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我一把拉住窦大宝向后一甩,顺手夺过五宝伞,快速撑开伞挡在身前。
下一秒钟,就听血婴煞的啸声变得更加凄厉。
我被震得耳鼓生疼,身子都麻了,赶忙大叫“大宝,蹲下!”
也不管窦大宝听没听见,我已经抵御不住这直透人心的尖啸,身子一震,单膝跪在了地上。
“嘭!”
一声巨响传来,我就觉得像是有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直面撞击在了五宝伞上。
这股力量大的惊人,我本来已经单膝着地,竟被这股力道掀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血婴煞的叫声实在太过尖锐,这下冲击更来的突然。
我只觉得耳鸣声盖过了一切,胸口发堵,五内翻滚,躺在地上,别着一条腿,半天都爬不起来。
斜眼间,窦大宝就倒在我旁边,呲着牙紧闭双眼,看样子绝对不比我好受。
过了一会儿,窦大宝睁开一只眼,对着我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干咽了口唾沫,扯着嗓子让他大声点。
“那鬼东西呢”
我终于听清窦大宝说的是什么了,勉强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我的腿。
我一下子毛了,我是仰面往后倒的,脚朝着的方向,除了茶茶,就只有……
难道是我想错了,血婴煞还在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刚一挺身子,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毛茸茸的大黑脑袋。
我愣了一下,跟着脱口惊呼:“栓柱!”
出现在我上方的,的确像是栓柱的狗头。可栓柱的两只眼睛不是都瞎了吗为什么会好了
黑狗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两下。它的舌头仍然鲜红潮湿,却没有了丝毫的温度。
我终于确定,这条黑狗确实是栓柱,只不过它现在出现在阴阳桥上,双眼也已经复明……这意味着,它的生命已经终结了。
栓柱最后把狗头在我脸上蹭了蹭,像是有些依依不舍。
这让我感到一阵的羞愧难当。
我只是说要收养它,却根本没来得及尽一个主人的义务。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它也不会遇到我们,不会有‘栓柱’这个名字。
它或许还会一直流浪,但却不会死的这么凄惨。
眼看栓柱迈步朝前走去,我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看血婴煞的状况,目光只追随着这多灾多难的‘狗东西’。
栓柱同样是三步一回头,像是对我这个不称职的‘主人’难以割舍,又像是对活着的时光还充满着留恋。
它越是这样,我心里越不好受。
栓柱最终走到了阴阳桥的另一头,竟回过头,向着我“汪汪”叫了两声。
狗虽然聪明通人性,却怎么都不能够用声音来表达想法的。
然而,我却愕然发觉,我似乎竟听懂了它叫这两声的意思。
“你有没了结的心愿”
“汪!”
“你说吧,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尽量帮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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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在和一条狗‘对话’,可我竟一点也不觉得荒诞。
栓柱又叫了两声,这一次,我却再难体会它想表达的意思。
“那个人是谁啊”窦大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一怔,抬眼才发现,栓柱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身材不算高大,身形有些佝偻,像是个老人。
老人背对着这边,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可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我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或者说,是一个代号。
“怎么会是他……”
我刚喃喃说了一句,眼前忽然一阵恍惚。回过神来,阴阳桥已经消失不见,我又回到了一尺巷内。
“刚才我不是在做梦吧”窦大宝问我。
我用手掌堵了堵还有些发疼的耳朵,摇了摇头,看看时间,说:“时辰到了,静海交代的事,总算完成了。”
窦大宝问:“血婴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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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三楼半层
我把五宝伞和背包塞给窦大宝,脱下外套,把两只狗崽包了起来。
姜怀波说:“这样不行,去……去我家吧。”
“好。”我没犹豫就同意了。
我终于知道,在阴阳桥上,栓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它是想托付我,照顾它的孩子。
两只狗崽出生在冰天雪地,没有母亲喂养,成活率实在太低,必须尽快妥善安置。
到了姜怀波家,房间的暖气再加上姜怀波出于愧疚的救护,两只狗崽终于在被喂完奶粉之后,相互偎依在毛毯里睡了过去。
“唉,两个小东西一出生就没了娘,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窦大宝叹气道。
我说一定能。
要是连对一条狗的承诺都做不到,我他妈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安顿好两条狗崽,我看向姜怀波,刚想开口,楼上传来女人的声音:“怀波,你带朋友回来了”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女的怀抱孩子下了楼梯。
我朝她挥挥手,“美女,还认识我吗”
楼上下来的,正是我在火葬场认识的遗体化妆师唐夕。
李塘镇‘闹伴娘’那次,她和姜怀波去市局认尸的时候,已经显怀。这会儿瓜熟蒂落,已经是身为人母了。
唐夕看着我愣了愣,才接着下了楼,来到跟前诧异的说:“怎么是你啊”
“可不就是我嘛。”我笑笑,看了姜怀波一眼,说:“来附近办点事,中午在刘家烧鸡铺吃饭的时候,刚好碰上你老公。事办完了,就过来坐坐。”
看看唐夕怀抱的孩子,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之前在一尺巷,几个街坊被哭声引来,所谓的孩子哭声,无疑是血婴煞搞的鬼。
也得亏姜怀波及时解围,局面才不至于更加混乱难以收拾。
能想到用自己的孩子当借口,这个姜怀波可不是一般的聪明。
又跟唐夕闲聊了几句,我回过头,盯着姜怀波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对了,你还得把你说的那个治肚子疼的偏方抄给我。”
我对姜怀波本人实在好奇到了极点,迫不及待想让他把一些事解释清楚。
姜怀波是看守所的医护,我是法医,算是半个同行,我扯这个谎,应该不会引起唐夕的怀疑。
姜怀波和我对视了一眼,似乎也知道有些话不说明是不行了,点点头,起身说:“你跟我上楼,我……我把方子抄给你。”
我让窦大宝留在楼下,跟着上了楼。
他并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直接带我上了三楼。
姜怀波家是老房子,因为乡镇自建房限高,三楼只能算是半层,楼层高度只有两米左右。
三楼有两个房间,左边一间门敞开着,看布置,应该是专门的书房。
但姜怀波犹豫了一下,却没带我进书房,而是打开了右边的房门。
看清屋里的情形,我不禁一愣。
这房间最多只有七八个平方,比平常人家的厨房大点有限。
因为层高低,这样的房间,一般都是用来放置杂物的。
然而,这个小房间的一边,却是一张单人的木板床,床上被褥枕头都是齐备的。
要是家里人口多,把这里当做小卧房,虽然有点压抑,也不是不能够。
但是,让我觉得惊讶,甚至感觉有些诡异的是——如果是小卧室,那么靠窗口的位置,应该是摆放书桌之类的。这个房间靠窗的地方,却没有书桌,而是摆着一个样式特殊的‘立柜’。
层高两米,‘立柜’上顶就紧贴着天花板,看上去就像是卡死在那儿似的。
更古怪的是,这‘立柜’并不是靠墙贴边的,而是在后方留有一定的空隙。
正因为这样,从光线的透入来看,我才判断,‘立柜’后边应该是窗户。
但凡是正常人,怎么会在窗户前摆这么一个柜子
怪异还不止于此,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立柜’本身。
第三十三章 封门蜡
白脸就挨在我面前,眼珠诡异的转动了两下,怪笑道:
“小朋友,我们终于见面了!嘿嘿,帮个忙,把我烧了吧!”
我惊得头皮发炸,边往后退边大声问:“你是谁”
“吧嗒!”
随着一声轻响,房间里的灯开了。
我眼前又是一花,没等适应光线,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迎面向我扑了过来。
我本能的双手用力朝前一推,没想到那东西居然轻飘飘的不受力。被我一扒拉,竟发出‘刺啦’一声撕裂的声音。
我连着退了好几步,定神一看,再次呆住了。
神龛后的地板上,居然躺着一个和真人一般大小,用报纸糊成的纸人!
纸人已经被我刚才的举动撕烂了一个大窟窿,露出了里头的竹篾。但一双描画的眼睛,却斜向着我,似乎是在对着我笑。
“你……你干什么”姜怀波跑了过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推开我。
我回过神,再看看一边的窗户,终于有些反应过来。
先前在一尺巷里的时候,窗户后边一直有个人,一动不动的往下看。
难不成那根本不是真人,而是神龛后的这个纸人
见姜怀波抱起纸人,一副心疼惋惜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纸人又是怎么回事”
见他不说话,我又试着问:“你替鬼山做事”
姜怀波沉默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坐下说吧。”
知道许多谜团即将揭开,我不禁有些激动。
可当我走到龛位前边的时候,不经意间又朝龛位上看了一眼,身子猛地一震。
刚才屋里光线暗,我只看见上面有个相框,看不清相框里人的样子。
这会儿开了灯,终于看到照片里的人长什么样了。
那是一个老头,看上去约莫六七十岁的样子。
老头的模样说不上有什么特别,可看清他的脸,我的思维却不能自控的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我问姜怀波:“照片里的人是谁”
“是……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师父。”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你是李铁嘴的徒弟”
“什么……什么李铁嘴”姜怀波同样诧异。
我指着照片说:“我见过他,他外号叫李铁嘴,是个算命先生。”
“李铁嘴……”姜怀波喃喃说了一句,居然反问我:“你知道我师父的大名吗”
不等我开口,他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问:“你见过我师父,那你知……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盯着他,恨不得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大脑,看看他是不是在装蒜。
红手绢那件事中,我和静海等人被韦无影的幻术带入了一个极玄异的境界。
在那里,我不光看到韦无影的惨痛经历,还看到了他最终的结局。
最后将韦无影的尸体埋葬的,是一个穿羊皮袄的男人。
韦无影已经证实,‘羊皮袄’就是和他一起摆摊的算命先生,也是告诉他即将有大劫的李铁嘴。
我对李铁嘴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只记得他当时是个看似十分普通的半大老
头。
要是一开始就看到这张照片,我绝认不出他是谁。可奇就奇在,不久前在阴阳桥上,栓柱最后离去的时候,和栓柱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老头。
我由始至终只看到老头的背影,但对他身上那件破旧的翻羊皮袄却印象极深。
在我的记忆当中,除了电视剧里,现实中看到有人穿翻羊皮袄的次数也就那么几次,所以当时一下子就想起了最近一次见到过的那样打扮的人——李铁嘴。
我当时还不怎么确定,想不出李铁嘴为什么会出现在阴阳桥上。
可是现在看到照片,一下就认了出来,照片里的人就是李铁嘴,那之前出现在
第三十四章 姜怀波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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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波貌似真不知道封门蜡的事,听我说完,恍然的点了点头,眼睛却红了,“师父,终于……终于能安心的走了。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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