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那他抱过你没有?”女人又问。
是那位呢——年轻些的那位。一个把她丢去j国六年却让她连恨的情绪都没法产生的人。
屏幕上的人和生活里的人,到底是有不同的吧?
“我哪里记得?”男人叹了一口气。
“那你小时候不是从小和妈过?”连月想了想,又问,“妈去喻家了,又把你放哪里?”
男人看着她,似乎是在回忆,脸色渐渐沉静了下来。
“那时候小,还不觉得。”
他默了默,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有时候爸来美国,我就和爸待一起。爸没空来,罗斯家我也待过。”
“有时候妈带我回国——我住在文海路那边,妈有时也会来住的。”
男人喉结滚动,“有时候也只有保姆和保镖。”
“哦——”女人点点头。
“哦,”他想起了什么,又补充,“有一回我有个小姨也来过,还带了我两天。她还带我去逛庙会,吃一些不干净的食物——回来我就开始发烧,把她吓坏了,哭了好几场。”
奇怪,男人微微皱眉,这个场景他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哪个小姨?”连月有些好奇。季家人口结构简单,她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小姨?
“妈娘家的那些亲戚,”男人看着她,低声说,“二三十年的事了,现在几乎就没来往的。”
“哦。”连月点了点头,明白了。
妈咪的亲戚。
她自己没有娘家人,以己度人,她从来也没想过妈咪居然是有娘家的——可能是她和妈咪见面次数少的原因。
也可能是从来没见妈咪提过。
也有可能,连月紧了紧大衣,纯粹是因为,天地有别。
妈咪再怎么温柔,也到底是已经登了天的人——无限接近天上的人。就算是血缘关系,在某些光芒面前,也到底会黯淡了很多。
几近于无。
“那你可太惨了,”连月想了想,又伸手抓住他的手笑,“这么一想,我比你可好多了。我八岁以前我爸妈可都天天陪着我的。”
“可是我家有钱啊。”
季念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笑,“我八个月就坐私人飞机,还有八个保姆和保镖围着我。上学的时候有八个家庭教师,每年还要旅行八次——”
“季念你吹牛。”连月笑。
“连月你没接触过,就说我吹牛?”季念笑,“我明天就回去翻翻照片,让你这个小土包子开开眼。”
“小土包子又怎么样?”
连月伸手去揽他的脖子,往他身上一扑。男人手臂往旁边的栏杆上一撑,肌肉鼓起,撑住了。女人贴在他的胸膛笑,“季总你还不是被我拿下了?现在好吃好喝的你也得给我准备一份,不给我我就不依。”看完整章節就到:xyμshμwμ9
“这肯定是有预谋的,”男人任由她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是道,“网络上的那篇文章我也看过了,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连月你当年处心积虑勾引我,一点都不天真无邪——”
“我就不天真无邪,我就有预谋,我就勾引你。”女人笑了起来,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季念我可是给过你逃生机会的,是你自己放弃了——我又不是好人。以后你等着,我才不放过你,天天吸你的血。”
道德观是束缚。
梦里有女人的身影在晃动。
她已经踏入了深渊。无法挽救。
恪守的,已经破灭。
得到的,已经失去。
数百丈高的威压在前,她如蚍蜉,瑟瑟发抖,抱紧被她啃噬的叶。
如果人的一生真有命运——那么她现在以及以前所做的一切,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还是一切本来都在命运的玩弄中?
哪里可以寻找答案?
可能会有遗憾。
曾经有人告诉她,“你值得珍爱”。
她现在想问那个人,什么样的人,才值得被人珍爱?
把握现在。
“不放就不放,”男人也笑了起来,“你不是好人,你是女妖精。我也不是好人,我就和你死磕,看我们谁耗得过谁——”
“不过血就别吸了,”男人又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女人吸了一口气,红着脸打了他一下。
“季总你形象要破灭了。”女人拿着手背捂脸抗议,“亏你还是什么最佳形象的企业家——”
“破灭就破灭,”男人低头看她,又叹气,“我现在特么的也看开了,自己不多吃多占,就要被别人吃。”
连月捂着脸吸气,没有人看得清她的神色。
两个人又休息了一下,连月又开始往上爬。到底是六个月的肚子,她体力不支,爬三步歇一步,男人在她身后,慢慢的陪着她。
爬了快一个小时,终于爬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小亭子上。阳光刺破了云层,一束光从天上撒了下来。
“这里风景很好啊。”连月坐在亭子的美人靠上,侧头看着山下的风景。
下面是庄园湖色的一角,还有一片梅林,长廊在其上蜿蜒曲折,红灯笼微微晃荡。
空无一人。
“这里这么大的庄子,怎么都没人的?”连月看了一会儿,又问,“这里是景点吗?倒是离市区远了些。我以前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不是。”
背后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声音温和,“这里是别人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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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97.保温杯
这音色熟悉,连月心里猛地一跳,她扭过了头,“喻阳?”
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连月左右看看,季念不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也是爬山上来的?”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男人穿着黑大衣,身姿俊朗,正踏步入亭。他一边把手里提着黑色的保温杯递给她,一边低头看她。
眼睛明亮,没有说话。
连月看看他递过来的杯子,伸手接过了,她的声音有些惊讶,“季念呢?他刚刚还在这里的。”
“他在那边接电话。”男人也在美人靠上面坐了下来,位置距离她不近不远。他往右边抬了抬下巴,又看向她,声音温和,“不远。”
“我坐车上来的。”他又说,指了指某个方向,“那边有条路。”
“哦。”
听说季念还在附近,连月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看手里的保温杯,又笑,“这是给我带的?”
“嗯。”男人看着她,眼神莫名。
视线一触。
连月抿抿嘴,又挪开了眼。
昨晚环境幽暗,一切晕晕乎乎,总让人觉得稀里糊涂。
她看着亭外的静默小树,现在四周空旷敞亮,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中。
于是回忆里的一切更加的清晰。
她昨晚,和他——
不能再自欺欺人。
也无法自欺欺人。
没有人同意她自欺欺人。
正好已经渴了,连月咬唇伸手拧开了盖子,袅袅的白烟冒了出来。
里面不知道泡了些什么——她眯眼一看,枸杞,红枣,还有什么米。轻轻吹了吹杯子的水,她抿了一口。
丝丝甘甜。
男人坐在旁边,看着她的粉唇紧紧的贴住了杯壁,清澈的水流注入她的小口里——
嗓子有有些发干,他挪开了眼,看向了山下的风景。
喝了两小口水,连月又慢慢拧上盖子,这才发现原来手心贴住的杯身的位置,上面还印着一颗红星和一圈简单的红字,“中共#####”——
心跳漏了一拍。
连月又仔细看了看这个杯子,虽然是黑色皮套,可是若是细看,还是能看出这杯身还是显旧,字迹都有些黯淡,分明是被人用过的。
手微微抖了起来。她低头看看盖好的盖子。
里面泡着的枸杞和红枣,又分明是给女人喝的。
这里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
就是给她泡的。
她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侧头看着山下的男人——
这个人的身份,但凡贴近一步,总能在各种细节里,让人警醒和察觉。
无法忽略。
不能靠近的人。
挪了挪杯子,连月没有发问,只是又悄悄把这几个字遮在了手心里。
这下连杯子都似乎烙手了起来。
“这个大个院子,居然是私宅?”
两人分坐两头,女人又侧头往下望,开始说话。
“是的,”男人侧头看她,轻声回答。
今天她穿的和昨日不同。是灰色黑边的外套和中裙,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素雅洁净,红唇粉嫩,秀气的下巴精致——
那么的美好。
多年之后,他终于在昨晚,得到了一切。
那朵玫瑰,就在他的手心,被他拥在怀里。
身心畅快,酣畅淋漓。
如果之前有过犹豫和长时间的细密思量,那么到了今天,各种可能已经散尽,前方只余一条路可走。
没有退路可言。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面对什么——他一直清醒。
是选择顺从本心。
心里的湖水已经满溢,那颗石子永远的停留在了在湖心最隐秘的角落。
被湖水温柔的细细冲刷。
每一刻都在存在。
“啊——是私宅啊。”女人还在看着山下,跟着他的回答轻轻叹气,发丝在她的脸庞边飘荡。
男人的手指微动。
湖水荡漾。
如果——
连月的惊讶戛然而止。她咬住了唇,没有追问谁的私宅。
也不必问。
这种问题没有意义,也必定不会得到答案。
“连月你什么时候开始休产假?”
男人坐在旁边,看着她的唇,声音温和。
如果,能再次把她抱在怀里轻吻——
“预产期四月十号,”连月侧头看他,“我准备三月底休——”
“会不会太迟了?”男人看着她,声音温和,“不如早点休。你上班早九晚五,还要带两个孩子,太辛苦了。照我说,你以后就别上班了——”
亭子外有个身影闪现,是季念已经接完电话过来,男人看了弟弟一眼,神色平静,又继续道,“以后就和妈一样,在家里带带孩子,挺好的。”
连月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又抬头看了看季念。
季念也看见了亭子里的男人,却神色平静,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他喊了一声大哥,在连月背后的靠椅上挤着连月坐下了。
连月往中间挪了挪,又让出了一点位置给他。
他又往连月的方向挪了下,坐稳了,又把手伸出搭在了栏杆上,似乎隐隐把她揽在了怀里。
“我还是再上上班,”
背后一个,前面一个,虽然是亲兄弟——也都是斯文温柔的男人,可是连月此时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她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又回头看了看季念的神色,“不上班好像挺无聊的——”
现在她心跳莫名加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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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x9 98. 什么也没说
喻阳就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微笑,没有再说话。
季念的手在她后面,揽住了她的肩膀。
连月说完话,捏着保温杯,只觉得自己手心灼热,手里和肩上都沉若千钧。
手指动了动,她有点想把手里的杯子递还给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却又觉得手里的杯子万分沉重,手臂似乎也根本不愿抬起。
算了。
眼前这场景又让人莫名的熟悉,熟悉到已经忘掉的人和事都突然从她记忆里翻了出来。
当年,她刚和陈山认识,还有个小朋友,叫陈柏宇来着——
当年她怎么对他们的
好像还打了一架。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面前的两个人,不是她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的。
口又有些干。
连月低头拧开了保温杯,又拿起杯子喝了两口。对面的男人看着她拿着杯子喝水的样子,微微的笑了起来。
身后有人的视线在她手里的杯子上停留了一下,放在她肩上的手指动了动,又挪开了眼。
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你再想想,不急。”对面男人的声音响起,平静又温和,“反正还早。”
“嗯。”连月嗯了一声,低着头没有说话。
“玄黄的这次增发进展怎么样了?”
喻阳突然又开始说话。
什么增发?
这个问题肯定不是问自己,连月回头看了看季念。
“文岩已经拿到了18.6的股份,”季念默了默,显然明白了自己哥哥在问什么,“妈那边通过机构代持的份额降到22.6,陈教授——”
季念顿了顿,笑到,“降到28.3%了。”
“陈教授还是大股东。”喻阳笑了一声。
“是啊,稀释三轮了,还是他最大,”季念叹了一口气,又笑,“不过没办法,盘子太大,能吃的下来的也不多,何况上面还盯着——”
看了连月一眼,季念又笑,“陈教授的股份还是连月给他代持,股东会他都不用来开的。我让连月签了一致行动人协议,都跟着华容走就行,我来举手,一人顶三方。”
“季念你别提这个,我还觉得奇怪,”
他们居然开始说这个——和她关系也不大,连月松了一口气,也插嘴道,“陈山的股份自从放我手里,就被我给他管的越来越少,我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和他交代了——”
你真的没干啥?
“我不是和你解释过吗?”季念摸摸她的肩膀,“推进器光靠天意搞不起来的,方方面面都要顾到,肯定是要引进其他投资方的。”
“这还不算什么,明后年肯定还有第四轮第五轮,到时候我们的比例都还要再降,”男人摸摸她的肩膀,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到时候国家队会来牵头——”看完整章節就到:xyμshμwμ9
“科学家就搞科学的事倒也没错,”喻阳也笑,“资本圈的事,也不是陈教授的专长,他少参与才是对的。”
顿了顿,他又笑,“他的贡献组织心里有数,总是亏待不了他的。”
连月笑了笑,又捏了捏杯子。
陈山这个傻孩子,让她来代持,她真的没办法——
“季叔最近都少回国内了,”喻阳看了看弟弟,又说,“上次看见他,还端午的时候——”
“爸一年倒是也要回国内待一两个月,”季念回答,“倒是大哥你常年在外,也不好遇到。上次爸还去了一趟n省,拜访了,嗯,是李书记吧?大哥你却又在县里——”
“他也找不到理由拜访。”
“让我来接待季叔,怕是规格低了点,”喻阳笑。
“这是哪里的话?”季念笑着回答。
连月在旁边捏着保温杯,听着两兄弟说话。
她以为他们俩会说什么,可是他们俩到底什么也没说。
喻阳没有提昨晚的梅林,季念也没提昨晚的那些伤感的话。
两个人只是聊些家常,语气平静,情绪十分稳定,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孕妇容易口干,连月坐在中间,拿着杯子断断续续的喝了大半杯水。
“我去下洗手间,”听他们俩聊了一会儿天,坐久了屁股也疼,连月站了起来。
捏了捏手里的杯子,她犹豫了下,有点不知道该把手里的杯子递给谁,“你们就在这里聊好了,我待会来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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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x9 99.一夫多妻和母系氏
“我还是陪你吧。”季念站起了身,又看了看另外一个男人,“大哥,你是——”
另外一个男人也站了起来。
“不用陪的,”连月左手捏着杯子站在原地,看了看准备陪她去洗手间的两个男人,“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们不用跟着她的——这样看起来太兴师动众了。
她也不是尿遁。
也遁不了。
“走吧,”她的意见无人采纳,喻阳走了几步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声音温和。
他站在她面前,离她不远。
或者说,这个距离,比季念站的位置离她还近——近到气息笼罩到她的全身,那么的熟悉和宁静,让人抗拒不了的舒适和亲密。
就像是昨晚,低头就可以拥吻。
又好像,他伸手就可以牵住她的手。
连月捏了捏手指,心跳漏了一拍,轻轻往后退了半步。
他没有牵她的手。而是略微顿了一下,自己迈步往上走去。
“上面有个洗手间,”他声音清朗,十分平静,仿佛自己刚刚不过只是无意间靠的太近,“再往上走几步就到了。”
气息离开了,连月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全身紧张,随后又松软。后面有人走了过来,手掌揽住了她的腰。
“走吧,”季念的声音在她身后,“你还爬的动不?”
“可以的。”她抿抿嘴道。
大肚子的孕妇又慢慢的往上爬山。已经怀孕六月,她走得极慢,爬两步就歇一歇。不过今天本来就是来游玩——前面那个不疾不徐,走两步就停下来看看她,后面那个也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山路上又伸出了几枝早开的腊梅。
女人停了下来,抬头看花。季念伸出了手,折了一枝递给了她。
“季总你破坏公物,”连月爬了几步,已经有点喘,就连呼出的气都有了一些微微的白。她伸手接过了季念递过来的花,靠在栏杆上拿在鼻尖抚弄嗅闻,又笑,“这种就是网路上经常谴责的那种行为啊,摘花爬树,在砖上刻字啦——”
“那你喜欢吗?”季念笑。
“喜欢。”女人顿了顿,却是笑着回答。
这花外形不显,却是清香扑鼻。女人一身黑色的大衣,面料极挺,她靠在栏杆上,秀目微阖,拿着枝条低头轻嗅。
容颜极美。
但凡看一眼,就让人赏心悦目。
左手横抱腰前,保温杯被她抱在了怀里。
喻阳说的果然没错。不过又再往上走了一会儿,坡度已经平缓,再绕过了一个弯,小路已经接上了一条林间公路。
视野豁然开朗。
不远处的假山假桌,平整的地面,还有路灯岩洞,都是人工修整的痕迹。
还有两件中式飞檐的小屋。
“洗手间。”喻阳指了指小屋。
“哦。”连月往那边走。走过小桌的时候她顿了顿,把杯子和花枝都放在了桌上。
“季念你帮我看着。”她喊他。
等她上完洗手间洗完手出来,两个男人已经背对着她站在岩洞外面,正在说着什么。
杯子和花还静静的放在小石桌上。
她伸手拿起了杯子,又拿起了花。
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在聊天。
“到处都有,陕省,贵省,l省,”是喻阳的声音,“是旧石器时代中晚期的化石和文化遗存。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仿的——真的应该还没弄来。”
似乎是发现连月过来了,喻阳回头看了一眼,又笑,“连月,要不要进去看看?石器时代的展品。”
“去吧,”连月笑。
岩洞里面也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拉着隔离带,灯光红红绿绿,还有展柜——摆好了展品。却没有工作人员。
“不是私宅吗?私宅里也有这些?”连月有些奇怪,什么人才会在自己的宅子里搞这些?
“现在还是私宅,明年恐怕就不是了,”喻阳回头看了看她,笑着回答,“这么大一个宅子,空荡荡的放着只几个人来玩,不是浪费?照我说,不如改造改造,改成景点,还能拉一下周边的经济,改善下就业——”
男人笑了一声,“还富于民。”
连月点点头。看完整章節就到:xyμshμwμ9
她看看四周,想起了当年他支教的时候——又想起了n省调研的那晚,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看见他留下的那张纸条。
“母系氏族。”季念走到了一个展柜前,低头看着里面的骨针,轻声念到。
连月也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小字的说明。
“内婚制,”她低声念道。
“是啊,”男人走了过来,也站在了她左边,似乎也在看说明。他的声音从旁边慢慢响起,“原始社会就是这样,近亲通婚,容易智力低下——”
“后来发展为了族外婚。”
男人笑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皱眉不语的弟弟,温和道,“这种婚姻关系虽然并不稳固,但是已经改善了血缘问题。子女,”
男人顿了顿,“只能确认生母,而不能确认生父,氏族成员的世系,只能根据母亲的血缘来确定——”
“就是母系氏族。”
他慢慢说着话,连月头皮发麻,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睁大了眼睛。
他说的,怎么这么像——隐喻谁家的现实?
让人心惊。
她悄悄伸手,捏住了季念的手。
季念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却随后又舒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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