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众人抬眼看去,却见春意浓浓的田野间,一匹黑色追风马在极远处飞驰而过,马上白袍男子面如冠玉,单手持刀纵马飞奔,身形对诸多秘卫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许世子!”
诸多秘卫瞧见许不令,眼中都略显茫然,看的许不令肩膀上还扛着个姑娘,更是微微愣了下。
许不令这是在强抢民女?
好像是在逃跑,看起来还真像……
怪不得被鹰盯上了……
秘卫心中疑云翻涌,刹那间猜测出各种可能,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宋英连忙朗声开口:
“许世子,你可曾瞧见有贼子从此处逃脱?”
及远处,许不令冲出田野,猛然发现密密麻麻的一帮秘卫老熟人,也是吓了一跳。他肩膀上抗的可是当朝皇后,这要是被发现,宋暨怕是真要把他六马分尸。
崔小婉趴在许不令肩膀上,听见声音,余光偷偷瞄了眼,不曾想看到了马队中的九节娘娘,她脸色微微一白,小声道:
“遭了遭了,是阿九,她和我很熟……”
“躲好。”
许不令听见这话,更是惊的不行,反手就把崔小婉抱在了怀里,把脑袋按在胸口,掉头就朝着别处夺路而逃。
诸多追赶的秘卫,发现许不令竟然掉头跑了,眼神微微一呆,暗道:许世子肯定是强抢民女怕被发现……
宋英见许不令这反应,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驱马追赶:
“许世子,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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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知道举止有些可疑,但他能如何?总不能停下来和秘卫打招呼。他抱着崔小婉,头都不带回的,怒骂道:
“眼瞎啊?没看到老子在被追杀?”
追杀?
秘卫都是莫名其妙,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位名声如日中天的武魁、藩王之子,背后跟着一群大马蜂。
??
宋英满眼错愕,张口就想骂一句“你他妈一个武魁怕马蜂?”可这话明显不敢说出口,只能焦急道:
“世子可曾瞧见有贼子从这里逃脱,北齐国师左清秋劫走了世子姜凯……”
许不令听见这话,微微愣了下,忽然就反应过来,小桃花的师父是谁了。
不过这和他有个毛关系,他抱着崔小婉,马不停蹄:
“没看见,驾——”
追风马疾驰,眨眼就只剩下一个黑点。
宋英本身就是干侦查情报工作的,瞧见这反应,便知晓有蹊跷——从扛着改为抱着,故意遮挡了那个女人的容貌,那问题肯定出现在那个女人身上,不是抢来的就是身份见不得光。
只是姜凯被劫走,事儿太大了,宋英此时也难以细想,见许不令头也不回的跑了,也只得带着诸多秘卫高手继续搜寻左清秋的下落……
世子很凶 第十五章 有意思的一天(246/579)
踏踏踏——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许不令纵马扬鞭、怀抱美人,跑过清渭楼周边的官道。
崔小婉坐在许不令怀里,脸颊被按在胸口,马蹄奔波磨磨蹭蹭,鼻尖儿都给磨红了。
可能是有点扛不住了,崔小婉努力偏过脸颊,往上瞄了眼:
“喂,甩掉他们没有?你都快把我捂死了。”
马蜂已经放弃了追杀,秘卫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许不令表情严肃,回头瞄了眼:“已经甩掉了,不过外面人多眼杂,城外到处都是狼卫,你再忍一忍,马上就到船上了。”
崔小婉眨了眨双眸,只得转过脸颊,重新埋在了许不令的胸口,抽了抽鼻子闻了下,又开口道:
“你身上好香啊,桂花味,好像是陆红鸾身上的味道,昨天晚上你去陆红鸾那里睡了?”
许不令点了点头:“我又没自己的睡房,就过去了。”
“我听母后说,她是你姨,你心里不古怪吗?”
许不令表情稍显尴尬:“呃……又不是亲姨,你还是我婶婶,湘儿还是我姑奶奶……”
崔小婉听见这话,又扭过脸颊,往上瞄了眼:
“你明知道我是你婶婶辈,咱们这是事急从权避免被人发现,你应该心无邪念坐怀不乱,为什么心跳这么快?”
许不令眼神严肃:“你没事去捅马蜂窝,又撞上秘卫,我要是无波无澜半点不紧张,那不成木头了?”
崔小婉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你在撒谎,不过理由充分,我就不计较啦。”
“……”
许不令放在崔小婉后背的手稍稍松了些,目不斜视,专心骑马。
忙了一整天,回到船上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许不令牵着马上船,崔小婉跟在身后,脸色没有丝毫的异样,和出门时没有任何区别,也不知是不是真不把这些事放在心头。
两人进入船楼,正是吃完饭的时间,船楼里,满枝和清夜待在房间里吃着晚饭,依旧在小声争论着小院里的事儿。
饭厅中,萧绮、湘儿、红鸾、玉芙坐在圆桌旁进餐,明显都精心打扮过,洗的干干净净还带着几分水汽,衣裙也换成了轻薄通透的春裙,坐在小圆凳上,纤细腰身勾勒出曲线曼妙的下围,从侧方看去,一个赛一个的勾人。
三个大姐姐明显都商量好了,瞧见许不令回来也不搭理,只是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相公你懂得’的意味。
松玉芙还没一起过,被命令洗白白,还以为几个大姐姐要把相公让给她,还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了句:
“相公回来啦。”
许不令在门口扫了眼,顿时气血上涌,知道几个媳妇是在故意馋他,还真有点把持不住,微微点头:
“好好吃饭,不用起身,我待会再收拾你们。”
崔小婉走在前面,闻言有点疑惑:
“你收拾她们做什么呀?男人打女人不好,你刚才就打我了一下,我还没说你来着。”
许不令自是不好解释,和崔小婉回到房间里,放下了随身物件。
崔小婉在外忙活一下午,也有点饿了,先洗干净了手,然后从自己的柜子里,取来了许不令是亲手刻的小木碗;不过眼神扫向柜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抬手取了两样东西,转过身,把圆滚滚的兔子尾巴拿起来晃了晃,笑意盈盈:
“对了,母后送给我的,好看嘛?”
??
许不令一个趔趄,看着质地精良的兔尾巴,眼神复杂:
“呃……她送你这个做什么?”
崔小婉察觉到许不令的脸色和萧湘儿差不多,都是欲言又止、略显尴尬。她好奇道:
“母后说是插在花盆里的,我觉得不是,你知道这是插在哪儿的?”
“我不知道……唉……”
许不令揉了揉额头,被崔小婉澄澈的眼神盯的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他抬手接过兔尾巴,放回了柜子里,微笑道:
“以后告诉你吧,反正不是往花盆里插的……估计你知道了会不太高兴。”
崔小婉摇了摇头:“你这样吊人胃口,我才不会高兴。我觉得这个东西很好看,插到该插的地方,那应该就更好看,你和母后都不告诉我插哪儿,我就会自己琢磨,但是又想不通……”
你能想通,那就出事了……
许不令感觉自己像是在纯洁无瑕的小白花上泼墨,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没接话。
崔小婉见状,也不再问了,又取出红木小牌,从旁边取下小刻刀,准备在上面刻下了一个‘一’。
??!
许不令瞧见这看了一百多次的熟悉场景,还真懵了下。和崔小婉去小树林几个时辰,出来后崔小婉在红木小牌上刻‘正’字,这要是被宝宝大人看到,还不得掐死他,他连忙上前抬手:
“崔姑娘,你这……别乱刻,让宝宝看到非打死我!”
崔小婉动作一顿,握着红木小牌子,略显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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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呀?”
许不令只想把乱教小孩子的宝宝摁在榻上好好抽一顿屁股,他无奈道:
“这个东西,嗯……很有意义,要用来记载比较特殊的事情。”
崔小婉点了点头:“是啊,母后说也是这么说,我觉得今天挺有意思的,把我都吓到了,所以记下来……”
“不是……算了,以后再说吧,跑了一天都饿了,去吃饭吧。”
许不令又把红木小牌拿了过来,放进柜子里,催着小婉往出走。
崔小婉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出了房门。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寻常吃饭都是一个人端着碗坐在露台上吃,不过今天许不令回来了,许不令肯定是陪着夫人吃饭,她便也坐在了萧湘儿的旁边。
陆红鸾、萧绮和崔小婉不熟悉,又摸不透心思,心里都感觉怪怪的。
萧湘儿倒是已经适应了,很自然的帮小婉盛饭,和长辈似得询问:
“小婉,今天出去没遇上什么事吧?”
崔小婉坐在圆桌旁,并没有因为人多表现出任何不舒服的模样,微笑道:
“遇上了,扫坟的时候,我捅了个马蜂窝,本来以为没马蜂,结果出来了一大群。然后许不令就把我抗在肩膀上跑,和强抢民女似得……”
?
萧绮双眸微眯,狐疑瞄了瞄许不令。
陆红鸾对自己的宝贝疙瘩‘心知肚明’,微笑了下,半点不意外。
萧湘儿则是有点恼了,瞪了许不令一眼:
“许不令,你怎么回事?”
许不令正在给玉芙夹菜,面对宝宝的审视,坦然道:
“事急从权,几百只马蜂,我又不是神仙,所以才扛着崔姑娘逃跑,没其他意思。”
崔小婉也是点头:“是啊,事急从权,我不听话,他还打了我屁股一下……”
许不令表情一僵。
“许不令!”
“吃饭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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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家常间,一顿饭吃完,转眼夜色已深。
船只后方的露台上,崔小婉靠着躺椅摇摇晃晃,看着天空的月色发呆。
吃完饭后,萧绮说是有事找萧湘儿详谈,把萧湘儿叫去了楼上的房间里。然后陆红鸾和松玉芙都不见了踪影,许不令也不见了。
崔小婉不傻,猜得出去干什么了,虽然觉得有点不合礼法,但全然不放在心上,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和她没有关系。
看了片刻月亮,崔小婉忽然又想起了正事,拿出小木牌,借着月光,还是认认真真的在上面刻下了一个‘一’。
母后说过要记载有意义的事情,她觉得要把有意思的事记下来。
种花养花,看花开花谢,是因为她喜欢平淡。
回望过去二十多年,打破这份平淡的意外很多,但不让她讨厌的意外,好像就只有柴房里的偶遇,和今天的捅马蜂窝。
能打破这份平淡,又不让她讨厌的意外,自然就是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不记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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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十六章 清明时节雨纷纷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细密春雨击打窗案,发出沙沙的轻响。
楼船二层的闺房里,许不令睁开眼睛,左手陆姨右手萧绮,宝宝直接趴在了胸口酣睡,被压的动弹不得,玉芙年纪小又害羞,可怜巴巴的缩在里侧边角,还背对着,一副‘不忍直视’的小模样。
周身都是软软的,温柔乡不过如此。
许不令紧紧搂着,实在有点舍不得起身,可不起来也不行,总得把事情办完,才能一辈子都这样无忧无虑的躺着。
听着雨声躺了很久,许不令轻轻吸了口气,亲了亲宝宝的额头,又捏了捏陆姨和萧绮。
稍许过后,许不令自己在房间中穿戴整齐,回身把被褥都给掖好。
睡在里侧的松玉芙,新婚燕尔不久便离多聚少,心里有太多不舍却不好表露,躲在陆红鸾的背后,小声道:“相公,早点回来啊。”
三个大姐姐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中的不舍没有丝毫掩饰,连向来心智坚韧的萧绮也是如此。
“离开几天罢了,又不是离开好几年,有什么舍不得的,相公也得养精蓄锐不是。”
许不令微笑了下,附身依次在唇边轻点,便转身出了房间。
洗漱过后,来到楼下。
宁清夜换上的轻甲,外面罩着蓑衣斗笠,站在船楼入口眺望天空,安静等待。
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的祝满枝,今天起得很早,站在跟前依旧在絮叨:
“小宁啊,咱们可是拜把子烧黄纸的姐妹,你看看,我起这么早来送你,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嘛……”
许不令有些好笑,转头看去,却见崔小婉也站在最里侧的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一盘谷粒,正蹲在地上喂鹅,瞧见他后,抬手摆了摆:
“慢走。”
“再会。”
许不令摆了摆手,便转身出了船楼。披上蓑衣之时,发觉祝满枝眼神酸酸的,一副想甜一下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不令自是心领神会,把满枝按在墙上就是一顿乱揉,直把小满枝揉的‘呀呀呀—’乱扭才罢手。
宁清夜眉锋紧蹙,倒也没搭救自作自受的好姐妹,牵着大白马便走下了楼船。
岳九楼和百余亲兵已经在船下等候,待许不令骑马下船之后,便朝着东南方飞驰而去。
而楼船,也在同一时刻离岸,沿着渭河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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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大内,宫门刚刚开启,百官撑着油纸伞鱼贯而入,宛若游离在白石御道上的一朵朵黑色荷叶。
太极殿后方,宋暨端着茶杯,听着缉侦司刚刚传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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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英单膝跪地,面带自责:
“……左清秋武艺太过高强,出城后便如泥牛入海,再难追寻踪迹……不过,在追捕的路上,卑职倒是在东郊,瞧见肃王世子,被马蜂追着到处跑……”
?
宋暨目光一凝,略显不喜。
宋英连忙垂首:“当时,肃王世子肩膀上还扛着一名女子,发现卑职后,又把女子抱如怀中,有故意遮挡面容的嫌疑。昨夜卑职探查过,城内没有哪家小姐失踪……”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说没有半点意义,不过宋英丢了北齐世子,罪责难逃,也只能说些模棱两可的情报,吸引皇帝的注意力。
此举明显也有效果,宋暨听闻之后,眉锋微蹙,心中自是生出了几分疑惑。
说许不令强抢民女,宋暨肯定不信。
堂堂世子想要女人,何须去抢,哪怕是想要个公主当侧妃,宗室那边也不会多嘴半句,说不定宫里小公主,还会为此争抢打起来,寻常世家的女子,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有意遮挡女子的面容,那肯定是女子的身份不好见光。
当前局势下,身份最敏感的萧大小姐,许不令都光明正大的娶了,还有什么女子需要遮遮掩掩?
北齐的公主?
宋暨端着茶杯,沉默片刻后,毫无头绪,便抬手道:
“去查查许不令去了哪儿。”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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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长安城外的官道上,时而行过车架马匹,前往祖陵祭奠故人。
东郊的皇后陵外,挂着崔家牌子的马车缓缓行来,丫鬟家丁拿着各种祭奠的物品,在皇后陵内仔细清理着墓园。
崔家的长房嫡妻崔夫人,在丫鬟的陪同下走下了马车,撑着油纸伞,在皇后陵外缓步行走。
崔夫人出身在五大门阀之一的太原王家,前些日子太原城被破,娘家自是受到了殃及,跑出来的人很少,大半都成了北齐的‘座上宾’。
虽说北齐想复国离不开各大门阀的支持,不会对王家嫡系的人下杀手,但威逼利诱加恐吓的,总是让在朝中为官的王家人束手束脚,崔夫人自然也受到了影响,近些日子心情不是很好。
清明来皇后陵扫墓祭奠,对崔夫人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她是崔皇后生母,年近三十才生下了小女儿崔小婉,一直当做心头肉,当年送小婉进宫,崔夫人便不太想答应,知道小婉住不惯。后来那些事儿,丈夫崔怀禄肯定事前和她解释过,不然崔小婉真死在宫里,崔夫人早就跑到宫里问宋暨要说法了,岂会一句‘病卒’,就能当做无事发生过。
知道女儿没事儿,崔夫人自然对祭祀不上心,还觉得有些不吉利。
皇后陵外春雨幽幽,崔夫人和丫鬟闲庭信步,等着家丁把东西准备好,然后烧柱香就回长安城。其间也有护卫,跑去给以前的同僚贾易烧点纸钱。
只是皇后陵里面还没拾掇好,去树林里烧香的护卫,倒是先跑了过来,躬身道:
“夫人,前两天有人来过这里,打扫了贾易的坟地。”
崔夫人听见这个,稍稍茫然了下。死士自幼培养,无名无姓、无亲无友,对世家门阀来说只是工具,便如同忠犬一样,死后能得个安身之所,便已经是主家仁至义尽,正常来说是没人会记得的;她让护卫过去烧点纸钱,也只是因为贾易刚好埋在附近,小婉又很信任这个死士而已。
崔夫人想了下,抬步来到了树林间的小坟旁。抬目看去,圆坟周边的野草已经被除去,距离相等严丝合缝,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圈;小竹篮还放在地上,里面空空如也,无字碑前只有三炷香,说明过来就只带了三炷香,不多不少;旁边的几颗树木,枝丫已经被劈断,贴着树干连一点凸起都没有,削的十分仔细……
知女莫若母,崔夫人瞧见这整齐的有点诡异的场景,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觉得大事不妙。
她看着小婉长大,小婉在桃花里种树,一直都是这么收拾苗圃,错一点都能别扭的吃不下饭;能跑来给贾易上坟,还这么除草砍树枝的人,世上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
崔夫人左右看了看,把护卫叫过来,轻声道:
“马上派人回崔家,去找二叔,让他去看看桃花林的长势如何。还有这里,把周边草木再收拾一下,也不知是谁收拾的,弄得这么难看……”
护卫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崔夫人身后的老丫鬟,也觉得有点眼熟,不过丫鬟自然不可能知道那等密事,只是疑惑询问:
“这几天清明节,昨天宗室那边来人祭祀过皇后,贾易在宫里当了十年太监,会不会是宫里的人收拾的?”
崔夫人心思有点乱,摇头道:
“可能是吧,不用管了,走吧。”
“是。”
……
世子很凶 第十七章 安排差事
春末夏初,雨水最甚,从陈仓出发,到七百里外的拒阳城,连日阴雨,抵达时已经到了三月下旬。
东北方向,北齐大军已近推到了六百里外的开封以北;秦地崇山峻岭多关隘,黄河以南则一马平川,齐军战略大方向,还是渡黄河入中原腹地,一时间威胁不到关中道。
而四王联军那边,大军依旧在朝着西北进发,为了防止朝廷直接反推过去,楚王已经在南阳、襄阳、荆州、岳阳、鄂州一线布下重兵把守,最前线的南阳,距离拒阳仅有五百里,算是双方正面接触的一线主战场,也被称作‘武关道’。
在春秋时期,秦楚之间彼此攻防数百年,这片区域便是必争的险关要塞,有‘谁得谁活,谁失谁死’之称;朝廷的大军,只要出了武关,入了楚地的平原地带,想杀到楚王所在鄂州几乎无险可守;而四王联军只要从这里打进去了,几天就能兵临长安,战略意义有多大可想而知。
拒阳城外的,平叛军的大营驻扎在这里,十余万人马在此汇聚,又派往各处防线。
黄昏时分,大将军关鸿业,身着亮金铠甲,站在帅帐外,眺望拒阳城的后方,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西凉军,从关中过来,逐渐汇入平叛军的大营。
朝廷精兵都调去了北疆,此地驻扎的兵马,都是抽调而来的府兵和民兵,和西凉军比起来方方面面都有差距;如此强军入阵,关鸿业心里自是多了几分底气,可瞧见飞驰而来了西凉诸将,他眼中又显出些许愁色,毕竟这些兵不是他关家的,而是许家的。
虽然天子已经给关鸿业透了底——有东部四王在,只要许家敢不遵皇命,那就往反的逼,真逼反放开了打,大不了和许家一起死,东部四王坐收渔翁之利,天下还是姓宋,就死他一个宋暨而已。
可真把许不令惹毛了,关鸿业肯定第一个被许不令拿来祭旗,能好好合作一起平叛,谁他娘想被拿来祭旗?
所以说,怎么把西凉军的兵权要过来,还是个头疼的问题。
稍微等待了片刻,十余骑飞马进入军营,为首白袍男子提着长槊,背后的肃王大旗已经说明了身份,道上兵甲连忙避让,无人敢拦。
关鸿业收起了各种思绪,昂首扶着剑柄站在营帐外,面色威严。
关鸿业是平叛军主帅,许不令只是过来协防的军队头领,许不令比关鸿业低一级;在军营之中,主帅威信不容置疑,连天子的命令都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关鸿业自然不会跑去舔着脸迎接许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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