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这也当着喜儿的面哩,你到是好生的说说,还悔婚不悔?”
“不悔!不悔。 ”
“这方是我的好儿,方才打的疼了吧?”
喜儿顿时破涕为笑,装模作样地抚摸李二的脑壳儿:“再说不成亲。 我便打哥哥这里,一打你就不悔婚的。 ”李二苦笑不已。
“用饭食吧,”长平公主:“我是饿的紧了。 ”
今天的主菜是白炒刀鱼丝和葱油鱼,长平公主还特意的叫人加做了锅烧鸭:“都是京东一带的有名菜式……”
长平公主刚刚举箸,便听芝兰禀报:“王安石王大人到了,在花厅等哩,要请见殿下和驸马爷爷……”
李二知道王安石定然是有要紧地事情。 刚要起身却听长平公主恨恼的叫骂:“王獾郎这个贼泼才,总是挑这么好地时候来。 叫他等好了,咱们用饭食,他不吃饭咱们还要吃哩,叫他等!他要是不等就叫他赶紧走了吧。 ”
母亲可不理会王安石有多重要的事情,大为赞同长平公主的观点:“对哩,咱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喜儿也不管不顾。 早就扯下鸭子腿大啃,肥油溅个满嘴。
春娘小心的把鱼刺择了出来,盛在碟子里递于母亲,又同样的弄了一份本想递给李二,却给了长平公主。
李二知道春娘的心思:成亲的时日马上就到,希望长平公主不要再弄出甚么事端来。
哎!春娘还是太过柔弱地。
用罢了饭食,又等长平公主细嚼慢咽的吃了半晌,这才去到花厅。
“见过殿下。 ”王安石行个浅礼。
“罢了,罢了,有甚事就直接说。 ”长平公主不耐烦的催促。
“是关于牡丹那个陈案的,此案当初也是我审理的,案情其实简单的很。 ”
王安石将牡丹一案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牡丹形容丑陋,至十七八岁时候也不见有人来提亲。 好容易那牡丹和一少年互相心仪,也经过三媒六聘的定了亲。 不成想天有不测,那少年忽就吃了官司,倾家荡产地才免了牢狱之灾。 牡丹父亲本是嫌贫爱富之人,看对方没有了钱财便要悔婚,牡丹本人却是不肯,成亲前夕偷跑了出去。
牡丹与那少年成亲之后,想着米已成炊木已成舟,老父应该会无奈接受,于是在新婚第三日于那少年回家。 不成想牡丹的父亲邀集了族人大兴问罪之师。 双方起了争执。 打斗之中牡丹上前劝解,不成想一把推倒了老父亲。 那老头竟然一命呜呼。
族人盛怒之下将那少年乱棒打死,以弑父的罪名把牡丹送到官府。 地方官府初审之后发送大理寺,司马光再审后给牡丹定的罪名是斩监后。
牡丹入狱才一个多月,王安石第一次变法开始,很多的案件需要按照新法重新审过,王安石于是再次审理牡丹案,以失手伤命的罪名给牡丹再次定罪,免除了杀头地刑法,判决是监禁。
牡丹在牢狱之中一呆就是六年,事逢李二祈天请命成功,神宗皇帝大赦天下,型号牡丹不是死刑犯,这才侥幸拖了牢狱之灾,开始正常人的生活。
牡丹举目无亲,仍然尊那死去的少年为夫君,尊公公为父亲,勉强度日。
这次王安石失去了同枢密使的职位,旧党人为彻底打压新法,再次翻案,再次将牡丹定成斩刑,这才派人去到阳谷,将牡丹“缉拿归案”,于是就有了法场上的那一幕。
李二这才明白为何那牡丹已在的提起自己对她有恩,原来 是祈天请命的时候造成皇帝大赦天下,这才救牡丹拖出牢狱。
长平公主听罢,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果实失手伤人罢了,也在牢狱中呆了几年,想那牡丹也是个苦命的可怜人儿,何必定要杀她?你们不必挂心,我与官家说说,尽量从轻发落就是了。 ”
王安石道:“如此下官代那牡丹谢过殿下,下官告退。 ”说着不住的冲李二挤眉弄眼。
李二知道有异,借口送王安石,一道出来。
出门之后,王安石道:“牡丹一案看似简单,却是牵涉极大,公主殿下纵是帮言几句亦是没有用地。 ”
李二就纳了闷了,牡丹失手打死人,打死地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怎么就会“牵涉极大”了?“王大人此话怎讲?”
“驸马有所不知,司马二郎和我两度判案,其结论都是相同,都承认牡丹是失手伤人而不是蓄意谋害……”
李二更加的诧异,既然两次审理地主审官观点相同,为什么量刑就有如此大的差距呢?按照大宋律法,误伤完全不必抵命,司马光熟知法律,和牡丹又是素不相识,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判斩刑?而且神宗皇帝核准的时候竟然同意?
“一个是斩,一个就监。 既然都说是误伤,判决却是大不相同,这是为何?”
“其实牡丹案看重的并非案子本身,而是看重其他的东西?”
“看重的是甚么?”
“司马二郎等人因循守旧,认为若是牡丹误伤他人,还情有可原,伤的却是亲父,那便是罪无可恕。 然新法认为牡丹媒聘俱全,又是有了婚契的,成亲也是无可厚非,成亲之后牡丹已是夫家之人,其父无权阻拦,这便是不对。 归根到底,此案还是父权族权与夫权之争呐!”
李二这才明白,牡丹的案情牵涉到了父权族权与夫权的斗争,旧法重父权,新法重夫权,说到底还是新旧法律的争端。
“既然牵涉到了父权族权与夫权,便是官家也是无可奈何的,我虽同情牡丹,却也是无力作为……”
“嘿嘿,驸马差了,我准备举荐驸马为主审官重审此案。 ”王安石别有用心的笑着。
“我?我连大宋的律法也不甚熟悉,如何能够做得主审?”
“驸马若是能够将此案办的妥当,自然是有极大好处的。 ”王安石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的是另有深意,便是李二也察觉到了。
“对我有甚么好处?难道官家还会封我大的官职,我对做官也没有甚么兴致的,王大人也是知晓。 ”
“非是为了官职的升迁,乃是为了驸马你呐,天下再没有比驸马更加适合做主审之人的。 ”
“王大人此话是何意?”
“嘿嘿,驸马……那个驸马就不说驸马了,公主殿下为人如何我也是略有耳闻的。 公主殿下为何能够对……对驸马不甚恭敬?”
“这还用问么,她是公主,自然是不会将我放在眼里的……”李二忽然一拍大腿明白过来:“着哇,王大人果然是老谋深算,这个主审官我一定要做的。 ”
长平公主嚣张跋扈的根本就是因为她是公主,她是皇帝的妹子,是皇室成员,这便是父权和族权了。 而新法重夫权,若是能够在这个事情上一举定乾坤,夫权将凌驾于父权族权之上。 到时候,自己这个做驸马的在公主面前腰杆也会更见的坚挺,用新的司法解释那就是:即便是公主,出价后也是夫君的人,自然是要对夫君客套的,而长平公主继承自赵氏皇族的特权面对夫权,也要低头。
李二终于为自己能够在根本上改变地位找到了出路,自然是不肯放弃。
王安石笑道:“驸马这三几日便要大婚,也好生的琢磨琢磨应当如何审理,我举荐你为主审官家应不会反对的。 ”
李二嬉笑道:“好哩,只不过我还要先把婚事办了再说,我这婚事千难万险,再有甚么差池就不妙了的。 ”
王安石笑着拱手:“先恭贺驸马大婚之喜,历朝历代虽不曾明文禁止驸马纳妾,却不曾有过先例,你这也算开天辟地第一遭了。 ”
李二笑道:“嘿嘿,夫权,夫权,希望以后夫权当道。 ”
驸马传 第147章 洞房里的精彩故事(月票哦,女士们先生们,再给几张月票)
这一日,竟然没来由的落下雪来,那雪片子鹅羽一般的纷纷而降,母亲却不得清闲,紧着赶着请了官媒来说亲,说的罢了封角子细银交于那嬉笑着的媒婆。
媒婆最是喜爱银子的,轻轻捏了那红纸包,满脸是笑的说道:“奶奶真个是好福气的,一股子就纳两房媳妇儿。 婆子能说和官家御赐的亲事,也是有福,都是有福的哩。 奶奶明日便去衙门里取官聘的吧。 ”
“麻烦你了,成亲的时候再请吃红酒的。 ”
“奶奶留步吧,莫送了。 ”那官家的媒婆子得了银钱喜滋滋的踏着雪去了。
驸马府上真的是忙碌的紧了,驸马爷爷纳两房妾室,自然是要好生张罗,粉刷房子收拾杂物的乱乱糟糟。
春娘正赶着绣那见面的鞋脚和崩花,按照习俗,还要在婚前织出一匹三丈三尺的布来,婚时给正房夫人验看。 自古就有“娶妾娶色”的说法,为表明自家的媳妇德容言工四德俱全,新妇必须如此。
李二看春娘没日没夜的赶着织布,已经憔悴的甚了,心中万般不忍:“春娘莫如此的费心费力了吧,不如去市上买匹布回来,是那个意思也好罢了。 ”
“相公差了,奴亦是会织布的,只是这么些年不曾动过织机,手生而已,今晚再赶赶工,明日早晨也就好的。 ”春娘欢喜的说道:“相公不必不忍,以前奴实不曾想到此生还有机会织这见面地布匹。 早就欢喜的紧,也不觉劳累的。 ”
见面的鞋脚和布匹只有在女子出嫁之时方可用得到,风尘烟花女子虽然俊俏风流,终究是个玩物,难有机会出嫁,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做这鞋脚和布匹。 春娘原以为自家至多是为人外妇(情人)的命运,想不到真的还有机会坐进花轿子。 自然是欢喜的不知劳累。
母亲将封好地银子放在春娘手上:“我亦不知你喜欢些甚么,这些银钱于你。 自去买了来喜好的物件儿,也算……也算是被春娘置办些嫁妆吧。 ”
娶妻总是要用到聘礼地,而纳妾所需的花红银钱却不叫聘礼,有个名堂叫做“买妾之资”,春娘知道这个习俗,急忙行大礼谢过母亲,接了银子。
母亲正色说道:“喜儿与我儿本是娃娃亲。 亦算是在春娘之前的,我于公主也商议过的,若是论起来,喜儿当在你之前。 成亲之后,喜儿为二房,春娘你为三房,如何?”
春娘急忙应承:“但凭母亲安排就是。 ”
闲话少叙,话说到了十六的吉期。 两乘花轿从小门而入,吹吹打打将新人送了进来。
李二亦是披红带花的满面欢喜之色,两位新人按照尊卑分别给母亲个长平公主见了礼节,上了见面的鞋脚布匹,又给长平公主敬过茶水。 长平公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春娘纳的鞋面儿:“嗯,还算是好的吧。 入的我家门当遵从家规,不得逾越……”
李二在一旁暗笑,那长平公主哪里懂什么针线,却装模作样的品评春娘的女工。 喜儿根本就不会绣花织布,也煞有声势的弄了见面的鞋脚布匹,必然是在市面上买来支撑场面地。
由于是小娶,宾客也没有几个,长平公主象征性的赏赐两位新人一些礼物,再就是司马光遣人送来的一份小六的表礼和王安石送的一副字画。
罗芊芊亦是登门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琥珀坠子为贺礼,说了几句恭喜地话儿也就离去。
正要开席。 耶律娇和耶律玉容领了十几个下人过来。 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吆喝:“李二,李二。 我于春娘姊姊送礼来的,快快接我。 ”
小丫头不愧是辽国公主,送的礼物亦是极重,分装了六个大抬盒,礼单上写的分明,分别是一套两件儿的金丝枕头面儿,两件大红的锦袍,另有珊瑚一对,表礼二十四张,金银首饰若干……
耶律玉容可比咋咋呼呼的小丫头懂礼数的,和母亲和长平公主分别见礼之后,道贺于李二:“李公子娇妻美妾,福气不小呐。 ”
李二笑呵呵的应承,请耶律玉容入席。
“我便不多呆了,还有些琐碎地事情要回去辽驿,先行告退。 ”
李二知道耶律玉容必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也不客套:“四公主请自便。 ”
小丫头故意地不理会长平公主,大声说道:“莫叫春娘姊姊委屈了的,李二,我先走了。 ”
李二送她二人离去,长平公主惊叹地说道:“那女子便是辽国四公主的么?好艳丽的容颜,便是当天下第一美人了吧!”
人们最不欣赏的便是同性的容貌,那耶律玉容竟然能叫长平公主这样的人物由衷赞叹,李二道:“确实是美貌无匹的……”
“驸马怎和她认识的?”长平公主话里带着酸意。
李二哈哈大笑:“她那驸马与我本是很熟的。 ”
“如此大好,有了闲暇我定和她多亲近亲近,讨要个美颜的法子出来才好。 ”听闻那美艳的辽国四公主已经有了驸马,长平公主这才放心:“对哩,那辽国的小丫头公主我也知道,如今怎又有一辽国公主来我大宋?是朝廷请他们来的么?”
“我是不知的,听那四公主说是来游山玩水的吧。 ”驸马府的下人们乱糟糟的道贺,长平公主大方的赏赐些个银钱下去,众人闹哄哄的散去。
母亲把李二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春娘与我儿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的,又是排在喜儿的下头,这头一晚上自然是要和喜儿同房的,我和春娘也是商议过的,先与喜儿圆房之后再和春娘同房,我儿理会得了么?”
李二最头疼的便是和喜儿圆房的事情,听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重视,只有硬了头皮应承。 虽然心里十分的希望和春娘团圆一回,还是不得不遵从母亲的意思。
早有丫鬟引了李二进到洞房,备好了交杯用的酒浆酒具,铺床叠被的收拾,在褥上展开一块三尺见方的白绫子,道声“爷爷万千之喜”便掩门下去。
娇小的喜儿蒙了红盖头,坐在床榻之上,李二正不知该当如何的时候,喜儿悄声说道:“哥,没有旁的人了么?”
“没有旁人,就咱俩的。 ”
喜儿低低欢呼一声,劈手将红盖头扯了下来:“一整天都顶了这么个劳什子,还不许说话,不许吃东西,闷也闷我个半死了。 ”
李二笑道:“你若是饿的紧,这里还有几块糕饼,你先食吧。 ”
喜儿看桌上的碟子里果然有几块精致的点心,顿时满面欢喜的起身过来,不想那大红艳艳的吉服太过宽大,正好一脚踩在裙角上,“哎呦”一声惊呼,喜儿跌个大马趴。
李二急忙上前扶她,喜儿揉揉跌疼的膝盖骨,也不在意,双手提了裙子几步蹿过去,抓心就往嘴里塞。
接连吃了几块才想起李二的存在,擎了一块给李二:“哥,你也吃吧。 ”
“你吃,我不吃!”
喜儿也是不客气,风卷残云一般的将那点心扫荡干净:“今日大摆宴席,定然有老多美食,我也不曾吃到,明日里还有没有?估计早就叫别人吃的完了。 ”
李二看喜儿的模样,感觉甚是好笑,小小的脑袋上挽个高高的发式,好像小树杈上挂了个老鸦窝,远不如原来的双丫髻好看。 喜儿本是样貌清秀喜人,今日却涂了厚厚的脂粉,眉毛也描成了短粗的娥眉模样,白生生的脸上偏偏把嘴唇涂的血一般的红艳,方才大吃点心又把嘴唇上的红色到了嘴角,说不出的好笑。
喜儿得意的拍拍肚子:“饱了哩,睡觉吧。 ”说着把大红的吉服拖了下来,随手丢弃在床脚,跳上床拉过被子钻了进去。
李二将她那衣衫小心的折叠整齐,“喜儿先睡吧,我还不困哩……”
“哥不瞌睡?那也要和我一起睡觉的,昨日晚间春娘姊姊对我说了的,成了亲就要和哥哥一起睡觉。 ”
李二面色极其尴尬,张口结舌的说道:“这个……那个……春娘……不要听春娘的。 ”
喜儿一骨碌爬起来:“哥,你是不是又不想和我成亲了的?”
“不是,不是……”李二慌忙掩饰。
喜儿欢喜的说道:“那还不快些上床睡觉?俩人同睡很暖和的!”
一想到和喜儿妹子同床过夫妻生活,李二心里就很是别扭。 不过迟早也是要过着一关的,李二拖下大衫子上床。
喜儿乖巧的如同猫咪一般,缩在李二胸前:“哥你给我哼哼个曲儿吧,要不我睡不着的。 ”
李二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嘴里随意的哼个曲调,希望早些哄喜儿入睡。
“哥你唱的是甚么曲儿?怎这么难听?”喜儿辗转反侧的难以成眠,支着脑袋kao在李二胸前:“越哼曲儿我越是睡不着,哥还是给我讲那孙猴子和猪呆子去西天的故事吧,忒精彩的故事,我便最是爱听。 ”
李二时常的给喜儿讲述那西游记的故事,喜儿最是喜爱,只是好些时日不曾讲过了。
“上回说到哪里了?”
“说道那叫红孩儿的小妖放火烧了孙猴子……”
“话说大圣为那红孩儿的妖火所伤,腾不得云驾不得雾,便要猪呆子去搬救兵……”
驸马传 第148章 洞房里做什么(月票拉几张哦,俺先去码字,一会再更新)
“那小妖红孩儿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变化成菩萨的模样,不怕佛爷怪罪的么?”喜儿枕着李二的臂膀问道。
“红孩儿是妖魔,不敬菩萨的。 ”看喜儿上下眼皮只打架,知道她瞌睡的厉害,遂把声调降低,慢慢的继续讲述孙猴子大战红孩儿的故事。
当说到观音菩萨以天罡刀收复红孩儿做善财童子之后,喜儿已经是呵欠连天,迷迷糊糊的问李二:“哥,为甚么菩萨不把红孩儿那小妖打杀哩?”
李二轻拍了喜儿的脊梁:“红孩儿是小孩子妖怪,还不懂事哩,菩萨不怪他的。 ”喜儿睡眼惺忪的说了句甚么,李二也不曾听的分明便见喜儿呼呼睡去。
李二和喜儿相互偎依,也是迷糊的很,遂就势kao着床头入睡。
这段西游记讲的精彩,屋脊之上的人亦是听的出神,看李二和喜儿都进入梦乡,遂轻轻把揭开的瓦片儿扣上。
“老和尚,咱们快去找个宽敞的所在切磋切磋。 ”德全虽然极力的压低了嗓音,那尖锐的声调还是显得特别的侧耳:“我允你偷看驸马爷爷,你亦是要和我比武的。 ”
德全站立在屋脊的左手边上,注视着偷窥的辽国国师佛普。 德全始终想不明白,以佛普这样的有道高僧,竟然深更半夜的跑来偷窥驸马和喜儿的洞房花烛。
佛普也不答话,冲着德全招招手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德全亦是展开身形紧紧的跟随。
到一僻静地所在,佛普忽然盘膝跌坐,长出一口气道:“好个李二,好个灵性,老施主可知我见到了甚么?”
德全本是早就发觉佛普潜进驸马府,正准备大打一场,佛普大师却要德全不可声张。 想要在暗地观察李二的德行悟性。 德全为了能够酣畅淋漓的比试一番,答应佛普可以偷窥。
“今日驸马爷爷洞房花烛。 你这老和尚还能看到甚么?左右不过是香艳的男女之事罢了,还能有旁的事情不成?”
佛普摇头道:“非也,非也,李公子是在于那新妇讲解佛法的。 ”
“甚?你说驸马爷爷没有……没有那个?是给新媳妇讲佛法?这不大可能的吧?”德全虽然不相信李二会在新婚之夜会弃了男女地云雨之情,去给新娘子讲什么劳什子的佛法,对于佛普地话却信了几分,以佛普的修为和身份。 自然不会说谎:“这位驸马爷爷确实是个怪人,半点武功的根基也没有,却是武学精湛,曾多次在紧要关头指点咱家的武艺。 如今却又给新娘子讲什么佛法,难道他真的想出家做和尚?那新娘子不过是一娃娃,如何能够听的明白甚么佛理?”
佛普高颂一声佛号:“李公子身具佛性 ,精通佛学,将神妙佛法融汇为浅显的趣闻轶事。 自然是有非常地悟性。 武学一道最讲究的便是个悟字。 若是悟了当即便是宗师,若是不悟纵是苦练勤修穷一生之功也难有大成。 ”
德全点头道:“老和尚说的在理,那驸马爷爷小小的年纪怎就悟的比我还快?”
佛普双手和什,眉眼低垂:“明心解养人天法,见性能传智慧灯。 护体庄严金世界,身心清净玉壶冰。 当世之人或灵性渐失。 或渐萌俗根,如李公子这般天生佛性的奇才便是百年难逢的。 光大我佛,将佛法弘扬天下必然应在此子身上……”
且说第二日清晨,李二绝早起来,看喜儿犹自呼呼大睡,帮她掖好了被角。 早有丫鬟端来面水青盐等物,李二洗漱干净。 却见春娘亦是梳妆整齐的出来。
“见过官人,”春娘蹲身行礼。
“春娘怎这么多地礼数?以往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如今不必往日,礼数自然是要周全的。 ”春娘微笑道:“喜儿还不曾起身的么?”
“正睡的好哩。 ”
“奴去唤醒喜儿,今日还要给婆婆个公主敬茶的。 不能晚起。 ”春娘急急地去叫喜儿起床。
李二却是暗暗发笑:那长平公主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才会起床!
春娘唤醒呼呼大睡的喜儿。 着意的看了看床铺上的那块白绫,但见白绫依旧是洁白如初。 不禁大为诧异:“喜儿昨晚不曾和哥哥共睡?”“一起睡的。 ”喜儿大大咧咧的说着。
春娘一直就很诧异那白绫之上怎么就不见落红,莫非喜儿不是处子之身?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好开口询问,也不能询问。
喜儿磨磨蹭蹭的梳洗完毕,由春娘牵了小手去和婆婆见礼。
早饭之时,喜儿大肆往肚子里填食,母亲笑道:“喜儿快快长的再壮实一些,就应该这么多吃。 ”
长平公主却是轻轻拽了李二的袖子:“驸马昨夜如何?喜儿是不是太小了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