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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这想法刚和黄姈说,黄姈就气得眼眶发红,如今趁着黄姈不在,李笠便决定让儿子如愿。
他当然知道黄姈的担心,也知道黄姈对自家(包括黄家)的出身很自卑,所以希望儿子们将来能够挤入士族圈子,李家实现阶层的飞跃。
做父母的,当然希望儿女更上一层楼,少吃苦,此为人之常情。
哪怕是后世,多少父母给儿女报大量兴趣班,学钢琴,学小提琴,又拼命买学区房,让儿女读名校,不就是为了“阶层跨越”?
但在这个时代的梁国,绝大部分跨越阶层的努力是没有用的,李笠不会白费力气。
他认为一个腐朽的圈子,没有挤进去的必要。
毕竟,南朝的士族若给力,哪轮得到隋国灭陈国、统一中原?
。。。。。。
下午,官邸,西堂,李笠听张铤分析时局,说着说着,张铤偏题,说起百余年来,建康城里的一个必然趋势。
趋势是什么?
张铤先说一个前提:因为士族们聚居建康、扬州,任官高选多出于此,而士族子弟又不愿意离开扬州到外地为官,于是形成了一个以建康、扬州为范围的“士族京畿圈”。
圈子,是张铤受李笠影响,学会的一个词。
无论是谁,都想融入这个“士族京畿圈”,希望自己的家族成为其中的一员。
而趋势:其一,无论谁当皇帝,都要附庸风雅,腆着脸让皇族蜕变为士族,融入“京畿圈”中。
萧道成建齐时的兰陵萧氏,还算是武力大族,但很快便转化为文学士族,此为一例。
其二,开国勋贵们,基本上都要褪去身上那层武夫的皮,让世人渐渐忘记自己和子孙的武人出身,争取融入融入“京畿圈”,即融入士族。
武勋子弟,听得别人问自己能开几石弓,总会说“开不得弓”,生怕被人讥笑自己尚武,出门不骑马代步,以免惹来嘲笑,被人排挤。
如果做不到“弃武从文”,就无法得到士族的认可,后代远离京畿权力圈,极大概率默默无闻。
其三,开国皇帝的劲旅,均为外郡武力,作为禁军常驻京畿之后,会渐渐“京畿化”,禁军兵员为三吴子弟取代。
譬如萧齐引为依仗的两淮豪强武装,国朝高祖的雍镇兵马。
其四,皇帝任用寒人掌机要(幸臣),从宋明帝开始,这些寒人多来自会稽。
简而言之,就是朝廷“京畿化”,无论是首领(开国皇帝),还是左臂右膀(开国勋贵),以及禁军(中枢直属军队)构成,都是如此。
这样的后果,就是朝廷的权力集中在建康、扬州这个“京畿圈”,士族们的庄园,也聚集在这里。
而朝廷控制能力最强的扬州、三吴地区,民力因为兵役、力役的反复征调,渐渐疲敝。
导致禁军战斗能力差,编户减少,中枢控制的资源(人力、税收)下降,对地方的压制能力变弱。
而外地豪族无法挤入京畿权力圈,失去了上升渠道,于是倾向于用非正常手段来“进入中枢”。
那就是鼓动地方大员造反,自己也好做个从龙之臣。
而自刘宋以来,宗室出镇的惯例,也让地方豪族能轻易获取造反的名分和代表,加上中枢羸弱,所以地方叛乱的隐患一直存在。
当初侯景作乱,为何淮南豪强踊跃附逆?
原因之一,就是想着浑水摸鱼,既然他们在朝廷现有制度下无力高升,那还不如做个开国勋臣。
“徐州可没有宗室坐镇呐!不适用这说法。”李笠明知故问,张铤例行煽风点火:“不是有君侯坐镇么?”
“我很好奇,依你所说...”李笠例行岔开话题,“任谁,做了皇帝,到了建康,都得重蹈覆辙,进入死循环。”
“自己家族京畿化,将领京畿化,军队京畿化,找绍兴师...会稽寒人掌机要,靠着从三吴征上来些许微薄税收维持禁军。”
“派族人出镇地方,瞪大眼睛,防着地方上哪个野心勃勃之辈冒出来,沿着自己当年走过的路杀向建康...”
“这一遍又一遍的循环,不就是画地为牢的死循环么?”
张铤的声音变小:“但是有了鄱阳的铜矿...还有徐州的坛坛罐罐,这就不是问题了嘛。”
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李笠看着张铤,笑起来:“怎么,你认为,我该做出选择了?”
“不,不是现在。”张铤回答,李笠觉得意外:“那?”
张铤笑起来:“世人对朝廷,尚有错觉,毕竟如今局面一片大好,眼见着中兴在即,谁要是跳出来,岂不是犯了众怒?”
“幼帝临朝,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兴之气吧。”李笠苦笑着摇摇头。
数百年来,有哪个幼帝能坐稳位置?
围绕御座的争夺,必然掀起腥风血雨,甚至山河变色。
“君侯所言甚是,这件事,但凡脑子清醒的人,都能看出来。”
“那么?”
“建康风云变幻,君侯尽管冷眼旁观。”
一语双关,张铤居然让他“莫要多管闲事”,也就是建康城里的耳目,莫要‘乱动’。
这让李笠觉得不安:“你想做什么?”
张铤摇摇头:“下官并未打算做什么,只是希望,该发生的发生罢了。”
“高祖用了将近五十年,都没能保住的危房,这危房该倒,就让他倒吧。”





乱世栋梁 第十六章 不是吧!
午后,寒山南城,热闹的东市一隅,一个小店后院,寻常民女打扮的段玉英,正在灶台边忙碌着。
她头扎布巾,身着布衣、布裙,挽着袖子,忙得额头渗出汗珠。
脸蛋红扑扑的,面颊泛起迷人的红润,让本就出众的容貌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类似打扮的李平安、李安宁,作为帮手,给“段姨”帮忙,一起熬麦芽糖。
麦芽糖是常见糖类,段玉英从小就常吃,但她并不知道这麦芽糖是如何制作的,直到不久前,才学会其制作方法。
李平安、李安宁也是如此,自从阿耶弄了个店面,带着她们卖糖棒,她们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制作麦芽糖是如此辛苦,如此好玩。
麦芽糖的制作过程不算复杂,首先是育芽:选粒大饱满的麦子,洗净,放在木桶或水缸里,用水浸泡一昼夜。
时间到,将麦子捞起来,放在箩筐中,每日浇水三次,确保麦粒湿润,持续三到四日,麦子便会发芽至二寸左右。
然后将其切碎,越碎越好。
其次是蒸煮:将稻米或糯米洗净,在水中浸泡二到三个时辰,待吸水膨胀后,捞起沥干。
置于蒸笼内,以水蒸至米无硬心时,取出铺摊于竹席上,晾凉至温热。
第三为发酵:将晾凉的米,拌入已切碎的麦芽,发酵三个时辰左右,再装入布袋内,扎牢袋口。
第四,榨汁:将袋子放到压榨工具里榨(挤压),便能榨出一些汁液。
第五,熬糖:将榨出来的汁以容器(譬如铁锅)装好,再用大火熬,目的是熬出多余的水分,并不停地搅拌,以免熬胡。
于是,黏黏的、黄色麦芽糖就这么熬制出来了。
现在,段玉英和两个小帮手就在熬糖,既要不停地搅拌,还要注意火候,并保证灶里的火不断,三人忙得不可开交。
熬糖熬出经验的段玉英,见火候到了,赶紧喊一声“行了”,便将铁锅提起,放到一旁。
旁边,围观多时的李安云、李旿兄妹,见着香喷喷的糖熬好了,靠上来。
但糖又冒着热气,必然烫嘴,所以急得不行,想吃又不敢伸手。
跟在身后的两名侍女,紧张的看着二位,生怕两个馋虫伸手去摸热乎乎的糖,以至于手被烫。
李平安熟练地拿来两根筷子,各自搅了一小坨糖,交给妹妹和弟弟。
两个小家伙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转到旁边,一边吹糖棒,一边舔。
李安宁则帮助段玉英,把熬好的糖舀到罐子,然后提到前面。
前面就是小店店面,此时,穿着一身补丁衣裤的李昉,坐在角落的胡床上,背对墙角却没挨着,手搭在膝盖上,仰着头,张着嘴,呼呼大睡。
正忙着制作“糖画”的李笠,此时也身着布衣,一副平民模样,操作台边放着蜂窝煤炉,做加热麦芽糖用。
见女儿把熬好的糖提来,李笠接过,放好,又用汗巾帮女儿擦擦额头,笑道:“安宁真能干。”
得了阿耶夸奖的李安宁很高兴,不过想起正在打盹的弟弟,眉头一皱,小声的说:“阿耶,弟弟在偷懒!”
“他不是偷懒,因为没客人,所以阿耶让他打个盹...去,到后面,跟你段姨说一声,糖够了,让大伙休息一下。”
“嗯!”
李安宁转到后面去了,李笠见儿子还在睡,笑了笑,继续画糖画。
然而他手艺一般,而麦芽糖的“热加工性”不比后世做糖画用糖,所以制作的糖画更像是棒棒糖。
李笠瞥见儿子居然是以坐姿入睡,不由得佩服:果然是我的儿子,与众不同啊!
年近八岁的李昉,如今扮做伙计(店小二),和阿耶“经营”一家小店,卖糖(麦芽糖),确切地说,是卖糖棒。
如同常见的家庭店那样,父母主事,儿女跑腿,跑腿的李昉从早忙到晚,累得不行,加上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午后生意稍微冷清时,就容易犯困。
特别困的时候,坐着都能睡着。
李昉这段时间一直很努力,今天上午也忙个不停,所以李笠决定让儿子休息一下。
正在忙碌间,街道上过来一对父子,其中的小家伙明显是被一根根糖棒吸引,拉着大人往这边过来。
虽然为了防蝇虫,制作好的糖棒都罩在纱布盖子里,却依旧逃不过小家伙那犀利的双眼。
眼见着客人就要上门,李笠喊了一声:“大郎!起来干活了!”
正在打盹的李昉猛地一抖,立刻醒来,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如此“工作方式”,所以很快回过神,揉揉眼睛,快步上前:
“本店有大中小号糖棒,请问要哪种?”
来人之中的成年人问儿子:“大郎,你要哪...”
说话声戛然而止,拉着儿子小手的颜之推,双目圆瞪,看着眼前正在卖糖棒的李笠,及其世子李昉,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不是吧,不是吧!
彭城公父子在此卖糖棒!为何彭城公父子会在此卖糖棒?
我为何要带着儿子走这条街啊!!!
颜之推心中悲愤的呐喊着,李笠见是自己州廨佐官来了,心中无奈,却也只能继续演戏:“客人要哪种糖?小号一文,中号二文...”
“我要那个!”
颜之推的儿子“小颜”,指着最大的糖棒,一脸激动的看着阿耶:“我就要这个!”
本来颜之推不打算给儿子吃那么多糖,免得儿子吃饭时食欲不振,可如今心神大乱,见着上司就在面前卖糖,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朝廷的脸面啊,今日可都丢尽了...
他心中大喊,浑浑噩噩拿出三文钱,交到彭城公世子手中,浑浑噩噩接过大号糖棒,交给儿子。
浑浑噩噩要转身离去,却听彭城公世子说:“小店有座位,不如歇息歇息再走,小店还有凉饮,譬如凉虾,很好吃的...”
听得“店小二”这么说,“小颜”动了心:“阿耶,我们坐一坐嘛!”
颜之推心乱如麻,又不好拒绝,只能带着儿子进店、坐下,要了一碗凉虾。
见彭城公世子娴熟的舀了一碗凉虾端过来,颜之推都不知该怎么说话。
颜之推当然见过李昉,不过李昉毕竟年纪小,不太记得许多人,不知道眼前这位认得他。
所以并未意识到自己和阿耶的身份已经被识破。
见自己成功“推销”出一份凉虾,心中欢呼不已。
这段时间,阿耶带着他和姊姊、弟弟妹妹一起开店,李昉真是过足了瘾,不过累真是累。
又有客人来买糖棒,李笠父子忙碌起来,颜之推如同朽木般坐着,后背发凉,但“小颜”倒是兴致勃勃,吃着糖棒,喝着凉虾。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笠这边闲了下来,颜之推纠结再三,还是下了决心。
让儿子好好坐着,他起身转到李笠身边,低声劝:“使君为何如此?一旦被人撞见,这可...”
“放心,我自有分寸。”李笠笑道,不以为意。
“可是,使君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为世子着想啊...”
颜之推不知该怎么劝,但不劝又不行,只能以世子为由头来劝,希望李笠为世子着想,不要行如此荒唐之事。
“你的忧虑,我知道,只是...”李笠看着颜之推,认真的说:“不如此,他就不知民间疾苦,不知百姓生活不易。”
颜之推闻言一愣,很快,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一时间百感交集。
是呀,百姓生活不易,可满朝文武,又有多少人,把百姓放在心上?
他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只能回答:“既然使君也有所安排,属下...属下知道了。”
颜之推缓缓走回座位,却见儿子和“伙计”在交谈。
“粮食可不能浪费呀,种出来不容易的,粒粒皆辛苦。”李昉如是说,见小客人剩下些许凉虾不吃,他觉得不对。
“你是肚子不舒服么?如果是肚子不舒服,那就不要勉强了,如果肚子没事,我觉得还是不要浪费。”
颜之推静静看着,他平日教导儿子尽可能要珍惜粮食。
却见儿子迟疑了一下,端起碗,把剩下一丁点凉虾喝完。
“做得对。”颜之推坐下,小小夸奖了一下儿子,见彭城公世子收拾碗筷,忽然心中一动,问:“你们开店,打算开多久。”
“不久,差不多要搬走了。”
李昉回答,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多了,说话都像个小大人,他知道这店不会开太久,所以如实相告。
颜之推又问:“那么,这‘粒粒皆辛苦’,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阿耶教的,是一首诗。”李昕回答,满是自豪。
“诗?”颜之推来了兴致,见李笠正忙着做糖棒,便问:“你还记得这首诗怎么念么?”
李昉点点头,念起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颜之推听完,愣住,心中某些地方,又被触动。
他喃喃着诗句,下意识问:“好诗,诗的名字?”
李昉回答:“悯农。”
“悯农...悯农....”颜之推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看看一身补丁布衣的彭城公世子,又看看正忙着做糖棒的彭城公。
有传言,李笠并不是粗鄙武夫,其文采,其实很不得了,因为有几段诗句,从其口中而出。
但李笠本人一直否认这点。
这个传言,颜之推半信半疑,之所以“半信”,是因为那句“更吹落,星如雨。”
现在,他确定了一件事。
且不说彭城公文采到底如何,但肯定知道农夫劳作辛苦,乃至明白百姓疾苦,这是肯定的。
而且不忘教导儿女,果然是个奇人,与众不同的奇人。
颜之推如是想,感慨不已,对李笠的看法,由佩服,更上一层。
但很快回过神,赶紧带着儿子离开。
此时已是下午,李笠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和儿女们一起收摊、关门。
忙了一圈,转到后院,见略有疲惫的段玉英正在收拾灶台,李笠笑道:“辛苦了,让你陪着我们,在这里受累。”
“哪的话...”段玉英笑道,这阵子虽然累,但也让她体验了不一样的生活。
恍惚间,她仿佛和李笠成为一对开着小店的夫妇,带着儿女,一家人辛勤劳作,虽然辛苦,却其乐融融。
若就这样,和李笠长相守,多好?
‘闲杂人等’已经离开,李笠从后面搂着段玉英,低声问:“如何,还累不累?”
话里有话,段玉英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心如鹿撞,身体发软。
前两天,李笠就在这里把她给办了。
当时外面可是还有许多人,所以动静必须小,又不能停,且没有躺的地方。
极度的压抑,极度的刺激,获得的是极度的愉悦,让她又惊又怕的同时,欲罢不能,直到精疲力尽。
想着即将再来一次,段玉英只觉全身发热,心中期盼不已。
李笠却不急,手不老实,嘴上却问:“说啊,糖分几类,你可知道?”
段玉英已经快无法保持冷静,双眼迷离:“妾、妾不知道...”
“一定要知道哟,还得明白分辨方法...”李笠轻声说着,思绪却忽然飞到建康。
“如果不弄清楚,可是要出人命的...全家死光的那种...”




乱世栋梁 第十七章 是你?
建康,街道上,一列队伍正在前进,前后人员,簇拥着当中一辆牛车。
车上,胖乎乎的萧勤端坐不动,手中拿着一张怪弓,仔细端详着。
弓把为铁制,中间内凹,是为“箭台”,弓箭搭在其上,正好位于弓把中心位置。
箭台之下为“握把”,贴合右手紧握时的内侧形状。
上下弓臂为木片,确切地说,是多层木片贴合制成,弓力一石,配有“瞄准器”。
“瞄准器”这个词,他很熟悉,因为当年就听过。
只不过当年的瞄准器,是李笠自制的辅助瞄准工具,而现在这张名为“铁木弓”的怪弓,其上瞄准器,为真正的瞄准器。
因为弓有箭台,所以箭可以穿过弓把中心位置向前‘走’,于是瞄准方式由“间接瞄准”,变成了“直接瞄准”。
用这把弓射箭,一个没怎么练过射箭的人,只要臂力够,摸索个几日,就能轻松射中三十步靶的靶心。
想想当年,自己为了达到这样的成绩,花了多少精力、流了多少汗,想起当年李笠向他分析射箭要领的情景,感慨不已。
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昔年那卑微的鱼梁吏,如今是坐镇一方的徐州牧,爵位郡公。
萧勤知道,不仅兄长萧嗣对李笠一直在拉拢,就连父亲,也对李笠青睐有加。
如果李笠到王府做客,那可是贵客的级别。
而他自己,不过是一名寻常的宗室子弟,鄱阳王诸多儿子之中的一个,按惯例得了个侯爵,任了个闲职。
表兄蔡全给他当僚佐,管理侍卫,他虽无案牍之劳形,却也无担当大任之的希望。
父亲作为辅政藩王,被不知多少人盯着,所以萧勤和兄弟们,基本上没承担什么像样重任,当然,世子除外。
世子将来是要继承鄱阳王王位的,当然要挑大梁,而萧勤作为鄱阳王诸多庶子之一,只能混日子。
虽然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但比起李笠来,真是相形见绌。
今年年初,萧勤到淮北公干,自然去了徐州寒山,在那里,见到了不知该说是朋友还是故人的李笠。
李笠以主人的身份,热情招待他这个故人,在府邸设下筵席,与他饮酒作乐,还亲自弹奏钢琴,美妙的钢琴曲,让他听得如痴如醉。
李笠还带着他四处游览,让他见识了寒山城的与众不同,以及闻名已久的寒山寺和许仙祠,还有寒山城外马场那众多骏马。
又有奇怪的“马用跑步机”、“遛马机”,李笠谈起养马,头头是道。
以至于萧勤当时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一身鱼腥味的小吏,向他讲解钓鱼、养鱼的要领。
李笠变了,变成了镇守淮北的一头猛虎,但李笠又没变,精力依旧充沛,皮肤依旧黝黑,仿佛还是彭蠡湖畔,那个终日打渔的鱼梁吏。
一个天下无人能及的鱼梁吏。
临走,李笠送萧勤不少礼物,让萧勤欢喜不已,不过其中包括一些令人匪夷所思之物,他实在想不明白,李笠为何会琢磨出如此玩意。
但最让萧勤感慨的,还是铁木结合的怪弓,不用李笠多说,他都能想明白,这种怪弓可以降低练习射箭的难度。
战场上可能不好用,平日里博射、打猎倒是不错。
但用来博射,肯定会被人说成是作弊。
想到这里,萧勤笑了笑。
手中这张弓,是前不久李笠派人送来的,萧勤拿来打猎,确实得心应手。
牛车缓缓停下,萧勤掀起窗帘向外看去,却见牛车已停在鄱阳王府正门。
正门的中门平日里关闭,开的是中门旁边的小门,萧勤下了车,向门内走去。
父亲为辅政藩王,常入宫处理政务,今日亦是如此,他来,是来向嫡母问候,走走过场。
结果还没进门,却见街道上涌来大队兵马,气势汹汹,往这边过来。
萧勤见状,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表兄蔡全,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的神色。
。。。。。。
皇宫,一处为禁卫环绕的宫殿内,太后端坐上首,连同几位大臣,看着阶下站着的鄱阳王萧范。
数名侍卫在左右按刀而立,看架势,仿佛只要鄱阳王有异动,便要将其拿下。
南郡王萧大连也在众人之中,一双眼睛盯着萧范,如同猫盯着鼠。
他又看看一旁食案上放着的一碗甜品,以及正在说话的一个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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