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一片恐慌之际,东冶,急匆匆赶来的蔡全找到李笠,二话不说,扯着对方就要走:“快,带着你的人,与我入台城!”
“入台城?为何?”李笠明知故问,挣脱蔡全的手:“朝廷不是说了,侯景鼠辈,不足为虑。”
“那是糊弄百姓的!”蔡全压低声音,焦急的说:“快,十一郎让我来接你,跟着鄱阳王府的家眷,进台城!”
“还有,张郎何在?昨日他说来你这,如今不在王府里,十一郎担心他,让你带着他,一起入台城。”
“再耽搁,台城各门关闭,可就进不去了!”
李笠闻言,认真看着蔡全,这到底是十一郎萧勤的主意,还是蔡全自作主张,不得而知。
但是,蔡全就站在面前,是真的要帮他,这份情,李笠记下了。
“我有主意,台城可不能进去,那是死地。”李笠低声说,“侯景来势汹汹,附逆者源源不断,台城又能支撑多久?”
蔡全不以为然:“勤王之师随后就到,你怕什么哟!”
“那,既然勤王之师会来,你认为叛军无法攻破台城、迟早要完,既如此又何必躲在台城里担惊受怕?”
“不如逃到外地,去京口,或者往东到吴兴等地暂居,等朝廷剿灭叛军,再回建康不迟。”
李笠说到这里,笑道:“多谢蔡兄救我,不过,我已拿定主意,不日便到吴兴友人处寄居,待得朝廷平定叛乱,再回建康。”
蔡全见李笠已经安排妥当,点点头:“既如此,也罢,李郎保重。”
“蔡兄,保重!”
李笠郑重行礼,对方(或萧勤?)在危急时刻还想着拉他一把,可谓患难见真情。
只是,台城恐怕是看起来安全,实际上...
两人又说了几句,蔡全匆匆离去,李笠看着对方的背影,又看看冷清的东冶作场,眉头紧锁。
叛军兵临城下,朝廷赦免东西二冶、尚方钱署以及城内各狱囚徒,发放武器,充军守城,所以东冶已经停工,人员疏散,如今冷冷清清。
但李笠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战事。
长江北岸的军队要大规模渡江,在江南只有两个合适的登陆点,其一是建康东北的京口,其二是建康西南的采石。
京口对应江北广陵,采石对应江北历阳,历阳失守,朝廷不是不知道,也有时间应对,怎么就被侯景拿下采石了?
李笠觉得难以置信,他一个军事小白都能看出采石的得失事关重大,怎么朝廷就没增兵把守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采石守将是猪头么?怎么那么快就丢了这个要地?
萧正德不是被我干掉了么?叛军还这么势如破竹,莫非还有内鬼?
李笠想着想着,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确定的是,历史上开门揖盗的萧正德,现在已经不在了,那么...
侯景未必能速攻台城,如此一来,说不定台城能扛过此次劫难,不过,他是不会入台城的。
台城极大概率是死地,进去了,就等于把命交给别人处置,接下来是生是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所以李笠才不会这么傻。
黄?匆匆而来,身后跟着张铤,以及一些人。
此时,他们的装束有些特别,齐声向李笠说:“李郎/妹夫/郎主,我们/小的们准备好了!”
李笠收回思绪,看着手下,用力点头:“很好,我们筹划了大半年,如今,该出手了!”
此刻,黄?表情有些激动,李笠见其状态不错,拍拍对方肩膀:“黄郎,今日之事成与不成,可全看你表现!”
又看向大伙,再次交代:“一会,你们一定要冷静,一定要稳!”
。。。。
午后,朱雀航,大量百姓拖儿带女,经由这座横跨秦淮河的浮桥进入北岸,而南岸街道上,挤着大量等着过桥的人群。
然而,守桥士兵不顾哀求,将人群隔断在桥南,随后,将这浮桥缓缓断开。
跨河的桥不止朱雀航一座,但朱雀航是最大、最宽的一座桥,许多百姓就指着过桥,逃到相对安全的北岸。
此时逃亡生路已断,南岸哭声震天,北岸朱雀门,率兵守门的东宫学士庾信,此刻在门前扎营,见百姓如此凄惨,心中不忍。
但太子有令,立刻断开朱雀航,防止叛军过河。
而叛军,已经开始攻打建康外廓了!
想到这里,庾信看向远处南篱门,那是建康外廓的南门,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在叛军的刀锋下,根本撑不了多久。
而现在,南篱门旁的烽燧已经冒起火光和浓烟,很显然,叛军已经在进攻了。
所见,让这位朱雀门守将觉得后背发凉。
有当世文魁之称的庾信,身材魁梧,样貌英俊,平日里出入皇宫、东宫,深得天子、太子信任,有“栋梁”之称。
如今临危受命,率军防守朱雀门以及朱雀航,要挫一挫叛军的锐气,他却未着甲,而是博冠峨带,羽扇纶巾。
铠甲、兜鍪对庾信来说,太重了,更别说着甲这种武夫装束,会严重影响他洒脱的文士风范。
成日里舞文弄墨的庾信,马不太会骑,箭倒是能射,却只会软弓长箭的博射,现在要上阵搏杀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需坐在这里,稳定军心即可。
不一会,南岸呼喊声起,百姓四散奔逃,庾信心中紧张,但面上淡定。
朱雀航已断,叛军急切之间过不了河,就算渡河,他也可以来个半渡而击!
一切正如庾信所料,杀到秦淮河南岸的叛军见朱雀航断,只能拆房取木料,浮水过河,守军云集岸边,对其放箭,眼见着就要“有多少、杀多少”。
但是,叛军弓箭手也在岸边对射,射了一会,官军伤亡惨重,竟然就这么让叛军先登过了河。
又有官军将士增援,与渡河叛军厮杀,却打不过,一个个抱头鼠窜往回跑。
抱木过河的叛军越来越多,渐渐将浮桥合拢,庾信见己方数次增援都无法“半渡而击”,将对方先登赶下河,心中不安渐渐扩大。
赶紧离开营地,上了朱雀门楼,继续指挥,要稳定军心。
一名容貌姣好的书童,端来一盘切好的甘蔗,庾信当着左右将领的面,优雅的吃起来。
庾信要展示自己的从容,本来想抚琴弹唱,奈何这些粗鄙武人不通丝竹之音,索性吃甘蔗,让这武夫知道何为临危不惧。
不一会,争夺朱雀航北的官军溃逃,叛军追杀过来,气势汹汹,守门将士见状强作镇定,擂鼓迎战。
血腥的厮杀就在门前发生,叛军士兵一个个戴着铁面,狰狞异常,庾信远远看去只觉心惊胆战、胃部不适。
但为鼓舞士气,依旧强装镇静,继续吃甘蔗。
忽有一箭飞来,射中庾信身边数尺外柱子。
“啪”的一声,手中甘蔗落地,庾信吓得面若白纸,起身便跑。
左右见状,先是一愣,随即跟着跑,门下正在厮杀的将士,见着城门上已经“人去楼空”,再无心应战,轰然溃散。
巨大的撞门声随后响起,一声一声,撞击着王质的心脏。
此时,他奉太子之命,率军三千出宣阳门,经由御街南下增援朱雀门,给好友庾信鼓鼓劲。
当然,因为王质不会骑马,坐的是人扛的肩舆,手里还摇着羽扇。
坐肩舆带兵打仗,这没什么不对,国朝名将、有“韦虎”之称的韦睿,当年就是坐着肩舆上战场,一样打胜仗,让北虏闻风丧胆。
所以,王质要“大敌当前、泰然自若”,以自己的镇静,让将士们安心,协防朱雀门。
结果朱雀门在前,而许多守军士兵已经溃逃。
之前,他弃守采石,以至侯景轻易渡江,不过情有可原,天子和太子没有追究,于是王质决定戴罪立功,此次定要协助庾信守住朱雀门和朱雀航。
结果...
朱雀门方向传来如潮的欢呼声,王质定睛一看,却见朱雀门缓缓打开:叛军已经破门了!
那一瞬间,王质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部将赶紧建议列阵迎战,毕竟此处是街道,左右是夯土墙和许多沿街建筑,而不是开阔旷野,只要以长矛、刀盾列阵,就能挡住对方的正面进攻。
“撤,撤!叛军来势汹汹,不可正面迎战!且退回宣阳门!””
王质呼喊起来,挥舞羽扇、面色惨白,几乎要跳下肩舆、拔腿就跑,不过抬着肩舆的青壮反应很快,立刻掉头,往来路跑。
往宣阳门方向跑。
王质记得清楚,兵法有云: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如今时值正午,敌军士气正盛,所以,先撤回去再说!
部将们见状有些发愣,随后回过神来,拔腿跟着就跑,三千人的队伍,瞬间混乱起来,将士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向来处的宣阳门而去。
宣阳门是台城外城中的一门(南门),城墙高大,在城墙上居高临下放箭,可比直面叛军白刃战好多了!
后面,攻破朱雀门的叛军士兵,顾不得休息,追着前方溃兵,往宣阳门而去。
侯王已经下了命令,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攻破宣阳门,只要拿下宣阳门,台城唾手可得!
“我等受侯王重赏,美酒、女人,享受了两个多月,如今死而无憾!”
一名戴着铁面的将领挥舞着手中环首刀,高声喊着,给部下鼓劲:
“今日日落之前,定要破宣阳门!我等就是死,也要死在宣阳门后!”





乱世栋梁 第十四章 怎么回事?
台城外,黑色旗帜环绕,叛军已经将台城围得水泄不通,城头,守城将士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叛军士兵,只觉难以置信。
侯景在寿阳作乱时,谁都认定此人狗急跳墙,必不长久。
对方当年还是魏臣时,坐镇河南,拥兵十余万,尚且不得过淮水半步,所以,带着残兵占据寿阳后,除了仰人(朝廷)鼻息,还能如何?
起兵造反,根本就过不了江,然后被朝廷大军围住。
结果竟然渡江了,竟然兵临建康城下了,竟然攻破朱雀门了,竟然攻破宣明门了!
竟然把台城给围了!
将士们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叛军士兵,实在想不明白侯景去哪里招募这么多人,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奈何,不是梦。
眼下,见着叛军在挖掘围城壕沟,又立围栅,把台城圈起来,守军知道己方就只能等勤王之师来解围。
不过台城城墙高大、坚固,撑到勤王军抵达不成问题。
台城皇宫内,一处院子里,蔡全正安慰着姑姑蔡氏和表弟萧勤:“台城城墙高大,叛军急切之间攻不进来,姑姑请放心。”
“此次入台城,随行带着许多粮食,而太子殿下也命有司送来粮食,据说入城避难的宗室都有。”
蔡氏见外甥安排得妥当,心中稍定,而萧勤却在担心李笠和张铤:“他们真的有安排了?外面兵荒马乱的。”
“郎君放心,李笠已经有了去出,他到吴兴投奔友人,可避开叛军,等到朝廷平叛,就能回来了。”
萧勤再次“确认”李笠有了安全去处,便放心许多,随后想到时局,气愤不已:“朝廷一定要狠狠严惩这些乱臣贼子!”
当然气愤,萧勤年初就读国子学,在张铤的帮助下,学业突飞猛进,十月初,顺利通过策试。
眼见着就要授官入仕,虽然并不需要他真的处理事务,但有了官职,就能有佐官。
萧勤决定要让李笠给他当佐官,还有,文采出众的张铤,也得给他做佐官,这样才好。
结果,因为逆贼兵临建康,把事情都搞乱了,萧勤有了切身之痛,才愤愤不已。
至于叛这帮逆贼能否得逞,萧勤认为肯定不能,朝廷有那么多兵马,只要勤王大军一到,逆贼就灰飞烟灭了。
蔡全见姑姑和表弟都已经心定,自己放心许多,鄱阳王及世子在合肥,大部分家眷也在合肥,所以,建康城里王府家眷较少。
还好,他留在建康,现在可以照应姑姑和表弟,省得被人欺负,毕竟大王有很多侍妾和儿子,而姑姑和表弟,其实待遇一般。
见萧勤和蔡氏在说话,蔡全坐在一旁,想着李笠的安危。
那日他去东冶接李笠,李笠没有跟他走,说有了安排,临分别时,对方忽然建议,说不要光带粮食入台城,还得多带些柴禾。
当时蔡全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煮饭要生火,没柴禾来生火,有再多的粮食也煮不熟。
蔡全不认为叛军能攻下台城,但台城若被围,可能急切间解不了围,所以,在城中避祸的人们,每日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以及柴禾。
得李笠提醒的蔡全,让王府侍卫运了许多柴禾进城,至少王府家眷日常煮饭菜所需是够了,能用三个多月。
而进台城避难的官宦、宗室人家,基本上都没谁带柴禾,库房里的柴禾似乎不够,若时间一长,恐怕要拆房取木料来烧了。
现在想想,蔡全只觉李笠心思缜密,对方既然说准备投奔吴兴友人,那就一定有了准备,能够避开这场兵祸。
正琢磨间,听得外面几个侍卫在窃窃私语,蔡全转出去一问,这几个侍卫说的是近日听来的各种传闻,以及琐事。
琐事之一,是有人的亲友在太常寺乘黄厩为吏,就在不久前,经历了一件怪事。
侯景叛军接近建康,城内一片惊恐,就在这时,有太常寺官员带着士兵到乘黄厩,要凭借手中公文办事,把厩马转移到京口。
说是太常寺为防万一,防止叛军攻破建康外廓后,将乘黄厩饲养的厩马良驹抢走,所以要提前将厩马转移。
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且乘黄厩归太常寺管,但来人面生,不过公文没有问题,于是乘黄厩的官员便办了手续,然后对方将数百匹良驹带走。
结果这帮人上午刚走,下午就有太常寺派来的官员,带着人来转移厩马。
一番核对后发现,上午那拨人是骗子,把乘黄厩精心饲养的良驹都赚走了。
乘黄厩饲养的厩马,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有牝(公)牡(母)马,可以繁殖后代,可以作为御马,甚至作为战马都是一流。
此事本来会是大案,但后来叛军攻入外廓,又围了台城,什么事与之相比都是小事。
而且对于台城守军来说,这些良驹的去向,已无关紧要:守城用不着马,除非杀了吃肉。
更别说现在到处一片混乱,太常寺没心思、没能力追查此事。
蔡全听了之后,只觉奇怪:“怎么回事?哪来的贼人,如此大胆?”
侍卫回答:“不知道,不过这些贼人如此大胆,恐怕是哪家权贵指使的,否则,光说公文,哪里是那么容易伪造的?”
“再说,弄了那么多匹马,他们能藏到何处?必然是某家权贵的几处庄园,才能将这么多马分散饲养。”
这话说得是,蔡全没再关注乘黄厩马匹被骗走一事,想着如今叛军围城、城内人员混杂,他吩咐侍卫们:
“从今日起,好好守着诸位王眷,带来的财物、粮食、柴禾,都得仔细看好了!”
。。。。。。
秦淮河畔,被人特意点燃的东冶,此时火势已被控制,但东冶许多建筑已经化为废墟,带人前来接收物资的夏侯譒,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只觉有些遗憾。
看来朝廷的动作很快,一把火将东冶烧了,省得留下各类物资“资敌”。
但是,各种铁制品是烧不毁的!
想到这里,夏侯譒真想笑:尚方钱署,也被一把火烧了,但是大量铸造完毕、来不及转移的铜钱,没有烧毁。
这些钱,就是侯王(侯景的部下都称侯景为侯王)用来犒赏勇士的资金。
如今侯王已经下令,释放建康城中奴婢,只要来投军,就有官做,立了军功,还能升迁,于是有大量奴婢投军。
此时正是花钱买人心的时候,尚方钱署的新铸铜钱正好派上用场。
回头看看已经被大军包围的台城,夏侯譒觉得己方破城是迟早的事,东冶里有大量铁料,足以打造许多攻城器械,只要破城,泼天富贵唾手可得。
到时候,夏侯氏的门楣,可就由他再次光大了。
夏侯譒在派人灭火的同时,又派人去搜索各处被火烧过的库房,要把铁料收集起来,他看着面目全非的东冶,忽然想到了惨死在东冶牢狱的长兄夏侯洪。
当年,身为勋臣之子的夏侯洪,在建康与其他贵游子弟结交,因为行事无所顾忌,连同宗室萧正德、萧正则以及勋臣之子董暹,被称为“四凶”。
后来,萧正则被流放岭表,因为试图谋逆而死,董暹因为与某王妃私通被杀,而夏侯洪,被自己父亲夏侯夔‘大义灭亲’,押送官府。
然后被关在东冶牢狱,不久后暴毙。
对于这件事,夏侯譒难以接受,他认为建康城里,比他兄长“玩”得更疯的宗室、勋臣、高门子弟比比皆是,凭什么他兄长就要死,其他人依旧逍遥快活?
所谓“四凶”,最嚣张的那个萧正德,之后不一直好好活了许多年,直到前两年才去世?
夏侯譒认为道理很简单,像他祖父这样的开国元从武勋家族,等皇帝坐稳位置后,就是被提防的对象。
所以,他伯父、父亲只能低调行事。
两人兄终弟及,长年镇守寿阳,说得好听些是得信任,说得难听些,就是被调离建康,远离权力中枢。
所以,夏侯家在建康没有多少可靠人脉,夏侯洪出事,帮说话的权贵没几个,以至于夏侯洪被关入东冶牢狱,得了个暴毙的结局。
对此,夏侯譒一百个不服,皇帝老儿处事不公,如此偏袒自家儿孙,那好,他自谋出路,也无不可。
如今,夏侯譒觉得算是赌对了,侯王起兵,很快便兵临台城下,兵力从一开始的数千,变成了现在的数万。
接下来,还会更多,因为越来越多的人会发现,如今的大梁朝廷,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的虚弱。
等到大军破城,把皇帝老儿、太子以及一众权贵抓住,这天,可就要变了。
正得意间,他派去搜查铁料的人纷纷跑回来,带来坏消息:东冶库房里的许多铁制品所剩无几,似乎大部分都被转移入台城了。
不仅如此,那些半成品的刀、甲叶、箭镞等铁制军器,也只剩下少量。
看样子,大部分都被运入台城。
夏侯譒不相信,因为之前他就暗地派人入建康,联系、收买几个少府寺官员,以台城内武库库存充足为由,拖延东冶所制兵器、铁料转移入台城一事。
对方收钱办事,成功拖延时间,所以东冶官员并未能及时将各种兵器、铁料转移入台城。
但话不能明说,于是夏侯譒质疑:“不可能!我派出的细作探得明白,东冶根本来不及把这么多铁料、兵器运入台城!”
“是不是埋在地下了,再去搜!”
部下赶紧辩解:“君侯!我等已经仔细搜过,确实找不到,又找来一些东冶吏员,仔细问过,他们说、说...”
“他们说什么?”
“说数日前,东冶库房里的许多物资,譬如钢料、铠甲、弓箭材料等等,似乎就已经按着公文要求出库、装船,经秦淮河入江,调往外地去了!”
“什么?”夏侯譒只觉难以置信,他们兵临建康,那么少府寺应该把东冶的重要物资调往台城,然后一把火烧掉东冶,以免为他们所用。
结果,火是放了,那么之前调走的物资,怎么不是入台城,而是被调往外地?
这是怎么回事?




乱世栋梁 第十五章 借腹生子
鄱阳,白石,河畔作场东,某山谷,草地上许多高头大马正在吃草,这些马和周围那些歪瓜裂枣的马比起来,宛若神骏。
无论是体型、毛色以及神态,这些高头大马相对其他歪瓜裂枣,就是鹤立鸡群,分外显眼。
旁边树下,梁森看着这些骏马,宛若看见下凡仙女在面前洗澡,两眼直勾勾,口水不住流,仿佛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他是这般,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那些出身阙南的“高手”,稍微好些,因为这样的好马,在魏国不算罕见。
然而,来到梁国鄱阳七八年,所见的马匹都是残次品。
眼前这批马在他们眼中,才算得上真正的好马,是国色天香的美人,而在南昌驴马市买来的马,全都是丑妇,还畸形身材。
旁边,黄?则不住傻笑。
赚了,赚大了!
叛军逼近建康,城中人心惶惶,黄?按着妹夫李笠的安排,乔装打扮,拿着张铤精心伪造的公文、信物,把太常寺乘黄厩饲养的好马赚走。
然后和李笠安排的数百手下一起,扮做官军,带着这些好马,拿着张铤伪造的公文、身份凭证,借道会稽、东阳,走陆路经由信安峤道,返回鄱阳。
整个过程刺激无比,只要稍有疏忽,就会被人识破,然后功败垂成。
在乘黄厩欺骗官员,带着马匹出城时和守门官吏周旋,出了建康后往东走,打着官军的旗号,沿途投宿驿站。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入鄱阳郡地界,然后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把马带回白石,带到这处充作牧场的山谷里。
前后近一月的冒险旅程大获成功,黄?现在回想,依旧激动不已,看着眼前这些良驹,越看兴奋。
这种感觉,可比多纳几个美妾好得多。
1...8182838485...38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