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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旁边,奶娘抱着一个婴儿,这是林氏的孙子、李昕的儿子,咿咿呀呀的说着话,却没人听得懂小家伙说的是什么。
此刻,说起家事,林氏感慨万千,黄姈离开鄱阳已经数年,妯娌间许久没见面了。
这几年来,林氏操持着李家家务,不过儿子长大了,能为她分担许多,李笠和黄姈又留有人手,打理产业,倒也不那么累。
只是许久没见黄姈,林氏有许多话要说,仿佛总也说不完。
黄姈知道嫂子有许多话,平日不好和别人说,见了自己,滔滔不绝,也算是一种情绪发泄,所以她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说上几句。
黄大车去世,黄姈悲痛欲绝,随兄长黄?一起回鄱阳奔丧,时隔多年,回到家乡。
但她此次回鄱阳,不仅仅是奔丧,因为作为嫁出去的女儿,不需要如此,所以此次回来,还肩负不少“任务”。
其一,回来陪陪吴氏,也替李笠回来尽尽孝。
其二,处理鄱阳产业事宜,并做出一些安排。
其三,就是代表李笠,向林氏、李昕母子道谢,多谢母子俩这些年看家、侍奉吴氏的付出。
因为各种原因,李笠没有吴氏留在鄱阳,所以作为长孙的李昕,就要承担起侍奉祖母的全部责任,顺便守着李家在鄱阳的家业。
对此,李笠有补偿,把长子的爵位让给侄儿,也给林氏的娘家人,指点了不少财路。
但李昕如今已过二十,按说该跟在叔叔身边磨炼,以便为入仕做准备,但目前,依旧只能留在鄱阳。
虽然挂了个将军号(杂号将军),以及一个虚职,却也暂时无法踏入仕途。
这一切都事出有因,李笠多次写信,向吴氏以及林氏,说明原委,但有些话,得当面说,才显得有诚意。
所以黄姈此次回鄱阳,就是要好好和林氏说说话,感谢林氏这些年的付出。
并且让林氏放心,李笠这个做叔叔的,肯定会照应侄儿。
林氏知道李家的希望就在李笠身上,只要李笠的地位稳,儿子不愁没有前途,而娘家也搭上了顺风船,没什么好担心的。
面对黄姈的道谢,林氏笑道: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我孝敬姑婆,大郎孝敬主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让三郎放心,鄱阳这边,一切都好。”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黄姈此次回来,肩负李笠托付的许多任务,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很多,目前无法定下确切时间。
毕竟,李笠在鄱阳的产业,分明面上的,和见不得光的。
而且庄园事务需要认真理一理,毕竟这几年,她和李笠都不在鄱阳,是靠着管事们,管理诸多事务,是时候亲自来理一遍了。
“难得回来一次,可不能急着走,再说,我得多陪着娘说话,”黄姈笑道,“也替李笠,孝顺一下娘。”
一旁,小家伙忽然哭起来,奶娘赶紧哄,被这么一打断,黄姈顺势结束谈话。
转到自家院子,登上阁楼,看着外面的大片良田,以及这规模不小的庄园,她有些感慨。
白石村已经今非昔比,而这个庄园连同周边农田,算是李家在鄱阳的‘新家’,但从庄园建成那天起,到今年以前,她就没住过一日。
因为当时黄姈在建康居住,后来又去了寒山,李笠自己,也没在庄园住过多久。
鄱阳(饶州)经过七八年的发展,已经大变样了,但这里是李笠的根,所以需要精心维护。
因为李笠无法分身,所以黄姈接着回家奔丧的契机,回到鄱阳,为李笠分忧。
转回房间,黄姈看着案上的一块铜矿石,及其压着的一叠厚厚资料,陷入沉思。
南鄱水上游的乐安,因为可以大量提炼“水铜”,所以经过多年发展,已经变成一座常住人口过二万户的大城。
饶州经过多年屯田、开荒,粮食产量逐年递增,如今靠着州内粮食产出,就可以养活新平、乐安两地无数工、商。
定居的百姓也越来越多,所以,无论是粮食供应、劳动力数量,已经比当初增加了许多倍。
那么,乐安附近一处巨大的宝藏,可以考虑‘开挖’了。
其所在地形,经过多年的勘探,已经被初步摸清楚了,只要时机成熟,就能立刻‘挖出来’。
却不知这“时机成熟”,还要等多久才会出现。





乱世栋梁 第六章 提醒
上午,庄园东郊,靶场,青壮们正在练习射箭,箭靶距离一百步,练习标准,和军中相同。
这是庄园里部曲、护院、僮仆们的日常训练,靶场几乎每天都很热闹。
旁边,有几名教头在现场督练,靶场大门处,有一群人往这边过来。
当中一名女子,身材高挑,衣着素白,容貌出众,气质非凡。
几名教头见状,赶紧上前行礼,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夫人来了。
那些练箭的青壮,也注意到来人与众不同,纷纷停下动作。
“让他们继续练,莫要耽搁了。”黄姈笑道,教头们赶紧让青壮们继续射箭。
一名四十岁年纪教头,瘸着右腿,站在旁边,黄姈问:“老薛,你家二郎,今年应该有三岁了吧。”
被称为“老薛”的薛田林,没想到夫人竟然记得自家的事,赶紧回答:“夫人说的是,家里二郎今年有三岁了。”
“年前,君侯射死了一头野猪。”
黄姈说完,让仆人将提来的篮子拿上前,掀开盖子,众人一看,却见篮子里是一条粗硕的腌猪腿。
“君侯说,欠老薛你一条野猪腿,此次我回来,正好顺便带来。”
薛田林听得夫人这么说,看着那粗硕的腌猪腿,眼眶一热,赶紧行礼:“小的何德何能,竟得君侯、夫人挂念。”
“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君侯如何不记得你?”
“你腿受了伤,再不能上战场,那就帮忙训练这些小子,也是帮了君侯一个大忙。”
黄姈笑道,又看向其他几个教头:“你们都跟着君侯打过仗,如今可不能偷懒,得帮忙盯着他们操练。”
教头们见夫人说起自家情况,分毫不差,心中激动,不住点头。
旁边那些青壮,陆续得知这位美妇人就是彭城公夫人,见其与薛教头等人聊家常,不由得惊讶:
原来薛教头说的是真的!
薛教头平日闲聊,常说起自己当年,追随新平公(当时对李笠的称呼)作战的经历。
青壮们听薛教头绘声绘色说起各种惊险的战斗,听得入神之际,总觉得这是薛教头说大话。
不仅如此,其他许多教头,都会提起当年跟着新平公的经历,青壮们好奇的同时,也总是会有疑问:
新平公有那么多部下,哪里记得住你们几个伤残的?
他们有疑虑也很正常,因为鄱阳李家庄园里,负责训练护院的教头,许多人身上都有伤残。
所以青壮们看着这些缺胳膊短腿的人,根本就看不出这是曾经追随新平公左右、浴血奋战的壮士。
如今一看,夫人难得回来一趟,居然认得这几位教头,还拉起家常。
特别是薛教头,新平公...彭城公在徐州,打猎时还记着“欠老薛一条野猪腿”,特地让夫人捎来。
原来,这都是真的!
青壮们正感慨间,却见那美妇人走过来,似乎要做些什么。
许多青年正是气血方刚年纪,未近女色,见着如此一位宛若天仙的美貌女子站在面前,只觉面红耳赤,心砰砰跳。
又不敢盯着看,只能低着头,一个个手足无措,如同做错事的孩子。
教头们见状赶紧维持秩序,并向众人介绍来人的身份。
黄姈看着众人,缓缓说着:“君侯在徐州,事务繁忙,又要抵御北虏,冲锋陷阵,身边少不了骁勇之人。”
她接过薛田林捧来一张弓,轻轻拉了几下,试弓力,又拿起一支箭,捏了捏,试一试箭杆软硬。
“想要追随君侯身边效命,首要的技艺,就是射得准。”
她说完,不顾自己身着宽袖衣、长裙,弯弓搭箭,连发三箭。
百步外箭靶,第一箭上靶,后两箭均命中靶心。
青壮们见状,一个个目瞪口呆,忘了对方的容貌,只为其射术感到震惊。
“战场技艺,射箭不可或缺,步射只是其一,骑射,也很重要。”
黄姈把弓交给薛田林,看着眼前人们,大声问:“你们,都听说了徐州的情况么?”
许多人默默点头,因为庄园里定期会有部曲轮换,一部分人从徐州回来,一部分人离开鄱阳去徐州,所以他们多少都知道徐州的情况。
“君侯,去年率领官军,接连打了许多胜仗,许多将士立功,得了奖赏,得了军号,升了官。”
“这些奖赏,靠给人帮佣、给人看家护院,是得不到的。”
“如果你们不甘心只做个护院,想要做官,想要封妻荫子,就得立军功,军功从哪里来?战场上撕杀得来!”
“想在战场上活下来,可不容易,想要在战场上立功,更不容易,你们想当君侯的兵,门槛可不低。”
“君侯已经定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庄园里选拔一批人,到徐州,在军前效力,你们如果想去,可不能偷懒。”
这个消息,让青壮们眼睛一亮:彭城公可是常胜将军,军中立功机会多,很多鄱阳子弟从军后,都有了出息。
而他们,是彭城公的部曲,若能在身边效力,不愁没有前途。
黄姈见青壮们被这个消息鼓舞得跃跃欲试,继续说:
“薛教头他们,就是你们面前的第一道门槛,若是连薛教头都不认可你们的实力,那么,到军前效力、战场立功的心思,就收起来吧。”
“我一个女子,尚且能做到百步距离射中靶心,当然,这是练习多年的成绩,那么,你们难道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么?”
小小的激将法,让青壮们斗志昂扬,黄姈见火候差不多了,便适可而止。
与薛田林等教头又说了几句,转到别处巡视。
激励部曲奋发向上,这不是她的职责,今日如此行事,一是消息从她嘴里说出来,才能让庄里的人相信,李笠给他们留出了足够的‘上升通道’。
其次,小小的提醒一下,让所有人都记起,这个庄园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对于黄姈来说,李笠就是她的一切,所以,家里有些事情李笠不好办,她却可以办。
林氏、李昕母子,在鄱阳守李家家业确实辛苦,确实有功劳,这是事实。
但偌大家业,是李笠创下的,没有李笠的努力,就没有李家的今天。
守业有功,不代表这家业是守业者的,这一点,不容混淆,哪怕并没有人故意混淆。
那么,要如何‘提醒’大伙呢?
好人,李笠来做;恶人,黄姈认为自己当仁不让。
庄园里部曲、僮仆、奴婢们的心态,必须及时得到‘调整’,她得提醒所有人,这个家,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这个一家之主,不能只存在于伤残部曲的回忆之中。
所有人都要弄清楚,赏与罚,到底是出自谁。
黄姈这么做,不是想过河拆桥,或者为人寡恩薄情,她认为该分清楚的事情,就必须分清楚。
亲兄弟都得明算账,更何况叔侄。
李笠和她,都不会亏待李昕母子,但不代表家里的账可以是糊涂账。
该分清楚的,就要分清楚。
这座庄园,还有周围的大片良田,她可以让,就当做对方的辛苦钱。
但是,数千部曲以及各作场里的技术工人,是李笠十几年来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宝贵财富,不可以有第二个主人。




乱世栋梁 第七章 想法
鄱阳城南,鄱水边,货运码头处一片繁忙,无数货物正在装卸,大量船只正在靠岸或者离岸,人员进进出出,熙熙攘攘。
码头边上,是一排排的邸店,各家店内热闹非凡,掌柜、伙计与往来客商交谈着,有讨价还价,有订货、提货。
历经十来年的发展,饶州鄱阳愈发繁华,各地的货物在此聚集,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以及越来越多的客商和人气。
来自北鄱水上游新平的瓷器、南鄱水上游乐安的铜,是饶州最有名的‘特产’,但现在,‘特产’又多了许多。
鱼钩、钉、针,是鄱阳的‘特色制品’,因为需求量大,薄利多销,无论是大商贾还是小货郎,都能靠着这小小的钩、针、钉发财。
又有日益出名的‘鄱阳纸’,越来越受各地欢迎,所以鄱阳的纸张及纸制品,继新平瓷器、乐安铜之外,成为第三种‘热门产品’。
一处邸店二楼,登船的李昕坐在窗口处,看着窗外那热闹非凡的码头,以及手中资料里记录的内容,感慨不已。
餐纸、厕纸,以及其他许多纸制品,终于打开销路了,这可不容易。
各种纸制品打开销路,让鄱阳各地的造纸作场财源广进,订单堆积如山,能让作场从年头忙到年尾。
而造纸对于原料竹子的巨大需求,也让许多人因此受益,叔叔多年前的‘产业规划’,终于初步实现。
李昕收回视线,放下资料,看着案上放着的一盒餐纸。
餐纸主要用于擦手,或者用于各种擦拭,李昕伸手抽出一张,只见餐纸方方正正,巴掌大小,颜色淡黄,柔软细腻,吸水性不错。
用来擦手,可以将水渍和油渍擦得干干净净(相对而言),装餐纸的盒子为纸盒,所用纸为坚固的厚纸。
这样一盒餐纸,价格不高,至少对于家境殷实的人家而言是这样。
正是因为物美价廉加上方便好用,经过数年的推广后,餐纸的名气逐渐打响,需求也越来越大。
厕纸亦是如此,作为厕筹的替代物,因为质量合格,所以销路逐年增加。
这些纸制品是要花钱买的,寻常百姓不怎么舍得用,却不妨碍销量大涨,因为从一开始,这些纸制品的‘客户定位’,就不是寻常百姓。
想到这里,李昕愈发佩服起叔叔来,叔叔以独到的眼光以及布置,把造纸(用竹子为原料造纸)做成了摇钱树一般的产业。
又不吃独食,把以竹纸的造纸技术,适当出售,让造纸产业的参与者越来越多,很快把产业规模发展起来。
而李昕按叔叔的安排,参与管理造纸作场,以及负责纸制品的“推广”、“销售”,几年下来,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学会了如何管人,如何用人,如何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学会了‘控制情绪’,学会了皮笑肉不笑,哪怕是心中气得想打人,但脸上依旧笑呵呵,与人谈笑风生。
学会了如何组织、稳定一支‘团队’,在这个团队里,让各成员发挥特长,遇到问题后,能够集思广益进行分析,并提出解决办法,然后加以实施。
之所以学这些,不仅仅是为了管理好作场,还要为将来带兵打仗做准备。
因为叔叔说了,带兵打仗,和带人做事的道理是一样的。
带兵,就是管理一个团队。
打仗,就是和对手交锋,不仅要斗勇,还要斗智。
与敌军主将斗智,和与形形色色奸商斗智是一样的,要琢磨对方的想法,然后进行应对。
无非是做买卖时,与人打交道输了,自己亏钱财,而交战时,被对手算计,自己付出的是人命。
如果打仗不会动脑筋,最多不过是一名斗将,为人鹰犬尔。
这一点,李昕最近深有感触,源自叔叔去年秋天的一场关键战斗。
那一日,叔叔率军刚打了一场恶战,结果战斗刚结束,将士精疲力尽之际,敌军数千骑兵出现。
数千骑兵,足以歼灭数万步兵,眼见着形势急转直下,硬拼胜算很小,即便胜了也只会是惨胜,叔叔随机应变。
通过故意放纵俘虏逃脱,让对方知道齐国皇帝悬赏封王的‘李贼’就在军中,于是为了防止‘李贼’突围,对方选择加强包围,并在外围设绊马索。
于是,己方将士得了宝贵的半日时间休息,恢复体力,随后依靠铁丝网,将敌军击败,阵斩其主帅。
可以说,这就是典型的斗智,判断出对方的想法并加以利用,成功拖延时间,让战局向着有利于己方的方向转变。
李昕对叔叔算计人的能力由衷佩服,一直盼着有机会带兵打仗、驰骋沙场,和敌军斗智斗勇,建功立业。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暂时不能如愿。
对此,虽然有些遗憾,但李昕还是颇为理解,毕竟鄱阳这边需要有人守着家业,而他的好友梁淼,同样因为要守着家业,得待在鄱阳。
不过他们没有闲着,想办法锻炼自己的能力,只是不知,何时才有机会上战场。
随从来报,说船已经准备好了,李昕收好资料,出了邸店,往码头走去。
即将登船,却听得周围议论纷纷,仔细一听,却是有个消息传来:
朝廷与周国和谈,交换俘虏,相互罢兵,看样子,是要一起对付齐国。
。。。。。。
大江之上,湓城附近江面,一支规模不小的船队浩浩荡荡向东航行,因为顺水,所以航行速度颇快。
其中一艘船上,船舱里,南郡王萧大连看着窗外江景,想起了一年多以前。
当时,他的船队浩浩荡荡航行在江面上,往下游建康而去。
那时,父亲遇刺身亡,兄长伤重,台城内风云变幻,在荆州任上的萧大连当机立断,不等诏令,直接带兵赶赴京城。
皇位不能空着,但年幼的侄儿若坐上那位置,江山必然不稳,所以身为皇太子嫡出弟弟的萧大连,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
兄终弟及,接过重任。
结果,建康城里没有人响应他,所以他顿兵于江中沙洲上,进退两难。
所幸有人暗中相助,居中周旋,他才得以全身而退,返回荆州。
而皇位,还是年幼的侄儿坐了,那些居心不良的权贵们,把国家推到了悬崖边上。
想到这里,萧大连只觉心烦意乱,此次他卸任荆州刺史,回京为官,是堂堂正正回去。
同行,有一些身份不同寻常的客人。
那是刚从周国回来的一些人,其中包括当年蜀地沦陷后被俘的武陵王诸子及一些宗室,如今因为两国罢兵、交换俘虏,才得以返回梁国。
正好他要返回建康,所以这些宗室便搭个顺风船。
其中,就有当年的梁州刺史、宜丰侯萧修,此人,是鄱阳王萧范的弟弟,按辈分,是萧大连的堂叔。
萧大连想着想着,眉头紧锁。
去年秋天,官军在淮北击败齐军,齐军伤亡惨重,主帅毙命,消息很快传到周国,于是周国遣使求和,希望能一同对付齐国。
既然要求和,必须有诚意,但对方不打算交出侵占的益、梁之地,而打算交换俘虏,并且希望两国之间承认事实:
周国承认梁国占了沔北之地的事实,那么,梁国要承认周国占了益、梁之地的事实。
两国保持现状,就此罢兵,一起对付齐国。
这个和谈请求,朝堂诸公的意见各有不同,不过最后朝廷还是决定与周国罢兵,保持现状,交换俘虏,一同对付齐国。
其中,辅政的鄱阳王萧范,就是极力主张和谈之人。
对此结果,萧大连不置可否,反正朝廷目前无力收复益、梁,周国也无力夺回沔北,维持现状也没什么。
交换俘虏,让被俘的梁国将士以及宗室回国,也说得过去。
然而,萧大连却从宜丰侯萧修回国这件事里判断,鄱阳王萧范另有所图。
鄱阳王一系,人丁旺盛,萧范有近四十个弟弟,不过地位较显的只有其中几个,如今均有任用,加上回来的宜丰侯萧修...
萧大连认为,鄱阳王的帮凶又多了一个,因为鄱阳王的弟弟们大多难当重任。
鄱阳王的弟弟之中,湘潭侯萧退、观宁侯萧永、丰城侯萧泰,都是才能平庸之辈,烂泥扶不上墙。
武林侯萧谘,十几年前,任交州刺史,结果只会搜刮民脂民膏,导致当地豪强叛乱,又无法稳住局势,无法平定叛乱,狼狈出逃,导致交州大乱。
南安侯萧恬,在广州刺史任上,因为私怨,毒死接任的大将兰钦,也是个无才无德的阴狠之人。
几个弟弟要么无能,要么犯过大错、名声狼藉,所以辅政的萧范难以大用。
那么,其弟之中,就只剩下名声、能力不错的宜丰侯萧修。
宜丰侯萧修,年少时生母去世,他护送灵柩自荆州回京,江中遇大风浪,眼见着船就要沉了,随行人员纷纷逃离。
萧修却抱着灵柩大哭,不愿离去,据说孝心感动天地,风浪为之平息。
高祖因为此事,嘉奖萧修,列为宗室楷模。
后来萧修为官多年,政绩卓越、声望不错,在梁州刺史任上,遇魏军(西魏)来攻,因为援兵断绝,又无法击败魏兵,为保满城军吏百姓周全,才开城投降。
虽然丢了梁州、沦为阶下囚,但萧修此举无碍大节。
所以,萧大连认为,萧范把弟弟萧修交换回来,动机不纯,肯定要引为左臂右膀,以便更好地把持大权。
对此,萧大连一百个不服,鄱阳王并非帝系宗室,却执掌辅政大权,他们作为小皇帝的叔叔,却被排斥在外,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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