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因着魏思城从前是沈妙言名义上的皇夫,所以君天澜很是看他不顺眼。
见他进来,仍旧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大椅上,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魏思城也不在意,只淡淡笑道:“你是大周的皇帝,如今四国盛典,摸黑进城也说不过去。所以张相一早吩咐下来,让大周的车驾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休息一晚,明日入京。”
他说罢,就退了下去。
帐中灯火黯淡,君天澜翻了页书,却是如何也看不进去。
五年了,他们隔着遥远的狭海不得相见。
如今一城之遥,却依然见不得。
明明从前,不过是房中一道雕花月门的距离。
跨进去,就能看到在小床上打滚的小姑娘……
夜凛进来禀报道:“皇上,丞相求见。”
君天澜合上书卷,顾钦原很快踏进来,朝他拱了拱手,正色道:“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说。”
顾钦原又上前两步,低声道:“四国盛典的主意,未必是沈妙言所出。十有八九,是她身边那个张祁云所出。张祁云野心勃勃,必然是在城中设了陷阱,欲要擒住诸国皇帝,以令天下。”
他顿了顿,抬眸道:“既如此,皇上不如将计就计,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先下手为强,先一步控制住沈妙言、君舒影、赵煜。如此,天下格局将定!”
君天澜半垂着眼帘,缓慢摩挲着指间的墨玉扳指,并不言语。
“皇上,如此绝好的机会,可谓千载难逢。您若妇人之仁,如何重新同一大周?”顾钦原蹙眉,“您无非是顾及沈妙言,可那个女人心中,果真就有您吗?更何况女人没了可以再寻,若江山没了——”
“钦原,”君天澜打断他的话,“回帐吧。”
“皇上——”
“回去。”
顾钦原垂眸,拱了拱手,只得退下。
大帐中,一灯如豆。
君天澜摩挲着扳指,暖黄灯火跳跃在他的眉睫间,明明该是暖色,可他的侧颜看起来却清寒如霜。
已近立冬。
夜空星辰封冻,万物萧瑟,一层白霜覆于枯黄干草上,厚如积雪。
帐中并不暖和。
君天澜轻轻吐出一口气,放下书卷,和衣而寝。
她是他君天澜的女人。
这一生,永远不会改变。
江山也好,女人也罢,他都要握在掌心。
而另一座小帐篷内,薛宝璋被两名身手极好的侍女,寸步不离地看守着。
她坐在圆桌旁,用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杏眼中闪烁着极淡的光。
帐帘被人卷开,身着盔甲的薛远,携萧瑟寒风进来,冷声命令道:“你们都退下。”
那两名侍女对视一眼,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薛远一把握住薛宝璋的手腕,“走!”
薛宝璋挣开他:“我不走!”
“明日进了城,你想走都走不了!”薛远皱眉,“你是我妹妹,我不希望你死。”
薛宝璋抬头盯着他,美眸中满是讽刺:“在兄长眼中,我就如此不堪吗?兄长觉得,我斗不过沈妙言?”
薛远沉默。
薛宝璋冷笑,“兄长,七年前我能让她狼狈滚出大周,七年后,我就依然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我要做皇后,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做君天澜的皇后!”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340章 小小的少年,狼崽子似的凶巴巴
薛远皱眉:“你不要命了?!她是大魏的女帝,手握雄兵百万,你拿什么与她斗?!”
薛宝璋平静地在圆桌旁坐下,继续梳理头发,“兄长错了,女人的武器,从不是什么雄兵。更何况,就算我今夜跟你逃走,我此生也都将活在不甘之中。我想要成为他的皇后,哪怕要我为之付出性命的代价,我亦甘之如饴!”
薛远盯着她,良久后,冷冷道:“不可理喻!”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薛宝璋梳着头,唇角笑容疯狂。
七年啊,那个贱人,离开了整整七年啊!
而她,也被君天澜锁在冷宫,长达七年!
七年,谁也不知道她过的是怎样凄惨的日子!
她日夜都在诅咒沈妙言与她的孩子,日夜都恨不得沈妙言那贱人死无全尸……
而如今,她终于有了重新接近那贱人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逃走?!
长夜浓浓。
军营在夜色下整肃宁静,帐中烛火静静燃烧,直至悄然熄灭。
长亭外,最后几片柳叶,从细枝上悄然凋落。
已是初冬了。
翌日。
沈妙言不安地坐在仪元寝殿里,双手搅着锦帕,俨然是坐立难安的模样。
她坐了会儿,又忍不住望向先一步进城的张晚梨:“我真的不能去迎他吗?”
张晚梨含笑:“您是权倾天下的大魏女帝,大魏有雄师百万,踏平大周绰绰有余,您实在无需亲自出城迎他。”
沈妙言对着窗户托腮,权倾天下的大魏女帝啊,真是怎么听怎么陌生。
她安静地坐了半晌,又起身,拎着裙摆奔到梳妆台前,仔细地又给自己脸上添了些妆。
昨夜知晓他就在城外,她彻夜难眠,只在天明时睡了会儿,早上起来时,眼下全是青黑,也不知这妆容能否遮盖好……
正手忙脚乱时,添香从外面奔进来,欢喜地嚷嚷道:“陛下,皇上他进宫了!张相在御花园那边设了宴席接待呢!”
沈妙言心一颤,忙道:“快,快领我过去!”
刚往前面迈出两步,她又急急奔回到铜镜前:“添香,我穿成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庄重了?总觉得露一点是不是比较好……”
大魏的女帝服制,出自魏思城的设计,虽然出于端庄高贵的考虑,但从女子角度看来,层叠繁琐,的确偏于保守。
她火急火燎,想要把竖领子上的几粒盘扣解开。
然而尚只解开一粒,刺斜里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直接按住了她。
她诧异地望过去,只见多日未曾出现的连澈,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侧,声音清冷:“姐姐这样激动做什么?没得失了大魏的威风。”
沈妙言:“……”
她拂开连澈的手,正要说话,连澈抢先道:“我奉军师之命,前来看着姐姐。军师说了,不许姐姐擅自出现在君天澜面前。等到正式国宴时,再见面也不迟。”
“他可是怕我丢了大魏的脸面?”沈妙言不悦,“可我与他多年不曾相见,连澈,我想见他!”
日.日夜夜的刻骨思念,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爱他,从初见时的金钗年华,到如今的花信之年,这一点从未改变。
病痛之苦尚能忍得,可相思之苦,如何忍得?
连澈并不多言,只淡漠慵懒地坐在圆桌上,抬起皮靴踩住椅背,默默把玩一柄精致匕首:“姐姐大约并未忘记,如今大魏实行的是什么制度。”
沈妙言一噎。
当初她觉得君王权力过大,容易造成决策失误和滥权,因此将君王的权力扩散到了群臣中。
朝中以张祁云、魏思城、张晚梨三人为首,君王有决策下达,若其中任何两方认为决策有误,皆可驳回,拒绝执行。
如今看来,她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
她默了默,垂头坐下,咬唇不语。
连澈瞟了她一眼,嘲讽般嗤笑出声,“姐姐,你大约也尝到身不由己的滋味儿了吧?我对你的感情,亦是身不由己呢。”
而另一边,宫女引着君天澜一行人,正往御花园而来。
穿过一座座蜿蜒的雕花游廊,君天澜看见前方有座八角木凉亭。
穿粉色宫裙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坐在实木圆桌旁,抱着本书昏昏欲睡。
她对面坐着的少年,眉清目秀,从书卷中抬起头,见她的小脑袋往桌面一点一点好似钓鱼,伸手就捏住她的鼻尖。
小姑娘呼吸不过来,一下子醒了,慌慌张张地摸了摸鼻子:“哎呀你做什么呀?!我正用功读书呢,太可恶了!”
她睡得双颊酡红,萌萌的小脸儿,苹果般甜兮兮的,格外招人疼。
“呵,妹妹睡得真香,大约是在梦里用功读书吧?”魏化雨拿过她抱着的书,翻了两页,随口道,“我且问你,‘吊儿郎当’,当做何解?”
“唔……”鳐鳐眼珠一转,很快笑道,“我知道了!就是把儿子吊在屋檐下,让他发出铃铛一般的声音,我答得可对?”
魏化雨冷笑了声,“我倒是很想把妹妹吊在屋檐下,让你发出铃铛一般的声音……”
他把丢到鳐鳐怀中,“去,顶在脑袋上蹲马步。”
鳐鳐嘟嘴,委委屈屈地把那本厚厚的顶在脑袋上,乖乖走到旁边蹲马步。
君天澜面无表情,暗红凤眸中却起了波澜。
甜包子样的容貌,圆圆的琥珀色眼睛,不肯老实读书的性子,不消多想,就知道她是谁。
他喉头微动,负手踏进亭中。
鳐鳐正委屈着呢,不期然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不禁抬头好奇地张望。
她从未见过君天澜,只觉得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大叔,看起来一丝表情也无,格外凶,怪吓人的。
她怯怯躲到魏化雨背后,悄悄探出小脑袋去瞅君天澜。
既觉得他凶,又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
君天澜按耐住躁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悦耳:“你就是鳐鳐吧?”
“你又是谁呀?”鳐鳐揪着魏化雨的衣袖,圆眼睛中都是好奇。
君天澜薄唇扬起,暗道幸好自己进城时早有准备,于是低头在宽袖暗袋中掏起东西来。
过了半晌,他掏出一只喷香的油纸包,“甜酥饼,可爱吃?”
鳐鳐一下子觉得他不凶了,欢喜接过,正要吃,却被魏化雨夺了去。
小小的少年,狼崽子似的凶巴巴把她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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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341章 钦原哥哥,你明知我最恨她
“鳐鳐有蛀齿,食不得甜饼。”
魏化雨说完,淡漠地扫了眼君天澜,继而牵着鳐鳐的手离开。
君天澜目送那个小粉团子一步三回头地走远,薄唇弧度温柔。
罢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也不必着急认她,没得把她吓到。
只是……
暗红色凤眸中倒映出魏化雨挺直孤傲的背影,只是多年不见,这个小崽子,似乎越发欢喜缠着他的宝贝女儿了。
凤眸眯了眯,有冷芒一闪而逝。
而鳐鳐跟着魏化雨走出老远,才仰头好奇问道:“太子哥哥,那个大叔是谁呀?长得好像鬼帝伯伯哦。”
魏化雨跳到扶栏上坐了,低头俯视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淡淡道:“他就是你爹爹。”
鳐鳐的琥珀色瞳眸,瞬间收缩。
初冬的风,携着凉意,穿廊而过。
鳐鳐茫然地搓了搓小手,小脸被冷风吹得雪白,只鼻尖透着一点红,看起来格外可怜兮兮。
魏化雨随手折了枯枝败叶,扔进廊外的池塘中,把聚在一块儿的红锦鲤都给吓跑了。
他又转向鳐鳐,唇角轻勾,问得随意:“可欢喜你爹爹?”
鳐鳐仍旧茫然,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自幼就没有爹爹,如今见到,虽然觉得陌生,可心底还是油然而生一股浓浓的亲切与依赖。
那是她的亲爹爹啊!
会保护她,会把她驮在脖颈上玩,会给她买甜饼的爹爹!
小小的人儿,眼眶中蓄了晶莹泪花,软软糯糯地仰头对魏化雨道:“太子哥哥,我欢喜爹爹……”
少年眼底,掠过淡淡的不悦。
这种不悦,与其说是不高兴,不如说是危机感。
害怕有人把这个小粉团子从自己手上抢走,害怕自己失去最后的阳光。
静谧的游廊中,忽然从一端传来打斗声。
君念语与花思慕,各自握着一把小木剑,身着利落劲装,正边切磋交手边往这边跑。
花思慕注意到那两人,又看见鳐鳐哭得双眼红红,立即上前把她护在身后,拿小木剑指着魏化雨:“你是不是欺负鳐鳐了?!”
魏化雨斜睨着他,慢条斯理地折下一截枯树枝,“没欺负又如何,欺负了又如何?总归轮不到你来管。”
“我与鳐鳐未出生前,就已然约有娃娃亲,如何就管不得了?”
花思慕冷声说完,不由分说地袭向他!
“娃娃亲”三个字,在魏化雨听来无比刺耳。
他面无表情,从扶栏上一跃而下,用枯树枝做剑,在游廊中与花思慕大打出手。
鳐鳐睁着一双水眸全然不知如何是好,搓着裙摆,求救般转向君念语,却见他负手背剑而立,脸上并无担忧之色,反而专心致志地研究起这两人的招式来。
两人酣战一处,恰在这时,雪团子飞奔而来,仰天“嗷呜”一声,以为花思慕在欺负自家小主人,于是龇着牙挡在魏化雨身前,凶狠地用绿幽幽的狼眼瞪着花思慕。
花思慕皱眉,往后退了两步。
魏化雨拍了拍雪团子的脑袋示意它不要生气,继而一跃上了它的背,朝鳐鳐伸出手,“过来。”
鳐鳐乖乖搭上他的掌心,整个人被魏化雨拽上狼背,被他护在了臂弯里。
少年蹬着黑鹿皮靴,一身红衣,骑在白狼背上,唇红齿白清秀俊朗。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花思慕,“或许在同龄人之中,你功夫算得极好,可你却并非我的对手。花思慕,趁早打消你对鳐鳐的心思。本宫的东西,容不得他人觊觎。”
巨大的雪狼,似是认同主人的话一般,点点头“嗷”了声,轻蔑地瞟了眼花思慕,载着魏化雨他们扬长而去。
花思慕怄得在原地直跺脚,“太子殿下,这厮也太嚣张了!不行,我也要弄匹狼过来骑骑!”
他是个行动派,说风就是雨,立即召集侍卫,打算马上就去郊外猎狼。
君念语懒得与他一起胡闹,在游廊中站了会儿,便去找君天澜了。
此时,御花园的水榭中。
君天澜不见沈妙言亲自过来,也懒得呆在这里,起身离席,往休憩的甘泉宫而去。
于是水榭中,便成了顾钦原和张祁云,这两位丞相的主场。
其余陪客皆都忙于饮酒作乐,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顾钦原半眯着眼睛,冷冷盯着跪坐在张祁云身后的谢陶,“过来。”
谢陶低着小脑袋,轻轻咬住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要过去吧,可他分明不声不响就背着她迎娶了谢昭,她如何甘心?
不过去吧,又怕他发脾气……
张祁云唇畔含着一抹轻笑,“多年未见,顾丞相依旧风采依旧。这杯酒,在下敬你。”
顾钦原懒得多看他一眼,目光始终定定落在谢陶脸上,“我让你过来,你听不见?还是说,你打算以后就跟着这个乡野村夫了?!”
张祁云虽然挂两国相印,可打扮一如从前,仍是蓄着大胡子,穿一身墨绿麻纱宽松袍子。
碧绿竹节簪束发,手中拿了把骨扇,乍一眼看上去,可不就是不修边幅的村夫模样。
谢陶没来由地对他的话感到一阵抗拒,小小声嗫嚅道:“大叔他……才不是乡野村夫……”
张祁云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往上。
顾钦原把手中酒盏按到矮几上,“你说什么?”
谢陶咬住唇瓣,低着头不敢看他。
不远处的魏思城注意到这边情况不对,立即带着众多陪客,以去诗书阁评赏诗书为由,把座上贵客都给请走了。
清场之后,顾钦原上前,拉住谢陶的手,“跟我回去。”
谁知这一拉,却看见谢陶手腕上的镣铐。
那镣铐另一端就在张祁云手腕上,这两人,竟然是被锁在一起的!
冷峻的容颜,越发冷如霜雪。
他握着谢陶的手狠狠收紧,一字一顿地发狠:“谢陶,你长本事了……”
谢陶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仰起娃娃脸抗争道:“钦原哥哥,你明知我最恨她,却还是娶了她!我不喜欢你了!”
“所以,你就要和这厮在一起?”顾钦原冷笑,“你以为他又是什么好东西?”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342章 你们看我蠢笨,都想着欺负我
顾钦原声音越发冷漠:
“他心狠手辣不下于我,死在他阴谋诡计里的人命,成百上千!这么多年,他脚踏官商两道,利用两国丞相这个位置,给张家商号大开方便之门,不知挤垮了多少小商铺,你以为他果真就是谦谦君子了吗?!”
面对他刀子般刻薄的评价,张祁云摇扇而笑:“能被顾相如此夸赞,真是在下的荣幸。”
谢陶跪坐在蒲团上,紧紧咬住唇瓣,娃娃脸涨得通红。
顾钦原拽住那节铁链,打了个手势,立即有暗卫出现,拔剑斩断了它。
“走。”他拉住谢陶,不由分说地把她往水榭外面拖。
“我不走、我不走!”谢陶手脚并用,使劲儿抱住一根廊柱,哭得小脸通红,“你娶了谢昭,我不想跟你回家……我不喜欢你,钦原哥哥,我不喜欢你了!”
顾钦原一阵心烦气躁,“我让你读的《女戒》、《女德》,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为人妻者,当贤淑明理,不妒不骄,可还记得?”
谢陶只一个劲儿地哭。
从前她若是犯错,就会被他罚抄《女戒》、《女德》。
书上那些话,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可会背诵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儿啊!
哪个姑娘,能够容忍夫君宠幸别的女人呢?
顾钦原没办法把她从廊柱上扯下来,只得冷着脸道:“男子纳妾,天经地义。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你从未为我生过孩子,再加上口吃恶疾,已是犯下七出中的无子、恶疾、妒忌这三条。我便是休了你,世人亦是无话可说,如今我不过是纳妾,你又怎敢如此抵触?”
“你还在哄骗我!”谢陶情绪越发崩溃,双手双脚死死抱住廊柱,冲他哭嚷,“钦原哥哥,我的记忆早就恢复了!每次行房,你都会哄我喝避子汤,却骗我说那是补药!我一回回地信你,如今无子分明是你的错,你却说我犯了七出之条!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我再傻,你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
顾钦原站在初冬的冷风中,竟是无话可说。
“呵,”张祁云收拢骨扇,起身笑道,“顾丞相家中这出大戏,当真精彩。”
他说着,走到谢陶身边,笑得格外温柔,“乖乖,与我走吧,我总不会辜负你。”
“你也走开!”谢陶哭得嗓音沙哑,努力地往廊柱上爬,“你也是坏人,你把我拴在身边,分明是故意欺负我!你们看我蠢笨,都想着欺负我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手脚并用地往上爬,一直爬到水榭的横梁上,抱着横梁伤心大哭。
聪明人又怎么样,聪明人也不能随便欺负不聪明的人啊!
顾钦原仰头看她,耐着心道:“你先下来,咱们有话,回家说。”
张祁云朝她伸出手:“乖乖,上面危险,当心摔着了。你往这边跳,我接着你。”
顾钦原冷冷望向他,“我的女人,何时要你接着了?”
“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做你的女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张祁云挑眉。
顾钦原抬手捣了他一拳:“本相家事,不劳你来操心!”
张祁云不甘示弱,回手捣他一拳:“我看顾相爷还是趁早和离得好,你不喜欢她,我可是喜欢得紧!”
顾钦原被他捣痛了胸口,蓄力朝他脸颊就是一拳!
“嘶……”
张祁云退后几步,摸了摸被打疼的脸颊,丢了骨扇,扑上去揪住顾钦原的衣领,直接朝着他眼睛就是一拳!
堂堂两位大国丞相,竟然就这么在四面通风的水榭中,大打出手!
二人皆不会功夫,互揪着衣领,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你捣我一拳,我再捣你一拳,衣冠散乱,哪里还有刚刚的翩翩风度!
隔着池塘,花容战和韩棠之各自抱着剑,默默立在秋海棠旁。
花容战讪讪:“原来这就是文人打架的方式,我可算是长了见识。”
“要上去拉架吗?”韩棠之扶额。
“拉什么啊,由他们打吧!”花容战笑容焉儿坏,“若不是我没立场出手,我也想揍顾钦原一顿啊!”
韩棠之笑了笑,“话说回来,你果真投靠了皇后娘娘?皇上知道你倒戈的事儿,可是不大高兴的。”
花容战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别只说我。你呢,听闻那张晚梨快要和魏思城订婚了,你当真不打算去告白?这么多年过去,若说你还在为慕容姑娘伤怀,我可是不信的。”
韩棠之唇角的笑容淡了些,没说话。
这么多年,他在镐京,偶尔也会听到大魏燕京传来的消息。
听闻魏思城对她很欣赏,渐渐地,那欣赏就化为了喜欢。
她和他在一起,郎才女貌,又共同效忠大魏,可不比她和自己在一起相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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