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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随樾努力一个翻身,重新压上去,心中暗道,还得说是孙五,求学之心始终不堕,连打地洞的本事他都学得这么好,如果不是有这许多杂学,今日自己还不知会慌张到什么地步,给孙五他们带来多大的连带伤害。
吴升努力的用盗天索回填泥土,还将内丹法盾招了出来,留在盗天索后面,盗天索吐出的泥土,就由法盾压紧压实,尽量减少地洞挖掘的痕迹。
由于泥土压得太过紧密,返回关押自己的屋子时,反而留下一个半人深的坑,又只好重新返工了几丈,松动一些,如此才盖上了地板石砖。
探头看向窗外,两个坐忘堂的新丁还在畅聊,吴升安安稳稳躺在地上,继续思考着下一步的种种可能,等待着明日的议事。
而此刻坐忘堂前,形势已然发生重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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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史无前例
连叔是本季当值大奉行,名义上的学宫最高决策者,他的到来,将坐忘堂前的紧张局势暂时压制下来。
陆通叫道:“连叔,你可要秉公而决,否则所有人都会不服!”
连叔叹了口气:“接舆稍安勿躁,待我处置。”又转向山猪使:“朱使也来了?你的话我已听清,是代他们三位说的么?”
山猪使道:“事涉后山灵园,三位兄长同样关心。”
连叔道点头道:“那好,就一起谈谈,但……”他指了指陆通身后已经聚集起来的数百人:“接舆,能否将人散去?如此猬集于此,叫天下人看了笑话。”
陆通道:“连叔,这些人不是我叫来的,我来之前,很多人就已经在这里了,一大半都不是我传法堂的人,我哪里有资格让他们散去?再者,此处又没有外人,处置的是学宫内务,哪里谈得上让天下人看笑话?就算有笑话,那也是肩吾闹出来的!”
肩吾在怒道:“陆通,休得血口喷人,这些人都是你发疯招来的!”
陆通冷笑:“你办错了事,让众人不服,还来怪我?若是我发一次疯就能招来那么多人,那学宫几百人岂不是都疯了?公道自在人心,孰是孰非,清楚得很!”
正说时,忽然指着身后大声道:“又来了,又来了!这也是陆某发疯招来的吗?仔细看清楚!”
他说的正是两位奉行——燕伯侨和桑田无,这两位联袂而至。
燕伯侨皱眉道:“这是怎么说的?”黑着脸看向人群,指着其中几人:“陈之公、左丘、管千,你们不在后山执役,怎么在这里瞎闹?是嫌罚役不够么?”
被他点名的几人道:“燕奉行,我等此来,只为伸张正义,要看一看几位奉行如何断案!就算为此多罚几年,我等也认了!”
燕伯侨怒道:“断案之事,自有几位大奉行执掌,哪里轮得到你们出头?”
陈之公道:“可眼下便有大奉行处事不公,罪未定而拘押行走,以致人人自危,我等虽在后山罚役,却心念学宫大义,绝不愿坐视不理!”
左丘道:“燕奉行,现在就给我等加罚三年吧,我等认了,但正义必须张目,宵小必须辟易!”
管千振臂高呼:“诸君,今日我等不敢为他人言,今后再无敢为我等言者!”
顿时引发身后一片潮水般的附和声。
燕伯侨黑着脸问:“那要如何你们才肯散?”
“审案之时,我等要看!”
“先把人放出来!”
“让肩吾谢罪,承诺今后不闯外堂!”
“肩吾今后不得当值!”
“将打伤孙五的陆期、许珺交出来!”
“没错,让陆期、许珺赔灵丹、赔汤药钱!”
“赔十金以上,一个钱不能少……”
“还要赔给在场的每人一金……”
“对对对………”
“哈哈哈哈……”
燕伯侨摇了摇头,向连叔低声道:“这是犯了众怒了,难办!”
桑田无建议:“不可再行聚集,须得尽快将人散去,或者择其次要者应之?”
这时,季咸、姜婴、辰子、苌弘等人也陆续赶到,连叔征询他们的意见,辰子道:“看来该当锁拿一批了……”
这是要强力震慑之意,燕伯侨当即反对:“辰子,你是要让学宫失去人心么?”
陆通击掌喝彩:“好得很!来,辰子你来,先将陆某锁拿了,陆某今后便去你第四峰著书了!”
桑田无提问:“若是这里一大半人离开学宫,学宫撑得下去么?”
辰子黑着脸道:“就算全走光了,再招一批就是……陆通,我不是针对你,你若乱来,辰某还真要将你锁拿,你可以试试。”
陆通一蹦三丈高:“现在就试,不要再等了!”
树上的山猪使忽然转身就走,桑田无叫住他:“朱使?”
山猪使回过头道:“前有肩吾闯人堂口,后有辰子要抓奉行,朱某人不敢再言,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和三位兄长离山……连大奉行,告辞了!”
连叔跺足:“回来!何至于此?”
陆通冷笑:“你们都不读陆某写的书吗?陆某二十年前那部山海灵兽经中就写过,妖兽最重领地,肩吾此举,是触了他们禁要,绝不可能通融的!更何况辰子还要抓人?”
桑田无叹道:“辰子,你若连奉行都要锁拿,那我也只能回丹论宗了,惹不起。”
姜婴道:“那就当众审案,谁的错谁担着,处罚个明明白白,谁也别不服。”
连叔问肩吾:“你的意思呢?”
肩吾道:“我抓孙五等人是为什么?不就是为防他们几个串供吗?常子升已破案,随樾也到案了,人齐了,当众审案自然是好,我赞成!但彼等小儿让我肩吾道歉,今后不让我当值,又怎么说?”
季咸也道:“这是胡闹,闹得不像话,肩吾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现在就审案吧,早审早结。”
再看向苌弘,苌弘屈指一弹:“我没意见。”
当下连叔下了决定,让各堂皆出两人参与议事,立刻审结此案。
决定一公布,数百人欢声雷动,各堂立刻推举人选,又是一阵闹腾。
案子依旧放在上元堂审议,除了三位大奉行、六位奉行外,山猪使也被邀请入堂听案,各处堂口推举的近四十名听案者也坐进了上元堂内,受连叔之令,可旁听,不许擅自说话,否则驱逐出去。
其余数百人却并不愿散去,连叔无奈,干脆将上元堂放开了几处院落,任众人入内,命人随时将案情向外公布,满足大家随时听案的心愿。
连叔吩咐:“将相关人等提过来。”肩吾派皇甫由,汇合执役外堂的黄钺、宋目、娄孙白、连铮、庆书、景泰、王囊等,一起前往坐忘堂提人,将孙五、薛仲、随樾、宋忘移送过来。同时传唤赵裳、蔡章、彭厉、常子升、孟金、飞龙子等一干人到堂,分别拘押于各处院中。
安排完毕,已是夜里,上元堂中灯火通明,都等着这史无前例的案件开审。
案子本来不大,涉案的行走却很多,且影响越来越大,牵动几乎所有学宫修士的心,的确堪称史无前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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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与大奉行无关
因为新加了很多旁听者,为了让所有人都听明白,这件案子从头过了一遍,从彭厉开始讲述案情,包括他上报的初衷和期望的结果,再由执役外堂的黄钺、庆书和王囊分别讲述他们下去核查的结果,以及自己当时的判断。
这一番证言,几乎缕清了整件案子的发生和经过,引得堂内、堂外一片议论纷纷。
至此,大多数人的意见都是彭厉没事找事,郢都、扬州、九江、上蔡等各地学舍都一致佐证,妖修早已出现,各地也在联合抓捕,你彭厉偏要说随樾掩盖事实、刻意放纵,这不是吃饱了撑的陷害同僚么?
如果不是上元堂门下几位高手一直在板着脸巡视各处,严禁大吵大闹,此刻的上元堂恐怕又要乱起来了。
钟离英也夹在人群之中听案,他知道的情况却比这帮不明真相群修们多得多,越听越是叫苦。
虽是公开审案,大奉行却掌握着先传谁、后传谁的审案流程,照这个次序审下去,等所有人听到最后,恐怕孙行走就要糟糕了。
他急得不行,暗自盘算着该怎么办时,忽然看见了人群中的内档房房头,连忙挤身过去,将房头扯到角落僻静处:“郑房头,英找你好苦,这几日怎么不见你?”
郑房头便是和扬州关系很好的那位,当时钟离英支付重金,请他查一查近来有没有什么大案要案,第一时间报送大奉行,以拖延时刻,等待随樾到来,搅黄了最好,可至今却没起到任何作用,也不知是他报上去后没有反应,还是最近就没什么大案发生。
郑房头道:“老弟你当日交待过来,我便去翻捡案宗,的确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大案,当然我也捡了几个送上去,没什么用啊。”
钟离英颓然道:“这该如何?”
郑房头诧异道:“这几日,我已知晓你们扬州让我抓紧报送大案的意思了,这是想拖一拖是吧?或者以大案掩盖此案,掩人耳目?放心……不用多言,我懂!只是钟离老弟何必沮丧?我听着这案子,对孙行走他们应该很有利,怕什么呢?”
钟离英叹气道:“实不相瞒,这已不是简单审案了,有人要整我家行走,后头还有变故。”
郑房头问:“是肩吾大奉行么?”
钟离英怕吓着他,只是道:“是彭厉和常子升,他们眼红我家孙行走功高,故此联手栽赃。”
郑房头转了转眼珠子,问:“他们还有后续手段?”
钟离英点头:“必然还有,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
郑房头道:“昨日倒是来了一件大案……只是也不知有没有用,且如今所有奉行都在堂上,如何递得上去?”
钟离英问:“哪来的案子?多大?”
郑房头道:“姑苏来的,赵公上报,说是有大贼趁其不在,公然擅闯学舍,毁门破墙,勒索学舍财货。”
钟离英听得惊愕不已:“什么贼子,如此大胆?杀人没有?”
钟离英是办老了卷宗的,对什么样的案子称得上事关重大很有经验,当即抓住关键字:“毁门破墙?这已是大罪了!勒索是怎么回事?”
郑房头道:“似乎是将姑苏学舍修士都绑了,挨个拷问钱财。”
钟离英只觉匪夷所思:“这也太藐视学宫了!还有呢?”
郑房头道:“这两天光是担心孙行走的安危,案宗看得不仔细……倒是没有杀人……郑某今日也去了坐忘堂,为孙行走助威!”
钟离英兴奋道:“这绝对是奇案啊,应当立刻上报!”
郑房头无奈道:“如今这情形,案子已经开审,学宫最关注的就是眼下这件案子,就算姑苏的案子报上去又有什么用?不可能停下来的。何况就算有用,又该怎么报?谁去报?我是不敢闯堂的。”
钟离英听了,也不由一阵泄气。
这时候,上元堂议事还在继续,彭厉和执役外堂证供之后,九江的赵裳也开始上堂,她的供词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咬定了是各学舍联手捕拿妖修。
接着是薛仲,他同样前后一致:“说了无数遍,还是不听,非要接着说,让我改证供,那是绝无可能,就算将薛某再抓十次,薛某还是那些话,薛某编造不来,只会据实供述。”
连叔道:“今日不仅是奉行议事,更有学宫各堂高修旁听,是非自有公论,你就再说一遍又能如何?”
于是薛仲道:“那就再说一次,妖修早于我等各城出没,不单是随城,各处皆有,彭厉大惊小怪,以为妖修是他新郑独有的吗?我看他这是太想立功,已经不顾同道之谊了。当然,他彭城就在临淄左近,少遇邪魔外道也属正常,遇到一个自然视若珍宝,也能理解。”
这些话,上次议事时就说过,也没什么新意,所以没有奉行提出新的问题,肩吾唯一要求他回答的,就是他们这个联动捕拿的发起者究竟是谁。
薛仲依旧没有更改供述,回答是扬州行走孙五。
等到随樾上来时,顿时引起一片惊呼:“被打了!被严刑拷打了!”
只见他头上、脸上、脖颈上、手腕上,到处都是伤口,明显看出是新添的,绝不会超出一天。
陆通当即叫道:“这是怎么说的?随樾,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谁打的你?”
随樾瞟了一眼肩吾,低头不语。
陆通大怒:“陆某一听说你们被拘入坐忘堂,就立刻赶了过去,看来还是去晚了啊!连叔,肩吾滥用私刑,你不过问吗?他必是被威胁了!”
肩吾气道:“陆通,你不要胡言乱语栽赃于我,我肩吾让人翻供,还用得着私刑么?”
连叔将双方安抚,问随樾:“你何时受的伤?谁打的?”
随樾再次瞟了瞟肩吾,肩吾大怒:“好贼子,你看我作甚?有什么就说什么,到底是谁打的,你说个明白!”
随樾迟疑片刻,向几位大奉行下拜:“此事由随某而起,牵累了那么多弟兄好友,随某惭愧无地,故此……自伤,一切与肩吾大奉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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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浪淘沙
随樾自承不是严刑拷打,而是因惭愧而自残,相信的人几乎没有几个,就连姜婴都皱眉看了看肩吾,把肩吾气得肝疼。
但人家已经诚恳的说了,和你肩吾无关,你还要怎么样?还要再追着此事查明所谓真相?让人家再哭着喊着重复一遍不是你干的?
世上最恶心的事情莫过于此。
为了尽快推动案件审理,让事实真相大白,这口气,肩吾忍了。
只听随樾以无比惭愧的语气,将妖修乌笙之事供述出来,其精彩程度,听得学宫众人如痴如醉,今后成为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已是必然。
其中更有乐韦、韩凤二人对视一眼,各自上了心思。
讲述完起因,随樾却依旧坚持之前的供述,一边龇牙咧嘴捂着伤口,一边道:“是随某大意了,没有想到那乌笙就是各城出没的妖修,各位行走联手捕拿的人,便是我身边之人……”
“……直到有人告诉我,孟金和飞龙子出现在了临淄,我才醒悟过来,今番拖累了诸位行走,随某之过也……”
“孟金是我外甥,飞龙子是跟随我多年的门下,谁能想到……”
随樾的供述,的确引发了不少人的同情,被自己亲族和门士出卖,随樾这个行走也当真够悲催的了。
到了这个地步,随樾的过错已经明了,只是罪大罪小的问题。但这绝非肩吾等人的最终目的,如果就此结案,后面折腾那么大,又是为了什么?
紧接着就传吴升上堂了。
他步履蹒跚,脸色灰白,神色憔悴,上来时,颇有几分悲壮之意。
这是众人最关注的主角,今日坐忘堂的焦点人物,数百人为他的遭遇而鸣不平,入堂时,堂外隐隐传来击掌喝彩之声,令肩吾等人很是不快。
座中便有人直言相问:“孙行走,你被拘入坐忘堂时,被人上刑拷打了么?”
吴升淡淡一笑:“多谢诸君援手,孙某一切还好,所谓严刑拷打,倒也谈不上,些许伤痛还击不垮孙某,咳……咳……”
咳嗽声中,飙出一股血箭,令不少人惊呼起来。
连叔以目光询问肩吾,肩吾摇头,以示自己并未用刑。
入堂之后,肩吾问话:“孙五,随樾已自承其非,也认了孟金和飞龙子的身份,你还有何话可说?”
吴升问道:“那两人果然是孟金和飞龙子?”
肩吾冷冷道:“适才随樾已然见了,且已承认。”
吴升又向:“那块学舍腰牌,为何落在了斧口岭?”
肩吾道:“是飞龙子路过斧口岭时中道遗失。”
吴升道:“彭厉所说的,包庇藏匿二人之事是否存在?”
肩吾道:“这些与你无关,你老实回答问题。妖修究竟有没有在扬州出现过?”
吴升道:“当然,我不仅在回答执役外堂调查时就说过妖修一事,扬州学舍上报的案宗里,也有着清晰的记录。”
肩吾叹了口气,露出怜悯之色,然后又问:“你们究竟是为保随樾,还是果真为了捉拿妖修?”
吴升道:“当然是联手捉拿妖修。”
肩吾叹了口气:“孙五,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事实。”
吴升笑了笑,道:“各家学舍联动,一起追差要案,本就是极为有效的破案手段,孙某一直崇尚此法,也一直在努力践行。我不知道你们找到了什么,不知道别的人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大奉行一再询问这句话,究竟是想表明什么,但事实就是事实,绝不会因为刻意作伪就改变,也绝不会因受到胁迫而消失,也许这件事的真相会因人为扭曲而被深埋十年、百年,但时间终究会将掩盖在它上面的灰尘冲涤干净,历史终将证明,真的就是真的,大浪淘沙,留下的,必然只有真金!”
上元堂上,众人都在细细思索吴升的话,一时间沉默到了极点。
肩吾冷冷道:“狡言善辩,冥顽不灵!不过你有句话说的没错,真的就是真的,假不了,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真相用不着十年、百年,马上就会浮出水面!你也不用下堂了,留在这里看一看什么是真相,将薛仲、随樾、赵裳也带上来,让他们一起看看——传蔡章!”
吴升、随樾、薛仲和赵裳,包括彭厉,都被传到上元堂,静静等着蔡章上堂。
到了这个地步,几人都知,蔡章必然出问题了。
随樾和薛仲都望向吴升,吴升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抱歉的看向赵裳,赵裳却笑了笑,向吴升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抱歉。
果然,蔡章上堂的时候,情况急转直下,蔡章变供了。
“都是扬州行走孙五的主意,他说要救随樾,大家众口一词,就可以把彭厉的证言推翻,于是编造了这套说法。”
肩吾问:“所以,什么妖修于各城出现,你们各地行走联动捕拿之事,都是伪证?”
蔡章点头:“都是假的,全部是假的。那些卷宗都是商量好的,连夜赶抄出来,分存各学舍内档房,就等执役外堂前来核查。”
肩吾脸色很严肃:“为何要这么做?”
蔡章低下头:“孙五说,彭厉这件事办得不地道,本来是件小事,非要让上面插手,有什么事情,难道我们自己之间不能协调好吗?既然彭厉不讲规矩,那就告诉他什么是规矩。”
此言一出,众皆大哗,堂内堂外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孙五等人还当真罪有应得;又有人说,这蔡章前后不一,恐怕其中有什么蹊跷;还有人说,蔡章屈从于肩吾淫威,翻供了;更有人说,就算是串联,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彭厉干的事情,的确过分了,这刚多大点事儿?
蔡章翻供之后,站到彭厉身边,不敢向吴升他们那边多看一眼,脖子低得都快折了。
肩吾很满意这个效果,趁热打铁,吩咐带孟金与飞龙子。
这两位上堂之后,招认了随樾和妖修乌笙的关系,的确如随樾所说,就是床帏之间那点事,但紧接着孟金就指控起随樾来:“妖修乌笙并非我好友,只是普通相识,谈不上什么交情。他来见我时,我并没有与他深交之念,只是想着尽了地主之谊后便赶他离开,是我这位大舅,相中了乌笙,这才让他留在随城学舍,此事飞龙子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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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完美收官
按照孟金的证词,随樾是真心迷恋上了妖修乌笙,而他自己其实已经看出乌笙平素有各种不对劲,只是挡不住随樾如着了魔一般的不管不顾,自己也曾多次提醒,随樾却丝毫听不进去,以至于乌笙在随城学舍一待就是三个多月,竟无人敢问。
飞龙子的话很少,几乎都是孟金在说,直到孟金乃至肩吾追着他发问,这才一句半句的被追出来。
“是……”
“我糊涂……”
“我知道错了……”
“我当时……鬼迷心窍……”
随樾的目光盯着孟金和飞龙子,已经没有愤怒、伤心之类的情绪,里面包含的,唯有冰冷。
可惜天无终日好,花无百样红,妖修乌笙终究还是离去了,随樾令飞龙子和孟金四处寻找乌笙的下落,孟金没有找到,飞龙子找到了,但因为同样迷上了乌笙,飞龙子见乌笙将要被擒,当即出言惊走。
“新郑事发后,随行走让我去接飞龙子,叮嘱我和他一道,务必将妖修找到,带回随城,孟某接到人后,中途发现乌笙踪迹,于是半道追摄下去,故此没有返回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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