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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郑房头连忙搀起:“贤弟,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快起!”
两人挤到上元堂前,向着堂上张望,郑房头道:“如你所言,这三位大奉行,竟是一个都信不过,这案宗该呈报给谁?”
钟离英看了看堂上的情形,道:“燕奉行、大丹师皆可,自己人……陆奉行也不错,但就怕陆奉行不可控,生出枝节……只是千万不要给到辰子和姜奉行手中!”
听他说这两句,郑房头眼皮跳了跳,不由肃然起敬:“老弟瞧好吧,错不了!”
为了这位新认的亲兄弟,郑房头也豁出去了,高举案卷,挤到最前,大声禀告:“报——姑苏大案,急报学宫……”
“常子升,你什么意思?红榜三十六员,人人皆有名目,我怎么不知道有个乌笙?什么时候混在里面的?”
“尔等自然不知,这妖修自称乌笙,实则呢?尔等都是聪慧之人,自己想想,这个名字在榜中是谁!”
“请肩吾大奉行说话……”
“报——姑苏大案,急报学宫!”
“肩吾大奉行,常子升说乌笙是红榜中的要犯,还请大奉行明示!”
“常子升他……嗯……此事……”
“常子升刚才可说得清清楚楚,他原话是‘肩吾大奉行说了’,您可抵赖不了!”
“某的意思是,嗯……”
“常子升,肩吾大奉行吞吞吐吐,不如你来说清楚,否则别说记功了,记你罪也是有可能的!”
“常某事无不可对人言!乌笙者,谐音耳!”
“报——大丹师……大丹师……燕奉行……”
郑房头倚在堂前梁柱,挥舞着卷宗连报数次,却始终没有引起堂上几位奉行的关注,因为常子升忽然抛出来的言语,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牢牢吸引住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几乎的意思,就是还有那么一、两个人没有被吸引,比如苌弘,身处争论不休的上元堂中,神思一阵又一阵恍惚,耳畔不时淌过激烈胶着的铮铮琴音,夹在这亢奋的争辩声里,格外有一种澎湃至极的力量。
咦?有杂音?那可不行!
苌弘立刻找到了杂音传来的所在,看见了堂前挥动着案宗的郑房头,于是起身过去,将杂音驱散:“给我吧。”
郑房头不想给也没办法,卷轴被苌弘伸手就招入掌中,毫无抗拒之能,想要解释两句“那是给大丹师的”,苌弘却没理他,坐回席去。
郑房头顿感一阵头疼,眨着眼皮子,一时间苦思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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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二百三十二章 铁证
苌弘被郑房头这么一打岔,再想回到刚才的琴音意境之中就难了,努力了几回都没有成功,只好叹了口气,将那卷宗展开,随意扫了几眼。
一扫之下,他这个本来对案宗毫无兴趣的人,居然也看了进去,而且还看得津津有味。
这案子太欢乐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大白天公然闯进姑苏学舍,因为抢劫收获不满意,于是在学舍中公然设堂,拷完所有学舍修士外加仆役,在收获满满之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临走时还以某种不知名的霸道火髓,将姑苏学舍的大门给烧了。
不仅如此,居然在学舍修士让他留名时,还公然挑衅,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有趣的是,此人吐字不清,沾有太多地方方言的调门,虽然名号报了,却被听出好几個版本,包括吴深、伍生、巫生、武圣等。
苌弘愈发觉得有趣,心底下意识就将这几个名字念了出来……
恰在此时,苌弘听见豁出去的常子升供述:“怎么还想不明白?就是伍胜嘛!红榜第二十位!”
听到这句,苌弘抬起头来,看了看常子升,看了看不停点头的肩吾——只是肩吾虽然在点头表示赞同,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僵硬。
常子升的话还在继续:“伍胜何许人也?楚国松阳县伍氏族人,诸位应当知晓,此贼藏头露尾,极少出现于世人之前,参与击杀公冶奉行之后,又立刻沉寂下来,直到如今。这贼子原来修的是妖术,擅于蛊惑人心……”
苌弘当年和公冶干一道,奉命捉拿东篱子,那一战可以说是苌弘最为悲伤的一战,公冶干就在距他不远处战死,最终也没发现凶手伍胜藏于何处,且此人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多年不见踪影,没想到今日忽然听到了他的消息!
听着常子升侃侃而谈,细数妖修是伍胜的种种推论,苌弘的眼中却满满都是姑苏上报的案宗文字。一旦用人名对号入座,案卷中的一个重大难题就立刻得到解答。
那烧了学舍大门的火髓,由文中描述看,应当便是公冶干炼制的琉璃火髓!
闯姑苏的,分明就是伍胜!
抬起头时,常子升还在大言不惭,解释自己为什么能轻松击杀排名红榜第二十的伍胜:“伍胜虽然位在红榜,修为及实力皆不强,当年参与杀害公冶奉行,不过是仗着东篱子之力罢了。此人初入丹论宗时,修为不过资深炼气,此事在松阳县内伍氏大族中、县城之中也是众所周知的,不信诸位可以问一问大丹师。”
众人都望向桑田无,高珮还问:“伍胜曾经潜入丹论宗为侍丹,大丹师能否再仔细看看,这头颅是否伍胜?取湿巾来,擦一下……”
连叔、肩吾、季咸等人都盯着桑田无,等待着他的回答。
桑田无苦笑道:“虽是入我丹论宗侍丹,侍奉的却是我那不肖师弟,说句实话,我至今都没见过这伍胜……当然,其后我也让门中弟子绘制图形,但几人画出来的,都有很大不同,这也是伍胜长居后山,少与人接触之故,可知其处心积虑已久。至今,我于伍胜的印象,还是松阳县其族送来的画像,却是他少年时所作,其人据称长成后外出修行,长年不在家乡。”
话虽如此,桑田无依旧踱步过来,对着重新打开的木匣仔细分辨,看了半天,不敢确定道:“似乎……还真有些像……”
一言既出,堂中忽闻冷笑,却是向来少言少语的苌弘。
陆通见状,连忙凑问:“苌子何故发笑?”
苌弘问:“常子升,你说这是伍胜,尽是自说自话,谁能证之?你若证实此乃伍胜,我重奖你!”
世人皆知,公冶干之死,一直是苌弘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痛,并深深自责,听他如此许诺,常子升精神大振,当即道:“伍胜原出松阳伍氏旁支,十四岁时离乡,拜于柏云山左高门下习丹,十年后左高逝,伍胜下山游历楚地,两年后归乡,受松阳县令举荐,入丹论宗学丹,其后失踪。如今尚不清楚,他是游历期间转修妖法,还是自丹论宗失踪后成为妖修,但常某将其击杀后,得铁证数件!”
高珮不悦:“说了半天,为何不早拿出来?”
常子升冷笑不答,关键证据要在关键时刻取出,在被别人质疑到顶点时用来打脸,就你们刚才这帮人,也想逼我拿出铁证,做梦吗?
桑田无捏了捏鼻子,燕伯侨凑了过来:“还真有?”
陆通眼中盯着常子升,口中已经很不客气了:“早有预谋啊……”
姜婴反驳:“什么都是早有预谋,哪里来的那么多预谋?以为是王大天师吗?”
连叔忽问:“很久没见王大天师了。季子知道大天师去哪里了么?”
季咸微笑:“大天师一向周游天下,漂泊无定,我哪里又知他老人家的去向?”
吴升后半堂审讯时类同路人,他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全都有人替他开口、替他张目了,压根儿不用再多说半句,存在感大为降低,此刻听说常子升要拿出证明伍胜身份的铁证,也不由大为好奇,小心翼翼凑到边上。
就见常子升开始往外掏东西:
“当年伍胜拜师左高时的文契,他一直留在身边……”
“左高传给伍胜的储物玉玦……”
“左高亲笔所书三种秘传丹方,这三种灵丹,就连丹论宗也没有……”
“伍胜与其父家书两件,都在储物法器中保存……”
“鸟羽丹的丹方,这是伍胜侍丹东篱子时得授,丹论宗从不轻传……”
吴升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东西好像都挺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抬头看向桑田无,桑田无揪着自己的长须,揪下一根又是一根……
常子升展示完毕,静待苌弘评断,就听苌弘问:“你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击杀的伍胜?”
常子升回答:“上月二十八,宛丘城外。”
苌弘掐着指头道:“也就是十五天前?”
常子升道:“不错,常某又耗时五日查验证据,其中有两件,如族谱等物,还是肩吾大奉行指点之下搜罗来的,如此方能毫无遗漏!”
苌弘将案宗向他抛过去:“你十五天前割了伍胜的头,没了头的伍胜十天前去了姑苏学舍?你自己看看吧!”




一品丹仙 第二百三十三章 原本都是我做的
上元堂,苌弘正在发飙,很少有人见过苌弘发飙是什么样子,今天终于见识了。
喜欢发飙的人,和颜悦色时会令人不寒而栗;平日笑呵呵的人,发起飙来则格外可怕。
苌弘现在就是如此!
“你们知道伍胜是谁吗?伍氏大族旁支?红榜上的伍胜,是那个被冒名顶替的伍胜吗?滑天下之大稽!”
“他是杀害公冶奉行的凶手!你们凭什么以为,他不露面,你们就可以宣示他的死讯?”
“是为了白捡一个大功吗?常子升?有人早就告诉你,你要杀的妖修是伍胜,是不是?你就说是不是!”
“肩吾,这个人是你吗?”
“彭厉!彭厉!彭厉何在?所谓的妖修案,当初也是预备好的吧?”
“孟金,我只是想问一问你究竟,你往后躲什么?你所认识的乌笙,其实早就照着伍胜的模子在作伪了吧?”
“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公冶吗?连叔!季子!”
“公冶——你在天之灵,睁眼看看吧!”
随着苌弘一声又一声暴喝,整个上元堂完全失控了,姑苏学舍呈报的案宗也在各位奉行之间传看着,再蠢的人都搞明白了事情的究竟。
“请肩吾大奉行说话!”
肩吾大奉行铁青着脸,不愿说话。
“请连大奉行说话!”
连叔大奉行连连摆手,无话可说。
“请姜奉行说话!”
姜奉行转身就走,不想说话。
“请辰奉行说话!”
辰奉行带皇甫由离去,至今未归。
蔡章主动举手,想要翻供:“蔡某想要说话!”可惜没人想听他说话。
不仅是高珮、宗采等学宫代表大怒,就连燕伯侨、桑田无、陆通等奉行同样大怒,搞了半天,一个个辛辛苦苦坐这儿听案,听的全是假东西?谁忍得住?
连叔在上元堂堪堪要被拆掉之前,终于和众人达成一个妥协:先请季咸与苌弘、燕伯侨、姜婴同往姑苏一行,核查姑苏一案是否为伍胜所为,于此期间,彭厉、常子升、孟金、飞龙子、蔡章等人暂居于上元堂,不外出。
至于肩吾等人,因是奉行之故,暂未明言,等苌弘回来后再说。这是头一回有大案涉及大奉行,学宫庶务的最高执掌者涉嫌有错,应该怎么处罚,还真需要时间仔细思量。
至于随樾、薛仲、赵裳、吴升等人,当堂释放,但在苌弘回来之前,不得离开临淄。
约定一达成,上元堂内外欢声雷动,明明都聚在一起,却依旧奔走相告。
“成了!成了!”高珮振臂高呼。
宗采哈哈大笑:“哇哈哈哈……”抖手就是几张火符升上天空,打出一团团璀璨的火花。
乐韦和韩凤直奔随樾而去,一前一后对着随樾就是两个熊抱,抱得随樾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陈之公、左丘、管千等拉着手转着圈,一个个喜笑颜开:“这下成了,减两年苦役!”
“下个月我就出来了!”
“说不定燕奉行一高兴,最后一个月也免了!哈哈!”
钟离英抱住郑房头,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我滴亲哥啊!”
郑房头笑道:“走,晚上女闾第三坊,不醉不归!我请客!”
钟离英忙道:“兄长说的甚?自然是做兄弟的孝敬兄长。”
一帮学宫修士,因事而聚,原只想着护住学宫的规矩,却没想到竟然一举翻案,连大奉行、奉行们定好的案子也能扭转过来,谁不激动?
王嘉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哽咽:“居然成了……”
吴升带头步出上元堂,他身后跟着薛仲、赵裳,堂外顿时一片欢呼。
“孙行走!”
“孙行走出来了!我等当以孙行走为楷模!”
“孙行走还安好么?伤情如何?”
“我这里有灵丹专治内伤!”
“薛子仲,有骨气,当初我就看好你!”
“赵行走,今日美不胜收!有暇一起饮酒啊……”
“还有随行走呢?随行走,谁见到随行走了……”
吴升拱手抱拳,一路上不停点头,和认识的、不认识的打着招呼,说着感谢之语,脸颊上笑容都要摆酸了。
于人群之中分心旁顾,始终关注着桑田无的动向,见他向自己这边望过来,心领神会,婉拒无数邀请,只说自己要回丹师殿疗伤,这才在大群学宫同道的簇拥下回到了丹师殿。
他这次回丹师殿,已非当年籍籍无名之时,殿中有名的丹师如阳皋、陶元、贾休之辈,都过来热切寒暄,又是好一阵热闹。
直到桑田无传话过来,众丹师才小心翼翼将他呵护至正殿,大家挥手告别。
丹师殿中只剩桑田无和吴升,两人这才放松下来,桑田无总结道:“这一次,很意外,也很侥幸,没想到真让他们给扳过来了。”
吴升也感到不可思议:“肩吾他们……纰漏实在太多了,没想到他们设的这个圈套筹谋了那么久,却漏洞那么多,完全经不起推敲。”
桑田无摇头道:“谁能想到事情最后会闹成这样?现在回头去看,如果不是你闹得太过分,肩吾怎么可能如此莽撞?他若不闯子鱼的宝成堂,哪里会演变成这么一个审法?若是按照以前的审法,只有奉行参与,就算有我和燕伯侨在,又哪里压得住他们?他们原本就没想着以事实服人,漏洞再多,也没人较这个真,因为他们认为不需要。”
吴升也笑了:“是啊,如果不是师伯在下面使力,如果不是那么多同道自发相助,这些漏洞的确无关紧要,可一旦对簿公堂,他们的这些漏洞就堵不上了。只是我有一事好奇,思之而不解,望大师伯解惑。”
“你是想问伍胜一事?”
“是,我在旁边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肩吾为何要捏造伍胜之死呢?”
桑田无摇头道:“那应该不是肩吾的本意,他原本应该还有后续手段,又或者有别的考虑,谁知会被常子升给捅破了。”
吴升点了点头:“难怪……可常子升拿出来的那些证据,实在令人不解。”
桑田无道:“你当然不解,我也不解,原本,那些都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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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二百三十四章 结案
桑田无的话令吴升呆了片刻,好半天才醒悟过来。
“那些证据,都是师伯搞出来的?”
“我在柏云山建了个草庐,为左高修了座故居。”
“左高是……”
“已经过世的一位邪修,以炼丹出名。”
“很有名吗?”
“柏云山周围三十里内很有名。”
“丹方呢?也是您拿出来的?有点亏啊……”
“几个丹方而已,不值当什么。只是我自己的丹方也就罢了,关键需要师弟的丹方,最好是他手书的。为了这個,当真煞费苦心,第四峰不好进啊。”
“我还以为是辰奉行严刑逼供出来的,原来是您老人家进了第四峰……第四峰怎么去?您老人家用的什么办法?”
桑田无摇头:“不是我去,我和他绝不可见面。我有个记名弟子,我把难题抛给她了,虽然闹得动静不小,总之还是拿到了。”
吴升问:“是楚国……”
桑田无点了点头。
吴升已经明白了:“您是打算让伍胜结案?”
桑田无道:“后患绝不能留,有些需要铲除的东西,必须铲除。准备妥当后,由师弟将伍胜已死的消息放出来,我准备的这些证据,也同样由他一点一点放出来。没有想到的是,接盘的是他们。”
吴升不解:“怎么又成了现在这状况?红榜上的伍胜并非原伍胜,乃是冒名顶替,您说过,学宫高层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桑田无解释:“我的设想里,并不存在这个问题,要证明的是他的死,他是不是伍胜,又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些东西最后会由他们接盘,而且是以这种方式接盘,却非我始料所及。”
吴升问:“伍氏大族旁支这个身份,还有家书……”
桑田无摇头:“这个不是我的手笔,我猜也不是肩吾的手笔,他知道内情,不至于如此,或为常子升所为。我听说郢都有贵族祭祖,剩下的酒食要分给众仆,画蛇最像者分得最多……”
“画蛇添足?”
“你听说过?就是这个意思。”
吴升感慨:“肩吾有这么多猪队友,焉能不败!”
桑田无微笑:“不要一下扫了一大片,皇甫由前车之鉴不远,猪队友也有高手,比如朱使,如此猪队友,来上一个岂非妙哉?”
吴升失笑道:“的确不该,朱使真高人也,不知道的,还以为配合演练多日。”
这回轮到桑田无发问了:“姑苏那件事,是你干的?”
吴升认错道:“坏了师伯的布置,我之过也!”
桑田无叹了口气:“世事难料,其中对错也不好说,只是伍胜又露面了,你老师的许多思量都白费了。”
沉默片刻,吴升问:“肩吾会如何?”
桑田无反问:“你以为会如何?”
吴升想了良久也得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法。
肩吾是资深炼虚境大修士,学宫对战邪魔外道的中流砥柱,处以刑罚是异想天开,囚禁拘押也绝无可能,甚至就连是否免其大奉行职司,也须慎重考虑。
其实到了奉行这个层次,对他们的赏罚,很多时候已经不是大奉行议事可以决定的了,至于大奉行,只有四位合道学士可以裁决。
所以这个问题用不着桑田无和吴升思考,他们的思考没有意义。
但桑田无还是给了吴升一点初步判断,估计几位学士对肩吾的惩罚不会太重,至于是否卷入辰子和姜婴,若是肩吾一力担责,这两位甚至不会有事。
所以,可以期待的是对彭厉和常子升的判罚,这将由大奉行连叔和季咸决断处置。
在丹师殿疗伤七日后,季咸、苌弘、燕伯侨、姜婴回来了,这套极为庞大的阵容出现在姑苏的时候,连国君都亲自出宫,赶到姑苏学舍相见,并打算在宫中设宴款待。
可惜四位奉行无心宴饮,就是奔着案子来的,几乎将姑苏城翻了个底掉,终于得出结论:烧毁姑苏学舍的火焰,正是琉璃火髓,虽说表象与公冶干当年使用时有些许不同,但本源相同,无可辩驳。
如此一来,因口音问题而引起的人名争议,就再不成为问题了,人犯系伍胜无疑,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没有下限,居然行打劫之举,很没有品,不符合红榜要犯的风评,但从对学宫的羞辱来说,无疑是相当严重的。
因此,季咸的结论便是,伍胜绝非为了求财而来,或许听到了些许风声,知道自己将要被死亡,会从红榜上被抹去,故此露一露脸,给天下人提一个醒——他还活着!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姑苏案卷的及时上报,是真及时、真救命,若是晚上几日,也许全天下都要看学宫的笑话了。
随着姑苏一案的确认,连叔很快召集在家奉行议事,宣布对相关人等的处置,这一回,诸位奉行——包括陆通在内,也不敢招各堂代表参与了,直接在奉行中进行通告,再由各位奉行自行通告相关人等。
肩吾果然将主要过错都扛在肩上,对他的处置是巡阅西陲极地,镇于临洮。只字不提他的大奉行称号和职司问题,也就是说没有变化,但既然出镇万里之外,大奉行每季轮值就不要想了,而大奉行议事也不可能参加了。
但在偏僻的临洮,以大奉行之尊出镇当地,别说临洮学舍,其影响力恐将遍布西秦大地。
学宫很少处置大奉行,能处置到这等地步,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因肩吾担责之故,没有再提其余奉行之过,辰子、姜婴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就此掩盖了起来。当然,各位奉行在这次事件后面多多少少都有些没法收拾的手尾,再追究下去,对整个学宫都没任何好处。
彭厉、常子升两位行走被免去了职司,入后山罚役三年,对于一地行走来说,这个惩罚还是比较严重的。
至于孟金和飞龙子,两个背主的门客不用多言,下场可知。
至此,由随樾和妖修案引起的诸城行走勾连,最终演变成了主动构陷的大冤案,以吴升等人的大获全胜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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