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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呸!”
这说话的调调,让云萝都忍不住好奇的探头去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二十来岁,唇红齿白分外清秀的少年从旁边酒楼的二楼包厢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正对着袁承猛翻白眼,身上穿的是黑衫襦衣,明显的也是江南书院的学子。
罗桥上了楼进入包厢,又拱手贺喜道:“恭喜袁公子高中解元,也恭喜李三公子高中第十二名举人。”
郑丰庆他们自是欢喜极了,又下意识的看向了未能上榜的栓子和李继祖。
李继祖讪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果然还是欠缺些火候。”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也并没有太意外。
他当年虽是和袁承同一届考中的秀才,但一个是案首,当年就入了江南书院,一个是排名倒数、勉强上榜,所以真是没法比。
栓子也摸了摸他如今还有些隐隐酸痛的手臂,下意识转头看了眼云萱。
云萱也正看着他,目露担忧。
两人对视后皆都愣了下,随之栓子忽然莞尔,云萱莫名的红了脸,羞答答的垂下眼睑。
正好站在两人身边的云萝:“……”
袁承忽然拍了拍栓子的肩膀,说道:“票子都带着吧?待会儿先去把你们的试卷领回来,下午不是还要去小舜山上转转?我正好拿去给我先生瞧瞧。”
落榜学子的试卷都是能够凭票领回的,若是觉得考官评卷不公,还能申诉。
栓子和李继祖听了袁承的话,顿时大喜,袁承的先生可是江南书院的山长!
午饭后,袁承就带着栓子他们去了书院,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文彬偷偷的跟云萝说,他不仅见到了林山长,还见到了山长家的姑娘,长得跟仙女似的,表哥当时脸都红了。
“三姐,表哥是不是快要娶表嫂了?就是那个林姑娘吗?”
“这事你应该去问表哥。”
文彬摸了摸脑壳,撇嘴说道:“我问了,脑袋被打得好疼。”
云萝无语了一瞬,转而问他别的事,“林山长看了栓子和继祖哥的试卷之后是怎么说的?”
文彬想了想,说道:“山长说栓子哥的第一卷答得很好,后面两卷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还说他年纪还小,不必着急,圣贤书要读,有些杂书其实也是不错的。”
顿了下,轻声嘀咕道:“我觉得肯定有栓子哥他当时手疼的缘故。”
云萝不置可否,“李继祖呢?”
“山长让他平时若有闲暇,可以多在村里转转,或是到外面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一味的闭门苦读是不合适的。”
云萝若有所思,又见他双眼亮晶晶的一副期待模样,不禁心有所动,又问了一句:“山长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他眼里的光彩一下子就绽放了开来,又有些羞答答的忸怩,“山长夸我了呢,说没想到我小小年纪就已经读过了那么多书,晓得在家里帮爹娘干活,还能说出农时农事,让我考了秀才之后再跟先生去外面游学。他还说,科举是为了当官,当官不是只会读书就够了。”
八月十九,云萝将郑家和金家两家人送出城,于十里亭分别。
得知三姐不和他们一起回去,郑嘟嘟顿时就不干了,抱着云萝的大腿就嗷嗷大哭,郑小虎也是有样学样,抱住了她的另一条大腿。
刘氏、云萱都抹着眼泪,拉着她的手就舍不得松开。
这一次分别,可是真正的不晓得啥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郑丰谷叹了口气,问云萝:“出行的日子都定下了吗?”
“定下了,九月十一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正好还能陪祖母过完重阳。”
郑丰谷于是又叹了口气,说道:“那京城是啥样子的我们都不晓得,也帮不上你啥忙,你去了之后就多听听公主和小侯爷的,他们是你的最亲的亲人,总不会害你。你性子直溜,不会拐弯抹角的说好话,容易得罪人,我听说那些富贵人家里的夫人小姐们都是一句话恨不得绕上百十个弯,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还有,你跟那些从小就锦衣玉食长大的千金小姐不同,在乡下长大说不定会被贵人们嘲笑看不起,你自小就是个心宽的,就索性不要去跟他们计较,别把自己给气坏了。”
郑丰谷其实不是啰嗦的人,但现在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的让刘氏都找不到插嘴的余地了。
云萝认真听着,全都点头应下,既窝心又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你们也要仔细保养自己的身体,现在作坊外面多了几个小铺子,食肆里也没以前忙了,但累的时候还是要关门歇两天。家里的田多了,农忙时你们别一个劲的自己做,请几个短工又费不了多少钱。”
刘氏觑了空,连忙说道:“我们就在村里,又能有啥事?你只管安安心心的。”
云萝就跟她说:“娘,二姐的婚期定下之后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已经把写信的地址都跟文彬说了,我还给二姐准备了嫁妆呢,到时候我会尽量回来,如果回不来也会让人给二姐送去。”
云萱现在也顾不得害羞了,只是拉着她说:“你不用管我,只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就在村里,身边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得的乡里乡亲,你去京城却是人生地不熟,还不知要咋费劲呢。”
说着眼泪就又要掉下来了,抽抽噎噎的说道:“下次见面,都不晓得是啥时候了。”
下次见面之期云萝也不敢轻易许下诺言,见云桃也眼泪汪汪的站在旁边,就跟她说:“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还有给你爹娘的,都在马车里了,其中有一瓶生肌膏一瓶祛疤膏是给云梅准备的,该怎么使用我都写好了,你如果看得不是很明白就去问文彬。”
用力的点点头,“我晓得了,三姐。”
云萝又摸了摸文彬的头,说道:“我给你挑了两箱书,你慢慢看,好好读书,但也别太辛苦,每年锻炼身体都不要落下了。”
文彬抽了下鼻子,“嗯。”
挣了下腿,没挣开,郑嘟嘟和郑小虎抱得可紧了,察觉到她的动作更是越发用力,刚刚渐弱下去的哭声也再次嚎啕。
“三姐,上马车,跟我们回去,回去!”
云萝只觉得脑壳疼,真是一点都不想哄小孩。
于是弯腰,伸手,直接将两人从腿上撕了下去,拎着就塞上了马车,“不许哭!”
两人齐齐停了哭声,只是抽着鼻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云萝看着他们微微皱了下眉头,“下次给你们带更多好吃的。”
两个声音嫩生生的齐齐开口,“我不要!”
云萝眉头又是一皱,然后耷拉下眼角面无表情的说:“那算了,我也正好不想随身带太多的东西。”
郑嘟嘟:“???”
郑小虎:“!!!”
旁边围观了许久的金太太“噗嗤”笑出了声来,朝着两个孩子招手说道:“到姑姑这儿来好不好?福宝姐姐没人陪,心里可难过了。”
云萝要叫她一声姑母,郑嘟嘟他们也就跟着一样的喊。
郑嘟嘟和郑小虎拉着云萝的袖子依依不舍,云萝便拎着他们塞到了金家的马车里,一下子就被金福宝抢了过去。
没有小姐姐陪,找两个弟弟玩也是极好的。
郑家人也一个个的都登上了马车,云萝转身却见虎头抱着胳膊站在身后一脸不满的看着她。
云萝不解,“你还有事?”
郑虎头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终于不满的问了一句:“你难道就没话要跟我说的?”
这一个一个的都安抚了过去,独独缺了他,这像话吗?
云萝默了默,眼角微不可察的一抽。
不知怎么回事,完全想不出来能跟他嘱咐什么。
“要不,你跟我去京城?”
小胡氏隐约听见了这一句,差点一头从马车上栽倒下来,霍的转头吼道:“虎头,你给我赶紧上马车!”
郑虎头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马车,心里暗暗浮动的别样心思却连他自己都还分辨不清。
马车渐渐远去,云萝站在官道边目送着他们远去,一直到再看不见一点踪影都舍不得转身。
是的,舍不得。
卫漓刚才一直远远的站着没有过来打扰云萝和郑家人叙说离别,此时才走到了云萝的身侧,轻声说道:“虽说路途遥远,但你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能回来看望他们。”
云萝垂下了眼眸,心里叹气,哪里有这么简单呢?单是路上来回都能折腾死人。
卫漓抬头看了眼天色,牵着她的手转身往停靠在路边的马车走去,“日头更热了,我们也赶紧回去了。”
云萝却在马车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旁边的马,说道:“兄长,我要骑马。”
卫漓可疑的迟疑了一下,忽然说道:“叫哥哥。”
云萝:嗯?
卫小侯爷君子端方,一本正经的说道:“叫哥哥,就让你骑马。”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兄长,“哥哥。”
策马扬鞭,兄妹两领着十几侍卫奔腾着离开了十里长亭,前方或将是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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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副本告一段落,明天就是新的地图了。o(* ̄︶ ̄*)o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184章 初到京城
“呕!”
这是出发去京城的第三天,在越州城外的码头登船北上,此时早已经离开了江南的地界,与官道相比确实是快了许多。
然而,从登船的那一刻开始,云萝的精气神就一下子被抽离了,起初还能忍得住,后来便吐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都已经转世投胎了,她晕船的毛病仍然没有消失。
卫漓从外面走进舱房,看着妹妹毫无血色,短短不到三天连脸都瘦了一圈的娇弱模样,眉头皱得紧紧的,伸手轻抚着她的背,说道:“再忍耐一会儿,前面不远就是杨城码头,我们在那里靠岸下船改走官道。”
云萝将接秽物的盆递给身旁伺候的兰卉,又接过兰香手上的水来淡定的漱了漱口,说:“没关系,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卫漓不禁失笑,“胡说!”
又问道:“乘坐马车可也会不舒服?”
“不会,就晕船。”她连战斗机都能开出无数的花式来,唯独只有这种浮在水面上飘荡的感觉让她过了两辈子也依然适应不了。
卫小侯爷看着依然如此冷静的妹妹,越发心疼得不得了,只以为她是在故作坚强,又忍不住的暗怪自己事先也没有问一声妹妹是不是喜欢坐船。
“中秋时在府城游湖时,也没见你有不适。”
云萝不禁默然,她能说那是因为游船舒缓慢悠,所以她勉勉强强的还能忍耐着不露声色吗?
而她虽然没有说,但卫漓却还是从她的沉默中心领神会了,不禁又好气又心疼,最终轻叹一声,“你啊,我是你亲哥哥,有什么事不能与我直说?”
云萝的眼神一飘,我不要面子的啊?
出发第三天的午后,他们的船在杨城码头靠岸,云萝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忍不住的晃悠了一下,吓得卫漓连忙伸手扶着她的手臂,只觉得坐了两天船,妹妹越发的娇弱,瞧这竟然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云萝其实真没那么娇弱,不过是感觉脚下稍稍有些晃悠,这是坐船之后的后遗症,落到地面上几个呼吸她就迅速的调整了过来,缓过那口气来,就又是一条能单手打死野猪的女汉子!
码头上很热闹,熙熙攘攘的车马行船和吆喝声,边上还有酒食铺子和茶寮,云萝就近买了两个看着不错闻着也挺香的饼来吃,离开时忽然侧头往船只停靠的方向看了一眼。
卫漓伸手轻轻的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一包酱肉递到她面前,说道:“只吃饼也没什么味,我听周围的人说这酱肉的滋味甚好,你尝尝。”
云萝抬头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咬一口比她脸还要大的面饼,再就一口酱肉,吐了两天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一下子就感觉舒坦了。
她一边走一边吃,卫漓也迁就着她的步子,手上还一直捧着那包酱肉,旁边的丫鬟兰卉想要伸手接过去代劳他都不愿意,就这么顺着云萝的步伐,带着几个侍卫和丫鬟离开了码头进入杨城。
看似悠闲,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人却眨眼间就找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看那边,那不是小侯爷身边的张平吗?”
两人迅速的朝着张平一晃消失的街角追了上去,云萝看着他们也消失在街角,又咬了一口饼,问身边的卫漓,“那是什么人?”
刚下船的时候就感觉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在他们的船只周围打转。
卫漓让兰卉捧着纸包,他则把酱肉细细的撕成可入口的一条条,顺手还往云萝的嘴里投喂了一口,看着她吃得神情舒缓,眼睛微亮,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是些探听我们行踪的小喽啰,不必太放在心上。”
又喂她吃了块酱肉,还说:“你这两天都没吃东西,我看前面那家面馆的生意很是热闹,想必味道也不错,不如再去吃碗热汤面?”
只两个饼和一包酱肉如何够他妹妹吃呢?
云萝看了眼那家面馆,说:“我想吃饭。”
他们就找了家酒楼大吃一顿,之后又换了一身装扮,去骡马市场重新选购了马匹,只带着十来个侍卫就出了杨城走上官道,而另一边的大船也在不久后驶离码头,继续北上京都。
一路辗转,他们并没有朝着京城直冲而去,所以在路上花费的时间也多了些。
日子已到了九月底,离京城只剩下三百里路程,若是快马加鞭,一天就能抵达,可若是不急不慢的赶路,走上四五天也不稀奇。
这天,他们在一个叫乐安镇的小镇上暂停,在客栈里吃了晚饭回房去的时候,卫漓收到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又一个消息。
云萝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关心他今天收到的又是个什么消息,看得时间好像比以前久了些。
他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云萝,微沉着脸色说道:“我们的船被劫了。”
“不是已经被劫过两次了吗?”云萝下意识的接口,待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后,也不禁哑然。
这一次的被劫显然跟前两次不相同,前两次都被船上的侍卫打回去了,这一次虽然也被打了回去,但卫漓和云萝不在船上的事却也被那些人发现了。
云萝看了眼日期,是六天前。
因为他们从官道行走的路线不定,下面的人想要成功的把消息传到卫漓手上也并不容易,所以这时间上的延迟就会不可避免。
卫漓的脸色有些凝重,跟云萝说道:“接下去的路程怕是不好走了,不过你不必太过担心,京城已是近在眼前,我们也不是全无帮手。”
云萝问道:“有那么多人不想我去京城吗?”
卫漓顿了下,摇头说道:“也不全是,有些人是不愿意你去京城,还有一些人是想要趁机把我们灭杀。不管我与你谁出了事,母亲都必然大受打击,或许就会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京城好危险,京城里的人更危险。
云萝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纸条揉成了团直至捏成粉碎,“六天的时间,够他们将消息传到京城各自的主子耳中,再另行布置了。”
卫漓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放心,哥哥定会护你周全。”
一夜安眠,第二天起床之后,云萝对着镜子捣鼓了小半个时辰,等她转过身的时候顿时就把兰香和兰卉两个丫鬟给惊讶到了,兰卉瞪大眼睛还小心的喊了一声,“小姐?”
云萝的五官样貌是极为精致的,然而此刻,她的眉毛浓密了许多,眉头眉尾的还有几根眉毛杂乱生长着,一点都看不出有动过眉笔的痕迹。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现在却是往下耷拉了下来,显得无辜又无害。肤色微黄,鼻梁塌陷,两颊生着几颗褐色斑点,鼻翼两侧泛着油光,额头上还有几个显眼的痘印,怎么看都是个再普通也没有了的平民少年。
兰香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两下,惊讶道:“小姐这一手易容术真是鬼斧神工。”
云萝默了下,道:“不是易容,不过是化妆而已。”
兰香眨了下眼,微微瞪大眼睛也越发凑近的想要看她脸上的妆容,“化妆?!”
云萝将她的脸推开,从一个小瓷罐里挖出了一坨膏状物在脖子上、耳后还有手上所有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涂抹开来,那里白皙的肌肤立刻就变成了暗淡的黄色,连肤质都粗糙了许多。
“你们如果想学,回头我再教你们。”
两个丫鬟都十分惊喜,连忙谢恩道:“谢小姐栽培。”
卫漓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妹妹,不禁愣了好一会儿,差点以为是自己走错了门。
云萝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说道:“能乔装蒙混过去,为什么要跟那些人直面冲突?就算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在半路埋伏,他们总不可能将每一个过路的人都给杀了吧。”
卫漓看着她的脸愣了半晌,思绪都好像迟凝了许多,喃喃说道:“京城里认识我的人不少,没有妹妹的这一手本事,并不好蒙混过去。”
云萝“哦”了一声,“那哥哥介意我给你化个状吗?”
他们弃了马,换上一辆驴车,一个侍卫扮成车夫,一个侍卫与兰香装作新婚的夫妻,一个侍卫与兰卉扮作兄妹,和卫漓、云萝这一对小兄弟一起挤在驴车上,晃悠悠的往京城去了。
至于其他侍卫,也都各有装扮,或先走一步,或落后一程,并没有一大伙人都聚集在一起。
驴车慢悠悠的走了一天,一路都没有遇到什么波折,到晚上的时候进入到了一个小县城里。
进了城门,驴车没有走远,而是在靠近城门的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车夫指着那个巷子对与兰卉扮作兄妹的侍卫说道:“从这里进去,走到头右拐再前行二三十丈,弄堂口有个石墩子的就是方石弄,你们如果记不住就问问旁边的人家。”
那侍卫拉着兰卉下了驴车,把车夫的话轻轻的嘀咕了一遍,然后数出三十文钱递给了车夫,憨笑着道谢道:“多谢大叔捎了我兄妹这一程。”
车夫黝黑的脸上满满都是常年日晒雨淋出来的粗糙痕迹,咧着嘴露出一口斑驳的大黄牙,接过三十文钱往胸前褡裢里一塞,然后赶着驴车继续往城里走去。
这一幕自然是落入了城门附近的不少人眼里,但多是侧目看一眼就混不在意的收回了目光。
找了家大车店对付一晚,兄妹两都不是娇气的人,荒郊野岭的都能夜宿,条件简陋的大车店自然更不在话下。
早早的起来坐着驴车出城,车夫还在出了城后将驴车停靠在路边吆喝了一会儿,“去京城了啊,五十文一位,有没有要搭车的?”
吆喝了两声,还真有个壮汉挎着个大包袱走过来,跟车夫讨价还价道:“五十文也太贵了,反正你这车上的位置空着也是空着,便宜些我就搭一程。”
车夫不乐意道:“此去京城还得两天时间,我昨日从乐安镇过来一天的路程,都收了人三十文钱呢。”
城门的小吏有认出车夫来的,站在那边大声喊道:“你昨日分明是兄妹两人收了三十文!”
车夫的脸色一变,目光在壮汉身上转了一圈,说道:“这小老弟长得这般魁梧,还有这么大的行礼,分量可不比昨日的两兄妹轻呢。”
城门口顿时一阵哄笑,那汉子与车夫又是一阵讨价还价,最后降价到四十五文让他搭车到京城。
那壮汉上了驴车,一个精瘦的少年忽然窜了过来,抓着驴车的木栏笑嘻嘻的说道:“大叔,你看我这么瘦,占不了多大的位置,我也不去京城,就在保宁县附近把我放下就行了,十五文,十五文钱咋样?”
车夫侧目在他身上溜了一圈,挥手道:“上车!”
驴车载着六个人离开了,城门口也因为这个小热闹而议论了一阵,但这般显眼的行事反而丝毫没有引起有些人的警惕。
有人还在暗暗纳闷,在这里守了几天了,竟是半点没有发现卫小侯爷的踪迹,难道他走的不是这条路?还是根本没有进城?
唉,睁大眼睛再等等吧。
如此又过了一天,到第二天的下午,云萝站在驴车上,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京城的城楼了。
那前一天上车的壮汉忽然嘀咕了一声,“这走得也太平顺了。”
车夫“嗤”了一声,一边扬起鞭子驱赶着驴车前行,一边说道:“平平顺顺的还不好?非得被人撵得到处跑才高兴?”
分明是张四十多岁的大叔脸,此时的声音却十分的年轻。
壮汉翻了个白眼,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可没这意思,不过是有些不习惯罢了。想想我们离京的那一趟,小侯爷都受伤了,还失了……”
忽然哑声没有说下去,神情也跟着低落。
卫漓侧头看向身旁的妹妹,目光分外的柔和,忽然摸了下她的脑袋,轻声说道:“多亏了妹妹的一手巧技。”
云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如果不摸我头的话,我们还能好好说话。
卫漓的手一僵,然后绷着脸一本正经的又摸了两下。
啊,妹妹瞪他的样子也甚是可爱!
京城已然在望,他们也没有了继续伪装的必要。
原本四散的侍卫们逐渐汇聚,所有人都擦去了脸上的妆容,换下了身上各异的服装,卫漓一身锦衣一马当先,身后的侍卫们则簇拥着最中间的一辆华盖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城的南城门靠近。
有人站在城墙上极目远眺,笑容靡丽、风华绝代,“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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