着晓白跟她玩耍,一时忘了时辰,也忘了要面见哀家的事,年轻人嘛,自然贪玩一些,待会儿见到人自然就明白了……”
这边厢三个人你来我往欢快地踢着皮球,那边厢萧烈已设法找到全容儿,了解事情真相,为了不连累她,他故意另找了建德身边的人,威迫利诱套出地牢所在,此刻正逼迫着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带路。
漆黑一片的荒屋令他的心沉了又沉,这样一个恐怖的地方,她怕是已吓晕过去吧?或者不等吓晕,已先被建德用刑致昏?想到这里,心揪了揪,若然如此,建德你可别怪我心狠。
昏黄的宫灯照着角落里那团倦缩着的身影,一头青丝散如泼墨,萧烈心颤得慌,想起那个恶梦,那情景,竟是如此相似!伸出去手,轻拍了拍她肩膀。
“啊——啊——”鹿晓白尖叫着跳起来,那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刚从迷糊中惊醒,正胡乱拍打着自身,似有某种可怕的生物附在身上。
看此情形,漫漫长夜中,她该是已被吓过多次吧?萧烈心中一痛,张开双臂揽过她,抖着声道:“别怕,是我,不是耗子……”
怀里的人静了一静,语意迟疑:“元子攸?”萧烈身子一僵,塞满心间的是落寞与不甘。
“啊?是你!”鹿晓白抬起头来,昏暗的光线中,萧烈双眉拧成川字,满目痛惜,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梳理她散乱的长发。
1...6465666768...12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