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但更大的惨叫声是从包衣阵列中发出的。
这些人没有盔甲,光着脑袋穿着单薄的衣物,在箭雨下如被风雨中的草一般倒下去。
鲜血浸染战场。
对于这些包衣奴才而言,前方是关宁铁骑的长刀,后方是八旗兵的箭雨,自己如同置身于屠宰场的牲口,任人宰割。
这一刻,人命甚至不如草芥……
“啊!”
有包衣大喊着逃离战场,往两边跑去。
又是箭雨袭落,将他们钉在地上。
“敢私逃者,杀无赦!冲上去,杀光楚军……”
~~
僧库勒驻马而立,看着眼前的战场。
他是老兵,甚至不需要指挥就知道这仗该怎么打。
他在等着包衣们消耗掉楚军的体力。
到时候这三千余八旗旗丁冲上去,轻易便可轻溃十倍于己的敌人。
哪怕不能击溃,重挫他们的士气,再回西平堡据堡而守也好。
只要守两天,援军一至,这些楚军照样逃不掉……
良久,前方的土地一片血红。
看着战场上的情势,僧库勒收起弓,拔出刀。
——差不多了,该让这些人见识一下八旗勇士的凶猛。
下一刻,只见前面的楚军忽然调头,向后撤去。
包衣们早被杀得没了士气,也不敢追,呆愣愣地站在那,将八旗骑兵堵成一团……
“嗯?这就逃了?”
僧库勒愣了愣,转头看去,余光中忽然瞥见什么。
他猛然回头看去,一时呆愣在那里。
只见辽河之上,几艘大船正艰难地撞开冰面逆流而上……
接着,几艘船停泊在岸边,从船上奔下一个又一个骑兵……
僧库勒猛然转过头,冲着西平堡上大喊道:“快!快!额真大人,快下令开炮!”
“轰!”
巨响声轰然响起,数发炮弹从大船上飞来,轰然砸下来。
僧库勒眼看着一颗炮弹正好落在西平堡的城头,将那樽从楚军手上抢来的老旧大炮轰成碎片……
“轰!”
“回堡!快,回堡里去!”萨喇大喊着。
大地都在颤动。
炮弹轰在八旗兵的阵列上,一阵人仰马翻。
僧库勒又回头一看,只见那边的关宁铁骑已然调过头,向这边狂奔而来。
没有人再去控制包衣们了,包衣的阵型猛然散开,无数人丢下武器抱头鼠窜。稍微逃得慢了,关宁铁骑便毫不犹豫将他们劈倒,踏过他们的尸体,向八旗兵不停地冲锋……
“回不去了!”僧库勒大喊道:“让额真大人关闭堡门!快!”
萨喇喊道:“闭嘴!我们会死的……”
“死就死,快关闭堡门!勇士们,我们拦住他们。”
僧库勒高扬着刀,疯狂地嘶喊着。
他不畏死,他要拦住……
“轰!”
一颗炮弹正落在他脚边……
“啊!”
血肉的碎块打在萨喇脸上,激得他痛呼不已。
“快进堡!”
下一刻,关宁铁骑狠狠咬住八旗兵的尾巴……
~~
西平堡的大门,注定关不住了……
~~
王笑驻马望向辽河上卡在平阳桥下的笨拙船只,自语道:“看,我们的资本家又来了。”
秦成业斜瞥了他一眼,颇有些瞧不起地道:“你只会这一手?”
“是啊。”王笑喟然长叹:“可惜逆行不到辽河上游,不然我多想一直用这一手。”
秦成业向东望去,知道往后的征途漫漫只能靠自己了……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498章 有垢者
攻城只用了半天,西平堡陷落已成定局。
王笑向秦成业道:“如何?我说了今日夺回此处,那便是今日。”
秦成业面无表情地策马走过。
他心中却在暗骂——这小兔崽子用炮比老子灵活,他娘的!
办法说来其实简单,守堡的敌军见己方只有骑兵,不必担心城陷,便想以逸击劳。西平堡上狼烟一起,己方的船只便只入海口溯流而上,用火炮旗兵慌乱,夺下堡门。
但办法虽简单,人心与时机的把握却难。
换成自己守城,肯定是不会出城野战的。王笑是算准了建奴的傲气与狂妄。
同时还要与那些海盗互相信任……
——火炮笨重,以船来载。这么简单的方法,老子为何就想不到?
秦成业想着这些,却见从那大船上下来的三千骑兵纵马奔驰,策应关宁铁骑围杀旗丁,又将四散而逃的包衣们驱赶回来。
“你这支骑兵为何不配燧发火铳?”
王笑白眼一翻:“你当我的燧发火铳是捡来的?买也好、造也罢,难道不要时间?”
秦玄策亦是白眼一翻,心道:你可不就是从陛下武骧卫那捡来的……
秦成业摇了摇头,提起马鞭指了指,道:“一看就是新兵,吓唬人可以,没有多大战力。”
总算是稍稍找回了些场子。
王笑也不在意,道:“所以还请秦总戎狠狠操练他们。”
秦成业哼了一声。
但当此情形,有兵员补充勉强也算好事。
过了一会,只见那些骑兵中一员大将策马而来,到王笑面前一抱拳,哈哈大笑道:“驸马如今已是侯爷了,哈哈哈。”
“白老虎?竟是你来了?傅先生到莱州了?”
白老虎显然有些晕船,脸色都有些发青,朗声道:“是,王二爷让我来的……”
此时不便多谈,王笑点头应下。
……
时近傍晚,西平堡上的黄底龙旗缓缓倒下。接着,一杆“楚”字大旗缓缓驻立起来。
旌旗招展,烈烈作响。
巨大的欢呼声猛然炸开。
“大楚必胜!”
三万人齐声高呼,仿佛地动山摇。
时隔二十年,自罗将军领三千人身死此处之后,楚朝终于重新占领西平堡,夺下平阳桥的控制权……
~~
天边残阳如血,西平堡外也是一片红土。
一时让人分不清是夕阳还是血迹……
楚军驱赶着包衣们登上辽河边的大船。
这些人如牛羊一般被掳掠而来,亦如牛羊一般被赶上船。
故国还在,他们顶着光溜溜的脑门缩进船舱,不知自己这样回去算什么。
忽然,有人冲他们高喊起来。
“你们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吗?”
包衣们回头看去,只见西平堡上一个身影立在那里,捧着手又喊道:“我也怕死,我也想过要逃,但我更想活得像个人,而不是有一天像你们这样活着。”
“要是像你们这样活,我宁可去死!”
远处高山上积雪初融,少年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辽河畔。
“去死……”
“去死……”
回音在包衣们心中来回响着,突然有人蹲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爹、娘!”
他们痛喊着死去亲人的名字,尘封已久的回忆猛然重新翻滚上来。
家园遭毁,亲人丧命铁蹄之下,自己虽还活着,又哪里活得像个人……
楚军与海盗们却只是无情地在他们腚上狠狠踹上一脚。
“哭什么哭,现在知道哭了?快给老子滚上船!”
~~
一道道炊烟升起,空气中渐渐弥漫起烤牛羊的香气。
西平堡内有欢腾之声响起。
夜幕来临之前,却又有好几个大队骑兵欢呼着,扬起刀向沿着辽河奔腾而去。
他们的目标是辽河下流的村落,是皇太极明令禁止、最后却还是被旗丁建起来的一座座村落。
……
夜幕降临。
王笑领着一队人出了西平堡。
才走不多时,却见秦玄策纵马跟上来。
“你去哪?”
王笑指了指河上的火光通明的大船,道:“我去见贺琬,有事与他交待。”
秦玄策扯过他的缰绳,道:“我有话和你说。”
王笑由着他将自己扯到一边,笑道:“秦总戎歇下了?”
“嗯。”
“趁今夜早些歇,接下来怕是没这样的机会。”
秦玄策道:“你怎么不让士兵们早些休整?”
“他们不累。”
“不累?”秦玄策又问道:“他们去做什么?”
“找些粮食回来。”
“找粮食?我们都没带辎重营。”
王笑叹息一声:“玄策啊,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你允许的,对不对?”
王笑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秦玄策道:“我不是心疼那些建奴,但,祖父虽是山贼出身,关宁铁骑却是向来军纪严明。此例一开,烧杀掳掠,军心就坏了。你知道堡内那些兵将现在做什么?一个个成了什么样子……”
“不然呢?我能给他们什么?”王笑喝断道:“你以为他们为何随我们来?”
秦玄策一愣。
“你以为他们是为了报国?他们甚至不是楚朝的兵!他们吃的是秦家的粮饷,是秦家的家丁!如今他们随我们前来,忠心听从你祖父。可一旦东渡辽河,身陷建奴围攻,丢掉性命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你说,我拿什么来和他们换这一条命?!”
王笑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道:“你以为我在青龙河畔,对着卢龙卫的军户说那些‘天下为公’的话是为什么?我明知道那些人只在乎吃不吃得饱饭。那些话没有人想听,连你也说它‘无聊至极’不是吗?可我还是说了,为什么?”
“那此话我不只是说给夏向维那样有所谓志向的蠢书生们听的,我要让那些军户在吃饱饭以后,还能想起这些。我要给他们套上一个所谓伟大的理想、所谓长久的希望。那是信念、更是纲领!你知道何为‘纲’?‘君为臣纲’的‘纲’,纲是拘束,是‘律’。一个人为了以后过得更好而努力拘束自己,是‘自律’,为的是他喜欢自律吗?为的便是心中那个不知会不会实现的盼望。同理,三万人聚在一起,我必须给他们最伟大的盼望,才能让他们恪守己身,为之不懈奋斗。如果给我时间,我确实能慢慢让他们军纪严明,奋不顾身无畏向前……但现在呢?我没有时间去给他们纲领与纪律。”
“时不待我。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调动他们的战意,让他们扑向沈阳,像狼一样去撕咬。那我只能让他们闻到血淋淋的肉味。我要让我的两支护卫骑和关宁铁骑这三支人马在最短的时间拧成一股绳,那能怎么办?除了让他们一起去烧杀抢掠,我还能怎么办?!玄策啊,我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别的办法,你祖父也没办法,你就不能像你祖父一般早点去歇息吗?”
秦玄策偏了偏头,望向西平堡。
他隐隐还能听到有女人用满语嘶喊着什么,听起来极是凄厉。
“那……我们和建奴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我们接下来所为,和他们入塞后的所做所为会一模一样。”王笑闭上眼,道:“相信我,我比你更不能接受这些!若如今是太平盛世,我愿活得很有道德规范。但乱世征战……永远比我们想像中更残酷。我们楚朝与建奴,自从互相征伐的一天起,就没有一方是对的,没有一方是所谓的‘仁义之师’,唯有胜者王、败者寇。赢的人才能活下来,如此而已。所谓……慈不掌兵。”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499章 航海客
“慈不掌兵?”秦玄策喃喃了一声,愣愣看着王笑眼中的狠色。
对于秦玄策而言,战争的残酷他比王笑见识过更多。但他经历的战争是双方兵马的厮杀,而不是面对弱小平民惨无人理的欺凌。
建奴入塞多次,楚朝北方四省的惨状他也听过无数次。但只到今日亲眼所见,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真正入了他的耳,他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残酷……
“但,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办?!”王笑猛然喝骂道。
“你以为我看起来很轻松?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些?我难道不想呆在京城守着心上人们舒舒服服过日子?但,这楚朝已经病入膏肓了,亡朝灭种指日可待!秦玄策,你给我看清楚今日这西平堡里的一切!你再敢有一丝犹豫,来日这一切便会发生在锦州、在京城、扬州、南京……天下之大,你和左明心一个容身之处都不会有!”
秦玄策被王笑一推,摔在马下。
他武艺高超,比王笑不知高了多少倍,但这一刻竟是没反应过来。
马上和地上的两个少年彼此对视着,沉默下来。
~~
王笑与秦玄策其实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这一点,左明心看得最清楚。
她曾在内心下过评断——“玄策看似不羁,仿佛一身匪气。但其实心底善良;看似游戏花丛,但实则用情专一。他身上所显出来的浪子气,是用于在辽东的风气中掩饰自己内心的柔软。
至于怀远候,外表看似纯良听话,实则心机沉深;看似守正君子,实则多情风流。”
……
彼时,这样两个性子不同的少年互相看了一会,最后还是秦玄策先服了软。
“知道了,我只是想说:如今此例一开,关宁铁骑的军纪坏了,以后就再难改了……”
“以后?”王笑却是依然冷笑:“没有以后了,我领着他们过辽河,便没想过活着回来。”
秦玄策一愣。
王笑抬手指着秦玄策,淡淡道:“你今夜便上贺琬的船,我让他送你去京城。”
“我不走!”秦玄策吼道,“攻克沈阳我必是首功……”
“谁告诉你我要攻克沈阳?”王笑道:“没有二十万大军携带大量的粮草、器械,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方、长期作战的布署,你还妄想攻下人家的盛京,做什么梦呢?我不妨直说,这次,我们就是去送死的。等入塞的八旗主力回援,我们就可以去死了!”
秦玄策张了张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成不了什么名将,你性子软又惯会吹牛,跟你叔叔们比起来也平庸。跟着去也没什么意义……登船回去吧,你祖父也是这个意思。”
秦玄策目光望去,只见王笑的眉头皱着,颇有些嫌弃的样子。
这几天以来,王笑时不时就要贬低他一顿,他之前只当是玩笑话,没想到王笑竟是真嫌弃自己……
秦玄策只觉一盆冷水颇下来,心中涌起巨大的失望。
两场胜场下来,一腔豪情在胸中堆垒……到这一刻才明白,又是徒劳无功。
他脑中又想到左明心那一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下一刻,王笑挥了挥手,几个亲卫围过来,押着秦玄策,往河边的大船行去。
~~
贺琬正一手架着一个算盘,另一只手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拨弄着。
“依返程时间存粮算,还可以再带两百七十一人,剩下的俘虏不许再上船。”
“那……”
“杀了吧。”贺琬吩咐道。
“放了吧。”有人说了一句。
贺琬回过头,便见王笑拾步上了甲板,还冲贺琬打了个招呼:“你好啊,资本家。”
“侯爷要是把剩下这些包衣放了?那你们的行踪可就暴露了……”
“已经暴露了,西平堡上狼烟一起,明日便有建奴大军赶到。”王笑道,“但,暴露了也好。”
贺琬点点头。
“西平堡的粮草你也派人运走,我不带辎重。”
“贺某已经算过了,船舱就那么大,搬不完。”
“知道了,剩下的我处理。”
两人寒喧了几句,王笑又道:“玄策就托你带回京城了,你照顾好他。还麻烦你去一趟锦州,带走秦家的老小妇孺……秦小竺必须带走。另外,告诉我大哥二哥,产业园的份额以及我手上所有钱粮,分一半给秦家……”
“到时锦州城不要了?”
“要不了了啊……”
贺琬望向辽河东畔,低声道:“秦成业卖了麾下三万男儿和宁锦防线,换了他一家人的富贵安稳?”
他说着,感到有些不齿。
王笑摇了摇头,笑道:“事情从另一方面看,又何尝不是秦成业与辽东兵抛掉性命,换来关内无数百姓今次免遭建奴主力屠戮?”
贺琬微微一愣。
“他是那样的人吗?”
“谁说得清别人是什么样的人?事非功过,且由它去吧。”
王笑说罢,看着贺琬,脸色郑重起来,低声道:“那件事,准备好了吗?”
“小珠儿……不对,你二哥亲自在办。”贺琬道,“送我登船之后,他便也准备启程。”
“好。”
此事密,不必多谈,王笑便点点头,又摆了摆手。
——成败便在此一举了啊。
他想了想,在甲板上坐下来,看着辽河的河水流淌。
“我有几件事与你交待。”
“侯爷但请吩咐。”
“别这么严肃,我只是与你闲聊。你是我大哥的朋友,我与你接触不多,但我极欣赏和看中你,我知道以后你将大有可为。”王笑缓缓道:“如今,已是十七世纪中叶了……”
贺琬有些听不太懂。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王笑身上,他能感受到一种伟大的前景。
这或许只是一种直觉,但就是这个直觉驱使着贺琬听从王笑所言。
现在,王笑也许要给他掀开幕布。
“一百多年前,大航海时代便已开始……四、五十年以前,荷兰、英国相继成立东印度公司。欧州已开始殖民主义,他们自组佣兵、发行货币,在世界各地建立殖民地,建立工厂,进行掠夺与垄断……”
“现在,正是他们进行原始资本积累的时候,他们以武装占领、海盗式的掠夺、欺诈性的贸易、血腥的奴隶买卖……种种手段,从各国剥掠大量的财富。从黑奴、牙片、硝石,到茶叶、肉桂、棉花、靛青,只要是能带来财富的东西,他们什么都卖,也什么都抢……”
王笑说了很久,最后道:“整个世界的财富都在随船向欧洲汇流,这个过程也许要持续一两百年。”
“你说,这手段是何等的肮脏与邪恶?!”
贺琬悚然而惊。
他仿佛看到了无尽的白银与黄金的海洋……与之相比,贺家那一点小小的家产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只见王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和一卷明晃晃的圣旨,交在他手上。
“我此去沈阳,未必回得来,便先把这些交给你。”
贺琬伸出手,接过。
他以为这是自己领炮船来西平堡的奖赏。
但下一刻,王笑缓缓又说起来。
“从现在起,你和你的船挂上怀远侯的旗号,代表我们大楚王朝,我要你……不对,是父皇要你去……分一杯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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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号:8515,67173。
一直没建群是因为觉得这个成绩就没必要了,然后每天主业加上码字,时间实在是……
不过想一想,有时候可以发些通知。比如,万一万一万一哪天这本书被四了什么的,也有个地方说一下。
另外呢,我过阵子找时间把一些地图发在群相册里,方便大家了解剧情,尤其是这一卷的几场打架。
对了,要是我的沙雕运营官在群里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也请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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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真心感谢一直以来支持这本书的你们。
要是没有你们,这本书可能写不到一百多万字,谢谢。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00章 身后事
贺琬是商人出身,又在海上经历生死,听着王笑说这些‘殖民’之事,脑中想的更多的还是这件事能带来的财富。
贺琬爱的不是财富本身,他虽是庶子,但生在贺家,年少时衣食住行也未短过,若一辈子只想花天酒地,如今他手中的银子其实是花不完的。他更爱的是攥取财富的过程,扬帆惊滔骇浪之间,掌握他人生死命运,纵横四海压服列国,这件事本身便能让他享受到极大的成就感。
换言之,贺琬对殖民行径不排斥,反而是……激赏。
——到底是哪个天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竟能将商人的利益与地位提高到极致。
——东印度公司……实乃吾辈之楷模!
他感到兴奋,可看着王笑一脸恼怒地痛斥‘肮脏与邪恶’眼中似乎还闪耀着正义的光芒,贺琬这种兴奋便被压抑下来,甚至还稍微感到一些羞愧。
直到‘分一杯羮’四字入耳,沉甸甸的令牌和明晃晃地圣旨塞进手中……贺琬不自觉便颤栗了一下。
王笑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摇了摇头叹道:“资本家的本性啊。”
贺琬已摊开那圣旨。
上面是风格端庄的小楷,气度雍容,圆润飘逸,跌宕有致。中段及末端均盖有皇家制诰之宝和广运之宝的方形印章……
“不用看了,这是假的。我让何伯雍写了许多贺表给父皇,收集来父皇的字迹与印章。”王笑道,“上面的内容也简单,以后你的船队代表的是怀远侯,是御封的皇商。嗯,吓唬一下别人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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