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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魏氏庶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疆芜阿飞

    魏二自来没有主意,听眉姨娘这么说,更是哭了,“那可怎么办啊”

    眉姨娘吸了吸鼻子,问魏二道“娘亲问你一句话,在你心里可是能接受张莱,他虽目不识丁,但为人却不蠢笨,有你三妹妹提拔,虽够不上荣华富贵,但衣食无忧那是一定的。娘亲都打听过了,那张莱父母双亡,你若同意下嫁给她,到他家做正头娘子,上不用受公婆欺压,下不许他再添小妾,这一辈子安安稳稳,你一人独大,也是好去处。”

    魏二听眉姨娘这是有劝她的意思,委屈无法,又哭出了声来,“娘亲好狠的心啊,最起码我也是个官家小姐,虽不及魏昭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也能读书识字,赋诗赏曲,娘亲让我下嫁给他么娘亲没见过那张莱吧,他长得黑脸虎头不说,见了我的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了,紧张的紫红了脸,低垂个脑袋,这样一句共同语言没有的人,娘亲让我怎么与他将就一辈子呢……”

    眉姨娘听到这里,便也酸了鼻子,不再提此事,只道“娘亲就是问问,玉儿放心,只要娘亲还在,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为你谋个好姻缘!”

    魏二一时拦着眉姨娘道“娘,你别说这话,若好姻缘要拿你的命换,我还不如将就将就和张莱了……”

    说着,悲从心里,又无力改变,母亲两个不免抱头大哭了一场。

    -

    这日晚间,魏伟彬下了衙,难得刘大在府上。

    刘大见魏伟彬脸上似有悦色,一边服侍他净手,一边笑问道“老爷今日如此高兴,可是有喜事”

    魏伟彬便笑说“还真让你说着了,衙里公干,温大人特意提点了我,你猜是到哪去”

    刘大笑着为魏伟彬递来帕子,“奴才可猜不着,还得请老爷给解谜。”

    “到闵州老家去!”魏伟彬确实是高兴,此次公干,事少功多,忙里偷闲间倒可和闵州亲朋好友叙旧畅谈。

    自来为官,魏伟彬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闵州,他还真是有几年没回去了,关键是没有功夫。

    第二日魏伟彬吩咐人打理行囊,魏楚欣也吩咐人打理行囊。

    等魏楚欣来给魏伟彬问早安时,魏伟彬一问,才知魏楚欣也打算明日去闵州。

    魏伟彬怕魏楚欣要就方便沾他的光被人诟病,便说道“虽都是明天出发,只公是公,私是私,我的仪仗你自是不能用,你得自备马车,两路人马岔开时间分别上路。”

    “父亲为官向来清廉,楚儿谨记父亲的嘱咐。”魏楚欣点头说道。

    ……

    当晚,海棠苑里,周婆子叫退了众人,关好房门,低声向蒋氏汇报道“依照夫人的话,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蒋氏点了点,依旧是在犹豫,“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周婆子便劝道“现如今不是夫人心狠,而是三姑娘自找,好端端的若她不翻起旧账,夫人又怎会走这一步。”

    蒋氏心里便又坚定了一分,眼里发狠道“这也是她自找,她人一没,何愁铺子财产不是博儿的。”

    周婆子点头,奉迎着,“夫人谋略,老奴自来佩服。”

    “只是这张莱,也不知他可不可靠”蒋氏心里大抵还是有点打鼓。

    周婆子笑着躬身接道“夫人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听兰蕴居那边的小丫鬟传,前天晚上,眉姨娘就去了三姑娘屋里了,人一到了屋里,扑哧一声,双膝跪在了三姑娘面前,直求三姑娘放了二姑娘。”

    “还有这出戏”蒋氏坐在椅子上,弹着指甲,听周婆子往下说。

    “眉姨娘求的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二姑娘落到张莱那里,眉姨娘又是哭又是跪,又是磕头的,最后三姑娘无奈,软了心,答应了眉姨娘,说定不让张莱求娶二姑娘!而夫人在这头假答应了那张莱,若能成功将那马夫调给三姑娘驾车,就说服老爷同意二姑娘下嫁给他。这样大的恩惠,张莱岂有不做的,大夫人放心就是了。”

    。




第二百八十章 生死未卜
    第二日一大早,张莱看着一众小厮打点车马行囊。

    走到第一辆马车跟前,张莱拍了拍被绳索套着的马,问一侧小厮道“马夫张二呢”

    小厮见是三小姐身边的管事问话,笑着躬身答道“回阿莱管事,张二去棚里取草料去了!”

    张莱拍着马背,站在原地,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这里马夫张二抱着一捆草往这面走,还没走到地方,便被张莱呵斥道“你过来!”

    张二见张莱脸色不好,赶紧应声,抱着怀里的草料筐,小跑着过了来,“阿莱管事叫小的”

    只不成想,张二话音还没落,张莱已是怒了,伸出脚来将张二放在地上的草料筐一踹,直呵斥张二道“还不跪下,你该当何罪!”

    张二被骂的丈二和尚一般,只是碍于三小姐对张莱器重,他又不敢不遵从张莱的话,只能是依言跪到了地上。

    张莱便道“身为三小姐驾车的马夫,你职责大了去了,却怎奈你敢如此敷衍行事,用此末等草料喂马你居心何在,若误了赶路时辰,耽误了三姑娘生意,你该当何罪!”

    那草料都是府上采买统一在市上卖回来的上好山草,就是套魏伟彬马车的马也都是喂的这一种,明眼人谁看不出张莱这是在故意找茬。

    张二向来胆小,此时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直抬眼看着张莱说“阿莱管事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就是借小的几个胆,小的也不敢怠慢三小姐啊!”

    旁边几个小厮也看不下去了,替张二争辩说“这草料是采买统一买回来的,就是质量不好,阿莱管事找采买说去,何苦为难了张二这老实人!”

    张莱听这话,一时板着脸,如手头上有多大的权利,他有多高人一等般的,冷笑说道“我是管事我便说了算,张二干活怠慢,不配给三小姐驾车,从现在开始,给我去马棚打扫马圈去!若谁再不服,站出来示意我声,我张莱也给他找份轻巧的活做!”

    众人听这话,心里虽是不服,但一时安静,没有敢挑战之人。

    张莱便趾高气昂的另叫来了个面生的小厮,将给魏楚欣驾车的活吩咐给了那面生小厮干。

    -

    这面巳时一到,魏伟彬的车马仪仗先出发了,魏楚欣闻得讯息,刻意等了半个时辰,后才出发。

    上了马车,石榴倒是眼尖,瞧着前头那马夫面生,就问陪在一旁陪着的张莱说“怎么换了个驾车的人”

    张莱不动声色的答道“原先的马夫张二为人怠懒,不能好好驾车。”

    魏楚欣和石榴听了这话,也都未曾着意。

    行了大半日,等到了黄昏时分,到了途中驿站休息。

    而魏伟彬是早已到了的。

    点了一些清淡小菜,这里魏楚欣和石榴在楼上雅间才欲动筷,但听门口有魏伟彬小厮敲门说道“三小姐还没用饭呢吧,老爷点了些菜,吩咐小的特来叫三小姐!”

    魏楚欣心说不是要避嫌的么,若避嫌怎么不避到底,魏伟彬用衙门里派下来的钱吃饭,她去吃,不是沾了衙门里的光么

    等魏楚欣过去时,眼见着桌子上摆着几个小菜,魏伟彬在等着她一起用饭。席间无话,各自吃了饭便回各自房间休息去了。

    正赶上今日是十五日,外头一轮皎洁的圆盘升了起来。

    魏楚欣坐在窗边,石榴已渐渐的睡沉了。

    亥时末刻,魏楚欣走到床边为石榴盖好蹬踹掉一半的被子后,便拿上手炉,轻手轻脚的开门,来到了外面。

    外面空气着实寒凉,只是因为魏楚欣有食指上带着的铜环护着,并不感到寒冷。

    果然,子时一过,食指上戴着的铜环又发出银色的光来。

    魏楚欣便伸出手来,抬眼看着月亮,只是等了好久,也再没见指环上的银光与月亮连接在一处,那巨大的银色书页,也没有出现。

    魏楚欣便是纳闷,回忆着上个月十五一切如常的情景,沉思了半日,也不知怎会突然这样。

    然而就在这时,魏楚欣偶然抬头之际,指环的银光突然变成了红光,射在幽暗的天空之上。

    沧溟之上显现出来的却是一首律诗。

    魏楚欣定睛去看,那诗是

    大梦归来已经年,财帛如土珠满苑。

    如今唯有妣母恨,绸缪日久事已参。

    西州尽处是西洲,杲杲日出遇高高

    唯有肄业暂俦残,救人一命后福延。

    末尾处又另书几个词西州高二,切记,切记!

    重生后魏楚欣几尽是过目不忘。只是那字映在天上,一遍又一遍一共现了三遍。

    深红色的字迹,已经刻在了她脑袋里。

    ……

    “三姑娘,你怎么起这样早,外面天冷,当心冻坏了身子!”

    回过神来时,已是清早了,府里跟着来的小厮出来喂马,叫了魏楚欣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杲杲日出,天边的红日慢慢的升了起来,天亮了。

    一声重重的叹息在心里发了出来,却是要道,天意难违。

    -

    这里梳妆打扮好了,到魏伟彬的房中去用早饭。

    父女两个坐在一处,魏伟彬眼见着魏楚欣眼底发青,忍不住关心问道“脸色怎么这样不好,莫不是病了”

    魏楚欣低头喝了口粥,放下瓷碗来,摇了摇头道“烦劳父亲担心了,楚儿没生病,就是昨晚上没睡好。”

    魏伟彬听着,便夹了一块茄子放在了魏楚欣的碗边,叹气说道“是为父平日太疏远了你么,怎你还与我这样生疏,这一声烦劳,听的为父心里好是不舒服。”

    听魏伟彬这话,魏楚欣一时抬眼,看了他好是一会,心里斟酌了半日,才开口说道“昨天夜里,楚儿做了个梦。”

    魏伟彬笑问“梦到了什么是好梦还是噩梦”

    魏楚欣缓声说道“楚儿梦见自己生了一场大病,久病不愈,最后人便没了……”

    话音还没落,只见魏伟彬摔了筷子,厉声打断魏楚欣,“一大早上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还不赶快敲两下桌子!”

    魏楚欣握着筷子并没有要动的意思,魏伟彬见了,便照着她膀子轻拍一巴掌,虽刻意板着脸,但依旧能从中找出些疼爱的情愫来,“再不许说这混账话,听到没有”

    “梦又不受我自己控制”

    魏伟彬此时倒是蛮不讲理来,“梦也不行这么做的,你听不听为父的话!”

    这日魏楚欣的车马先行一步,等申时左右的时候,路过一家驿馆,本来说要停下休息,只是后来经张莱等人的提议,便没做休息。

    这里到了晚间,一路上也再没遇见驿馆,又怕途中遇到响马,无奈下只能连夜赶路。

    大约子时前后,马车路过一段险坡,这里张莱才提醒了众人打起精神小心赶路,只是话音才落,就听最前头套着车的那一匹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

    “不好,不好了,马毛了——”随后是车上马夫破了音的呼喊。

    “前方怎么了”后面一众人抬高了风灯,呼喊问道。

    只这电光石火,眨眼之间的事,火光照亮之处,只见着最前头一辆马车连车带马顷刻间翻转开来,坠入到下面的百丈悬崖之中。

    马匹凄嚎声中,但听有人哭喊道“三姑娘还在车里,三姑娘还在车里啊,这可如何是好……”

    。



第一章 喋血西洲馆 (一)
    天清色的天,粒粒薄雪好不粗劣的刮着,漫长的寒冬虽已过了一半,但余下的一半,又会是怎样的难捱。

    魏楚欣坐在马车里,四处尽透的马车,寒风一吹,冷到了骨头来。

    她伸出手来拢了拢身上的棉质披风,在看到食指上戴着的指环时,不禁顿了一下。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枚指环,拥有神奇力量,但又不能时时奏效。就如在阴历十五之日,它能祛解周身的寒凉,过了那一日,又不能了……

    车外马夫亦是冻的直打哆嗦,搓了搓手,对车里的魏楚欣道“姑娘,还往前走么,再走可就要到西州的地界了”

    魏楚欣回过神来,撩开身侧的棉帘,朝外望了望。

    一望无际,风雪迷蒙中,一派冬日萧条。

    一条被雪半遮半掩着的黄泥小路,两侧是衰草枯杨。

    “去西州。”她定道。

    ……

    到了西州城门口,递过了路引,才算入得了城来。

    西疆之地,除了彻骨的寒意以外,满眼都是新奇的异族风情。

    穿行于街道的银铃驼队,当垆卖酒的娇艳美姬,人们服饰多样,混杂的穿衣打扮,以及从未见过尝过的西疆美食。

    此乃齐国之地,但多年来与近处氓族通商通婚,民族融合,习俗风貌倒与中原地区多有不同。

    热气腾腾的焦香美味扑鼻而来,寒冷饥饿交加,惹得车外马夫吞咽了下,开口朝车里说道“还走么,姑娘”

    已是走了两夜一日,这里魏楚欣递出来一锭银子,“买些东西垫垫肚子,再赶路吧。”

    “好咧!”马夫接了银子,勒马跳下了车来。

    各自吃了一些,继续赶路,又行了一日有余。

    大约黄昏时分,眼见着路已是到了尽头。马夫收了鞭子,要调头之前,侧头问车里魏楚欣道“姑娘,前头没路了,咱们该往哪走啊”

    魏楚欣透过棉帘两侧的缝隙看向外面昏黄的天色,想了一想,吩咐道“天也不早了,就近找家驿馆住下吧。”

    马不停蹄的连行了几日,虽说雇主不差银子,但耐不住天寒地冻,人疲马乏,马夫早已是倦了。

    马夫听魏楚欣此话,心里一喜,随即调转马来,找寻驿馆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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