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管事应诺,出去带了宋文进来。宋文头顶袍褂,参领打扮,倒也十分气概。一进门就左右开弓,向洪承畴请了个安,随又跪下叩头。洪承畴忙叫扶起,又叫管事挪了张椅子让宋文坐下,宋文哪里敢坐。
洪承畴笑道:“你如今作了官儿,也是朝廷臣子了,如何可以不坐?”
宋文谦笑道:“奴才微末前程,都是老爷给的恩典,奴才万万不敢放肆!”
洪承畴摇头道:“我要问你话呢,坐下好讲。”
宋文应了两个“是,”才挨上半个pì股儿,算是坐了,随在怀中摸出张单子,陪笑递上道:“奴才靠老爷的福,打破舟山时得的,不好算什么。老爷留着赏人罢。”
洪承畴接来一瞧,见上开着贡缎四十端,宫绸六十匹,金碗两个,玉杯两个,胡珠十粒,珊瑚树一株,笑道:“你得了就自己留着了。”
宋文笑道:“奴才还有呢。”
洪承畴随问起浙江平乱事情,宋文道:“论起此事,都是圣天子的洪福。大前年七月里,陈大帅跟张、马两帅,三路取舟山。张帅天禄出崇明,马帅进宝出台州、海门,陈大帅总督全军出定海。明朝的监国,也分了三路兵来抵拒,叫荡湖伯阮进独当蛟关,叫定西侯张名振率着张晋爵、叶有成、马龙三个总兵。阮美、阮骤两个英毅将军,遏我们南师,叫兵部侍郎张煌言、将军阮骏,率了五个总兵。断北洋的海道。”
听了这番部署,洪承畴微微点头,道:“舟山倒也有人,张名振也是有才干的。”
宋文附和了一句,又道:“明军不但守得严密。张名振奉了他的主子,还敢直捣我们吴淞呢。”
“哪里敢这么行险侥幸,无非借名儿逃走罢了。不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呢?”洪承畴不以为意。
“陈大帅兵到定海,先在海口试船,却被明兵突阵,夺去楼船一只,战船十只,伤掉裨将十一员。他们来船。只得三只。已经这么利害,好来好去,就是上天照应。丙寅这一天,洋里忽然起了大雾,对面都瞧不见,陈大帅就叫冒雾行船。”
“陈锦竟有这么的胆子,倒瞧他不出。”完,洪承畴又叹口气:“可惜陈锦叫贼人给剌死了。”
陈锦是清廷的闽浙总督,崇德年间降的清朝,汉军正蓝旗人。郑成功率军攻打漳浦、平和时。陈锦督兵赴援,战江东桥被郑军击败,率部撤往同安,不想有剌客夜入其帐。一剑刺中其要害,抢救不得而死。死后,清廷追赠他为兵部尚书。
陈锦也算是提拔自己的恩人,宋文当然也跟着了几句遗憾的话,然后又接着道:“当日大兵行抵蛟门,雾就淡了下去。明兵守陴的觉着了,正要开仗,洋面上忽地驶出三五十只海船,扯着大明荡湖伯阮旗号,船上水兵,趁着风势,飞掷火球。我们兵船,险些被他烧着,巧不过这时竟会转风,他们自己的船竟烧起来。经这一下,才把舟山攻破了。监国的老婆张妃连他的臣子什么大士张肯堂、礼部尚书吴钟辔、兵部尚书李向中、吏部侍郎朱永佑等,大小官员一百多个,没一个肯降的。”
“难得这些明朝的忠臣了。”
洪承畴叹了口气,想想自己,再想想这些人,心下直觉一团火烧。
“张名振听到舟山城破,竟要投海自尽,经他主子亲自劝慰,才住了,这会却是听去投金厦的郑寇了。”
洪承畴道:“张名振已经病死了。”
“张名振死了?”
这个宋文倒是不知道,他又了些在军中的事与洪承畴听,见洪承畴听得欢喜,突然起身跪在洪承畴面前道:“奴才其实是有一件事要恳求老爷做主。”
“何事?”
洪承畴大是惊异,宋文已是汉军参领,也是高品武官了,如何还有事求到自己头上,莫非他不愿随征南将军赵布泰南下?若是此事,倒是有些麻烦,毕竟军令已颁,他如今又无了节制三军之权,tiáo动上面可是棘手。
宋文却不是tiáo动之事,而是道:“奴才遭了一件人命事儿。”
“怎么又遭起人命事儿来了?”洪承畴大为皱眉。
“奴才家里,新得一个丫头。这丫头原是明朝王侍郎的女孩子,长的十分俏俊。奴才怜她是忠良后裔,待到她跟自家孩子差不多。王侍郎是谁?”
“就是鲁监国的臣子兵部侍郎王翊。陈大帅三路取舟山,他在奉化地方,招兵勤王,被团练兵捉住,解到大营。陈大帅亲自审他,倔qiáng得很,陈大帅传令乱箭射死。真是铁汉,箭射得刺猬一般,尸还不仆。直待被大斧斫掉脑袋儿,才倒下的。家里只有一个女孩子,照例要给披甲人为奴。奴才见这女孩子可怜,便求了陈大帅恩典把此女赏了奴才。这女孩子,聪明得很,就不过性情儿烈一点,一直跟着奴才,奴才也真是将当亲闺女养。老爷也是知道,奴才一直没有聚妻,乃是光棍一条,这回奉令要往西南,留这丫头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就藏在军中叫她扮了男装一起带着,哪想叫征南将军的戈什哈瞧见了,问奴才要。”
“那戈什哈问你要这丫头做么?”
“那戈什哈要这孩子作妾去,奴才没法,只得跟这孩子商量。”
“这丫头可曾答应?”
“答应了倒没有事了。她自小儿许字黄宗羲儿子,找不到故婿,情愿终身不嫁人。”
“倒是个贞烈女子。”
“奴才告诉她,那戈什哈是满州人,很得征南将军宠信,奴才虽是参领,可是汉军,不及他满州人,所以不敢拗他。你不肯,不就作难我么?谁料这孩子,听了奴才的话,竟拔出佩剑来,突然白刎而死。那戈什哈晓得了,奴才不舍bī死丫头,要跟奴才过不去,往赵布泰将军那里去告了奴才,奴才在军中私藏女眷。赵布泰将军要将奴才正法,幸得军中同僚相告,奴才急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求到府里来求老爷救奴才一命!”
宋文毕,重重的给洪承畴磕了三个响头,他也真是没有一点办法,若有,也不会求到这个昔日故主头上,实是赵布泰真要拿他的人头。
“此事全是你自个糊涂,军中怎么携带女眷,你要老夫如何帮你!”
洪承畴哼了一声起身,那丫头虽是贞烈女子,死得可惜,但宋文却是咎由自取,他若不带那丫头如何会有这事。尔今人家满州将军要取他人头,叫他如何做?难道要拉下老脸去求人家放过他这个昔日奴才不成?
“老爷救我,老爷若是不救我,奴才可真是没法活了!”
宋文见洪承畴不愿救他,也是急了,骇得竟然嚎哭起来。
洪承畴听得心烦,正想要管事将他赶走,忽的念头一动,缓缓对宋文道:“若要老夫救你,却也不难,不过老夫这却有件事不好办,你手下可有jīng干能信之人?”
“老爷?”宋文一怔,忙道:“多了不敢,三五条亡命汉子却是有的,老爷有什么事但管吩咐,奴才定叫他们办得妥妥当当!”
洪承畴迟疑片刻,终是吩咐宋文:“你挑一人,使他去广州替我办件事。”
“去广州?”
宋文再次怔住,广州不是听叫明军重新占了么,老爷叫他派人去广州做什么。
“做什么你无需知道,但叫那人来我府,我自会交办。至于你的事,我会与赵布泰,老夫这张老脸总能替你求个情。你也不必回去,就在我府中等着,使我府中的人去叫你的人来。”洪承畴冷冷道。
洪承畴能救自己,宋文已是感激不尽,哪敢问派人去广州做什么,当下磕头谢恩,按着洪承畴的吩咐去做。
宋文去后,洪承畴负手在屋中想了许久,终是咬牙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救回儿子,否则他洪承畴便算绝后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四百三十章 乱动乱叫者死
陆兴康得明白,他那寨子里有千把人,男丁只有三百多,他把能打的百来号人带了出来,剩下的那些都是老弱病残,顶不得什么事。
和纳禄等人商议后,施大智决定破了这个寨子,若陆兴康所属实,收获应该不小,毕竟千把人的寨子囤积的钱粮数目肯定可观。他们在丰顺已经转悠了两天,先前倒是破了两个小寨子,可惜粮食并不多,正好拿这寨子下刀。
派一伍人打马向营里禀报后,施大智便率部在陆兴康的带领下往他那寨子而去。陆兴康如一只狗样,pì颠pì颠的跟在施大智身边,鞍前马后的极尽伺候之能,脸上永远是阿谀的笑容,卑微的表现让施大智决定夺了他寨子之后留他一命,毕竟有这个地头蛇帮忙,他们在丰顺境内活动便等若有了眼睛,效率要高得多,不再是先前瞎猫乱转,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寨子。
被俘虏的十几个寨丁知道寨主要向太平军献寨后,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愤慨,他们老实的跟在队伍后头。那寨子叫屹波寨,不远,离此地只有十来里路。沿途有个清军驿站,驿丁却是早就跑光了。
据陆兴康交待,cháo州总兵吴六奇从惠州退回来后便给各县各寨下了命令,是让他们拒寨坚守,并且袭击太平军的小队人马,若有哪个寨子敢向太平军提供钱粮,那等清廷大军到来后便将寨子连根拔起,人畜不留。这道命令使得太平军所经的大小寨子都不敢开门投降,更不敢向太平军提供钱粮,他们很怕清军会秋后算帐。三年前清军不仅把cháo州城给屠了,还挨县挨寨的过了一遍刀,使得cháo州境内活下来的人都对清军十分畏惧。
一路上陆兴康不住求施大智夺寨之后能够放了自己。施大智告诉他,只须老实合作,完事之后便可饶他性命。又暗示一旦寨城之后,不但财帛钱粮要尽数带走。寨子里的人丁不论男女也要全部迁走,这件事由他自己负责,要是不从,那太平军可就不留人了。这话也不知陆兴康听没听明白,唯唯喏喏的不吭声,但脸上却是没有什么紧张害怕之sè,想来也是明白自己没有答应不答应的权利。
不到一个时辰,众人就来到一处山岭之上。岭上一座寨子隐隐可见,规模并不是很大,一条河流从寨子东边穿过,因天sè已晚,所以火光随处可见。
陆兴康讨好似的指着寨子朝施大智叫道:“军爷,这就是小的寨子了。”
“怎么做,不必再提醒你吧。”
纳禄驱马走到陆兴康身边,一点也不隐藏他的杀意,长刀“霍”的一下出了鞘:“如果你错一句话,爷爷就立马取了你的狗命!”
陆兴康不敢去看那出鞘的刀身。苦着脸点头道:“军爷放心就是。”
“那好,我们去叫寨!”
施大智从后打马过来,当先往寨子冲去。
屹波寨因为规模小。所以只有一个东门,也就是前面有条河的寨门,一路行来,不时能看到一些回寨的百姓,这些寨民可能是吃过陆兴康的苦头,远远见寨主大人带着一队骑兵跑过来,吓得站在路边动也不敢动。有带着孩子的也被吓得哭出来,这一幕场景让陆兴康很是尴尬,好在脸皮也够厚。装模作样的也不去看两边,大摇大摆的直奔寨门。
“快开门。老子回来了!”
一到寨门,陆兴康便大咧咧的叫开了。中气十足,施大智他们听了都有些佩服此人,暗道这人不去做戏子倒是有些可惜了。
城门上有几个寨丁,还有一个陆兴康的亲信,叫周二。听到门下有人叫喊,周二懒洋洋的伸出头朝下看了一眼,却见一大队骑兵拥着一人立在城下,而且那话之人声音很是熟悉,不过因为天sè已黑,周二也是一时没听出是谁,不由问了句:“你们是谁?”
“瞎了你的狗眼了,没看见我是寨主吗!”陆兴康骂了一句,将手中的马鞭朝上一指:“快开门!”
“啊,寨主回来了!”
周二这次听得清楚了,能有此威风的不是寨主是谁,慌忙朝那些寨丁叫道:“快,寨主回来了,快开门!”
“等一下!”
几个寨丁闻言就要下去开门,不过一个年纪稍长的寨丁却是喝住了他们。周二见状,不由大怒:“秦四,你干什么!”
秦四自知身份,小心的陪个笑脸,朝下瞄了一眼,轻声对周二道:“寨主后面那些人怎么看着眼生,好像不是县里的兵。”
“嗯?”
周二听他这么一,再次朝下看了一眼,顿时也有些疑惑起来:怎的寨主身后那些人我一个都没见过,看衣服也好像不是大清的兵啊?
“你们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再不开门,打不死你们!”
陆兴康所料想的只要自己一喊门,寨门就立即洞开的情形没有出现,瞥见身边几个寨丁脸上都有些异样,他不由紧张万分,自家脑袋要紧,可不能给害了。当下就有些急了,破口就朝城头骂去:“周二,你个狗娘养的,再不给老子开门,老子就将你婆娘送去县里头!”
县里头驻的可是绿营的兵,婆娘去了能有好?
周二听了这话,脸sè马上变了,也不管城下可不可疑了,将头往外一探,迫不及待叫道:“寨主息怒,寨主息怒,小的这就给你开门!”完一把推开秦四,朝另外几个寨丁一指:“还不赶紧给寨主开门!”
那几个寨丁没敢迟疑,他们没想那么多,下面明明是寨主,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不去开门。几人互望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城下跑去。
秦四见状,虽不情愿,但也不敢去拦。门栓很快被寨丁卸了下来,然后“吱”的一声,寨门被缓缓开启。
“千户,城门开了,要不要冲进去!”
门缝开到仅能容一人一马冲进去时,纳禄就有些跃跃而试,想带人冲进城去,却被施大智制止了。寨门已开,何须多此一举,若是这般快马冲进去,寨中必定受到惊吓,值此天黑,动荡起来却是不好收拾,不若就这么光明正大进寨,然后以陆兴康的名义召集寨中男丁将他们一举成擒,待天亮之时再大大方方的将寨子洗劫一空。
寨门被完全打开后,周二快步冲了出来,却被陆兴康照头就是一鞭,直抽得他火辣辣的疼得厉害,却是不敢叫出声,只能在心中暗骂几句。
“军爷请!”
陆兴康哼了一声,换作一脸谦卑的笑容恭请大智领人进寨。大智朝他点点头,示意部下进城。
大智手下的骑兵们也不理会陆兴康和这些有些发懵的寨丁,纵马就奔进了寨子。那些被俘的寨丁被夹在中间,前后都是拿刀的太平军如何敢出声。经过寨门时,见到那些熟识的同伴,也是不敢一句话,有些机灵点的眼睛却是眨来眨去。只不过同伴们却是一点也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只觉寨主大人带来的这些兵马昨这么霸道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知是哪处的兵马,但愿不要祸害咱寨子。
部下进得差不多后,施大智朝左右几个亲卫打了个眼sè,顿时亲卫们长刀抽出指向那些开门的寨丁:“全部蹲下,敢乱动乱叫者死!”
紧急通知:nǎinǎi七点半去世,丧事要办三天。这三天骨头不会断更,但更新也不会多,一天只能保证一更,字数两千到三千不等。这三天的更新章节是我用四个小时紧急赶出来的,明后天没时间上网,所以用定时发布。丧事结束,骨头定会补偿各位,还请诸君见谅!
紧急赶出,如有失误,再所难免。(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四百三十一章 蓬洲千户所
nǎinǎi下田安葬了,骨头太累,今天就更一节,明天恢复正常。(按本地习俗,去世当天算一天,所以今天第三天入土)
蓬洲千户所位于cháo阳县桑埔山下,因此地沙滩长满蓬草得名,大明洪武二年在此建千户所城驻军,嘉靖年间准民众入城居住。郝尚久占据cháo州时曾在此驻兵,后来郝尚久败亡,蓬洲所被清军占领。因这两年吴六奇一直在cháo州境内禁海,而蓬洲所又是扼海要地,所以他在此委了一个外委千总,领着手下四百多营兵负责禁海事项。
因为禁海,原来生活在海边的渔民都被命令内迁,失去了生活来源的百姓只能到蓬洲所附近讨生活,主要是到桑埔山上伐木,然后低价卖给那些木贩子,一天所得很是有限。家里人口少的勉qiáng能撑着,人多些的便是怎么也撑不了,三餐都无有温饱。有些渔民实在是受不住妻儿饿得直叫便偷偷出海打鱼,结果被清兵逮住,成了挂在禁海界碑上的一颗颗风化的人头。
太平军从惠州一路将吴六奇撵回cháo州府城后,便切断了cháo州府城和各地的联络。蓬洲所的清军四天前就已经没法和县城取得联系,更休和府城了。千总苏良忠四十来岁,身体养得那就一个胖,一脸的赘肉,跑上几步都累得直喘,哪像个带兵的武官。可几年前,人不是这样子,那时的苏良忠身qiáng力壮,衣服一脱浑身的横肉,使起大刀来也是虎虎生风,打起仗来嗷嗷叫唤。现在却是不行了,在蓬洲所的这两年实在太安逸,结果将苏良忠养废了。
苏良忠摸不清现在到底什么状况,又不敢再派人去和县城联络,因为他连着派出的三拨人都是半道就叫太平军的骑兵截杀了,下面的人谁也不敢再去送死。苏良忠没办法,只能领着部下龟缩在所里,盼着总兵大人早点把入寇的太平寇杀干净,也盼着太平寇别来寻他这蓬洲所的麻烦。
局面如此。苏良忠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去搞什么禁海,手下营兵也不敢再出去巡逻,这让附近的百姓倒是有了机会可以溜出海去打鱼,可是也导致太平军摸到蓬洲所的时候,里面的清兵压根没有不知晓。
摸到蓬洲所的太平军是南海千户赵自qiáng部。他原是绿营千总,投降后被委以千户职,仍领手下兵驻防南海。太平军主力东征时,连同南海兵在内的改编兵都被勒令随军,以免他们在后方弄鬼。这些绿营改编兵战斗力不qiáng,所以周士相给他们的命令是到各地袭击驻守兵力较弱的清军据点,以及扫平那些结寨自守的寨丁。
发现蓬洲所的清军丝毫没有察觉他们的到来,赵自qiáng和手下那些前营兵改编而来的太平军一个个都眼红心热起来,摩拳擦掌的准备杀进大干一票。相较太平军主力执行打粮时还算克制的军纪相比,这些整队整队改编而来的绿营兵军纪方面太过败坏。所经之处比之清军还要坏上两分。可一想这些人本就是清兵,且并没有接受太平军的整编,自己把他们带到cháo州来也不过是充当炮灰,顺便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因此周士相对这些绿营改编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他们能完成任务便行。
赵自qiáng不想来cháo州,对周士相没什么忠诚,他根本不想太平军这棵树上吊死,可形势比人qiáng,太平军和满清大军比起来弱小。可和他赵自qiáng比起来却是qiáng大得让他发慌。县官不如现管,自觉没有能力抗拒太平军,赵自qiáng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率部来cháo州了。好在cháo州的吴六奇平日听着威风,可太平军一来竟也缩了卵。周士相对cháo州府城围而不攻,避免自己成了炮灰,反而得了到各地洗劫的命令。这命令大好,赵自qiáng不敢和吴六奇的jīng锐兵打,对付那些小股清军和团丁却是有信心得很。这些日子他已经破了四个寨子,不仅向太平军缴纳了大批钱粮。连带自己也是腰包鼓鼓,手下也都跟着发了笔横财,所以这会上下倒是有股一心替周大帅卖命的心思了。
又是只肥羊!
赵自qiáng高兴的看着没有防备的蓬洲所,发出了进攻命令,手下的兵大呼小叫的就向蓬洲所冲了过去,架势一点也不像军队,倒像是一群在山上憋得久的土匪。平静的蓬洲所上空突然响起的喊杀声,让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敌袭的清军愣住了,待听到岗哨上敲得好像催命咒一样的锣鼓声后,所有的人顿时好像炸窝一样纷纷四窜起来。
反应及时的清兵则忙跑向那些防御点,准备阻拦那些正冲进来的太平寇,但大多数的人却忙着逃跑,黑压压冲上来的太平军实在是太吓人,他们弄不清来了多少人,哪里敢反抗。
正和一帮手下推牌九的苏良忠手气正好,手头正拿了一幅天九好牌,哈哈一声大笑,就要伸手去拨拉面前的散碎银子,猛不丁就听外面好像杀猪一样喊叫个不停,不由火从心起,咧嘴就骂了开来:“哪个狗娘养的瞎咋呼!”话音未落,就见屋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手下一个把总一脸慌张的就冲了进来:“大人,太平军杀过来了!”
苏良忠愣住了,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却不是立即披上他那套铠甲对敌,而是手脚飞快的推开窗子就跳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往江边跑去。跳窗时,正好被两个手下亲兵看到,二人本已提刀在手,准备前来保护千总大人,不想大人却是是想狼狈而逃,二人彼此一对视,二话不也跟着千总大人往海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张望,唯恐被其他人看到。
苏良忠人胖,可保命的关键时候跑起来速度倒是蛮快的,在长满蓬草的沙滩里一番穿梭,寻了个最合适的地点跟兔子一样就蹲了下去,不想pì股还埋下去,两边的蓬草就晃了起来,吓得他是两眼打鼓,两腿打颤,只道太平军发现自己了,正叫命苦时却见两边各冒出一个脑袋里,前额光洁溜溜的不是他手下亲兵是谁。
“大人勿慌,小的们来保护大人了!”
一亲兵满脸谄笑的对着苏良忠大表忠心,另一个则是不住附和,脑袋点得跟不晕似的。瞧这二人架势,苏良忠心里明亮得跟什么似的,但这会脑袋凶险,太平军正在所里杀着人,两人既然追上自己了,就留着他们,真的有事也有个照应不是。当下也是一脸唏嘘,不住夸赞二人忠心,待击退太平军后,定要好好重赏你们。一番话听得这两亲兵眼睛眉毛一把抓,欢喜得不得了,都不约而同的暗夸起自己,端的就是眼明手快,脑袋灵活,这跟着千总逃跑可比去和太平军拼命划算得多了
1...110111112113114...31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