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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子

    人伤了多少?可有大碍?

    惠娘对于码头上损失的那点儿货物并不上心,她关心的是人。

    之前商会在整合水路帮的时候曾有言在先,只要跟了商会,以后生老病死皆有所养。

    宋小城为难道:人伤了几个,不过没什么大碍。下面那些管事的有些愤慨,但没大当家您的吩咐,他们不敢有动作,要不大当家您过去瞧瞧?

    想到要去码头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惠娘便有些犯难。渡头上全都是男人,而且已经到了四月天,这天气一暖,渡头上卸船搬运货物的男人穿得就少了,扛货的时候往往身上就穿个坎肩,胳膊露在外面颇为不雅,她一个女人过去多有不便。

    姨,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沈溪自告奋勇。

    惠娘白了沈溪一眼:再有几天你就要参加府试,说什么姨也不让你去。一会儿你娘就过来了,若被她知道你想出去,看她会不会揍你。

    沈溪撇撇嘴,嘀咕道:我娘好久都没打过我了。

    码头出事,对商会来讲是大事,惠娘不好随便做主,只能先去商会那边召集人商议对策。

    等惠娘走了,沈溪才对宋小城道:六哥,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你想不想当咱汀州府道上的龙头大哥,不知你现在考虑得如何了?

    以前宋小城不懂这龙头大哥是何意,后来他特别问过沈溪,在得知就是汀州府水路帮和旱路帮所有人马的大当家后,他明白那是多么重要的位置。

    不行不行,小掌柜,你也太抬举我了,要是我能做这个,就不用给人做工了。宋小城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沈溪笑道:六哥,你不用太谦虚,头年里咱药铺被人捣乱时,你出去组织人手回来把那群人赶走,做得就很有道上大佬的风采,而今商会有困难,孙姨那边也有麻烦,就看你愿不愿意挺身而出了。

    宋小城拍拍胸脯:小掌柜,别的不敢说,我对咱大当家,那可是绝对话怎么说来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就要你这句话你现在听好了,我制定了一些计划,你照着做,就是对孙姨和商会最大的帮助。

    沈溪凑到宋小城跟前,对他耳提面命一番,宋小城刚开始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到后面听完,依然惊讶得合不拢嘴,问道:小掌柜,这若是事情漏风出去,怕是怕是不好收拾啊?

    沈溪摇摇头道:打个架而已,只要事前安排周密,时间选择恰当,事后撤离及时,谁知道是咱做的?到时候,‘旱路帮’那群混蛋,可就要倒大霉了你说,出了这档事,官府能放过他们?

    宋小城咽了口唾沫,沈溪让他做的事不是单纯去打个人那么简单,因为此番遭到算计的,却是之前曾到药铺捣乱,把谢韵儿曾经的未婚夫洪浊打得遍体鳞伤的高崇和何公子那群衙内。

    这些人平日仗着官家背景,在城里胡作非为,恶名远扬。

    小掌柜,既然您说这样能帮到大当家,那我也就豁出去了,反正我这条贱命不值钱,大不了一死,想那岳爷爷为了家国社稷能浴血沙场,最后宁肯冤屈受死也不敢违抗圣旨,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我凭什么就不能帮咱大当家做点儿事?

    或者是《说岳全传和《童林传这些说本在汀州府境内流传甚广,年轻人对于其中的家国情怀和个人英雄主义极为崇拜,使得宋小城居然把带人出去打架,升级到为家国社稷的层次上。

    沈溪这时候并不否认宋小城的崇高情操,带着教父的口吻道:记得我说的话,打完人,尽量嚣张一点儿,报上名号的时候不能让那些人怀疑是在说谎,只要事情办完,第一时间把人遣散回乡只要不是长汀本地人,官府那边想查也查不到。

    宋小城热血上头,意气风发道:小掌柜,您就瞧好。

    说完匆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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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五章 比比谁年轻
    沈溪要陷害的这个人,是汀州府城一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叫做雷武,是旱路帮中一个帮会的当家。△,

    这雷武手底下有一家车马行,养着上百号弟兄,而这些弟兄下面还有几百个地痞流氓,在府城东南坑蒙拐骗,还对小摊贩收取保护费,称霸一方。

    据说这雷武,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是手下实力雄厚,轻轻松松就可以纠结起几百号人,历任汀州知府和长汀知县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影响政绩考评,加上对方没招惹到自己头上,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放肆。

    这雷武粗人一个,却附庸风雅,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教坊,找里面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卖弄他的诗才。明朝中叶以后,教坊已不单纯只对有功名的读书人以及士绅权贵阶层开放,像雷武这样的人,只要花得起银子,照样能进去找乐子。

    不凑巧,上个月雷武在教坊跟一个很有名气的官妓纠缠时,正巧被高崇那伙人碰上,高崇当时正在砸银子追求那才貌双全的女子,双方起了冲突。

    最后雷武得知对方的背景后,忍气吞声走了,高崇等人自然得意洋洋,逢人就说雷武是缩头乌龟活王八。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上月月中雷武的小妾乘轿回门探亲,小轿华丽,恰好被高崇等人遇上。结果这伙人把轿子截下,对雷武的小妾一顿调戏,据说连身子也上了手,坐实了雷武活王八的传闻。

    雷武对此耿耿于怀,但他不敢贸然动手报复,只能对家人和手下弟兄发气,那名可怜的小妾就差点儿被他蹂躏至死。

    旱路帮的人不止雷武这一伙,但雷武却是旱路帮中势力最大的,一旦旱路帮有什么大动作,雷武不可能不知情。

    沈溪把事情安排好后,便上楼读书去了。

    料想宋小城要找人。加上要搞清楚高崇那些人经常活动的地方,等回来跟他商量筹划偷袭细节怎么也要个两三天才行。

    没想到宋小城上午出去下午日落时就赶回来了他找了十几个帮手,都是宁化同乡,愿意跟宋小城共谋大事。

    小掌柜请放心。我对那些人说,其实是雷武对姓高的不满,又不便自己动手,才请我们出马。

    宋小城的鬼点子很多,沈溪满意地道:这就好。到时候话一定要说得聪明点儿。不要刻意露底,最好说些‘看你们以后还敢在城里嚣张,也不打听一下这府城地面谁说了算’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姓高的只要琢磨一下,就该明白是雷武找人做的。

    再看商会这边,码头遭到捣乱,货物被人推下了河,惠娘跟几名长老商讨后,决定暂且忍让。

    除了忍气吞声,还得找人跟旱路帮的人疏通说和。吃了亏反过来要得给人赔礼道歉。也是商人在这个时代社会地位低下的体现。

    可惜惠娘念的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却没有意识到,商会开办船行和车马行,其实已经在跟旱路帮抢生意了,对方怎会善罢甘休?

    惠娘派出去的人到旱路帮各个堂口拜会了下,把礼物奉上,结果那些人并不给面子。尤其是雷武,仗着手下狠角色多,拳头硬,根本不将商会放在眼中。说商会最好自行把船行和车马行解散,否则将会遭到更加严厉的打击。

    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大难临头了!

    若这些人不肯接受,我们只能停一停在码头的生意,避过这阵风头再说。惠娘在跟周氏商量此事时。表明了立场。惹不起躲得起,陆沈两家妇孺居多,要尽量避免跟旱路帮这帮狠人起冲突。

    沈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激进的处理方式对不对,但要彻底解决旱路帮的威胁,用一些极端的手段很有必要。

    四月十七。府试开考的头两天,宋小城把高崇平日在城里喜欢去的地方打听清楚了,因为高崇平日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还带着帮闲和打手,只有在去秦楼楚馆寻花问柳时,才不会大肆张扬。

    沈溪分析,雷武和高崇等人结怨本就因女人,若高崇在教坊门口被打,甚至都不用漏出口风,高崇马上就会意识到是雷武找人干的。

    沈溪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包括人员如何进城,如何聚拢,在什么地方埋伏,打完人后从什么路线撤离,如何把蒙脸的布巾处理掉,再分散开从不同城门出城

    沈溪感觉自己不是在筹划打人,而是在制定抢银行的详细步骤。宋小城听完后大为赞叹:小掌柜,您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吧?谋划也太周详了,细致到这等地步,回头我跟那群犊子说时还怕他们记不住呢

    记不住就多提醒一下,每个人只要记清楚自己从哪儿进城从哪儿出城,别管别人的事情。打完人,一定要他们回乡下躲一段,等风头过去再回来。六哥,这事结束后,你也得出去躲几天,跟大当家请个假,就说宁化家里有事,回去一趟。

    宋小城一一应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在感慨不已,现在沈溪给他制定的计划每个细节都想好了,若实施不当出什么事,只能怪他执行不力。

    宋小城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做事却很严谨,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带来麻烦。沈溪跟他说的事情,出门的时候还在嘴里念叨,生怕回去后遗漏了。

    四月十八,府试前最后一天,沈溪这天要做的事情不少。

    主要还是为了备考。

    先得去考场那边熟悉一下场地,依然是跟县试一样,先去府衙领了号牌,然后到考场那边隔着辕门瞅一眼,大概知道自己考试的考棚所在位置。

    因为府试的考棚就是之前长汀县试所用,这多少会让长汀县本地的考生有主场优势,但考场上真正要考的还是学问,临场发挥要看学生的心理素质,而不是本地考生就一定考得好。

    沈溪和沈永卓两兄弟,在看完考场后。又去见互结的考生。

    这次互结的考生,大多在二十岁左右。

    沈永卓以十八岁的年龄考府试已经算是年轻的了,而像沈溪这般以十岁参考的,自大明立国以来。汀州府地面上还是头一个。

    哟,这不是整个汀州府都在盛传的小神童吗?果然人不可貌相!

    或许人家就是有学问,这次府试一并过了呢?

    有志不在年高,说不定神童明年还想过院试,当咱汀州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公呢!哈哈

    一群人不断起哄。彼此都是应试考生,也不怕得罪人,恣意调侃。

    沈溪暗忖:一个个连正经的功名都没有,就学会文人相轻的那一套。我年岁小,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本来到茶楼来为的是认识一下互结的考生,交流下学问,最后却演变成对沈溪的冷嘲热讽。连沈永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扯了沈溪一把:七弟,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沈溪却无所谓:大哥,不用急。难的出来透透气,咱们在茶楼里多待一会儿。明天就要考试了,该学该记的东西都在脑子里,放松身心有利于发挥。何况出门前大伯母也准许你不用早回

    听沈溪提及母亲,沈永卓黯然低下头:就怕这次府试,我考不过。

    沈溪鼓励了两句。沈家上下不断给沈永卓施加压力,这位大堂哥本身在读书上天赋一般,能过县试,已有一定运气在内。

    其实以沈永卓的资质,过了县试他二十岁之前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偏偏吕家人那边把婚事延后,逼得他只能全力备考府试,但人的能力始终有限,沈永卓脱颖而出的希望很渺茫。

    大哥。考不上还有来年,连大伯都不是一次考上的秀才。大伯如今是县里的廪生,你看他走出去谁人不敬重?连见到知县都不用下跪

    沈永卓点点头,接受了沈溪的说法。

    二人继续在茶楼上看风景。

    因为茶楼距离考场不远,这天过来看考场的考生,大多都要找地方歇脚。茶楼就成了最好的去处。

    考生在考县试时,一般同村或者同镇之人同行,而考府试,则基本是同县之人结伴。

    来茶楼的都成群结队,就算是同行者其中也有异样的声音。

    这次府试,沈溪年龄最小只有十岁,比他大一点的是一个从清流县过来的十四岁考生,名叫吴省瑜。

    吴省瑜基本享受跟沈溪同样的待遇,人刚随着同乡进茶楼,马上就有人以讨教学问的名义上前搭讪,言语之间多有讽刺,主要是说吴省瑜年少有为云云,话似褒奖,但从这些人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奚落。

    最后吴省瑜这干人上得楼来,四周打量一眼,坐在了沈溪桌子旁边。

    吴省瑜虽是少年郎,却长得唇红齿白颇为英俊。人也很有礼貌,落座之前,他特地对沈溪拱拱手,好似惺惺相惜。

    茶楼上下均坐得满满当当,最高兴的要属茶楼掌柜和伙计,小二跑上跑下,茶水一壶接着一壶,茶楼还提供干果和点心,反正来歇脚的,都是一桌人凑钱结账,个个都怕吃少了会吃亏,连带着茶楼零嘴的销量提升了许多。

    沈溪看着窗外,现在午时刚过,宋小城动手会在申时,差不多还得一个多时辰。沈溪心里期待好戏上演,最好是能亲眼目睹事情经过,如果有什么意外,也好作出应对。

    大哥,我们多坐一会儿,晚些回去。沈永卓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沈溪特地让店伙计多上两盘蜜饯,平日里沈永卓在县城可吃不到这些好东西,索性就当请客,让沈永卓通过开胃的方式减轻考试压力。但沈永卓的忧虑不是一天两天积累的,无论沈溪怎么说都闷闷不乐。

    就在此时,隔壁桌子的吴省瑜走了过来,先是行个见面礼,谦卑道:在下吴省瑜,见过二位,不知可否同桌?

    沈溪仔细打量一番,对方几有潘安之貌,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而且这人大方得体,别人都尽量回避跟沈溪一桌,免得被人嘲笑想跟小神童攀关系,而他并不在乎这些,或许与他本身就是少年郎有关。

    请坐。沈溪起身行礼。

    等沈永卓和沈溪报上姓名,吴省瑜微笑:在下早闻两位沈家公子大名,兄弟二人第一次参加县试便同过,且沈家小公子方才十岁,确实令人敬佩。

    若别人过来说敬佩的话,绝对是有意奚落。可这吴省瑜说这话,则让人察觉不出他有讥讽的意思。这人无论说话做事,气度雍容,想来跟其家教有关。

    沈溪仔细回想,并不记得明朝有叫吴省瑜的名士。

    县试和府试辨别不出真才实学,就算会说话,最后也会淹没在历史潮流中。

    吴公子谬赞,其实在下考县试和府试,全为陪我兄长,顺带看看能否年少登第,一展抱负。

    吴省瑜笑了笑,他话说得客气,而沈溪的回答却略显傲慢。吴省瑜心想:虽然是个少年天才,但毕竟是个孩童。

    随后三人坐下来喝了两杯茶,吴省瑜起身告辞。

    吴省瑜下楼时,有轿子来接送。

    一个清流县的考生,却能在府城享有这等待遇,说明吴省瑜不但家境好,而且家里对他这次府试很重视。

    等轿子走远,沈溪嘴里不由发出啧啧声,这吴省瑜分明有来众考生面前炫耀排场的意思。要说傲慢,其实这少年郎比别人傲慢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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