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那年轻人一下紧张起来。
年轻人是游骑兵,而且是年纪轻轻的游骑兵,面相虽然有些木讷,甚至是老实,但是心思绝对不会跟表情一样。还是那句话,能当上游骑兵的,就不会有傻子。
所以他当然知道请他来的这些人是什么人。
鸳鸯服配直、刀,缇骑嘛。
不过他没有犯事,缇骑对他也很客气,所以她也就不怎么害怕。当然紧张和害怕是两回事。
在他等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有人进来了,却不想进来的是一个比他还年轻的人。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比其他人都不同,只看一眼,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很舒服的感觉,于是他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年轻好看,文质彬彬,黑色衣服,金丝腰带......就是说书人口中的缇骑司提督——谢神策喽。
这样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第一句话就是“请坐”,让他感觉很好,但同时也很不好意思,因为他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待遇。
然而,他也有着警惕。
都说缇骑司请人喝茶——准没好事儿,虽说他们客气的让自己在这儿做了一会儿没有上茶,但谁知道呆会发生什么呢?
果然,第二句话就让他真的紧张起来了。
“马、马校尉,他怎么了?你们、你们抓了他?”
“别激动,别激动。”
谢神策笑着让年轻人安静下来,不去管年轻人眼中的警惕,也不去理会年轻人弓起了身体准备随时进攻,继续笑道:“那就是了,你们第六营确实是有一个马校尉的了。放心,我们没有抓他,今天让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聊聊他。”
年轻人显然不信。
“马校尉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我什么都不知道。”
顿了顿,年轻人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他是好人。”
“噗嗤”,谢神策笑了:“都说了你别担心了,放松放松,跟我说话没必要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你又打不过我。再说了,你就那么肯定,找你过来聊他就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年轻人并未按照谢神策的话放松,他盯着谢神策说道:“缇骑从来都不是好惹的,我知道。”
“没惹缇骑就没事儿,你看,我们对待一般人还是很和善的。嗯......你们看缇骑有些片面了,这个形象问题以后得注意了......”
谢神策将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搁在了桌子上,然手说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但这是礼貌,所以我不介意再问一遍。”
“傅来。”
“好的傅来”,谢神策笑笑:“我叫谢神策,是缇骑司的提督。”
“我知道。”
年轻人眼中的警惕仍然没有消失,但是身体已经放松一些了。看来谢神策的坦诚也慢慢的再次赢得了些许好感。
“你很聪明啊,但是你怎么不知道你的马校尉,他不姓马呢?”
傅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姓司马,司马弼的司马。”
傅来惊呆了。口中“嗬、嗬”的说不出话来。
乱世权臣 第一百九十三章 埋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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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傅来说不出话的样子,谢神策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傅来“嗬嗬”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凭他的智商与见闻,自然也知道姓司马的马校尉隐姓埋名入边军是为了所谓的“镀金”。
当然,马校尉的镀金,要比一般的将种子弟得人心的多,也更为符合北方军上下的期望。
终于,他彻底的恢复了过来。
“不管他姓马还是姓司马,始终是第六营的校尉。他是少将军也好,是游骑兵校尉也好,都没关系。”
谢神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不错,其实我也佩服他,要知道我大哥,当年也只是在西北游骑兵中呆了两年而已。”
谢神策说的轻巧,“只是在游骑兵中呆了两年而已”,可是真正的游骑兵谁不知道游骑兵超高的死亡率?能呆上两年,就不单是运气好了,那是实打实的军功了!两年累积起来的军功,绝对可以换一个九品乃至八品的小校尉,甚是就是不加官身,任一个没有品级却胜似有品级的大将军亲兵侍卫,更是一般军士梦寐以求的事情。北方军中就出现过两袍泽为↖,了争取成为亲兵而互相推辞八品副尉的事情。
不过傅来也知道,谢神策口中所说的“大哥”,就是如今的晋阳公主驸马——谢神威。对于这个阵斩段匹鄯的威候世子,所有北方军都是记得的。毕竟谢神威的荣耀就是西北军的荣耀,就是谢家的荣耀,对司马派系的北方军而言就是讽刺。尤其是在此时,北方军先吃败仗的情况下,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谢神威的光芒除了让北方军丢脸、反衬其无能以外,还能有其他更大的作用吗?
不过军人之间,尤其是底层军人,虽然派系之分也明显,但是对有真本事的人,还是能发出一定程度的由衷佩服的。傅来即便是原本不喜欢谢神威,此时也对谢神威有了一些好感。
谢神策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你的‘马校尉’,他的未婚妻,就是我家大姐。”
傅来被再次震惊了。关于司马檀接亲的对象是谢神裴,即便是中层军官知道的也不多,就不说底层士兵了。
“这下子,你相信我是没有恶意的了吧?”
看着谢神策脸上的笑意,傅来终于慢慢抹去了眼中的警惕。
毕竟,人家本来就和善,而且还认真的询问了自己的名字,这就是尊重自己,而且和自己一样,对马校尉都是很敬佩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是马校尉的小舅子啊!
看着傅来渐渐收敛的敌意,谢神策笑了笑,然后说道:“好了,让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聊聊这些事情,司马檀跟我大姐小的时候是见过的,他们相处的也都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二月就应该能完婚了......”
谢神策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关于司马檀在晋都的事情,也说了一些他们之间的接触。说的平淡,却架子不显,很随意,就像和多年好友一起聊“今天天气怎么怎么”一样。
傅来显然对此很高兴。
他高兴谢神策的态度,也高兴谢神策将司马檀的事情告诉他,让他知道司马檀的近况。潜意识里,他已经慢慢接受了司马檀化名马校尉的事情,而且对司马檀这样应该享尊处优的人肯历经战阵而感到骄傲。
是的,骄傲,其实在一开始得知马校尉的真实身份是司马檀之后,他有过短时间的错愕,但是很快,他的错愕就被骄傲代替了。
我们的少将军,是真正能继承大将军衣钵的人,是真正能担起大晋北方堡垒的人,是真正能爱惜士卒、勇敢睿智的人。
而我,曾经和这样的人,并肩战斗过!
傅来听着谢神策说着一些司马檀的平淡生活,没有那中沙场上跃马横枪、弯弓射箭的豪壮,却自有一番喜乐。
......谢神策说了好一会儿,始终带着微笑,语速也始终平缓,偶尔傅来也说上两句,看似和睦融洽。
但是在谢神策的言语之中,略去了许多明里暗里的斗争,语言上也做了适当的删减,否则以一个边关游骑兵的身份,傅来是听不懂其中许多话的。以他的见闻,也不会明白,谢神策嘴里淡淡的说出来的许多话,其实暗藏杀机。
最后,谢神策说道:“司马檀与我大姐的婚礼,他是想有你们参加的。我大姐告诉我的......这也是我今天找你过来的一个重点。拜我大姐所托,她想帮司马檀实现一个小小的愿望,所以我这样邀请你们过去,希望不会很冒失。不过我也知道,原先的第六营,只剩你一个了......”
谢神策说着说着,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原先的淡淡的愉悦已然消失不见,此时只剩下莫名的哀伤与......愤怒。
哀伤很好理解,至于愤怒,谢神策也察觉到了,也猜到了一些原因,但是没有说破。甚至没有张口询问眼前的年轻人,为什么会有愤怒的情绪。
如今谢神策已然能肯定司马弼没有反叛的决心,所以即便是北方军中的一些清洗活动——无论是战前还是战后的,他都不会关心了。然而不关心归不关心,谢神策是不介意在司马檀与司马弼之间塞一个小疙瘩来恶心人的。
毕竟这是司马檀很有感情的一支游骑兵,现在却因为司马弼的某些目的只剩下一个人了。司马檀如果不是那么虚伪的话,应该是要表现出那么一点不满意的,至少得抗议一下啊。否则谢神策不介意将这件事情闹大一点,在隐藏司马弼突出司马檀的前提下丑化一下司马家的形象。下属死光了一点表现都没有?会不会让人觉得有些心寒呢?
当然,如果这个傅来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去了晋都,参加了司马檀的婚礼,然后说了些什么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我去不好吧。”傅来有些犹豫。
呼......成了。
犹豫就等于答应了一半嘛。
谢神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要你答应,一切都可以由威侯府安排,你要是不放心,我让司马大学士府上安排也是可以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你担心的一些东西,门第啊,身份啊,地位啊什么的,司马檀其实是不在意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将你们当做真正的袍泽兄弟。我家大姐也只知道这些的,大姐她......也是为了你们少将军好,所以我在此想请你帮一个忙,只是以一个弟弟身份,而不是缇骑司提督。”
“我知道你对此还有一些犹豫,但是大姐说过的话,我是一定要带到的。如果你去了,不光是帮了我,更多的还是绑了我大姐,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为了他们夫妻。”
弟弟为了姐姐的幸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拜托人去参加姐姐的婚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声情并茂......
任谁都是无法拒绝的吧。
何况谢神策还暗示了一路上的开销全部都由他负担。
“呵呵,我也知道,这一来一去的,恐怕就是一两个月,你如今是第六营的队长,不好请假,又是新婚不久......这些都没关系,我跟辛岚熟,而且你也可以带上你的妻子,晋都的人物风貌总得见识一下的,就当旅游一下了。逛逛晋都的夜市,买两件首饰也是不错的,足金还便宜......”
谢神策又在絮絮叨叨的为傅来描述晋都的繁华与热情了,末了,谢神策还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你们在边关流汗流血,总得看看你们保护着的大晋国,是个什么样子,总得让人们知道一些你们的事迹啊。”
傅来本就被谢神策说的有些晕乎乎了,加上谢神策最后一句话,他的心跳不禁加速了。
是啊,为什么不去呢?去看看也好啊,晋都的风貌,晋都的人物,晋都的......胭脂首饰,为娘子买上两件,也是可以拿回来显摆的。何况,就像马、少将军的妻舅说的那样,总得让人们知道一些我们的事迹啊。
总得让人们知道一些啊......
“我......”,傅来仍旧没有开口,他不是怀疑谢神策的身份,也不是怀疑谢神策的诚恳,只是习惯于一向的矜持与保守而已,“提督大人,我能再想想吗?”
谢神策神情一穆:“早就说了,此时我不是缇骑司的提督,你这样说就是见外了,就是喊小侯爷也比提督大人好啊。咳咳,好了,这个称呼问题就不纠结了,我要是说多了你反而会觉得我虚伪,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那......我等你消息?”
说完,谢神策站了起来,傅来也慌忙站了起来,仓促之中差点将凳子绊倒。
“回去吧,跟老人家商量商量,也跟你妻子说说。如果决定了,直接过来说一下,缇骑我都打过招呼了的,要走的话可能过了元宵就得动身了,有什么也准备一下......”
谢神策一路送到了门口,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
看着傅来渐渐消失的声影,乌山在谢神策身后说道:“提督大人,不派人暗中保护监视吗?万一告密或者是司马弼对他动手......”
谢神策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这么严肃,我之前就跟司马弼言明了的,杀人干嘛?灭口么?他不会多此一举的。至于你说的告密,我本就没说什么秘密,又有什么可以告的?不过......他家人,摸清楚了么?”
“早就摸清楚了,清白人家,世代参军。父母身体都还硬朗。丈母娘丈人都有儿子,他有个哥哥早就战死了。”
“唔,那就好,不用刻意关注,保证他一家不死就行了。”
乌山迟疑了一下问道:“提督大人,真的没问出什么重要的东西?”
谢神策微微一笑:“没问。什么重要不重要的......”
说完,谢神策转身进去了,将手扁在身后,边走边哼:“丢下一粒籽,发聊一阔丫......”
乌山跟在身后,听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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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臣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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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谢神策洗了把脸,然后提笔写着什么。
晋都的一些事情,谢裳已经通过淮商的渠道传到他的手里了。于是他也就知道了在九月份,朝中有人对他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攻讦,面对这件事,晋帝不理不睬,谢裳称病不出,最终以他的一封密信结束了这场闹剧。
有些事情,不是你要害人,是人要害你。
正应了那句名言:总有刁民想害朕......
谢神策写完一些关于北方局势的报告以及对司马弼的重新估量,将乌山唤来,让他通过缇骑的渠道将密信送到晋都。
在晚上的时候,谢神策见到了太子。
太子是从前线回来的。刚到沧州,听闻谢神策回来了,便人不卸甲打马前来。
谢神策见到太子的时候吃了一惊:“殿下居然亲自上阵了?!要是伤......”
“嗳,莫提此事!我不过是去前线走了一趟,看了看而已,提督大人不要多想了。”
谢神策正色道:“殿下,臣不这样认为。殿下是储君,安危系于国运,不可不重视。待会儿臣会问︾,过到底是谁撺掇殿下去的前线,此事臣会据实上奏于陛下。”
太子一脸不爽,将头盔取下,扔到了桌子上,挠了一把结满灰绺的头发,说道:“提督大人,莫要如此,嘿嘿,本宫就是出门散散心,没这么严重的......”
“不然,在刚刚送出去的缇骑密信中,臣还说了殿下居中与司马大将军联袂,稳操胜券的,没想到殿下......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行了行了,我说凤之啊,你怎么跟个老古董一样,变得这样啰嗦了。本宫知道了!这北方啊,反正也快要结束了,你就让我自在两天吧。对了,我听说你的事了,朝中的那帮人实在是不像话,小人之心......碌碌无为,只会妒贤嫉能,拉帮结派,谄媚争宠......”
太子越说越气氛,谢神策笑着打断了太子的话说到:“殿下,诸位大人不明情况......也是为百姓着想的,都是为了大晋江山,殿下莫要为这些小事而闹心。”
太子结过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你倒是豁达,就是那帮人可不会这么想。我跟你说啊,同僚倾轧,向来就是他们最为热衷的事情,为了家族利益,有些人可不会管我大晋的将来。这事儿回头可得好好算账。”
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毕竟朝中的人是朝中的人,太子偶尔骂上两句也不至于有多大的问题,但是刚才的话说的可就不只是晋都中的人了。为了家族的利益,可以不顾国家的利益,这就是在影射某些人了,而且这个“有些人”适用于绝大多数家族。
太子还未登基,实际上太子储君的位置都不是那么稳固,要想成功加冕,太子还离不开晋国世族的支持,所以太子说出这番话,实在是不怎么明智的。
但是这其实还是为了安抚谢神策的心情。说到底还是在收买人心而已。
谢神策淡淡的笑着听着这一切,算是对太子“肤浅”的安慰的一种接受。
太子说话做事都透露着一股“二”的劲头,但其实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当初在邺城闹出了一场“传国玉玺”之争的时候,回到了晋都齐王郑重的道谢了,太子一方却没有任何的表示,事后收到的效果却还是一样的,都没有被晋帝追究,甚至在朝堂上还稍微的拉回了一点助力。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太子的不凡。
看着太子此时的义愤填膺......难道是大智若愚?
谢神策打断了太子的话:“殿下,真的没什么,本来就没打算要怎么样追究,何况陛下不是也将此事揭过了吗?要是紧巴着不放手,又不放心,岂不是忤逆了陛下的意思?”
太子又喝了一杯茶,将茶杯放到桌上,然后说道:“嗯,你说的也是。”
“北方的战事可能还会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本宫是回不去了,可能要到你大姐成亲以后才能回去......晋都的事情,我是照应不上了,我家两个小家伙,呵呵,还真有些想他们了。你肯定是能比我先回去的,到时候也去看看他们。对了,婉婷的身孕......你若是回去了,帮我带个话给太子妃,让她没事多看看婉婷。”
谢神策笑着说道:“这是肯定的。我估计着,再有个十来天就应该能回去了,毕竟此次出来四个多月了,缇骑司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呢。说起来,我算是历任缇骑司提督中,最为繁忙的一个了,自上任以来,倒是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跑。”
太子此时也感叹道:“是啊,有些想家人了。以前总是在晋都,羡慕着能往外面跑的人,但是出来之后才发现,时间一长,还是觉得家里好。呵呵,今年这年,估计得在北方过了......”
太子出来也已经四个多月了,虽说燕国败局已定,他也想家人,但仍然不能立时返回。
收复失地虽是必然,然而毕竟仗也没有打完,若是未竟全功便返回晋都,一来没有达到晋帝的要求,九十九分总是不如一百分的,太子不愿虎头蛇尾。二来,太子希望借此事将自己的名声在大晋百姓以及官员中再度刷新一遍,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就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都对他刮目相看,这需要时间来发酵。
所以说太子要回去,就一定先将功劳拿到手,至少得是收复失地的功劳。而看样子,燕军虽然败局已定,但仍然能死死撑住,没有三四个月必然不会撤军,太子的这个年,是必然要在北方军中度过了。而且就算是年前能打完,太子也不会回去——为了保家卫国收复山河连过年都不回家,还在边疆苦寒之地劳军,这对于提升名望人心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帮助。
更何况这样能展现太子的胸怀:齐王不是想当太子吗?太子就不回去,由你在晋都趁机闹腾。这是就是兄长的风度。
出来一次不容易,尤其是这种难得的美差,太子要是不懂得捞个盆满钵满,晋帝都会觉得他傻——机会已经给你了,你把握不住,那就是你自己不行。
谢神策当然明白这些,于是又和太子聊了许久。
当晚,谢神策在驿馆中设宴,要宴请太子。太子的亲兵取了衣物,就在驿馆中洗漱了。后来与谢神策喝得多了,竟然一直聊到了半夜,最后还是在驿馆中过得夜。
第二天早晨,谢神策将太子送道门外,暂时分别。
贺若缺对谢神策说道:“这个太子,不简单。”
谢神策白了贺若缺一眼:“你最近这是怎么了?看谁都觉得不简单?”
“没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们晋人的性情吧。”
“哟呵,那你喜欢鲜卑人。”谢神策调笑道:“喜欢他们的直爽?喜欢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贺若缺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晋人,还有秦人,都是善于伪装的人,喜欢欺骗,喜欢阴谋,喜欢设计。南方的人都是这样,宋人我没见过,但是想来不会比你们更好。能在晋人和秦人的手底下生存了这么久,除了武力上尚能自保,恐怕也离不开那些弯弯扭扭。”
“哎哎哎,别含沙射影啊,我说小缺缺,你是不是最近肝火旺胜啊?要不让杨总司给你配点菊花枸杞?”
贺若缺瞥了眼谢神策,然后走了。
谢神策双手环胸,哈哈大笑,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唔......已经很冷了。谢神策看着落下的树叶,这样想到。
预计还有十多天,谢神策就要回到晋都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北方的缇骑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毕竟刚刚经过改组,然后不等完全熟悉就迎来了晋燕大战,缇骑在战争初期又损失了不少人,虽然在短短的时间内高效的完成了磨合,但是仍旧没有达到谢神策理想的状态。
在北方的这几个月,谢神策虽然通过不断的调动将缇骑的机动性发挥到了极致,但是在某些细节上,尤其是基层缇骑的工作细节上,还是小错不断。所幸战局得到了控制,一直以来倒也没能出多大的啰嗦。
为了减少乃至是最后避免出现这样的错误,谢神策在最后几天秘密的将一些可以运动的缇骑首领召集了起来,然后开了个会,说了一些具体的操作细节与总体的方向,最后算是将北方的缇骑系统完全的我在了自己的手中。
相比于官场的拉帮结派,缇骑中占山头的现象是很少的,除了之前魏燎在任的时候有过比较严重的现象,经过谢神策雷霆手段血洗之后的缇骑,已经事基本上见不到了。这也是谢神策能很快的掌握北方缇骑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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