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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思及此,老道生生地打了一个激灵!
他忙点头,示意曲南一快问。但愿,一切还来得及。若曲南一与胡颜真有能耐,或许可保自己一命。不,只要保住他一时,他便有办法自救脱身。
曲南一问:“会写字吗?”
原本斗志昂扬的老道就被这样轻飘飘地一句话,打倒了。他仿佛被抽光了气神,缓慢地摇了摇头。他不识字。若识字,怕是这双手,也保不住了。
曲南一沉吟片刻后,问:“刺伤你喉咙之人,可是你的同伙?”
老道点头,随即又摇头,最后干脆脑袋一歪,装死。他眼睛看不见,哪里知道来者是谁?就是能看见,他也未必能分得清,来者是谁。他猜,是那人亲自来了。可是,谁又能说得准呢。那人善于易容,他至今不知那人真容。
曲南一又问道:“是花如颜自动找你医治脸的吗?”
老道点头。
曲南一问:“是她看中了胡颜的皮囊,才与你合伙算计胡颜的吗?”
老道再次点头。若说他现在最恨得是谁?非花如颜莫属!他原本想着,二人的筹谋已经被曲南一撞破,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想,花如颜竟临时叛变,在他身后捅了一刀。若非如此,他何至于被困此地,成了阶下囚?
曲南一见老道面露狰狞之色,心下了然。他继续问道:“你让孔落篱偕女伴去寻你,将她们豢养在暗室里,是因为贪图她们的美食,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道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看来,老道豢养美人,不单是贪图美食,还有其他原因。只是,一时间间无法得知真相。
曲南一又问:“你那些草药,可是源于‘济心堂’?”
老道点了点头,突然显得十分激动,竟再次扯动起那些铁链。
曲南一听李大壮回禀过,知道白子戚割瞎了老道的双眼,但他心中隐隐觉得老道的反应有些异样,于是问道:“你认识白子戚?”
老道点头,用力点头。
曲南一思忖着,缓缓道:“除了你在他那里采购草药,他割瞎你双眼外,你俩是否还有其他交集?”
老道点头。
曲南一突然上前一步,问:“白子戚可是你同伙中的一人?”
老道那原本好似要散架的身子突然一僵,就像要发怒一般。
曲南一以为有戏,又上前了一步。
不想,老道突然发狂,一个高蹿起,张开阴森的牙齿,扑向了曲南一。他脸上是烧伤,鼻子已经被他挠掉了,仅露出两个鼻孔,呼哧呼哧地喷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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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被白子戚割瞎,一只眼皮还耷拉在眼眶下,看起来十分骇人。
曲南一慌忙后退,两名衙役急忙上前,一人一脚,将老道踹向了墙面。这一脚,是他们看胡颜踹司韶时偷学的。在危急时刻,拔刀和放箭显然有些麻烦,只此一脚定乾坤,感觉相当爽。
老道本就体力不支,脑袋磕碰到了墙上,发出砰地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曲南一惊魂未定,转身出了牢房。
衙役们紧随其后,锁上了牢门。
王瞎婆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竟与老道一样被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惊恐万分地拍着厚重的牢门,撕心裂肺地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然而,无人应。
不多时,黑暗中响起咕噜咕噜的呼吸声,就像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正隐身在暗处,随时准备猎杀动物。
王瞎婆,吓尿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风杀云起
封家,书房,夜色正浓。
封云起坐在案前,把玩着白色的棋子,望着棋盘沉思片刻后,道:“胡颜,既是绿腰;绿腰,既是胡颜。若胡颜不是长安那边派来的细作,那细作一定另有她人。此人,怕是隐藏的极深。”
无涯露出被雷劈中的表情,惊讶道:“胡颜就是绿腰?!”
封云起放下白子,道:“对,胡颜就是绿腰。”
无涯诧异道:“绿腰不是被大火烧死了吗?为何……又成了胡颜?”
封云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道:“有种女子不但有千种风情,还有千种面孔,为达目的不折手段,遇见困境却能越挫越勇。”
无涯道:“第二次听主子如此赞赏一名女子,却与第一次赞赏的女子是同一人。”
封云起莞尔一笑,站起很,负手立在窗前,看着不远处一闪而过的无迹身影,道:“这六合县,唯恐又要不太平了。”回头,看向无涯,眸光锋利若刀,“若有乱,趁机除了那三名细作。”
无涯抱拳道:“诺!”
封云起垂眸,逗弄其鹦鹉,幽幽道:“真是不耐烦与他们演下去了。”
一夜无话。
仿佛是为了验证封云起所言不虚,天刚亮,潘太守便带着借来的兵马,组织成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队,兴师动众地直奔封家,准备以残杀武林人士的罪名,先制服封云起,然后再将其监,严刑拷打,势必要逼问出钥匙的所在。
然而,当官兵拍开大门,迎接他们的不是一场恶战,而是超乎想象的顺从。
封云起面带微笑,迎了出来。他抬起双手,示意潘太守上前拿人。
潘太守坐在马上,恍惚了片刻,只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封云起其实是个草包,被自己官服吓到了?可……看起来不像啊。那一定是自己的官危太过强横霸道,令他折服了。
这么一想,潘太守就觉得神抖擞,暗爽得不要不要的。
没一兵一卒,就押走了封云起,将其投进六合县的大牢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格,被分割成一块块的光束,照射进屋里。
胡颜的被子鼓起一个大包,显然是有人蜷缩在被子里。被子外,有只玉足,肌肤晶莹剔透,指甲好似玉琢,每根脚趾头都比常人略长了两分。许是觉得有些冷,那只脚嗖地一下缩回到被子里。
胡颜睡得并不踏实,全身冷得要命,入赘冰库。很显然,她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若再得不到结契之人的心头血,她很可能一睡不醒,成为冰坨。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敲碎了白家的宁静。
胡颜从被子里探出头,不紧不慢地爬起来,穿衣、洗漱,任大门被拍得震天响。
大门外,封云喜拍了一会儿大门后,见始终无人开门,便向后退开两步,打量起了白家的宅子。
这一看不好,差点儿吓得她坐到地上去!
白色的高墙大院,黑黑的厚重大门,两只惨白的白色灯笼上写着两个血红色的大字义庄。
这哪里是什么白家,明明就是停尸的义庄呀!
封云喜以为自己白日撞鬼,吓得脸色惨白,掉头就要跑。
这是,那厚重的黑色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问:“何事?”
封云喜吓得一不轻,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到地上。她想着现在好歹是青天白日,若真有鬼,也不敢出来为祸人间。这么想,似乎给了她一些勇气。她颤巍巍地转回身,一眼便看见了面沉似水的白子戚。她狠狠地嘘了一口气,指着那两个打灯笼道:“你要吓死人呐?!好好儿的宅子,写什么义庄?你不知道义庄是停尸的地方吗?”
白子戚给予的回答,是直接关门送客。
封云喜微愣,随即再次用力拍起了大黑门,喊道:“白子戚你开门,我找胡颜!”
白子戚回头,看见胡颜已经娉婷而来,便再次打开了大门。
封云喜正拍得用力,不妨门被突然打开,身子一歪,晃了晃,才勉强站稳。她有些气愤,狠狠地瞪了白子戚一眼,然后下巴一扬,神色傲慢地对胡颜道:“我来呢,是告诉你一声,封哥哥被潘太守派人围住了,你要是想救人呢,就要快一点。”
胡颜勾唇一笑,薄凉道:“若是想看热闹,是不是要更快一点?”
封云喜没想到,胡颜竟是折磨一副波澜不惊的死样子,仿佛封云起的死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也好。封云起被围,她言明要去求助,封云起没有制止她,想必就是让她来寻胡颜。她先是到了县衙,却被告之胡颜住在了白家。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简直就是残花败柳,真不知道为何那么多的美男子都趋之若鹜。她今天来,也是抱着私心。你胡颜不是厉害吗,好啊,你倒是从潘太守手下救人吧。你若救,必定会得罪潘太守,以及曲南一。你若不救,那么就会让封云起失望。总之,这左右不是人的事,让胡颜去做,最是稳妥不过。
封云喜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她却没有想到,胡颜干脆丢开了救与不救的问题,想着要看场热闹。这……这还是人吗?!
思及此,封云喜脸色一沉,道:“亏得封哥哥对你另眼相待,你却如此情冷薄凉,真令人不耻!”
胡颜似笑非笑地望着封云喜,封云喜突然后退一步,捂住脸,生怕胡颜一言不合就动手。然而,胡颜却并没有打她,只是说道:“不救,是本分;救,是人情。封云起放你过来,不过是闲得无聊罢了。若他真想欠我这个人情,我帮帮他,倒也无所谓。只不过……”低头,如同一只全身是毒的蛇妖,缓缓靠近封云喜,低语道,“让他拿钥匙来当谢礼。”说到底,胡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哥哥,而不是他封云起。
封云喜松开捂着脸的双手,恨恨地瞪了胡颜一眼,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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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一转身,跑了。
☆、第三百二十章:贤夫子戚一吻诱情
封云喜的一顿闹腾,并没有影响胡颜的心情。有时候,一条臭鱼确实能坏掉一锅汤,但决计污染不了一片海。胡颜从不认为自己心胸宽广,但对于毫不相干的蟑螂,她还是懒得动脚去踩的。毕竟,鞋底也是要尽量保持几分干净的。
胡颜毫不在意地一笑,转回身,问白子戚:“牛肉做好了吗?”
白子戚答道:“酱了一只牛腿,你可以尝尝。中午再给你做杂锅子。”
胡颜干脆道:“包上,我要回去看司韶。”
为了酱好这只牛腿,白子戚一夜没睡,守着炉火,一点点儿的添加柴火。然而,当胡颜拎着打包好的牛腿去给其他男子品尝时,他却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一个不悦的表情都没有。
胡颜眯着眼,懒懒地打量着白子戚,越发觉得他是一个有趣儿的人。至少,他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牛腿肉很多,白子戚分了两包,用绳子系好,递给了胡颜。
胡颜却不接,而是道:“打包得不够漂亮,从来包一下。”
白子戚也不多话,将牛腿肉放到案板上,用那双修长白净的手指解开绳子,重新打包起来。这一次,他缠得格外用心,就连绳子与绳子之间交叉的距离,几乎都一模一样。
白子戚这双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手的主人一定温润如玉,并渴望这双手的爱抚。若非胡颜曾亲眼看见白子戚要剥幺玖的皮,她也实在难以相信,这双手不但染满鲜血,且手的主人更是淬了剧毒,能在眨眼间要人性命。
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狠角色,却对她不冷不热地体贴着。呵……说实话,若白子戚一上来就对她展现出热情似火,她还真得被吓跑。偏生,就是这份不温不火不烫人的相处方式,让她舒服极了。若可以,她是真想将白子戚为己用。也许,她应该用些心思在白子戚身上。毕竟这么一个嗜杀之神,不可多得啊。
白子戚将重新包好的牛肉递给胡颜,胡颜却不接。
白子戚开口道:“还想让我再换个包法?”
胡颜伸手将两包牛肉提溜在手上,笑道:“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会让你折腾下去了。牛肉若折腾臭了,还怎么吃?呜……”
白子戚将一块带着筋的牛肉塞进了胡颜的口中,道:“你总要先尝尝,滋味如何。”
胡颜咀嚼着,随口道:“还可以吧。”实则,十分美味。
胡颜拎着两包牛腿,晃悠悠地走了。
白子戚一边擦着手,一边尾随在她身后侧,就像送相公出门的小媳妇。
胡颜跨过门槛,走出白家大门时,突然回过头,看向白子戚,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笑吟吟地道“真想知道,你发脾气是个什么样子。”
白子戚任由胡颜调戏,神色不变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胡颜朗笑一声,松开了手,戏谑道:“你难道不知,你越是如此,我越想见你发怒的模样?”
白子戚用那双清透的眸子望向胡颜,不语。原来,她不是不知他付出的辛苦,只不过,更想激怒他罢了。
胡颜勾唇一笑,继续前行,口中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喟叹:“白子戚呀……你真是一位贤夫啊。”
白子戚问:“好吃吗?”
胡颜微愣,随即笑道:“我哪里知道贤夫这种东西好不好吃?”
白子戚突然抱紧胡颜,用力地吻了上去。
唇齿相贴,胡颜口中的牛肉香吻钻入白子戚的鼻息,白子戚口中的清冽味道传入胡颜的唇舌。
白子戚那灵巧的舌在胡颜的唇瓣上一舔,便松开了她。
胡颜必须承认,她被白子戚震了一下!这……这是什么回事儿?突然就……就……就亲上来了?!
白子戚也不给任何解释,直接转身向院内走去,独留给胡颜一个孤傲的背影。
胡颜彻底蒙了。好久了,她都不曾有过蒙的感觉。操咧,太神奇了!
胡颜舔了舔唇,吧嗒了一下嘴,拎着两包牛肉,飘飘幽幽地走了。
她路过唐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唐家大门开着,便向里张望了两眼。唐悠恰好正要出门,一眼便看见胡颜,当即撒丫子扑了出来,快到近前时,却来了一个急停,略显局促地搓着手,一副想要搭话却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搭理自己的纠结样子。
胡颜觉得好笑,却仍旧板着脸,没搭理她。
唐悠见胡颜要走,立刻唤道:“绿……胡胡……胡颜……”
胡颜扭头看向唐悠。
唐悠立刻凑了上去,蹦豆子似的开口道:“我想去找你玩,行不?我也不打扰你,就找你吃吃饭,听听曲儿。燕归不见后,咱们六合县里虽说没有了像样的花旦,但也新冒出几个武生,打得可好看了。”微微一顿,表情有些扭捏,“其实,我……我也想问问,你没死,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还有,你没死,那死的是谁啊?燕归不见了,他是被你藏起来了吗?我……我那妹妹,是个假惺惺的,尽管我不喜欢她,可……可还是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咦,你拎得是啥,闻着可真香。”
胡颜将一包牛肉丢给唐悠,也不言语,继续前行。
唐悠抱着牛腿肉,咧嘴一笑,撕扯下一块,塞进嘴里,香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也不去追胡颜,转身就往家里跑,边跑还边喊道:“老爹啊,东行、西行、苍山,来吃肉呀,可香啦!”
苍山?想必就是被唐悠砸昏的那个倒霉蛋吧。说是倒霉,许是一段不错的缘分。
胡颜神色柔和地一笑,一步步走向县衙。
唐家内院里,待唐悠给众人分好肉,扭头再去寻胡颜的时候,街道上已经空空如也。唐悠探后看了半晌,一回头,却发现白子戚在看着自己。她吓了一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退回到院内,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白子戚关上大门后,去了“济心堂”,在后院里翻看着药草。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简直像极了悬壶济世的神医,任谁也想象不到,这是一位心狠手辣的剥皮行者,且此刻心中所思不是如何用草药救人,而是如何害人。
这时,米虎气喘吁吁地跑进后院,对白子戚道:东家,孔小姐来了,正在前面闹腾呢。
白子戚放下草药,问:“你是谁?”
米虎这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小的是米虎。前面的人都忙着应对孔小姐,掌柜的就让小的来后院寻东家。”
白子戚不再询问,抬腿走向大厅。尚未走进,便听见孔落篱的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你们是骗子!都是骗子!你们合伙儿骗人!我好得很,怎么可能命不久矣?”
一名小丫头死死拉着孔落篱,哭喊着:小姐小姐,我们回去吧。我们换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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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看看。
孔落篱甩开小丫头,冲到柜台,抱起瓶瓶罐罐就往地上砸:“我让你们合伙骗人!我让你们骗人!噗……”她突然吐出一口血在自己的衣襟上。那血,颜色乌黑,隐隐泛着腥臭味。
小丫头惊呼:“小姐!”
孔落篱缓缓底下头,望着自己胸前的血,两眼一翻,竟昏死了过去。她手中捧着的药罐砸在地上,再次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子戚转身回了后院。
☆、第三百二十一章:残暴待司韶
街道上,胡颜走路的动作看似不紧不慢,但实则却运用起了轻功,不消片刻,便来到了县衙后院,直接推门而入。
院子里,曲南一正倚在厨房的门口,一手抓着一个刚剥好的鸡蛋,一手端着碗,吱溜着稀粥。他一看见胡颜,眼睛瞬间一亮,随即笑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
没有人会讨厌一个一见自己就笑的家伙,更何况,这个家伙不但长得不赖,还笑容璀璨呢。
胡颜扬了扬手中的牛肉,道:“加个菜。”
曲南一走到胡颜面前,将刚剥好的鸡蛋塞进她的嘴里,随手提溜走牛肉,掂量了两下,又嗅了嗅味道,赞道:“这白茂才还是有些用处的,最起码,这牛肉酱得就十分入味。”心中暗道:这白眼狼果然没安好心。怕是一夜晚没睡,都在那酱牛肉了。不过,若非如此,自己还不能早早儿地尝到牛肉味。活该累死他个王八蛋。
胡颜刚要走进司韶的房间,就听一声有气无力的怒喝伴随着一个枕头迎面砸来:“出去!”
胡颜扬手接住枕头,笑容不改,走进屋里。
屋里弥漫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胡颜却假装闻不到,心中却早已笑翻,暗道:那“碧水清浊丸”果真是排毒圣品。若是一般的毒吃到腹中,怕是还没来得及消化,便被它排出体外了。啧啧……这颗药丸里得参了多少巴豆和荷叶啊?
司韶闭着眼,躺在床上,装死。
胡颜伸出手,以保准的公主抱姿势,抱着司韶向屋外走去。
司韶那明显有几分病态的脸上瞬间染上两朵粉色的薄云。他紧紧闭着眼,咬着后槽牙道:“你要做什么?还不把我放回去!”
胡颜道:“你需要出来晒晒太阳,去去臭气。”
司韶一听臭气二字,瞬间炸毛:“臭?!若不是你……哼!臭你还来抱我?!”
胡颜好脾气地眨了眨眼睛,戏谑道:“我这不是稀罕你吗。丑也不嫌弃。”
司韶的脸颊突然沈腾起火烧云,红透了他惨白的肌肤。
曲南一见二人那番做派,在心里冷哼一声,凑了过来,打趣道:“司韶还真像是阿颜的儿子,被这般溺爱,啧啧……”
司韶脸上的红潮悉数退去,那惨白的肌肤似乎又白了几分。他闭着眼,不语。只是睫毛不停地颤抖,显然心思十分激荡、不平静。
胡颜见此,却并未多说什么。曲南一虽然是刻意为之,但他所说,却正是胡颜心中所想。她从来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司韶对她是什么心思,她不是不懂。只是有些事,尚未捅破,便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她一直想揭开司韶的心思,让那疤也好,爱也罢,统统翻晒一下,见见光。该死的死、该舍的舍、该抛的抛,该割的割!如今,司韶心中的幻梦,被曲南一一针见血地刺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道是旁观者清,但愿司韶也能清醒。
胡颜将司韶放到杏花树下的席子上,便再也不管他。
曲南一盛了两碗粥,一碗递给胡颜,一碗推给了司韶,却又回到自己面前。他对司韶道:“估计你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下,我就先喝了。等凉了,就不美味了。”
曲南一刚要举碗喝粥,司韶却突然出手,拿走了他的碗,凑到唇边,一饮而下。
曲南一倒吸了一两凉气,瞪着司韶半晌,没有说话。
胡颜垂眸,吹了吹滚烫的热粥,小小地吸溜了一口,只觉得舌尖被烫了一下,有些痛。
司韶喝下那碗粥后,就一直静坐不动。他单薄的身体挺得笔直,杏花落在他的肩膀,为他披上一层柔美的花衣。他睁着那双浅灰色的眼睛,视线落在几上,没有焦距,无喜无悲。他就像一只绝美的人偶,毫无生机。
胡颜看似不在意,实则内心并不平静。她在心里轻叹一声,为司韶夹了一块牛肉,放到空了的碗里。
司韶突然发飙,一巴掌拍碎那碗。
鲜血,在他的手指间蜿蜒如河。
他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眼睛却始终落在几上,不曾移动分毫。
胡颜淡定地咽下最后一口粥,然手抓起司韶的手,将桌子上的血到自己的碗里,然后拔掉司韶手心里扎着的碎片,一边用碗接着那些血,一边和曲南一聊天:“潘太守对封云起出手,是想要那钥匙吗?”
曲南一扫了眼司韶那只鲜血淋淋的手,回道:“这个吗……应该是的。”
胡颜又道:“大家都争那钥匙,谁又敢保证那是真的?”
曲南一眯眼笑道:“这个吗……抢到手,不就知道真伪喽。”
胡颜勾唇一笑:“你到处散播谣言,累不累?”
曲南一坦然承认道:“不累。能搬弄是非的人很多,但能将是非搬动得如是生动别致,只此一家,别无二店。”
胡颜道:“几日不见,你的脸皮怎又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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