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他还在喋喋不休,没有注意英国公已经铁青的脸色:“爹!小游是咱们家最出色的女孩子,背后那人根本就是朱元,就是她自导自演!这件事分明就是她弄出来的,咱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他说着,扬声喊人:“去,去顺天府说一声,让他们仔细查,把刘旺的家人......”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英国公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踹的倒在了地上。
徐兆海不可置信,被英国公这神来一脚给踹的晕了,诧异的回头看着父亲失声问道:“爹!您干什么?!”
英国公气不打一处来,闭了闭眼睛重新又睁开,厉声道:“你这个蠢不可及的东西!你要查什么?这银票是你爹给的,你让顺天府严查什么?!”
什么?!徐兆海蒙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摔在地上差点儿忘记了爬起来,还是边上的管事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向来有些害怕父亲,哪怕如今都已经生儿育女,连儿女都快成亲了,也仍旧是害怕的,见父亲发怒,他急忙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爹,您到底什么意思啊?这.....这不是你说的,从刘旺家里搜出来的三千两银票,他是被人收买了吗?”
英国公冷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要是不这么说,那顺天府肯善罢甘休吗?朱元和王家又肯善罢甘休吗?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斗不过,简直丢人现眼!”
徐兆海打了个冷颤,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不......儿子不明白。”
“你明白什么?!”英国公忍不住,又伸腿踹了他一脚,冷声道:“去把小游找来!还有,吩咐下去,让老二老三他们带着人去搜寻小二和贺二!一定得把人给我找到!”
徐兆海被他说的不敢抬头,急忙答应,一面让人去请徐游过来,一面又打了个紧张的嗝儿,问英国公:“那爹,咱们就这么算了?外头的贺坤.....那肯定也是朱元找来的.......她如此嚣张,难道咱们就这么忍了吗?!”
徐兆海真是气得脸话都不会说了。
而英国公喝了口茶,冷冷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理会他,听见底下的人报说徐游进来了,便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招手让徐游到跟前来,威严问她:“刘旺是跟着你出去的,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如实告诉我,不许撒谎!”
英国公对于老妻亲自教导的这个孩子向来珍爱有加,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时候,现在如此疾言厉色,连徐兆海也对徐游使了个眼色:“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在你祖父跟前,千万不要说谎!”
徐游登时便觉得心里咯噔了一声,跪在地上低声说了自己之前派人去暗示过贺二的事。
她知道事情必定十分严重了,否则不会惊动祖父,因此不敢隐瞒。
徐兆海便睁大了眼睛:“如果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贺二没去对付朱元,反而勾引了你哥哥?”
“自然是被人识破了伎俩,所以才被人反戈一击!”英国公冷哼了一声,神情冷漠而带着一丝欣赏的道:“这个朱元虽然为人处世荒诞不经,可是却实在是个虽然荒唐却心中有丘壑之人,虽然睚眦必报,但是却聪明果决,杀伐决断不下于男子,比你强的太多了!”
徐兆海被说的抬不起头。
而徐游已经满脸涨的通红,连眼圈都一起红了。
“简直是糊涂!”英国公这回没有再给徐游留面子,伸手啪嗒一声将茶杯摔在地上,看着碎片飞溅了一地,冷声指着徐游疾言厉色的道:“要设计人,却又想置身事外,所以作壁上观,可偏偏却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识人之明,你看你找上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徐兆海觉得父亲这话骂的实在是有些太重了,有些担忧的轻声喊了一声父亲:“爹.....就算是这样,的确是没证据说小游跟这件事有关啊,现在您不是把刘旺这个漏洞给堵上了嘛?何必这样直言呵斥?”
“你糊涂!”英国公一脚把他给踹翻,指着他怒骂:“你懂什么?!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朱元为什么带着那么多人去挑选什么河豚?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所有人都看出来那个掳走她弟弟的刘旺是我们家的人!就算是我处理得当,寻了个由头说刘旺是被人收买,故意=构陷主子,可是也不过就是明面上的遮羞布罢了,那帮人精怎么可能真正相信这个说辞?!我早就让你们不要太过优容这个女儿,怕她恃宠生娇,可你们偏偏不听,到如今,看看都折腾出了什么祸事!”
徐游瘫倒在了递上,只觉得心脏钝痛,被祖父这番话给劈头骂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还从来没有过如此羞辱难堪的时刻,再能忍也禁不住哭了。
屋子里顿时一片凄风苦雨。
徐兆海心里闷闷的,也不好去安抚女儿,怔了怔才轻声跟英国公求情:“父亲,小游过些天就要进宫去陪伴公主了,她向来都是听话懂事的,实在是这次卫家的事朱元欺人太甚了,她才一时糊涂,现在咱们还是想想如何解决这件事吧?”
徐游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英国公神情冷漠,冷哼了一声翘起嘴角讥笑:“解决?!眼下你们以为还能有什么法子?!那个朱姑娘一石二鸟,既恶心了咱们徐家,也报复了贺二他们,现在主动权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你们还以为能怎么办?!”
权门贵嫁 一百二十四·收获
徐家凄风苦雨闹的鸡飞狗跳的同时,永昌公主府也正忙着四处找人-----他们家的命根子大公子不见了,从早上出门到晚上,跟着的人一个没少的回来了,但是齐焕吉本人却没有任何踪影,急坏了永昌公主。
她审问了跟出去的那些人,得知是齐焕吉亲自把他们给打发去了茶馆待到傍晚的,就更是心里不安忐忑,急忙让人出去四处找。
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人,永昌公主气得大发雷霆,遣人去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报官,让他们帮忙寻找。
派出去的人都还没出门,齐驸马先气冲冲的来了,一改从前的懦弱性子,猛地伸手指着永昌公主,久久没有说的出话来,只是恼怒道:“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儿子!
永昌公主瞪大了眼睛,立即便知道齐驸马必定是知道了儿子的去向的,便也顾不得他的态度了,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问他:“焕吉已经一天不见踪影了,他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
“我宁愿他不见了!”齐驸马气得脸色青紫,怒气冲冲的道:‘他今天大闹了黄大仙庙,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在黄大仙庙抱着一个青楼女子不肯松手,玷污圣地,冒犯神灵,叫人家百姓们抓住了,还殴打孩童......’
永昌公主怔住,一时似乎不敢置信。
怎么会呢?她向来知道儿子的脾气的,虽然的确是贪花好色,可是别人喜欢上青楼楚馆,他却与众不同,只喜欢好人家的女孩儿,为此还闹出过不少事端。
再说,他怎么可能会不分轻重,去庙里头发疯,做出这等事来?
要知道,这可真是耸人听闻.....
永昌公主顾不上这些,她只是急着追问齐焕吉的下落:“焕吉不是这么糊涂的孩子,他到底人在哪里,我要亲自问他!到时候我要亲自问他!”
齐驸马咬牙冷笑了一声:“哪有那么简单!那个畜生不仅做出如此悖逆人伦之事,竟然还妄图暴起杀人,将一个附近的百姓打成了重伤,现在已经关押进诏狱了!”
诏狱!
饶是永昌公主向来嚣张跋扈,骤然听见诏狱两个字也忍不住惊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
锦衣卫那帮人是没有人性的,犯在他们手里.....她立即便睁大了眼睛:“我要进宫!我要进宫去求见太后和皇上!”
齐驸马冷笑连连,他早些年原本就是被逼着跟永昌公主成亲,而尚主之后更是处处避让,甚至连儿子的教养也不敢过度插手,以至于让永昌公主把一个孩子纵容成这幅模样。
永昌公主府里彻夜未眠。
可是朱元那里悠闲的很。
王嫱坐在丰乐楼的雅间里,握住朱元的手微微笑了笑:“这回的事可真是吓了我一跳......不过幸好,现在事情很顺利,贺二这件事......放在从前或许能够被英国公府给压下去,可是这一回,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朱元并没有过多的欣喜。
说到底,这件事多亏了五皇子的帮忙,如果不是五皇子当时派出锦常,这件事未必有那么简单,就算是到最后朱景先能没事,肯定丰乐楼也是要受影响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回一定要把徐二牵扯进来的原因。
少则稀奇多则贫贱,对于英国公府来说,一个少爷落魄,可比一个姑娘出事要严重的多了。
他们既然把心思动到朱景先头上,就别怪她不讲情面将计就计。
王嫱放下茶杯,过了片刻才说:“可虽然如此,徐家被贺二沾上,徐游被流言蜚语缠身,却对他们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伤害,只怕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你又得被这些事给纠缠了。”
毕竟这些人从来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自己害别人可以,却决不许别人反击。
她有些担心朱元。
朱元笑着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不会的,英国公跟之前的恭顺侯不同,恭顺侯是被瓦剌人所逼,不得不剑走偏锋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我,但是英国公屹立不倒,只不过是一个孙女儿罢了,跟对上我这个疯子比起来,他一定会做出最正确代价最小的选择,所以我不仅不会出事,还能够得一阵子的清净。”
王嫱若有所思,她痛快的笑了起来:“不过,五皇子殿下当真是......”
她说着,轻声说:“元元,你是个要强的人,这半年来你经过多少事,再艰难的时候也不开口跟我们求助......可是你对五皇子,却好似很是不同?”
不同......
朱元握着茶杯的手一顿。
“殿下深谋远虑,为了替你出这口气,连这样的法子都纵容你去做。”王嫱有些感叹:“其实两个人真正要走到一起,美貌财富身份地位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互相了解,对彼此的优缺点都互相接受......”
对于之前的那些事,王嫱始终耿耿于怀,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底,那人须得见过你最不堪的一面,却仍旧能只看到你身上最好的地方......”
朱元心中一动。
她想起了之前在郊外的时候,楚庭川亲眼看见她杀人,可是就算是那时候,他也没有露出一丝嫌恶。
他好像永远跟旁人不同,从来不把她往坏处想。
她垂下眼睛,心里有些痛,过了许久,才轻声说:“我知道了。”
苏付氏推门进来,见朱元和王嫱正对面坐着闲谈,笑了一声就道:“好了,永昌公主府满大街的找人的人都撤回去了,如今齐焕吉已经被锦衣卫抓走了,还有之前闹的满城风雨的徐二少爷跟贺二姑娘,啧啧啧......”
其实苏付氏向来都很少对人冷嘲热讽,但是这回贺二跟背后的徐游实在是太恶毒了,她也根本顾不得同情他们,冷笑道:“找到的时候,据说当时贺坤就不顾英国公府的阻拦上前拉开了帘子.....被当场看了个正着,现在满京城的都在传扬这两件事,徐家现在可热闹的很了。”
权门贵嫁 一百二十五·处置
丰乐楼开张当天,京城权贵云集,王家陈家等人带了一大帮人前来捧场。
除了那些新鲜点心还有大菜之外,朱元更是说要在开春时节办一场河豚宴。
河豚向来就是文人骚客的最爱,别说是那些文人雅士了,连那些当官的,也对这道菜趋之若鹜,甚至多有因为吃河豚丢了性命的,越是如此,河豚就越是为人所爱,许多人信不过厨师的手艺不敢吃,因此颇多忌讳,可是这回朱元一开口,大家先救先入为主的信了-----能够做出几道曾经失传的菜品来的人,连林大厨都对她推崇备至,他们还能有什么好怀疑的.
一时之间丰乐楼的声势扶摇直上,已经牢牢地将其他几家酒楼都甩在了后头。
季晨头一次这么开心,颤抖着手捧着账册,手都已经打算盘打的麻木了,才跟林大厨两人一起去见朱元:“姑娘,原先我们还担心您打的这些金旗还有前期送出去的那些点心吃食成本过大,可是现在......满京城就没有不知道我们丰乐楼的,这两天以来,想要挤进我们丰乐楼来吃饭的客人早已经排起了长龙,连带着客房也全都被订光了......”
他有些激动,将账本捧到朱元面前:“这么一来,收回本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旁边的林大厨坐在凳子上,也是红光满面,一脸的自信和与有荣焉:“姑娘,我看那些人对咱们饭后提供的甜点也爱的很,我尝过了京城其他家有名的点心,发觉咱们的点心比那些有名的还要松软.....我想了想,是不是可以专门再辟出一个小厨房来,专门做点心小食,供那些客人们带回家去......”
朱元略微一思索便点头:“好主意,原先我们店里已经有了十三道特色点心,不如这样,凑齐十八种的点心,每天只做一种,可供外带回家,先看看反应如何,若是好的话,可以慢慢增加。”
林大厨兴奋的应了一声是,又笑着说:“我真是服了姑娘的新奇主意了,咱们店如今在京城一时是风头无两啊。”
他说着,想起开业发生的事,又有些心有余悸:“可是店刚刚开张,便碰上有心人捣乱,咱们如今大出风头,只怕更是要落在别人眼里,招惹别人眼热,从此以后,还是应该更加谨慎小心才好。”
季晨立即便接过话头:“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将店给看的严严实实,绝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朱元点头答应,喝了口茶,笑着对林大厨说:“这些天您跟后厨的人都辛苦了,我会吩咐下去,您这个月的薪俸加倍,其他的人也都各添二成的赏赐,如今店铺才开,虽然眼下情形尚好,可是却也不能疏忽大意,我即将进宫,店里的一切,还请大厨多多上心了。”
林大厨急忙点头。
他是知道朱元的本事的,加上自己的孙子也是被朱元所救,如今又一家人都受朱元的好处,深深地知道朱元好自己也才能好的道理,诚恳的让朱元放心。
说了会儿话,天色便已经不早了,朱元知道他们还要赶去店里,便不再留他们,让他们出去了。
苏付氏掀了帘子进来,递给朱元一杯茶,才道:“你也是,就是片刻都闲不下来,这一商议,时间又晚了。”
朱元看了一眼天色,才惊觉今天已经过了大半,苦笑了一声才揉了揉眉心,让尹吉川进来去兴平王府说一声:“就说我这里忙的错过了时候,不好再过去了,明天一定会早到。”
兴平王妃自从兴平王死后日子便眼见着好过了起来,而一直悬着心的事也有了结果-----圣上到底是没有将兴平王的爵位收回,只是让世子降等袭爵,以后便是兴平郡王。
兴平王妃便成了郡王太妃了。
她能够挣脱兴平王这个变态的掌控完全是因为朱元,便对朱元很是亲近,加上暖暖总是念叨朱元做的点心,兴平王妃便时常递信过来让朱元去做客。
朱元一直都忙着没有时间过去,原本打算今天去的,但是又因为事情耽误了,只好明天再去。
苏付氏叹了一声气,见她喝了茶才摇头说:“你啊你,真的就是个劳碌命,总是这件事才完那件事便又开始露苗头了,这回也不知道能够清静多久。”
她说的自然是英国公府的事情。
说起这个,朱元放下茶盅笑了一声:“姨母别装了,你的幸灾乐祸简直遮掩不住,是不是永昌公主府里又传消息来了?”
苏付氏扑哧一声,再也忍不住了,笑着说:“可不是,真是好消息。”
她说着,在桌上写了个齐焕吉的名字,啧了一声:“什么天潢贵胄,如今不一样跟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她对于齐焕吉厌恶到了骨子里。
无他,齐焕吉实在是把女人看的太下贱了。
他自认为的喜欢就是要强取豪夺,就是不惜代价,不顾女子的名声将来,强行占取,这种不把女人当人的人,实在是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就是冲着他这次跟贺二合谋算计想要用朱景先来引诱朱元上当的行为,苏付氏就恨不得他当场一跤摔死。
她冷冷的跟朱元说了永昌公主进宫的结果:“是殿下刚刚派了锦常送了消息来,永昌公主夫妇今天早上进宫求情,圣上拒之不见,太后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说他们养而不教,竟然养育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人,玷污了皇族名声,说永昌公主为人嚣张跋扈,所以才上行下效,以至于把一个儿子养成了这幅德行......”
原本就不是亲外孙,太后对于永昌公主情分平平,而嘉平帝也不过就是对她面子情而已,现在齐焕吉犯下这等过错,御史们开年第一封奏折多是送给了这一家子的,嘉平帝一开年就遇上件这么糟心的事儿,哪里能忍受的了,把火气全部发在了永昌公主身上。
苏付氏说着,冷冷的带着一丝笑意:“太后亲自下了懿旨,让永昌公主闭门思过,半年不准进宫......”
真是听着就让人心里头高兴。
权门贵嫁 一百二十六·赐婚
而苏付氏谈论到的永昌公主已经从宫里回了公主府。
齐驸马跟在她背后,一双眉头皱的简直可以夹死苍蝇,愤愤不平的道:“我们齐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是却也是书香世家,家中子弟个个都是上进的好孩子,从来不曾出过此等辱没祖宗的东西......”
他忍无可忍,实在不能再对这个公主假以辞色:“如今我们齐家的好名声,都被你们母子一朝葬送了!”
为了这件事,齐家的老太太当即就晕过去了,掐了人中才醒过来,醒了之后就说再也没有面目去地下见祖宗。
齐驸马事母至孝,对于永昌公主已经忍无可忍:“我知道公主身份尊贵,我们做驸马的,只好夹着尾巴过日子,可是俗话也说泥人还有三分血性,从今以后,焕吉的教养,就不再牢公主操心了!”
永昌公主在太后宫里被骂的狗血淋头,早已经是悲愤交加,现在听见齐驸马竟然也喋喋不休这么多,忍不住也来了脾气:“你做梦!我是堂堂长公主,身份尊崇,你们齐家不过就是泥腿子出身,竟然也敢配跟我谈教养二字?焕吉是我亲生,从小到大,他的吃穿用度皆是我所出,你们齐家有什么?不过就是给了他一个姓氏罢了,除了这个,你们还给过什么?!我们也不稀罕你们给,横竖你们一家都穷酸抠门,最值钱的恐怕也就是你娘手腕上那只金镯子罢了......”
永昌公主向来是知道如何显摆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的,她居高临下的不屑的望着齐驸马,一如既往的言语讥讽:“你们教养?你们教养什么?教养他如何一件衣裳从寒冬腊月穿到开春?!真是笑话!”
齐家当初考中进士之前全家都是种田的,为了这件事,永昌公主一直说齐家是泥腿子出身。
而齐家根基尚浅,齐老太爷为官清廉,且位子最高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南京户部员外郎这等养老的位子,并没有太多财路,齐驸马倒是有俸禄和补贴,可是却基本上拿回家去供齐家的孩子们读书科考了,因此永昌公主素来瞧不起齐家的吃穿用度,嘲讽他们是连饭都吃不起。
她当初死活不肯让齐焕吉回齐家老家去读书,用的就是这套说辞。
当时齐驸马默默地忍了,可是到了如今,他无法再忍,立即便恼怒道:“不管你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已经请了圣上的示下,圣上也同意了,再这么被你纵容下去,焕吉才真是走上了死路!我们齐家再不济,也不会满世界的强逼着人家良家的姑娘来做妾!”
这就是在说之前朱元的事了。
永昌公主心里咯噔了一声,顾不得这个,满心都是那句已经请了皇上示下的话,她颤抖着声音拽住了齐驸马的袖子:“我问过焕吉了,他不过是一时糊涂,喝了酒,以为那女子是.....是......”
齐驸马重重的甩开她的手冷笑:“以为是谁?!你虽然是公主之尊,却也该有些分寸,朱姑娘到底是官宦之家的女儿,如今又即将进宫陪伴太后,要是焕吉说出来他是把人认成了......你看看太后会不会更加震怒三分!收起你那些想头罢,我已经决定了,圣上已经让锦衣卫将焕吉打上五十杖,等他出来,我就把他送回济南。”
永昌公主恼怒的砸了一屋子的摆设。
而徐家也同样没有闲着,徐游被英国公劈头盖脸的斥骂了一通之后,连晚饭也没有吃,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
可是这回不管是谁都没有功夫来安慰理会她,甚至连向来疼爱她的世子夫人也没有一点动静。
外面一片肃然,所有的下人都屏声敛气,徐游哭的眼睛都肿了,爬起身来抱着膝盖出了一会儿神,才扬声喊了彩锦进来,问她:“母亲呢?”
“在外头呢......”彩锦面色惊惶,如同是惊弓之鸟:“姑娘,二少爷找到了......贺家那位在外面闹的厉害,族中的耆老都已经赶来了,正在前头大厅里商议......”
徐游抿了抿唇,眼睛通红的问:“果然是跟贺二那个贱人在一起?”
她知道哥哥良善,但是太善良了也是犯蠢,他难道不知道贺二心机深重?竟然连贺二的话也信,还能上贺二的圈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