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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李笠举起镜子,就着西斜的阳光,琢磨着背面花纹,脑海里浮现出生产过程。
大量铜钱被倒入熔炉,化作铜水,然后分成两锅,各自投入定量的铅和锡,然后进入模具成形,被水力驱动的机器压在一起,成品经过包装,外销。
外销所得铜钱,又进入同样的循环,于是,铜镜越来越多,钱越来越多。
却被一匹匹战马吞进肚子里。
马当然消化不了铜钱,这是比喻,比喻养马的开支。
养马的开支极大,李笠一直在想办法赚钱,才养着马群和部曲,所以李家的收入高,开支也高。
还好,有寒山堰这样的大坝在,水力资源丰富,所以各类水力作场的生产能力极强。
譬如,全自动制针(钩)机“雷迪奇”就能全力生产。
因为有充足的铁料供应,所以铁针、鱼钩的产量极其惊人,销售起来却不引人注意,以至于针、钩的销售利润到底有多少,外界猜都猜不出来。
加上制镜的机器昼夜开动、工人三班倒,产生惊人的利润。
除此之外,李家又有各种‘合作经营’,加上鄱阳原有的产业,以及正在快速发展的造纸业,所以即便不再销售环锁铠,家里的收入也有保障,养兵养马没问题。
忽然有人从后背轻轻搂着李笠,李笠不用看,也知道是段玉英起来了。
李笠问道:“不再休息一会?”
“不了,还得回府呢。”段玉英把脸靠着李笠的背,轻轻说着。
前不久,李笠纳段玉英为妾,两人夜夜笙歌,欲罢不能。
方才段玉英奏响风笛,履行乐师的职责,随后履行侍妾的职责,不知不觉,竟然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
李笠对美人的表现很满意,却不知段玉英如此主动是因为动了情,还是迫不得已取悦他,不过米已成炊,纠结这个没必要。
他把对方搂在怀里,指着窗外景色:“这里风景好,不多看一会么?”
段玉英看着窗外山脚下寒山城内街道,看着更远处的城外旷野,忽然眼睛一花。
一年前,那里是齐军大营所在地,她是齐国皇帝的宠妃,就在大营之中。
某晚,听到寒山这边传来悠扬的笛声,当时她还觉得惊奇,因为没有人能把笛子吹得这么响。
现在,她知道原因了,身处此处,惊觉当初李笠一定是在这里,俯视着齐军大营。
而她的身份也不一样了。
木已成舟,她再也回不去了。
“一会,我背你下山吧。”李笠忽然说,段玉英一愣,随即脸微红:确实,双腿已经无力,路都走不稳。
想到夫人的交代,不能让李笠受伤,段玉英急忙说:“君侯,这可使不得...”
“没有什么使不得,既然是一家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李笠笑道,用手指刮了刮对方坚挺的鼻子:“机会合适,我带你回鄱阳,看看秀美的彭蠡湖,那湖景可美了。”
段玉英看着李笠,觉得眼眶发热,点点头:“嗯..”
“来,我帮你梳头发。”
“嗯。”





乱世栋梁 第六十二章 恩怨
上午,客厅,李笠正在见客,客人来自鄱阳,姓林名盛,是他嫂子林氏的娘家人。
“听闻君侯喜得贵子,小人备下薄礼,不成敬意。”林盛满脸堆笑,门口放着不少礼物。
黄姈不久前为李笠生下一个儿子,为嫡次子,李笠很高兴,如今伸手不打笑脸人:“客气了,大老远的来一次,不容易,还带这么多礼物。”
他让仆人把礼物收好,问:“鄱阳还好吧,我许久没回去了。”
“君侯放一百个心,鄱阳如今好着呢。”林盛说着说着,差点想来一番介绍,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鄱阳的情况,李笠会不知道?
搞不好李笠知道的比谁都多。
“君侯,乡亲父老都听说君侯在徐州,一直都在打胜仗,所以,许多人盼着,何时再招兵,便要从军,为君侯效命。”
李笠笑着摆摆手:“这话说得,大伙都是为朝廷效命,如今再让乡亲们大老远的来徐州助战,我可不好开口。”
“你们在家乡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君侯放心,如今鄱阳地界上的规矩,还都是君侯定下的规矩,改都没改过。”
“是么?徐州这边的规矩,和鄱阳类似,你跟着老庞,多走走看看,合适的话,跟着做些事情。”
“老庞”指的是李笠同村庞秋,庞秋已是大东主了,如今在徐州为李笠打点一些产业,林盛日盼夜盼,就盼着这句话:“谢君侯,谢君侯!”
“不用这么客气,我为朝廷效命,我娘却在鄱阳,做儿子的不能尽孝跟前,还得多靠你们照应。”
“君侯请放心,老夫人在鄱阳,绝对事事顺心!”
两人说的自然是鄱阳话,谈笑风生,看上去极其融洽,但李家资格最老的那一拨仆人可不这么想。
十余年前,林盛欠了黄家的赌债,其父便把在李家守寡的女儿林氏骗回来,抵给黄家还债。
这件事,其实是黄大车要钓李笠这条鱼,一番折腾之后,李笠救下林氏,还把赵孟娘给带回来,并且当面对林家人把话说明白,两家不再是亲家。
自那以后,李笠的嫂子,就没再和娘家有来往。
然而,血浓于水,过得几年,当李笠开始在建康奋斗时,林家小心翼翼的和女儿联系,就是‘悔不当初’的意思。
那时,李笠的内人黄姈持家,林氏虽然心软,也不敢表现出来。
但人心总是肉长的,时间长了,林氏也觉得于心不忍。
而当初的债主黄家,和李家成了亲家,李家日子越过越好,林家的日子却过得紧巴巴,她作为李家的守寡儿妇,享福的同时却对娘家不闻不问,心里过不去。
但终究不敢和解,还是姑婆(婆婆)吴氏看出来,和李笠提起这件事,李笠先问过侄儿李昕的想法,见李昕不再纠结当年往事,便勉强松了口。
林家这才有机会慢慢和女儿亲近起来。
又过了几年,李笠愈发不得了,李昕也长大了,总是不能和外祖父一家形同陌路,所以在吴氏的主持下(李笠默认),两家重新恢复亲家关系。
即便如此,李笠当年强硬的表态,依旧给林家父子内心留下阴影,所以即便李昕对林盛等几个舅舅很热情,林盛兄弟还是不敢大意。
他们可不敢仗着和李家的亲戚关系,到处占便宜,虽然如今是林氏服侍着姑婆,他们去李府探望妹妹林氏,也不敢对府里仆人大呼小叫。
因为林家父子知道,李笠虽然不在鄱阳,可耳目绝不会少。
一旦让李笠认为林家人对他娘有何不敬,或者私自打着李家的旗号捞好处,一旦发起火来,那可是谁都拦不住。
更别说黄家人也盯着,林盛即便有李昕这个外甥,也不敢在李家颐指气使,不敢在鄱阳趾高气扬。
此次他千里迢迢来徐州,当然是要给家里寻个机会,虽然怕李笠如同老鼠怕猫,但也知道李笠看在林氏、李昕母子份上,不至于闭门不见。
如今见李笠如此态度,林盛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李笠让他跟着庞秋走走看看,那就是让林家也搭顺风船的意思,如此一来,林家的前景,可就越发光明起来。
这都是因为林氏侍奉吴氏十分用心,李昕又很懂事,在鄱阳帮着守李家家业,李笠是看在嫂子和侄儿的份上,才不和林家一般见识。
说了一会,林盛不敢打扰太久,识相告退,李笠让管家送出门外,自己转到后院,去看黄姈母子。
新生儿自有奶娘照料,黄姈在不怎么透风的房间里坐月子,李笠一进去就觉得有些闷热。
没办法,如今坐月子就是这规矩,认为产后不能见风。
黄姈知道林家来人的事,问:“人来了?”
“来了,我让庞叔带着他就行,用不着我们操心。”
李笠坐在床边,握着黄姈的手:“昕儿总不能和舅舅们老死不相往来,当年的事该不该恨一辈子,他长大了,也该自己拿主意。”
“那,昕儿接下来,如何安排?”黄姈问,李昕今年就满二十岁,作为新平公的侄儿、李家长孙,不能总呆在鄱阳看家。
而且梁森的弟弟梁淼,也该有个安排了。
“以家世,他们要入仕就只能先从军,立军功,凭借军功入仕。”
李笠沉吟着,“可一旦昕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法向嫂子和娘交代。”
“那,先成家,有个儿子?”
“想来也该如此,不然,我娘和我嫂子,可不放心他出来跟着我。”
“那婚事可得抓紧...”
“哎哟四娘,你坐月子哎,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不操心不行。”黄姈白了李笠一眼,“你这当家的,有了新欢,魂都被勾了去,每晚折腾,床单天天换,还有精力想家里的事么?”
黄姈这么说,李笠只能干笑,他收了段玉英,喜欢得不行,对方善解人意又主动,所以两人难舍难分,几乎每晚都要折腾到深夜。
李笠每天早上倒是准时起床,而段玉英都要到临近午时才起来。
“在家的日子,就要珍惜,说不定哪天,我就要带兵出征,一年半载才回来。”
黄姈听了,下意识问:“三郎,又要打仗了么?”
“不知道,这得看齐国怎么想,按说如今是春天,不该用兵,毕竟雨季快到了。”
“那,我们就继续守,再过一年?”
“不行,一味地守,只会渐渐处于劣势。”李笠摇摇头,“齐国地大物博,人口稠密,不说河北,就说河南地区。”
“一年时间备战,河南州郡积攒的物资和人员,不比徐州多上几倍?这是规模效应,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黄姈想了想,问:“那还是得主动出击?”
“没错,以攻代守,打乱对方的节奏,哪怕对方正在准备进攻,我们攻击他的侧翼,也能让其手忙脚乱,原先的攻势不得不暂缓。”
“若真的要出征。”黄姈看着李笠,郑重的说:“你放心,家里有我。”
七个字,是黄姈对李笠的承诺和支持,李笠紧紧握着夫人的手,点点头:“好,若出征,家里交给你了。”
。。。。。。
清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李笠正在监督薛月娥晒太阳,薛月娥故意撒娇,说受不了阳光,要回去。
李笠知道对方是撒娇,却佯作不知:“都说了很多遍,孕妇要多晒太阳!”
“三郎,妾受不了阳光...”
“大清早的太阳又不烈,你怕什么哟!我又不会嫌弃你晒黑些...”
薛月娥就是想和李笠在一起,哪怕多说一些话,也觉得高兴。
不一会,薛月嫦也来了,如妹妹一般,睡在躺椅上,挽起袖子,把裙子提到膝盖处,晒太阳。
侍女们推着小车过来,车上装着一笼笼蒸好的早点,李笠亲自给薛月娥、薛月嫦各拿一份。
他并不是把人肚子搞大后就不管的‘渣男’,时常抽空陪薛氏姊妹说话,而两人如今胃口渐增,所以每一顿都吃得多。
“我时常要外出,你们自己要自律,天气好就得晒太阳,道理都讲了很多遍。”李笠说着说着,语气严厉起来。
“要做娘的人了,不能耍小孩子脾气,我若不在府里,你们偷懒,行,夫人会管着的。”
薛月娥赶紧回答:“妾知道的...不会偷懒...”
薛月嫦的关注点却不一样:“三郎要出征了?”
李笠保密意识很强,绝不漏口风:“我是一州刺史,除了打仗,还有很多事要做,徐州地盘小,但总归是有几座城,要去巡视...”
薛月嫦又问:“妾不能侍奉左右,三郎怎么办?”
“不是还有段娘子嘛,你们放心。”
薛月嫦要的就是这句话,她怕李笠孤身去外地巡视,夜里火气无处发泄、热得难受,而当地大户献美人,李笠受不得诱惑便收了,届时府里又多了竞争者。
若带着才色双绝的段娘子,其她人就没机会了。
“你们怀有身孕,就不要摆弄乐器,免得惊动胎儿,动了胎气。”李笠说着说着,要拿早餐,结果发现已经所剩无几。
孕妇的胃口,还真是大的惊人。
李笠随意吃了些,假装吃饱了,看着姊妹俩风卷残云,把剩下的糕点扫荡一空。
想着想着,想到时局。
对于朝廷而言,维持现状就很好,但是,李笠不这么认为。
对于齐国皇帝高洋而言,重臣接连兵败被俘或者身亡,自己御驾亲征又伤亡惨重,心爱的女人还被抓走了,这般奇耻大辱,能忍?
加上彭城要地丢了,淮北形势不妙,这仇怨不了结,那就是脸上的疤,让人笑话。
所以,他不认为这一年来,高洋是在碌碌无为,年轻气盛的天子遭受奇耻大辱,就一定会想办法赢回来。
而自己好不容易从皇帝那里,得了“便宜行事”的许可,不能浪费了。
那么,若我是高洋,要如何对付可恶的李三郎呢?




乱世栋梁 第六十三章 出洞
兰陵郡,氶县,城头放哨的兵卒,见南面旷野里有烽烟升起,又有大量尘土飞扬,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吹响号角、敲起锣。
各城门守门兵卒得了示警,奋力驱散进出城的百姓,拉起吊桥,将城门关闭。
事发突然,许多人被这一变故弄得莫名其妙,又听兵卒们大呼“贼人来了!”,陆续回过神,如鸟兽散。
城中鼓声大作,向居民警示敌人的到来,又有锣鼓声不断响起,大量兵卒陆续涌上城头,看着郊外疾驰而来的敌骑,一个个面色凝重。
氶县为兰陵郡治,为齐国城池,西南距彭城约两百里,自从彭城沦陷后,氶县就时刻面临梁军的威胁,所以一年来做了许多准备。
城外挖有壕沟,并积攒了雨水,如同水塘,起到护城河的作用。
城墙重新修整,又建敌楼、战棚等设施,还备下大量滚木礌石,并且加派了驻军,要在敌军围攻之下至少撑上月余,撑到援军抵达。
州治即丘在氶县东北七八十里,一旦徐州梁军来犯,援军从即丘出发,能立刻救援氶县。
求援的使者已经出城,策马疾驰往东北而去,匆匆登城的守将,下令将各城城门堵死,防止敌军破门而入。
这是因为镇守徐州的梁将“李贼”据说擅长攻城,所以上头早有安排。
“李贼”姓李,名却不是“贼”,之所以称为“李贼”,是因为上头的公文里,用的是这个称呼。
据说是天子极度厌恶此人,所以称之为“李贼”。
马蹄声越来越密集,大量骑兵接近城池,守军举目望去,城外空地一片黑红。
红,是梁军戎服的红,黑,是梁军铁甲的黑。
许多来不及逃亡的百姓,被梁军骑兵包围,驱赶做一处,向一边带去,看样子是要被抓去南边当苦工。
在氶县和彭城之间,梁人开铁矿、石炭矿,需要大量劳力,于是这大半年来,多有贼人到氶县地界掳掠人口,运到这些矿里做奴工。
现在,一旦城破,大概全城军民都要沦为矿山奴工。
想到这里,守城兵卒和青壮们斗志昂扬,氶县城防牢固,又备下大量物资,所以他们对坚守到援军抵达很有信心。
城外,正在聚集的骑兵之中,李笠骑在马上,用望远镜观察氶县城头。
几名面色惨白的平民,被人带到李笠面前,李笠看着这几位双腿发抖、一脸惊恐,收起望远镜,摆摆手:
“没必要问什么,让他们走吧,莫要为难。”
一名部下回答:“是,郎主。”
这些被带过来的平民,很快便离开梁军队伍,跌跌撞撞往别处跑去,李笠看着后方缓缓过来的马车,又看看天色,下令:
“开始吧。”
乘坐马车而来的兵卒,下车后忙碌起来,梁军将士全都身着布面甲,头戴‘长针漏斗盔’,所以李笠看着看着,忽然眼前一花。
仿佛明清时代的军队穿越时空,出现在兰陵郡地界。
兰陵郡,是梁国皇族兰陵萧氏的郡望所在,西晋末年,北方士族南下,兰陵萧氏子弟渡江之后在江南的聚居地,也称为兰陵(侨置)。
刘宋时,青、徐之地一度纳入建康朝廷治下,后来随着徐州丢失,这里也不再归建康朝廷所有。
现在,若陛下得知官军收复兰陵故地,想来会高兴的。
而对于徐州刺史李笠来说,位于利国东北的氶县,是必须拿下的,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利国铁矿的安全。
之所以拖了一年才动手,是因为需要时间练兵、囤粮,且攻下氶县不是问题,挡住齐军反扑守住氶县,才是更难的难题。
此次出击,拿下兰陵郡所在北徐州,以及南青州地区,便能将大岘山以南地区,纳入梁国治下。
就等于和齐国的青州隔大岘山对峙,能确保徐州东境安全。
所以,齐军不可能坐视不理,一旦梁军进攻氶县、即丘,青州、南青州齐军必然南下,届时免不了一场大战。
然而,朝堂诸公只想维持现状,不想继续和齐国打旷日持久的大战,李笠只能“便宜行事”,自己挑事,然后平事。
拿下氶县、即丘,就能确保利国铁矿及其东南面、‘彭城湖’畔露天煤矿的安全,这个理由很充分,如今一起在徐州发财的‘利益相关人士’会理解的。
但是,因此挑起的两国大战,他也得负责搞定,不然一旦局势糜烂,徐州鸡飞狗跳、煤铁矿停工,责任就只能他来扛。
不知过了多久,兵卒们准备完毕,李笠看着城池,下令:“开始!”
。。。。。。
邺城,皇宫,高洋看着急报,面露喜色。
急报不止一份,来自东南的北徐州、南青州,徐州梁军入寇,攻打兰陵郡治氶县,又分兵进攻北徐州州治即丘,来势汹汹,似乎有狼吞虎咽之势。
肮脏的癞皮狗,终于从臭烘烘的狗洞里钻出来,对着街边肥肉下口了!
高洋放下急报,查看舆图。
李笠这条癞皮狗如果缩在寒山(狗洞),他就没办法报仇,所以,得想办法引诱对方出洞。
但是李笠奸诈,稍有风吹草动就必然会把兵马收回寒山,如此一来,如何能报仇?
所以,高洋决定以退为进,任由李笠攻下萧县、沛县,并且袭扰临近州郡。
只要对方为了守住萧县、沛县而投入兵力驻防,那么当官军进攻这两座城池时,李笠必然得派兵增援。
如此一来,就是引狗出洞。
但没想到,李笠竟折腾起铁矿、石炭矿,还弄出铁制炊具“铁锅”,以及石炭制品“蜂窝煤”,对外销售。
一年不到的时间,李笠靠着铁矿、石炭矿,居然把相关买卖做得有声有色。
高洋不制止边境州郡商贾与徐州梁人做买卖,而他派出的细作,扮做商贾潜入寒山暂居,刺探敌情。
大半年来,细作已经把寒山的情况摸了个大概:李笠做起买卖,靠销售“铁锅”、“蜂窝煤”,赚了许多钱粮。
这种经营徐州的办法,出乎高洋意料之外,不过也是意外之喜:兵法讲的是攻其必救,那么对于李笠而言,铁矿和石炭矿,就是其要害。
若把李笠比作癞皮狗,那么其两个爪子就是萧县、沛县,而其狗头,就是那铁矿、石炭矿所在地。
为了守住这地盘,就必须张口去咬氶县、即丘这两块“肥肉”。
因为只有拿下氶县、即丘,其新开采的铁矿、石炭矿,才有安全的屏障。
如此一来,这条癞皮狗就必然‘出洞’,所以,高洋等了一年,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
他忍了一年,就等着李笠出击,而对方的出击方向必然是北徐州兰陵郡治氶县,然后可能还有即丘。
李笠没了寒山堡寨(狗洞)的优势,官军要解决这条癞皮狗,容易许多。
高洋看着琢磨了无数次的舆图,看着三道指向彭城(寒山)的箭头,真想放声大笑。
他已经做了安排,只要梁军进攻氶县、即丘,三路大军就会随后出发,从东北、北、西三个方向,进攻徐州。
三个方向同时进攻,足以让李笠顾此失彼,两条爪子,逐一被按住,而伸出来的头...
就会被快刀砍下。
今年年初,高洋已经调兵抵达青州驻扎,青州和南青州、北徐州隔着大岘山,远远地候着,就等李笠攻打北徐州的氶县、即丘,然后立刻南下,全力进攻。
南青州与北徐州南北接壤,均在大岘山南,李笠要攻北徐州,还得与南青州的兵马交锋。
这时,南下大军突然冲出来,野战击败李笠的兵马,然后攻下徐州铁矿、煤矿所在地,其他两路兵马则围了萧县、沛县。
如此一来,李笠不死也要半死不活。
想到这里,高洋却忽然恼怒起来。
之前他御驾亲征,损兵折将却未有尺寸之功,只能灰溜溜撤军。
不仅如此,他的表妹、爱妃段玉英,一位才色双绝的美人,却被李笠用法术给抓走了。
一想到表妹被李笠占有、日夜蹂躏,高洋就气得不行。
这不仅仅是一个帝王的耻辱,也是一个男人的耻辱,所以,等到攻破寒山,他一定要把李笠押到邺城街头游街,然后脔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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