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业革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科创板
人类两个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大兄都夸赞伽利略了,这个人绝对很有学识。
朱四海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只要把伽利略运来,给他三万两白银。
佛郎机商人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念叨了一句赞美主,直接冲出了大门。
这些事情发生在年前,朱四海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西洋学者,年纪有大有小。
在这些西洋学者的帮助下,干船坞的设计图纸,在一个月以前正式定稿了。
挑选立冬后的一天,干船坞开始动土了。
朱四海正在建造地点巡视,建造地四周全是如狼似虎的恶仆,说是为了监工,其实是为了防止西洋学者逃走。
西洋学者刚来远东没多长时间,还不适应这里的生活,等到再过几年,朱四海会用一种手段,让这些西洋学者撵都撵不走。
干船坞分为三个部分,坞口,坞室,坞首。
现在正在进行的,是对坞室地基的挖掘,等到坞室地基挖掘好了以后,地基和接触陆地的三面,全部用钢筋混凝土浇筑。
西洋学者们站在地基附近,不停的扶眼镜,他们从未见过任何一种材料,在掺和了水以后,可以凝固的比钢铁还坚硬。
尤其是一名来自于帕多瓦大学的教师,这人同样也是伽利略的一名学生卡斯德利,最近痴迷上了这种名叫混凝土的新式材料。
卡斯德利是欧罗巴很有名气的数学家和水力工程师,在数学领域有很大的成就,还为水力学创立了很大的科学基础。
卡斯德利作为一位著名的水力工程师,对于水力学有一种难以想象的求知**。
水泥出现以后,立即就吸引了卡斯德利的求知**。
明明是一堆很软的粉末,掺了水放置了一段时间,就变成了坚硬的建筑物,坚硬的硬度不亚于钢铁了。
卡斯德利本来是最热衷于逃跑的西洋学者了,私底下还组建了一个逃跑协会。
但是自从见识了这种神奇的材料以后,卡斯德利就差住在混凝土地基旁边了,再也不提逃跑两个字,其他西洋学者也是这样。
西洋学者对于真理的探知,从骨子里就有一种难以想象的狂热,甚至不惜付出生命。
哥白尼、达尔文、开普勒,一位又一位的先驱,前赴后继的死在了探求真理的道路上。
卡斯德利在没研究明白水泥是什么原理以前,赶他走也不走了。
更多的西洋学者,则是想要看看亲自设计的这种干船坞,怎么解决排水和坞门升降问题。
朱四海站在海岸边,看着那群比他还要热心干船坞建造的西洋学者们,知道他们暂时没了逃走的心思,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起码在他们的家人还没被运过来以前,不敢放松警惕。
几天后,二十几名京师大学堂学子带领大批工人,拉着蒸汽机和很多熟铁零件,赶到了这处小船厂。
这一批京师大学堂学子和大批工人,只是一支先遣队,朱舜准备给二弟派遣最少一百名京师大学堂学子和几百名熟工。
朱四海站在海岸边,看着忙忙碌碌搭建临时住所的京师大学堂学子,是时候建立一所新式学堂了。
不过,暂时不能以他的名义,要借助西洋人在东南沿海的影响力。
名字也已经想好了。
北洋水师学堂。
灯笔
第二百五十二章 温度计
送走了第二批京师大学堂学子,朱舜趁着距离明年立夏还有一段时间,准备想办法提高水泥厂的产量。
坐在白府公舍里,正在思考让哪名弟子抽出来时间,对水泥厂进行工业升级。
张焘担任工业署署政以后,主持京师大学堂的四弟子赵斗米,脚步有些急促的走进了会首公舍。
赵斗米端起紫檀书案上一杯茶,一口喝干,压下了口渴:“恩师,京师大学堂有一名叫做温度的学子,可能要被衙门给抓走了。”
温度?
内阁宰辅温体仁的宗族子弟?
应该只是刚巧同姓,如果真是内阁宰辅的宗族子弟,县衙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抓走一位宰辅的宗族子弟。
这位宰辅,还是内阁首辅。
朱舜给四弟子又倒了一杯,安抚道:“坐下来慢慢说。”
倒不是平日里做事井井有条的赵斗米,不够沉稳,只是这件事涉及到一条人命。
万一处理不好,京师大学堂的学子就会因为他丢掉性命。
赵斗米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沉下心来,连续喝了两杯岕片茶,吐了一口浊气,开始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温度本来是江南一间店铺的堂倌,性子比较懦弱,经常被同龄少年欺负。
爹死的早,家里又没什么帮衬他的同宗兄弟,孤苦伶仃一个。
时间久了,渐渐养成了懦弱的脾性。
人越善越是被人欺辱,逐渐的有几个仗着家里有些势力的恶霸少年,经常以欺辱他为乐趣。
在他老爹的坟头上撒尿。
温度忍了。
抢走了青梅竹马的心爱小娘。
温度忍了。
直到有一天,那些十五六岁恶霸少年竟然要强行侮辱他娘。
好在被人撞破了这件事,他娘保住了清白。
为了掩盖这件事,恶霸少年的父母们仗着家里有些势力,给衙蠹们使了点银子,说孩子年纪还小就揭过了这件事。
懦弱了十几年的温度,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说一句话。
三天后,温度在邻居鄙夷的目光里,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包括宅子。
为了巴结那些恶霸少年,请他们去青楼喝花酒。
就在喝花酒的那天晚上,醉倒在地上的温度,在黑暗里突然睁开了眼睛。
拿出准备好的木棒,一棒接着一棒,把六名恶霸少年的脑袋全部砸成了肉酱,溅的满屋子到处都是脑浆和血肉。
第二天,笑眯眯过去喊人的龟奴,瞧见地府十八层地狱般的惨状,吓的当场瘫在了地上,裤子也尿湿了。
就在那天晚上,温度带着娘亲,搭上了一艘去往京师的陈记商船。
本以为天子脚下应该是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的清平盛世,温度怎么也没想到北直隶的老百姓,过的日子比江南凄惨多了。
踏在顺天府的土地上那天起,温度和娘亲就成为了流民大潮的一员。
就在温度要饿死的时候,朱舜从福王世子那里借来了大批粮食,朝廷开办了粥厂。
后来,朱舜开办了新式学堂,温度想也没想就去参加策试了,义无反顾的成为了京师大学堂第一批学子。
温度身上毕竟背着六条人命,为了不牵连山长殚精竭虑才搭建起来的新式学堂,温度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终于,就在三天前,温度发明了一种可以测量温度的温度计,拿去京师大学堂的专利处评估,可以卖到四千两银子的天价。
温度本来住在流民聚集的一间残破龙王庙里,鉴于他的特殊情况,京师大学堂分配给他一间精舍,让他可以和娘亲一起住在温暖干净的京师大学堂。
娘亲吃饭,也特许可以进入食舍吃饭。
温度已经把温度计给卖了,拿着一千两银子的票据,走进了精舍。
娘亲买了一台手摇朱氏纺纱机,正在房间内纺织纱线,好给他攒成亲的钱。
温度作为京师大学堂少有的秀士,每个月在实验小院都能领到一份月钱,攒的月钱,买了一名相貌周正的良家少女。
这名曾经也是流民的良家姑娘,正在旁边捻棉条。
有了一千两银子和这名良家姑娘,温度就彻底放心了,把票据放在了正堂的八仙桌上。
温度走到院子里,走出门外,在门口给娘亲磕了三个响头。
大步离开了精舍。
朱舜听完赵斗米的讲述,放下了手里湖笔,平静的脸容皱起了眉头。
各县学堂能够进入京师大学堂的学子,全是精英,京师大学堂的秀士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十年后,基本上都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实业家。
这些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几个,朱舜哪里舍得让温度去自首。
再说了,那些所谓还小的恶霸少年,本就该死。
朱舜明白赵斗米为什么少见的这么慌张了,站起来说道:“四儿,先把温度给稳住,为师这就去一趟府衙。”
朱舜本来就是宋家两名嫡孙的先生,这在重视师道庄严的书香门第,地位甚至超过了两名孩子的父亲。
朱舜前些日子又和宋家小女儿完婚了,亲上加亲,碰到难处,当然要去顺天府找自家人帮忙。
还没走出去,就碰见曹文耀:“火箭营的操练已经基本完成了,会首何时去一趟火箭营的营地。”
朱舜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关心这个,随口解释了两句,就让铁塔汉子去备马了。
曹文耀没有说话,也没走,等到铁塔汉子再次回来,不温不火道:“这种事情找宋知府反而不好办,会首应该去找黄掌案。”
“这些地方乡绅在这种批红判白的事情上,要比高高在上的知府有用多了。”
朱舜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官大就能解决的,在地方扎根了不知多少辈子的乡绅胥吏,往往比皇帝还有用。
朱舜说了一句,多谢曹兄,骑上辽东大马就去了通州衙门,找到了被一堆乡绅胥吏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黄掌案。
几个月前,黄掌案因为暗地里站队朱舜那件事,他和他那一波亲信乡绅被孤立了。
通州乡绅们瞧见黄掌案自从跟了朱舜,赚的银子就像流水一样流进家里,哪里还会为东林党背书,全都跑去恳求黄掌案了。
灯笔
第二百五十三章 高温计
希望黄掌案能在朱舜面前美言两句,卖给他们一些廉价的黏土,更为贪心一些的希望可以买走一批新式机械。
黄掌案瞧着这些趋炎附势的乡绅胥吏,奉承话不要钱的往外倒,心里大呼痛快,让你们站队东林党,现在知道跟着谁有肉吃了吧。
跟着东林党,那帮子贪官污吏能给留口汤喝就不错了,跟着朱舜,吃肉不说,还是最肥的肥肉。
朱舜做事公允,照顾身边人,那可是出了名的。
想当初善继堂宋家已经到了破落的边缘,自从交好了朱舜,先是四子宋应晶担任了顺天府知府,后来家里每年的银项少说也有个二百万两。
那可是整整二百万两,不是二万两,更不是二百两,银子多到都能堆成一座大山。
曹文诏家里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现在如何?
家里十几口人个个都是绫罗绸缎,每年更是给曹文诏送去大批精良的火器。
借助这些精良火器,曹文诏从一个小卒子都快成为手握上万重兵的参将了。
交好朱舜这样做事公道的人,敢问谁还不放心,也不用担心勾心斗角的算计了。
就算是没有廉价的黏土,黄掌案冒着极大的风险站队朱舜,都觉的值了。
习惯了勾心斗角的他,心里从来没这么踏实过,不用担心被人两面三刀的出卖。
黄掌案轻咳了一声:“咳,诸位”
还未说完,一名亲随走了进来:“老爷,朱先生来了。”
黄掌案立即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亲自出去迎接朱舜:“赶紧去把最好的茶叶拿来。”
聚集在公廨里乡绅胥吏们,也是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跟在黄掌案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朱舜带着铁塔汉子站在公廨门口的青砖道路上,想着抛出那些利益,换来温度的一条命。
谁知道,亲随进去没多久,黄掌案带着二三十名乡绅胥吏从里面走出来亲自迎接。
朱舜看见这么大的阵仗,心里多了一丝警惕,自己肯定没有那么的大面子,让通州几乎所有排的上号的乡绅,亲自相迎。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难不成又有什么不可见人的阴谋。
朱舜递给铁塔汉子一个眼色,双手按着线膛手铳,走进了公廨。
走进古色古香的公廨,朱舜在众乡绅胥吏的推让下,与黄掌案一起坐在了主位:“今天过来找掌案,有一件事想请掌案帮忙。”
一句请掌案帮忙,顿时让黄掌案大感有面子,抚着胡须看向了左右两边的乡绅胥吏们。
本吏和朱先生的关系好的紧,朱舜都有事找本吏帮忙哩。
朱舜在说话的时候,轻微挑了挑眉毛,黄掌案明白朱舜的意思,问他这些是不是自己人。
当然不是自己人了。
不过,从今天开始,就是自己人了。
人多嘴杂,朱舜也不好直接把话说透,隐晦的说道:“家里有个侄儿犯了人命官司,过来找掌案询问一二,衙门会给定个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
当然是无罪释放。
通州的乡绅胥吏们正在发愁没有机会结交朱舜,好嘛,老天爷马上就送来了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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