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有人隐在人群之中目瞪口呆,想不明白卫小侯爷是怎么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城门外,派出去的那么多明探暗探、暗卫死士都是废物吗?
就连镇南侯府都被突然出现在京城门外的自家侯爷和大小姐惊了个措手不及,派出去迎接他们的人尚没有回信,两位小主子却突然到了京城?
过城门,入京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众所瞩目了。
从街上走过的时候,云萝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不由掀开帘子从马车里往外张望,看到了路边酒楼的二楼窗边,一个颇为眼熟的黑衣壮汉在朝着她挥手。
云萝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的瞪大了眼睛,“师父?”
没想到刮了胡子后,你竟然是这个模样!
那肤色微黑,却唇红齿白的大圆脸,真是一点都不威武好吗!
傅彰见分别多年,他都成这个模样了,乖徒儿竟然还能一眼就认出他来,顿时咧嘴越发笑得灿烂,大手在包间窗台上一撑,翻身就从上跳了下来。
卫漓勒马停下,拱手与他打了个招呼,“傅将军。”
他特别敷衍的抱了下拳一拱,然后径直大步走到马车旁边,把那张大脸凑到窗外笑眯眯的说道:“我估摸着你这几天就该到京城了,天天到这边酒楼里去等,今儿可算是把你给等着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看着云萝,那眉头也是越皱越紧,“不过几年不见,你咋瘦成了这个模样?瞧这皮包骨头的,不是早已经分家了吗?郑家的那些个混账东西还虐待你?我给你留的银子你都没拿出来去买些好吃的?”
云萝:“……”不说这个话题,你还是我的好师父。
她在傅彰那张甚是秀气的大圆脸上打了个转,说道:“师父的变化也不小,要不是听着声音熟悉,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傅彰在自个儿光溜溜的下巴上摸了一把,讪讪的说道:“都是老太太逼的,说这样显得年轻一些。”
云萝心中一动,趴在窗口问他:“听说我马上就要多个师娘了,可是已经有了人选?”
跟亲徒弟说起这个话题,饶是有再厚的脸皮,傅彰也觉得扛不住,伸手把她的小脑袋往里面一推,“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不要管。”
云萝端坐马车内,特别正经的说道:“怎么能不管?我可是连嫁妆都给您准备好了。”
傅将军顿时嘴角一抽,“啥?”
“嫁妆。”云萝微微蹙着眉头,似乎真的为他担忧发愁,“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长得也没多好看,如果连嫁妆都不够丰厚的话,师娘可不得有意见?”
傅彰瞪大了眼,要不是碍着马车,他真想把这劣徒拖过来先揍上一顿再说。
卫漓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下,强忍下即将溢出的笑意,拱手与傅彰说道:“傅将军,此处不是叙话的地方,不如请将军到府上稍坐?”
傅彰瞪了他一眼,然后接过侍从牵来的马翻身而上,随着卫家的队伍一起往镇南侯府走去。
他们刚一走,两边的百姓就纷纷议论了起来,“那就是卫侯府刚找回来的大小姐吧?你们刚才瞧见了没有?跟小侯爷真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当真?方才被挡住了视线,没能看见卫大小姐的模样。不过傅将军与她好是亲近,竟还特意在此等候了多日。”
“传闻不是说,卫大小姐是被傅将军所救,这些年来也是傅将军把她养育长大的吗?”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被乡下的一户贫寒人家收养的?”
“不管怎样,她现在既然回来了,就是卫侯府的大小姐,是衡阳长公主的掌上明珠,侯府里那位以前的二公子可是越发的处境难堪了。”
百姓的议论被扔在身后,云萝坐在马车里听着师父和哥哥在谈论如今京城、朝堂里的形势,她默默的听着,并暗记在心。
周围的百姓逐渐减少,街上也安安静静的,街道两边开始出现了连片的高耸围墙,又途径了几座巍峨大门。
前方,终于到了卫侯府。
镇南侯府的匾额高悬,铁黑色的大门巍巍高耸,此时这大门已经敞开,四十余岁的卫岩大总管一身青衫布衣站在最前面,身后是一众侍卫管事束着手恭候在外,然后在车马停在大门前的时候齐声行礼,“恭迎侯爷回府,恭迎大小姐回府。”
起来后,卫岩躬着身与卫漓说道:“殿下不知侯爷和大小姐今日回京,午后便进了宫,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卫漓翻身下马,“怪我没有提前知会母亲,可知母亲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卫岩悄悄走近两步压着声音说道:“瑞王爷昨日在城外抓获了一伙拦路埋伏的土匪,送给了殿下。”
景玥?
卫漓嘴角一抽,那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亲自将云萝从马车上扶了下来,指着紧挨着的另一座府邸说道:“那是衡阳长公主府,母亲多数时间都住在那边。不过虽是两座府邸,但实际上两府内有门道相连,往来十分方便。”
云萝转头看了一眼,从外面看也看不出多少究竟,只觉得跟这边差不多。
卫漓牵着她踏上了侯府的台阶踏入大门,又温柔的与她解释道:“母亲进宫去了,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我先带你去你的院里梳洗休息会儿。”
云萝转头看了眼一起过来的师父,就见师父跟她摆摆手说道:“这一路过来你怕是也被折腾得不轻,只管去歇着,我正好跟你兄长说点事。”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185章 我娘是病娇
“废物!”伴随着瓷器砸在地上的碎裂声,有人扭曲了脸,“人都已经大张旗鼓的进了京城,你现在还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避过了你们那么多的耳目,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出现在京城附近的?”
损失了那么多人手,结果想要对付的那两个人却安然无恙,直到他们突然到了京城之后才算是终于找到踪影。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旁边似是幕僚的人物出声安抚道:“事已至此,大人现在恼怒也无用处。卫小侯爷天资聪慧,又是被衡阳长公主和卫老夫人精心教养大的,颇有当年卫侯的风采,随着他年纪渐长确实是越发的不好对付了,现在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顺利的一路避过了我们的眼线。不过,那位大小姐自幼失散,是在乡下庄户人家里长大的,年纪也不过才将将十二,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乍然换了身份又来到京城这个富贵地,想必心里忐忑得很。”
“先生的意思是,从卫浅的身上下手?”
“卫小侯爷如今长大了越发的不好对付,但是一个乡下长大的豆蔻丫头能有多难对付?哦,听说卫大小姐颇有祖上遗风,从小就有一把子好力气。”
这话与其说是在夸奖云萝,更多的却是嘲笑。
一个高门贵女,不通诗书、不知礼仪,凭着一身蛮力混迹于贵女圈中,不过是白白的惹人笑话罢了。
此时正在谈论云萝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一家,另一座高门府邸之中,也有人在仔细思量,并与身边的人说着:“从卫家和衡阳长公主最近的行事来看,想必很是看重这位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如今人虽已平安到达京城,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要盯上她呢。”
“父亲以为,那些人对付不了长公主和小侯爷,就会从这位大小姐的身上入手?”
“在乡下长大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可不正是个再显眼不过的软肋吗。卫漓能一路护她安然到京城,可未必能替她挡下之后的所有明枪暗箭。”
“还有景家呢,瑞王昨日出城打猎,回来时抓了一伙据说是山贼土匪,却不送去刑部衙门,而是全都被关进了长公主府的地牢里,也不知具体是哪一方人马倒了血霉。”
“哼!黄毛小子,真以为打了场胜仗就能在朝堂上横着走了?”
他还真就能横着走。
一场胜仗让景玥彻底掌控了西北的三十多万大军,最富庶的江南有卫老夫人镇守,外人根本就插不进去手,而京畿的禁卫军一半掌在圣上手里,还有一半在衡阳长公主的手上。
如今的朝廷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混乱朝廷了,圣上也不再是当年初登基时的那个惶惶然懵懂小孩。
景王府的继承人已经长成,卫家的继承人也逐渐的让人啃咬不动,而他们一心簇拥在圣上周围,圣上的江山就稳了一半。
在这般情况下,云萝这个突然出现的弱点真是格外招眼,让人蠢蠢欲动。
云萝对于她成为了许多人眼里的弱点还没有切身的体会,她现在面对着从宫里匆匆回来的衡阳长公主,看到这位与她想象中有不小出入的亲娘,忍不住的有一点点发呆。
没人跟她说过,这位一路扶持着幼弟登基,至今仍掌控着京畿半数禁卫军,手段狠戾让无数人胆寒的长公主殿下竟是个病娇!
在宫中听闻儿子女儿突然到京了,衡阳长公主当时就放下正在与皇上商议的事情,急匆匆出宫赶回了家。
云萝刚从浴室里出来,迎面就被她搂进了怀里,“浅儿,娘终于见到你了。”
“浅儿”这个称呼让云萝略微愣了一下,随之反应过来她在卫氏族谱上写的是“卫浅”这个名字。
她在浴室时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也知道这个怀抱有些清凉的正是她母亲衡阳长公主,虽觉得不自在,但并没有过多的躲避和推拒,还伸手反抱了一下,“母亲。”
这一抱她又觉得母亲的身体甚是纤细,几乎一身的骨头。
而听她喊一声母亲,衡阳长公主越发的红了眼眶,搂着她便不肯撒手,“浅儿,浅儿,娘找得你好苦,等得你好苦,咳咳!”
她忽然捂嘴连声咳嗽了起来,眉儿弯弯、眸中含水,肌肤细腻光滑却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又因为剧烈的咳嗽而生出两片红云,樱桃小嘴唇色浅淡,端的是柔弱无力、娇不胜衣。
卫漓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她将她劝说到旁边榻上,而怀抱虽松开了,她的手却依然紧紧的抓着云萝,似乎一松手云萝就会消失似的。
云萝不得不跟着一起坐在了榻上,身体快过思维的将指尖搭在母亲的手腕上。
唔,这破败的身子。
衡阳长公主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没有大病,可小病一样能折磨人,尤其她的底子都坏了,身上还有未去净的余毒,且不止一种。
她轻轻拂开云萝的手又反手抓住,懒洋洋没什么力气的倚靠着软垫,轻声说道:“我们母女久别重逢,就不要被这种小事扫了兴致吧。”
她显然知道云萝会医,且医术精湛,但显然也并不想在这个母女团聚的大好时刻说这种扫兴的话题。
云萝不由沉默了下,然后点头,“好。”
衡阳长公主便拉着她细细的询问起了过去十二年在乡下的生活,即便这种事情她早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得知,说一句比云萝这个当事人都要了解也不为过,但她还是想要再亲口问问。
每每想到她原本应该金尊玉贵娇养长大的女儿却因为有些人的恶毒心思流落民间,受尽了苦楚,她就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尸万段!
云萝怼起人来言辞犀利,但说起自身的故事却相当简练,也没觉得在乡下的十二年就是受苦。
起初几年稍微难捱了些,到后来能填饱肚子自己养活自己,就没什么能限制她的了。
但即便如此,衡阳长公主依然听得十分认真,眼泪也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很快就把眼睛都给哭肿了。
云萝看着被丫鬟收下去的又一条被眼泪沾湿的帕子,回答起话来越发的简洁只挑着好话来说了。
她这位母亲,竟是个水做的。
水做的长公主哭累了也舍不得松手,拉住云萝要陪着一起睡,她还是个需要女儿宠爱的小公主呢!
这一睡就睡到了黑夜降临,需要宠爱的小公主从沉睡中醒来,坐起身就着帘外昏暗的灯光看向身旁还在睡觉的云萝,忍不住伸手爱怜的摸摸她的手,摸摸她的脸,最后还俯身在云萝脸上亲了两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然后她悄悄的下床到了外间。
云萝在她离开后睁开眼,伸手摸了摸刚才被亲的地方,嘴角有些僵硬,然后转个身继续睡觉。
隐约的能听见外间丫鬟们给长公主梳妆打扮的声音,还有长公主轻声的叮嘱,“小姐一路奔波甚是辛苦,不可吵醒了她。让厨房里多备些吃食,等小姐醒来后就立刻送上。”
“是。”
昏暗中,云萝的目光似乎轻轻的闪了一下,然后完全的合上眼睛,呼吸逐渐舒缓。
她确实有些累了,一路奔波,尤其是最近的连续三天在小驴车上颠簸,虽走的是宽敞官道,但依然颠得她浑身的骨头都松散了。
想念橡胶轮胎,想念水泥柏油大马路。
长公主穿戴妥当,又悄悄进来看了一眼后才喜滋滋的转身出门,穿过廊檐花园一路到了长公主府,阴森的地牢之中被关着昨日刚送来的“山贼土匪”,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却几乎所有人都萎靡成了另一个模样。
一个似乎领头模样的人被单独拖出来扔到地上,他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太师椅上正低头把玩着一根长针的衡阳长公主。
两边墙上的火把燃烧得很是旺盛,但依然照不亮这个阴谲的空间,反而越发投影出无数扭曲的阴影。这些阴影随着火焰的摇曳而变形扭曲,也投影到了衡阳长公主的身上,映得她脉脉含情的水眸都似乎燃起了两团幽幽鬼火。
“还是不肯说吗?究竟是谁派你们设伏要截杀我的儿女?”她蹙着眉头幽幽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左右逃不出那么几个人,临死之际难免会多蹦几下以为自己还有得救,其实过不了多久,就算没有任何证据,我也能把他们活剐了。”
轻喃如情人私语,轻蹙的眉头好像正为他们担忧,然而从口中吐出的话却只让人遍体生寒。
云萝再次醒来时已近深夜,吃着厨房送上的丰盛夜宵,听着院里丫鬟与她说:“殿下见您睡得香就没有叫醒您,她让您好好休息,明日也不必早起请安。往常府里只有侯爷和殿下,侯爷也只会在有闲暇的时候去给殿下请安。”
这么松散的吗?
云萝咬一口炸到酥脆的春卷,又舀一只晶莹剔透的馄饨,哦,这只竟然是虾仁馅的。
她抬头看着那个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大小姐终于问她们的名字了!
那丫鬟忙福身说道:“奴婢月容,原先是在殿下身边伺候的,知道小姐要来京城,殿下便将奴婢和如歌安排到您身边。”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丫鬟此时上前一步,福身道:“奴婢如歌,请小姐赐名。”
都是十四五岁的姑娘,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和兰香、兰卉差不多,样貌也甚是娇美。
云萝其实不怎么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但这是长辈的心意她又不好拒绝。
想了想,便说道:“改名就算了,我不擅给人取名字,原来的叫着就很好。先前哥哥跟我说过,我身边至少也该有四个大丫鬟,兰香、兰卉加上你们正好够数了,以后我院子里的事情你们看着处理,兰香她们也是刚来京城,你们多给她们提点一下。”
月容和如歌对视了一眼,齐齐应道:“是。”
云萝此次入京就带了两个大丫鬟,如今身边又多了两个,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丫鬟婆子她就不怎么想管了,直接交给四个丫鬟去理会。
至于说万一管不好出了岔子,或让她不满意怎么办?
一个人管不好,总有别的人能管好。
安排好之后,云萝就专心的对付面前的夜宵,一个人,把这一桌子吃食全都干掉了!
吃饱喝足后却没了睡意,她在门口站了下,然后径直出门到外面走走逛逛消消食。
夜晚的侯府甚是静谧,她的院子是除正院外,地段最好、面积最大、装饰最精致的一个,出门就可欣赏池塘风景,可惜现已深秋,水面上的莲叶浮萍大都枯萎了,倒是池边的菊花开得正好,一簇簇各色各样,在廊檐下灯笼的光芒照耀中甚是热闹。
“赏菊还是得去沐国公府,沐国公府的老夫人甚爱菊,他家的花园也成了深秋时节京城里最好的赏菊去处。”
身后忽然响起的男子声音吓了月容一跳,霍然转身轻喝了一声,“什么人?”
兰卉已迅速挡在云萝身边,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深夜侯府的后院里,为何会有男子的声音?这声音还有些耳熟。
云萝却抬头看向了廊檐屋顶上,“景玥。”
一道身影从屋顶翩然落下。
景玥今晚穿了一身黑衣,刚才在屋顶上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此时落到灯笼光罩的地方才被人看清。
月容看到他有些呆怔,兰卉还挡在云萝面前神色不善的看着景玥。
就算你是瑞王爷,你也不能半夜出现在我家小姐的闺阁门外啊,若是传了出去,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景玥却全然看不见她们,径直走到云萝面前,伸手比划了一下,说道:“三个月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这话云萝甚是爱听,面上却十分淡定,“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来见你!
景玥目光微闪,轻声说道:“先前在城门看到你进京了,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你正在休息,我便不好打扰,刚才正想离去呢。”
云萝又抬头看了眼他刚才落下的屋顶,特别不解风情的说道:“你这登门拜访的方式挺别致的。”
景玥暗叹一声,可是看着亭亭玉立在眼前的小姑娘,他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怨怪的。
她还小呢还小呢还小呢!
心里连说三声,景小王爷就也淡定了下来,忍不住蠢蠢欲动的手,摸了把她的脑袋,“这不是天色太晚了不好再登门嘛,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这一路辛不辛苦?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瘦了许多?”
登门拜访,他还担心卫逸之那个表面正经、内里闷骚的混蛋把他打出去呢。
云萝一把拍开他不规矩的手,不说话了。
虽然手被拍得有点疼,但景玥心里却喜滋滋的,将手藏到背后轻轻的握起,他今天就不洗这只手了。
而云萝不说话,他自己也能找到话跟她聊,“沐国公府在每年的十月初九都会设赏菊宴,长公主和卫漓肯定也早已经收到请柬,你若是喜欢菊花,在沐国公府能看到许多外面不得见的精品。”
云萝默默的看着他,幽幽吐出五个字,“我并不喜欢。”
景玥觉得她此时的表情有点怪,有心探究也探究不出什么来,便说道:“不喜欢赏菊就去找人玩。各家勋贵官员都在被邀请之列,大人们会带着家里的公子小姐一同赴宴,你可以借此多认识些人,若是有性情相投的亦可交个朋友。”
顿了下,又说道:“若是都不喜欢,你就当是去吃宴的,宴席上有许多用菊花做成的吃食酒饮,你可以去尝尝。”
不去是不可能的,那是离得最近也最热闹的一场花宴,卫大小姐初回京城,长公主定会带着她出去亮相。
云萝默默的点了下头,又问道:“那沐国公府与我家的交情如何?”
这话来问景玥好像有点不合适,但她却自然而然的脱口问了出来。
兰卉和月容已经默默的退后到了廊檐下,兰卉的表情还算平静,也就对于景王爷半夜造访的行为有些不满,至于说他对小姐的态度,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她在江南的时候早已经看习惯了。
月容却没她冷静。
因为景玥和卫漓的交情,月容对这位爷不算陌生,对于他的脾性就算不是知之甚详也曾亲眼看见、亲耳听说过他的不少事迹,然而现在,那位不近女色、性情阴谲的景小王爷不但深夜爬墙来见她家小姐,还对小姐这么和颜悦色!
不不,岂止是和颜悦色?简直就是……就是太温柔了!
这怕不是个假的景小王爷吧?
云萝回院子的时候,月容跟在身后好几次欲言又止,在服侍云萝睡下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小心的问了一句,“小姐与瑞王殿下很熟吗?”
拉着被子的动作一顿,云萝想了下和景玥的交往,说:“还行。”
月容的神情古怪,还行是什么意思?
还行就是不是特别熟,但也不显生疏。她曾救过他的命,他对她的帮忙也不少。
咦?这样算的话,好像还挺熟了的?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186章 面见帝后
前一天晚上,景玥刚刚对她说起过沐国公府的赏菊宴,次日云萝就从长公主的口中又听到了沐国公府。
“沐国公蒋成康昔年曾受本宫恩惠,早早的就投向了圣上这边,他家中乃是国公夫人当家做主,老夫人闲事不管只知吃喝玩乐,赏春宴、赏荷会、中秋游船、深秋赏菊、冬日观雪问梅,沐国公府也成了京城里景致最好的府邸。”
长公主软软的倚靠在软塌上,慢声细语的与云萝仔细分说包括沐国公府在内的各家形势和牵连,“蒋家的老夫人与当家夫人乃是嫡亲的姑侄,皆出自成安侯府,成安侯统领西大营,是京城八卫之一。沐国公世子娶妻成国公嫡次女,是个十分伶俐的主儿,你初九随我去赴宴的时候便能见到,不过负责招待你们这些小姑娘的应当是府上那几位未出阁的姑娘。”
这种琐碎的事情原本交给身边的大丫鬟或嬷嬷来说就可以了,但长公主正是恨不得与女儿粘在一块儿半刻都不分离的时候,说到口干舌燥也不厌烦,捧茶润了润喉就继续说道:“大小姐已出嫁,二小姐、三小姐皆是庶出,招待的也只会是各家的庶女,四小姐虽是嫡出却是三房的嫡女,顶多负责从旁辅助,所以招待你的只能是沐国公的嫡次女,蒋五小姐,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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