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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跪下。”顾钦原冷声。
谢陶一愣,不解地望着他:“钦原哥哥,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今儿帮着布置府邸,可辛苦了……”
她原指望顾钦原能表扬她两句,谁知顾钦原听了却更加生气,厉声道:“跪下!”
谢陶抿抿小嘴,委屈巴巴地跪了下来。
“你可知,连皇宫中,都不会用那样华丽的灯笼?!连表兄的寝宫,都不会把红珊瑚树摆的到处都是!”顾钦原呵斥,“本相在旁人眼中,是两袖清风。若年后同僚过府拜访,叫他们看见府中这铺张浪费的样子,你让本相如何自处?!”
谢陶睁着一双无辜水眸,“可钦原哥哥是丞相,便是稍稍布置的好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圣上得了天下,钦原哥哥立了很多功劳呢。”
她的声音软糯中带着崇敬,那满满的单纯爱慕,令顾钦原的心突然软下来,竟说不出呵斥的话来。
谢昭咬了咬唇瓣,旋即笑着挽上顾钦原的手臂:“相爷,妹妹说的有理呢。统共不过花出去万把两银子,算不得什么大事。”
顾钦原一怔,“多少?”
“一万两千六百六十六两。”谢昭笑盈盈的。
顾钦原双眉瞬间皱起,刚刚熄下去的怒火,又瞬间燃烧起来,“谢陶,你给我去外面跪着!”
他两袖清风,皇兄赏赐的东西,大抵都捐了出去,府库里存着的现银,统共也只有两万两!
谢陶倒好,直接给他花出去一万多两!
然而谢陶从未学过如何算账理家,再加上谢昭又没告诉她府里有多少银子,因此她为了让钦原哥哥高兴,才买了那许多东西。
如今看见顾钦原生气,不觉也委屈起来,抹着眼泪站起身,哭着冲回了初心院。
“没规没矩!”
顾钦原斥了声,正要跟过去,却被谢昭拉住。
她温温道:“终究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传出去,没得叫人笑话。我明儿说妹妹几句,想来她以后不会再乱来了。”
顾钦原望向她,她在灯火下的眉眼极为温顺美丽。
他还记得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姑娘。
胸腔中的火气稍稍消了些,他唤来侍女,命她们把满桌饭菜重新热一下。
谢昭望着侍女们端走饭菜,笑道:“相爷回来时刚热过呢,哪里需要麻烦侍女再热一遍。这大冷天的,叫她们来回跑,昭儿实在于心不忍。”
顾钦原握住她的手,细细为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我的昭儿就是太善良了。在我心里,你是这相府唯一的女主人,自然该值得最好的。更何况……”
他望向谢昭扁平的肚子,忍不住伸手轻轻覆上,“更何况,昭儿如今有孕,金贵得紧,半点儿凉的都吃不得。”
“相爷待我真好……”谢昭软声,温柔地倚进他怀里。
入夜之后,顾钦原自是歇在昭华院。
他还在隔壁书房看文书,谢昭身着丝绸中衣坐在梳妆台前,从容地对镜梳理那一头如云长发。
芳儿悄悄从外面进来,附在她耳畔,低声道:“夫人,奴婢派人打听过了,城郊有一户人家,就是前两个月怀上孩子的。等夫人临盆之日,奴婢派人把那农妇的孩子买过来……”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19章 幸得昭儿无事,否则我要你以命偿命
谢昭点头,抬手示意她退下。
她望向铜镜,伸手摸了摸腹部。
她并没有怀上孩子,不过是为了与谢陶争宠,才玩得这一出戏。
好在府医听话,不消她多做威逼利诱,就乖乖投靠了她。
她勾起红唇,眼睛里都是恣意微笑。
翌日。
天气放晴,小厮们铲完雪,整座相府宛如水洗也似,干净而整洁。
谢昭捧着手炉,被侍女们前后簇拥着,迈着莲步去对面见谢陶。
还未靠近初心院,守门的丫鬟立即奔过来,谄媚笑道:“夫人,那女人刚刚去后院看湖了!她昨儿哭了一整夜,今天早上起来,那眼泡还是肿的呢!”
谢昭笑了笑,示意芳儿赏她一把银瓜子,又带着人往后院走。
后院有一片湖,湖面结着薄薄的冰,景致还算不错。
谢昭远远看见谢陶坐在湖边,正捡小石头往水里砸着玩儿。
她渐渐走近了,故意咳嗽一声。
谢陶回头,她笑靥如花:“哟,妹妹在这里游湖,也不怕冻着。相爷说,这里风大天寒,叮嘱我不要过来呢。难道相爷不曾叮嘱妹妹?也是,妹妹都没什么机会与相爷说私房话,又哪里能被叮嘱……”
谢陶一看见她就生气,捡了颗大石头,狠狠砸进水里,“我不欢喜你,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浪花溅得很高,沾湿了她的裙摆。
她揉了把裙摆,余光看见谢昭不仅没走,反而越发靠近她。
此时软软回去给她拿手炉了,她不大敢独自面对谢昭,于是站起身,往旁边退了两步。
谢昭望了眼湖面,心思忽然百转千回。
皇上曾下旨,除非谢陶主动和离,否则决不允许顾钦原休弃她。
她若想被扶正,谢陶这个小贱人就必须离开顾钦原。
与其费尽心思与这小贱人争宠,不如设局让她主动厌弃顾钦原……
她勾起红唇,把手炉递给芳儿,独自靠近谢陶,“我好心来与妹妹说话,妹妹这样怕我做什么?”
谢陶从小到大被她设计,对她是又恨又怕,因此连连后退,“你肯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谢昭,我从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偏要抢我的东西?!”
她说完,谢昭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她大力握住谢陶的手腕,歪头轻笑:“从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谢陶,你的存在,就是对不起我……”
话音落地,她忽然倒向湖面!
谢陶震惊地睁大眼睛,只听得“噗通”一声响,她竟然就这么自己主动落了水!
随着水花四溅,芳儿立即大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把小夫人推下水了!快来人啊!”
跟着谢昭的这群丫鬟婆子里,自然有会泅水的,不过片刻功夫就把谢昭给捞了上来。
而此时,芳儿的大喊大叫,把全府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所有人都同情地望着昏迷不醒的谢昭,等谢昭被抬回昭华院,又纷纷对谢陶指指点点。
谢陶孤零零站在石头上,满脸懵懂,不是未看破谢昭的计谋,而是看破了,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对她自己也这般心狠!
她可是怀着身孕啊!
软软抱着手炉冲过来,皱眉道:“小姐,我才离开多大一会儿,怎的就发生这种事了?!听说顾丞相已经回府,不管是不是你推谢昭下水的,他怕是都要对你发脾气了!”
谢陶回过神,茫然道:“那,那怎么办?”
软软是被张祁云送过来保护谢陶的,原是杀手出身,虽也有点儿小聪明,但对深闺女子争斗这种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外行。
她把手炉塞到谢陶怀里,小声道:“要不……咱们去公子家里躲一躲?”
谢陶忙摆手:“不行不行,钦原哥哥会更生气的……”
主仆俩还没商议出个所以然,已经有一群膀大腰圆的婆子过来,凶狠地盯着谢陶,“相爷有令,请夫人马上去昭华院!”
说着,不动声色地把主仆俩围了起来。
谢陶抱紧手炉,忐忑道:“谢昭不是我推下水的……”
为首的婆子皮笑肉不笑:“夫人跟奴婢解释什么,还是快随奴婢去见相爷吧!”
谢陶低头,只得随她们往昭华院去。
她走了一路,抖了一路,见到昭华院的门,忍不住抖得越发厉害。
身后的婆子推了她一把,粗声道:“快进去!”
谢陶双腿一软,幸得软软及时扶住她,才没叫她出丑。
好不容易挪进昭华院,刚走到庭院中间,只见隔扇被打开,顾钦原背着手,铁青着脸出现在房廊下。
“钦,钦原哥哥……”谢陶仰头。
她欲要解释谢昭并不是她推的,顾钦原冷漠道:“我原以为你心性纯良,没想到你竟是蛇蝎心肠!幸得昭儿和孩子没有大碍,否则,我定要你以命偿命!”
谢陶面色苍白,呆呆望着他。
他说,若谢昭出事,竟要她以命……偿命?
顾钦原如今看不得她这副呆相,全然只当她是故意装出来的,声音越发得冷:“昭儿没醒来之前,你便一直跪在这里。她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滚回初心院!”
语毕,有小厮搬了大椅出来,他撩袍,淡然地在大椅上落座。
另一名小厮递了热茶上来,他接过,以茶盖轻抚茶面,缓缓抬眸盯向谢陶。
谢陶眼圈通红,“我没有错,我不跪……”
身侧的软软摩拳擦掌,已然准备随时为她出手。
然而顾钦原手底下养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十几名刺客高手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直接与软软对打在一处!
顾钦原冷眼盯着逐渐出于下风的软软,笑得嘲讽:“本相就猜到你是张祁云的人,他的手伸得未免太长……打晕了,扔回张府。”
软软双拳难敌四手,可怜兮兮地最后望了眼谢陶,果真被人打晕过去了!
谢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要帮软软却无能为力,下一瞬就被人从后面踢弯了膝盖,“噗通”跪在了冷硬的青石板上!
她眼睁睁望着软软被人拖走,想要起来,却有个人高马大的婆子,死死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20章 夫人原已有一个多月的喜脉
谢陶死死攥着裙摆,一边哭一边望向顾钦原,“钦原哥哥,我真的没有推她下水!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顾钦原身后的棉布帘被卷开,芳儿红着眼圈,恶狠狠盯着谢陶,“大夫人胡说什么?那么多人在那里,大家都亲眼看见,是你推小夫人下水的!定是你嫉妒我家夫人怀有身孕,所以才这般恶毒!你好狠的心啊!”
她骂完,哭着掩面回了内室。
穿过两道珠帘,她奔到谢昭床榻边,放下掩面的手,那张脸儿分明是笑着的。
“夫人,那小贱人被相爷罚跪呢!那么多婆子丫鬟看着,又是大冷天的,跪在那儿的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谢昭勾唇轻笑,“相爷可有说,罚她跪几个时辰?”
芳儿笑容越发灿烂,“相爷说了,夫人您什么时候醒,就罚她跪到什么时辰!”
谢昭挑了挑眉头,娇笑着把玩着香帕,“啧,那我可要多睡上几个时辰,才能对得起我的好妹妹啊……”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不过一时半会儿,就有雪花飘零而落。
身着云碧色小袄的姑娘,跪在冷硬的青石板砖上,被膀大腰圆的婆子死死按着肩膀,不让她起来。
她仰头望着坐在屋檐下品茶的男人,两只漆黑的圆眼睛里,闪烁着懵懂茫然的光。
她看见他穿着墨绿色绣仙鹤补子的官服,腰间束着四指宽的玉腰带,墨青长发用长冠束起,冠玉面庞冷峻如霜,便只是简单坐在那里品茶,姿妍体态亦是无双风流。
他是个好看又有才华的男子,这些年来,无怪乎镐京城里有那么多贵女,都喜欢在宴会上对他频频顾盼。
可他向来坐怀不乱。
她蠢笨地以为,他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对那些贵女不屑一顾。
毕竟,无数个春帐暖暖的夜晚,他都会抵着她的耳畔,轻声呢喃她的名字……
可到头来,直到他纳了谢昭,她才明白,原来他真正喜欢的姑娘,是谢昭。
她的泪水越淌越多,望着顾钦原的视线,也被泪水染得模糊。
膝盖处是绵绵密密的疼,阴寒刺骨,仿佛有无数根银针,细细地扎着她的骨肉。
雪花落了满头满身,她冻得发抖,在抖了两刻钟后,终于渐渐失去意识,只用一双毫无神采地眼睛,静静凝望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真欢喜他。
欢喜他的才华,喜欢他的良善。
可是……
喉头微动,她咽下一抹腥甜苦涩,瞳孔渐渐涣散开。
可是,她卑微如星子,又怎能让如太阳般耀眼的他,看见她呢?
顾钦原余光始终盯着她,带着打量,带着探寻。
这么多年,在没有昭儿的时候,他们也曾好好恩爱过。
她天真如孩童,最喜欢看他读书。
明明有丫鬟婢子,却非要事事亲自动手,熬夜给他做衣裳、做鞋袜,又怕他夜里看书伤了眼,不顾困倦始终守在旁边,时时添灯研墨……
顾钦原望着那雪地里跪着的小姑娘,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娇小的身子,在大雪中摇摇欲坠,若没有那婆子按着,恐怕早就要晕倒在雪地里了。
他看着,心头逐渐浮现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像是……不忍?
指尖捻了捻温热杯盏,他正要唤她起来,谢陶忽然捂住肚子,低声呜咽起来,“肚子疼……肚疼……”
那按着她的婆子扬眉道:“疼什么疼?!莫不是想要装病,躲了相爷的罚?!”
谢陶眼泪流得更凶,紧紧捂着肚子,身子如煮熟的虾般,蜷缩弯曲。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她呜呜咽咽,红着眼圈,艰难抬头望向顾钦原,声音发抖:“钦原哥哥,呜,我肚子疼……肚子疼……”
顾钦原蹙眉,不大确定,这是不是她装出来的。
正犹豫间,却看见,那素白罗裙上,有鲜血逐渐晕开。
他一愣,还未回过神,谢陶双眼一闭,无力地晕倒在地。
她身下的鲜血越流越多,看起来触目惊心。
顾钦原猛地站起身,摔了茶盏奔过去,手忙脚乱把她扶起,望着她身下,那晕染开大片的殷红污血,指尖发颤。
他把她打横抱起,疾步往初心院而去。
那冷峻的面庞上,头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焦虑。
他边疾走,边厉声大喝:“还不去宫里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小厮急忙应是,飞快去牵马请御厨了。
初心院内室,三个暖炉,烧得满室温暖如春。
然而聚集在这里的几名太医,却个个满头冷汗。
隔着一道淡粉绸布帘,顾钦原坐立难安,指关节不停叩击着桌面。
他坐了半晌,终于忍耐不住,闯进那布帘里。
只见床榻上的姑娘,面如金纸,纤细小手搁在被褥外,腕上还搭着一块捉脉的帕子。
他坐到榻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满脸戾气地转向那群太医:“到底怎么样了?!”
几名太医束手无策,为首的院判战战兢兢站出来,拱手道:“相爷息怒,夫人原已有一个多月的喜脉,只是夫人刚刚怕是受了什么刺激,又受了饥寒,这才导致胎儿不保。夫人身上有旧伤,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实在虚弱得紧,怕是长久以来都不曾好好修养过……”
他后面说了什么,顾钦原一个字都没听见。
他眼神放空,胎儿不保?身体虚弱?
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
官服被攥得皱起,他也仿佛浑然不觉。
五脏六腑宛如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捏住搅弄,他长久地陷入窒息压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而另一边,对面昭华院中,芳儿震惊地把谢陶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昭那张美丽的面庞,有瞬间凝滞,“那小贱人怀孕了?!”
“夫人放心,已经流产了,威胁不到您的!”
谢昭却仍旧皱着眉头,不悦地揉皱了香帕,“顾钦原从前都是叫她喝避孕药的,她竟然也能怀上孩子,可见顾钦原最近这段时日,待她比从前好……哼,你去初心院告诉顾钦原,就说我醒了,想他了。”
芳儿应了声好,立即去办。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21章 顾钦原隐隐生出泪意
芳儿来到初心院,守门的丫鬟看见是她,连通传都不曾,直接把她放了进去。
她进了内室,笑吟吟行了个礼,“相爷,夫人醒了,说想您了!”
顾钦原余光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心头莫名火起。
他起身,忽然一个窝心脚把她踹了出去!
芳儿惊呼一声,撞到实木圆桌上,痛得捂住胸口,惊恐地望向顾钦原。
“滚!”顾钦原红着眼睛,冷喝出声。
芳儿急忙爬起来,不敢多留,飞快奔走了。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正要再安慰他一下,顾钦原发怒,一气把桌上的茶具全都抚落在地,“没有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太医惊惧,哪里还敢说话,纷纷行过退礼撤了。
顾钦原双手撑在桌面,眼睛里遍布红血丝,表情凶狠得可怕。
他偏头望向榻上昏迷不醒的姑娘,心口疼得窒息。
总觉得,总觉得,他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是他们的孩子吗?
或者,是她的心?
正在这时,白清觉背着药箱进来了。
几年岁月沉淀,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浑身透着济世救人的慈悲。
而倚梅馆的招牌,这几年也越做越大,大周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昔日的毒圣,金盆洗手,倒成了世人口耳相传的活菩萨。
他望了眼地面凌乱的瓷片,缓慢跨过去,把药箱放到桌上,坐到绣墩上,边给谢陶诊脉,边道:“你发这样大的火气,也于事无补。不如安心坐下,喝杯茶。”
顾钦原冷声:“喝茶?!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喝茶?!”
白清觉松开诊脉的手,嘲讽道:“这丫头从前遭难时,你不也有闲情逸致喝茶吗?如今怎的就没心情了?”
顾钦原噎住,顿了半晌,才淡淡道:“凭你的医术,可能保得母子平安?”
白清觉起身,背起药箱,笑得讽刺:“顾相爷,胎儿已经流掉了,哪儿来的‘子’?晚上派小厮去倚梅馆拿药,她身体内部已经坏透了,寻常大夫治不好,得我亲自煎药。再不吃药好好养着,怕是捱不过两年了。”
说罢,往外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眼睛里都是淡淡的轻视,“若非有人花重金请我,我是不想来这一趟的。顾相宠妾灭妻的威名已然传遍镐京……顾钦原,我白清觉与你做兄弟数年,当初有多敬重你,现在就有多看不起你。”
语毕,大步离去。
顾钦原孤零零站在原地,手指抠进木桌,十根手指皆都流了血,竟也浑然不觉。
他独自站了良久,失魂落魄地往床榻边走去。
撩袍坐了,他伸出手,细抚过谢陶苍白的脸蛋。
娶她过门这么多年了,他还未曾仔细看过她。
她的皮肤很白很透,娃娃脸比他想象的还要精致。
她的唇瓣是微翘的,因为流产,而呈现出异样的白。
可笑这么多年,他竟未曾吻过她的唇。
指尖缓缓勾勒出她的唇形,他慢慢俯身,轻轻吻了吻那张毫无血色的唇。
尝不出是什么味道,因为他的舌尖,此时只余下苦涩。
他用自己的脸颊,贴上她的脸蛋。
这么多年,他未曾给她买过胭脂水粉,大冬天的,她的脸比不得昭儿嫩滑,贴上去的触感,颇有些粗糙。
他闭上眼,眼角隐隐生出泪意。
……
另一边,皇宫。
沈妙言被锁在密室,已有七日。
七日不曾吃过那种丹药,她捱过一夜又一夜的痛楚,白日里也无法好好吃饭,瘦得形销骨立,手腕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
她仍是跪坐在软榻上,双手被天蚕丝高高吊起,脑袋无力低垂,姿势卑微而屈辱。
君天澜端着肉糜粥从外面进来,看见她这幅模样,不忍地闭了闭眼,旋即狠下心,在她跟前蹲下,缓声道:“妙妙。”
沈妙言艰难抬头,朝着他的脸就啐了一口。
君天澜抬袖,毫不在意地擦去她的口水,用勺子舀起一勺肉粥,吹温了送到她的唇畔,“乖,再忍过三日就好。”
沈妙言浑身发抖,在黑暗中吃着他喂来的肉粥。
每一次,每一次经历那难忍的药瘾,她都恨不得想要自杀。
可是在忍过之后,却有格外强烈的求生欲从心底升起。
想要活下去,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做,她怎么能死呢?
她费力而主动地吞食着肉粥,在君天澜欣慰的眼神中,很快吃了个饱。
君天澜给她擦拭干净唇角,又点了她的穴道,命宫人抬来温水,亲自服侍她洗了个澡。
给她换了身干净的棉衣,他又把她按照原样锁好。
临离开时,他亲了亲她的唇瓣,“这几日宫中事物繁忙,但我会抽空过来看你,念念每日完成学业,也会过来看你。”
说罢,自知等不到她的回答,淡然起身离去。
密室的大门被合上,沈妙言孤零零跪在黑暗和寂静的环境中,一颗心经历过千锤百炼,竟也难得不再害怕。
晚上时,念念果然过来了。
他盘膝坐在沈妙言身边,“娘亲,父皇今夜要和大臣议事,来不了。我给你带了糖果,你尝尝甜不甜?”
说着,喂了一颗糖到沈妙言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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