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他回头看了眼长公主,然后一鞭子朝着宫人们抽了过去,“啪”的一声却当场打伤了至少五六人,宫人们被这说打就打的气势骇住了,下一秒甄贵妃就落入到了侍卫的手中。
长鞭撕裂空气的呼啸伴随着抽到人身上的迸裂,还有甄贵妃的大声惨叫,清楚的传入到了崇明宫含英殿中,泰康帝放下一本奏折揉了揉眉心,冷声问道:“谁又惹阿姐不高兴了?”
身边的赵大总管动作轻柔的替陛下换上另一本奏折,说道:“是贵妃娘娘亲手熬了汤羹送来,正好被长公主撞见了,说她犯了宫规,罚二十鞭。”
泰康帝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轻声呢喃道:“甄贵妃?她怕是受不住二十鞭吧?”
沉吟了下,又说:“罢了,阿姐自有分寸。”
然后就拿起另一本奏折仔细批阅,对外面的吵闹充耳不闻。
几鞭下去,甄贵妃就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长公主看着她背后血肉模糊的惨样,似乎不忍心再看,便移开了目光,又伸手捂在云萝的眼前,轻声安抚道:“浅儿别怕,娘在责罚坏人呢。”
云萝拉下她的手,说道:“我并不怕。”
长公主在她脸上仔细看了会儿,见她似乎并没有说谎,脸上没有一点惊慌害怕的模样,就又笑了起来,笑得眼睛弯起,深秋微寒的风都似乎变得柔和了。
对上这样温柔的母亲,云萝也不自觉的抿着嘴唇微弯了眼角,见行刑已接近尾声,她便拉着长公主转身离开,“母亲今日走了这么两趟也差不多了,还是回车辇上休息吧,锻炼身体也该循序渐进。”
长公主眉开眼笑喜滋滋的,“好,都听浅儿的。”
瑾儿蹬蹬蹬的跟了上来,登上长公主的车辇说道:“姑母,我出宫去陪你几天吧。”
长公主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道:“先去问你爹娘。”
太子殿下顿时垮下了脸,捏着长公主的衣角委委屈屈的说道:“父皇和母后给我找了好多老师,天天让我读书习武练骑射,我还这么小呢。”
长公主顿时把他搂在怀里心疼得不得了,“要不,我回头跟你父皇说说,让你出宫跟表哥表姐一起读书习武?你舅舅也常来找逸之玩耍,无论学识还是武艺乃至兵法谋略都是极好的,足可以指点你。有这么多人陪着,你就学什么都不会觉得孤单了。”
太子殿下:“……”
长公主一脸慈爱的看着大侄子,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是棒棒哒。
瑾儿送他们到宫门口,然后下了长公主的辇车目送他们离开后才折身返回,坐在他自己的车架上,他咬着嘴角眼中骨碌碌转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坏主意。
而云萝跟着长公主进了一回宫,知道了一件事,她亲娘在皇宫里也是能横着走的。
不过京城的其他人所关注的却是随着她一同出宫的大批赏赐,还有长公主又在宫里跋扈横行,今日竟将贵妃娘娘都给打了。还不是打个耳刮子挠一下脸的普通殴打,而是由崇明宫门外的侍卫执刑,抽了整整二十鞭,直打得甄贵妃血肉模糊、半死不活,太医院的一半太医在淑兰宫里守了一夜才将甄贵妃救活过来,往后也不知要躺多久才能起得来身。
次日,弹劾衡阳长公主的奏章几乎堆满了一张桌子,泰康帝面无表情的挑着最上面的翻看了几张,又面无表情的扔了回去,“烧了吧。”
这个时候,云萝正被卫漓带领着逛京城的大街小巷,身后跟着如歌和兰香,还有卫漓的两名小厮,分别叫青书和绿砚,两人的面容相似竟是一对双生子。
他们一大清早就出来了,吃过精致多样的早点,看过坊间早起的百姓,川流的人群,走过一家有一家的大小铺子,从衣裳首饰到文房书籍,还有数不清的小吃零食,云萝从出门开始到现在,那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果然,这京城里的各色吃食比越州城里要多多了。
到了中午,卫漓带着她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醉霄楼,又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他早已发现,带妹妹去买衣裳首饰,还不如带她去吃各种佳肴美味更能讨她欢心。
好菜逐渐上桌,兄妹两正大快朵颐,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桌凳被掀翻、盘盏落地的碎裂,还有几声惊呼和匆匆后退逃离的脚步声。
云萝正啃着红闷蹄髈的动作一顿,卫漓也有与妹妹愉快享用午餐的气氛被破坏的不悦,“怎么回事?”
隔着包厢的门,青书的声音传了进来,“爷,是吴国公府上的二公子与旁边桌的几个书生起了争执。”
“甄放?”卫漓眉间微紧,转头见云萝看着他,便解释道,“这甄放是吴国公府的嫡出二公子,也是宫里甄贵妃的亲弟弟。”
甄贵妃的弟弟?
这么巧,昨天她娘刚打了甄贵妃,今天他们就在酒楼里遇到贵妃的弟弟闹事打架了?
兄妹两开门走了出去。
醉霄楼二楼的包厢是呈环形建造的,出了门口站在栏杆旁就能看到楼下的场景,云萝出来就看到刚才还整齐干净的一楼大厅已是乱成一团,一个穿浅绿袍子的锦衣公子站在凳子上,一只脚还踩上了桌子,正指着离他不远的几个书生大声喊着,“天子脚下也敢胡言乱语,小爷我今日就教教你们规矩!”
云萝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见这位吴国公府的二公子模样长得还不错,只是脸色苍白、眼底泛青,一副明显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模样。
在他所指的方向,一群人将那几个书生围在中间,有小厮打手,也有与甄放混迹在一起的别家公子爷。
但被围的书生们并不见慌张,反而冲着甄放怒目而视,有人想要冲上来,被领头模样的人挡了回去,然后他自己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我等不过是友人之间闲谈几句,不知是哪句话惹了这位公子不高兴?竟是二话不说就将我等的饭桌给掀了。”
绿砚站在身侧轻声说道:“这几位书生皆是来自锦州的赶考书生,说话的这位还是冀北总督的二公子封炫。听闻这位二公子幼时体弱,不能练武,便走了读书科举之路,秋闱时高中榜首解元。今年正好弱冠,尚未娶妻。”
云萝看向这位冀北总督的二公子,见他身长挺拔,脚步沉稳,除了稍稍有些瘦削之外,并不像是个体弱的模样。
而楼下的争执还在继续,甄放指着封炫叫嚣着:“你们说了些什么混账话自己心里就没点数,竟然还敢来反问小爷我?大言不惭、大放厥词,真以为这里还是你们那能由着你们作威作福的乡下地方呢?”
也不知究竟是谁在作威作福。
封炫的脸上有怒色浮现。
一省之地,道台执政,总督掌军,都是正三品的大员,便是放在京城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封炫身为冀北总督之子,因为自幼体弱,父母兄弟都会不自觉的多偏疼他一些,到了外面也是被人追捧的那个,加上脑子聪明读书好,还真是从没有人敢这样指着他的鼻子骂过。
他一拂袖,沉声说道:“我自认刚才的言谈中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倒是兄台的行为让我等不敢苟同,还是说,一言不合就掀人饭桌就是你所谓的规矩?”
“还敢顶嘴?”甄放指着封炫怒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来的没见识的破落户?还敢在爷面前大放厥词,爷说你坏了规矩,你就是坏了规矩!”
又冲着围堵的小厮打手们喊道:“你们都是死的啊?站着做什么?还不上去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算我的!”
呼啦啦的忽然从门外冲进了一群黑衣侍从,反将甄放的人给围了起来,“谁敢动我家公子?”
这些侍从皆都是从冀北军中下来的,杀气凛凛拔刀出鞘,一下子就把这些平时跟着甄放作威作福的人吓成了软脚虾。
打架就打架,怎么还动起刀子来了?犯规,犯规!
甄放也被吓了一跳,差点脚一滑从桌子凳子上面摔下来,稳住心神后再看向封炫的眼神顿时多了些警惕,“你是什么人?”
封炫沉着脸,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个赶考的举人,没什么值得甄公子记挂的,便是被活活打死也算不得什么。”
甄放眉头一皱,“你知道我是谁?”
封炫挑眉不语。
他确实认识甄放,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听说过这位吴国公府的二公子,可惜甄二公子流连酒色,如何会去关注几个赶考的学子?倒是……
他忽然抬头看向二楼,直直的对上了卫漓的目光,似乎琢磨了一下,然后拱手作揖,“见过卫侯爷。”
他身后的书生们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也纷纷行礼,“见过卫侯爷。”
许多人口中的卫侯其实是他爹,他们习惯了称呼卫漓叫小侯爷,但现在封炫和他身后的书生们如此称呼卫漓,似乎也并没有错。
卫漓微笑了一下,“封二公子识得本侯?”
封炫一手拂袖,含笑说道:“小侯爷之名如雷贯耳,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不过在下小时候曾远远的见过卫侯,印象深刻,今日再见小侯爷便猜了出来。”
卫漓的笑容缓缓的淡了些,“封二公子的记性真好。”
“小侯爷谬赞。”
甄放看看封炫,又看看卫漓,忽然跳了起来指着卫漓便喊道:“卫漓,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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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竟然是圣诞,错过了昨晚上的平安夜,感觉错过一个亿。
亲爱的们,圣诞节快乐!o(* ̄︶ ̄*)o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188章 还小呢,不小了
“为何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卫漓对甄放的指控莫名其妙,皱眉道,“是你长得太丑,让我不敢看?”
“噗嗤!”封炫身后的一名书生忍不住笑了出来,卫漓和站他身边的云萝闻声便齐齐转头看了过去,一样的脸色平静,一样的目光澄澈,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疑惑。
那人的笑容顿时哽在了嗓子眼里,左右看看,咦?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小侯爷说的这句话很好笑吗?
气氛莫名的呈现出一种奇怪又带着点尴尬的冷场,封炫嘴角抽搐,侧头看了那人一眼。
甄放都已经把目标转到了卫漓身上,他们原本可以趁机抽身不再与甄放等人纠缠,然而同伴的这一笑,顿时就又把他们给搅和进去了。
同样都是二公子,他家也比不上吴国公府尊贵有体面,还出了个贵妃娘娘,但封炫并不惧甄放这个纨绔,可不惧并不代表就愿意自找麻烦。
而甄放果真被那一笑吸引了过来,冲着那个书生说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今儿还真是新鲜,什么样的人物都出现了,怎么,你是觉得那话好笑,还是本公子很好笑?”
被几乎所有人看着,那书生迅速的涨红了脸,有些羞也有些恼怒难堪。但他并没有封炫的好家世可以让他在京城里也底气十足,又是他失笑失礼在先,便拱手说道:“甄二公子明鉴,小生并无这个意思。”
甄放白眼一翻,“那你笑什么?”
封炫将同伴往后一挡,说道:“不过是觉得小侯爷说话甚是风趣罢了,甄二公子又何必抓着这么点小事不放?”
这是又将话题牵引到了卫漓的身上。
甄放看了眼围在旁边的那些黑衣带刀侍卫,对封炫有些警惕,也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头,怎么都没听人说起过?
卫漓刚才叫他封二公子,封?风?丰?
甄放打量之后也不与他们争口舌,转头又指着卫漓说道:“我长姐不过是给陛下送去一碗汤羹就遭了衡阳长公主的一顿毒打,差点把命都给丢了,至今还躺在榻上起不来身,此事我家定不会轻轻放过,定要替我长姐讨一个公道!”
卫漓的神色不改,也不愿意在这里跟甄放做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就说:“此事你与我说无用,究竟如何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甄放更气了,谁不知道陛下十分敬重衡阳长公主?百官们在私底下都说,陛下对衡阳长公主,那是当亲娘一样孝顺的,自陛下亲政之后,无数次百官上书弹劾衡阳长公主,就没有一次成功过!
指望陛下在这件事上给甄贵妃做主,真是想也不要想,这个公道还是得自己找回来。
但这种事情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却是万万不能的,甄放被卫漓的一句话堵上心口,“呼哧呼哧”喘着大气强行忍下了到嘴边的这些话,转而说道:“即便贵妃娘娘当真犯了错,也自有皇后娘娘责罚,长公主越俎代庖,这手伸得可够长的,都插手管起陛下的后宫了!”
卫漓顿时脸色一沉,却有人比他先开了口,“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在意,你倒是管得挺宽。”
当面被人侮辱母亲,如何还能继续作壁上观不开口?
所有人都把目光从卫漓转到了他身边的云萝身上,便见豆蔻少女亭亭玉立,藕色的绣花小袄映衬着如玉的小脸,目光清泠泠的有些冻人。
甄放有短暂的失神,随之目光变得黏糊糊的一直在云萝身上打转,忽然“唰”一声抖开油纸扇晃了两下,扯起了嘴角笑道:“呦,这就是刚回京的卫大小姐?瞧这小模样白白嫩嫩跟朵花儿似的,可真不像是在乡下长大的粗野村姑。”
卫漓将云萝拉到了伸手挡开各色视线,沉声说道:“即便是乡野村姑,也是本侯的亲妹妹,甄放,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些。”
“哪里不干净了?”看向云萝的视线被挡住,甄放就看着卫漓说道,“哎呦,不愧是小侯爷的亲妹妹呢,跟你还真有七八分相像,清丽脱俗,沉鱼落雁啊,等过个几年长大了,真不知要便宜了哪个臭男人!”
卫漓的脸彻底的黑了,伸手就抓住了身旁绿砚手上的佩剑。
剑已出鞘,却在半途忽然被一只白嫩还有点肉呼呼的小手给按了回去。
“妹妹?”
云萝按着他的手背,脸色平静没有丝毫被辱的羞愤,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哥哥,你是侯爷,何必跟这种满嘴喷粪的蛆虫起争执?不论输赢都没脸面,失了身份不说,还容易沾惹脏东西。”
小姑娘的声音不高不低仿似闲话家常一般,却清楚的传遍了整个醉霄楼,不管当事人还是围观群众闻听此言后都不由得为之一静,直到甄放暴跳而起,指着云萝怒喝道:“臭丫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你骂谁是蛆虫呢?”
云萝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下来,“言行无状,举止无礼,你虽是国公府的公子,但我哥哥是正经的侯爷,你见面时向我哥哥行礼了没有?你刚才在对着谁大呼小叫直呼其名呢?我母亲是皇上嫡亲的姐姐,食邑万户的长公主,位比亲王,行事对错轮得到你一个身无功名的纨绔来置喙?”
这一刻,卫小侯爷有一种被妹妹罩着的微妙满足感,却又不愿她跟甄放这种恶心玩意多纠缠,便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确实不必与这种人置气,甄贵妃不守宫规,无召擅出内廷还意图进入含英殿,被罚二十鞭,她的亲弟弟又能有多好的教养?”
云萝闻言若有所思,“看来是家教的问题。”
甄放被气得手抖,一下就撕坏了手里的折扇。
从人品到礼仪再到教养,他被一个黄毛丫头批得一无是处,哪怕他确实没什么本事,天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可这个臭丫头是卫漓的妹妹,衡阳长公主的女儿,那些话更是牵连上了宫里的贵妃和整个吴国公府的家教!
甄放顾不得心疼手上这把新得的还没来得及把玩上两天的扇子,随手一扔就红着两只眼睛怒气冲冲的朝二楼冲了上去。
“臭丫头,我撕烂了你的嘴!”
堂堂国公府嫡公子与十二岁的卫侯府大小姐当堂撕扯,那是不存在的,甄放甚至都没有能够跑到云萝的面前,就被卫漓一脚踹得飞跃栏杆,“嘭”一声砸在了楼下的一张实木大桌子上,砸坏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云萝默默的收回了脚,转头看向趴在桌上哼哼唧唧的甄放,暗道这桌子的质量真不赖,一点都没有被砸坏呢。
卫漓依然挺直了腰杆站在那儿,将妹妹护得紧紧的,脸色冷肃,气势凛然,看着楼下甄放和他那群或朋狗友狗腿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肃然说道:“关于你今日几次唐突冲撞我妹妹之事,我母亲会与吴国公商议的。”
被砸得心肝脾肺都仿佛移了位,头晕目眩趴桌上好半天都缓不过气来的甄放忽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一下。
他就是个纨绔,也就敢对着卫漓叫嚣两句,毕竟十六岁的卫漓在他眼里还只是个躲在长公主羽翼下的毛头小子,且向来端方不擅与人争执,也没有遇事就跑回家里向长辈告状的劣迹,却没想到他现在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要告诉家长的话来!
被衡阳长公主找上门来,他怕是要被打死。
卫漓没有再与甄放纠缠不休,说了这话之后就护着云萝回到了包厢,剩下的事自有青书和绿砚会去处理。
楼下,有人在窃窃私语,“这卫小侯爷与传闻的不大一样,都说他端肃方正不轻易与人争执,我看不尽然。”
封炫看着已看不见人影的二楼,若有所思道:“或许只是因为疼爱妹妹。”
包厢里,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不过刚才也吃得差不多,倒不用撤下去另外换上一桌新的。
云萝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花茶轻轻的吹着气,水雾朦胧,缭绕在面前让她的脸都柔和了些。
卫漓挑了两块无所谓冷热的糕点到她面前,温柔说道:“再吃几块点心,刚才被中途打断,都没能好好吃饭,肯定还没吃饱。”
桌上的盘子其实都已经空了大半,云萝今日从出门就停下来嘴过,并不饿,但就着花茶吃两块点心,好像也不错。
青书敲门走了进来,轻声说道:“爷,问清楚了,方才封二公子与几位同窗说起了甄贵妃昨日在崇明宫门前被长公主责打之事,言语中有几分责难甄贵妃不守宫规的意思,正好被甄二公子听见,便闹了起来。”
云萝从茶杯里抬起头,淡淡的问了一句,“他是故意的?”
青书一愣,躬身说道:“小的也以为他是故意的,甄二公子就坐在与他隔了一张桌子的旁边,那一群人又向来张扬不是安静低调的,封二公子即便没见过面,当时也应该认出了甄二公子,却还与同窗说起甄贵妃之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故意挑拨起甄放的怒火来找他的麻烦?
卫漓若有所思,缓缓说道:“听说这位封二公子到京城后结识了不少勋贵官员家的子弟。”
云萝眉梢轻挑,有些诧异,“他想以此结识甄放?”
卫漓不禁莞尔,“这倒不至于,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事议论之后就暂且放到了一边,封炫为何要挑动甄放闹这一场,他的目标是谁目的是何,外人也猜不透,卫漓并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坏了与妹妹同游的好气氛。
虽然今日的气氛已经被甄放坏了一次。
正气氛融洽时,忽然又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并且没等包厢里的兄妹两有回应那门就自动的开了,然后从门外面探进了一颗脑袋。
这颗脑袋长得甚好,看模样应该是十五六岁和卫漓差不多,浓眉大眼娃娃脸,咧着嘴笑的时候还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又探进来一只手晃了晃,“逸之,你今儿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话音未落,忽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瞬间就将只开一条缝的门给冲开,他人也一头撞进了包厢,差点当场摔个狗啃屎。
接连趔趄了四五步才终于站稳,他回头冲着身后的人怒道:“顾安庭,你干嘛推我?”
一人从他身后缓步进了包厢,长眉凤眼也是极好的样貌,斜睨他一眼,“想进就进,探头探脑的你做贼呢?”
娃娃脸翻他一个白眼不与他一般见识,转头就凑到了云萝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这就是卫浅妹妹吧?哎呀呀真是久仰大名今日总算见到了!我是你哥哥的好友,我叫温墨,字子然,我爷爷是鲁国公,我爹是户部尚书,我今年十八,正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尚未娶妻,家里也无通……哎呦!”
顾安庭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几乎将他的脸拍进面前的菜盘子里,看一眼已经黑了脸的卫逸之,抽着嘴角说道:“你相亲呢?说得这么仔细。”
温子然摸摸后脑勺,转头怒瞪着顾安庭,“你能不能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云萝的目光在温墨的脸上定了定,原来已经十八岁了?真看不出来。
卫漓吸了口气,默默的把妹妹拉到身边,直接略过温墨指着顾安庭说道:“这是顾安庭,广平王世子。”
多的就没了。
顾安庭又抽了下嘴角,拱手与云萝见礼,说道:“我家中还有两个妹妹,与你的年纪倒是相仿,改日若有机会也带她们出来一起玩耍。”
云萝觉得她跟那些小姑娘可能玩不到一块儿去,但这话不能说。
而温墨听了顾安庭的话也连忙说道:“我家里也有好几个妹妹,天天缠着我要我陪她们出门玩耍,把我的月例银子都瓜分光了。”
卫漓忽然又看向云萝,端正的表情下面,眼睛仿佛在闪烁着微光,他也有不少月例银子呢,除此之外,京城里侯府名下的所有产业现在都由他掌管着,朝廷还每年给他发俸禄。
镇南侯府的主子少,下人自然也少,除了逢年过节的人情往来之外都没什么大花销,去年才刚刚新建的一个库房又快要堆放不下了。
听说姑娘家要富养,金玉堆砌、锦衣玉食是基本条件,还要给她攒多多的嫁妆。
嫁妆……还是算了吧,他可以养妹妹一辈子,完全不需要另一个人来给她添烦忧。
包厢里的另外几人完全不知道卫小侯爷端着正经的面孔,却在这短短的一眨眼时间里想了那么多事情,温墨还在喜滋滋的介绍着他家里的几个妹妹,把他的妹控属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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