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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但人家真打下来了,问题可就大了!
萧楚杨脸色肃穆,沉声道:“战机稍纵即逝,自古便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一说。许不令发觉可破南阳,自是不会听关鸿业的军令,当机立断带兵破南阳有何不妥?既然南阳告破,便说明行军部署无误;关鸿业就在前线,未曾发现战机也罢,援兵也磨磨蹭蹭昨夜才动身,这等延误军机之举,岂是一句‘情理之中’就能解释?”
关鸿中张了张嘴:“肃王世子说夜观星象,这……”
“夜观星象又如何?南阳告破,便说明判断无误,关鸿业身在前线咫尺之遥,不会观星,难不成连半点战机都看不到?”
关鸿卓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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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也觉得是如此,事前他们笑话许不令傻不拉几,和关鸿业差不多,但长安距离七百多里路,他们对前线占据不了解,听闻一面之词,对局势误判很正常。
但关鸿业可就在马口山扎着,许不令提前通知增援不屑一顾,还给朝廷上折子嘲讽许不令,人家都把南阳攻破了,才想起来支援。这只能说明关鸿业鼠目寸光,大局观和许不令天差地别,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许不令忽然来这么一下,宋暨也是有点懵了。
西凉军在前方侵掠如火,关鸿业在后方不动如山,
事到如今,南阳能守住,功在许不令,关鸿业成了‘蠢将’;守不住更惨,关鸿业估计得以死谢罪。想要再卸了许不令的兵权,发配偏远地带显然是不可能了。
可许不令这么大个捷报送到脸上,总不能以许不令私自立功为由责罚许不令,那皇位估计都坐不稳了。宋暨还是开口道:
“传讯关鸿业,让他务必在南阳城破前解围,若是许不令有所差池,让他提头来见。”
“诺!”
驿使闻言,连忙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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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二十六章 血战之后
落日余晖之下,南阳城外的大地烟尘滚滚,数架攻城车四分五裂瘫痪在平原上,血水染红了护城河,城墙下尸体堆了厚厚的一层。
城墙上,楚王的大旗已经换成了朝廷的龙旗,疲惫不堪的西凉军将士,靠在墙垛后休息,皆是浑身染血,刀锋卷口。
城门楼被火炮轰塌一个角,许不令迎着天边红日盘坐在墙跺上,战刀平放双膝,溅血白袍已经看不出原样。
从昨天中午登上城头后,许不令便不曾休息过。两千骑军攻入南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剿城内残兵,楚将秦荆从东门突围而去,只抓住了几个副将,剩下群龙无首的两千多府兵,自然也就降了。
刚攻下城池,降卒不敢用,也没有多余人手看管,许不令只得收缴军械将残兵撵出了城。
而后不久,秦荆便召集了周边郡县的兵马,开始对南阳发起反攻,马山口的军队也快马加鞭飞驰而来。
许不令只有两千兵,分到四面城墙上便只有五百人;虽说仗着高大城墙据守占便宜,但将近四万人从四面八方一起攻城,光用梯子爬都势如潮水,仗有多难打可想而知;西凉军没有后备营轮换,伤一个少一个,只能咬着牙从头撑到尾。
不过有四门火炮,在守城战中还是占了大便宜;火炮除开摧毁攻城器具,最大的作用还是恐吓楚军。火炮骇人威力之下,中者无论人马皆四分五裂,带来的震撼,不亚于现代的老百姓看到歼星舰;巨大的技术代差,直接把楚军府兵打懵了,旱地惊雷般的巨响让攻城的楚军根本不敢靠近,许不令又从城内强拉壮丁,才勉强守了一夜。
按照萧绮的谋划,是守个一天,尽力而为之后突围放掉南阳。这样一来,关鸿业‘延误战机、驰远不及’的罪名就坐实了,许不令回去直接砍了关鸿业拿到平叛军兵权,连皇帝都没脸说个‘不’字。
只可惜,关鸿业毕竟是带兵多年的老将,还没有蠢到那一步,接到消息后没有派探子证实,便直接把西凉骑军派过来了。
这样一来,援军抵达的时间和正常情况来的时间差不多,关鸿业顶多算决策上有纰漏,并未酿成大错,肯定就杀不了了。
许不令身侧,是同样满脸血污的徐英。
徐英本身就是西凉军中最悍勇的猛将之一,守城一天斩首过百,换做往日有这战绩,开口让上司杨尊义给他揉揉肩膀都是正常的。
可此时此刻,徐英眼中却没有半点傲气,反而带着几分羞愧。因为他旁边这小王爷,在城墙上一夫当关,两把刀砍了一天一夜,有几次甚至冲下城墙,万军中灭了楚军的几个将领;一场仗打下来,杀了将近五百来人,直至最后许不令站的地方,左右几十丈都没人敢攀登城墙。
杀神降世般的恐怖场面,不光是对方的楚军,连西凉军都给惊住了。徐英本来还打算护着许不令,以免发生意外,最后直接躲得远远的,生怕小王爷杀上头,顺手一刀就把他给剁了。
见平原上已经没了楚军的影子,徐英上前一步,恭敬道:
“小王爷,援军估计明天凌晨抵达,只要援军在路上,楚军就不可能待在附近等死,南阳之围已解;小王爷去休息吧,末将来看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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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打了一天一夜,消耗之大,可能是到这个世道以来最狠的一次。不作修整强撑,对战力没有半点好处,对此也没有拒绝,转身下了墙垛,看向马道上的黑甲将士:
“派人去找城内富户,准备酒肉,要城内最好的,全部送上城墙。待援军抵达后,可解甲修整三天,尽情享乐,所有花销朝廷承担。当然,也别酗酒扰民,败坏了西凉军的名声。”
“诺。”
徐英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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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城下山峦,南阳城内,大街小巷都空无一人,百姓皆躲在家里门户紧闭。
城墙下的帅府后宅,本是楚将秦荆的住处,城破秦荆突围而走,宅子自然就空了。
宁玉合和宁清夜也在城墙上守了一天一夜,体魄没许不令强横,出的力却丝毫不少,特别是宁清夜,到最后直接累晕了过去,被在后面掩护的夜莺给背了下来,刚醒又跑上了城头。
此时战事停歇,宁玉合和宁清夜体力不支,夜莺一直负责着火炮和指挥调度,但也没少提刀杀敌,同样累趴下了,都已经在房中睡下。
钟离玖玖是大夫,打仗自然不会让她提刀上阵,照顾三个姑娘睡下后,钟离玖玖便来到后面的厨房,烧了一大锅水。
许不令穿着一身血衣,来到后宅院落里,钟离玖玖正坐在院落的石桌旁捣药;容貌依旧艳丽动人,不过身上的天蓝裙子有点脏了,连羊脂玉般的脸颊都抹了些污迹。
许不令刚刚进入院子,钟离玖玖便察觉到了,回头看了眼,连忙起身擦了擦手,跑了过来:
“相公……唉,快坐下,我给你看看。”
钟离玖玖扶着许不令的胳膊,来到厢房的塌上坐下,各种伤药、绷带啥的早就准备好,整整齐齐的放在小案上。
许不令浑身是血看起来狼狈,实际上没啥问题,他在塌上靠坐着,微笑道:
“毫发无损,几百杂兵罢了,连我衣角都碰不到。不过确实有点累。”
钟离玖玖把血衣脱掉放在一边,仔细检查许不令的前胸后背,确定没伤痕过后,才把许不令的手放在腿上,仔细号脉。
许不令确实太疲惫,看着如花似玉的媳妇,连色心都生不起;老剑圣祝稠山杀了七百人后活活累死,他全力一天一夜,虽然还没累死,但肯定也透支身体伤了内里,若不仔细调养必然落下病根。
钟离玖玖检查过脉象后,便起身跑了出去,提着热水倒入准备好的浴桶,又把配好的药物倒入浴桶里,厢房内霎时间香气弥漫。
“相公,这是温养身子的药,这段日子最好别再动手了,不然伤了内腹,过了四十岁就得躺床上过日子……”
许不令知晓自己身体的情况,在没必要的情况下自然不会逞强,胳膊架在玖玖的肩膀上,被她扶着进入大浴桶;热力从周身席卷而来,让人如沐春风,感觉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舒服的许不令长长松了口气。
稍微泡了半刻钟,许不令便感觉身上的酸痛开始慢慢消散,他望向旁边揉按胳膊的玖玖,见其脸上也有点污迹,便开口道:
“玖玖,要不进来一起洗洗?”
钟离玖玖帮许不令舒展气血,闻言娥眉微蹙,却也不好在此时凶相公,只是往水里瞄了瞄:
“都快累死了,还能起色心,你现在起得来吗?”
许不令靠在木桶里,轻笑了下:
“让你一起洗洗罢了,这时候估计你对我用强,我都吃不着。”
“算了,这药劲儿大,没事泡了肯定上火,你也别泡太久,感觉差不多就起来,我给你按按。”
钟离玖玖转身自己打来热水,去隔壁认真梳洗了一番,换上的干净的睡裙后,把许不令扶起来在卧榻上趴着,取来药酒给许不令推拿放松身心……




世子很凶 第二十七章 侧颜
银月悬空,南阳城内不见半点灯火,好似一座空城。
钟离楚楚带着一队西凉军沿街行走,寻找南阳城中的药铺和医馆。
工具鸟小麻雀负责来回传讯飞了一整天,早已经精疲力尽,软踏踏的蹲在钟离楚楚的肩膀上休息。
只要是打起仗来,大夫、药材永远都是很金贵的战略物资,毕竟多个大夫有时候就多十几条人命,没人不稀罕。
南阳城是楚王势力范围最前沿的城池,马山口主战场的后勤补给之地,城里的大夫大半被抓了壮丁,伤药更是所剩无几。
西凉军大战一天一夜,铠甲精良又战力过人,战死的人不算多,但连续作战下来,两千将士基本上人人都挂了彩,需要的伤药不在少数。
钟离楚楚带着兵马在城里搜罗了一整天,才在几家老铺子里凑够了可用的药材,还拉了些大夫回来,把东西带到城墙下后,已经月上枝头。
钟离楚楚虽然没有上城墙杀敌,但东奔西跑在后面行医送药,也耗费了极大的力气,回到帅府后,便想回屋休息片刻。
已经入了夜,后宅中十分安静。
钟离楚楚不想吵醒忙了一整天的大小宁,脚步很轻的进入院子,还没回到房间,便瞧见师父的厢房内,窗纸上印着一个女子的倒影。
钟离楚楚转眼看去,却见那女子侧影头发披散在背上,起起伏伏,正附身做着什么,从侧影上能看到倒扣碗儿般的团儿……
??
钟离楚楚脚步一顿,略显疲惫的思绪骤然清醒,碧绿双眸中显出几分疑惑。
师父在做什么?
怎么不穿衣裳……
小麻雀察觉不妙,从楚楚肩上抬起小脑袋,想要叽喳两声提个醒,只可惜还没开口,就被纤细手指捏住了喙。
钟离楚楚眼神狐疑,轻手轻脚走进几分,些许说话声便遥遥传来:
“相公,舒服吗?”
“嗯,力道再大点……对对……”
!!
钟离楚楚满眼错愕。
许不令搏杀一整天没合眼,师父竟然还压榨人家,真是……
钟离楚楚心中涌起无名之火,也顾不得羞涩避讳,猛地跑过去推开房门,抬眼看去,许不令趴在软塌上,钟离玖玖则趴在许不令背上,自己捧着,推来推去……
“呀——”
灯火昏黄的房间内,钟离玖玖听见声响吓的一声惊呼,连忙翻下身来,从旁边拿起衣裙遮挡住自己,眼神惶恐:
“楚楚,你怎么不敲门呀?”
许不令和媳妇在一起,自是没什么惊慌的,只是稍微抬手拉了拉袍子,回头看去。
钟离楚楚脸色涨红,快步走到跟前,没敢去看许不令,只是瞪着自己的师父:
“你做什么?他累了一天一夜,你还……”
钟离玖玖抱着胳膊,焦急解释:
“我……我给相公推拿……楚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推拿?”
钟离楚楚抬手就在团儿上掐了下:“什么推拿?有你这么推的?”
钟离玖玖一个哆嗦,连忙缩在角落,眸子里满是委屈:
“他……他让我这么推的……”
许不令有点心疼媳妇,侧过身来,含笑打圆场:“是我在书上新学的手法,用以战后缓解疲劳……”
钟离楚楚武功没学会,怎么保养身体的本事可学的不少。方才那种推法,除了勾起男人的邪火没半点用处,她岂会被这话糊弄。
钟离楚楚脸色时红时白,想了想,又看向许不令:
“你也是,在城墙上打了一天一夜,回来不休息就由着她折腾。她没轻没重,你也没分寸?”
钟离玖玖委屈死了,小声道:“楚楚,我劝他了,他非要我……”
钟离楚楚双眸微瞪:“你快回去睡觉,忙活一天一夜不累呀?你不累许不令也得休息,晚上再往许不令屋里跑,我把你锁屋里!”
“我……”
钟离玖玖抿了抿嘴,也不敢再强行解释,把睡裙套在身上,在楚楚审视的目光下,低头下了卧榻,小心翼翼把小麻雀从楚楚肩膀上捧下来。临走前可能是气不过,还用脚轻踢了臭相公腿一下。
“你还踢他!有你这么当媳妇的?”
“我走我走……”
钟离玖玖缩了缩脖子,连忙捧着小麻雀跑出了门,不忘把门带上。
钟离楚楚插着小腰,一副家长抓住孩子早恋的架势,还轻轻哼了声。
许不令钟没上完,心里有点空落落,轻叹了一声:
“楚楚,别对你师父这么凶……”
钟离楚楚盯着师父出了门后,才把目光转了回来,脸儿严肃:
“嫁出去的师父泼出去的水,你以为我想凶她?我是为了她好。为人妇就该有为人妇的样子,明知道你在行军打仗,还隔三差五往你被窝里钻,打完仗觉都没睡,就急吼吼的往你身上扑,这要是让绮绮姐知道,非把她撵出门。”
许不令略显无奈:“以前是我叫她过来的,刚才真是在推拿,我连动都不想动,哪里会有歪心思……”
“什么推拿,你当我不知道怎么推的不成?”
钟离楚楚左右打量几眼,便撸起了袖子,从小案上取来药酒,然后脱了绣鞋,跳上了软塌,直接就是一膝盖跪在许不令的腰上。
钟离楚楚出生异域,身材和中原女子截然不同,腿长团儿大要啥有啥,份量可不轻。
许不令措不及防,被压的差点岔气:
“诶,楚楚,你这是做什么?孤男寡女的……”
“给你推拿!”
钟离楚楚一瞪眸子,跪在许不令后腰,附身双手握住了许不令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拉。
“嘶——”
许不令整个人崩成虾米,上身高高抬起,偏头道:
“轻点轻点,下手太重了,温柔些……”
“软绵绵的怎么活血化瘀?你老实趴着!”
钟离楚楚身为大夫,自然不会听从患者的话,拉了片刻双臂,又用手肘用按压着脊背。
许不令死鱼似得趴在榻上,只觉得生无可恋。楚楚的作自然是没问题,但感觉就好似刚刚还在被玖玖上钟,忽然变成了澡堂的老大爷给搓背,体验天差地别。
不过被楚楚上钟,许不令心里还是挺暖的。从昨天到现在,楚楚一直在后面跟着跑前跑后,因为武艺不如清夜,医术也不行,怕成了累赘,楚楚可以说是强撑着尽了最大的力。守完城后,夜莺她们都休息了,楚楚还想着如何帮忙,带着西凉军满城的东奔西跑,找大夫找药材,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拼尽全力做这些,楚楚说是‘江湖人拿了钱,得把事情办好’,可实际上是因为什么,别人不知,许不令岂会不明白,心意早在幽州就表露过,喜欢他罢了。
许不令思索了片刻,想和楚楚再聊聊彼此之间的事儿,转过头露出侧脸:
“楚楚,累了就休息会儿,一起躺着聊聊天。”
钟离楚楚认真忙活,把许不令脑袋按回去:
“谁要跟你一起躺着?我既然收了你的银子,给你当亲兵,那事情就得做好……”
说到这里,钟离楚楚察觉现在做的事儿,好像超出了职责范围,又蹙眉来了句:
“不过你给的工钱里面,可没有这一项,得加钱,你别想赖账。”
许不令见状暗暗叹了声,太过疲惫也没打情骂俏的力气,便老老实实趴在榻上,任由楚楚折腾。
转眼夜色已深,本就寂寂无声的城池愈发安静了,只剩下后宅里的一盏青灯。
钟离楚楚认认真真的舒展筋骨气血,也不知过了多久,手臂渐渐没劲儿了,停了下来,探头看了眼。
在城墙上搏杀一天一夜,许不令身体近乎透支,已经趴在榻上睡着了,冷峻的面容在灯火下显得极为宁静。
钟离楚楚见此,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塌,把药酒等物件收好,又从旁边取来毯,盖在了许不令身上。
只是毯子刚搭在许不令身上,钟离楚楚的睫毛便颤了下,忽然回想起了二人一起在沙漠中赶往黑城的时光。
那时候方圆百里尽是黄沙,两个人在废墟里露宿,烧着一堆篝火,她躺在旁边,说冷,许不令就是这样把毯子该在她身上,没有任何过界的举止。
那么好一个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怎么会变成这么个老色胚呢……
钟离楚楚盯着许不令的侧脸,凝望了许久,碧绿双眸微微闪动着些许光泽,意味莫名。
见许不令并未醒来,钟离楚楚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侧躺在了床榻边缘,彼此隔着一人宽。
许不令可能太累了,呼吸平稳,安然沉睡。
钟离楚楚侧躺在旁边,摩挲着手中晶莹剔透的冰花芙蓉佩,目不转睛盯着那张侧脸,听着男子的呼吸和心跳,愣愣出神。
那天晚上自己背对着他装睡,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样偷偷看我……
应该没有,当时他不食人间烟火,从不欺暗室,可不像现在这样师徒、姐妹、婆媳通吃……
这才多久时间呀,怎么变化这么大……
烛火燃尽,不知不觉窗外破晓,响起鸡鸣声。
钟离楚楚从神游万里回过神,轻手轻脚的撑起了身,出门前,又回头望了几眼,才无声无息的关上了房门……




世子很凶 第二十八章 下马威(252/583)
翌日下午。
关鸿业骑乘战马,带着十余位将领,快马加鞭赶到了南阳城外。
随着先锋军替换了南阳周边的防卫,南阳至马口山一线便算是正式光复;平叛军的大本营,自然也就从武关推进到了南阳。
城墙上血迹未干,率先抵达的西凉军,正在填埋着满地的楚军尸骸。
城头上,西凉军挥舞着军旗,向战友炫耀这次数百里突袭破城的壮举。
和关鸿业同行的岳九楼及西凉将领,对此自是与有荣焉,遥遥抬起兵刃回应;而旁边的朝廷将领则是满眼震撼,直至此时才相信,许不令真带着两千人破了南阳城。
身着亮银铠甲的关鸿业,瞧见城墙外正在挖坑填埋的大批楚军尸骸,眼中的难以置信并未消散。
作为带兵多年的老将,关鸿业自是可以通过满地的残骸,反推出前几日的战况。
战斗惨烈不假,但城墙大半完好,城墙下只有长梯的残骸;攻城车等军械都没能靠近城墙,在百步外便被摧毁瘫痪在了原地,这完全不是正常攻城留下的痕迹。关鸿业想破脑袋,也没想通这种情况是怎么造成的。
来回看了一圈儿后,关鸿业叫过来一个提前赶到南阳的朝廷小将,开口询问:
“世子殿下是如何破的城?又是如何守的城?”
小将跟随屠千楚的骑军而来,也刚到不久,走在跟前,眼中也有些茫然:
“世子殿下携两千骑军,从南门破的城。卑职询问了下,西凉军说是世子殿下亲自陷阵,带着十余名死士硬杀上了城墙,从里面打开了城门,西凉军才得以入内……”
旁边的幕僚将军也都在关心这个问题,闻言疑惑道:
“南阳守军不可能没有弓弩兵,世子殿下武艺通神能徒手攀城墙不假,但万箭齐发加床子弩,是如何走到城墙下的?”
小将摇了摇头:“不清楚,反正就是杀上去了;而且听俘虏的楚军和城内百姓说,攻城守城的时候,外面都在打雷;好像是世子殿下请了世外高人施法,一声‘雷公助我’后,天降玄雷摧毁了楚军的攻城车云梯。卑职去看了下残骸,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天降玄雷?”
“高人施法?”
“雷公助我?”
关鸿业和幕僚莫名其妙,都是天下间最上层的人物,肯定不相信这种玄学说法。可不这么解释,他们也没法想通许不令是如何破城守城的。
幕僚跟在关鸿业身边,想了想:“将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请高人施法纯属无稽之谈,但攻城那天占了天时,也不无可能。”
关鸿业也觉得是这样。史上两国交战,不是没出现过天降陨石砸对方军营、攻城遇上地震震垮城墙的事情,遇上这种老天爷帮忙的天命之子,别说两千了,两百人都能破万人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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