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魏氏庶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疆芜阿飞
烧得通红的烙铁,往人身上最细嫩的皮肤上一贴,一声嚎叫过后,能听到呲啦啦的焦烤肉皮声响。
这样的刑罚,一天应用几次,即使是最硬的汉子也渐渐承受不住了。
与这些人相比起来,同魏楚欣关在一起的老弱郎中却是幸运的,他们手里没有有价值的机密,又不像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军瞪眼不服,然而这些皮肉之苦,不需承受,只眼观耳闻就足以让人心颤胆寒了。
在天牢第三天,一老郎中吓得昏死了过去,未能及时施救,人一命呜呼。
在天牢第七天,几个中年郎中相继疯癫而被拖了出去。
……
魏楚欣每天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角,一天一个救命的玉米窝头,能不活动就不活动,她不能轻易的耗费体力。
第十日,对面牢里新增了犯人,郎中们又被迫从头至尾温习了一遍惩处犯人的刑法。
他们如被人遗忘了的废品,被搁置在监牢里,每个人都沉默着,灰败的面容,暗淡无神的眼睛,无需交流,不约而同的,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死亡。
魏楚欣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她在等待一个机会,新来的那个犯人,也许就是她的机会。
第十一日清晨,就当狱卒向地上扔投过吃食,郎中们蜂拥而抢完,正狼吞虎咽吃着充饥之时,监牢里出事了。
新来的那个犯人宁死不屈,狱卒用刑过猛,直至人昏晕了过去。
“快叫去郎中,绝不能让他死了!”狱卒长大声的发命令。
狱卒听到,应声往外飞跑而去,就在这时,监狱里突然传出细嫩的,犹如女人一般的声音,清晰传来。
“焦火伤了心经,如不立刻施救,此人必定一命呜呼,放我进去,我与性命担保,必定将他救活!”
话说的自信又笃定,干脆利落,字字有力,所有人等便都循着声音瞧了过来。
“头儿,军医在牢属之外,一来一回的赶来最快也要一盏茶的功夫,这人要是真死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狱卒长眯缝着眼睛看向此时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的魏楚欣,摆手叫停身旁说话之人,顿了一刻,不知在心里想了什么,这里突然开口吩咐人道“将人放出来,先救韩范的命!”
狱卒听令,将魏楚欣带了出来。
魏楚欣便接近那躺在地上昏晕了的男人,俯下身来,手握拳找准穴位,照着那穴位猛锤了下去。
连三下之后,那男人突然怒目圆睁,恢复了过了。
只这一醒,指着几个狱卒便是打骂“你们姥姥,要是汉子就一刀结果了我,一群杂种,有能耐叫高承羿自己过来!”
那几个狱卒又被激了起来,提起鞭子,占过了凉水,照着男人就又要打了来。
狱卒长的心思却是不在那男人身子,此时他凑近了魏楚欣,提过她如蝤蛴一般的脖子,照着身后面的墙就将她按在了上面。
魏楚欣不仅没吭声,反倒是咬了咬惨白的嘴唇,让它显得稍微有颜色一些。
两人对视了有那么一会,此时的魏楚欣已是将脸上的尘土擦了个干净,一张消瘦美人鹅蛋脸尽露无疑。
面前的男人正看得有些发怔,眼见着魏楚欣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垂眸之际,两行清泪潸然而落。
看得男人心里一软。
。
第四章 无所不用其极
无所不用其极,魏楚欣觉得自己疯了。
就当男人试探性的来摸她的手时,魏楚欣垂眸应了。
“头儿,韩范这小子嘴还是不干净!”这里狱卒提着皮鞭过来禀报,狱卒长便慌忙间松开了魏楚欣。
魏楚欣也便适时低下了头来,摸过满是灰尘泥土的布衣,重新将脸抹了个黢黑。
狱卒长便清了清嗓子,恢复如常后,吩咐人道“将她带回去锁起来吧!”
魏楚欣依旧是平平静静,被重新押回了牢里,低头垂眼,一声不吭。
两个押着魏楚欣的狱卒无心之言,“头儿,我看这小子长得瘦瘦弱弱的,倒像是个娘儿们……”
只话音没落,就被狱卒长大骂着喝止住了。
下午。
昏暗的监牢里依旧死气沉沉着。刑罚凄嚎过后,每个人都被生死未卜的可怕命运笼罩着。
魏楚欣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失神良久过后,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锁链的窸窣声,她回过神,慢慢抬起头来,果然就是他。
两人目光一对,魏楚欣便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悄无声息的接过了他递来的一张纸条。
上面粗草的缺笔少画的写着两个字。
装死。
见她打开纸条来看,他并没有立即离开。
而凭魏楚欣这几日对他的暗暗观察,猜测他并不像会写字之人。
一个粗人,却想着写这样一张字条,想来是他在心里思忖过了,身为郎中的她,应该识字。
然而他并不确定,此时等在这里,是在等她一个答案么魏楚欣心说。
合上纸条,魏楚欣将其揉成了指甲大小的小团,一边抛了出去,一边抬眼朝他微微一笑。
……
如此女子,身为阶下囚,却还能牵着自己走……男人心里某处竟是一动。
黄昏时分。
“又死一个!”
“这群老弱病残,早晚得死干净!”
两个狱卒一面拉着盖着草席子的魏楚欣往出走,一面交头接耳道。
就在这时,昔日同魏楚欣在一家医馆里跑堂的小伙计情绪失控,哇的一声嚎哭了起来。
那种嚎哭之声透人心肺,是绝望至极的最后宣泄。
同关在牢房里的二十几位郎中伙计,谁都明白,今日被抬出去的魏楚欣,也许就是明日的自己。
他们被关在这里,都是在默默的等死。
……
人没有被扔到乱葬岗,而是被送到了一处巷子。
巷口打头有几间房子,实为私馆。院门口坐着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妈妈。
一见着被抬来的魏楚欣,赶紧就迎了上来。
沐浴更衣,换上艳丽的衣服,涂脂抹粉后,俨然如脱了层皮般的。
那妈妈欣赏着静静坐在镜子跟前的魏楚欣,咋舌说道“原我还曾猜想,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正直不阿的狱三爷如此动了凡心,此时一见,当真是开了眼界,姑娘花容月貌,就是赛比神仙也是足够的了!”
“给我拿点吃的。”魏楚欣强撑着一口气说话。
那妈妈却笑说“等一会三爷来了,姑娘轻巧一开口,就是山珍海味也凭姑娘点,只是眼下,倒是要暂时委屈姑娘一些了。屋子里就咱们几个女人,若姑娘吃饱了,有了力气,倘或我们一个不留神,姑娘再是逃跑了,我老婆子该如何向三爷交代呢”
其余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也随声附和道“你也不要怪怨怪了妈妈,原都是女人,咱们各自体谅各自的难处。再有,能被三爷看上,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三爷是个正派的人,等往后做了他的女人,你便知道了。”两人说着,仿若还有妒羡之意。
“是么”这里魏楚欣轻巧一笑,却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手指慢慢的抚弄着头发,那里一直有她藏着的几根银针。
三人还不曾着意,只一眨眼睛的功夫,每人额头上便多了一根银针。
那银针不偏不斜正深扎在了额上的百会穴上,疼痛剧烈难耐。
“若不想死就别动。”在三人试图拔出银针来时,魏楚欣平平说道。
吓得三人就真不敢去拔,反而是哭泣着求饶。
魏楚欣勉力让自己平稳的站在地上,分条说道“第一,我给准备一盘吃的充饥,第二,给我找一身素净能穿出门的衣服,这两点都办到了,我做到这两点,我保证你们无事。”
这里魏楚欣强穿好了衣服,将一盘子糕点悉数倒在了袖子里,临出门时,顺次拔下了三人额上的针来。
针一拔下来,疼痛便是解了,三人便反了悔,拽着魏楚欣袖子不让魏楚欣走。
魏楚欣看了看三人,点头笑说“行,你们就尽管拽着不让我走,别找酒来擦伤处,再迟一刻,都一命归西了,倒省着再来拦我。”
三人一听,这才是急了,保命要紧,抢着去屋里拿酒。
……
这里出得门来,魏楚欣便东拐西绕,快跑着绕出了好远。
直到确认安全,魏楚欣才如一下子被人抽空了力气般的,直瘫坐在了街道旁。
平缓了两下,然而已然是饿得哆嗦,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半袖子的点心,吃到最后一口,才发觉渣子喷得到处都是。
魏楚欣就觉得,她这一辈子的狼狈,都用在了西州里。
“娘亲,咱们买一文钱的切糕好不好”
“你不是不爱吃么”
“可爹爹和哥哥最爱吃了,买回去给他们留着好不好”
魏楚欣抬眼之际,就见那中年女人低垂着眼,抹着眼泪。
“他们……不会回来了……”
“他们去哪里了,娘亲陪我去找爹爹和哥哥好不好!”小姑娘小小的脸抬着,一双眼镜晶亮晶亮的,见女人红了眼眶,怯懦懦的问,“娘亲怎么又哭了,是囡囡又不乖了么”
两人慢慢的从魏楚欣身旁经过。
……
这里魏楚欣和缓过来,先时急切吃下的那些糕点,此时在胃里翻江倒海开来,噎的她想急切的找一口水喝。
鬼使神差的就回到了先时的私馆,院门口三人正在那抓心挠肝,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眼见着魏楚欣平平静静的走了回来。
三人眼里俱是一亮,如老虎见到了鸡般的,跑上前来抓着魏楚欣胳膊便是死也不肯放开她了。
魏楚欣便任由三人抓着,冷眼看着三人道“先时有一句话忘记说了,那银针上有剧毒,若不服用解药,最迟不过后日毙命,三位平日可有相好之人,若是没有,也该提前为自己备一口棺材。”
。
第五章 交换
男人来时,就眼见着魏楚欣坐在灯烛光亮里喝茶,三个女人跪地在一旁讨好着。
见男人来了,三人不免告退。
男人便立在原处,看魏楚欣静静的喝茶。
他一粗人难得耐心,竟然能忍着等她把一杯茶都喝完。
这里看着她疏离淡雅的侧颜,那些在监牢里带回来的冰冷戾气,都仿若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在魏楚欣面前,男人倒显得有些拘谨,开口试说道“你用过饭了吧”
话说了出来,见魏楚欣半天没有吱声,男人反倒是觉得嗓子太粗吓到了人。
屋里又是半天没有动静。
男人终是下定了决心,走了过来,手试探着搭在了魏楚欣的肩上,清了清嗓子,放柔声音道“你放心,只要你安心跟我,从今往后,我决不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苦。”
魏楚欣便放下茶杯,抬眼看着男人。
男人就忍不住要来摸她的脸,手指才伸了过来,但却见她侧头躲过了。
男人便是不满,怜香惜玉的耐性耗没,一个上前,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这里魏楚欣也横下了心来,轻握住男人胳膊,开口缓声说道“官人救我于苦海,我自是感激不尽,只我心中有一事未了,若官人能帮我了了,我今生今世感激于官人,定当心甘情愿长伴于官人左右。”
这里男人已然是将魏楚欣放在了榻上,魏楚欣跪于男人身侧,颔首垂眉之间,眼泪已潸然泪下。
演戏,她太擅长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不是英雄,在面对美人时,也愿意扮成英雄。
“好端端的哭什么,看你哭来,我心里也不好受,先说说你有什么事求我,我有没有能力办到”美人无声流泪,男人的心一时都软了。
魏楚欣便凑过身来,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什么。
听的男人一时眉毛就蹙了起来,只缓了缓,又松了开来,照着魏楚欣的脸轻刮了刮,柔声说道“为了你,我就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试上这么一回吧!”
说着,回身便揽过了她的腰,直将人实贴的按在了上面。
魏楚欣心里一惊,不可控制的吞咽了下,勉力让自己没有去躲,抬眸看着男人的眼睛,开口试问道“官人是想真心对我么”
眼见着姑娘那细腻如雪的肌肤,男人确实要抑制不住了,只是被那样一双澄澈含水的眸子注视着,听她怯生生的道,“先等一晚可以么……我害怕……”
他就那么的被她涉猎住了,这里松开了她,直起身来,满脸通红的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在月色里练刀,女人在灯烛里擦针。
……
第二日晚,魏楚欣坐在桌案旁等男人回来吃饭。
月上梢头之时,男人果然回了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魏楚欣便斟过一杯酒来,慢慢递给了男人,在男人要接到手里时,又顿了一顿道“事情可办成了”
男人看着魏楚欣,握住了她的手,没说话,反而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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