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想得美,面上对季嬷嬷便也恭敬了几分,“今后,还望嬷嬷好生照拂妙言了。”
季嬷嬷欢喜她的乖巧听话,让宫女给她好好穿上宫裙鞋袜,领着她去礼园。
礼园是歌姬舞姬们学习仪态的地方,沈妙言到的时候,只见这儿有不少容貌姣好的姑娘,正一板一眼地跟着嬷嬷们学规矩。
冬天很冷,可她们皆都身着淡粉薄纱宫裙,还必须保持着屈膝福身行礼的姿态。
几名容貌狠厉的嬷嬷,提着戒尺在她们中间走来走去,稍有动作不如意的,便是狠狠一戒尺。
她们都是新进来的,知晓自己的前途只是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于是有的哭有的麻木,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显然是抗拒害怕的。
气氛如这不见暖阳的冬日一般,肃穆阴郁,不见半点儿鲜活。
沈妙言唇角轻勾,走到那掌事嬷嬷跟前,乖巧福身:“罪女妙言,给嬷嬷请安。”
那掌事嬷嬷额间堆着皱纹,眉宇间半点儿笑容也无,闻言望向她,不觉惊了惊。
且不说教坊司中从不曾来过这等容颜绝色的姑娘,便是这姑娘周身的鲜活气度,也令人惊讶。
好似她不是来接受调教的,而是来赴花宴的。
那淡粉色薄纱宫裙穿在她身上,亦不见半分低俗,反倒尽显姑娘家的娇俏动人。
她很快掩去惊讶,不动声色道:“去,跟她们在一处学仪姿。”
“是。”沈妙言一笑,梨涡深深甜甜。
她很快走到廊下,有样学样,也做了屈膝福身的姿势。
她过去在那个男人身边时,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始终不曾好好学过仪礼。
后来去了大魏,大魏国风彪悍,她又是女帝,想干嘛干嘛,压根儿不必管这些虚礼。
却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竟在这里开始学这些东西了。
她神游天外,与这些宫女们一同练了两刻钟,起身时双腿都麻了。
旁边有年纪小的姑娘,起身时双腿全然失去知觉,竟栽了一跟头。
她坐在地上,哭得哀切而绝望。
立即有嬷嬷过来,抬起戒尺朝她一顿乱抽,怒骂道:“娇生惯养的小蹄子!你以为你还是西郡知府家的大小姐吗?!还不滚起来!”
小姑娘被打疼了,捂着胳膊,呜呜咽咽地站起身。
接下来是练步态。
每个姑娘头上,都要顶一只盛满水的白瓷笔洗,赤着双脚踩过滑腻冰面,不许摔倒,亦不许让水洒出来。
沈妙言自诩功夫还算过得去,却也在冰面上摔了一跤,还不小心砸碎了那只笔洗,于是又挨了一顿打。
二十名宫女,中午不曾吃饭,练步态练了一下午,直到暮色四合,才算是结束。
沈妙言早饿得饥肠辘辘,兴冲冲坐在用饭的大堂里,抱着木筷,无比期待地盯着远处正在弄晚膳的老嬷嬷们。
同桌的姑娘皆都眼圈红红,还有在不停掉眼泪的。
那知府家的小姑娘身上又冷又疼,一边抬袖擦泪,一边好奇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会被送进宫啊?你也挨了打,你不疼吗?咱们今后恐怕出不去了,好好的姑娘被人糟践,难道你不难受吗?”
“唔……”沈妙言托腮,“能活下来就很好了,难受什么?妹妹须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更好,为了出去,我愿意吃苦。”
“可是咱们出不去的,进了教坊司,哪里还有能出去的道理?”另一名年纪稍大些的姑娘,细声质疑。
“能的!”沈妙言瞳眸中神采奕奕,“我曾去过比这里可怕十倍的地方,在那里,人不被当做人,还要跟畜生搏斗,供贵人们取乐。可我活着出去了,不止如此,我还把所有人都活着带出去了!”
她的眼神格外坚定,“我不信命,也不信天,我只信我自己!为了目标努力,尚且有一丝希望,可若是连努力都不肯,那么就半分希望都没有了!”
她说完,含笑的目光,轻盈落在那位西郡知府小姐的脸上。
小姑娘在发愣,呢喃道:“只信自己吗?”
她放在桌下的手里,赫然攥着一柄尖利银簪。
她是想在今夜自刎的。
爹爹枉死,兄长被流放,她则被没入教坊司。
女子贞洁何其重要,与其沦落成给男人取乐的玩意儿,还不如一死了之,倒也落得个干净!
可是……
她羡慕地望着那个漂亮过分的女子,既然她能这样开朗地活下去,为什么自己就不能?!
活下去,搜集徐家贪赃枉法的证据,给父兄平反报仇!
而沈妙言见她周身那股绝望的气质忽然散去,不觉微微勾起唇角。
这就对了。
世道再险恶,也得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26章 侍儿扶起娇无力
一连几日,沈妙言都跟着这群宫女,学习步态、站姿和谈吐。
而每日临睡前,季嬷嬷必要带着几名宫女到她的房间,用那“百媚生”的奇药给她沐浴,再把全身涂满最纯正的珍珠膏,细细按摩,将百媚生和珍珠膏的效用发挥到最大。
这日入夜,沈妙言在浴桶中泡着。
她趴在浴桶边缘,因为习惯了那奇药的刺激,如今倒也不觉的有多么疼痛。
又因着白日练习体态的辛苦,所以竟是沉沉入梦了。
宫女用葫芦瓢舀起浴水,仔细浇在她的周身,务必要使每一寸肌肤都接触到那百媚生。
又过了两刻钟,宫女望了眼角落的滴漏,柔声唤道:“姑娘,可以起来了。”
“唔。”沈妙言朦朦胧胧睁开眼睫,揉揉眼睛,软软抬起一只手,“扶我起来。”
两名宫女立即上前,小心翼翼扶住她。
她从浴桶中站起身。
琉璃灯盏昏黄,几名宫女偷偷用余光看她,只见她一身肌肤吹弹可破,细腻白嫩,宛如世上最美的羊脂白玉。
那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清晰可见腰后还有两个圆而深的美丽腰窝。
腰窝与翘.臀之间的弧度极大,仿佛可以盛下一盏美酒,性感得令女人见了也欲要流鼻血。
海藻般的青丝被她随手撩至右侧,青丝掩衬下的脸儿,比那画上的绝世美人还要倾国倾城,红唇微翘,眼睫扑闪间,都是勾人的媚意。
而她精致的锁骨下方,“妙偶天成”四个烙字,鲜红醒目,带着禁欲美,令人无端生出犯罪的冲动。
扶着她的两名宫女,望着她慵懒步出浴桶的姿态,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这句诗来。
有宫女红着脸为她擦拭干净周身,扶着她走到榻边,拿来珍珠膏,为她细细涂上全身。
足足按摩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正式结束这一天的调教。
宫女捧来顺滑柔软的丝绸宽袖薄裙,小心翼翼为她穿上。
教坊司对女子的要求极为严格,便是冬日,也只能穿这种薄透的衣裙,只因舞蹈时看起来会更轻盈美丽,也更能讨男人喜欢。
收拾好,沈妙言抬手道:“都退下吧。”
一开口,那声音竟是极致的媚,便是女人听了,也要忍不住软了双膝。
宫女们都退下后,沈妙言才上了软榻,随意拉过被褥盖上。
她睁着双眼,注视着圆桌上的一盏琉璃灯,唇角轻勾。
这里消息闭塞,她并不打算待太久。
她要出去会客,要设法见到五哥哥他们,再想办法逃出镐京。
翌日,礼园。
宫女们梳着精致发髻,因为练习多日的缘故,所以体态举止,已然比刚来时,要好上许多。
其中尤数那位西郡知府家的千金,进步最大,还被嬷嬷表扬过两次。
沈妙言与她成了好朋友,知晓她叫王静姝,自幼娇生惯养,胆儿虽小,倒也难得心志坚韧。
下午难得休息,沈妙言筹谋着如何离开礼园,王静姝忽然哭着跑到她房里,扑到她怀中,呜咽道:“沈姐姐,嬷嬷要我今晚去乐坊……我害怕……”
乐坊就是教坊司招待权贵的地方。
王孙贵族常常在那儿饮酒作乐,她们这些官妓,是要侍奉在侧的。
若运气好,被哪位王孙看中,设法要了去,离开这教坊司,倒也是造化一场。
若运气不好沦落红尘,便再难翻身。
沈妙言摸了摸王静姝的脑袋,劝道:“你不可能一辈子呆在礼园,我瞧掌事嬷嬷还算疼你,叫你过去,必定有她的道理,说不准今日乐坊来了什么贵人,兴许看中你要为你赎身,也未可知。”
王静姝抖抖索索,惨白着一张小脸,“我还是怕……”
沈妙言又安慰她良久,才算叫她稍稍放下心。
然而等到晚上,王静姝却因为太过紧张,竟发了高烧,躺在榻上起不来了!
掌事嬷嬷气得不轻,过来骂王静姝时,恰好看见守在旁边的沈妙言。
她暗道这姑娘或迟或晚总是要推出去的,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夜就叫她去乐坊得了。
这么一想,又问过季嬷嬷的意见,最后拍板,让沈妙言顶替王静姝去乐坊。
沈妙言头皮发麻,原想着能出去见人是桩好事,至少不让自己陷在深宫一无所知。
可果真有了机会,却又觉得丢人得很。
嬷嬷们却容不得她磨蹭,遣了几个小宫女给她梳妆打扮好,便不由分说地拉去了乐坊。
此时暮色四合,灯火璀璨的乐坊,矗立在茫茫夜色中,歌舞升平,格外热闹喧嚣。
无数王孙公子坐在里间饮酒作乐,身边皆有教坊司的美人相伴。
蜿蜒游廊中,君舒影与连澈正相携着往乐坊而来。
二人身姿修长,姿容甚美,不时引来四周路过的宫女们的惊艳目光。
君舒影身着月白绣金莲束腰锦袍,外面系着件华贵的翻毛斗篷,丹凤眼流转之间,都是清雅如白莲的出尘绝艳:“没想到,朕居然在这种地方遇见你。听闻你对小妙妙情根深种,今夜一见,也不过如此。”
他身侧的红衣贵公子,高挑劲瘦,行走间袍摆飞扬,左眼下一颗朱砂痣,端的是多情艳丽模样。
然而唇角挑着的笑容,却分外淡漠清冷,语带嘲讽道:“彼此彼此。”
两人很快进了乐坊,里头坐着的人,有相熟的,连忙招呼行礼。
坊中悬着成百上千盏明灯,木质地板上处处铺着华美柔软的地毯,贵公子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处,与官妓们搂搂抱抱,好不自在快活。
君舒影纯粹是来此处喝酒的。
他歪坐在樱桃红的蒲团上,修长双指夹着一只酒碟,微卷的几缕长长青丝,自额间垂落,衣襟微敞,丹凤眼微眯,端的是风流潇洒模样。
他的美貌最是吸引人,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微微一笑,三两拨千斤地拒绝了。
连澈坐在他不远处,一边轻抚着怀中女子的细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此处是寻欢作乐的场所,北幕皇帝到这里来,不为女子,莫不是只为了这处的酒?”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27章 你以为,我如今是什么?
君舒影于灯火下,朝他勾唇一笑:“身在喧嚣,心在蓬莱。观世间百态,方知我本自在。”
他最是出尘绝艳模样,宛如佛祖座下莲花所化,不沾烟火,令人忘俗。
连澈勾起怀中美人的下颌,桃花眼潋滟着三千灯火,“心有所念,谈何自在?不若与我放纵一回,也算离那无边苦海稍稍远些。”
这美人正是当初楚华年所赐的姑娘,名唤秋水,因着与沈妙言生得有三四分相像,所以被连澈一路带回镐京,安置在了这教坊司之中。
秋水经由嬷嬷们调教过,身子软的跟什么似的,倚在连澈怀中,粉面桃腮的脸儿,含着春.情,媚声道:“公子心心念念的女帝,就在教坊司里呢。”
连澈与君舒影俱是一怔。
秋水眨了眨美眸,眼底划过算计的暗芒,笑吟吟勾住连澈的脖颈。
她媚眼如丝,把玩着一缕长发,“沈姑娘貌美倾城,乃是嬷嬷们新得的尤物,听说这几日一直在礼园,学习如何侍候男人。想来过不了几日,大约也要出来接客的。”
她顿了顿,又仰头望向连澈,“往日里,总听人说那位女帝如何如何了不得,可妾瞧着,不过也就是个长得美些的寻常女子,自甘堕落,还不如我呢——”
话未说完,她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连澈又抬脚,朝着她心窝就是重重一脚!
秋水被踹出老远,砸翻了一座摆满琳琅佳肴的矮几,珠环凌乱,狼狈不堪。
她惊恐不已,连忙战战兢兢跪伏在地,“奴婢失言……”
“滚!”连澈冷声。
“是是是!”秋水忙恐惧地退了出去。
君舒影托腮,“我说怎么翻遍了皇宫,也没能找到小妙妙,原来那厮把我的妙妙扔到这儿来了……”
正自语着,四周的喧嚣声忽然静了下来。
他抬眸,下意识地望向门口。
只见那两扇朱红雕花大门,被两名美貌宫娥缓缓推开。
六名童女抱着花瓶、礼扇、斧钺、花团等物,笑吟吟踏了进来。
她们身后,一位赤着双脚的绝代佳人,正缓步而来。
一身肌肤幼白细嫩,形如贝壳的脚趾盖上涂着鲜红丹寇,细白脚踝间系着串小金铃,行走之间,铃声清脆悦耳。
往上,是若隐若现的重重淡粉红纱。
红纱遮掩下,两只细嫩小腿若隐若现,骨肉匀停,每一寸线条都是恰到好处的美。
那绝代佳人扶着两名宫婢的手,宽袖盈盈,纤腰袅袅。
一步一摇曳,一步一生莲。
身上的淡粉宫裙是露肩款式,她的精致锁骨与纤细脖颈露在空气中,云鬓高耸,簪着垂金流苏的花簪,鬓间还插着两朵碗口大的鲜芍药,胭脂红的颜色,正好与她朱唇的颜色一模一样。
眼尾勾着斜入鬓角的绯色,她微微抬起下巴,尽管穿着这等艳俗衣裙,可周身的凛贵气质,叫在场所有人都莫名其妙认为,她并非是官.妓,而是前来巡视领地的女帝。
莫名其妙的,就叫人产生一种想要拜服在她脚下的冲动。
沈妙言勾唇,径直穿过众人,在上座坐了,斜倚在软榻上,单手托腮,声音媚极:“我的好姐妹生了病,恐不能前来服侍诸位。我替她前来,诸位可有意见?”
那些个纨绔子弟忙小心翼翼凑上前,恭敬道:“不敢不敢!我等毫无意见!”
“敢问姑娘花名是什么?原是哪家的女儿?”
沈妙言笑得妩媚,目光越过他们,落在君舒影与连澈身上。
那两个傻子还在发呆。
她歪了歪头,“五哥哥,你们呆坐在那儿做什么?”
无辜又勾人的媚音,叫周围的男人听了,浑身酥软,双眼眨都不眨地盯着她,唯恐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君舒影回过神,霸道骂道:“这女人是朕的,你们挤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
说着,抬脚就往旁边人身上踹。
可怜那群纨绔还没看够沈妙言,就被他给恶狠狠踹远了。
连澈随手解下外裳,蹙眉扔到沈妙言身上,“姐姐如今是越发不学好了,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沈妙言裹了他的衣裳,不以为意地挑眉,“我在魏国时,曾穿过比这还要出格的衣裳,你不也没说什么?”
“魏国风气如此,可在中原,只有官.妓才穿成这样!”连澈不悦。
沈妙言把玩着他外裳上的玉扣,含笑抬眸:“你以为,我如今是什么?”
连澈脸色瞬间黑沉。
沈妙言望了眼底下继续寻欢作乐的人,忽而低声:“我在礼园待了多日,不知外面局势如何?”
“姐姐和小雨点都在君天澜手上,魏思城他们虽盘踞西南,却不敢轻举妄动。草原上的驻军,尽皆被君天澜威逼利诱着招了降。”
连澈盯着沈妙言呼之欲出的胸口,垂在腿侧的双手不大自然地捻了捻袍摆,“君天澜在赵国、楚国及草原三地,重新划分了郡县,遣了亲信官员,作为郡守前往赴任。赵宫和楚宫,也皆都被作为行宫使用。”
沈妙言颔首,那厮是雷厉风行的人,必然已经安排好了天下。
她垂眸,细白指尖轻抚过玉扣,等到赵楚的军队与百姓彻底习惯他的统治,再想颠覆他的皇朝,就难了……
君舒影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在软榻边单膝跪了,握住她的一只柔荑,温声道:“北幕再不济,也有雄兵五十万。若妙妙愿意,我愿为妙妙挥师南下,誓要踏平他的王朝!”
“多谢五哥哥美意。”沈妙言盈盈一笑,“只是家国之仇,是我与他之间、大魏与大周之间的事,若再牵扯北幕,对北幕的百姓而言,是为不公。”
君舒影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注意到她并未从他的掌心,抽离她的手。
连澈有些不悦,正要与君舒影争上一争,沈妙言忽而抬头对他道:“你去告诉小雨点和我表哥,我一切安好,请他放心。”
连澈蹙眉,深究的目光从她和君舒影之间掠过,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了乐坊。
此时月上柳梢,乐坊内越发热闹,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已有王孙公子带着看中的美人儿,去了楼上雅座。
沈妙言挽上君舒影的胳膊,“五哥哥,咱们私下里说话罢。”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28章 朕又何必再爱惜你?
君舒影受宠若惊,立即应了声好,与她一道去了楼上。
楼上的雅座里,陈设布置犹如寝屋,其实就是男女恩爱之所。
两人在窗边软榻上坐了,楼底下的丝竹管弦声很有些辽远,越发衬得长夜寂寥。
沈妙言拿起剪刀,剪短烛芯,温声道:“五哥哥说要带我出宫,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君舒影含笑,就着烛火细细端详她越发精致的容颜。
“再过三日就是除夕,当晚,教坊司的姑娘要在国宴上表演歌舞,我也会出场。此外,听闻还有宫外的戏班子进宫唱戏……”沈妙言伸出手,挑起他的下颌,“五哥哥可明白我的意思?”
君舒影是何等通透的人,瞬间明白她想让他做什么,捉住她纤细的手腕,认真地点点头,“妙妙是怕沈将军被君天澜的人监视了,所以才找上行动自由的我,来悄悄办这件差事。”
沈妙言一笑,“五哥哥果然聪明。”
她被教坊司的嬷嬷,没日没夜调教了许多日子,一颦一笑,皆自然流露出勾人的媚意。
如今连这普通的赞许笑容,都带上了三分妖艳,七分蛊惑。
君舒影也是男人,指尖按在她细嫩的手腕上,望着她眉梢眼角的媚意,只觉浑身燥热难耐。
他抬手,把两人中间的小佛桌放到旁边。
沈妙言望着他的举动,知晓他想做什么,心思百转千回,不知怎的,竟然并不想阻止。
于是君舒影上前,把这朝思暮想多年的人儿抱进怀里。
月色透过雕花窗棂,倾落在两人身上。
君舒影低头,正好对上怀中姑娘纯净的目光。
她身上自带一股异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
很好闻。
大掌隔着薄纱,轻.抚过她的身.子,每一处都透着绵绵温软,每一处都令他爱不释手。
他试探着,慢慢低下头,逐渐靠近她的唇瓣。
沈妙言仰着头,轻轻阖上眼,漆黑的睫毛在白嫩的面庞上,投下两道扇形阴影,如蝴蝶般微微颤动。
两人的唇瓣,终于如蜻蜓点水般,触碰到一处。
继而,缓缓加深……
君舒影吻得忘情,小心翼翼品尝过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甘甜,直到吻得她几欲窒息,才稍稍松开些。
他睁开眼,一手箍在她腰后,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唇瓣仍然贴着她的唇。
他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相贴着笑语道:“妙妙的滋味儿,果然是极甜的。”
沈妙言嗅着他身上特有的雪莲香,忽而一手勾住他的脖颈,仰头用li吻着他,一手勾住他的腰带,轻巧地解了开。
她这般主动,君舒影哪里还有忍得住的道理。
他把她抱到床榻上,不过片刻功夫,地面就散落了两人的衣裳。
他们拥抱着滚进里侧,吻得.激烈,眼见着就差最后一步,雅座的雕花朱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负手踏进来。
窗户并未合上,夜风透过窗棂,把他本黑色的袍摆吹得翻卷飞扬。
他面沉如水,额间隐隐可见跳动的青黑色。
床帐中的两人,霎时停了动作,双双看向他。
君舒影用被子把沈妙言裹好,自个儿跳下床,捡起外裳披了,认真道:“皇兄——”
“砰!”
巨响声起,君天澜一拳砸到君舒影脸上,把他砸得倒飞出去,生生把那张实木圆桌撞得七零八落!
沈妙言缩在锦被里,刚急急唤了声“五哥哥”,就被君天澜擭住面颊。
他的凤眸如血般鲜红,声音低哑:“刚刚,是你心甘情愿?”
沈妙言眼神倔强,狠狠瞪着他,艰难吐字:“我的五哥哥,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君天澜,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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