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这是要歇在初心院的意思了。
谢陶自个儿擦擦眼泪,红着眼圈起身给他宽衣。
而另一边,谢昭仍旧坐在暖阁中。
她的侍女芳儿过来禀报,“大小姐,初心院的灯火灭了,相爷怕是歇在了那儿。”
谢昭喝着温酒,抬手示意芳儿退下。
暖阁的帘子被夜风浮动,她托腮,醉酒的杏眸颇有些迷离之态。
“谢陶啊谢陶,你不曾死在外面,却偏要回来与我争顾钦原……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
她抿了抿唇瓣,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恣肆的风情。
初心院中,自是一夜温存。
翌日一早,顾钦原醒来,却见小姑娘趴在他的臂弯里,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对上那张粉嫩嫩的娃娃脸,以及那双清澈干净的圆眼睛,男人晨起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他摸了摸她绸缎般的青丝,“怎的醒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吗?”
谢陶摇摇头,把脸儿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钦原哥哥,我就想多看看你……”
傻里傻气的话语,带着十二万分的绵软与欢喜。
顾钦原低眸望着她的小脸,心弦被她干净的眼神拨动,忽而俯首,轻轻吻了吻她的脸蛋。
如蝴蝶轻柔落于花间。
谢陶一怔,漆黑的睫毛颤了颤,“钦原哥哥?”
总觉得,这个吻和从前的那些吻,是不一样的。
顾钦原正要说话,外面忽然兴冲冲奔进来一名侍女,跌跌撞撞就闯了进来:“大喜事、大喜事!相爷,小夫人有喜啦!”
帐中二人同时愣住。
谢陶先回过神,望向顾钦原,只见他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更衣梳洗,对那报喜的侍女道:“还不快领路?”
那侍女喜滋滋地应了声是,带着顾钦原就离开了初心院。
床帐中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
谢陶独自枯坐良久,才垂下眼帘,轻轻摸了摸平坦的腹部。
她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儿,像是喝尽了一坛醋,又像是喝了一壶烈酒,胸腔里火烧火燎地疼。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她才起身,静静地换过衣裳,往对面昭华院而去。
昭华院不同于初心院的清冷,里面挤满了道贺的丫鬟婆子,个个儿眉开眼笑,看见谢陶进来,全然只当没看见,连通报也不曾为她通报。
她踏进内室,只见谢昭靠坐在床榻上,腰间置着一只宝蓝绒缎面的金丝圆枕,青丝披散在腰侧,额间还戴着条素面嵌玉抹额。
顾钦原坐在榻边,正握着她的手,唇角含着一抹笑,与她细细说着话儿。
谢陶站在珠帘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很想笑一笑,装作很大方地上前恭喜谢昭,可她压根儿做不到。
再宽容大方的女子,也无法对夫君纳妾保持平和的态度。
更何况,夫君所纳的妾室,还是她这么多年的仇人。
服侍谢昭的丫鬟芳儿端着安胎药进来,看见谢陶傻站在珠帘外,脆声笑道:“夫人怎么也不进去?”
内室的两人注意到谢陶,谢昭立即挣扎着起身,小脸柔弱,“妹妹来了……快快请坐,我原还打算今日给你敬茶呢。”
妾室进门,理应给主母敬茶。
如此,这妾室的身份,才算是落到实处。
芳儿忙上前扶住谢昭,朗声道:“小夫人,大夫说了,您这胎像并不稳定,要多多休息才好,万不能随意下床走动。”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09章 他会喜欢那个小哑巴?
谢昭蹙眉,“可我还未给妹妹敬茶……”
顾钦原淡淡道:“一家子人,敬什么茶,好好安胎才是正经。”
谢昭以帕掩唇,眼眸流转之间都是笑意,“多谢夫君体谅……”
说罢,余光带着挑衅,望向谢陶。
谢陶满脸灰暗,双手搅在一起,沉默半晌,才道:“夫君说的是。你,你好好养胎吧。”
说完,低着头,在满院子的热闹中,默默转身离去。
这般失落颓败的模样,说她是正室,怕是没人肯信的。
谢昭微微抬起下颌,眼底难掩得意。
顾钦原望着她落寞单薄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不忍来。
他给谢昭掖了掖被角,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初心院里的丫鬟婆子呢?”
谢昭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于是轻声道:“姐姐一直没回来,我见初心院的人每日里懒散度日,就把她们打发到府里其他地方了。”
顾钦原点点头,“如今她也回来了,你挑几个伶俐的,给她送去。”
谢昭心底一激灵,总觉得,这一趟出行回来,顾钦原似乎哪里不对劲儿了。
她露出怯怯的表情,小心翼翼望向顾钦原,“相爷,您对妹妹她……”
“嗯?”
谢昭眼圈微红,扑到他怀中,依恋地抱住他的腰,“相爷,您曾说,心中永远只有昭儿一人。可如今,您是不是喜欢上妹妹了?您不要昭儿了吗?”
顾钦原眼底神色复杂,喜欢?
他会喜欢那个小哑巴?
开什么玩笑!
他摸了摸谢昭的长发,安慰道:“莫要多想,好好养胎。我心中,自然只有昭儿一人。至于谢陶……”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微闪烁,语气虽与平常一样,可尾音却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不确定:“她是我的正妻,便是出于尊重,也该好好待她。”
谢昭在他怀中,美眸里闪过疑虑,又很快被她打消。
也对,那小哑巴不如她美貌,又是个没嘴的闷葫芦,哪里有她带给顾钦原的闺房乐趣多。
谢陶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比不过她,她又何足畏惧呢。
而谢陶回到初心院,在冰冷的房中坐了会儿,觉得这房子里还没有外面暖和,于是搓着快要冻僵的手,一边跺脚取暖,一边往后院而去。
初心院后院,一侧种着几簇香豌豆花,如今正是隆冬,那香豌豆花早就萎黄干枯了。
一侧种着株三人合抱的榕树,榕树虽是常青树,可许是无人照顾的缘故,这棵树几乎落尽了叶片,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榕树下还挂着架半旧秋千。
谢陶走到秋千旁,伸手摇了摇,那秋千架早已生锈,是晃不动的。
她坐上去,低着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恰在这时,一捧软雪砸到了她的后背。
她回过头,只见榕树后面的围墙上,正坐着个男人。
生得剑眉星目,蓄一把油光水亮的大胡子,还穿了身天青色的麻纱道袍,不是大叔又是谁。
她歪了歪脑袋,“大叔,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祁云在半空中晃了晃双腿,“我的府邸就在隔壁,你不知道吗?”
这条元和街,大半府邸和商铺都是他名下的产业,他想住哪儿住哪儿。
谢陶天真地睁大眼睛:“原来你就在隔壁呀!我听说你被皇上封了尚书,大叔,做尚书好玩吗?”
回京之后,君天澜下了圣旨,封张祁云为吏部尚书。
吏部人情来往众多,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吏部尚书为尚书省六部之首,乃是十分重要的官职。
这也是君天澜想通过张祁云,重新整合朝堂官员势力布局的手段。
张祁云抚须而笑,“自然是好玩的。我的陶陶,你这秋千都生锈了,还坐在上面做什么?我在府里制了个更大更好玩的秋千,不如到我府上玩?”
谢陶望了望自己坐着的秋千,她还记得当年她和钦原哥哥,还是很好的。
那时她每日里都会坐在初心院门口,乖乖等他下朝。
休沐的时候,她就坐在秋千上玩,钦原哥哥坐在那屋里的窗畔读书,不时还会看她两眼。
她摸了摸秋千架,软声道:“你的秋千再好,也不是我这一架,我不稀罕呢。”
张祁云笑了笑,大冬天的仍旧摇着把骨扇,“可你的秋千再如何有价值,如今破损成这样,怕是再难修复了。”
“你胡说!”谢陶不高兴地回头,朝他皱眉,“总之我的事,大叔你还是不要管了。你好好做尚书郎,将来前程锦绣,才好娶一房好妻子呢。不然你又凶年纪又大的,可没有漂亮的世家小姐想嫁给你。”
她说完,又继续闷闷不乐地坐在秋千架上。
张祁云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扇而笑。
这个姑娘,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比不过谢昭。
却唯有一颗纯净真心,一世难求,千金不换。
此时,乾元宫中。
沈妙言醒来时,君天澜已经去上早朝了。
拂衣和添香伺候她更衣梳洗完毕,又服侍她用过早膳,才问她今日想做点儿什么。
沈妙言坐在窗边软榻上,一手扶着小佛桌,轻声道:“想去看看小雨点,他被那个人关在哪座宫里?”
她说完,又摇摇头,“罢了,还是不去了。我这副样子叫他看了,反倒会叫他担忧。”
她想了想,叮嘱道:“拂衣,你拿些好吃的点心给他送过去,就说我一切都好,请他不要担忧。再让他好好养伤,平日里没事,多看看书、练练武,万不可荒废了学业。”
拂衣应了声是,立即去办了。
她走后,沈妙言摸索着拉住添香的手,“好添香,你能否派人去宫外,给我表哥传个信儿?”
添香反握住她的手,“小姐可是有什么话要嘱咐永乐王?”
沈妙言点点头,“你派人告诉他,我在宫中过得很好,命他凡事不可冲动,勿要被人利用,还要看好我嫂子,莫要让她与旁人起冲突。”
添香笑着称好,命小宫娥进来照顾沈妙言,自己去找人给她传话。
沈妙言坐在软榻上,尽管看不见东西,却仍旧凝着窗外的方向。
细细的手指,轻轻抠着小佛桌,就快要年末了呢。
等过了年,春天就会到了……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10章 跪在他昔日的对手面前
越近年尾,天气越发的严寒。
绘五彩龙凤呈祥的屋檐下,悬着尺把长的晶莹冰棱柱,腊梅枝头堆霜砌玉,整座皇宫都宛如霜雪雕成。
沈妙言坐在窗边,窗棂上糊着半透明的高丽纸,外面的雪光透进来,十分敞亮。
可她什么也看不见,只静静坐在那儿,安静温顺。
小宫娥在不远处侍立着,暗叹不愧是皇上朝思暮想的姑娘,这般艳绝的容貌,这般从容的气度,饶是她们女人,也得起三分欢喜才是。
然而沈妙言却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平静。
她捻着袖管里最后一颗朱红丹药,胸腔里不时腾起一阵阵难捱的渴望。
她随时随地都藏着一兜丹药在荷包里,那荷包贴身戴着,因此不曾被君天澜搜了去。
如今那兜丹药吃没了,只剩这最后一粒。
若是吃了,以后就都没有了……
她指尖发颤,喉头微动,攥紧了丹药,又轻轻松开。
如此反复,掌心的细汗把丹药都给打湿了。
过了会儿子,丹药的药瘾上来,她周身的衣裳都被冷汗打湿,整个人仿佛被坠进了冰窟之中,又像是泡在滚滚火焰里,灼烧的她每一寸肌肤都生疼。
她终于不愿再忍受这种痛楚,命小宫娥出去守着,独自吞吃了那味丹药。
周身的疼痛渐渐没去,她平静着呼吸,面色多了些许红润。
恰在这时,外面的宫娥又转进来,禀报道:“姑娘,北幕的皇帝和太子求见。”
沈妙言怔了怔,忙道:“还不快请进来?”
君舒影牵着幕昔年踏进来,看见坐在软榻上双眼空洞的姑娘,心头霎时涌出浓浓的怜惜。
他在她身边坐了,白腻指尖轻抚上她的眼角,丹凤眼充满了怨意:“我那混账四哥,对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可疼?”
沈妙言摇摇头,“你的伤可好了?”
“早已痊愈了。”君舒影应着,“北幕的车队比你们晚一步过来,我放不下你,想着进宫来看看你。”
沈妙言笑了笑,却察觉有一只柔软小手,轻轻握住了她搁在膝上的手。
幕昔年攥着她的手指,仰头静静望着她。
君舒影哈哈一笑,“小妙妙,小昔昔最不擅长表达欢喜,他握住你的手,就是安慰你的意思呢。”
幕昔年小脸立即红了,皱眉盯了他一眼。
沈妙言心中温暖,柔声道:“桌子上有甜点,去吃吧。”
幕昔年走到圆桌旁,踮脚拿起盛着玫瑰牛奶酥的圆碟,又走回到他们身边,把圆碟子递给君舒影。
君舒影会意,拈起一只酥点,递到沈妙言唇边:“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沈妙言唇瓣碰到玫瑰牛奶酥,抬手自己拿着,轻轻咬了小口。
明明该是和从前一样的味道,可是她吃起来,却不如从前好吃。
她只咬了一口,就慢慢把牛奶酥放到小佛桌上,“有些腻了呢。”
君舒影笑了笑,拿起她吃剩的牛奶酥,毫不在意地咬了小口,旋即莞尔:“我瞧着,也变了味儿。”
幕昔年望了眼他们两人,朝君舒影比了个“好好把握”的手势,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想撮合父皇与娘亲,因此非常严肃地守在寝宫外,不许宫女进去打搅了他们。
谁知没守上多大会儿,长廊尽头,身着本黑色绣金蟠龙的男人,就回来了。
君天澜腿长,几步走到他跟前,低头看他。
幕昔年也仰着头看他,眼睛里全是倔强与坚持。
君天澜不喜他这种毫无希望的坚持,于是越过他,径直推门而入。
穿过两道珠帘,就见窗边软榻上,他的小姑娘和君舒影正并排坐着。
君舒影正拿着帕子,一边笑说着什么,一边给她擦拭去唇角的酥点屑。
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在他面前笑过的姑娘,就在窗映雪光中,笑弯了眉眼。
他听见她温温柔柔地唤那个男人五哥哥,而他那向来目空一切的好弟弟,竟仿佛邻家小伙,温温地含笑应着。
他们坐在一起的模样,还真是般配得紧……
垂在腿侧的双手攥成了拳,他冷冷道:“五弟进宫,倒是格外会挑地方,不去见朕,竟直接闯到朕的寝殿,见你嫂子来了。”
君舒影对他,心中是有怨气的,闻言,含笑道:“皇兄这是什么话?贤妃娘娘七日后才进宫,小妙妙无名无分,还被皇兄没入奴籍,如何就成了我皇嫂?”
君天澜望向沈妙言,却见她端坐在他身边,双手紧攥着裙摆,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吃醋,不如说是害怕。
他默了默,淡淡道:“既是来了,中午便与朕喝杯酒。”
君舒影正好也有话要跟他说,因此爽快应下。
及至午时,镐京落了大雪。
暖阁里,早有美貌的宫娥置了一桌佳肴美酒。
君天澜抬手,屏退了左右伺候的宫人。
暖阁中便只剩兄弟俩。
乾和宫暖阁建在高阁之上,窗户乃是整块透明的琉璃镶嵌而成,因此可清晰欣赏宫中的雪景。
暖阁里极暖和,两人都只穿锦袍,相似的眉眼,不同的神韵,一眼望去,养眼至极。
君天澜亲自给君舒影斟酒,语气始终淡淡:“你该知道我的心思。”
君舒影端起他斟的酒,轻轻一晃,金黄的澄烈酒水宛如流动的黄金。
他一笑,眉目倾城:“皇兄也该知道我的心思。”
君天澜呷了口温酒,“她与我,才是家。”
君舒影颇有些咄咄逼人,“我以为,皇兄只要国,不要家。”
君天澜扫了他一眼。
落雪寂寂,天地间皆是难得的静谧。
暖阁里,两人都沉默着,唯有温酒煮在小炉子上,那渐渐沸腾开的声音。
角落的一树红梅悄无声息地绽放。
君舒影连着饮尽三盏酒,忽而撩起袍摆,跪在了君天澜面前。
君天澜眉眼一凛。
君舒影双手撑地,脊背挺直,极尽虔诚与卑微:“皇兄,你既要这天下,那就把她送给我,可好?”
他已快至而立之年,他也是一国之君。
可为了她,他甘愿舍弃面子和尊严,甘愿抛弃骨子里的骄傲,跪在他昔日的对手面前,低声下气,只是为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能够幸福。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411章 他的惩罚
君天澜握着杯盏的指尖,忍不住的收紧。
半晌后,他忽然把杯中的酒水泼到君舒影头上:“混账!”
他骂完,沉着脸起身,大步离开了暖阁。
他请他吃酒,不过是为了让他远离妙妙,可他倒好,上赶着讨要妙妙,甚至不惜为此跪在他面前!
他君天澜自诩不是什么兄友弟恭之人,然而长兄如父,过去的恩恩怨怨他皆已抛开,他也希望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能够争口气,治理好他那一亩三分地,莫要再干出乱七八糟、丢人现眼的事。
可偏偏,这人是上赶着要干出惊世骇俗的事,仿佛嫌他们皇族丢的脸还不够。
他很快行至乾和宫寝殿,打发了里面伺候的宫婢都退下。
沈妙言刚吃完午膳,正在屏风后摸索着想要更衣,就听见这厮闯了进来。
他的脚步,甚至还带着些怒意。
她心中升起一股害怕,手忙脚乱中,竟撞翻了屏风,与那山水屏风一起扑倒在地!
她茫然地试图站起来,却因为四周没有东西可以扶,因此不停朝四周摸索,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屏风边框再度绊倒在地。
君天澜背着手站在旁边,望着她狼狈惊恐的模样,抿了抿唇瓣,上前把她拎起来。
沈妙言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袖,男人把她拎到床榻边,她才撒手,改为抱住床架。
君天澜在她身边坐了,替她理了理落在额前的碎发。
那双暗红凤眸中掠过冷意,他问道:“你可愿跟君舒影走?”
沈妙言摸不清他的心思,暗道明日就是徐思娇进宫的日子,他大约不想自己杵在这里,叫他那新婚的妃子不痛快。
她想着,点点头,“你若肯放我走,我自是愿意的。”
君天澜冷笑了声,忽而捏住她的面颊,“你果然想走。沈嘉,你若敢跟他走,朕就杀了魏化雨!可记住了?!”
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越发的喜怒无常。
沈妙言害怕得紧,瑟缩着要往后退。
君天澜却不顾她的情绪,把她摁在床榻上,不由分说地把她占为己有。
帐幔生香。
他不停地问她:“沈嘉,你要离开吗?”
身下的姑娘宛如苍鹰利爪下的兔子,但凡流露出稍许意愿,就会被他恶狠狠地惩罚。
如此反复,直到黄昏,但凡她听见他说“离开”,就会止不住地颤抖,拼命摇头拒绝。
君天澜终于满意她的表现,这才肯放过她。
他走后,拂衣和添香战战兢兢进来,伺候沈妙言沐浴。
卷起帐幔,却见锦被上到处都是被她抓出的窟窿,她一丝.不挂地趴在上面,周身肌肤,几乎没有一寸是完好的。
甚至,甚至明明深陷昏迷,却还在无意识地抽搐颤抖。
那满头青丝散落在榻上,越发衬得肌肤苍白,伤口可怖。
像是被霜雪摧残过的娇花。
两人忍不住红了眼眶,轻手轻脚地把抱起来,往浴桶而去。
这事之后,沈妙言在床榻躺了整整七日。
君天澜未曾过来探望她,每日里只睡在书房。
倒是念念端药奉汤的,殷勤伺候,时时安慰。
可小家伙再如何贴心,沈妙言脸上的笑容也终是没了。
她哭不出来,笑不出来,喝再好的补药,身体也仍旧一天天衰弱下去。
深夜里,她拼命忍受那药瘾上涌的贪欲,以致一夜无眠,捱了满身大汗淋漓,才终于在天光破晓时,生生忍耐下。
白日里,她忍受着窗外宫女们的碎嘴,偶尔闭眼寐上一会儿,又很快被窗外的飞鸟叫声惊醒。
如此反复,身体竟是一日不如一日。
而这一天,天色尚未大亮,外面就响起了喧哗与嘈杂声。
她面色灰白地躺在床上,舔了舔干裂的唇瓣,低声道:“水。”
拂衣和添香这两天大约被君天澜调了出去,伺候她的,都是些脸生的小宫娥。
那小宫娥给她倒了碗温茶,走到床榻边,不耐烦地递给她:“喝吧。”
她艰难坐起,正要接过热茶,小宫娥却仿佛故意般,突然松开手。
整碗茶都掉落在床榻上,茶水在锦被上蔓延开,把锦被染湿.了.大片。
小宫娥斜眼道:“今儿是徐贤妃进宫的日子,姐妹们都去长欢宫看热闹了,听说徐贤妃出手可大方了,金瓜子银瓜子都是随便洒的!就我倒霉,偏偏要在这里伺候你这瞎子!”
她不高兴地揉了揉帕子,压根儿懒得管那湿透了的锦被,噘着嘴走到窗边坐了,巴巴儿地盯着窗外。
沈妙言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就那么坐在床榻上。
今日皇帝纳妃,宫里的内侍偷懒,寝殿里并未烧地龙,连个火炉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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