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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在大汉取得基本的统一之后,这轮冉冉升起的红日,所释放出的光芒,已经让周边诸国侧目不已了,包括契丹、回鹘、高丽、大理这些国家,都争相遣使,忌惮之意,不需言表。
至于其他小国、部族,更是纷至沓来,包括此前没有多少联系的安南吴朝,也遣使到东京了,卑辞厚礼,态度尤其恭顺,称奴颜婢膝也不为过,妄图称臣以得到朝廷的认可。
新政政策颁告之后,当着满朝大臣,刘皇帝则再度直言发声,表明志向,勉励群僚,君臣同心,共创盛世,护天下之太平,与百姓以安康。
另外,诸多政令的实施,是需要一批素质过硬的执行者的,需要一大批有力官吏推行下去。历来国家政策,都是些纲领性的意见,可解释的空间太大了,自上而下,在朝廷是一个意思,下达道州是个解释,再到县里或许就已经完全变味了。着也就使得许多初衷良好的改革政策,最终跑偏,不遂人意,进而失败的原因。
朝廷对国家的掌控力度在这里,信息的传递,内外的联系,社会的发展程度,都注定朝廷不可能更细致地治理天下,会发生类似的情况也并不出奇。
当年,以当下朝廷的权威,倒也不至于发生那种极端情况,纵有偏差,也不会太离谱。但是,想要尽量顺利地推行新政,尽量完美地实现目标,却也需一个有力的领导团体与执行班子。
因此,刘皇帝对大汉的权力中枢,又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以迎新时代,并为新政的施行保驾护航。
魏仁溥为中书令,仍居首相,主掌国政;窦仪以吏部尚书,兼尚书左丞,同平章事;王溥以户部尚书同平章事,成为政事堂内最年轻的相公,他与窦仪可以说是推行新政的骨干人员;雷德骧虽为三司使,但比起王溥,除了年龄大些,其他似乎都比不过了,有些憋屈。
工部尚书,该任慕容彦超了,主要让这慕容皇叔将的经历放到对河工水务的调研与治理上去;雍王刘承勋改授幽冀安抚使兼真定知府,代表皇室到河北坐镇。陶谷则自相位上退下来了,有人拿他在杭州的一些劣迹弹劾他,刘皇帝让他回宣慰司干老本行,估计最不乐意的就是他了。
刑部尚书,则由回朝的国舅李业担任;慕容延钊因为身体不佳,几度告老,刘皇帝准他归养,却不允其致仕,继任的兵部尚书乃是赵匡胤,直接把他从枢密院给调离了。
至于枢密院这边,也有所调整,李处耘仍稳居枢相之位,接任副使的,乃是安守忠。枢密学士承旨韩徽则高升,调至三司任盐铁使。
从刘皇帝对王溥、安守忠的任用来看,过去那些从御前走出去的文武,已经逐渐成为大汉朝廷的骨干力量了。
对于禁军职位,倒没有进行大调整,向训、高怀德、韩通仍管着侍卫、殿前、巡检三衙门,不过杨业调任殿前副都指挥使,刘廷翰出任殿前都虞侯,王审琦为侍卫都虞侯。
在这个基础上,刘皇帝再度从翰林院、都察院、刑部、宣慰司,挑选了三十多名大小官员,分赴诸道州,作为朝廷的劝政使,指导宣扬开宝新政,当然也承担一部分监督的职责。
与此同时,对于当下大汉的行政区划问题,也到了最后的落实阶段。对于这个疆域辽阔的帝国,如何重新划分,也已经酝酿多时。





汉世祖 第27章 大汉二十三道
崇政殿内,巨大的皇汉舆图就高悬于殿侧,南方各州的籍簿图册运输入京后,开封有司,对其分门别类,快速消化。而一份关于当下大汉所辖全图,也应运而生,由薛居正挑选三十名各类专业人才,前后耗时三个月,方才绘制而成。
而崇政殿中的这份舆图,则是最为详细一张,山川河流,湖泊平原,州城县邑,都标记其上。虽然难以踏遍大汉每一寸土地,但他至少可以通过舆图,这最直观的方式来了解他大汉疆域,尽情地欣赏自己打下的江山。
当然,这并不只一张图,配合的还有一整套关于各州县的地理、风俗、民情等情况的介绍,可谓一本全国通志,若非是要整理这些信息,也不至于用那么多人,花费那么长时间。
此时的刘皇帝,再度欣赏着大汉的疆域,要说广阔,那时必然的,北及阴山,东起东海,南至琼州,西涉流沙,唯一可惜的,是东边缺一头,西面少一尾,再加一些边边角角,想要达到完美,则还需时间。
不过,目光扫过大汉的道州,刘皇帝的目光中,还是不禁流露出几分欣慰的意味。现如今的大汉,经过重新区划,共分为二十三道,分别为京畿道、京西道、河南道、河北道、燕山道、河东道、山阳道、关内道、陇右道、河西道、山南道、剑南道、川东道、湖北道、湖南道、淮西道、淮东道、江南道、江西道、两浙道、福建道、广南东道、广南西道。
比起此前,又有不小的调整,淮北道被废除了,一部分并入淮东,一部分并入京畿道,新设的河南道则囊括的原淮北道大部,以及一部分河北东道。河北一改此前的东西分道,改为以拒马河、白沟为界,北为燕山道,南为河北道,原怀、卫、澶州并京畿道。
畿南道更为京西道,安、复二州划归湖北道。原来荆湖道拆分为湖北、湖南两道,以洞庭一线为界,湖北道以江陵府为治所,东面把鄂州纳入,南面则包括岳州、朗州等原属于湖南的州县。
岭南分为东西两道,闽国旧地为福建道,南唐故地为江南、江西两道,池、歙二州以东为属江南道,以西为江西道。吴越辖地为两浙道,不过福州自然划归福建了,苏州也划给江南道。
淮西、淮东的变动,则不大,只是有个别州县的调整。至于山阳、河东,山南、剑南、川东,则基本按照此前的分布,也无大的变动。
陇右道,则东起凤翔,西达兰、鄯地区,基本把王景拓地的成果都囊括于其中,属于拓展稳定期。关内道,则囊过陕州以西的大片土地,包括定南军所处的夏绥诸州及党项分布的区域,都暂时归于关内道。
河西道则以凉州、灵州为中心,实际掌控的区域还不算大,但在刘皇帝的心目中,包括还在回鹘手里的甘、肃二州以及那些草场、沙漠、绿洲,都该是大汉的领土。
不过,刘皇帝此时的目光,却落在关内道上,刘皇帝觉得,有些太大了,从长安到最北端与山阳道接壤处,直线距离得有八九百里,以道治而言,根本无法做到有效的管理与统治。
当然,这也只是暂行办法,延州以北,定难军控制的州县以及党项人活动的区域,此时就如甘肃的回鹘一般,让刘皇帝越来越觉得扎眼了。
虽然刘承祐在接下来的主要精力会放在对国内的调整与梳理上,但是对于西北地区的进取目标与计划是不会变的。来自后世的经验,告诉刘皇帝,西北不平,天下难安。
哪怕这些年,定难军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一方面有朝廷的外部压力,一方面内部斗争越发激烈,李克睿虽然还牢牢地控制着夏州和宥州,但绥州与银州是彻底脱离其掌控了。
要说此时的定难军,哪怕全部加起来,能动员起一万人的军队就不错了,而况于其处于分裂的状态。再加有大汉边军在侧,又有卢多逊在东奔西走,不断地分化、收买党项部族,可以说,眼下的定难军势力,不堪一击。
随着汉辽的第二次和议,李光睿则彻底老实了,不敢再在明面上有什么异动。有趣的是,前两年,李光睿还不断的上表朝廷,希望能放还李彝殷,但随着屁股逐渐坐稳,也就不提这事了,只在逢年过节,入贡东京时给李彝殷带上一声问候与一份礼物。
而夏国公李彝殷,被留在开封已经满四年了,朝廷并没有亏待他,一应吃穿用度,都按规格配置,只是自由得到了极大限制,到后面,则干脆是幽禁了。明面上有甲士,背后有眼线,暗中还有特务。
在这样的拘束而压抑的生活中,年老的李彝殷精神、身体都日渐衰弱,如此,就更不好远行回西北了。前番,得知李彝殷病了,为表关心,还特意派御医去给他诊治。
前不久,李彝殷上表,说自己已经疾病缠身,命不久矣,希望能葬在故土。刘皇帝也同意了,答应他还葬故土,嗯,死了之后。
哪怕御医几度向刘皇帝禀报,李彝殷确实有病,寿命不久,但刘皇帝的疑心,让他不会有丝毫的疏忽。以目前的形势,定难军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随时可以拿下,不愿出什么意外。
李彝殷想以还葬故土来打动自己,仁慈的刘皇帝不会那么无情,等他死,会通知李光睿来扶棺......
定南军虽然不足为虑,但党项人却不得不重视,或许心里不愿意承认,但现实就是,夏绥地区,已经是党项人的地盘,他们在那里游牧、狩猎、垦殖,已经太久,久到血土相连。
就像此前卢多逊给他的进言一般,定难军与党项人要分开看待。按照刘皇帝的心思,自然不会允许党项人还像以往那般,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大汉的国土之内,编户、纳税都得推行下去,同时刘皇帝心里也有b数,党项人终究不是西南的蛮人,做得过火,绝对会引起激变,如何操作,还得好生思量。
或许,改再把卢多逊召回来议一议?刘皇帝这么想到,有几次西行经验,并在西北任职多年,卢多逊已然成长为大汉在西北事务上最有话语权的官员了。
“陛下!”背后显得小心的脚步停下,刘皇帝听到了吕胤的呼唤声。
刘皇帝没有回头,而是指着大汉舆图,兴致勃勃地问他:“吕卿,你不觉得,大汉的版图不够完美吗?”




汉世祖 第28章 封疆大吏
“何事?”收起了他踌躇满志的感慨,刘承祐转过身,注意着吕胤手中捧着的几封奏章,问道。
吕胤正色答道:“回陛下,关于诸道行政长官的调整,广政殿已然议出,还请陛下批复!”
“哦?”刘承祐顿时变得认真起来,这可是大事,当即伸手道:“朕看看!”
闻言,吕胤当即将最面上的一封奏章呈上,刘皇帝顺势坐在舆图前,翻开仔细地审阅起来。布政使,在当下的大汉官制,毫无疑问是地方道州最主要的行政长官,并且在十多年的实践之中,已经成为定制,为官僚所接受,纳入大汉的典制之中。
不过,到目前为止,也只有那些局势安定、已经形成稳固统治的道治,方才单设布政使。一直以来,考虑到各地民情、的不同,边地的形势,又或者特殊差遣,刘皇帝也有些灵活的置官。
在这种情况下,巡抚使、安抚使、巡检使、巡阅使这样的官职也就应运而生了。巡抚使这个职位毫无疑问,属于刘皇帝的“原创”了,最开始出现在大汉,还是乾祐五年的时候,当时范质以河东巡抚的名义,北上清察刑狱,后来直接主导河东改制,将之彻底纳入朝廷的统治。
后来,李涛罢相,为宽慰老臣,为安抚收复不久的荆湖,也为表示对荆湖的重视,特地以其为荆湖巡抚,南下潭州,这在监察职能之外,已经带有些行政属性了。
再其后,川蜀平定,赵普先以权成都府事主管蜀中州县之政,后又为西南巡抚使,配合川蜀三道布政使,布政安民,治权虽然仍在布政使手中,但巡抚的影响力已经提升了。
一直到如今,李涛巡抚两广,范质巡抚两江,昝居润巡抚闽浙,已经是全面负责新取之地的行政。当然,不管在刘皇帝这里,还是在汉典制,巡抚使仍旧是临时差遣。
再加上仍旧巡抚川蜀的赵普,如今的大汉,是有“四大巡抚”的,其中,自然以赵普最受瞩目,他最为精明强干,也最为年轻的,至今也才四十出头,可见刘皇帝的宠信。
安抚使有两个,韩熙载的东南安抚使,雍王刘承勋的幽冀安抚使,前文提过,韩熙载主要是去改革的,刘承勋则是代表皇室坐镇河北,象征意义更重。
巡检使这样的官职,出现的次数可谓频繁了,从开国时起,设了不知道多少,一般都是为弹压地方、维护治安抑或平定叛乱而设,大至一道巡检,中则数州巡检,小则一州乃一县,开封还有京城巡检使。
早年,有代国公折从阮作为西北六州巡检使,领军西赴,负责平定野鸡、杀牛等西北杂虏的叛乱,乱平之后即撤销。
不过,地方的安宁,治安的强化,以及都司制的完善,再加上禁军巡检司的确立,地方上的巡检使也陆续被撤除了。前番,荥国公史弘肇以陇西巡检使,接替年迈体弱的褒国公王景坐镇兰州,守护开拓成果,成为大汉如今仅存的几个巡检使了。
至于巡阅使,同样属于“原创”,属于偏军事的职位,前后一共就两人被委以此职。一个是当年李谷的江淮巡阅使,那是为平南做准备,一个就是平南之前,柴荣被委以西北巡阅使,当然,实际权力的大小也是有区别的。
既在于形势的不同、目标的不同,也在于皇帝放权的程度不同。在帝制时代,作为一个大权在握、口衔天宪皇帝,他的好恶、亲疏、信任程度,往往能决定相同职位的不同权力,这是基本无法避免的。
柴荣这个巡阅使,当然不如李谷在江淮的权力,最直观体现就在于,柴荣能调动的西北驻军,只有五千人,并且,有多方面的限制,事后还需做详细汇报。不过,李谷的江淮巡阅使早已被撤消了。
说起对于军权的控制,这么多年以来,刘皇帝也算是费尽心思了,不管是从用人还是从制度方面,都是煞费苦心。然而,有的时候,又不得不承认,想要让朝廷、让皇帝完全彻底地掌控住全国的军队,避免一切隐患,那也是不可能的。
国家这么庞大,疆域这么辽阔,消息传递又不便,尤其是面临军事压力的地方,如果事事都要请示东京之后再做决定行动,那黄花菜都凉了。
当然,也可以做得绝对,对将领严格控制,但那样造成的后果,又将是军事僵化,应变乏力,最终内控而外患。因此,很早的时候,刘皇帝也是矫枉过正,但在后来,还是有所改变,没有为约束武将,而彻底扼杀将帅们的自主性。最开始,是为应对河北方向来自辽国的军事压力,而与当时的河北都部署何福进以一定调兵权。
没有什么政策与制度是完美的,总有其漏洞与不足,并且需要根据势的发展而不断调整。而在边务军事方面,刘皇帝只能在放权的基础上,打一些补丁。
事实上,只要国家政权稳固,朝廷有权威足够,在合理的体制运行下,是可以得到基本的保证了。而一旦朝廷权威不在,国家动荡,再强的限制,都是无力。
不过,像把军政财大权付于一人之手,这种做法,在大汉也是不可能出现的。
扯了这么多,刘皇帝也把名单审阅完了,直接起身走道御案边,拾起朱笔,以作批复,嘴里则对吕胤道:“朕没什么意见,可照此任命,凡是调迁的,速其回京述职!”
“是!”
对于诸道长官拟提,刘皇帝基本是满意的,因为基本体现了刘皇帝的意志。在这份名单中,除了以上提到的巡抚之外,其余诸道长官,有老面孔,也有新面孔。
山阳道、关内道还是宋琪与武行德;边光范,调任湖北道;早年的御史大夫、淮西按察使、原淮北道布政使边归谠,调任湖南道;川东的王明,调任淮东;楚昭辅调任燕山道;河西道吴廷祚,这是个允文允武的人,此前在兰州颇有政绩;卢怀忠西赴兰州,为陇右道,这同样是能够应对边事急情的人才。
另外,还有荥国公史弘肇之子,史德珫,升河东道;国舅临淄郡公李洪威为河南道;寿国公李少游调任河北道;京西道大概有些出乎人意料的,乃是原来江陵知府孙光宪,这是位老臣,老政治家,同样也是个降臣,不得不说,当年的知识达务在多年后得到了最大的回报。
当然,还有最重要,地位最高的京畿道,由宋延渥出任。河北、河南、京畿,这三个中原要道,可以说是大汉统治的核心区域,根基之地。而其行政长官,不管是李少游、李洪威还是宋延渥,全是外戚,皇家近亲,显而易见,刘皇帝用人,并非全是以贤,也有唯亲的一面。
“还有何事?一并说来吧!”刘承祐继续问吕胤。
吕胤答道:“枢密院受到丰、胜巡检使李万超的奏表,说年老体弱,怕无力承担守备之重,希望朝廷早作准备!”
闻此报,刘皇帝顿时一抚额,说道:“这是说给朕听的啊!却是朕疏忽了,这一晃四年都过去了......”




汉世祖 第29章 将卸甲,帅卸职
当初,北伐契丹,驾临云中,班师之前,对北疆做军政安排,当时就有心遣师西进,收取故丰、胜之地,北御契丹,南制党项,当时就选中了老将李万超,李万超也欣然愿往。
并且,刘皇帝与李万超约定,他替朝廷收复故地,并镇守五年,祈愿告老归养。后来,李万超率五千步骑西进,非常顺利击败残余的辽军,驱逐契丹势力,将大汉的旗帜再度插在河套地区。
其后,以九原镇守使的职位,坐镇河套,带领军民,在旧址的基础上筑城修堡,构造防御体系。待局势稳定后,朝廷设丰、胜二州,以其为二州巡检使,又重设天德军,以其兼领军使。
在这四年多的时间内,李万超率领部下,栉风沐雨,牢牢地守卫着朝廷最北的疆域。虽然汉辽之间,处于一种默契的和平之中,民间的冲突也在逐渐减少,边境趋于安宁。可以说,天德军所承受的压力不算大,但是,若以此小视抑或是忽视戍边将士的辛苦与功劳,那可就真是瞎了眼、蒙了心了。
这些年中,天德军下属的将士,有过轮换,但主将李万超始终在其位。这是开国以来的一种常态,虽然施行更戍法,为了保证训练与战力,轮戍也不是毫无限制的。像李万超坐镇丰州不到五年,这还算短的,像早期马全义、杨业、王彦升、王审琦等将领哪个不是十年往上?
倒是考虑到戍边官兵的情绪,已经把戍边的年限控制在2-3年,并且采取就近原则。不过,如今的时代终究变了,也不可能像国初之时那般,否则,让将帅久居边地,或者说久居一地,不说他们会有意见或生出怨气,朝廷这边都会不放心了。
而李万超,纵不提其他,只拿与皇帝之间的约定来说,就该做些回应。虽然距离五年之期,还有不短的时间,但刘承祐又岂能以此而大意,尤其在老将主动上表,提到身体的问题之后。
“九原侯多少岁了?”看着吕胤,刘皇帝问道。
“若臣没有记错,今岁正好满六十!”吕胤答道。
在此前的论功之中,李万超以多年积攒的战功以及戍劳,被赐爵九原侯,也是酬其收复九原之功。
闻答,刘承祐不由叹息一声:“以花甲之年,而戍苦寒边塞,栉风沐雨,顶风冒雪,实在不容易啊!”
“齐襄公以瓜熟之约,失信于臣,以致亡命,朕又岂能失信于将臣,而况于老将,本当体恤!”
略作考虑,刘皇帝吩咐道:“你拟一封恩诏,发往九原,赐九原侯金五十,银百两,绢五十匹,另,准其回太原休养,赐兵部侍郎衔,让晋阳官府多加照看。同时,告诉李卿,让他好好将养,花甲之年不足老,待他恢复好身体,朕还有任用,国家也需要他这样的老将!”
考虑到李万超的功绩以及多年的交情,刘皇帝也算厚待了,爵位不便再升,但在金银财帛上倒也未太吝啬,赏赐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购买力强大。同时,还很体贴地在“感情”上予以体谅。
见吕胤默记下吩咐,刘皇帝又道:“另外,关于丰、胜二州的戍防以及天德军的按批,让枢密院安排!”
“是!”吕胤应道。
在刘皇帝的目光下,吕胤主动禀道:“另有三司度支上报,今岁夏税,全国各道州,当收税额,当在一千五百七十三万贯!这是三司拟定的诸道配额,请陛下过目!”
一提到钱,刘皇帝顿时就了兴趣,立刻接过御览起来。以往这个时间,摊牌的税额早就发布下达道州了,而地方上也有充足的时间做税务准备了,不过因为新政中规定,对于诸道的税额要综合考虑分配,因此三司是紧急制定。
当然,涉及到全国税收的问题,不是短时间就能得出一个合适合理的数据的,在此之前,度支部门已经提前有所准备了,今日呈报,只是做了最后的核算确认。
对于财政,刘皇帝可是十分关注的,这上上下下,方方面面,没有不用钱的。仔细地阅览了一番,对于制定的这个数目,刘皇帝是很满意的。
要知道,在几年前,大汉全国一年的两税税额也就这个数目上下,到如今,何止翻了一倍。当然,这是在平定南方之后的结果。
一扫各地定额,不出意外的,剑南道居首,被分了二百八十九万贯,接近五分之一了。其后,是淮东、河北、河南、河东、京畿等道了。东南诸道,因为有大动作,倒选择稍微缓一缓,不过这也不代表东南没给朝廷提供财税,仅仅战争红利,那些两税之外的浮财,就已经让内帑丰盈、国库回血了。
至于川东、山南、陇右、山阳、燕山、两广,则同样予以减负的,而河西,那更是意思一下了,为了巩固西北的安宁,保障其局势,朝廷如今每年往那边调拨的钱粮就不是那点两税比得了的。
“剑南道所定税额,是否太多了?”对着一串数据,刘皇帝认真地思量了一会儿,抬眼问道:“朕记得,两年前剑南道一整年,也不过五百余万贯!”
剑南的富庶是天下闻名的,这两年也确实成为了国家财税的大头区域,此前刘皇帝也有心加税收。而今三司调整了,刘皇帝又怕加得过狠,怕因此引起民变。
大概是知道刘皇帝的担忧,吕胤主动解释道:“根据多方调查汇报,剑南道尤其是成都及其周边州县,这两年恢复神速,已与乾祐八年相当,三司如今定的税额,尚不如当年孟蜀所定七成!照此调整,当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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