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只有她才能在生灭力作用下能看清自己的经脉,看清楚生灭力的走势,能精准把握住最关键的时机。

    更何况,疏红苑王师傅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得意门生在遇见这种情况时像个死狗一样丧失意识这些年在他手下,她曾经无数次被逼着这样训练过。这是用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和折磨里,生生练出的本能。

    “小姑娘年岁不大,本事倒是不小。”男人转过视线来,若有若无地却落在她的肩上——那样似已将她看穿的视线,让墓幺幺着实不舒服。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套。”她想了想,问道。

    “你不如猜猜看”他这样说道。

    “没时间,没兴趣。”她从床上翻身下来,作势就要走。

    他并不阻拦,而是笑语:“猜对了有好处的。比如说,我送你从这净博罗安全出去,无踪无迹。”

    她已开始穿鞋。

    他依然不阻,“息烽是不会放过一个对他有那样杀机的人活着从这里出去的。额,也不一定。他可能会放你活着出去,然后将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他微微一顿,“你看着他有那样的眼神,想必,你比我更了解他,不是吗”

    墓幺幺依旧不于理会。

    “就算你有完全不留踪迹的法宝,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他淡淡地说,“自打你进了这净博罗,那白龟盘坠就在你身体里种下了符种。”

    “你无论去哪里,息烽都可以找到你。”

    她总算有了反应,看了过来:“我为何要相信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样清楚你又有什么理由要救我”

    他笑出了声音,中庸平淡的声音里,竟让她听出一些古韵来。“来吧,猜猜看,我是什么时候给你下的套。”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你和我肢体接触了三次。第一次,你追着那男孩冲出来,撞到我身上。第二次,你抢我刀时。第一次肯定不可能,除非你能未卜先知,可你的气质和枢星台那群老王八蛋不一样。第二次……更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只要我在战斗,如果我不想,没有人可以暗算我。”她的回答异常的干脆而铿锵。

    这让就算是他,也登时怔了稍许,久久笑的舒畅:“你倒是自信。”

    她并不在意他是否相信,继续说道:“而第三次,你所谓非礼我的时候,那时已经发作了。时间上来不及。……只有,你去扶那男孩的时候。”

    “哦可是你也说了是肢体接触。我怎么记得,我那时候没碰你呢。”他兴致盎然。

    “我没有说过你是通过肢体接触对我下套的。我之所以说肢体接触,是因为只有你和我肢体接触,你才有机会单独对我实施些什么。毕竟,我才是你的目标,可当时,不止你我二人,还有别人。所以,才只剩下你去扶那男孩的时候。”

    “那时,大司甫的重心被你吸引过去,那男孩已是昏迷。而我,还在分神。只有那时,我才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

    “就凭一个时机”他反问道。

    “还有。”她嘴角勾起,“你扶那男孩的时候,我看见你用了右手。”

    &n




328、野夫(一更)
    阑干之外有殷殷曲声,袅袅响起。

    适时,墓幺幺收回视线:不无冷嘲:“哇,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荣幸不至于。”他颔首勾唇,目里依如春山白雪般纯宁:“你说三生有幸更恰当一些。”

    “……”她一顿,真是露出一个敬佩的目光来,“你可真是老不要脸。”

    他笑意依然静美,完全不见有任何变化。“你可以叫我囚野夫。”

    “三十为近臣,腰间鸣佩玉。四十为野夫,田中学锄谷的那个‘野夫’还是世名检束为朝士,心性疏慵是野夫的这个‘野夫’”她瞬间反问。

    他更显露出欣赏之色来,赞道:“真是个柳絮才高的小姑娘。”他摇头,“不是,就是野人的意思。”

    “哦……”她拖长着尾音,忽闪着眼睫不藏于狡色,“野人你好,野人请问你可以送我回家了吗”

    囚野夫笑意吟吟,正欲开口,这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

    “主上。”

    走进来的身着着绀青劲装的男人看到房间里清醒站着的墓幺幺,登时愣住,转脸又看见主上已摘下面具,顿时大惊失色,迅猛地抽出刀来猛就要朝墓幺幺砍来。

    “贞信。”囚野夫唤阻了他。“不得无礼。”

    “……主上您都被看到了,万一她!!”贞信明显懵了,他紧紧地盯着墓幺幺,从脖颈上的青筋来看是费了相当大的功夫安耐住一刀砍死墓幺幺的冲动的。

    “她不会的,她现在已经认识我了。”囚野夫依然是平淡的声音,依旧注视着墓幺幺温和笑着。

    “主上你是不是又被骗了”贞信上下打量着墓幺幺,狐疑的很。

    她敏锐地捕捉到又这个字,玩味地笑着挑眉给了囚野夫一个眼神。

    可囚野夫置若罔闻,手里有些百无聊赖的玩着面具,“有什么事。”

    “……这……”

    她极为懂事的就要出门。

    “不必吞吞吐吐,她是我的朋友。”

    “不,我不是。”墓幺幺转过头来,否认的利落干脆。

    “可是……”贞信还有些迟疑。

    “我的朋友,自可以听。”他再次强调了一遍,“就算不是我的朋友,听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走出这门吗”

    贞信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说:“对啊,大不了杀了就是了。”

    囚野夫说话时,总是那样恳切平润的看着你。窗外的碎风掠起他眉边的发,他扬起手指滑开,指上景戎长戒斑斓熠熠,于他眸里点起珊珊的华光。

    “……”头回见到连威胁人都像是在勾引人的。

    墓幺幺也算是开了眼了。

    贞信这才想起事来,转头出门从外头提溜进来一个人来。“这小孩儿,醒了,吵吵嚷嚷的,怎么处理”

    &n



329、更……(月票加更)
    “呵……”

    囚野夫的笑和刚才并无异二,可是墓幺幺依然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隐匿的寒意。“可我买你母亲能做什么她又不能斗兽。贞信,给他安排个号位。”

    “是。”贞信扯着岩毫的衣领就朝外拽,而岩毫见状,先是苦苦哀求,见他们没有任何人出声,转而变脸又开始破口大骂,让贞信硬拽着拖走了。

    ……

    囚野夫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忽然说道:“他母亲死了是吗”

    “嗯。”墓幺幺回答道。“我来的时候,刚好撞见。”

    “他弟弟应该也死了。”

    “啊”墓幺幺一怔。

    囚野夫忽然推开剩下的半扇窗来,柔风瞬间猎猎地刮进了房间,吹倒了一个花瓶,啪地一下碎在了地上,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

    “你觉得净博罗是什么”

    “……”她肯定不会回答。

    囚野夫似乎知道不会听到什么答案,很自然地自己说了下去:“你过来。”

    墓幺幺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他身旁。

    “你看,这就是净博罗。”

    她顺着他的视线朝窗外望去。

    这才发现,他们所处的这个房间,竟然是悬于半空的空中楼阁。其视线所及,一片葱葱郁郁,森莽山高,峡深水远,空廖苍茫是世间书画名家怎么也描不出的生机壮阔。

    “这大好江山,就是净博罗。”

    身旁的他,声音依然平缓无奇,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储放了数久的龙剑洱茶。

    “我不懂。”墓幺幺直接了当。

    “哈哈。”他爽声笑着,“这不重要。”他收回视线,静静地望着她的侧脸,说道:“这年月里,顾客的需求高的很。又要年轻,又要有才华,最好还能有个好模样的。可办法总是能有的。”

    他话锋幽幽一转:“沣尺大陆上最低级的府级学馆无论如何,一年的学费标准最低一千隆金。穷乡僻壤之地,荒村野地出来的凡人,念书,出人头地。励志感人……天方夜谭。”

    墓幺幺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囚野夫笑意更深了:“那小孩儿卖五次身,也不够他弟弟一年的学费。”

    “所以他们通过学馆来买卖凡人”她低声喃喃,冷笑,“私办学馆是犯法的,好一个净博罗,还敢欺我说他们的来路绝对干净不会有后遗症。”

    她沉默了片刻,又莫名问道:“所以你才那样把岩毫赶了出去,既可以不让他知道他母亲和弟弟都死了的事实吗”稍稍一停,她又嘲弄地看过来,“还能让他不忘记对我们这些修士、对净博罗的仇恨,一举两得。”

    她的神色有些嘲弄:“看不出来,你对这些下贱的两脚畜还挺仁慈。”

    墓幺幺的话并没有来得及完全说完,蓦地,唇一凉,他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唇上。她面带异色,囚野夫正侧着脸,似个孩童那样天真纯然的盯着她的眼睛,笑意浅浅:“不用再继续伪装了。”

    他视线依然清缓,映浓愁浅黛,遥山媚妩。手指沿着她的唇线一路摩出她的唇度,停留



330、拂玉阑(一更)
    韶华澄澄,与他瞳里似鉴中照影。自己的倒影清晰可视,完美的易容术下不应有任何瑕疵。

    墓幺幺渐渐收回这张假脸应该有的倨傲和嚣张,笑容平复成惯有的温和平缓。“那你呢,你又究竟是谁。”

    “这好像有些不合道理。”囚野夫重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朝后倚上阑去,“我不问你,你反而问上了我。”

    “当然合乎道理。”墓幺幺双手叠于身后,微弯着腰朝前倾身,没了先前那大小姐的架子,此时倒像是个邻家小女的乖巧和可爱。“您是前辈,我是后辈。您问我,那是以势逼人。我问您,那是阿识敬老。”

    “是挺有道理。”他微哂,附又笑起,目里于是愈亮,可依旧不明。

    可这样说完一句,他又那样注视着墓幺幺不在说话了。

    这样不语不动就分明撩人的视线,让她一阵阵不爽,可还没来得及说出要走的话来,他又好似早料到她会开口一样同时打断了她欲张口的话。

    “那,前辈我想提携你这个小后辈一番,你要不要接受”

    她还来不及反应,未能回答。

    “我会毁了净博罗。”

    “我会杀了白王。”

    “要不要,一起呢”

    这几句话,每一句都不外于一场惊雷。

    可他这执霆之人,却平平淡淡地笑着,似不过抬眼看了一眼云,似不过就着粗茶淡饭。

    脱口而出的拒绝,就咬在齿缝。满腹的质疑和嘲讽,喉舌之距。

    只要张嘴,她就可以轻松的说出。

    可是……

    “好啊。”

    当洗净了所有可知的预演,她简单的两个字地像是沉入了水里的小石,不起任何涟漪。

    拂玉阑,花映朱帘韶光早。

    世人永不会猜到——日后那场让天地变色的狂澜血雨,其实,起初会是这样平淡的只言片语。

    他唇畔浅浅勾起,有莹润的白齿微微露出半线来。原眼前的这座孤山,也会有柳暗花明,晓莺历历,琼韵锵锵的一时。

    两个人不过初见有多久可一简单之问,一简略之答。

    不见他有任何追问,不见他有任何惊讶。

    他仿佛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也仿佛根本不在意她如何回答……依然是那样的平静。

    这是一种让墓幺幺在心里都为之迷惑的诡异默契。

    “那你随我来吧。”囚野夫直起了身子,朝她极为自然的伸出了手来。

    墓幺幺狐疑地看着他的手,没有动。“干嘛”

    “前辈我刚才那是带你下地狱都没见你迟疑,这会只是要拉下手你反而怕了”他笑得那样天真,已是伸出手来,毫不犹豫地握紧了她的。

    “你送你出去。”

    他的手心很暖,比她的体温高出许多,可手心里的肌肤,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细嫩平滑——许多肉茧隐匿在他的指上,这让她有些心惊。

    可她没有说什么,默默跟着他走了出去。

    这是一座别致的楼阁,据囚野夫说是净博罗专门给他们这些特殊的客人准备的休息场所。沿途,他那个侍卫贞信一路跟随,其间还不停地在汇报着他们此次买了多少凡人的琐事。路上不少碰见净博罗的白袍人,可在看到囚野夫腰间蹀躞上的鸟笼纹饰时,皆垂首行大礼,极为尊重。这让墓幺幺不



331、虞上(月票加更)
    囚野夫始终未说一字。

    依然握着墓幺幺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樊狐和流奴显然是着急的不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樊狐硬着头皮顶上来拦住了墓幺幺,说道:“贵子,您莫这么着急走呀,您是第一次来净博罗的贵客,还有针对新贵客的福利还没享受到呢。”

    “不用了,我已经玩累了。”她冷冷拒绝。

    流奴还在使劲给樊狐使眼色,他只得无奈地继续说道:“其实……是这样的,之前您用来拍卖茱萸花簇雪的阗鱼,有些问题,需要您跟我来一趟,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1...7677787980...26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