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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端敏郡主被人捧着奉承,高高在上惯了,如今雷鸣的这个态度语气都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人在屋檐下,她只能竭力的稳定情绪,微微露出一个颇具亲和力的笑容:“好!”

    她的婢女赶紧先下了车,又小心的将她搀扶下车。

    雷鸣没有废话,一声不响的转身引路。

    这驿馆不的很大,就是影壁之后连着个小花园,零星的置了四个小院子,最里面又套了个二进的院子,但那里面基本就是车马房,厨房和下人房。

    萧樾住的哪个院子,端敏郡主并不知道,只就略带几分忐忑的跟着雷鸣走。

    雷鸣将他们主仆带到其中一个院子外面就止了步子,侧身回头看她:“您先里边等一会儿吧。”

    端敏郡主拿眼角的余光先扫了眼院子里面,看见花厅的门开着,里面点了宫灯,但却不见有人,向来那位晟王并不是住在这个院子里,而只是拿这院子来会客的。

    她微微颔首,举步往里走。

    她的婢女要跟,却被雷鸣抬手挡住了:“我们王爷只请郡主娘娘一个人进去。”

    那婢女看他人高马大,面容又严肃,说话还不客气,本能的就胆怯起来,嗫嚅着辩驳:“我一直都贴身服侍郡主的……”

    倒是不敢跟着往里闯。

    横竖雷鸣说了不让她进,就绝对不会给她让路的。

    场面一度尴尬。

    端敏郡主略等了片刻,终于不得不再度妥协:“你就在这等着吧。”

    她的婢女这才顺从的退后了两步,站住不动了。

    端敏郡主自己进了花厅,那里面的圆桌上摆着一盘新鲜的瓜果,但是没人进来给她上茶。

    她本来心里有点不快,但再仔细回想方才走过来这一路上的见闻,隐约好像记得沿路看见的遇到的几乎都是侍卫,竟然连一个婢女都没瞧见,也不知道是天晚了都已经打发下去休息了还是怎么的。

    只不过她心里记挂着自己的事,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站在厅中正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就听身后的院子外面刚才的那个侍卫声音依旧冷硬但却恭敬的唤了声:“王爷!”

    她仓促的转身看去。

    萧樾穿了一身绛紫色的锦袍从外面大步进来。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行走间却不见习武之人的粗犷也野蛮,反而通身都带几分属于贵族的散漫和闲适,但又恰到好处的不会叫人觉得邋遢和不正经。

    端敏郡主一直都知道大胤皇帝的这位小皇叔就只有二十多岁,但她眼前这个人的影像却很难跟她记忆里的任何一个武将重合。

    她看得呆了呆。

    萧樾已经抬脚跨进了门来,斜睨了她一眼就径自走到里面的主位上坐下了。

    坐定之后,他的视线才再度移过来。

    端敏郡主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也转身面对她,往前走了两步,调整好表情状态,屈膝行礼:“见过晟王爷,深夜到访,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萧樾眉目之间一片的冰凉,只是自顾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袍,连看都没看她,只就随意的调侃了一句:“你也说了是深夜到访了,你都不见怪,本王又有什么好见怪的?”

    端敏郡主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恶情绪,一时间就更觉得忐忑紧张,正在诧异——

    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甚有信心,可是这位王爷从进来到现在,好像就没有正眼看过她?

    她觉得十分意外和好笑,有意想往前凑一凑,好确认一下这位晟王殿下只是因为眼高于顶高傲惯了不习惯进门第一眼就看人还是确实看见了她,但是却半点兴趣也不感……

    然则还没付诸行动,萧樾整理好衣袍之后,就从袖子里掏出那个信封,拍在了桌子上,同时抬起了眼眸,与她面对面的质问道:“这封信是你拿来了?是梁太子叫你来的?”

    这一刻,他的目光实打实的落在她脸上,端敏郡主终于可以十分确定——

    这位王爷并不是进门没注意她,而确实是……

    对她完全的不敢兴趣!

    她心中一瞬间的情绪也不知道是恼怒还是失落,从小到大,她自恃美貌,上到其八十岁,下到十岁八岁,就没有哪个男人会对她完全的视而不见的。

    端敏郡主大受打击,一时有些错愣。

    萧樾却没那个耐性等她顾影自怜,手指已经重重的叩击了两下在桌上的信封上:“有话说话,本王忙得很,梁太子此举何意?跟你们的皇帝陛下一样,他叫你拿这封信来威胁本王的?”

    南梁皇室的这些人,简直岂有此理!

    难道他萧樾看着是很好威胁左右的人么?!






第489章 行刺(一更)
    


    端敏郡主听得有些发愣。

    什么威胁?什么老皇帝?

    这位晟王爷的意思是她皇祖父曾经拿同样的信威胁过他?

    这怎么可能?

    端敏郡主怔怔的盯着萧樾指下压着的信件片刻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面色略显僵硬的尽量保持优雅:“本宫不太明白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偶然在我父王的书房里发现了这些信件,又听闻王爷近日刚好要来皇都探望贤妃娘娘,想着这些东西对王爷应该是大有助益的,这才特意送来的。”

    萧樾的眸光微微一深,唇角勾了勾。

    他的视线越过端敏郡主去,看向院子外面,口中倒是和气的微微沉吟道:“这么说来,梁太子书房之内收藏的此类信件还有不少了?”

    有意的稍稍咬重“书房”二字的读音。

    端敏郡主头次和他打交道,自然什么也分辨不出来。

    站在花厅门口的雷鸣却立刻会意,冲着院子外面微微抬手打了个手势。

    被堵在院子外面的那个端敏郡主的贴身婢女马上被刚才跟着萧樾一道儿过来的尉迟远捂住嘴巴,悄无声息的就给拖走了。

    端敏郡主全神贯注于和萧樾之间的对话,并不曾注意外面,只听萧樾既然是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立刻就喜出望外,露出一个笑容,就玩起了欲拒还迎的把戏来:“本来怕王爷可能会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本宫这趟就只带了一封过来先给王爷过目,王爷若是还想要其它的……”

    大胤朝中出了叛徒,而且还是身居高位,在军中一呼百应的武氏一门……

    就说这样的事,身为皇族,谁都不能视为不见。

    端敏郡主甚为得意。

    不想——

    “信呢,本王是感兴趣的,不过么……”话没说完,就已经被萧樾截断:“说来说去,你拿这封信来还是为着要挟本王的?”

    说话间,他一手拿下桌上宫灯的灯罩,在端敏郡主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随手就将那封信凑近火上点燃了。

    焦糊的味道自他指上的火焰之间隐隐飘出。

    “王爷!”端敏郡主震惊不已的惊呼一声。

    火苗迅速卷起,萧樾的手指一松,剩下的小半截信封也悠悠然飘落在地上,并且迅速化为灰烬。

    他这是做什么?

    这是多重要的证据啊!

    端敏郡主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火苗窜起又熄灭,震惊之余有好一会儿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她重新抬头看向萧樾。

    萧樾的态度依旧冷淡:“既然是来威胁本王的,那你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走吧。”

    他靠在座椅上,姿态略显散漫的倒是没有动。

    端敏郡主站在厅中——

    这位大胤晟王殿下的态度和做法几次完全出乎她的预期,所以即便是她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这一刻也已经阵脚大乱了。

    萧樾此时下了逐客令,她却自然不能这样无功而返的,于是咬了下嘴唇,重又打起精神来再度看向了他:“我想王爷是误会了,本宫并无胁迫王爷之意,而实在是……”

    有些话,从她的身份立场说出来并不可信,所以她犹豫了一下,才又咬牙继续:“本宫不忍王爷和贵国的皇帝陛下被奸人蒙蔽,这才冒着身败名裂、甚至是有姓名只有的风险前来,将此事告知。王爷不该质疑本宫的诚意的……”

    她这话说来就着实可笑了。

    当年和武勖勾结的,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和祖父,现在这位郡主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么?跑过来跟他一个外人告密,还摆出一副言辞恳切我都是为你好的大义凛然的模样。

    不过萧樾这人,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好的。

    若是对面站着是武昙,他还愿意配合演戏,多说两句……

    现在站着这么个脑子不清楚的路人甲——

    他就多问一句都懒得开口了。

    既然这女人赶也不走,他的目的反正已经达到了——

    尉迟远逼问过她的贴身婢女之后,自然会去梁元轩那里把他收藏的信件都拿回来。

    萧樾也不想跟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在这浪费时间,拍拍袍子就站起身来径自往外走。

    端敏郡主眼见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原来还忍不住紧张的攥紧了手指,以为他是有话要说,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直直的就从她面前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按照常理出牌?这也是欲擒故纵是么?

    可是这样的把戏萧樾玩得起,端敏郡主如今处境堪忧,她却是玩不起的,眼见着萧樾要走,就再也顾不得其他,三两步追前去:“王爷,本宫冒着风险前来,您就该知道我是带着诚意的,是我方才说错了什么话么?”

    情急之下,她伸手一把拉住萧樾的袖子。

    萧樾的脚步顿住,下意识的垂眸——

    那双手的指甲染了丹蔻,指甲留得很长,灯影下艳俗难看如恶鬼。

    以前半熟不熟,武昙怕他,又因为种种原因想往他身边蹭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扯袖子……

    如今这袖子被别人拽了,萧樾心中突生一股怒气,嫌恶的手腕一转,留将袖子收了回来。

    端敏郡主正在着急,手下很用力的抓握,冷不防被他这么一甩,那半截布料脱手的同时脚下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她匆忙的稳住身子,再回头,居然看到萧樾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

    她这十八年来,一直都只有她嫌弃别人的份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瞬间就红了眼眶,但再仔细想想她这样贸然去拽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的袖子确实太过失礼和轻浮了,于是就只能强压下心里委屈,又屈膝福了福,赔不是:“抱歉,我……”

    不想,萧樾却连她的道歉都不想听,直接又抬脚往外走,一边冷声领命雷鸣:“送她出去。”

    “是!”雷鸣应诺。

    端敏郡主一急,只能再度追上前来,本来还想去拽对方的袖子,可是蓦然想到前一刻的屈辱,只能改为多走了一步,张开双臂拦在了萧樾面前。

    萧樾皱眉,神情透着明显的不愉。

    端敏郡主眼眶中蓄了泪,终于也是不能再拐弯抹角的玩把戏了,索性就心一横,直直的抬头迎上他的视线道:“晟王爷,我想您是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想威胁您,今夜来寻您,也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您……您能带我回大胤去么?那些信件,我会全部拿来给您,我可以可以跟您到大胤皇帝的面前去当面指证。”

    萧樾是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了这女人的意图——

    原来不是上门威胁,是来求做交易的!

    旁边的雷鸣更是心情复杂,偷偷侧目瞄了眼这位姿色不俗的郡主殿下,心里暗叹——

    好好一美人儿,干什么非要眼瞎呢?这世上的康庄大道千万条,你非要往这死胡同里来撞墙?这不是存心想不开么?

    然后同时——

    也终于明白这姑娘为什么大晚上过来求见他家王爷了……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礼数方面就更该有分寸。这样孤男寡女、三更半夜的,就算交易谈不拢,大约还能讹一讹不是?

    于是——

    本来还觉得好好一美女眼瞎挺可惜的,有意打个圆场,这时候也懒得浪费同情心了。

    端敏郡主挡在萧樾面前不让走。

    隐晦的表了个白,对面的萧樾还是一张冰块脸,她心里难堪的不行,却也只能抢打起精神来问:“晟王爷,方才本宫给您的信的确是大胤前定远侯武勋的亲笔,你朝中藏了此等欺世盗名的奸佞之人,您难道真能无动于衷么?此害不锄,迟早危及社稷的。”

    这女人确实是脑子不太正常。

    以她的身份,趁着现在东宫还没倒,既然这么有手段,那么随便笼络住南梁勋贵人家中一个青年才俊做避风港,以替梁元轩冲喜为名早早的嫁过去,后半生照样是荣华显贵,不愁将来的。

    可她偏偏要自作聪明的走弯路来往靠他?

    萧樾原也不想跟个无知妇人一般见识,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就只想将她赶走了事的……

    他抬起眼睛看向天际,微微的吐出一口气,问:“看来你是不知道本王和定远侯府的关系?”

    “什么?”端敏郡主茫然不已。

    别说这几个月她家中生变,成天琢磨着找出路,根本早就顾不上别的了,就是以前——

    她一个女儿家,能看到的也只有眼前,皇都里的人和事,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打听千里之外胤京那边那些跟她毫无关系的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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