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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思及此,司韶直接问道:“你的心魔可是胡颜?”他本也没指望花青染会回答这么隐私的问题,但他还是随口问了出来。这个问题,既像是在问花青染,也像是在问自己。司韶很希望,自己的心给予否定的回答。
然,无论是司韶的心,还是花青染,都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花青染再次转身,透过窗口看向在厨房里忙碌的窈窕身影,如同梦语般道了声:“是她。”
司韶的眸子瞬间涌起杀意。若花青染想杀胡颜,自己便不能放过他!
花青染垂眸,淡淡道:“我感觉到了杀意。司韶,你想杀我。”
司韶没有否认,却问道:“为何与我说你心事?”
花青染的唇角浅浅上扬,那笑容倾国倾城,令今晚的月亮都黯然失色。他仰头,看向挂在树梢的月亮,用悲天悯人地语气缓缓道:“因为……你与我一样啊。”
司韶微怔,既想极力否认,又想问花青染是如何知道自己与他一样对胡颜又爱又恨?
就在这时,厨房里再次传出胡颜的声音,喊道:“花青染,你来帮我倒水。”
花青染那落寞的笑颜,瞬间若烟花般绽放出绝世的靡丽。他连招呼都不打,衣袂飘飘地走向厨房。那动作之快,好似生怕胡颜反悔,竟用上了轻功。
司韶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低声咒骂道:“老不休!”
县衙外,被淋了一身水的封云起和封云喜并肩走着,都没有说话。
封云喜在揣测着封云起的心思,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出一个假妹妹对哥哥的关心,于是她抿了抿唇,道:““封哥哥,你既然知道那毒,为何不告诉胡颜解药?司韶若死,她必然恨你,怕是会闹腾得不死不休。”
封云起目光沉沉,仰头望月,道:“若知道,早就告诉她了。不说,是因不知。”
封云喜目瞪口呆道:“不……不知?可你明明知道那毒的名字,连其配制都说得头头是道。”
封云起看向封云喜,勾唇一笑,邪魅道:“我骗她的。”
封云喜第一次发现,封云起竟然……会骗人!封云起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都是心机深沉、霸气十足、狂傲邪魅,却从不与人开玩笑,更别提说谎骗人了。
封云喜不懂了。既然封云起对胡颜有那种意思,为何还要故意说谎,让她恨他?只不过,若让胡颜恨上封云起,对自己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封云喜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封云起亦有自己的思量。
有种女人,乃悬崖峭壁上的一朵奇葩,高不可攀,不易得。苦苦守望,无用。既然我就不了山,只能让山来就我。
他相信,他与胡颜之间,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这个迷一样的女子,出现得突兀。然而,无论她是绿腰也好,胡颜也罢,总之,这一次,他不但要找出被她隐瞒的过去,还要……得到她的未来。至于那些与她纠缠不清的男子,可以去死。人不多,他杀得过来。
☆、第三百一十二章:胡颜厨房忙
厨房里,看起来热热闹闹,实则暗潮汹涌。
白子戚一身华美的淡粉色锦缎,正蹲在地上烧火。火光映着他如玉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靡丽之色。白子戚生火的样子十分认真,就像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曲南一一身宝蓝色的衣袍,在腰间松垮垮地系着一根腰带,露出了大片蜜色的胸膛,看起来格外慵懒性感。他半眯着狭长的眼睛,一棵一棵地洗着菜。若不是他的手在动,会让人误以为他睡着了。
胡颜挽起袖管,露出两条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臂,正目露凶光,和一盆面较劲儿。
花青染一身青色衣衫好似要乘风归去,绝色的眉眼低垂,如临大敌般盯着胡颜手下的面粉。他手中提着一只水瓢,装了满满一下子水。水纹丝不动,可见他提得有多稳。
胡颜的一双玉手在面粉里扑腾了两下后,拍起了一些面粉,弄得自己满头满脸都是。胡颜晃了晃脑袋,咬牙,对花青染喊道:“倒!”
哗啦一声,花青染一瓢水全部倒在了面粉上。
半瓢面,一瓢水,成汤了。
胡颜抬眼看向花青染,花青染强装镇定,道:“你让我倒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地推卸责任呢?这可不像花青染平时说得话。
胡颜垂眸,道:“加面。”
花青染立刻拿起另一个瓢,盛满面,直接倒进盆子里。
胡颜揉了几下后,发现面太干了,于是喊道:“倒水!”
花青染倒水。
胡颜发觉,面又稀了,于是再次喊道:“加面!”
于是的于是,整个厨房里,就听见胡颜在那气急败坏地喊着“倒水”“加面”,直到花青染说:“没面了。”胡颜才终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满满一大盆的面,感慨道,“太好了,我都要揉不动了。”
曲南一笑得一抖一抖的,险些背过气去。
白子戚从地上站起身,看了那一整盆的面一眼,道:“做疙瘩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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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颜点头,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我为司韶尽力了。”说着,就要从面中拔出手,可拔了两下,却没拔动。
曲南一见此,眼睛一亮,扔下手中的菜,就向胡颜的后背扑去。这个忙,他可以帮。
与此同时,白子戚也伸出了手,去抓胡颜的胳膊。
胡颜哪里用人帮?暗自用力,猛地一拔,终于成功地拔出了双手。她因力道用得过猛,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恰好,曲南一迎了上来。胡颜的后脑勺,直接磕碰到曲南一的鼻子上,痛得他鼻子发酸,眼泪瞬间流下。
白子戚伸出的手,没抓到胡颜,却一不小心踩在了地上的稀面上,一个大劈腿直接坐在了地上,痛得是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花青染见白子戚和曲南一都受了伤,竟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他原本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可笑着笑着却突然颤抖起了肩膀,紧接着竟张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样子,竟像一个顽劣的孩童,就差手舞足蹈了。
胡颜手中还抓着稀泥似的面团,随手一甩,胡了花青染一脸。
花青染止了笑,抓下脸上的稀面,砸向了胡颜。
胡颜将头一歪,那稀面便糊在了曲南一的脸上。
曲南一刚擦干净眼泪,又被稀面糊脸,立刻操起水里的青菜开始回击。
花青染从盆里抓起一块稀面,再次拍向曲南一。
二人玩心大起,斗得不亦悦乎。
胡颜蹲下身子,拍了拍白子戚的肩膀,一语双关地问:“还行吗?”
白子戚伸手擦了擦胡颜脸上的面粉,亦是一语双关地回了句:“尚能将生米煮成熟饭。”
胡颜莞尔一笑。
曲南一和花青染互看一眼,同时改变了对敌的方向,将手中的青菜和稀面同时砸向了白子戚。
白子戚想躲,奈何正处于大劈腿的劣势位置,只能眼巴巴地被砸中。他顶着一颗还在滴答水的青菜站起身,淡定从容地从脸上抓下稀面,投入到滚烫的水中。他一低头,头上顶着的青菜,亦掉落到锅里。
胡颜指了指锅里的东西,道:“你想给司韶吃这个?”貌似,不太干净了吧?
白子戚淡淡道:“煮沸了,再扔他们两个。”
“嘶……”这小白狼,挺狠啊。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笑吟吟地凑到锅边,将青菜哗啦啦地倒进了锅里,道:“看来白茂才喜欢滚烫之物,那不如一起。”
花青染看了看杂乱的厨房,端起面盆,也凑到了锅边,对胡颜道:“阿颜,半个时辰了。”
阿颜?胡颜挑眉看向花青染。
花青染用那双仿佛缀满了星子的眸子回望了胡颜,又唤了声:“姐姐?”
我去了!这杀伤力太大了!
第一次,花青染唤她姐姐的时候,可是狠狠刺了她一剑。第二次唤她姐姐,踹马去踢封云起;这一次,他又唤她姐姐,害得她下意识地防范起来。说实话,听花青染这声姐姐,她觉得心肝都在颤抖。
白子戚和曲南一也同时被花青染震了一下。
白子戚暗道:好一个姐姐?!哼!
曲南一直接道:“瞧青染的这声姐姐,把阿颜吓得,直捂腹部,这是反胃了还是肠子打结了?”
花青染见胡颜捂着他曾经刺伤她的地方,脸色一白,那种活泼好动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好似又变成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花青染。
胡颜从来不是一个心软之人,花青染的死活与她都无关,只不过,她不喜欠人人情。花青染为她,被封云起抽了一顿。这份情,她记得很清。至于他刺向自己那剑,她早已不想和他计较。因他那剑,她受伤后来到六合县,虽然混得有些惨烈,却遇见了她穷尽一生都要找到的那个人小哥哥。
所谓的因果,是不能用好与坏来定论的。
思及此,胡颜松开手,调笑道:“你一叫我姐姐,我就觉得腹痛。还是唤我阿颜吧。”
花青染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绝世风华,他将面盆往胡颜面前凑近了两分,道:“阿颜,我们煮疙瘩汤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厨房诡话
曲南一狐疑地看看花青染,又看看胡颜,总觉得这二人之间有些古怪。他突然想到,花青染最初来到六合县,可是为了诛杀女祭司的。胡颜她与花青染到底是何种关系?忽然,他想到第一次见到胡颜时,她腹部的那个伤口。刚才,胡颜所捂着的地方,正是那里!难道说,花青染就是刺伤胡颜的那个人?!不不,一定不是这样。以胡颜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而言,若真是花青染伤了她,她怎么可能容他活到现在?那么,伤了胡颜的人,又是谁?!
胡颜端过面粉,信誓旦旦道:“司韶说要吃我亲手做的面条,那就必须做面条。我从来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转头看向白子戚,“你想办法,教我做成面条。”
白子戚扫了那稀面一眼,道:“用油擀面,然后……切切看吧。”有些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胡颜得令,开始忙活起来了。
花青染静静而立,看着胡颜忙活得热火朝天,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姐姐?阿颜?不知为何,他越发想唤她姐姐。只有他唤她姐姐,她才会产生和自己一样的感受吧又爱又恨。明明想要杀死对方,却强迫自己宽宏大量地学会原谅。时间是个好老师,可惜,自己却不是个好学生。花青染轻轻垂下眸子,想起了另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曾用一双温热的小手抱住他的头,软软糯糯地唤他哥哥。
在白子戚的指点下,胡颜忙得额头见汗,瞪着那稀面的样子,简直就如同遇见了仇敌。
白子戚觉得好笑,道:“不用那么紧张。”
胡颜否认道:“我不紧张,是面紧张。”
白子戚干脆道:“这面无论做成什么样,都是入口的。就算生面,也可吃。”
胡颜终于放下心,松了松筋骨,道:“也是这个道理。”
曲南一最是见不惯白子戚登堂入室还抢占了自己的位置,于是凑到胡颜的另一边,紧紧挨着她,道:“阿颜尽管做吧,我也折腾得饿了,若能有幸尝到阿颜亲手做的面,定会欣喜异常。”
胡颜朗声一笑,大气磅礴道:“此要求,满足你!”
曲南一勾唇一笑,看向白子戚,道:“有件事,一直不解,还请白茂才帮本官捋顺一下思路。”
白子戚转头看向曲南一:“不敢。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曲南一伸手,顺了顺胡颜凌乱的发丝,这才笑吟吟地道:“白茂才是如何知道,阿颜在老道那里?本官见老道那里有很多草药,不知是从何处购买,可与白茂才有关系?”
白子戚道:“想必大人已知,子戚是‘济心堂’的东家。大人抱着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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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济心堂’寻医问诊,虽没说一二,但你二人身上却沾染了炼制丹药所散发出的特殊气味。巧的是,那老道的药材都是在‘济心堂’。子戚略一思量,便知道老道那里出了事。
“曲大人曾答应子戚,将阿颜借给我当护卫。子戚一早就跑到县衙里要人,却见县衙大门紧缩,猜测是出了大事。
“两事和在一处,稍加猜测,子戚便赶赴老道所住的宅子,抱走了重伤的阿颜,为其调养。”白子戚每次说到“抱”字上,都有意无意地加重三分语气。
曲南一听到胡颜重伤,当即愣了一下。他虽知道胡颜吐过一口血,却并不知她伤得多重。再者,胡颜又是假昏、又是诱他亲吻她,一顿折腾,看起来当真是生龙活虎。当时,她除了身体有些冰凉外,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
乍一听白子戚说胡颜受了重伤,曲南一是不信的。可不知为何,瞧着胡颜那波澜不惊的侧脸,他心中竟隐隐作痛,直接信了十分。
如此骄傲的一个女子,就算病了、痛了,又岂会露出弱弱之态,让人怜悯?
曲南一觉得心口闷疼,伸手攥住胡颜的小手,低哑地唤了声:“阿颜……”
胡颜一直听着二人对话,也知道曲南一此刻心中所想,便笑了笑,道:“已经无碍,再调理一段时日便好。”也许,马上就会恢复如常。
曲南一攥着胡颜的手不放,盯着她的眼睛看,想从中找出一丝的气恼之意。可惜,没有。曲南一的心情有些复杂。既希望胡颜气恼不已,又希望她能理解他当时之举。毕竟,他确实扔下她,抱着花如颜去求医问药。他说,让她等着他。可她最终等到的却是白子戚。此时若放在一般的女子身上,怕是早就心凉了。还是说,她的心从未因自己热过?曲南一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胡颜何其聪慧,简直就是人老成。她见曲南一执意要个答案,便道:“曲南一,我不气恼,是不想和自己过不去。其二,你为我所作所为,我看在眼里,便不会无理取闹。其三,你知我心中有事,不要再……”
曲南一听着前两条理由,心里美滋滋的,简直可以用飘飘欲仙来形容。可当他听到胡颜的第三个理由时,突然脸色一变,打断道:“好了,再不做你的面条,水就烧干了。水烧干了不要紧,眼瞧着要一个时辰了。”
胡颜闭嘴,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曲南一转身走开,倚靠在门口,与花青染各占了半个门框。他低头,捏了捏手指,将油脂捻开。不要再如何?呵……自作多情吗?那封云起有什么好,值得你一心待他?阿颜,你可知,你的心里装了谁,便是要那个人死。胡颜是绿腰,绿腰却不是阿颜。他曲南一对绿腰的承诺,没有变。封云起,只能去地下陪绿腰,做一对儿鬼鸳鸯。曲南一抬头,看向胡颜,浅浅地勾起唇角:至于你胡颜,只能陪着我曲南一,生死相依!
实则,曲南一还是没有搞明白,胡颜不是对封云起死心塌地,而是在意他的身体,不容许有任何破损。哪怕伤了自己,也要护那具身体的周全。曲南一真正的情敌,至今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曲南一手间的油脂,令他不悦。他抬手,拍向花青染的肩膀,蹭掉手中的油脂。
花青染身子一僵,由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
曲南一眸光一闪,又要抬手去拍花青染的肩膀。
花青染突然伸出手,挡开曲南一的爪子。
曲南一回手,问:“受伤了?”
花青染恍若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有些疼。”那模样,竟似个纯洁无暇的孩童,只是在单纯地说疼。既不是为让人怜惜,又不想引人注意。偏偏,那副自己舔舐伤口的样子却令人心疼不已。
☆、第三百一十四章:劲道!
经过不懈的努力,胡颜这位本事通天的女祭司,终于做出来一整锅的面条。真的是,满满一锅啊。根根面条,有手指头粗细,看起来颇有一番气壮山河的大气。
碗装不下,直接上盆。
按照一人一盆的标准,需要五只盆。
曲南一的府邸里还不如一般的小富之家,一时间还找不齐那些盆。在胡颜的直视下,曲南一坦白道:“还有一只洗脚盆。”
胡颜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扫,每个人都下意识地转开头,看向窗外的风景。用盆吃面就已经够难看了,若捧上了曲南一的洗脚盆,还不如装昏算了。
在沉默中,胡颜终是道:“我先不吃了,你们一人捧一盆吧。”她怕别人不捧场,又加了一句,“我难得下厨,也不想厚此薄彼,大家就均摊吧。”
在胡颜的热情扫视下,曲南一第一个主动盛了一盆面条,紧接着是白子戚、花青染。于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三男一女,顶着白花花的脸,端着四个盆,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司韶的房间。
司韶闭着眼,听见众人的脚步声,却没动一下。
胡颜突然拔高了声音,嘶吼道:“司韶!司韶莫不是死了,吃不上我这盆面条了吧?”话锋一转,“如此,只能倒了喂狗。”
司韶突然睁开眼睛,若两把利箭射向胡颜。
胡颜笑眯眯地道:“小韶儿,醒啦?”
知道被胡颜耍了,司韶却没有生气,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他想着,若自己每次被胡颜撩拨都会生气,一定会未老先衰,早生华发。如此得不偿失的事,他不会做。坚决不会做。可是……胡颜就是有种能耐,将他气得恨不得咬人!
胡颜凑到床边,将盆放到地上,一屁股坐到床上,伸手拍了拍司韶的脸,道:“闭上眼做甚?起来,吃面条了。”说着,揽着他的肩膀,就要将他抱起来。
司韶没穿上衣,被胡颜这样一抱,双颊立刻飘起了粉色的云朵。
曲南一有些看不下去了,忙上前两步,对胡颜道:“你重伤未愈,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照顾司韶。保证让他将你亲手做的面条吃光。”
胡颜确实觉得很累,便挪了挪身子,倚靠在床柱上。
白子戚抓起司韶的另一件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许是癖好使然,手指竟在司韶的肩膀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司韶微僵,想要出手整治白子戚,却又怀疑自己太过多疑。毕竟,一个男子怎么会对另一个男子手动手脚?况且,那种被抚摸的感觉若有若无,还当真不好断定真伪。
白子戚的动作被曲南一看在眼里,他身子前倾,刻意压低了声音,却用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调道:“白茂才最喜欢摸人皮。本官的手,已不知道被他摸过了多少次。”
司韶如遭电击,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那被白子戚摸过的肩膀头,竟隐隐发起刺痛,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不消片刻,那痛竟比胸前的三道挠痕还痛。司韶觉得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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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闷,好似要炸裂开了。他竟然被一个男子轻薄了?!简直不敢置信!司韶觉得,眼下的这种感觉,才像中毒。
司韶很想扯过白子戚,将其大卸八块。可是,理智尚在。白子戚只是摸了他的肩膀一下,他若想要白子戚的性命,第一个跳出来阻止的,一定是胡颜。那个到处拈花惹草的老不休!
司韶心里恨恨的,垂下被褥间的手,悄然攥起了拳头。
曲南一见自己成功挑起司韶对白子戚的敌意,心情大好,弯腰捧起盆,夹了一根面条凑到司韶的唇边,道:“来,张嘴。”
司韶伸出手,冷冷道:“我自己来。”
t曲南一回头看了胡颜一眼,见她正在闭目养神,便狡黠一笑,将那大盆往司韶的手掌上一放。
司韶是万万没想到,装面的不是碗,而是……大盆!
他堪堪稳住那大盆,却扯痛了伤口,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曲南一笑眯眯地将筷子塞进司韶的手里,轻快地说了声:“吃吧。”
司韶突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他将筷子探入盆中,搅拌了两下,然后夹起一根手指粗细的东西,嘴角抽了抽,冷声问:“这是什么?泥鳅吗?”
花青染正在吃面条,听闻此话,回道:“是面条,不过粗了些,味道尚可。”
司韶突然将筷子一扔,在盆里发出砰地一声轻响,他道:“胡颜,你是在给我做面条,还是在给别人做面条?!”
胡颜睁开眼睛,看向正夹着面条往自己嘴里送的花青染,又转头看向司韶,好脾气地道:“给你做的。你全吃了啊?”
司韶哽了一下,掂了掂手中的分量,不说话了。
胡颜招呼道:“你们都吃吧,难得我出手一回,下次想吃,又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这话说得,好像她手艺如何了得,别人都争着抢着想吃她做得东西。
曲南一、白子戚捧起自己的用来装面的盆,走到几边,跪坐着,与花青染一同吃起了面条。别人吃面条,得吸溜着吃。他们吃面条,得咬着吃。要是一不小心吸溜上一口,没准儿能被噎死,混个惨烈的英年早逝。
司韶听见别人吃面条的声音,心里不舒服了。却也没再耍脾气。他虽脾气不好,但却懂得何谓适合而止。毕竟,这屋里还有一个脾气比他更不好的胡颜。
司韶摸索着,重新拿起筷子,却一不小心又扯痛了伤口。
一只冰凉的小手伸了过来,取走司韶的筷子,架起一个面条,凑到他的唇边,道:“喏,张嘴。”
司韶的手指动了动,睫毛颤了颤,终是张开嘴,咬下一块面条,咀嚼着。
胡颜第一次做饭,也挺期待被人夸奖的。于是瞪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小声问道:“味道如何?”
别人家的面条,论根。胡颜家的面条,论块。
司韶好不容易将那块面条咽下,咬牙给出两个字的点评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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