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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萨琳娜
外头寒风阵阵,即便围着帐幔也够冷的,为了两个孩子的健康,萧南觉得还是在牛车里比较好。
想了想。萧南又道:“对了,你遣人去问问七娘子,看她愿不愿意来我这里一起用昼食。”
玉簪等了等,确定萧南没有其它吩咐后,便下牛车去办差了。
不多会儿,武氏一身素色裘衣走了过来。她怀里抱着个小奶娃,身后还跟着两个奴婢。
“弟妹,我又来叨扰你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武氏跟萧南的关系也亲近了几分,说起话来也不似最初那般客气。
萧南起身做了个相迎的动作,将灵犀交给方氏,笑着说道:“七嫂太客气了,呵呵,都是一家人,哪儿说得上叨扰?!来来,快坐下,别把咱们的小大郎冻坏了!”
武氏也没有客套,直接坐在萧南对边的座位上,解开裘衣,将怀里的儿子抱出来放在身侧,小大郎的乳母也忙凑上前将隐囊挪过来,把小襁褓围拢在座位上。
顺手将裘衣交给丫鬟,武氏搓了搓手,道:“弟妹这里真暖和……说起来,还是弟妹你想得周到,我只想着马车脚程快,却忘了马车颠簸,车厢也小,呵呵,还是牛车舒服呀!”
萧南递给她一盏滚滚的茶汤,接口道:“七嫂若是不嫌弃,不如下午就在我这里吧,郎君要在前面探路、指挥,车厢里也只有我们娘儿仨,嫂子和小大郎也正好来给我们做个伴。”
作为一家之主,崔幼伯理所当然的成为整个车队的领头人,他身边虽有管家、小厮跑腿,但该有的姿态,他还是要有的。所以,白天赶路的时候,崔幼伯都在车队前方的马车里坐镇,到了晚间才会回牛车跟妻子儿女说说话,然后一起就寝。
“嗯,我家郎君也常与大郎一起,并不时时陪伴我们母子,弟妹既然不嫌我叨扰,那我就赖在你的牛车里咯!”
武氏轻啜了一口茶汤,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喉间流入心肺,异常舒服。
其实,武氏原也不喜欢冬日出行,尤其儿子还小,她更不愿让孩子跟着受罪。
但,只要一想到能拜托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婆婆,以及家里的狐媚子,她宁愿受些罪,也要跟郎君一起返乡侍奉公爹。
两人说话间,玉莲已经提来了食盒,向两位娘子简单行了礼,便把食盒打开,将两人的吃食摆了出来。
吃食非常简单,原因无他,崔家是丧家,原本就要忌荤腥,别说惯常的鱼肉等物了,就是鸡子都不许摆上食案。
萧南与武氏面前的几碟菜全都是水煮、或蒸的青菜,汤也是豆腐汤,连一丝油星儿都不见。
说实话,崔家主人吃的饭菜,还不如外头那些护卫、车夫吃得好。
为了表示自己是仁善之家,崔幼伯对萧南的甲卫以及自家的部曲、车夫都非常大方,吃食上更不含糊。
这不,车队刚刚驻扎,外头便架起了火堆,铜鼎里的肉汤烧得滚开,一股浓浓的羊肉香味儿顿时弥漫开来。
荤油做的胡饼更是敞开了供应,让一干青壮吃得极为畅快。
闻到牛车外传来的肉香,萧南看了看自己清汤寡水的餐食,似想起了什么,扭头吩咐玉莲:“外头在煮羊肉?待会儿记得给玉叶也送些过去,她怀着孩子,就不要跟着我一起吃素了。”
玉莲忙应了一声,道:“娘子放心,婢子一会儿就去安排。”
武氏和萧南相处了几日,知道她口中的玉叶是何人,不免笑着说道:“弟妹果是个心善的,此时还记挂着那些侍妾。”不过是些勾引郎君的狐媚子,也就是萧南‘大度’,换做她,不打杀了就算是发善心,哪里还会特意关照。
萧南明白武氏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嫌她太过‘贤惠’了,她也不解释,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玉叶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头。”
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清楚――玉叶是她的人,她自然要罩着。
武氏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僭越了,忙描补道:“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
接着,两人拿起银箸开始用膳。
奶娘也将武氏的小大郎抱下去喂奶,车厢里很是安静,连银箸碰碟碗的声音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两人吃完了昼食,玉簪已经煎好了浓浓的茶汤,忙亲自端上来,双手奉给萧南和武氏。
武氏双手抱着白瓷茶盏,轻啜一口,目光飘向车窗外的天空,叹道:“瞧这天色,似乎要下雪呢。”
萧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远处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已经遮住了太阳,也不禁点头应和:“嗯,现在已经腊月,也该落雪了。”
武氏却记挂着行程,语带担忧的说:“落了雪,道路就愈加难行,不知咱们能不能在年前抵达洛阳呢。”
车队的速度已经够慢了,若是再遇上雨雪天气,道路泥泞、结冰,她们的行进更加困难。
虽说出发前,武氏也做足了准备,吃食、木炭什么的也备得很多,但,她真不想在路上或者驿馆过年。
但事情就是这样,你越不想怎样,就越会怎样。
萧南和武氏喝完茶汤,待外面的人也都吃完饭,车队上路后,她们便一左一右卧在各自的座位上小睡了一会儿。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飞舞着鹅毛般大的雪花,四周的田野和车轮下的官道都变成雪白一片。
萧南见了,也有些担心,如果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还走不到预期的驿馆,她们这群人就要在野外过夜了。
她和孩子们都还好,牛车的车厢宽敞,就是崔幼伯回来一起过夜都没问题。
可外头的那些甲卫和部曲呢?总不能让他们大雪天的在野外挨冻吧?
正担心着,忽而听到外头小厮回禀:“娘子,前头便是驿馆了,郎君命奴先回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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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126章 我家的表亲数不清
汉阳郡公李荣,也就是那年轻男子,听了小厮的回禀后,喃喃自语道:“郡主?还嫁进了崔氏?唔,我想想……”
李荣半眯着眼睛,似在回想,好一会儿才笑道:“是了,我想起来了,大公主的女儿襄城郡主嫁给了崔家子,先杨贵妃的外孙女南平郡主也入了崔家门,只是不知外头这个郡主娘子是哪位。”
不管是哪位,都是他的表亲,而且若单纯论血缘,李荣与南平的关系更近些,南平的生母是李荣的堂姑母,还没有出五服。
而长乐公主与李荣又隔了一层,李二陛下与李荣的祖父是从兄弟,再论到萧南这儿,就更远了。
小厮听了主人的自语,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唔,听郎君这般说,奴想起来了,方才那王大还说什么襄城郡主来着,想外头那位,应该就是大公主之女吧。”
李荣愣了会儿,忽然笑道:“管她是谁呢,反正跟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明日还有赶路,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说着,李荣打了个哈欠,吩咐小厮帮他解了发髻,然后准备睡觉。
外头的萧南并不知道,就在离她不远处,就有一位表亲,关系虽远了些,但好歹也是亲戚。
此刻,她正拧着眉头看着所谓的‘上房’。
玉簪很了解自家郡主,如今见她双眉深锁,知她对驿馆的房间很不满意,试探的问道:“娘子,这房间似有些简陋,不如您先回牛车,婢子带人重新整理下?!”
萧南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坚决的摇头:“算了,我和长生他们还是在牛车里过一夜吧。”
她这般挑剔,倒不是为了自己,实在是她的一双儿女还小。住在这样什么的人都有可能入住的屋子,她还真怕孩子们得了什么病。看看那被子,瞧着干净,但味道实在不怎样,即便换上自家带的,但床铺呢,还有四周角落里隐隐散发的霉味儿,让萧南掩鼻的同时也更加担忧。
还是自己的牛车更干净、安全些。反正当初她定制车厢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在里面过夜的问题,所以车厢设计得很舒服。
而且为了预防漏雨等问题,她设计车厢的时候。还特意在车厢外层加了一层铁皮,又在铁皮上刷了油漆,最后还在车厢顶部盖了防水的油布。
原有的木车厢+铁皮+防水油布……可以说,这架车厢,除了外形上像牛车车厢之外,它已经非常接近后世的汽车车厢。
别说这漫天大雪,就是接连在暴雨中行驶几天,车厢内也不会漏雨渗水。
至于保暖问题,萧南也想过了。她早就准备了好几床厚厚的棉被,车厢里又点着熏笼,绝对比驿馆里所谓的上房更暖和。
“是,婢子这就去回禀郎君。”
说着,玉簪躬身退下。
那边的武氏对房间也不甚满意,她的马车车厢虽不如萧南的舒适,但也比驿馆的客舍好。听丫鬟说萧南要在牛车里过夜,她也命人去找自家郎君,告诉他,她与儿子也要在马车里过夜。
娘子发了话,崔家两个郎君也只得听从。
于是,下人们分作两部分纷纷忙碌起来,一部分人忙着整理房间,好让郎君与管家管事们早些安歇。另一部分则忙着排班,安排夜里巡视的人手。
至于萧南的近身奴婢们也都忙活起来,先让车夫将车架从牛身上解下来,然后将车厢固定在驿馆的院内的大青石上。
接着,又有几个健壮的婆子将车厢后门打开,将车厢顶部的木板抽下来。小心的安放在车厢的长条座位上。
那木板也是萧南特别准备的,木板很厚,几乎可以赶得上正规的床板,宽度只比整个车厢的宽度窄那么半尺,铺在座椅上,正好卡在车厢左、右、前三边的长条座椅上,既保证了宽度,又确保了稳定性。
接着再铺上毡毯、棉褥子,最后铺上床单,展开素面棉被,再放上一大两小、三个枕头。
这样,一个简单又不失舒适的床铺便铺好了。
随后又有丫鬟将烧好的炭盆罩上熏笼,小心的塞进床铺中间下方空着的过道里,以确保车厢内的温度。
这还不够,车厢尾部小房间的推拉门已经打开,里面早早的燃上了两个炭盆。
玉簪这边也安排好守夜的丫鬟。
而牛车四周,崔幼伯也安排了二十来个守夜的部曲,他们点起了一个火堆,一边烤火,一边抓紧时间吃饭,武器也都放在手边不远处。
“……”
王大等驿馆的差役目瞪口呆的看着崔家众人的忙碌,心里咂舌不已:啧啧,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呀,出个门都这么讲究。
王大在这个驿馆待了小半辈子,他很清楚驿馆的居住条件,虽称不上豪华,但也比普通百姓的住宅好许多,就是一些过往的小官小吏住了也都赞不停口。
但此刻,看了崔家人的举动,王大这才发觉,原来在他看来是‘上房’的房间,在真正的贵人眼里,连马车车厢都不如。
唉,太伤自尊了!
院子里,崔家众人又是收拾车厢,又是架火堆,又是忙着宿卫警戒,顿时将原本寂静的雪夜变得热闹起来。
一旁客舍里的李荣刚有了睡意,便被窗外的喧闹声、嘈杂声惊醒了,他愤愤的从床榻上坐起来,隔着直栅窗往外看着,正好看到崔家众人忙碌的身影。
侧耳听了一会儿,他才知道,原来是襄城郡主嫌弃客舍脏乱,宁愿大费周章的在车厢里过夜,也不肯去客舍,这才将安静的院子弄成了东西闹市。
李荣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心里暗道:都说大公主温柔贤惠,并不似其它皇室贵女那般骄纵,哪成想,竟有这样一个张扬恣意的女儿。唉,真是辱没了大公主的一世贤名呀。
萧南不知道,她心疼儿女而做出的决定,在李荣这个一表三千里的表亲眼中,竟成了豪奢恣意的女纨绔。
但有一点萧南知道了,那便是在这个小小的驿馆里,居然有她的好几个‘表亲’。
事情是这样的,萧南待丫鬟们铺好床铺,便命人将长生和阿沅重新抱回车厢,她与前来查看情况的崔幼伯闲聊了几句后,也进了车厢。
隔间里,玉簪抱着一床棉被准备值夜,见萧南进来后,状似随意的将红花刚探听到的消息一一回禀――
“今儿也巧了,驿馆里除了咱们,还有几位前来投宿的贵人,且有三人还是郡主的‘亲戚’呢。”
萧南将长生放在身侧,阿沅则放在长生的外侧,她侧卧着,正好可以将两个孩子揽入怀里。
许是下午玩儿得太尽兴,俩小的被人搬来搬去都没有被吵醒,这会儿还摊手摊脚的呼呼大睡着。
萧南轻轻拍着两个孩子,压低声音问道:“哦?我的亲戚?都是什么亲戚?”
萧南听得出玉簪语气里的调侃,便猜到这所谓的‘亲戚’也不会是她真正的亲戚,极有可能是七拐八绕的表亲。
玉簪见萧南一家躺下,将隔间里的炭盆罩上竹编的熏笼,然后在竹笼上覆上靛青色的麻布,两个炭盆的火光顿时被遮住。这样一来,整个车厢也暗了下来。
外头守卫的部曲见车厢里没了火光,也都纷纷住了口,还没有吃完饭的,都悄悄进食。吃完饭的,则安静的围坐在火堆边,貌似烤火,实则警戒的留意四周的动静……不管做什么,大家都尽量不发出丁点儿声响。
其实他们多虑了,萧南车厢里糊了那么厚的夹棉棉布,一是为了保暖,二则是为了隔音。
再加上他们距离车厢都有一定的距离,说话声只要比正常音量小些,车厢里的人并不会听到。
同理,车厢里的萧南与玉簪的低声谈话,外头的人也听不到。
玉簪拢了拢身上的棉被,笑着说道:“红花打听过了,一个是杨家旁支的郎君,年纪跟郎君差不多,据说在家乡颇有才学,只是还没入仕,此次来京是为了来年的春闱。”
萧南微微一笑,这个表亲是她的姑祖母的婆家这边的亲戚,关系不是一般的远。
黑暗中,玉簪听到萧南的轻笑声,她也不由得弯了弯嘴角,继续道:“另一个是关陇李家的郎君,比郎君年长五六岁,据说是个洒脱随性的人,虽只带了一个侍从,但气派不俗,驿馆的差役还得了他一枚金裸子的打赏。”
萧南一怔,金裸子?在金银匮乏的时下,能用金裸子打赏人的绝不是普通官吏,少说也要是皇亲国戚,或者勋贵,就连世家都未必有这么大方。
当然,世家也向来‘嫌弃’金银的俗气。
这位李姓表亲,极有可能是个有身份的人物。
旋即,萧南又是一阵暗笑,那人有何身份与她何干,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罢了。
萧南并没有把李荣放在心上,她更不会想到,自己未来的人生将会与他有怎样的纠葛,反而继续问着下一个表亲:“第三个又是谁家的亲戚?”
一边闲聊着,萧南一边感叹,唉,咱家的表亲就是多呀,随便住个驿馆就能遇到好几个,希望这些人只是不相干的过客,千万别给她招惹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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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127章 表弟,你好!
“郎君,奴打听过了,外头是京城双相崔家的郎君崔幼伯朗祖母亡故,携家眷扶灵返乡丁忧。”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个头不高,身材消瘦,姜黄的脸膛,一双眼睛滴溜乱转,十足的精明相。
“哦,竟是崔家的郎君?崔幼伯?唔,我想想,他的母亲仿佛是我郑氏女呢!”
说这话的也是个年轻人,年纪约莫二十四五岁,长得白白净净,五官也端正,再配上他一袭月白广袖细麻衣,颇有几分风雅士子的范儿。
对于涉及谱系、士族姻亲关系的问题,就不是一个做奴婢的所能插嘴的了。
周二郎,也就是一脸精明的小厮,揉了揉脑袋,机灵的顺着主子的话,惊喜的说道:“既是这样那外头的崔家郎君岂不就是郎君您的表弟?!”
哈哈哈,终于遇到有钱的表亲了,想他们郎君不远千里往京城赶,不就是为了找个体面的亲戚投奔吗。
如今还没走到京城呢,就遇到了一个,而且是很靠谱的那种—瞧瞧外头这阵势,这家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呀。
郑勤,即号称郑家子的白净小郎,也面露微笑,故作淡然的点头道:“嗯,我应该没有记错,外面的崔郎应是我堂姑母亲子,也就是我的表弟。”
背了十多年的谱系,总算派上了用场,郑勤表示很满意,心里更是激动不已。nnd,他容易吗,自祖父、父母先后亡故后,家族便开始没落,除了一个高贵的姓氏,他身上连十贯钱都没有,此次上京的费用,还是他妹妹和婢女一边织锦、刺绣一边典当才勉强凑齐的。
说实话·为了节省住宿的费用,他硬是抛开世家子的骄傲,舔着脸赖进驿馆,他们兄妹和家里唯二的奴婢才没有露宿荒野。
而明日雇牛车的费用·郑勤还不知道在哪里,为了凑路费,妹妹和她的小婢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整日窝在房间里刺绣赶绣活。
郑勤实在不忍心妹妹再这么熬下去了,她才十三岁呀,竟像个绣娘一样,没日没夜的做绣活·让他这个为人兄长的大男人,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就在郑勤羞愧得想降低身份,找个书吏之类的差事的时候,崔幼伯这个‘表弟,竟出现了,郑勤真是又惊又喜,心里更是下定决心,明日一早,定要与表弟相认·然后、然后以同路为由与表弟一起回博陵……等等,双相崔家的祖籍虽是博陵,但祖宅貌似并不在那里。
黑夜中·郑勤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努力回想着过去听到的各种传闻。
一夜无话,唯有漫天的白雪还在飞舞着。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厚厚的积了一层,整个驿馆都是雪白一片,院子里的两个火堆已然熄灭了,只留下两堆黑色的灰烬。
这里已经出了京城的地界,自然也听不到那浑厚的报晓鼓,不过萧南的生物钟很准时·清晨的第一抹亮光乍现,萧南便醒了。
身边两个孩子还在熟睡,一大一小俩包子睡得小脸通红,大的小手抵在唇边,小嘴儿时而吧唧一下,仿佛梦到了什么美食;小的那个则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只小手加一条小胖腿毫不客气的搭在了姐姐身上,细细听来,小家伙还呼呼打着小呼噜。
萧南轻轻掀开被子起身,然后迅速给两个孩子盖好,悄声穿了夹棉的里衣,又套上生麻丧服,这才蹑手蹑脚的下了临时的床榻,来到隔间。
隔间里,玉簪也醒了,夜里为了随时听候差遣,她是和衣而眠,醒了后,直接推开身上的棉被即可。
见萧南已经起来了,玉簪也赶忙起来,将棉被叠好堆在一旁,弯腰帮萧南穿上鞋子。
“郡主,您现在就梳洗?”
玉簪拢了拢自己的鬓发,小声问道。
萧南点点头,示意玉簪打开车厢的门。
吱呀一声微响,门开了,玉簪先下了牛车,然后转身扶萧南下车。
车厢四周围着一圈靛青色的帷帐,将围在外圈的部曲甲卫隔在了外头,而在客舍休息的丫鬟们也早早起来了,烧水的、做饭的······有秩序的各自忙碌着。
雨水、春分等二等侍婢,听到帷帐里的动静,忙将刚烧好的水、棉布巾子、澡豆、青盐等洗漱用品准备好,顺序来到牛车前,服侍萧南洗漱。
方氏和秦氏两个乳母,已梳洗完毕,匆匆赶到牛车前,跟正在梳洗的萧南行了个礼,弯腰进了车厢看护各自的小主人。
洗漱完毕,玉兰则帮萧南梳了个简单的丧髻,用生麻粗布条将发髻固定好,又稍稍擦了些润肤的面脂,就算是梳妆完毕。“郎君呢?可曾起来?”
萧南走出帷帐,看了看四周雪白的一片,又扫了眼武氏的帷帐,见里面正有人影晃动。
“郎君与七郎已经起了,正在房间与王家小郎、诸位管事说话。”
玉莲在厨房里准备朝食,听说萧南起了,忙将早就煎好的红枣姜汁茶汤端了来,并建议道:“郡主,小娘子和小郎君未醒,不如去其它牛车用朝食?!”
萧南出行的时候,准备了两架牛车,一架自然是这些天乘坐的那架,另一架则放了些或贵重、或贴身的物品,平日里只秦妈妈和不值班的几个丫鬟坐在里面。
这会儿萧南的车架被儿女占着,秦妈妈便将牛车腾了出来,以便萧南临时休息。
“好,”萧南既不想去驿馆的客舍,也不想在院子里干站着,痛快的答应了玉莲的建议,忽想起武氏,她又加了句:“我看七娘子也起了,不如唤她一起来用朝食?!”
玉簪也熟悉完毕,听了这话,忙答应一声,叫来自己的小学徒雨水,命她去请武氏。
萧南出了帷帐,走进秦妈妈的牛车,玉莲端着茶汤跟进来,待萧南入座,便将茶汤捧给她。
轻啜了一口茶汤,萧南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再去盛些来与七娘子吃。”
话音未落,牛车的门打开了,武氏换了身素色衣裙走了进来,接着萧南的话音,笑着说:“弟妹准备了什么好吃食与我吃?!”
萧南放下茶盏,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道:“呵呵,也不是什么美食,玉莲煎了浓浓的红枣姜汁茶,味道尚可,倒是能驱驱寒气,就是不知道七嫂吃不吃的惯。”
武氏坐在萧南的对面,解开外袍,随口道:“玉莲的手艺我可知道,比咱们家的大厨娘还要好,昨儿那道豆腐羹就很对我的胃口,呵呵,今儿再尝尝这茶汤。”
玉莲听到武氏赞她,忙屈膝行了个礼,道了声谢‘七娘子谬赞,,便下去准备朝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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