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对吧,关中三辅的士族子弟多傻啊,谁谁谁,如何怎样被轻而易举的被骗了,抱到床上搞出十七八种姿势,一说起来必然是欢声笑语,满堂喝彩。就像是后世一大堆的番邦友人在某个网站上发百人斩千人透一样,在番邦那边来说,那可是英雄!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其帖子下面留言什么兄弟借一步说话。
因此,斐潜既不能说同意韦端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式,也不能采用司马懿小题大做搅风搞雨的模式,而是借这个机会提出了一个新的标准,新的问题
何为吏佐?
吏佐又当如何?
就像是最开头讲的那句话一样,是高高在上指责所有的雪花更有意思,还是站到雪花中间考虑一下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问题有意义?
既然二位皆认可此论斐潜笑了笑,韦院正便是负责起草吏佐评责相关律令,司马卿便是负责核检近年出仕,又无故离职之人,可有违责之举借以此机,正清吏风
斐潜干脆另辟蹊径,从身为吏佐的职责入手,既不去说裴垣欺诈不欺诈,也不说他个人品德如何,就只是说当了吏佐,就要有吏佐的样子,就应该是怎样,不应该如何,然后让韦端根据认可的结论进行指定律令,然后让司马懿去追查包括裴垣在内,近一段时间离职,亦或是逃离的这些官吏,这样的举措,无疑就是站在更高维度上的一个定点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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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斐潜找韦端和司马懿询问处理相关事项的时候,远在大漠当中的赵云,也是遇到了一些新的情况。
红色的布不够用了。
红色和黑色,便是大汉的底色。
是底色,不是底裤
至于什么黄色,或是其他的颜色,至少在这个阶段,并不能代表大汉。
秦汉时期,由于生产力的发展,染织工艺有着飞跃的发展。染织工艺的进步是服装质量得以提高的基础。大汉的人们对服饰日益讲究,着装也渐趋华丽。甚至出现了多重多种颜色的染织工艺。
只不过军中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颜色染得即便是有些瑕疵,也不妨碍平常的使用,主要是染料没有多少了。
大汉当下用的染料,当然全部都是天然染料,也就是矿物或是植物的染料。
青色主要是用从蓝草中提取的靛蓝染成的。在田间地头,甚至是开辟荒地当中种植马蓝草,已成为大汉农夫一种非常重要的经济作物。关中三辅之中也有一些种植,但是整个大汉来说,种植马蓝草最多的地方,应该是在曹操的老家,陈留。
黄色主要是用栀子来染。栀子染成的黄色微泛红光,是一种高等的染料,当然普通的一些黄色也有。在汉官仪中记有染园出厄茜,供染御服,厄即桅子,也就是说明当时用来特供皇室黄色的染布,就是用栀子进行染色的。
白色的,一般没有特别进行染色,如果有也是用矿物质涂染,但是这样很复杂,所以一般在大汉,只需要用漂白的漂煮就是了,比如漂白麻布,就用草木灰加石灰煮一下,一下不成就两下
黑色的主要是染料的来源比较多,比如像是栎实、橡实、五倍子、柿叶、冬青叶、栗壳、莲子壳、鼠尾叶、乌桕叶等,都可以作为黑色的染料,虽然说有些不是后世的那种纯黑色,但是基本上能满足需求。
麻烦的,或者说短少原材料的,是红色啊
什么?
血?
血不成。觉得血可以染布的,就自己拉一刀染看看。
汉代的赤色,也是一种草,叫做茜草。
因为赵云距离阴山转运忠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平日里面缺乏什么颜色的布料了,不可能说打个报告过去,然后送一批黑的,下一次再报告,再送一批黄的
最为方便的方法,自然是直接送一批未经染色的原布来,然后赵云在常山大营这里,根据自己的需要,自己染。
至于为什么当下会缺乏了红色布匹呢,是因为一不小心,赵云张郃等人扩张得太快了。
就像是狗占据了地盘之后
嗯,老虎占据了地盘
好吧,反正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占据地盘,并不代表着就可以将地盘上的所有东西都扒拉到怀里带着走。当然,也没见过老虎要将山头上的树木石头都带着走的。
但是至少要宣誓主权罢。
每一个部落,三面到五面的大汉旗帜是少不了的。而大汉的旗帜,底色是红的,红底黑边,所以一不小心,这红色的布就不够用了。
还有一项更为麻烦的事情,是人口。
胡人的人口。
还有牲畜。
赵云张郃等人如此顺利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胡人受到了严重的灾害。在灾害面前,这些胡人只剩下了两条路,一条就是抢劫,一条就是等死。
等死就不提了,而抢劫么,在现在大漠之中,能打得过的没有什么财货,有财货的么,打不过。
然后赵云给出了第三条的路
这些胡人,大多数都是居住在大漠北面的,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这一次的白灾黑灾什么的,赵云根本就见不到这些胡人。
胡人,汉人,都一样的两个眼睛一张嘴,都要吃饭。当草原大漠有些风吹草动,牛羊便是露出来了,游牧民族的天然短板,在草原大漠的灾害面前,展现无遗。
能够借着吃喝,解决大漠当中的问题,便是莫大的功勋,但是反过来,如果是养虎为患,亦或是喂了白眼狼,那么就成为了最大的罪行。
就像是一枚骠骑钱的正反面。
这一枚骠骑钱,便是在辛毗手中翻滚着。
这些从北疆大漠而来的胡人,和鲜卑和匈奴人都有所不同,有一些人死活戴着毡帽,而另外一些人则是冷死也不戴帽子,任由浓密黝黑的长发飘散
别以为大草原上,这样的生活很美丽,很潇洒,实际上距离近了,就会闻到这些家伙从头发上,从皮袍声,从身躯的皮肤上散发出来的牦牛的气味和羊骚的味道,还看到这些家伙在头发和皮袍上爬来爬去转进转出的虱子和跳蚤
就像是后世很多城市里的人羡慕田园生活,可真正要去乡村,便是叶公好龙了。
这些胡人当中,大多数是黑眼睛黑头发,但是也有一些人鼻子高耸,瞳孔异色,这些色目人则是站得远远的,神情谦卑猥琐。
语言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幸好这些家伙相互之间有能够听得懂,因此辛毗指点了几个人,让他们去自行推选出代表,进行商议。
中午。
阳光照射下来,照在辛毗手中闪亮的骠骑钱上,也照在这些这家伙的身上。似乎是被太阳晒得有些热,这些穿着羊皮战衣的家伙,将战衣脱了一半,然后场地之内的牛羊味道便是越发的浓厚了起来。
在这些胡人中间位置,便是他们推举出来的****。一位头发有些发白的老者,一位脖子上挂着一串牦牛骨项链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瞎了一只左眼的披头散发的汉子。
在战斗当中,降或者死。这些人当中和赵云张郃接触到的,很多都选择了投降,但是投降并不代表着就不用吃喝,而且还有一些是听闻了消息,然后赶过来主动接触的。
杀戮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解决产生问题的人,而问题依旧还在那个地方。
就像是匈奴霸占了整个的大漠,可是才过了多久,已经没有人记得匈奴究竟怎样了,随之是鲜卑,然后鲜卑檀石槐身亡,也是一片散沙。
所以想要真的解决大漠当中的问题,就不能只是依靠杀人。就像是解雇一个临时工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一样,只是治标不治本。
叮!
辛毗将手中的骠骑钱高高的弹起。
骠骑钱币在空中翻转着,反射着阳光,闪耀出令人炫目的光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落了下来,重新跌落回辛毗的手中。
这辛毗将骠骑钱币往前推动了一点,让其展露在所有人目光当中,这就是我代表骠骑将军,给与各位最大的优惠待遇
诡三国 第2409章别样攻势
骠骑钱币。
精致无比,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就像是其中蕴含着什么力量。
这就是财富的力量。
有些东西是超越语言的力量的。
一种简单粗浅的,能够顺利的被这些胡人所接受的秩序,便是在贸易的过程当中,很顺利的建立起来了。
有斐潜珠玉在前,教化了南匈奴于阴山之案例,因此对于胡人的态度,至少在关中三辅一带的观念当中,可以分而划之,教而制之的理念,成为了主要的思想模式。
辛毗对于这些胡人的态度和策略,自然也是源于如此。
教化的开始,就是贸易。
这是最简单明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东西,能比商业渗透更有效了,只要有了钱,这些胡人就会自己向自己动手
这是从南匈奴和白石羌上面已经印证了的事情。甚至古今中外都一样。
贸易是双方都愿意接受的举措。
这些大漠当中的胡人,在经历了灾害之后,几乎什么都想要。
而对于汉人来说,也需要牲畜,需要油脂,需要皮革制品,不仅是军用,民用也是缺口很大,辛毗跟着斐潜依样画葫芦建立的贸易体系,所付出的是汉人制造出来的高附加值的东西,盐,茶,干粮,麻布,丝绸,还有少量的,不能制造成为武器,只能作为农具的白口铁。
盐铁,是展示一种态度。
并且这些物资也是胡人急缺的,可是真正出售可以再次热加工的钢,肯定是不行的,因此销售这些不能再次热加工,也难以冷加工, 顶多只能是重新铸造的白口铁, 就成为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商品。
当然, 白口铁继续往上炼,就可以成为钢。可问题是草原大漠当中,没有冶金的技术, 而且这些白口铁其实是斐潜在炼钢的过程当中,因为一些铁矿石品质, 或是技术未达标的原因, 导致杂质难以剔除, 始终无法炼成钢铁而产生出来的铸铁
换句话说,即便是这些胡人拿到这些白口铁, 建设了什么高炉去炼钢,也一样是练不出来的。
同时,按照相关的贸易规定, 在兵器方面, 胡人要是真想要买, 也是有的, 但是这个价格么,就相当感人了, 会让人听到了就感动得手脚都会哆嗦的那种。
走私的问题,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当下辛毗才刚刚开始建立这个贸易秩序, 暂时一段时间之内,是不会有什么走私的
毕竟现在这一块的区域都是军管地域, 普通商人进来走私,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乌戈和一部分投降的胡人充当了在其中的润滑剂, 使得双方的摩擦不是那么的生硬和干涩,当然乌戈等胡人也从中赚取了一部分的差价利润, 就像是当年南匈奴和白石羌所做的事情一样。
在整个的过程之中,信任并不是一天就能建立起来的,胡人对于汉人的贪婪也不是一天就能消灭的,但是当这些胡人踏进了设定好的贸易圈子之后,其实很多选项看着像是有,实际上么
在这些交易当中,起到一个重要的媒介作用的, 便是钱币。
骠骑钱币。
凭借着在汉代当下,几乎是无法仿制的工艺技术,再加上官方的强力背书,使得骠骑钱币具备了强大的优势力量, 就像是后世某一个阶段的米元一样,迅速的击溃了一些不成型的经济商品等价物。
胡地苦寒,又无存粮,若有大雪,亦或瘟疫,皆可令胡人无以为食,狼狈不堪如今大汉诸业蓬勃兴旺,盐、茶、铁、丝、布,何物不丰?胡蛮何所能?
辛毗缓缓的对着身后一帮的小吏说着。
毕竟辛毗也不可能天天坐镇在边境盯着和胡人之间的贸易,也需要普通的官吏进行官吏,所以必要的沟通,或者说是教导,还是非常重要的。
故而,欲决北域之胜,人胜之,物胜之,地胜之
人胜,不必多言,物胜,便于当前,而地胜之则遴选可耕之地,以庄禾固之,不可耕作之处,便由其自牧时日久也,大漠处处,皆尽汉土
辛毗看着身边的小吏纷纷点头,便是又补充道,骠骑于北地阴山,教化胡民,语其语,文其文,衣其衣,可谓大教化之功也故而持之以恒,以公待之,不日可化是也
切记,教化之始,非仁义之言,乃利为先也
辛毗左右环视了一下,此间若是有坏骠骑之大业,唯利是图,不求长远之辈小心军法森严,辕门悬首!
众小吏连声称是。
这是一个比较长的过程,一时半刻肯定是无法完成,说不得辛毗一个人都未必能做得完,但是至少要将开端做好,才能使得未来持续的道路顺畅。
这将是北域都护府在一段时间之内的主要目标,对待反抗的胡人用以铁血,对待投降的胡人施以怀柔,通过贸易推行教化,通过教化吞噬胡人存在的基础,当大漠当中的这些胡人也跟南匈奴一样,成为了有定居,有耕作,有放牧,有佣兵的附庸部落的时候,基本上来说只要不瞎搞,就可以维持一个非常长的稳定局面了
又仔细问了一些小吏,关于某些问题的相应举措,应对措施等等,确定这些小吏基本上可以算是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后,辛毗才算是开始将边境贸易的事项开始转移到这些小吏受伤。
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继续处理,比如商队转运的事情,迁移民众的事情,以及补充物资粮草的事情,都是需要辛毗这边来进行调节安排。
这一切,都让辛毗忙碌且快乐着。
商贸渗透和破坏的速度,虽然没有战刀快,但是杀人不见血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也是杀人不见血的,便是瘟疫。
曹操大破昌豨之后,领军进入了下邳,将下邳的郡兵私兵等等重新编队,在下邳按兵不动,派出斥候四处查探,并没有立刻就继续向南进军。
之前交战的区域,无疑就是瘟疫的重灾区,屠杀了大量民众的地方,同样也是如此,但不管怎么说,瘟疫也是需要宿主的,人都死绝了,其传染性也就自然消减了,就像是后世的自然免疫法一样。
而且对于曹军来说,还有一些军事之外的事情要安排一下。
如今即将进入夏季,能补种的庄禾都补种上了,所幸的是下邳东海周边,虽然说是之前有战乱,但是都临近水系,还可以给庄禾补充浇灌,至于秋收能够有多少收成,那就是听天由命,有多少算多少了。
在江东方面,瘟疫一起,因为事发突然,孙权想要速胜的希望完全破灭。曹操在下邳按兵不动,不肯轻易涉足瘟疫感染区域,而对于孙权来说,同样也没有办法说待在瘟疫区里面,也只能是往南略微的收缩一些。
双方就像是两只斗兽,谨慎的,审视的,积蓄着,等待下一次的搏杀
江东军虽然占据了广陵,但是当下广陵基本上破败得不成型,耕田什么的尽数荒废,庄禾就想都不用想了,继续待着也就只能是消耗粮草,僵持之下,到底是要怎么做,也就只能是看孙权的态度了。
孙权大军中军帐内。
孙权将最新递送到他手中的情报撕扯得粉碎,压抑不住的怒火,使得他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起来。
现在整个的江东在明里或是暗里谈论一件事情,就是在拿孙权和他父亲孙坚,他哥孙策做着比较,然后还比较得有鼻子有眼的,作为孙权留在江东的眼线,时不时的将一些这样的情报送到孙权手中,也让孙权不厌其烦之余,颇为恼怒。
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爹爹兄兄的就是不休?!
孙权的心里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冒出一些阴暗的想法,心想也就是父亲和兄长走得早了,若父亲兄长当下不死,在面对江东这样的局面,只怕未必做的就能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自己非是才智不足,而是不逢其时啊
愤怒之时,近侍护卫又来禀道:主公,顾子叹又再求见。
孙权怒道:今日不见!
当下孙权他心中对顾家的怨恨,已经无以复加,简直让他难以抑制。当初孙权准备出军北伐的时候,反对者就是顾氏。虽然之后孙权以顽强的姿态压制了反对的声音,但是孙权同样知道,背后这些暗搓搓的事情之中,肯定也少不了顾氏的身影。
如今顾氏派人前来,无非就是想要劝说孙权撤军。
确实,从某些方面来看,孙权当下和曹操僵持,并米有多少实际的好处,不如撤军,但是问题是撤军完了之后,孙权就能得到什么?
别看孙权当下北伐气势汹汹,后面肯定跟着就是所谓一大堆悲天悯人的士族子弟口中宣扬的劳民伤财,再加上孙权出来一趟,有什么斩获么?
有,但是不能说。
毕竟背地里面的交易要等到黑钱洗白了,才能展示在众人面前,否则会引来麻烦。因此在当下这个时间上,孙权不仅是没有什么战果,反倒是庇护周泰的战败而引来了非议。
这个时候撤军,孙权一方面什么都没有得到,然后相反的,用脚丫子都能想到,孙权这边一退,在江东那边就会立刻取得了南越平叛的大胜,两相对比之下,孙权的颜面就算是彻底被丢到了阴沟里面了。
不愿意就这么阴沟里洗的孙权,好不容易才促成了北伐,会甘心就这么回去?
至少广陵之处,是江东打下来了,多少算是北伐的战果,只不过是属于朱治的功勋,而现在曹操抵达下邳,多少要打一仗,而且这一战不仅是在军事层面上有意义,在另外一个方面上也很有意义。
现在顾氏派遣了顾徽前来,像是苍蝇一样,天天嗡嗡嗡的飞过来,动不动就求见,不断的游说,让孙权十分的厌恶。
并且孙权感觉到,不知道是因为顾徽的言论,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江东军对于继续打下去都已经没有什么兴致
孙权明白,打不下去了。
可是,这是自己布下的战略,这时候退却,那不是正证明了自己的愚蠢吗?
周泰大败,孙权明白周泰的失败情有可原。虽然说周泰御下出了一些问题,跑了张余导致军情泄露,被满宠强攻而败,多多少少是有一些责任的,但是责任不大
谢赞大败,孙权也明白谢赞的失败也有客观的原因。毕竟瘟疫这个事情,谁都扛不住。
可这两个人的战败,确确实实在孙权脸上,左边一耳光,右边又是一耳光!
撤军,确实是不错的。
广陵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收获,也算是侵削了曹操的实力,孙权也知道不可能一口气直接推到许县去,粮草补给对于江东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负担,而且这个负担会随着时间越来越越重。
可是真的已经到了打不下去的地步么?
泰山军内战,已经展现出曹操对于其治下的统治并非是无懈可击,也不是那种强大到了无法对抗的程度,所以现在趁着曹操和泰山军之间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再捅大一些,搞烂一点,难道不是江东应该做的么?
这一战,不仅是要破曹,更重要的是要破江东之局啊!
抽身在外,才有办法说破江东的局面,若是在江东之中,身处其中,又谈何什么修正和治理?
孙权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万分,为什么江东就不能齐心协力呢?为什么这些江东士族就不愿意在孙氏的大旗之下奋力前行呢?为什么呢?
眼下的局面
若是公瑾在此
孙权低声嘀咕着,心中竟然有些后悔的情绪翻滚上来。若是周瑜当下在这里,孙权就不必头疼什么军事上的行动部署,操心什么进攻计划了罢!
周瑜定然可以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只是这些后悔的话,孙权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流转,终究难以对人言。
他是君主,是江东之主。
也是一个在父亲,在兄长的威名笼罩之下的君主。
开疆扩土,勇冠三军,这两形容词都和孙权没啥关系
正是因为如此,有些颜面,孙权更不能放下。
正在孙权有些为难,不知道应当如何举措的时候,又有贴身护卫进来,呈上了一封书信,低头禀报道:主公,周都督来信!
孙权如同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棵稻草,急急抢过,甚至都等不及检验火漆封口,便是立刻拆开。
可在孙权读过周瑜的书信之后,脸色的颜色并未转好,而是沉默不语,半晌之后便是怒拍了一下案几,将书信拍在了桌案之上,然后站起身,在中军大帐当中打转。
周瑜在书信当中的内容,并没有什么过错,也没有对于孙权当下有什么讽刺,所言所论,都是江东战局,都是军事,都是面对当下怎么做最好的建议和想法,林林总总一大堆,但是唯独少了一条。
没有给孙权一条让他维护颜面,侵削江东士族的办法!
甚至周瑜在书信当中,表达了以战促和的策略,表示现在已经不怎么好打了,不如以此为要挟,和曹操和谈,一方面可以获得当下的获利,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提升孙权的职位
毕竟现在孙权在朝堂方面上,只是一个杂号将军,根本就不入流。所谓江东之主,所谓吴侯啥玩意的,都是自封的。
周瑜建议,天子刘协一直被曹操控制在手里,必然想要获取一定的外援,所以只要孙权表示一些态度,就肯定会被天子刘协所接纳,至于将来的事情么,自然是将来再说。
这些建议好不好?
很好。
非常好。
然而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惜周瑜的书信没有在周泰和谢赞战败之前递送过来!
现在转头去和谈,已经不是胜战而谈,而是败战而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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