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人行早
打扰了。
她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无奈地回头过来,自己扶着沈清疏,让婢女扶着郑衡将两人分开。
沈清疏脑子都喝懵了,这时才反应过来,靠在她肩背上,迟钝地抱住她,愣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你别误会,我和郑师弟没什么。
许是不小心打翻了酒,她衣襟上都是浓重的酒气,林薇止不适地皱了皱鼻子,没接她的话,偏头严肃地看着她,道: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这人酒量不好,身份又敏感,除非是宫宴那种避不开的,其他场合,一贯不怎么多喝,来之前明明还叮嘱了她,信誓旦旦和她保证了。
没喝多,这些,都是郑师弟喝的,沈清疏眨眨眼睛,脑子里的浆糊终于开始转动起来,利索地把锅甩给郑衡,傻傻地笑道:我是困了,所以在这儿,睡一觉。
师兄,干杯~偏偏这时郑衡还迷糊地喊了一声,挣扎着要找酒杯,两个婢女都差点架不住他。
你看,我就说师弟喝醉了吧。沈清疏满意地点点头,好师弟。
她口齿清楚,逻辑清晰,浑不似醉了,要是不了解她,还真的会被骗过去。可薇止知道,这人醉了,除了反应慢些,也和平时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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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73章
林薇止没理她, 先把郑衡交给了郑府的下人安置好,授官以后有官舍,但郑衡目前还没搬出去。
之后两人才上了马车, 沈清疏喝醉后一贯的小学生坐姿, 老老实实低着头,双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
林薇止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吧, 怎么和师弟躲到角落去喝酒?
本来就是喜宴, 酒水不断, 喝醉的大有人在, 两人这么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有猫腻。
沈清疏迟钝地抬起头,眨巴下眼睛, 脑袋晕乎乎的,却还记得这是个秘密,对她傻笑了下,道:答应了, 不能说。
林薇止拢眉,心里那个猜测又浮出来,轻声问她, 是因为师妹吗?
啊, 你猜到了,沈清疏看着她,被酒精麻痹的思维无法正常思考,全然没想林薇止何从猜到郑衡的事,只觉得自己不用隐瞒, 松了口气,竹筒倒豆子一样和盘托出,把郑衡给卖了,就是这样了。
她吐字慢,几乎一字一顿,林薇止耐心听了半天,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跟她想的南辕北辙。
原来如此。她毕竟不像沈清疏有那么深的交情,而且同姓亲戚,本就是乱人伦,本来没有太多的感触,可转念一想,自己二人同性,又何尝不是乱人伦呢?
她心悦她,比她自己料想的还要早,即便后来知晓她是女子,也放不下心中的情意,可这些思绪偶尔还是会扰乱她,让她觉得害怕惶恐,担忧她们之间遭到报应,没有好结果。
想到这里,林薇止沉沉叹了口气,忍不住寻到她的手扣住,心里才重新安稳下来。
至少牵着她的手,她就还有勇气。
沈清疏不知道就这一会儿,她心里转过多少心思,仍然呆呆地看着她。两人视线对上,对视得久了,便有些火花滋生。
她酒意上涌,热得难受,凭直觉凑过去,搂住了她的腰。
嗯,想干什么?林薇止长睫颤了一下,稍稍偏开了头。
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分卷(55)
距离太近,她尾音放得很轻,带了点不自知的笑意,像是种不动声色的引诱。
沈清疏脸上都是酒意染出的红,微拧着眉,眼神涣散地看着她,像是想了好半天,眼里绽出点亮光,忽然倾身向前,用身体抵着她,吻住她的唇。
林薇止还想再说什么,都淹没在了唇齿之间,清疏覆在她的唇瓣上,温柔地辗转缠绵,她不太清醒,却凭借本能启开她的齿缝,勾着她的舌尖吮吻。
薇止回吻着她,这个吻细密,绵长又温暖,让她漂浮着的心落到了地上。
快要喘不过气来时,两人才稍稍分离,相拥着平复呼吸。
清疏头埋在她侧颈里,只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忍不住又伸出舌尖在她颈上舔了舔。
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传来,林薇止敏感地颤抖了下,感觉她得寸进尺,越舔越往下,有些羞恼地闭了闭眼,使了点力气伸手推开她。
沈清疏被推到车厢壁上,呆了一瞬,眼巴巴地看着她,见她不为所动,又乖乖地坐好问:不可以亲吗?
语气又软又糯,还带点委屈,好像她才是小可怜似的。
不可以,薇止拢好衣襟,差点被她气笑,伸手点了点她额头,凶巴巴道: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从前可还喜欢过谁?
每一次接吻,她都很被动,沈清疏一点都不像新手,她们年龄相仿,那她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技巧的。
没有,只喜欢你一个,沈清疏瘪了瘪嘴,这下是真有点委屈了,拉着她衣角解释:我从前看视频学的。
她嘴里时常会有些新词,林薇止又是一愣,视频是什么?
视频就是视频呀,沈清疏有些卡壳,凝望着她,轻笑着说:遇见你,就融会贯通了。
她眸光太过动人,好像眼睛里藏着小星星,林薇止脸上止不住地发热,好在光线昏暗,被酒意遮着,看不太出来。
就会哄我。她哼笑一声,偏开了头,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听见。
什么?沈清疏追问。
没什么,林薇止转移话题道:你真的喝醉了吗?怎么喝醉了说起情话来,还是一套又一套的。
沈清疏无辜地眨眨眼,没醉呀,我没醉,都是师弟喝的。
林薇止:
对了,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来着。
到底是喝多了,还在车上,沈清疏就困意上涌,眼皮打架靠着她睡着了。
路上马车颠簸,林薇止小心地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能睡得好一些。
新郎家在城西,距离甚远,回到伯府时,已经快要到宵禁时间。
老刘氏身边的婆子还守在门口,见沈清疏平安回来了,才赶紧回去复命。
林薇止看着她的背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有几分复杂,祖孙俩明明互相关心,着紧得不得了,却偏偏要冷战着,看谁熬不住先低头。
可老刘氏不知内里,沈清疏便是低头也无用。倘若她知道,所谓诚意伯府的香火,其实早就已经断了,恐怕会发疯吧。
这段时间,林薇止也常常在想,倘若没有遇见沈清疏,二三十年后,她会不会也变成这种,只为丈夫子嗣而活的样子。
人总是会变,年少的时候,很难想象到自己衰老的样子,可至少,当她老去,她希望还是能保留住一点自我。
翌日晨起,林薇止还记着那个词,又问沈清疏:视频是什么意思?
沈清疏暗道一声糟糕,装傻道: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说的吗,可能是醉话吧,我忘记了。
林薇止似笑非笑地看她,也不追问,就那样静静凝视着,看得沈清疏自己觉得不自在,败下阵来。
就是,就是沈清疏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她偷瞄了林薇止一眼,咬咬牙豁出去道:就是类似于朝廷禁印的春、宫、图。
她说得又急又快,说完就偏开了头不敢看她,耳根红了一片,连带着脖子都泛着粉,自己私底下看一看没什么,拿出来说真是太羞耻了。
林薇止差点没听清,反应过来也有些尴尬,母亲给她的册子,她看过两页就不敢再看,只是,这类画册还有女子之间的吗?
她,她是不是也要寻来学一学?
思及此处,她脸上也是红霞漫天,丫鬟进来禀告时,就见她二人不尴不尬坐着,都别开脸不看对方,空气似乎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热度。
丫鬟不明所以,少爷?
沈清疏干咳一声,连忙站起来,什么事?
适才太医院院判到了,老夫人召您和少夫人过去。
沈清疏表情一凝,好,我马上就去。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人对视一眼,刚才的暧昧气氛一扫而空。
太医院院判,看来祖母还是不相信,要请名医为你相看过。林薇止有些担忧地道,能做上院判,怎么也不是虚有其表,称得上是大燕医术最顶尖的人之一,沈清疏不可能冒风险让他把脉。
可不把脉,老刘氏又怎么会相信认命呢?
沈清疏牵紧她的手,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过去看看。
她们到了正堂,院判刚给老刘氏把完脉,正一边写药方,一边叮嘱丫鬟注意事项。
老刘氏一见到她,嘴角便挂起了笑,同往日一般关切地喊道:疏儿,快过来,让冯太医替你看看。
沈清疏走至近前,看她端坐在主位上,脸色正常,全不似前几日那般萎靡,心里沉了一沉,没有动作。
愣着干什么,冯太医可是大忙人,今日好不容易才腾出空来府上。老刘氏冲她招招手,语气和蔼地道:你放心,冯太医妙手回春,治好过许多人,疏儿你只是小毛病,叫冯太医瞧上一瞧便好。
沈清疏垂下头,无力道:祖母,一定要这样么?
老刘氏嘴角的笑容渐渐收了,两眼似刀子一般锐利地盯着她,我怎样?
沈清疏平静和她对视,语气不容置疑地道:我不需要看大夫。
沈伯爷,这个病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您让我看一看,兴许能治好。冯太医在旁边插了句话,他也感受到气氛的僵硬,他见得多了,只以为是沈清疏的自尊心接受不了。
沈清疏客气地笑笑,冯太医,麻烦您今天白跑一趟了,但我确实不需要看大夫。
她转过身,对刘叔道:给冯太医备双倍谢仪,送客。
站住!老刘氏怒喊一声,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来,我给你安排侍女,你不碰,替你找良医,你却也不肯治,你真是身子有问题?
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老刘氏指着林薇止,脸涨得通红,大喝道:你宁愿背着不举的名声,也不肯纳妾,你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吗!
我如何对不起,我们才成婚一年,祖母何必这么着急,您年少之时,难道不希望祖父心里身边只您一人?不曾憎恶过妾室?为何临老了,却又要去逼别人,待孙媳如此苛刻?
沈清疏忍无可忍,倘若男子花心纳妾就罢了,为什么同为女子,换了角色,就没有一点同理心,难道媳妇熬成婆就都会这样吗?
老刘氏眼神恍惚了一瞬,许多年过去,她已经记不起为丈夫纳妾时的心情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她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抬起拐杖,往沈清疏身上打过去,你果然在骗我!
她心里本就不愿相信不举这件事,沈清疏这番话更是印证了她心里猜测,一时又是高兴,又是惊怒。
沈清疏赶紧拉着林薇止躲开,老刘氏拐杖离地,也根本站立不稳,更别说打她了,她追了两步,被婆子拉住停下来,喘着粗气骂道:你这兔崽子,还敢躲!
祖母您消消气,沈清疏站得远远儿的,也没想到她气得动手,劝说道:您就算再怎么骂,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当初是您为我定下这桩婚约,我娶了,这辈子也就认定了她,不会再纳任何人。
她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想了想,又带了点安慰意味地道:兴许等个几年,我们可能会有子嗣吧。
抱养的也勉强能算吧。
她一鼓作气,打算今天把外放的事也说了,视线投向一旁站着看热闹的冯太医。
冯太医都已经惊呆了,感觉自己吃了一个大瓜。察觉到她目光,马上就知趣地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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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74章
四月初五日, 新科进士在谨身殿朝考,由翰林院主持,考一天。
沈清疏漫不经心做完交卷, 拧着眉,一脸的苦大仇深。
出了大殿, 好几个士子明里暗里偷觑她,有个胆大的同年凑过来, 小心翼翼地问:沈兄, 最近那个传言是真的吗?
沈清疏一听,脸拉得更厉害了,要说放榜之后京城的稀奇事,诚意伯府以无可匹敌之势, 窜升登顶榜一,不过发酵了两三日, 却感觉人人皆知了。
据传, 现任诚意伯, 新科传胪, 痴心一片, 为拒绝祖母安排的妾室, 竟然谎称自己不举。
古人也八卦得很, 这件事飞速传播,异化衍生出各种版本, 譬如她真的不举, 只是怕丢了颜面, 不敢让太医把脉;再譬如她其实是好龙阳,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还编出她和夏薄归的二三事, 理由是他们都不纳妾,种种传言漫天飞,就差上震惊体了。
沈清疏只恨自己那天忘了清场,也没来得及警告冯太医。第二日林修平就忐忑复杂地找上门来,问她事情究竟。
越想越气,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假的,不信谣,不传谣。
夏薄归见了跟上来,等距离远些,才关切地问:清疏,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他,沈清疏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说:师兄,连累你了。
无妨,那些都只是笑谈耳,夏薄归不在意地摆摆手,语重心长道:倒是你,如何就传成这样,颇影响你的声名。
经此一事,她在京城大姑娘小媳妇里的名声倒是好极了,可男子之中,却对此十分不屑一顾,私下里嘲讽称她为情种。
沈清疏叹了口气,只是我们成婚一年,还没动静,和长辈生了些龃龉,让师兄见笑了。
她现在烦恼纠结得很,那天和老刘氏说了外放的事,老刘氏倒是暂时忘记了其他,却当场给她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沈清疏要是敢寻求外放,她就一头撞死在她面前。
她会不会真的寻死?沈清疏不清楚,可她没法冒这样的风险,诚意伯府那天闹得鸡飞狗跳,老刘氏哭天抹地的,这件事现在就是拖着,她不想妥协,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今日朝考,她都想破罐子破摔,考个一塌糊涂,不得不外放,心里又拉扯着下不定决心,最终犹犹豫豫,心绪不宁,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个什么。
原来如此,家长里短的事,夏薄归也不好多说,见她愁眉紧锁,拍了拍她肩膀,宽慰道:你还年轻,我和娘子也是成婚第二年才有喜,老人家不过着急了些,你且放宽心,不要太在意。
再过两年也还是一样的,可这没法跟外人解释,沈清疏苦笑了一下,也不想再谈,轻声应了,多谢师兄。
出了宫门,她和夏薄归告别分开,怀着满腹愁思正要回伯府,忽然听得一道久违的声音喊:沈兄。
她止步一看,却是关意明,不禁有些讶异,两人疏远之后,很少再见面,不过点头之交。不知他有何事,沈清疏转身回礼,关兄,许久不见了。
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分卷(56)
是啊,沈兄贵人多忘事,关意明走至近前,语气有些奇怪,最近便是我,也听说了沈兄的轶事。
沈清疏尴尬笑笑,实在不想再跟人聊这个,直接道:不知关兄找在下有何要事?
诶,没事就不能找沈兄了吗?关意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折扇来,唰地一下打开,悠然地摇摇头道:我见沈兄你面带愁色,闷闷不乐的,正好我今日约了几个同窗吃酒,沈兄不若同我们一道去,小酌上几杯,消消愁绪。
沈清疏一愣,关意明确实是个喜欢吃喝玩乐的主,但他二人早已不是滁州交情了,她心里有些疑惑,客气地拒绝道:不必了,我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关兄你们自去吧,倒也不差我一个,沈某先告辞了。
她说完要走,关意明立马扯住了她袖子,那不成,大家都翘首以盼,怎么能少了沈兄你呢?沈兄,你今日一定得去。
关兄,我真不能去,就饶了我吧。沈清疏无奈,她一贯不喜欢酒宴,而且就林薇止鼻子那么灵,她敢在外面喝酒么,回去得受多少冷脸?
关意明还是不放,两人拉扯了一阵,沈清疏有些不耐烦了,挣开衣袖,关兄,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执着,你今日到底有何用意?
唉,实话说吧,我今日其实是想给沈兄,引荐一位贵人,关意明觑着她神色,也知道不说不行,故意叹息道:我知道沈兄和嫂夫人感情甚笃,近日在寻求外放,这位贵人兴许能祝沈兄一臂之力,解沈兄困境。
是吗,哪位贵人?沈清疏不太相信,关意明至京不过半载,能认识什么贵人,是她作为诚意伯不认识的。
关意明眼神闪烁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挂起笑容,神秘道:沈兄你同我一起过去就知道了。
沈清疏还在犹豫,关意明一把抓住她手腕,强把她拖走,有些不满地道:沈兄,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吧。
哎慢点。沈清疏拗不过他,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走了。想着他一个有功名的进士,总不会把自己给卖了。
不一会儿,到了一家清雅的茶坊,沈清疏心里松了几分,以关意明的习性,她还以为会安排烟花之地呢。
到二楼雅间,转过屏风,沈清疏打眼一瞧,确有两三个士子在,应是同年,而主座上坐着的男子,竟是简王!
她大吃一惊,来的路上她想了好几位官员,却万万没想到是简王,这两个人是怎么联系在一块儿的?
简王已经看见了他们,沈清疏骑虎难下,不得不跟着上去施礼,下臣问简王殿下安。
是沈卿啊。上首的简王玩味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叫他们免礼。
沈清疏在案几后坐下,心中暗暗后悔,她真不该跟着关意明来的,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三纲五常,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倘若皇帝下令她外放,那确实皇命难违,老刘氏也只能遵从。
可要外放,自己去找户部就是,皇帝凭什么关注一个七品芝麻官,找简王帮忙,简王又凭什么帮她?
更何况,简王还是个神经病,沈清疏悄悄往上首投去一眼,不想简王也正盯着她,她立马低下头,背上吓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她前两次碰见温文有礼的简王,完全就是运气好。今日简王仍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雅致袍子,眼神却很凶狠,似乎像狼一样冒着绿光,眉眼间都压制着戾气,感觉随时能拔刀砍人。
雅间里有乐人奏丝竹之声,关意明凑到简王旁边不知在说什么,沈清疏缩着身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个恐怖的精神病人,皇帝的弟弟,别人死在他手里等于白死,但要是反抗伤了他,那绝对是千刀万剐。
目下她只能见机行事了,可千万别激怒这位王爷。
沈清疏喝了两口茶压惊,正预想着对策,忽然听见简王招手喊她,沈卿,坐到这边来,陪孤喝上一杯。
沈清疏心中一悸,在坐只有她一个姓沈,简王明确望着她的方向,手势不容置疑。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是,下臣领命。沈清疏无法,硬着头皮坐到他左手边,紧张得不行,没忍住横了关意明一眼。
沈卿,来。简王递了一杯酒过来,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几乎和他正常时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沈清疏接过来,不敢违逆他,恭敬地和他碰杯喝了下去。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她心跳急剧加速,感觉自己像是在钢丝上跳舞,随时都可能坠落悬崖。
又喝了两杯,简王往后一倚,散漫地躺着,手撑着额头,微眯了眼看她,道:沈卿,孤听闻你殿试中了传胪,你这般样貌,没能中探花,可真是太可惜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清疏揣摩不出来,小心谨慎回答道:殿下缪赞了,臣能得中传胪都已算侥幸。
胡说!简王厉喝一声,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她,他眉梢挑起,表情忽然变得凌厉噬人,孤说是探花,你就是探花。
沈清疏吓得打了个激灵,不知道这话哪里触动了他的神经,不敢辩驳,顺着他道:是,本该中探花的,臣愚钝。
简王却又笑起来,你不愚钝,你是最聪慧,最最好的。
沈清疏不明所以,只觉得精神病人果然思维广,跟着点了点头。
简王笑了一阵儿,忽然前倾靠近她,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指腹轻轻摩挲,好似对待情人一般,低声问:符卿,你怎么都不来看孤了?语气里带了几分委屈。
他手指并不冰凉,却沾了些酒液,像是一条毒蛇在皮肤上爬过,沈清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殿下,您醉了。她迅速抽回手,背到身后,四下一看,其他人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房间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清疏心里顿时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简王一直不娶妻,难道不是因为精神病,而是因为他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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