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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静安公主?
这么说的话,很多事情倒的确是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怪不得这么些天英国公府都没动静,但是眼见着即将进宫,人就来了。
跟静安公主的垂青比起来,徐游犯得那些过错,就值得家里人替她遮掩一二了。
她没有说话。
兴平王妃便提点她:“静安公主生来便受圣上喜欢,大家都说她是带了圣上的缘分,圣上看她比看眼珠子还重一些,说不得圣上宠爱盛贵妃,还有这个女儿的功劳。你进了宫,便避不开要见面的-----静安公主又跟徐游交好,你还是要万事小心才好。”
她说着,将女儿从朱元手里接过来,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轻声说:“不过也莫急,你到底是太后跟前伺候的人,有什么事,总还是有着太后的面子,不必太过忍气吞声。”
哪里有那么简单,这可是皇帝心尖尖上的公主,这其中的分寸要掌握好,实在是太难了。
上一世朱元是没有讨过静安公主的好的,人家也瞧不上她这个藩王的继王妃,因此竟然连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着实有些令人犯愁。
她轻轻的敲了一会儿桌面,见暖暖扶着桌子走过来拉自己的衣角,就忍不住笑了。
兴平王妃留了她用饭,席间又皱眉说:“原本从他死了之后,日子就过的清静了不少,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一些老人用的也不顺手了,都得买进新的来,真是心烦。”
兴平王涉案的那些亲信自然是都死的死被抓的抓,但是家里宅子里这些下人却都是还留着的,用着也还算是顺手。
这事儿之前兴平王妃还跟朱元提起过,说是家里的人用着很好,横竖兴平王已经死了,他们除了小世子和她这个王妃,也没别的可以依靠的主子了,因此还照旧用。
可是现在兴平王妃却忽然起了要重新换人的心思。
朱元跟她如今也算得上是熟稔了,再说兴平王妃总是让暖暖纡尊降贵的喊她姐姐,她对兴平王妃的事便做不到袖手旁观,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之前英国公世子夫人有一句奚落的话其实没有说错,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事儿的确是这样。
兴平王死了,哪怕还留下一个儿子,可是兴平王妃一个人要撑起这个偌大的王府,还是有些艰难。
不说别的,光是她自己娘家就让人难以招架-----汝宁伯府之前牵涉进了勾结瓦剌人的案子,兴平王死了,汝宁伯也出了事,如今汝宁伯老夫人天天来找女儿打秋风。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每天都不带重样的。
这种情况之下,也难免人心浮动了。
兴平王妃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样,之前王爷的书房早已经被锦衣卫翻查过的,我已经整理封存了,不许人再随意进去,可是偏有几个不怕死的,只怕是以为里头还藏着什么东西,被逮住了,不仅如此,有几个之前的管事,竟然胆大包天,连后院都敢进来......吓得一个小丫头病了一场......”
这也是没有男主人的家庭里头会遭遇的常事了。
可是朱元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兴平王府到底还是王府,在世子没有长成可以接受爵位之前,这个家便还是兴平王妃一人说了算的,按理来说,那些人不应当急功近利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忽而心念一动,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抓住了什么重点,可是那个念头隐隐约约的,她还是一时没有想明白,便沉吟着说:“王妃不如去宫里求个恩典.....您这样的情形,何妨去宫里求个姑姑来用着?就说是请来当世子的教养嬷嬷,有了宫里的人在,那些魑魅魍魉要怎么样,也得先掂量掂量。”
兴平王妃闻言手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朱元一眼,过了片刻就笑起来:“亏你怎么想的出来!是了,我去求一求皇后娘娘,好歹赏我一个宫里出来的姑姑,这样一来,也叫底下的人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能欺压的主儿!”
她带着两个孩子,许多事情也的确是力不从心,宫里来一个嬷嬷,细算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她想着又叹一口气::“只是你进了宫之后,怎么也不能跟如今这样自由了,我就算是有什么事想跟你商量,也没有那么容易。”
暖暖吃饱了,不肯跟乳娘下去,抱着一只木球坐在地毯上玩,兴平王妃看她一眼,语气紧绷:“我只但愿他们两个能够平安长大,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权门贵嫁 一百三十一·忌惮
树欲静而风不止。
朱元很明白兴平王妃的疲倦,如今还是兴平王和慎太王妃刚死,兴平王府闭门守孝的时候,这个时候都尚且如此的风声鹤唳,那之后还有什么清静可言?
家里没男人,就没个可以出去应酬的人,世子到底还太小了,还是个稚童,等到他成长,这中间怎么也还得熬上十几年......
兴平王妃觉得胸口闷痛,好一会儿才苦笑了一声:“瞧我,你都快进宫了,自己手里也一大堆事,我反而拿这些事来烦你,叫你担心。”
她说着,不等朱元开口便笑起来:“对了,你们丰乐楼之前开张碍于身份不能前去,我已经下令了,今后王府的节庆宴席,都由丰乐楼来做。”
朱元笑起来,能体会到兴平王妃的好意,笑着道:“那就要多谢王妃照顾生意了,我即将进宫去,外头的事都由我姨母照管,若是可能的话,还要请王妃多多关照才好。”
虽然陈老将军去赴任了以后陈老太太还留在京城,王太傅家里有王嫱在,也会替她的家人尽力周旋,可是靠山么,当然是越多越好。
兴平王妃挑眉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这是当然的,我们这样的关系,不必你说,能做到的我也一定会尽量帮忙的。”
再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实在不早了,兴平王妃才装了许多糕点和礼物叫朱元带回去:“知道你如今也已经是日进斗金的大人物了,丰乐楼的手艺更是好的出奇,可是这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这些布都是宫中之前赐下来的,如今我是用不上了,暖暖也还小,你拿回去,我记得小枣儿穿这个颜色好看,还有你那个太华......”
朱元收起来,眼里有些触动。
人生从来就是不断失去的过程,上一世她一直都在不断失去,失去母亲失去弟弟,再到失去儿女失去性命,可是这一世,她除了失去,更多的却一直都是在得到。
王嫱的喜爱,兴平王妃的帮衬,太后的青眼......
所以人生只要努力,大抵总会过的好的。
她低声道谢。
兴平王妃失笑摇头:“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说句实话,劳你照看的机会可比我照看你的机会要多的多了。”
朱元上了马车,兴平王妃目送着她的马车出了二门,微微叹了一声气回来,转身见到自己的心腹嬷嬷上来,便挑眉问:“怎么了?”
“王妃。”嬷嬷神情严肃又带着一点儿紧张:“府里遭贼了。”
......
遭贼?!
兴平王妃顿时皱紧了眉头,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些天一趟趟的,总是有事情发生,而且还都是盗窃案。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烦躁的问起:“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把那些可疑的人都发卖出去了?怎的还会出这样的事?”
寡妇当家,坏处就是绝不能行差踏错,任意一件小事都有可能被别人拿来当做把柄,好来攻讦你。
为了怕被人说闲话,自己打碎牙齿和血吞的事是常有的。
兴平王妃一开始也打算这样做,根本没有动过惊动官府的念头。
可是眼下这些人也实在是太嚣张了。
她恼怒至极:“几次三番如此,简直是不把我们孤儿寡母放在眼里!查清楚了没有?丢了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人?!”
嬷嬷压低了身子,见她怒气冲冲,语气便越发的温顺了:“还跟之前一样,也没丢什么要紧的东西,倒是书房和王爷之前在那边儿的卧房.....”
她也觉得奇怪,家里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好像有人来翻找东西似地,可是金银摆设什么的也没见少,库房也没见遭灾,就是不知道怎么的,王爷的卧房和书房倒是总被光顾。
为了这事儿,王妃也已经费了不少心力,看管这地方的也都被换了好几轮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出了这事儿。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兴平王妃如此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摔了杯子,气的浑身颤抖。
又隐约觉得有些害怕。
太奇怪了,这些人到底在找什么?
兴平王得罪的人太多,当初他还没出事的时候,虽然行事荒唐,可是却是很得嘉平帝的看重的,一旦被看重,手里就很容易握有权柄。
借着这些东西做了什么事,只有天知道了。
她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
而另一头的朱元下了马车已经快要入夜了,天气还是冷的很,她一下马车便被风吹的有些打退步,好容易才站稳,头上就立即便罩上了一把伞,不由得便偏头去看撑伞的人,有些意外的后退了一步:“卫大人。”
卫敏斋怎么会这么晚了还出现在这里?
她态度防备而疏离,卫敏斋一怔,过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抿着唇示意她先进门,才顿了顿说:“齐焕吉已经放出来了。”
被打了五十杖,按律来说还当再关上一阵子,但是永昌公主又进宫哭了一顿之后,到底皇后娘娘说了几句话,所以齐焕吉又没事了。
要说全部没事也不是,至少这回齐焕吉已经被打的半死了。
可是卫敏斋还是觉得这样的处置太轻了,他之前还不大明白母亲一直对他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是什么意思,等到齐焕吉的事出了之后才终于醍醐灌顶。
是的,就如同母亲所说,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她所有的事都能牵动他的情绪,他替她处理这些事也心甘情愿。
他看着朱元,迟疑着跟朱元说:“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再有这样的事,你可提前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替你处理的。”
朱元若有所思,她察觉到了卫敏斋今天的不对劲,这座从前的冰山今天的话好像格外的多,出现的时间也太奇怪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她并没有领情的意思。
卫敏斋这样的人,如同是雪山上的花朵,可远观却不可接近。
他人或许是很好的,可是跟这样的人相处实在是太累了。
何况他的忌讳也太多了。




权门贵嫁 一百三十二·踢人
她自问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卫敏斋或许可以给她荣华富贵,可以给她带来很多权势和便利,可他是天生的觉得自己高一等的,他总是习惯性的自己去替别人做决定。
何况卫敏斋的好意她实在是承受不起。
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想清楚该怎么表明自己的态度,便有一辆马车缓缓在门外停下,一个模样周正的小厮从车辕上跳下来,立即便跟卫敏斋说:“侯爷,您快回去一趟吧,家里出事了。”
他说的如同疾风骤雨,卫敏斋皱紧眉头,回过头去小声的问了一句什么,转头便急匆匆的转过头来跟朱元歉意颔首:“家里有些事,下次我再来跟你说。”
朱元一怔,点头看着他不坐马车,飞身上了自己的马,转而便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想要转身回去。
可是一转身,她就看见了立在门槛处负手微笑的楚庭川,忍不住便更是惊诧了。
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这两个人全都来了这里?
楚庭川见她好似怔住了,便忍不住挑眉笑起来:“怎么?朱姑娘跟卫大人相谈甚欢,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客人来的太不合时宜了?”
换做别人来这么说,她就忍不住要猜疑他是不是话中有话了,但是这话是楚庭川说,她便只是忍俊不禁:“殿下这话说的如此促狭,我不知道怎么接了。”
锦常在背后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姑娘你挺能耐啊,殿下前头帮你杀人,后头卫敏斋大人就给你毁尸灭迹,现在也是,卫敏斋大人前头在跟你聊天,后脚殿下就补上了,你还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可是他腹诽归腹诽,面上却半点都不敢露出来了,赶上朱元要进门,还殷勤的替她打了灯笼照路。
朱元忍不住笑起来,跟着楚庭川一起进了门,便跟楚庭川说起这件事:“听说齐焕吉今天已经出了诏狱了。”
楚庭川显然是知道的,他嗯了一声:“永昌公主去求了皇后娘娘,她跟皇后娘娘没什么交情,可是齐驸马家里却跟皇后娘娘的娘家沾亲带故.......”
也就是说,这回卫皇后还是看了齐驸马的面子。
朱元不大关心这件事,齐焕吉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这样的人经过了这件事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他本身是没什么能耐的,也没有自己的人手,所以一旦离开永昌公主的支持,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而永昌公主只要脑子没有问题,就不会再让他干出这等荒唐事来。
朱元摇头:“殿下这回给我出的主意已经够了,一箭三雕,该受到教训的都已经受到了,我也没指望这件事就能让他们去死。”
她说着,想起之前的事,又蹙眉跟楚庭川说了英国公府的事:“兴平王妃提点我,原本英国公府并没有打算帮徐游撇清,可是现在却又急哄哄的来找我,应当是走了静安公主的路子。”
楚庭川面色冷肃。
他少有这么不假辞色的时候,岳峙渊渟令人望而生畏,过了片刻才说:“的确如此,静安跟父皇提起,说自己跟徐游自幼投契,并不信她会做糊涂事,她是被人牵连了。”
而嘉平帝向来就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既然女儿都说的如此斩钉截铁了,再加上之前太后给女儿摆了脸色,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拂她的面子。
因此进宫伴读人选,徐游仍旧在礼部递上来的名单之上。
既然如此,徐游当然就值得徐家再努力一把。
楚庭川跟朱元说:“这次的事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也是让他们警醒,英国公府示弱,你没有纠缠不放是对的,否则就连父皇也要觉得你咄咄逼人。”
而女儿跟一个原本打算送进宫陪伴太后的女孩子比起来,当然是女儿重要的多。
朱元倒是的确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一层深意,忍不住心里提高了警惕。
这么说的话,那么进宫遇见静安公主,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应付的过去的事了。
他们担心这个的时候,徐游也正面色苍白荏弱的咳嗽了一阵,对着眼前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丽人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自来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这回多谢殿下.......若不是殿下......”
她说着捧着脸,哭的不能自已:“若不是殿下,只怕我别说进宫陪伴殿下,恐怕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那个丽人急忙上前劝慰:“姑娘也别太难过了,殿下自来就跟您亲近,您的委屈她哪里有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替您出头了,您就放心吧,进了宫,总就好了。”
徐游一使眼色,身边才刚被放回来的彩锦便小心翼翼的递上了一个厚厚的荷包。
丽人大大方方拢在了袖子里,微笑对徐游说:“姑娘尊贵,往后的福气多着呢,何必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还是好好休养罢,殿下知道您身体不好,特意允了您出了正月再进宫,趁着这个机会,您好好养好身子才要紧。”
徐游受教,拉着她说些千恩万谢的话。
等到人一走,她就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觉得胸口闷得简直如同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让她片刻都不能喘息。
彩锦差点儿被发卖,如今虽然没事了,但是却还是如同惊弓之鸟,战战兢兢的劝徐游:“姑娘还是好好养身体吧,公主如此喜欢您,等到您进了宫,一切就都好了。”
不会好了!
徐游猛地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掷在地上,脸上表情恼怒青紫:“好什么!?好什么?!”
她原本就是这天底下除了皇族女眷之外最尊贵的贵女,什么时候她要沦落成看别人脸色?可是如今,她哪里还有半分的尊贵可言?
她分明就该春风得意,可是如今却在这里凄风苦雨!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母亲还有些法子,赶在祖父祖母将她送走之前想了法子通知了公主,她这一刻就已经在出去的马车上了!
可她凭什么要经历这些?!
她凭什么被一个贱种欺负成这个模样?!




权门贵嫁 一百三十三·特别
彩锦抿着唇几乎要哭出来,战战兢兢的对着外头来问出了什么事的嬷嬷编了个手滑的借口,就转头恳求的看了徐游一眼,带着哭腔道:“姑娘,求您了,如今形势比人强,您就忍一忍吧!”
换做从前,这种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毕竟徐游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家里的达人们也素来都是宠着她的。
可是现在情形却不同了。
主子犯了错,家里的长辈们不会对主子喊打喊杀,但是却绝对会对他们这些服侍的人下手。
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回徐游要进宫,她们这些贴身服侍的丫头都会下场凄惨。
徐游自己觉得她被送去庄子上休养就已经是天大的惩罚了,可是她们这些底下的人却可能会被发卖,甚至可能会被打死。
只要一想到这里,她便很怕徐游再生出些不该有的想法,闹出别的时段来让她受罚。
徐游愤愤然看了她一眼,可到底没有再抱怨什么,只是面色冷淡的冷冷笑了一声。
她将彩锦重新递过来的茶杯推开,冷冷的问:“我母亲呢?”
祝福祖母冷血,父亲对祖父母愚孝,二叔二婶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家里唯一能够给她一温情的人,就是母亲了。
彩锦松了口气,反正不管怎么样,世子夫人总是能管得住姑娘的,免得她做出更多错事来,她急忙欠了欠身子:“我这就去请夫人。”
徐游点头,面色阴沉。
可是没过一会儿,彩锦又去而复返,有些慌忙又有些无奈的说:“姑娘,贺家那边又来闹了,老太太病着,世子夫人只能出去应付,如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空儿,您先吃点东西吧?其他的事情,等待会儿世子夫人有了空,您再说。”
贺家......
徐游又想砸杯子了,面色难看的冷哼了一声。
她一声冷哼还在喉咙里,彩月便小心翼翼的掀了帘子探进头来,轻声说:“姑娘,贺二姑娘来看您了......”
贺二!她竟然也还有脸来!
徐游猛地抄起了边上的枕头摔在地上,恼怒的道:“让她滚!”
彩月心惊胆战的答应,转头出去,徐游又想了想叫住她:“等会儿,让人进来!”
彩锦吃了一惊,知道她是对贺二深恶痛绝,急忙劝她:“姑娘,您别跟她一般计较,她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跟您比?您就当她是一滩烂泥,别理会也就是了,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才是更不值得啊。”
徐游没有答话,盯着帘子一会儿,冷眼看着贺二进来,面上浮现出一个冷淡讥讽的笑意。
贺二一副苍白憔悴的样子,见了她便泪盈于睫,似乎极为畏惧的喊了一声妹妹。
妹妹.....
这个称呼竟然有一天能从贺二这个贱人嘴里听见,真是出乎徐游的意料,她没有给贺二留脸面,啧了一声便慢条斯理的说:“贺二姑娘还是给自己留些体面吧,这门亲事是怎么得来的,外头知道内里的人也都知道,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旁人不说,自己也得要一点脸面,你就这样迫不及待露出你那副志得意满的嘴脸来,也太令人恶心了。”
贺二的脸色愈发的白。
她摇了摇头:“你不知道的,我要是不这么做,我以后怎么办呢?你是天之娇女,你这一生哪怕什么都不做,都能顺顺当当,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我不同,如果我不多帮自己想一项,我以后能配个什么人都不知道!我继母和我父亲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
她往前走了几步:“徐姑娘,我知道你是看不起我,也知道你嫌弃我算计了徐二少爷。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徐二少爷好的,我一定会安分守己的当徐二少爷的妻子,会尽好一个当妻子的责任......”
徐游要吐了,她猛地从床上起身,因为动作太急太快差点儿没有站稳,可是她还是上前猛地打了贺二一个耳光:“你闭嘴!就是因为你,因为你蛇鼠两端,所以我哥哥毁了!他娶了你这么一个贱人,他的一辈子都毁了!还有我,如果不是你中途背叛出了差错,我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怪你!”
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贺二的。
贺二还想做梦,以为能够通过打动她来博取母亲的好感,好融入这个家庭,这怎么可能!?
这次的事情全都坏在贺二手里,她恨不得贺二立刻就灰飞烟灭,粉身碎骨,怎么可能还会帮她!
贺二脸色难看,面色从猪肝色变成了青紫色,许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她才忍不住笑了一声,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语带讥诮:“徐姑娘自认为高人一等,总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贱,当成蝼蚁。可是那又怎么样?高贵如您,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输给了您看不起的蝼蚁?都是输家,谁又能看不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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