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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这些真是韦大拿给你的”

    “是他卖给我的!”汤易强调说。

    他突然嘿嘿一笑,也拈起一支镖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我也不是一点没见识。这七支舅公钉,我花了钱了!甭管它们本主是谁、从何而来…我挺直腰杆掏兜,真金白银花出去,现下,这就是我的!”

    他向前凑了凑,放低声音对我说:“兄弟,我知道你通阴阳行当,问一句,这舅公钉,真能打鬼魅邪祟吗”

    我迟疑了一下,拿过他手上的铁镖,连同我手上的这支一起插回镖囊,向他问道:

    “你知道这是舅公镖,可你知道用这东西的禁忌吗”

    汤易挠挠头,“多少知道点,不就是……要沾手用这东西,就得倒霉三年嘛。还有,要是用这舅公镖伤了人命,又或者伤了鬼魅邪祟,就得用自个儿的阳寿做为代价。这些……都是真事儿”

    我点点头,“是真事儿。”

    汤易眼珠微微转动,冷不丁抓过镖囊,掀开大氅,将镖囊绑在腰上,“哈哈,这玩意儿合手,更合我心意,我留下了!”

    “大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有点急了,伸手搭他肩膀。

    这一搭不要紧,我可是真真吓了一跳。

    我是用右手搭的他左肩。手指才一触碰到他的肩头,立马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灼烧火`热。

    我下意识猛地缩回手,再看他时,双肩头顶竟已然蹿起了近乎两尺的阳火赤焰!

    我彻底愣了。

    舅公镖可不是什么武侠小说里的独门暗器,而是阴阳行当里,对某种事物的特定称呼。

    说是镖,其实就是七支棺材钉。

    而且,这棺材钉还不属于同一副棺材!

    盖棺入殓一般都要钉七根棺材钉,又名子孙钉。尸体、殉葬放妥,盖棺时子孙回避,孝子贤孙在外‘躲钉’,怕的是见不得阴阳相隔,心窄难受。

    七根钉单有一根是不能钉死的,最后必须得是长子长孙亲自送终,可要是娘家有舅舅,这封棺的活就得是舅家的人来做,也就是老话说的——天下以舅公为大。

    舅公钉,说的就是这第七根棺材钉。




第1326章 黑鸦子
    棺材钉本身就有着镇煞的能力,所以又叫做镇钉。

    所谓天上雷公,地上舅公。比起普通的棺材钉,舅公钉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能够当做法器,用来直接钉鬼或僵尸等邪祟。

    可这东西毕竟是从已经入殓的棺材上起下来的,能辟邪不假,却不是一般人能够随便用的。寻常人别说随身携带了,就是放在家里,也会因为舅公钉本身阴气太重,使得本家人阳气削弱,从而招灾惹祸。

    我把这一截跟汤易说了,汤易显得满不在乎,说自己从小就命硬,现如今也还是孤身一人,不怕惹祸,就怕事到临头没个趁手的家伙,那可是要误大事的。

    汤易是说一不二的主,我见他执意将七支舅公钉当做飞镖带在身边,也只能作罢。心中却又不禁有些质疑,即便汤易正值壮年,将舅公钉带在身上,也多半会受影响,怎么就感觉,镖囊一上身,他身上的阳气反倒比之前更旺盛了呢

    还有,一口棺材上也就只有一枚舅公钉,要凑满七支舅公镖,那就得有七口已经入殓下葬的棺材。韦大拿这一整副舅公镖,究竟是得自何处又怎么会这么巧,汤易正寻摸家伙事,他就拿出这么件东西来

    窦大宝执意要跟潘颖睡在一起,我除了佩服他的没皮没脸,也无可奈何。昨晚我实在是没睡安生,为了明天能有充足的精力赶路,也就顺水推舟,留宿在季雅云的房间里。

    季雅云倒是对我放心,只是汤易离开后,她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有没有觉出窦大宝不对劲

    我说何止不对劲,简直是大`大的不对头。

    其实从窦大宝酒醒后进来,听他话头我脑筋儿就直蹦个不停。在后山洼,我跟那大白脸子来了个脸对脸的超亲密接触,我清楚的记得,在和大白脸子分开后,曾听到窦大宝说“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事后我还以为是当时出现了幻听,听窦大宝一说,就觉这当中颇有些怪异。

    我本来是想问问静海,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可老和尚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对我不理不睬。

    和季雅云孤男寡女共居一室,是会令人不自觉的忘掉一些事。要说没点胡思乱想,那是放屁,可也就是想想而已,断然不会有越轨的行径。

    次日天明,三哥赶了驴车来到690425c2店里,韦大拿也已将一应事物准备妥当。略一打点,正准备出发,狗叔突然赶来。

    要说起来,狗叔得算是四方镇上最有权威的老人,也正因为这样,昨个在草窝子里贪图‘宝贝’,丢了颜面,老脸比三哥更无处安放。

    狗叔拄着棍子,一瘸一拐来到跟前,抓住我胳膊用力捏了捏,最终还是开口道:

    “我答应过要带你们去四灵镇,可眼下是真不成了。腿伤倒是不要紧,可就像老蔡……像那个羊倌说的一样,我胆气没了,脸也没了。”

    “狗叔,你别多想,其实……”

    狗叔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多说,左右看看,忽地反手将小指伸`进嘴里打了声唿哨。

    不大会儿的工夫,远处的雪地中就出现一个小黄点,眨眼来到跟前,却是一条半大不小的黄狗。

    我就只有养土狗的经验,但乍一见这黄狗的模样,也知道非是凡物。

    比起大豆包,这狗的体型至少小了三分之一,看那摇头摆尾上蹿下跳的欢腾劲儿,就知道年岁大不了。可就是这么条疑似土狗的家伙,四个狗爪子竟比常见的德牧还要显得粗壮。两只耳朵虽然趴在脑袋上,可那看人的眼神,竟似有几分人类才有的灵动。要是忽略它的外形,单看眼睛,还以为这是个**岁的小孩儿呢。

    狗叔把黄狗唤到跟前,颤颤巍巍的蹲下`身,捧着狗头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即起身指了指我,大声说道:

    “跟他去吧,可别丢了你爷的脸!”

    说罢再不多言,转身拄着棍`子走了。

    驴车是三哥送来的,但替我们赶车的却是韦大拿。

    出发没多久,韦大拿就告诉我们说,人在山林子里行走,可以没有干粮,没有杆儿炮猎叉,但不能没有狗。这黄狗叫小豆包,和大豆包一样,是狗叔的心头肉。平常狗叔可是从不让人碰小豆包,这趟把小豆包借给我们,那就等同是把命交给我们了。

    韦大拿抄着手坐在车辕上,叹了口气,扭脸对我说:

    “兄弟,我得托付你件事,尽量把小豆包带回来吧,要不然……要不然狗叔多半是熬不到化雪了。”

    我说:“放心吧,只要人全乎,就一定把它带回来。”

    老滑头就像是算准了时间似的,我们到草窝子的时候,他正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的从地窨子里钻出来。

    老家伙右眼角受伤,眼睛还睁不开,可一见到小豆包,顿时独眼放光,连说:“他娘x的,这才叫好狗呢。”

    说也奇怪,小豆包这一路都跑的欢实,可是一见到老滑头,立马就转了个圈,夹着尾巴躲到了我身后。

    老滑头嘴角一耷拉,“娘的,原来就是个样子货。”

    我把一些白药和纱布交给他,“把眼睛包上,马上出发。”

    老滑头说:“先赶路,车上包!小爷,我右膀子着了您一刀,吃不上劲,劳烦您几位搭把手,把东西搬上车。”

    从草窝子再次启程,足足赶了大半天的路,老滑头也在车里睡了大半天。

    过了一个山沟,韦大拿吆喝停车,跳下车,扶了扶狗皮帽子,抬脸对我说:

    “行了兄弟,我就送到这儿了。按狗叔的说法,从这儿去四灵镇,来回最少得三天,还不包括你们办事的工夫。咱就说好,三天后,我每天这个钟点,就在这儿等你们!”

    我刚要说好,老滑头猛不丁从车厢里探出头来,耸了耸鼻子,神色一变道:

    “别哔哔,赶紧上车,加鞭子往东北方向跑!迟一步,别说我们这些人没命回去,你也得让黑鸦子拍死!“

    韦大拿竟也神色一凛,硬是把我迈下车的一条腿架回车上,跟着跳上车,右手一旋,赶驴鞭狠狠抽在驴臀上,几乎是扯着嗓子眼儿大喊了一声:“驾!”

    那通体黑亮只有鼻头和四蹄是白色的健驴,这一路走来本是平稳的很,此刻吃了他这一鞭,顿时如火灼体肤,竟发疯般的狂奔起来。

    起初我和韦大拿还能勉强扒着车辕待在外头,后来黑驴越跑越急,四蹄扬起的雪花冰碴直如天上降下的琉璃雨迎面裹来。我和韦大拿实在受不住了,只能挤进车厢躲避。

    “啥是黑鸦子!”汤易瞪眼问道。

    我心一沉,汤易可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居然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是黑鸦子

    韦大拿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冰碴飞雪打了眼,两个眼珠子直瞪得通红,连喘了一阵粗气,听汤易追问的紧了,才抬手向后方一指:“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和汤易对视一眼,同时挤到车厢后头,撩开皮帘子一看,就只见西南方的天空一片乌黑,不闻风动,却明显能够感应到,似乎有一股极其猛烈的气流,正朝着这边急卷而来……



第1327章 黑鸦子(2)
    我是头回听说‘黑鸦子’,可是一看天相,再看看周围的环境,立时也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那拉车的黑驴跑的更如风驰电掣,即便是还有些犯晕呼的窦大宝也看出了蹊跷:“驴惊了!这车失控了!”

    一句话没说完,就猛地被巅起来,脑袋砰的撞到了顶棚。

    “趴下!都趴下!”老滑头喊了一声,陡地扯过他那个大帆布口袋,居然一脑袋钻了进去。

    汤易着实是老道,处惊不变,两把脱`下大氅,招呼我帮忙。

    我刚抓过大氅一角,想和汤易一起遮挡顶棚,韦大拿就火急火燎道:“别费那劲了!黑鸦子一下来,牛皮也完也就势趴在了车厢里。

    窦大宝还要说话,被我和汤易同时按倒。

    狄福生虽然没出声,反应却是不慢,将身上的大氅从后掀起,人斜下里一歪,把大氅卷成一团,挡住了头脸。

    驴车的车厢本就空间有限,这四个人一放平,几乎就没地儿了。

    汤易冲我使个眼色,把潘颖推倒在窦大宝身上,跟着压上去,却是把脑袋硬拱到了老滑头身`下。

    老滑头脑袋在口袋里扎的紧了,身子也没地方挪动,只能是闷`哼两声,表示抗`议。

    我心说汤易也是真够损的,这个时候还没忘了拿不对付的人垫背。

    眼见车厢里是真没地儿了,我只好拽开大氅下摆,掐住尚未反应过来的季雅云的后脖子,将她的脑袋按到怀里,同时脚蹬手扒,退到车厢一角,后脑勺贴在车厢壁上,将背包顶在头上。

    刚做完这一连贯的动作,“呼”一声,车厢后头厚重的皮帘子就被风鼓开了。

    “妈的,这是真要命了!”

    我骂了一句,刚想去按住,汤易忽地喊了一声:“起开!”

    我急忙往回缩手,电光火石间,就见他脑袋仍扎在老滑头身`下,单手向后一扬,两枚舅公镖便倏然钉入了后车窗,直把皮帘子的两角钉得死死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车顶蓬上开始不断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就好像有数不尽的乌鸦正俯冲下来砸落在车顶。

    我靠在车厢角落,身体无法切实固定,被颠簸的狠了,只能是将两腿岔开,分别蹬住一边的车厢壁,后脑勺死顶着,以此来保持身体的稳定。

    那拉车的黑驴是真炸了毛了,硬是把两个轮子的板儿车拉出了火车般风驰电掣的感觉,只是远没有火车平稳。

    这种情况下,时间和空间都已经不再是人能考虑到的东西,我只觉自身犹如瀚海波涛中的孤舟,又似飓风龙卷中的树叶,完全受形势所迫随波逐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头顶重物砸落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几乎是连成了片。

    我下意识的紧搂住季雅云,心中哀叹……完犊子了。

    猛然间,车身忽地一顿。

    韦大拿似乎是喊了句什么,可我压根也没听清楚,本能的感觉不妙,一手揽住季雅云的后背,两腿一收,将她盘了个结实,另一只手紧紧的扒住了后窗的窗沿。

    也就是手指才刚抠住窗沿,就觉蓦然间天旋地转,整个车厢连带底盘车架被腾空甩了出去。

    失去重力的感觉只是一瞬间,然而我却觉得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等到后背一沉,在一直处于顶级戒备的大脑高速反应下,我放开了窗沿,顺着翻转的势头,单腿一蹬,朝着正前方车帘子的方向扑了过去。

    我怀抱着季雅云扑出车厢,紧跟着就落入雪地,在眩晕中不由自主的向前翻滚。

    浑然不知滚了多久,才在一声轰然巨响中止住了势头,一头撞在了一团软绵温热的事`物上。

    ……

    良久,季雅云从我怀中钻出,愣怔了一阵,抬手捧住我的脸,急着问:“你怎么样!”

    “还活着……呕……”

    只说了半句,我就控制不住的一偏头,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

    季雅云一手捂着嘴,时不时干呕,但却一直替我捋着后背。

    等我吐完,勉强定了定眼神,看向她的时候,却发现她脸色煞白,眼中透露着恐惧,直勾勾的看着我身体一侧。

    我扭脸一看,哽嗓又是猛一发堵,赶忙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揽进怀里。

    “徐祸!”

    听到喊声,回头一看,汤易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提着老滑头的大口袋,正蹚着雪过来。

    等他走到近前,我才好似还魂,干咽了口唾沫,问:“你怎么样”

    汤易摇摇头,“没事儿,后腰被树墩子顶了一下。”

    他朝我身边看看,和我再度对视,彼此眼中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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