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萨琳娜
崔幼伯的提议,很合萧南的意。
原本她就想在离京前回娘家一趟,一来是看看阿娘、兄嫂和两个弟弟,二来也是安排一些事情。
此次他们夫妻回洛阳守孝,没有意外的话,三年内都不会回京。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萧南必须把所有的事儿都安排妥当了。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她在京城的诸多生意。
与前世的事必躬亲不同,今生,萧南做什么都让王佑安打头站,别看她投了这么多钱、涉足了那么多生意,但很少人知道那些买卖与她襄城郡主有直接关系。
外人只知道王佑安搭上了京中贵人,这才抢占了新市和南市的大部分的地盘,自朝廷开市、尤其是辽东开战以来,他似秋风扫落叶一般,扫走了大把大把的铜钱。
除了新市和南市,王佑安前两年弄出来的那个‘滴露春’的销量也非常好,京中数得上的权贵和有名的酒肆,都想方设法的从他那里弄酒。
尤其是今年,辽东战事一起,朝廷颁布了严禁用粮食酿酒的法令,京中除了王家酒坊还有存货外,其它的酒坊酒肆早就断了顿儿。
想喝酒,想喝高纯度的酒,只能从王家酒坊高价采购。问题是,更多的时候,有钱也买不到,‘滴露春’有价无市呀。
还有那个专门训犬、训猞猁的什么基地,也不知道王佑安从哪儿弄来了一个驯兽高手,竟将猞猁、鹞子等牲畜训得颇有灵性,在京中权贵圈儿里颇有盛名。许多爱好打猎的富家子弟,纷纷将自己的宠物送到那里去驯养,或者干脆从王佑安在南市开的猞猁坊、犬坊里购买。只这一项,每月也能赚来上百贯的利润。
这么多火爆的生意,京中不是没人眼红,但每每有人寻衅、滋事。便又神秘的管事前来弹压,虽然外人不知道那管事的底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的背后定是个来头不小的贵人,否则不会每次都能压得住。
这样给力的靠山,连王佑安的老子王金宝都眼馋,一次又一次的后悔当初不该派儿子去拜访崔家,而应该是由自己亲自去。
当日若是他亲去了。襄城郡主这个强有力的靠山便是整个王家的,而他也定能成为天下首富。
只可惜后悔也完了,如今儿子的羽翼已经丰满,又娶了个世家女做娘子。早就不是他这个做老子的能控制得了的。
而且因为早些年,王金宝宠爱某位教坊出来的小妾及她所出的庶子,对王佑安母子甚是冷淡。若不是王金宝想装13往上流社会挤,如今他的发妻还在老家当农妇呢。
对于这些,王佑安的心里不可能没有计较。
王金宝很清楚,他们父子间的感情早就消磨得不剩几分。
否则,王佑安也不会一成亲就搬出去单过,名义上说是欲与贵人比邻,实际上……大家都明白。
不管王家父子的感情如何。但托王佑安的福,王家的其它生意也开始红火起来,这让王金宝欣喜不已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商人地位低,有钱的商人就是权贵眼中的肥羊,谁见谁宰,靠山若是不给力。自己越有钱就越危险呀。
后经王佑安搭桥,王金宝投到了长孙司徒的门下,也就是每个月往长孙家送‘分红’,以求得到当朝国舅爷兼圣人发小的庇护。
萧南作为王佑安的靠山,如今要离京,且离开的时间不短,萧南绝对有必要在走前做好安排,省得自己前脚出了京城。后脚就有人惦记她的生意。
牛车进了亲仁坊,拐进公主府所在的巷子,便停了下来。
崔幼伯在外头骑马,这时也甩蹬下马,来到牛车前搀扶萧南。
不多会儿,两口子一个抱着女儿、一个抱着儿子。齐齐往公主府走去。
“儿请阿娘安。”
萧南还是一身生麻孝服,恭敬的俯身给大公主请安。
接着,她又用手指点了点身侧的女儿,柔声道:“灵犀,快给外大母请安。”
小灵犀已经过了两岁的生日,小家伙并没有因老夫人的丧礼而生病、变瘦,反而仍一副圆滚滚的小样子,抱着两个满是肉窝窝的小手,奶声奶气的说:“灵犀请外大母安,外大母,灵犀好想你哦!您想不想灵犀?”
大公主刚看到瘦了一圈的女儿时吓了一跳,正想把萧南拖过来好好问话,转眼看到外孙女白胖圆润的样子,刚刚升起的担心和一丝怒气又压了下去,冲着灵犀摆摆手,笑道:“灵犀真乖,外大母也想灵犀哦。来来来,到外大母跟前来,让我好好瞧瞧……看看你那个‘狠心’的娘,有没有‘刻薄’你。”
大公主故意将‘狠心’、‘刻薄’两字咬得分外清楚,再加上她时不时丢向崔幼伯的眼刀,饶是崔幼伯的反应再慢,他也听得出公主岳母的言下之意――额,岳母这是责怪他没有照顾好娘子呀。
崔幼伯讪讪的笑着,不由自主的扭头看了眼萧南,见自家娘子果然比之前消瘦了许多,眉眼间满是疲惫,完全不复她往日的圆润丰腴,难怪大公主见了会心疼。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呀,他阿婆去了,他们夫妻要守孝,气色自然不比往日。
可这话崔幼伯怎敢当着大公主的面儿说?再说了,人家大公主也没有明着责怪崔家苛待了自家女儿呀。
萧南见崔幼伯一脸尴尬,知道他听懂了阿娘的暗示,便笑着对大公主说:“瞧阿娘说的,女儿哪里刻薄灵犀了?您没瞧见她胖的都成球了?刚才行礼的时候,差点儿就一头滚过去了呢!”
大公主搂着胖嘟嘟的灵犀,满是疼爱的摩挲着,听到萧南故意在插科打诨,猜到她这是不想让崔幼伯难堪,用力白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灵犀年纪小,但小家伙鬼精鬼精的,感觉到现场的气氛不太美妙,便咬着自己的小胖爪子,撒娇道:“外大母,阿娘说您这儿有好多好吃的,只要灵犀乖,您就赏给灵犀吃……外大母,灵犀很乖很乖的,对不对?”用力眨着小鹿一样湿漉漉、满是无辜的大眼,小家伙努力卖萌。
大公主被小外孙女儿可爱的小模样萌到了,低头吧唧亲了她一口,笑着说:“你阿娘说的没错,外大母这里有好多好吃的呢,阿桐,没听到小娘子的话吗,还不赶紧准备一大份好吃的吃食?!”
大公主身边的宫婢满脸是笑,正准备领命下去。
不想灵犀又开口了,“外大母,要两份!”
一边说着,小家伙还伸出了两根小嫩白萝卜一样的手指在大公主眼前晃悠。
“呀,你个小东西,还知道要双份呀。”
大公主没想到外孙女儿这么机灵、这么聪明,居然小小年纪就会数数了。
灵犀摇摇头,理直气壮的说:“我一份,阿弟一份!”一副‘有好东西一起分享’的绝世好姐姐的做派。
只把大公主感动的又亲了灵犀好几口,嘴里不停的夸着,“哎呀,咱们灵犀真乖,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阿弟。好好好,咱们要两份,外大母给你准备两份。”
灵犀满意的点点头,咯咯笑道:“多谢外大母,等阿弟醒了,我再给他。”
小小豆丁硬是学着大人的口吻说话,只逗得大公主哈哈大笑。
有了这个小插曲做调节,大公主看向崔幼伯的眼光柔和了不少,问了他几句闲话,便打发他去书房与萧博说话去了(萧驸马还在筹粮没有回京)。
崔幼伯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大公主和萧南母女,以及几个心腹侍女。
萧南见阿娘宝贝一样搂着灵犀,而灵犀的小胖脸上满是得色,她忍不住吐槽:“阿娘,您被这个小家伙骗了,长生才多大,除了水果泥什么都不能吃,哪能吃那些好吃的美食?”
萧南有时也纳闷,灵犀这孩子越长越灵精,也不知像了谁,竟有些腹黑的潜质。
之前在老夫人跟前便是这样,小嘴儿那叫一个甜,‘自己一份,阿弟一份’的从老夫人那儿哄来一大堆的吃食。
吃食端上来了,她还故意挑个最硬的、最甜的送到老夫人嘴边,让老夫人先吃(老夫人牙口不好,而且不太喜欢吃甜食),把老夫人感动的一塌糊涂,只象征性的张张嘴,便将那糕点掰成小块儿转手喂给灵犀。
若是长生醒着,小灵犀就再挑个最大的送到弟弟嘴边――你可以想想,一边是樱桃大的小嘴儿,嘴里还只有一两颗细米小牙牙,一边是拳头大的糕点,你认为他能吞下那糕点吗?
每到此时,长生就口水分泌的啊啊怪叫,可偏又吃不到,急得小家伙直踢腾。
而小灵犀呢,则一脸遗憾的说‘阿弟太小了,等他长大了再给他’,然后,那双份的美食,就都落入她一个人的小肚子里。
大公主听完这些,直乐得肚子疼,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连声赞道:“我们灵犀真聪明,比你阿娘小时候‘聪明’多了。”
萧南瘪瘪嘴,不满的抱怨道:“阿娘,我哪有不聪明,是这小鬼太灵精了。”
大公主头也不抬,一手扶着坐在她身前的灵犀,一手从碟子里拿了糕点喂她,嘴里却凉凉的说道:“你若是个聪明的,有些事为何一直拖到现在?!”
ps:额,有点儿卡文,某萨理理思路,稍晚点儿送上二更,还请亲们继续支持哈!
弃妇的极致重生 123章 在路上(一)
崔幼伯跟老相公、相公商谈完,前来正屋给大夫人请安,走到门前廊庑下,便听到大夫人中气十足的怒吼:“萧氏,你、你给我站住!”
崔幼伯大惊,阿娘这又是怎么了,竟直呼娘子的姓氏?
在崔家,萧南身份特殊,她为了表现自己愿为崔家妇,要求崔家的主人们都唤她名字,下人则唤她‘娘子,,阿婆或阿娘等长辈,则亲昵的称呼萧南的小字,从来没有人敢直呼她为‘萧氏,。
快走几步,崔幼伯抬脚进了正屋,恰好与准备出来的萧南碰了个正着。
崔幼伯忙退后两步,扶住萧南的胳膊,关切的问道:“娘子,怎么了?”
崔幼伯正想问,是不自家阿娘为难萧南了,不想屋内又穿来阿娘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声:“你、你听到没有,萧氏,你给我站住!”
萧南冲着崔幼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返回,柔声道:“大伯母,您还有什么吩咐?”
灿烂的笑容落在大夫人眼中分外刺眼。
大夫人此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她从矮榻上爬起来,随手抄起榻前凭几上的茶盏就要往外丢。
崔幼伯见情况不妙-,连忙将萧南拉到自己身后,努力扯出一抹笑,对大夫人道:“阿、大伯母,若是娘子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您,还请您看在儿与长生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
说着,崔幼伯扯了扯萧南的袖子,用眼神无声的提醒。
萧南对崔幼伯能在不问缘由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挡在自己身前的行为很满意,这会儿也有兴致满足他的要求。
顺着崔幼伯的意思,萧南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故意从崔幼伯身后露出半张脸,怯怯的说道:“大伯母,儿错了还请您不要生气。您、您还病着呢,千万别加重了病情!”
崔幼伯见娘子这么给他面子,心里顿时很畅快,忙笑着对大夫人说:“大伯母您看,娘子都认错了,您就饶了她这回吧。”
崔幼伯不是女人,更不是母亲,他根本不明白,他越这般护着萧南,大夫人看了就越生气。
而且最让大夫人受不了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口一个‘大伯母,的称呼自己,这一声声的呼唤,仿佛利刃一刀刀的割在她的心口,只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大夫人无力的跌坐在榻上,一手撑着矮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萧南却不想让大夫人有喘息的机会,她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对崔幼伯‘耳语,:“我看大伯母的情况不是很好,郎君命人去请太医吧。”
崔幼伯看到大夫人如此愤怒的样子,很是担心一边点头,一边疑惑的问:“娘子,方才你同阿娘说了什么,她竟这般生气?”
崔幼伯的语气并不是兴师问罪,他只是想知道真相。
萧南继续‘耳语,,语气中带着困惑:“我也不知道呀,我就将咱们即将返乡的事儿回禀了大伯母,可不知为何,大伯母听了竟勃然大怒,还说不许出行要让长生留下。我知道大伯母心疼长生,可咱们这次是送阿婆回乡安葬呀,长生是阿婆的重孙,怎能不去。”
萧南很委屈的将刚才与大夫人的对话简单描述了一遍,最后道:“唉,大伯母心疼晚辈我也明白,但孝字大如天呀,长生虽小,也不能让他在这上面有亏。”
崔幼伯听了萧南话,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他了解阿娘,阿娘最疼他,爱屋及乌,也很喜欢长生。
如今听到长生这么小就要跟着父母远行,阿娘肯定心疼不舍,但娘子说的对,送阿婆返乡,是孝义大事,长生再年幼,也必须跟随。
不过,为了不偏听偏信,崔幼伯还是扭头看了看王氏。
王氏迎上崔幼伯询问的目光,微微颔首,表示萧南所言不虚。
她可不是为了逢迎萧南而撒谎哦,因为萧南说的确实是事情,只不过她只说了大夫人如何如何说,并没有谈及自己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算崔幼伯知道萧南说了什么,也不会怪她,毕竟萧南说的每句话都有理,每个字都没错,官司打到老相公那儿,也是大夫人输。
王氏脸上挂着微笑,但心里却暗暗佩服萧南:不管两三年的功夫,萧南竟有这般长进,挤兑郎君生母还挤兑得理直气壮,最后连郎君听了都站在她那一边。
大夫人听了这些却更愤怒了,她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去,颤抖的手一直指着崔幼伯夫妇,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几息的功夫,她便一头栽倒在了榻上。
“阿娘,快,快请太医!”
王氏立刻扑到榻前来照顾大夫人召唤下人的同时,目光不经意的扫到同样紧张的崔幼伯,忙声安慰道:“大郎无须担心,阿娘这里有我呢,你和乔木还是早些准备返乡的事宜吧。”
崔幼伯张了张嘴,那声‘阿娘,都到了舌尖,又强行吞了下去——他已经过继给了阿婆,大夫人不再是他的阿娘,至少,当着外人,他不能这么唤她。
无声的叹了口气,崔幼伯知道王氏说得有理,他确实不该在荣康堂久待,冲着王氏微微拱手,便与萧南一起离开了荣康堂。
走在返回荣寿堂的路上,崔幼伯一直沉默着。
良久,他才不好意思的对萧南说:“娘子,大伯母的性子火爆,她、她只是心疼长生,并不是真的生你气,还请娘子不要与她计较。”
萧南也在闷头想事,她觉得她是不是有点儿坏心眼,刚才看到大夫人被气得昏厥过去,她竟有种快感,觉得面前这个老妇活该。
听到崔幼伯的话,萧南猛地回过神儿来,柔声道:“我知道,其实,大伯母这么疼爱长生,我也很感激。但感情不能越过宗法,阿婆对崔家、对我们都这么好,我们不能委屈了她老人家。”
说到这里,萧南的理智回笼,将心底升起的那丝莫名愧疚压下去,缓缓说道:“郎君,有句话我早就想说,就是怕你听了不舒服。但经过了今天的事儿,我觉得还是说出来好。”
崔幼伯听萧南说得这么郑重,不免停住了脚步,迎向她的双眸,点头:“嗯,娘子但说无妨。”
萧南道:“大伯母的性子向来如此,而且,在她心里,也从来不认为你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这些你我都知道,也能体谅,但外人却不知道,也不会体谅······如果大伯母在外头再说什么你是她儿子,长生是她的孙子,我是她的儿媳妇的话——”
崔幼伯张了张,正要说话,却被萧南伸手指制止。
萧南继续说:“我知道郎君想说什么,没错,你本来就是大伯母的儿子,她确实是咱们的阿娘,可,这话只能放在心里,决不能当着外人说,更不能在公众场合说····…大伯母说了,你又认了,那咱们置阿婆于何地?!”
崔幼伯嘴唇蠕动了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萧南又道:“现在大伯母的身体也不好,索性就请她在家里好好静养。至于你,郎君,日后也少往荣康堂来吧。”
崔幼伯知道萧南说得都是对的,可他一时无法下决断,毕竟那是他的亲生阿娘呀。原想着阿婆去了,往后也能多孝顺阿娘,现在竟——
萧南看出崔幼伯左右为难,接着劝道:“郎君,孝顺长辈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非要晨昏定省,咱们可以悄悄的给大伯母送些吃食、药材。另外,郎君也可以多跟大堂兄几位郎君聊聊天,顺便多谈谈大伯母。”
崔幼伯有些意动。
萧南又添了一把火,“郎君,只要咱们心里惦记着大伯母,尽自己所能为她调理身体,也就是尽了孝心。”
崔幼伯终于被说动了,缓缓的点头,“娘子说得有理,以后就按你说的办。
萧南又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至于杨家小娘子那儿,我会请大堂嫂和四妹妹多看顾,郎君无需担心。”更不要亲自去探望了,栖梧院也是荣康堂的一部分呀。
后头的话,萧南没有明说,但崔幼伯听得出来,他忙点头表示同意。
暂时解决了大夫人这个麻烦,萧南开始全力准备行囊,安排留守人员以及诸多事务。
腊月初三,宜出行,崔幼伯夫妇身着生麻丧服,双双去正堂老夫人的灵牌前行了礼,又去荣康堂与老相公、相公辞了行,便带着儿女、仆妇和甲卫,浩浩荡荡的乘牛车出了崔曲。
与崔幼伯夫妇同行的还有七郎君崔雅伯一家三口,他们是去洛阳照顾崔鸿的。
几个月前,崔鸿为了迁坟、修缮祖坟、修建祠堂等事务,早早的去了洛阳,只在老夫人丧礼的时候,匆匆回来了一次,丧礼一结束,他又赶了回去,准备赶在老夫人的灵柩抵达洛阳前,将祖坟修缮完毕。
除了崔七,王佑安的同母弟弟王承平也带着王家的几个掌柜、小厮,以及一车的银钱,加入了崔家的车队中。
车夫挥舞鞭子,牛车车轮滚滚,十几辆牛车和两百多匹马,缓缓出了京城的城门,去家庙迎了老夫人的灵柩后,萧南一家便踏上了去洛阳的路……
ps:嘿嘿,谢谢亲们的小粉红,那啥,还有没,都丢给某萨吧!on一nko谢谢
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124章 在路上(二)
“阿娘,马,小马,小黑马。”
灵犀趴在窗边,小胖手指着窗外路过的驴欢快的喊道。
萧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更正道:“这不是马,是驴,你看它是不是比马小许多?!”
灵犀嗯了一声,点点头,继续转着大眼四处看着。
自从出了京城上了官道,灵犀就想个放出笼的小鸟,小小的身子挂在车窗上,两只滚圆的大眼滴溜溜看着四周,见到什么都好奇,叽叽咕咕的叫着与萧南分享她的快乐。
灵犀稚嫩的童声,给枯燥的行程添加了些许趣味。
说实话,冬日赶路真不怎么舒服,一路上寒风凛冽,土路上结了冰,使得那些车辙印非常坚硬,牛车经过的时候,坑坑洼洼很是难走。有时还会陷进去,需要人卖力推拉才能出来,生生拖慢了前行的速度。
路况不好,天气恶劣,路边的行人都少了许多。偶有经过的,也是匆匆忙忙往家赶,或者进城贩运货物的。
一路上,只能听到咯吱咯吱车轮碾压薄冰的声响,以及马蹄的踏踏声。
最初的一两天,长生和灵犀还能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景致,遇到什么没见过的东西,他们还叽叽喳喳的问萧南。
时间久了,两个孩子都没了兴致,窝在牛车里,蔫蔫的玩着玩具。
对此,萧南也没办法,古代就是这样,信息不同、娱乐也少,根本不可能像后世那般带个笔记本出门,再漫长的路途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个年代,别说在路途上添加什么娱乐活动了,就是吃食、木炭等东西,都要从家里准备好。绝对不像后世,拿着张全球通用的银行卡就能畅游天下。
幸好萧南早有准备,各种吃食甚至蔬菜都带了不少。上好的银丝炭也装了一牛车。
萧南的牛车车厢是重新定做的,空间很大,车厢的顶部和四周的车壁上全都糊了夹棉的素色棉布,地板上则铺着厚厚的地衣。
车厢两边、以及靠近前端都是宽阔的长座,每条座位足足有三尺多宽(约一米),座位上铺着厚厚的毡毯、毡毯上又盖了层素色棉被,每条座位两端都各放置着一个胖胖的隐囊,当然隐囊的布料也是素面棉布。
左右两边的座位中间是一条宽约两尺的走道。中间的位置摆了一张小食床(即小方桌),食床两边则放了两个熏笼,熏笼下铜炉里的炭火很旺,把车厢里熏得暖烘烘的。只要关上门窗,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寒冷。
萧南坐在车厢西侧的长条座位上,怀里搂着灵犀,母女两个正在玩‘七巧板’。
而长生则躺在车厢前端的长条座位上呼呼大睡,一旁坐着他的乳母秦氏,正细心的守着。
车厢尾部还隔出了个独立的小空间,面积不大,只能坐下两个人,以及一个小铜炉。
玉簪和灵犀的乳娘方氏正坐在里面。一边小声的聊天,一边看着铜炉上的茶汤。
这天中午,车队停了下来,因找不到房舍或者茶水摊铺,便在距离官道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宽敞的空地,阿大阿三领着几个崔家部曲支帷帐,铺毡毯。架火堆……玉莲则带着几个厨娘洗菜做饭。
萧南隔着窗子看了看外头,扭头对车尾唤道:“玉簪,告诉郎君一声,我们在牛车里用昼食,就不下去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