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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牛根生想毁掉山上的火炮,但是清军推进太快,他不得不命令士兵们放弃毁炮,抓紧时间往后山退。至于那些火炮要是被清兵得去,会对接下来的柳州攻防战起到什么后果,他已是顾不上了。这会,把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炮手们安全撤下去,才是他这个炮兵指挥佥事最应该做的事。
炮没了,以后还可以再缴获;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汉军旗出身的牛根生太清楚培养一个熟练的炮手需要多大的代价。再现在这种单纯的以命换命的战斗,炮兵留在这里也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于其让这些花了大价钱和心血培养出来的炮手无谓的死去,不如将他们撤到安全的柳州城。哪怕为之付出的代价是小北山阵地的丢失,牛根生自认也是划算的。
在清兵的一波接一波次的攻击下,驻防小北山的第四镇甲旅伤亡已经过半,若不是尚有工事和地形可以依托,只怕甲旅已然崩溃。士兵们坚持不退的另一层原因则是因为太平军老四镇实施了连坐法,战场之上一人退则一伍斩,所以若有士兵因为害怕后退,第一个要他性命的不是清兵,而是他朝夕相处的战友。
更要命的是除了军中连坐法,还有一柄利剑悬在士兵头上,那就是若他们不战而逃或未奉命令擅自撤下,那么他们的家人将会因为他们的懦弱胆怯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个代价有轻有重,轻则剥去该户家庭所享有的一切军属待遇难,充为苦役,重则全家老小都要被处死。这是条极不人道的法令,残酷到宋襄公等人屡次规劝周士相罢除这条法令,然而21世纪来人的周士相,却毫无那个时代的价值观和理念,反执着于bào力和酷刑。
他经常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个乱世,这是个人命贱如狗的乱世,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乱世,所以乱世必用重典。非重典不能大治,非重典不能力挽狂澜!对敌人如此,对自己人也应如此。执念于合理的法度,在这乱世和痴人梦有什么区别。满州人就不*度,也不问情由,更不用什么重典,他们只以屠刀话。事实上,他们的做法很有效,所以我们要习。对于士兵和百姓,我们现在做的只能是一条,那就是保证战斗的胜利,保证我们治下的百姓不用挨饿。只要满足这两点,哪怕是再严酷的法令都是合理的。存在即合理,合理即存在。”
太平军没有出台针对被俘或投降的士兵家人有什么惩处,但是小北山上的太平军士兵此刻想着的哪怕是战死也不会投降,因为在此之前,清军在独山州坑杀了降兵和民夫三千余,在南丹又集体屠杀了俘虏和民夫四千余,可以,清军往柳州推进的一路,没有降兵和俘虏及民夫能够生还。
清兵杀俘,残忍的杀俘,且大多是坑杀,这便断绝了太平军士兵投降的念头。
死,人人都害怕,但如果非死不可,那就选一个好一点的死法,能够给家人带来荣誉和好处的死法。
小北山上尚在苦战的太平军士兵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手中有刀。所以,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投降。
吴麻子已派人向柳州搬援兵,只要他能坚持小半个时辰,援兵就能赶到
“禀提督大人,柳州方向有明军出城,似是奔小北山来的!”
山下清军大营,时刻探察柳州方向明军动静的清军探马第一时间将城中太平军出城援救小北山的情报禀报给了线国安。
“出城的明兵有多少人?”
“三千左右!”
“三千?”
全节听了这个数字,失声笑了起来,“派这么点兵来救小北山,明将得失心疯了不成?”
“明将不是得了失心疯,他只是不知道本督这次进攻下了多大的本钱。”
线国安笑着摇了摇头,命令汉军都统王胜统领马队前往拦截出城的明军援兵,不使他们靠近小北山一步。王胜的马队有两千多骑兵,对付只有三千人的明军援兵是绰绰有余了。
在先前的数次进攻中,柳州的明军也曾出城增援过小北山,但线国安从来没有派兵拦截过,因为只要小北山在,他就无法将柳州明军拦住,不仅拦不住,还要承受山上的炮火。现在,明军的火炮已经哑了声,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派兵去拦截柳州明军。
“明军这个时候来救已是晚了,早半个时辰或许还能挽回,现在,哼哼。”全节冷笑一声。
线国安拿起千里镜看了会,发现攻上山顶的兵马虽然被明军赶了下来,但很快又冲了上去,不由微一点头,转首问全节:“北面有动静没有?”
全节道:“徐天佑没有消息过来。”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北面那支太平军是个威胁,前番在南丹时,我曾想将这支太平军吃掉,只可惜那支太平军跑的太快,提前跑了。”
想到这事,线国安就有些可惜,也有点后悔,要是早一点派骑兵拿下庆远,切断那支太平军北逃之路,功劳薄上便能再添一笔,现在也不必担心北面了。
全节道:“北面那支太平军不过几千人,又是被咱们一路撵过来的,他们连柳州都不敢去,可见对咱们有多怕。所以提督大人不用担心北面,照末将看,北面的领军之人恐怕多半是存了保存实力观望的念头。
听了全节这话,线国安轻笑一声,心下有些赞同,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吩咐传令兵道:“你去告诉徐总兵,无论如何他都要给我堵死北线,这边哪怕是天塌下来,他都得给我钉在那里。要是让北面的太平军冲过来,你告诉他,就我的,让他自己抹脖子,省得我动手。”
“喳!”
传令兵应声而去,全节笑道:“徐天佑听了提督大人这番话,恐怕脸要发青。”
“小心驶得万年船,今日之战我顶着信王催兵的压力谋划了这么久,定要一举成功,若失败的话,假的就成真了。”
全节撇了撇嘴,没有话。今日若还是拿不下小北山,他们的确没法再在这柳州呆下去了,最好的结局是撤兵回到庆远喘息,最大的可能便是一路返回贵州。毕竟,他们从云南千里回返,携带的军粮物资也是太多,要不是在都匀的广西巡抚陈维新提供了一批粮草,他们也不可能在柳州耽搁这么久时间
骨头明天上午搬家,中午有事,更新可能很晚。(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七十四章 戚家军南下
柳村,以柳江得名。{[<(
村中的百姓早就跑光,现今,柳村成了太平军第五镇丙旅的驻地。
村头,高高飘扬着两面军旗,一面是第五镇的镇旗麒麟军旗,另一面则是绣有“戚”字的大旗。
太平军帅周士相为防兵为将有,严禁各部打出代表将领姓氏大旗,但唯第五镇这个丙旅被特许可以打出“戚”字大旗,这是因为他们是戚家军的延续。
“临阵诈称疾病者,斩!“
“临阵抛弃军器者,斩!”
“”
戚字大旗下,一队新兵正在队正的带领下一字一句诵读着军规。
新兵入军营第一天就要背诵军规,这是戚家军的规矩。几十年来,这个规矩从来没有改变过。哪怕,那支qiáng军已在辽东葬送,但只要戚家军还有后人在,戚家军就没有亡,他的规矩依旧在。
看着这些年轻的新兵,旅校于世忠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这些新加入戚家军的士兵很幸运,因为他们可以在军旗下背诵军规。而他们的旅校大人,当年则是在戚大帅和父兄灵牌前背诵的军规。
怕死的,千万别当戚家军!
在将义乌的农民和矿徒从山中带出来的那刻起,戚家军就告诉了世人何谓治军。
治军,只在一个严字。
一条条的军规,透出的只有一个杀字。
若你是铳手,在战斗中开铳早了,军令无情,斩。若甲长和队友现不告的,一起杀;若你是保护铳手的士兵,铳手阵亡,你就会被斩偿命!凡是临阵退缩,允许甲长割兵耳,队长割甲长耳,哨官哨长割队长耳,把总割哨官哨长耳。收兵回营,查无耳者,斩;一人退却则一人被斩,全队退却则队长被斩,队长阵亡而全队退却则全队被斩;埋伏作战,遇贼不起及起早者,队长斩,各兵捆打。不服上官,令不行,禁不止,杀平民冒功、jiān.yín妇女者皆斩。
戚家军的军纪近乎残酷,甚至于行军途中niào急离队小便者也要割耳;喧哗话者,捆打四十;训练还有考核,凡是成绩在中下的,捆打;凡兵逃走,同队之人各捆打。平时军中除了统一唱军歌,没有任何娱乐,不许拉家常煽动乡愁,更不许家乡话,不得唱家乡歌,饮酒赌钱者一经现立即斩
一条条透着杀字的军规让新兵们脸sè都有些白,更是凛然。
或许,戚家军的很多军纪和太平军的军纪并不冲突,但是于世忠还是坚持将当年戚大帅制定的军规一条条的告诉士兵们,让他们牢牢记住。
一条条的军规诵读后,照例,教唱戚家军军歌,戚大帅亲手所作的军歌。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新兵入营规结束后,新兵在各自队正的带领下入营,于世忠却没有离开,而是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大旗下。
他的脸上有愁sè,他似在等待什么。他的内心很焦虑,也很不安,但他却不能将这不安表现出来,因为部下们在看着他。
数骑自北方奔驰而来,马上骑士翻身下马将一封急令递到了旅校手中。
于世忠看过之后,脸上不再是愁sè,而是怒sè。
“父亲,指挥大人怎么?”
于世忠没有回答儿子,而是将那军令猛的一把撕碎,毅然决然的对诸将下令:“全旅即刻南下!”
诸将闻令,没有任何质疑,也没有任何优于,纷纷领命遵行。
“父亲,指挥大人是不是不让我们南下?”
知子莫如父,知父莫如子。于佑明知道父亲为什么怒,他猜到了军令上的是什么。
“违抗军令是死罪,事后,我会向大帅请罪!但这一次,我们不能再跑了。”
于世忠的回答很决绝。
于佑明没有话,但他以行动表达了对父亲的支持。他沉默的拿着他的长枪去了他该去的地方,那里有他的战友们。
丙旅从柳村开出,不再如先前一般往北,而是朝南。
十几里外,接到丙旅南下的急报后,第五镇镇将赵自qiáng愣在了那里
夏大保是贵州土人,孙可望率大西军出滇抗清夺取贵州时,他这个土人被明军拉了夫子,后来因为其射术不错被提为了正兵。孙可望降清后,夏大保跟着的那个参将大人受旧主感召,毅然打开了自己所守的寨门,剃降了大清。从此,夏大保成为了大清兵。
夏大保的箭射得很准,做为弓箭手,他不需要和披双甲的敢死之士一样冲在最前头,他只在后头,用他的箭射杀那些顽抗的明军。
夏大保一边张弓,一边从背后的箭筒中抽出一枝箭,瞄准一员好像是明军千总官模样的将领,习惯性的眯了只眼,然后五指脱弦,羽箭瞬间射向那明军千总官。
正带领部下结成矛阵欲图将突上来的披甲清兵赶下山的明军千总沈有田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心头就不由自主的一紧,眼角余光只见一枝闪着寒光的羽箭向他而来。
沈有田连深吸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就听“扑哧”一声,那羽已正中他的xiōng口。巨痛之后,沈有田只觉自己的心突然收缩了一下,xiōng间血气上涌,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扑通”一声,整个人重重倒地。
“千户!”
目睹千户之死,护卫营兵总旗郑三猴子悲从心来,哀吼一声,举刀向对面的清兵砍去。“嗖嗖”两箭齐至,一箭正中其左肩,一箭却是正中其面门。
“呃!”
郑三猴子大吼一声,拔出左肩的箭枝,不顾血如泉涌,又去拔面门的箭,可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淡淡的,只觉额头突然一热,旋即视线被鲜血遮挡,前方,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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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七十六章 你们还能不能干(二更)
当官的不怕死,士兵自然不怕死,这便是所谓将为军之胆的道理。
这道理,吴麻子知道,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个土匪有朝一日会成为军之胆。
大帅不地道,当日骗咱们兄弟下山杀官发财,到了来,队伍越打越多,地盘越打越大,钱银财货也多的叫人睁不开眼,可咱兄弟们似乎并没发什么大财吧?
吴麻子坐在一个披双层甲的清兵尸体上,百无聊赖的竟然想着自己这两年好像也没挣下多少家产。帐面上公库里倒是有一笔不小的财产,噢,对了,公库不在了,现在改称广东银库了,嗯,银库里自家名下是有一笔数目不菲的钱财,问题是大帅好像又哄了他,这钱你提出来也没用,还得找地方存放,莫不如就放在银库里吃息,将来子子孙孙都能吃息下去,这多好?细水长流嘛。再者,吃住都有军帅府,名下还有田产进项,你要银子做什么,该有的都有了,有钱没地方花去啊。
大帅的理由吴麻子觉得很好,还是大帅想的贴心,命的兄弟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广州城的大房子可劲的供他们挑,不想住广州,肇庆、惠州、cháo州甭管是哪,只要你看中都可以。大帅甚至,将来打下北京,把紫禁城也分给兄弟们,这话当然是笑话,皇城能是咱们这帮大老粗住的么。将来把鞑子消灭光了,皇城还得让朱家天子住呢。
总之,吴麻子觉得大帅的都对,给他们这些老弟兄们想的也妥当,直到蒋秃子有一次喝醉酒对他大帅哪是为咱们兄弟想,而是他没钱使了,这才拿话哄咱们呢。
这话吴麻子也是听个乐,大帅没钱使了,拿兄弟的去使有什么不对?再者,咱太平军还没把满州鞑子杀光呢,只要鞑子在,那钱就是再多,能用的安心,能安安稳稳的传给子孙?所以,大帅要用,就放在银库,看不到实物,逢年过节去银库看看自己的存单,也挺好的不是。
钱财身外之物,要紧的是有命去花,这道理吴麻子比任何人都懂,因为他是土匪,随时随地都在担心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的土匪。
当土匪的岁月,吴麻子有钱就花,有酒就喝,有肉就吃,有娘们就糟蹋,真正是醉生梦死,过着完全浑浑噩噩的日子,不顾自己死活,更不会顾别人死活。在他眼里,别人的东西就应该是他的,要不然他怎么活?
驱除鞑虏,恢复大明,是大帅反复对吴麻子他们这干老弟兄提起的抱负,不过吴麻子却一直记着大帅最早对他们的那话“我带兄弟们下山就是为了让大伙做官,让大伙发财。”
官,吴麻子现在也是旅校了,军帅府定的指挥同知衔,若照朝廷的,最少也是副将衔。爵位暂时没有,真要论的话,吴麻子寻思自己弄个伯爷也不在话下。因为第九镇的郭登第手下才千把人,就能弄个威远侯,自己手下两千多人,还是老四镇jīng锐,怎么也比郭登第qiáng吧。
吴麻子很为大帅感到不平,觉得永历朝廷真小气,大帅替他朱家立了这么大功,就才给了个兴平伯,这他娘的完全就是糟蹋人。大帅也是,永历糟蹋他,他还忍了,天天把个伯爷挂在嘴边。他也不想想,他这大帅是伯爷,下面那些人却公侯一大帮,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事。
乱,真乱。
还是大帅的对,甭管他朝廷有多乱,只要咱们太平军不乱就行。太平军中,只论统兵实衔,不论爵位,哪怕你是大明的亲王,叫你在太平军只当个旅校,你就是个旅校,亲王的架子你摆不得,也摆不出!真摆了,拿军法与你话!
咱太平军,只让大帅,不认他人!
官有了,财虽现在只是纸面上的,但不管怎么总是有的,要是真能把鞑子杀光,将来这帐总是要兑现的,所以吴麻子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很满意。他本就是土匪,土匪就是杀人见血的,从前杀人是欺负同胞,现在杀人却是为了国战,为了大帅的那个汉家不**,为了那个汉儿不为奴,所以吴麻子很适应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反正不管为了什么,他都是在杀人。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再次感受到从前当土匪时的恐惧面临死亡的恐惧。
吴麻子怕死?
他不怕!
因为不怕死,所以吴麻子能够百无聊赖的坐在清兵的尸体上想着自己有多少钱,想着自己做什么官,封什么爵。
他的恐惧是因为他害怕太平军会失败,会害怕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害怕他死后被人蔑称为土匪,而不是一个反抗异族的英雄。
“大人,清兵又上来了!”
听到亲兵的叫喊,吴麻子拍了拍有点发配的大腿,起身冲一众正在抓紧时间喘息的部下们叫道:“还能不能干了?”
千户郭魁笑道:“能干,就怕大人不能干了。”
“我不能干?告诉你们这帮兔崽子,大帅身边那个瞎子李都干不过我!”
吴麻子哈哈笑了起来,语气中充满着得意,他有得意的本钱。去年在广州,瞎子李弄了一帮满州娘们干了三天,结果连走路都要人扶。他同样也干了三天,出来的时候却是jīng神抖擞,神清气爽。看的那瞎子都直了眼,直叹人比人比不得,私下更来请教麻子是不是吃了什么药,惹得麻子大骂,拿指对天赌咒老子是天赋异禀!
据大帅周士相在听瞎子李嘟嘟囔囔不服气吴麻子连老天爷都敢骗后,好奇之下问了瞎子李才知道吴麻子有这本事,当时就了八个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八个字自然让瞎子李气不打一处来,也让吴麻子大为得意,大帅这八个字的太好了,这不是他比瞎子李qiáng么。
“大伙要是还能干的话,就跟清军干到底吧。咱们的规矩是能干就要干,干死拉倒!”
“干死拉倒!”
“干死拉倒!”
一众残兵纷纷起身笑骂着,他们当中或许有人心中其实害怕,其实怕死,但他们别无选择,他们除了干死,没有别的选择。
两三里外,清军的炮声隆隆响着,喊杀声也在继续,但所有人都没去看,因为那边的动静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他们显然意识到援军不会再过来了,如果能过来,他们早过来了。
吴麻子定了定,突然扬声对部下们叫道:“你们记住,老子绰号虽叫吴麻子,可老子是有名字的,老子叫吴一水!”(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七十七章 死便死吧(三更)
吴麻子真的很想部下们知道自己的大名,因为打他落草时起,“吴一水”这个名字就再也不为人知。时至今日,除了有限的几个老兄弟,知道吴一水这个名字的人也很少。
吴一水习惯自己变成吴麻子,吴麻子也习惯了自己成为麻子。当年在大樵山时,吴麻子是个很低tiáo的人,低tiáo到周士相对他印象并不深刻,也一直以为他战死了。若不是葛义一次和周士相起从前兄弟,只怕吴麻子真的不为周士相所知了。
现在,这个险些被周士相忘记的土匪汉子即将领着他仅存的三四百部下与清军进行最后的厮杀。这刻,吴麻子希望他的部下能够知道他的名字。
“弟兄们这仗打得痛快,现在就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家里面有大帅照应着,也没什么放不下的。参加太平军那刻,弟兄们又哪个没做好丧命的准备。这年头,吃刀口饭的,活不久。就是想活,也得他娘的看老天爷给不给活路。”
广东抗清义师出身的千户郭魁实际也是个秀才,老四镇里除了大帅周士相外,唯一一个秀才出身的军官。和周士相这个大帅一样,郭秀才也不像个秀才了。常年的厮杀,常年和大头兵呆在一起,便是进士老爷都透着一股血性,哪怕是状元公,恐怕每日都要挂个三字经。当年崇祯朝的袁督师,不就是出口便是骂娘么。任你什么读书人,在军营中呆得久了,便天然就脾气大,性格bào。
郭魁是秀才,但他这个秀才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撤退这个词,也没有害怕这个词。他要复仇,太平军中,父母妻儿尽丧的绝不是周士相一人。家仇国恨之下,没血性甘愿忍受的多,有血性的奋起抗争的更不会少。
“大人,弟兄们还能干,还能跟着你干!”
郭魁领着手下兵聚拢在吴麻子周围,坚毅的目光看向坡下,眼中并没有什么畏惧,相反,却是期待。
“老子不死,就领着你们干,干死拉倒。”
吴麻子点了点头,对拿着各式武器集合过来的部下们道:“弟兄们,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仗真要输了,怨不得你们哪个。等会清军上来,恐怕你们当中很多人会倒下,不过你们放心,本官会和你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三四百浑身浴血的士兵没有话,而是沉默的望着吴麻子。片刻,一个声音响起:“大人,我不怕死!当日我参加太平军,为的只是能够有口饭吃。后来,大帅告诉我们,咱们是汉人,所以咱们太平军不是为了有口饭吃而在战斗,而是为了全天下的汉人不受满州异族奴役在战斗。若我们不反抗,咱们汉人就完了,因此咱们要像个爷们一样战斗,哪怕是死,也得倒在前进的道路上,而不是倒在后退的路上。”
“我来当兵,我全家都支持,太平军到了我们村,给我家分了田产,我参军家里又得了照顾。我下面还有两兄弟,死了我一个,王家香火照样有人续。”一个左手断了两根指头的年轻士兵凄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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