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世子很凶 第二十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三天后,马山口一带。
数以万计的朝廷军队,在狭长的丹江河道左右驻扎,而数里外的对面,楚军提前占据的马山口早已经严阵以待。
巍峨雄关之后的中军大营内,关鸿业披着战甲,和诸多将领商讨着楚王动向。
半个月下来,关鸿业早已经把许不令忘在了脑后,手下的西凉军战力强横、令行禁止,屠千楚和杨尊义这两名老将也是言听计从。
得心应手的操盘,让关鸿业都有点飘飘然了,十分向往当年带着百万大军横扫东南西北的许老将军。这要是五万西凉军全是他的,他还真有带着五万西凉铁骑横扫六合的底气。
只可惜朝廷手底下就挤出来这么点兵,跑出去打没了,关中可就成了门户大开任人捅的小姑娘。
关鸿业理智尚在,还是选择步步为营,先护住关中采取守势,再找机会谋取马山口、南阳等地。
军帐中商议了片刻,有亲兵忽然跑进大帐,来到了关鸿业的面前,抵上一封急信:
“将军,栾山县的肃王世子急报,说是要带兵打南阳,让关将军迅速派兵五万前去驰援……”
?
话语一出,军帐中的诸多幕僚将军全部停下话语,眼中都是莫名其妙。
关鸿业略显茫然,还以为听差了,拿过信纸看了眼,却见上面写着什么‘夜观星象……南阳信手可破……速速派兵驰援……’等等,一副命令的口气。
关鸿业顿时就火了,本想开口骂两句,但有西凉军的将士在,最终也只能怒喝了声:
“胡闹!当行军打仗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成?”
也不怪关鸿业这么大火气。信上的大意就是‘老夫掐指一算,明天天气不错,南阳要破了,所以带着两千兵马去打南阳,你马上派五万人过来驰援。’
南阳那么大个城,一万五守军,按照‘十则攻之’的先辈经验,十五万人才能强行攻城,两千人跑去打,这他娘是驰援还是去救驾?
而且马山口距离南阳一百多里,马山口都没打下来,怎么跑去打南阳?
关鸿业心里满是无名之火,若是许不令不服气,遥遥发号施令也罢,只要命令合理,也不是不能听;但这玩意儿他要是听了,带着五万人强攻马山口跑去南阳,要是没攻下来,不就被楚王包饺子了?
关鸿业压抑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把信纸丢在舆图上:
“你们看看,本将该不该听世子殿下的调令。”
幕僚和武将拿起信纸,传阅了一遍,眼中都是露出几分错愕,继而都是摇头蹙眉。
“这怎么行……”
“哪有这么打仗的……”
关鸿业抬了抬手:“传令,让许不令老实回栾山县呆着,别说本将没事先劝过他。再给朝廷上个折子,把这封信送到圣上面前,让朝臣都看看,许老将军的孙子是怎么打的仗……”
“诺!”
————
三百里外,南阳城下。
夜色幽幽,楚王麾下大将秦荆,看着从城内鱼贯而出的步卒,眼中带着几分犹豫。
毕竟派一万人打一个没有任何战略价值的栾山县,实在有点儿戏。
不过绕道攻栾山县的计策,是楚王亲手安排,加上有马山口在前面顶着,南阳一时半会没有被围之险,秦荆倒也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秦荆身后,除开领兵奇袭的将领,还有十余个身着武服的汉子,为首的便是虎头山林家的少当家林雨凇。
陈道子没了后,林雨凇基本上就成了楚地的魁首,加之当年吹嘘‘和许不令互换数招不分胜负’,这次奇袭许不令的重任,楚王自然就压在了他脑袋上。
林雨凇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当年被许不令三下打的不省人事,哪里敢带头去和许不令刚正面?但牛吹出去了,这时候想认怂可没机会了,硬着头皮也得说是一句:
“将军放心,只要许不令突围,某得必将其生擒回来。”
秦荆晓得武魁的厉害,对此还是叮嘱道:
“许不令绝非凡夫俗子,切勿逞强。三千西凉军守城,打不下来太正常,尝试一次,攻不下就撤回来,不要做无用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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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带兵武将和林雨凇等人,点头应诺,便下了城墙,带着一万调出来的精锐府兵,朝着南召县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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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月,群山之间伸手不见五指。
栾山县之所以没战略价值,便是因为地势太差,东南西北都是山,供人行走的只有山间崎岖小道,根本没法骑马,粮草辎重更是无法携带。
山岭之间,许不令牵着追风马,身上披着黑斗篷,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上缓步行进。
追风马上挂着马槊和战刀,蹄子用布包住,带着马兜嘴,以防在夜间行军时发出声音。
小路只供一人行走,宁玉合牵着马走在后面紧紧跟随,认真注意着周边动向;小麻雀在树梢上面蹦蹦跳跳,走出一截便停下来等待片刻;后方一里开外,两千西凉精骑整齐划一,牵着马缓步行进,夜莺楚楚都在其中。
许不令走在前面,自然是担任斥候,先清扫道路上可能遇到的眼线,避免被楚军察觉。
按理说这种活儿应该是寻常兵甲来的,可论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世上还没有人比许不令更厉害,手持七石弓,遇见敌军斥候一里开外直接秒,估计对方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寻常兵甲可没这本事。
本来许不令是准备一个人走前面,不过山野行军太过孤寂,宁玉合也跟着当个伴儿,她同样武艺高强,倒也不会拖后腿。
栾山县绕道跑去南阳,大概两百多里,其中一百多里是山路,出了南召县才一马平川;从早上出发到现在,也不过才走到南召县附近,想要奇袭,估计还得在南召县的山里待一天,等到凌晨时分才发动突袭。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许不令抬起手来,示意小麻雀回去传讯,让后面的将士休息两刻钟。然后用刀在山坡上,清出一块能坐下的小空地。
宁玉合武艺极好,倒是没有任何疲惫,停下来后,左右瞄了几眼,见周围荒山野岭的没动静,才在旁边坐下,轻声道:
“令儿,能说话嘛?”
真正出来打仗,宁玉合虽然不太乐意,但为防流矢,许不令还是让她套上了质地精良轻甲,胸脯太大,轻甲有点紧勒的有点难受,坐下来后,便抬手解开了肋下的几根系绳透透气。
许不令见状,把有些冷的手,塞进胸甲下面暖暖:
“周围没人,别大声喊叫即可。”
发现许不令的动作,宁玉合脸儿微红了下,眸子带着几分别样意味:
“想为师了?”
许不令自是有点想念。这些日子以来,宁玉合根本没有和他亲热的机会,玖玖倒是有两次,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刚摆好姿势,楚楚就杀了过来。不过这场合显然不对,他看了看周边:
“在行军打仗呢,荒郊野外的,这怕是有点……”
“又不是第一次了,平时也找不到和你独处的机会,想安慰你一下都和做贼似得……”
宁玉合转头看了看,一里开外看不到这里,便翻身而起,用手儿解开许不令的腰带……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知道师父也有点馋了,便也没有再推辞。男人嘛,总得有点胆识和担当……
片刻后,宁玉合眉头微微蹙起,咬了咬下唇,娴静脸颊显出几分红晕。
许不令也闷哼了一声,调整了下坐姿,搂着师父的腰,开口道:
“师父,别这么急。”
宁玉合把下巴靠在许不令肩膀上,呼吸时急时缓,幽声道:
“就两刻钟,待会不上不下的更难受……对了令儿,你和清夜怎么样了?老是这样也不行,那死婆娘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待在一起,我却只能端端正正为人师表,想和你……还得偷偷摸摸找机会~”
许不令嘴角含笑:“应该差不多了吧,上次跑进帐篷里偷摸,清夜都没说什么。”
“你得和清夜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我才能被清夜发现,把责任推到那死婆娘身上……光是郎情妾意的话,清夜还有回旋的余地,会钻牛角尖的。”
许不令把宁玉合放在草地上:“现在在打仗,等局势稍微稳定些再说。这种事得水到渠成,主要还是得看清夜的意思。”
“那楚楚呢?我都把话说到那份儿上了,她没有走,应该也想通了些,你准备怎么勾搭人家?”
“楚楚的意思我有点摸不透,防贼似得防着我,诸多找她她就不搭理,然后变着花样折腾玖玖……”
“那死婆娘活该,连自己徒弟的男人都抢……都明抢……”
“呵呵……”
两刻钟后,许不令浑身舒畅,起身整理好袍子,牵着马继续踏上山路。
宁玉合额上挂着些汗珠,好久没和许不令亲热,还有点晕乎乎的,跟在后面低头把轻甲系好,免得露出破绽。
两个人在山野之间穿行,也不知走了多远,逐渐到了开阔之地,就在遥遥看到南召县的灯火之时,许不令眉头忽然一皱,抬起了手。
宁玉合还有点意犹未尽,一直盯着许不令的腰背,见状回过神,握住剑柄侧耳倾听,几道说话声,从三更半夜的山林外遥遥传来:
“林大哥,你当年真在青虚真人面前,和许不令交手数招不分胜负?“
“那是自然,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当时我拿着家传的‘虎头枪’,许不令则是手持大齐镇国重器‘水龙吟’,他兵器上还占了便宜……”
??
宁玉合微微偏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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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两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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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二十一章 手起刀落人抬
时过三更,南召县北侧的黑虎庙附近,六名精壮汉子提着刀兵行走,顺口闲聊着江湖事。
南召县在楚王的控制范围内,三面环山背接楚地平原,算是偏远地带;负责突袭栾山县的楚军,在县城外的开阔地带安营扎寨,待天亮后入山急行军,争取后天凌晨,对栾山县发动突袭。
林雨凇等专门用来对付许不令的江湖高手,因为单人战力强横,趁着夜色先过来探查一下地势,看看山中是否有岗哨。
还没出楚王的控制范围,周边又全是荒山野岭,走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六个江湖客自然都有些懈怠,不过楚王给了重金请他们杀许不令,事儿还是得办好,依旧认认真真的边走边探查。
虎头山少当家林雨凇,提着虎头枪走在最前,表面上豪气万丈,内心则是有点发虚的——林雨凇对许不令的战力一清二楚,就他们几个货色,走这趟八成得横死荒野;但牛吹出去了,又属于楚王手底下的势力,楚王把活儿安排给林雨凇,他哪里拒绝的了?此时暗中一直揣摩着,该怎么在不丢人的情况下把命保住。
林雨凇旁边是个提着双刀的汉子,楚地船帮的当家之一,对许不令的身手早有听闻,心中一直不大相信,此时和与许不令交过手的林雨凇走在一起,自然问题最多:
“……那许不令走的是什么路数?听说能打薛承志,练的应当是外家功夫吧?”
林雨凇心里发虚不假,门面上还是得撑足了,他轻笑了下:“没错,当时和我过招,用的是林家枪。耍的像模像样,只可惜有其行而无其意,也就仗着天生力大,才占了几分便宜……”
双刀汉子听了半天,觉得有点不对:“林老弟,你这说的,许不令兵器占便宜、居高临下地势占便宜、力气也占便宜。占了这么多便宜,才和你打了个平手?”
“嗯……当时没打完,青虚真人怕彼此有损伤,便出来拉了架。真打到底,胜负还真不好说……”
双刀汉子眼中显出几分敬佩:“林兄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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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
跟在后面的五人,也是点头称是。
双刀汉子还想继续问几句,可还没张嘴就发觉不对——来了六个人,他和林雨凇是两个人,加上后面五个点头称是的……
??
怎么多了一个?
双刀汉子莫名其妙,回过头来,却见后面跟着的五个人中,多了个身材高挑的白袍年轻人,长的那叫一个风华绝代、俊逸非凡,手中也提着刀,不紧不慢的跟着行走,也不知已经跟了多远。
双刀汉子还以为自己记差了,可在军营里也没遇上过这年轻人,他疑惑开口询问:
“你……阁下是楚王刚派过来的?”
林雨凇闻声回过头来,余光刚刚看到那道白色影子,整个人就僵住了。
许不令听见这句‘楚王刚派来的’,自是明白了这几个江湖人的来路,他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
“林兄,莫非不认识我了?你们几个大晚上跑这深山老林来,打猎不成?”
林雨凇面如死灰,持着虎头枪纹丝不动,仅仅眼珠转了两下。
六人虽说算不上宗师,但也绝非江湖庸手,其中一人暗觉不妙,偷偷把腰伸向背后,试图拉响腰带上的传讯烟火。
飒——
便是这一瞬间。
夜风横扫山林,寒光无声暴起。
白袍扫起林间落叶,四尺刀锋在夜色中带出一条银线。
仅仅一个旋身,周边四人身形尚未动弹,便尽数被腰斩。
惨叫尚未出口,许不令反手又是一刀,从四人脖颈间扫过。
声音戛然而止,方才还在说笑的四人,变成了十二块。
肉块落地、血水横流!
双刀汉子的眼神,从茫然一瞬间变成了肝胆俱裂,迅速抬起双刀格挡后撤。却不曾想还没看清动作,刀锋便从下方袭来。
噗——
夜色中爆出一点火星,双刀汉子眼神仍保持惊惧之色,身体从中分为两块,倒向了两边。
扑腾——
树林中寂静下来。
许不令轻挥刀锋,洒去刀刃上的些许血珠,偏头看向几步外站立的林雨凇。
一起不过转瞬之间,林雨凇有所反应,却没敢动弹,依旧保持着僵直的姿势,微微抬起手指:
“许……世子殿下不必如此。小的不过一介江湖客,看在往日相识的份儿上……”
许不令将刀收回刀鞘,眼神无波无澜:“楚王派林兄来做什么?暗杀我?”
林雨凇自知已是砧板上的鱼,想了想,把虎头枪丢在地上:
“我林家在楚王辖境,帮楚王办事也是无奈之举。前日,楚王下令让南阳守将秦荆,派兵一万奇袭栾山县,想要诛杀世子殿下。为防世子突围,某等与领兵的陈寿将军,一道过来阻截……”
许不令听到这个,还真疑惑了下:“楚王不打武关道,跑来打我作甚?”
“世子不在栾山县呆着,跑南召来作甚?”
“……”
得,兵行诡道,诡一块儿去了。
许不令点了点头,心里倒也没什么忌惮,毕竟一万人待在外面,可比一万人守城好打的多。他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十几块烂肉:
“就你们,来阻截我?“
林雨凇表情僵硬:“当代的宗师,基本上被世子杀干净了,楚地敢接这活儿的根本没有,楚王也是强行把我拉过来……我是真不想来,你看我连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楚军驻扎在什么地方?”
“南召县北,离这儿只有五里多,我是先过来探探路……”
许不令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树林:“把枪捡起来,以后跟着我。你虎头山在楚地名气颇大,认识的三教九流也多,以后帮我招兵买马多出点力,事后少不了你林家的好处。”
林雨凇如释重负,捡了条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哪里敢说半句废话,连忙从地上捡起铁枪,小跑跟在身后:“许世子放心,只要世子入了楚地,我林家儿郎必然鞍前马后、誓死相随……”
“你从南阳过来,楚军的布防大概知道吧?”
“什么布防?”
“就是哪儿兵多,哪儿兵少,有没有修战壕碉堡等工事……”
“明白了,嗯,从南阳一路过来……”
……
世子很凶 第二十二章 侵掠如火
南召县外,军帐连绵成片。
楚王手底下全是府兵,闲时为民、战时为兵,缺乏长时间操练的情况下,军事素质不可能太高;虽然总体上没啥问题,但细看起来,军帐之间距离参差不齐,防止袭营的路障、壕沟也比较简陋,和西凉军、关中军有着明显差距。
已经快到了凌晨,军帐中没了声息,只剩下巡逻的楚军士兵,持着长矛在大营外来回巡守,大营远处烧着防止乘夜袭营的篝火,但大半都已经灭了。
北侧的树林间,许不令牵着马无声无息的前行,身后是两千骑军,按照林雨凇的指引,沿途清理掉斥候岗哨,已经摸到了军营一里开外。
夜莺拿着望远镜,在树上瞄了片刻,冲着下方微微挥手:
“两百步外有壕沟,马能跳过去;正面有三道拒马,左翼是一片稻田,守备最弱……”
许不令抬手敲晕了林雨松,对后面轻声道:“我带五百人从正面袭营拉扯,徐英,你带着其余人马从侧方突袭直取帅帐,烧掉粮草辎重后不要恋战,立刻往南阳突……”
徐英已经披上了墨黑战甲,得令之后,便抬了抬手,领着一千五轻骑往左翼移动。
宁玉合和宁清夜也想跟着许不令,但夜间袭营和江湖人打家劫舍截然不同,一万头猪乱跑也不好杀,许不令没让她们跟着凑热闹,只是在后方护着千辛万苦才抬过来的火炮。
待徐英无声无息抵达预定位置后,许不令才带着五百西凉铁骑走出树林,翻身上马,在夜色中列好阵型,轻轻抬起长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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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大营内,带兵突袭栾山县的主将陈寿,已经睡下,桌面上还摆着栾山县周边的舆图,但年代太过久远,基本没啥意义,还是临时找县上的老人口述,修改画下的路线。
咚咚咚——
大地在震颤。
忽如其来的奇怪声响,如同及远处有人在擂鼓,又或者是万兽在奔腾。
陈寿猛然惊醒,作为楚王手下的将领,曾经在北疆轮换协防,自是知晓这是马蹄声,战马!
大玥缺战马,特别是良种战马,楚地地处内腹,朝廷根本不会给战马,所有兵马都是步卒,楚王花了极大力气,才凑了一只精骑出来,用的马也是江湖上常见的劣种马。
急而不乱如闷雷,除开马蹄无半点其他声响,光是这沉闷的声音,便能让人感觉到那股精锐之师的威严。
陈寿曾经听过这种马蹄声,那还是在北疆协防之时,辽西军重骑兵过境的时候,遥遥看过一眼。不说铠甲配备,光是那股久经沙场的血腥气,便能遥遥让人感觉胆寒。
南召县,怎么会出现边军铁骑……
陈寿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接下来的第二个念头,便是发自心底的颤栗。他猛地翻身而起,从旁边抓来帅剑,怒吼道:
“敌袭!敌袭!”
咚咚咚——
真正的战鼓,已经在大营外杂乱的响起。
偌大军营中刹那间炸锅,巡逻步卒,看着漆黑夜色中忽然奔来的巨兽,惊慌失措的往掩体后跑;正在睡梦中的楚军士兵猛然惊醒,翻起身来,找头盔找兵器弓弩,但这明显为时已晚。
一里距离,西凉轻骑全力冲刺,几乎没给楚军开弓搭箭的时间。
马背上一波箭雨过后,毫无防备的楚军前营便哀嚎四起,后营不清楚状况,霎时间变成了没头苍蝇。
许不令手持丈八马槊,一马当先冲在最前,一槊扫拦了拒马桩,怒声爆呵:
“徐英,带八千轻骑攻侧翼……”
声若雷霆,硬生生一人压过了万军的嘈杂,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左翼便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声浪:
“杀——”
“杀——”
势如海潮!
大营内,陈寿知道对方是虚张声势,敢袭营肯定提前就安排好了进攻路线,何须阵前呼喊?但他知道,手底下的府兵显然不知道这些。
五百铁骑冲入万人军营,夜色之中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一把火点起来,偌大军营之中便只剩下惨叫和喊杀。
本就毫无防备的府兵,已经多年未曾经历战事,几乎刹那间就溃了营,连干嘛都不知道,谈何对敌?
西凉军常年的对手是北齐的边军,本身就比府兵战力高出一大截,许不令带的这两千人,更是西凉军中的精锐,还都是骑兵。
哪怕正面摆开阵势,两千西凉铁骑,都有把握将一万步卒冲散,更不用说现在这种一团乱麻的情况了,用杀猪来形容半点不为过。
两千西凉铁骑入营,本来已经估算了楚军府兵的战力,但真打起来,才发觉还是高估了。
整个大营也就陈寿附近的亲兵,组织起了些许抵抗,其他楚军全都在丢盔弃甲满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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