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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庄不周

    长安为都,帝国往往亡于内耗。洛阳为都,帝国往往亡于外敌。究其原因,自然离不开客观的地理条件。关中四塞,利于防守,但不论是溯黄河而上,还是越秦岭而北,东南的钱粮运到关中都是一个很吃力的事。河南地处中原,漕运倒是方便,却也因此不利防守,易受外敌攻击。所谓八关,险要远远不能和关中的四关相提并论。

    现在孙策也面临这个问题:鲁肃、吕范缺少足够的骑兵,面对天子麾下的并凉骑兵和刘备率领的幽州骑兵,他们正面迎战的机会几乎为零,能做的只有退守诸关。然而如此并不能保证南阳、颍川以及陈留、陈国诸郡的安全,骑兵可以轻易直入豫州腹地。

    天子不是袁绍,不是仅靠舆论就能解决的。胜负最终还是取决于战场,舆论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起作用。如果豫州全民皆兵依然不能保证胜利,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就会崩溃,新政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天子引以为戒,很可能会在愚民的霸道上一路走到黑。

    孙策一时无法决断。按理说,他这时候应该义无反顾的上阵,管他什么大厄、小厄,管他什么五年计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决战来得似乎太早了些,情况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与天子决战是大事,必须和众臣商议,不能由他一个人拍脑袋决定。

    “知会张相、虞相及相关人员,明日一起来议议。”孙策手指轻叩案几,笃笃有声。“另外,你们军师处也好好准备一下。”

    “喏。”郭嘉应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去,又道:“孔明应辩,大王不去听听吗”

    孙策想了想,决定还是别去了。诸葛亮是他身边的人,骤登要职,虽说他才华出众,毕竟还是有人不服的,这次被召回述职,想看他笑话的人不在少数。他如果去听,有为诸葛亮撑腰的嫌疑,参军们难免会有所顾忌,不能畅所欲言。让诸葛亮独自去面对,凭自己的能力折服这些参军,对双方有好处。

    “不听了,到时候你将结果告诉我就是。”

    郭嘉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出去了。孙策清楚,有一场恶战等着诸葛亮,不过他并不担心,以诸葛亮的口才和缜密思维,又有他的提醒在先,除非郭嘉亲自出马,否则不太可能考住诸葛亮。

    孙策在前殿坐了一会,将郭嘉递来的军报看了一遍。除了刚才说过的两件,没有太多值得重点关注的大事。袁谭的主力移往兖州之后,青州的战事进入僵持阶段。高览与青州豪强集结的人马正在围攻三城,但力度有限,根本没有破城的希望。任城督纪灵送消息来,他已经做好应变的准备,可力保任城不失,并在必要的情况下出兵昌邑。梁相丁冲汇报,丁夫人与孙尚英等人已经到达睢阳,但曹昂的祖父曹嵩、叔父曹德还在昌邑。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孙策一一看完,让侍从将军报收起,捡重要的抄录备份待查,再将原件送还军师处存档。这些都是秘密文件,短期内不会公布,将来有没有机会解密,他也不敢说,但妥善保存总是必要的。

    看看时辰不早,孙策起身回后宫。站在大殿的台阶上,看着已经建成的十余座大殿井然有序的排列在眼前。孙策有些感慨:这座宫殿里没有他父母、兄弟的位置,这是他的吴王宫,只属于他,里面住着他的妻妾和儿女。即使是推崇孝道的汉代,父母也是臣,只能别择居处,不能在皇宫里占据一席之地。

    称孤道寡绝不仅仅是嘴上说说,皇帝、王者就是孤家寡人。

    父亲孙坚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可留在交州也不回来。母亲吴夫人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更愿意住在吴县,不想在建业定居。

    孙策的情绪有些低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向后宫走去。

    后宫的布局分为三部分:正中三分之一是王和王后的寢宫,占据了前面一半的空间,后面一半是一个园林,也就是所谓的御花园,两侧各有六座宫殿,又称十二殿,供十二位夫人居住,目前还有三座空着。在宫殿之间的巷子里,分布着一些官署,住着宫女、卫士和一些掾吏。因为他定的规矩,后宫的规模有限,需要的人员也不多,一些宫殿的角落便足够安排了。

    毕竟是后宫,他再开明也不愿意看到绯闻,所以后宫内部的卫士以皇后所建的羽林内卫为主,总共两百四十人,分作四班。他的寢宫则有郭武等人轮班,再加上孙尚香的羽林卫,宫外则由武猛、武卫两营负责,一墙之隔,虎士止步于宫门,不得进入任何一座大殿,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从都尉到所有当值虎士的严惩,轻者腐刑,重者族诛,以杜绝任何人的僭越之心。

    虎士待遇丰厚,一个普通虎士也领着两百石的俸禄,都尉统领二百人,秩比二千石,平时的赏赐也比诸军丰厚,娶妻纳妾都有足够的能力,如果还有谁想以身试法,那就怨不得他手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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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4章 孤寡与家人
    历史上,说起古都,长安与洛阳绝对榜上有名。建都长安还是洛阳,一直有争论,在很多时候甚至并列,以东京、西京对称。但让人无奈的事,任何一方都难以长久,没有一个城市能长时间的作为都城。

    长安为都,帝国往往亡于内耗。洛阳为都,帝国往往亡于外敌。究其原因,自然离不开客观的地理条件。关中四塞,利于防守,但不论是溯黄河而上,还是越秦岭而北,东南的钱粮运到关中都是一个很吃力的事。河南地处中原,漕运倒是方便,却也因此不利防守,易受外敌攻击。所谓八关,险要远远不能和关中的四关相提并论。

    现在孙策也面临这个问题:鲁肃、吕范缺少足够的骑兵,面对天子麾下的并凉骑兵和刘备率领的幽州骑兵,他们正面迎战的机会几乎为零,能做的只有退守诸关。然而如此并不能保证南阳、颍川以及陈留、陈国诸郡的安全,骑兵可以轻易直入豫州腹地。

    天子不是袁绍,不是仅靠舆论就能解决的。胜负最终还是取决于战场,舆论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起作用。如果豫州全民皆兵依然不能保证胜利,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就会崩溃,新政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天子引以为戒,很可能会在愚民的霸道上一路走到黑。

    孙策一时无法决断。按理说,他这时候应该义无反顾的上阵,管他什么大厄、小厄,管他什么五年计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决战来得似乎太早了些,情况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与天子决战是大事,必须和众臣商议,不能由他一个人拍脑袋决定。

    “知会张相、虞相及相关人员,明日一起来议议。”孙策手指轻叩案几,笃笃有声。“另外,你们军师处也好好准备一下。”

    “喏。”郭嘉应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去,又道:“孔明应辩,大王不去听听吗”

    孙策想了想,决定还是别去了。诸葛亮是他身边的人,骤登要职,虽说他才华出众,毕竟还是有人不服的,这次被召回述职,想看他笑话的人不在少数。他如果去听,有为诸葛亮撑腰的嫌疑,参军们难免会有所顾忌,不能畅所欲言。让诸葛亮独自去面对,凭自己的能力折服这些参军,对双方有好处。

    “不听了,到时候你将结果告诉我就是。”

    郭嘉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出去了。孙策清楚,有一场恶战等着诸葛亮,不过他并不担心,以诸葛亮的口才和缜密思维,又有他的提醒在先,除非郭嘉亲自出马,否则不太可能考住诸葛亮。

    孙策在前殿坐了一会,将郭嘉递来的军报看了一遍。除了刚才说过的两件,没有太多值得重点关注的大事。袁谭的主力移往兖州之后,青州的战事进入僵持阶段。高览与青州豪强集结的人马正在围攻三城,但力度有限,根本没有破城的希望。任城督纪灵送消息来,他已经做好应变的准备,可力保任城不失,并在必要的情况下出兵昌邑。梁相丁冲汇报,丁夫人与孙尚英等人已经到达睢阳,但曹昂的祖父曹嵩、叔父曹德还在昌邑。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孙策一一看完,让侍从将军报收起,捡重要的抄录备份待查,再将原件送还军师处存档。这些都是秘密文件,短期内不会公布,将来有没有机会解密,他也不敢说,但妥善保存总是必要的。

    看看时辰不早,孙策起身回后宫。站在大殿的台阶上,看着已经建成的十余座大殿井然有序的排列在眼前。孙策有些感慨:这座宫殿里没有他父母、兄弟的位置,这是他的吴王宫,只属于他,里面住着他的妻妾和儿女。即使是推崇孝道的汉代,父母也是臣,只能别择居处,不能在皇宫里占据一席之地。

    称孤道寡绝不仅仅是嘴上说说,皇帝、王者就是孤家寡人。

    父亲孙坚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可留在交州也不回来。母亲吴夫人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更愿意住在吴县,不想在建业定居。

    孙策的情绪有些低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向后宫走去。

    后宫的布局分为三部分:正中三分之一是王和王后的寢宫,占据了前面一半的空间,后面一半是一个园林,也就是所谓的御花园,两侧各有六座宫殿,又称十二殿,供十二位夫人居住,目前还有三座空着。在宫殿之间的巷子里,分布着一些官署,住着宫女、卫士和一些掾吏。因为他定的规矩,后宫的规模有限,需要的人员也不多,一些宫殿的角落便足够安排了。

    毕竟是后宫,他再开明也不愿意看到绯闻,所以后宫内部的卫士以皇后所建的羽林内卫为主,总共两百四十人,分作四班。他的寢宫则有郭武等人轮班,再加上孙尚香的羽林卫,宫外则由武猛、武卫两营负责,一墙之隔,虎士止步于宫门,不得进入任何一座大殿,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从都尉到所有当值虎士的严惩,轻者腐刑,重者族诛,以杜绝任何人的僭越之心。

    虎士待遇丰厚,一个普通虎士也领着两百石的俸禄,都尉统领二百人,秩比二千石,平时的赏赐也比诸军丰厚,娶妻纳妾都有足够的能力,如果还有谁想以身试法,那就怨不得他手狠手辣了。

    唉,孤



第2014章 直觉
    吃着刚出锅的馒头,孙策和大桥、小桥有一句没有一句的闲聊。兖州的形势,睢阳的防务,梁相丁冲的人品,他都感兴趣。桥氏姊妹刚从睢阳回来,所见所闻不少,有些可能比斥候收集到的情报还真实。

    大桥话不多,小桥却知无不言,说起来就不停,而且绘声绘色,非常生动,颇有说书的潜质。

    美人、美食,孙策心里的压抑去了些。饱餐一顿后,大桥、小桥告辞出宫,孙策留宿袁权宫中。袁权沏了茶,陪孙策闲坐。

    “大王在担心什么”

    “嗯”孙策诧异地看着袁权。袁权提起茶壶,为孙策添了一点热水。“大王虽然吃得高兴,听得也开心,却没像以前一样出言附和,更没和小桥斗嘴,想必是心中有事。小桥费了那么大力气也没能让你开怀,着实有些沮丧呢。”

    “是吗”孙策回想起来,也觉得今天小桥有些用力过度,原来根子却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自责,辜负了美少女的一片心血。在袁权面前,他无须掩饰,便把自己突然之间的惆怅大略说了一遍,好让袁权心里有数,有机会安抚小桥。袁权很敏感,一听就明白了,脸上也有些怅然。

    “大王有此心,乃万民之幸。”

    孙策笑了两声,觉得无趣。他和袁权说这些可不是为了邀名或者自我标榜。袁权睨了他一眼,又笑道:“大王也许觉得臣妾虚伪奉承,可臣妾却是真心话。儒家重推己及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王对家人有眷念之心,自然不会轻易杀戮,毁门灭户。若能推及万民,便是尧舜之君。”

    孙策道:“你没说我是妇人之仁,我已经很满足了。尧舜之君就不奢望了,我还有些自知之明。”

    袁权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茶,想了片刻,又抬起头。“大王,臣妾……有一些话,可能有些冒昧。”

    孙策扬扬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袁权最近过得很安逸,已经很久没这么正式的和他说话了,就算有什么意见也会由袁衡转达,想来是有什么话非说不可,这才明知冒昧也要说。

    “大王是不是觉得国土越来越广,百姓越来越多,又有群丑嚣嚣,动摇天下,担心力不能支”

    孙策想了想,很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有这种想法。

    “大王有此担心,也很正常,也是好事。诗云战战兢兢,易云夕惕若厉,都是劝勉人君不可轻忽,可是能做到的却没几个。大王能自醒省,已然难得。可凡事过犹不及,大王若因此而不自信,举手生疑,还怎么治理天下”

    “话虽如此,可是我的确没有治理天下的经验啊……”

    袁权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谁天生就有治理天下的经验呢”

    孙策一时语塞。

    袁权停了片刻,又笑道:“依臣妾愚见,大王之所以心中怯怯,恐怕和心中无所敬畏有关。天子也好,儒生也罢,他们或是信奉君权天授,或是信奉圣人经典,以为口含天宪,或者身受圣人教诲,自然天下信从。大王既不信天命,又不信圣人经典,无所依托,有所惶恐再正常不过。”

    孙策蹙着眉,沉吟不语。他不能说袁权说得不对,甚至可以说,袁权切中了要害,但他早就清楚这个问题,不至于心中不安。他现在的问题是感觉有问题有发生,却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臣妾说得不对”

    “也不能说不对,但……不尽然。治理天下难是明摆着的事,我知道难,所以才要放慢脚步,三思而行。可现在的感觉却是感觉到有危险,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他顿了顿,又道:“这可能是直觉,也可能是错觉,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所说的不自信而导致的疑惧。”

    袁权托着腮,歪着头,打量了孙策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会不会是交州”

    “交州……能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会想到交州”

    袁权笑着摇摇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你刚才说到家人,又说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两相结合,我想只有交州了。直觉这种事说起来神秘,其实也并非无迹可循,就和梦一样,看起来杂乱,其实和白日所遇之事有关联,只是一时意识不到罢了。回头再想,方知端的。”

    孙策觉得有理。虽然他想不出交州会有什么危险,以至于他心生警兆,但袁权的这个分析有一定道理。直觉和梦一样,其实都是潜意识的一种反应,是那些平常没有注意到的线索相互作用的结果。有可能是错觉,也有可能是真相。

    况且交州一直不在掌握之中,担心有事发生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说起来,张昭有好长时间没有消息来了,这实在不应该。孙坚、孙权会有意识的保持独立,张昭却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就算他担心孙坚、孙权有想法,正常的书信来往也是应该有的。

    孙策决定明天找郭嘉安排一下。常言道,男人靠理性,女人靠直觉,袁权很可能说中了真相。万一错了也没关系,加强对交州的控制势在必行,江南成了重心,交州不能永远是化外之地。

    “好久没和你长谈了,今天就住在这儿,和你好好说说话。”

    “说话可以。”袁权嘴角微挑。“别的却不成。大王若是不怪臣妾侍候不周,留宿稻香殿,臣妾是求之不得。”

     



第2015章 吃货君臣
    孙策来到殿中坐定,张玄已经准备好了答辩的记录,端端正正的摆在案上。

    孙策知道诸葛亮应付得来,但看了记录之后,还是很欣慰。如果不是考虑到张玄就在目前,他几乎要拍案叫好。让他去做这个答辩,未必能做到如此地步。

    当然,这和他那日在紫金山上的点拨也有关系。若非放下与陆议争雄的心思,诸葛亮也做不到这么从容,从更高的角度来分析荆州战事可能的走向,以及让李通、娄圭参战的必要。

    诸葛亮还是坚持最初的建议,但他的用意和出发点已经悄悄的变了。如果说之前是想借机参与其中立功,更多的是为个人功业,那现在是则服务于战局,考虑更多的是整体利益。

    他建立将李通、娄圭参战有两个理由:

    一是磨合李通、娄圭与甘宁,为正式进攻益州做准备。仅凭甘宁是无法完成从长江进攻益州的任务的,安排人配合是必然的事,娄圭长期镇守夷陵,又有智谋,李通长期镇守南郡,作战勇猛,无疑是配合甘宁的最佳人选,但他们脾气不合,之前还有作战的经历,如果不加以磨合,很难保证他们会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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