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兹特晋广州镇周士相为兴平伯,所部从征将士,俱谕兵部从优叙功。另特旨兴平伯下可设六官,察言、承宣、审理等官方便施政,武官二品以下,文职六品下皆可自行委任,后着朝廷报叙望尔戒骄毋矜,另加丕绩。中原匡复之日,朕又何吝分茅之赐哉钦此”
圣旨宣完,宋襄公有些惊讶,怎的朝廷这么小气只给了个伯爵的便是国公不给,再不济也得给个侯爷吧
左清和王章钧却是松了口气,永历帝的这道旨意可是给了周士相设六官的权力,如此一来,他二人这左右参政便是实质如归,真正的大明命官了。
王章钧拿眼瞧了秦荣,见对方也正瞪着自己,不由嘴角一咧,一脸的得意,似乎在你先前我不是朝廷命官,可现在你敢我不是了吗
虽然不是封自己做国公,也没有封侯,而是封了个兴平伯,不过周士相倒也没有不满,国公也好,侯爷、伯爷也好,都将是昨日黄花,等到广州大捷的消息传到昆明,国公和侯爷朱由榔可是拿不出手的。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士相起身从郭之奇手中接过圣旨,随手交给宋襄公,便要请郭之奇坐下话。身后的瞎子李却突然一脸不满的跳将起来,气得直嚷道:“昨就给个伯爷的,我家大帅可是了,朱家皇帝得叫他做亲王,要不然就不认他朱家皇帝”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四百二十三章 求大学士助我
“天子者,兵qiáng马壮者为之”一出,议事厅内顿时一片安静。↑,安静过后,众人表情却是比刚才听到瞎子李叫嚷时还要震惊,还要不可思议。
贼秀才要称帝
左清和王章钧瞠目结舌,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周士相竟有称帝之心。
宋襄公也是匪夷所思,不知道周士相今日是吃了什么药,怎么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如此糊涂,如此叫人失望呢。
天子,固然兵qiáng马壮者为之,可尔今太平军还称不得兵qiáng马壮,你便是真想称帝,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的道理总懂吧
宋襄公对明室可没什么忠心,他当年一投闯贼,二投李成栋为明臣,再随成栋降清,反复数次,对明室早就死了心,若非周士相在大樵山动胡全下山,今日他恐怕还在山上落草。
太平军从无到有,从弱到qiáng,可以不但倾注了周士相的心血,更倾注了宋襄公的全部心血,他对周士相的远见和谋略也是极度佩服,也愿意无条件的服从支持配合于他,可这不代表他会支持周士相称帝,济度的大军年后就到广东,太平军现在只控制了广州府的八县一散州,兵只三万余,民不过五十余万口,四周不是清军就是明军,虽据粤省jīng华之地,可却是四战之地,人人都欲争夺之地。
这节骨眼,周士相脑子发热要称帝。不其他,就是肇庆的陈奇策和朱统就要和太平军反目。惠州的胡启立等人肯定也不会再奉周士相的命令,就是那个贪财如命,首鼠两端的唐三水怕也要和太平军划清界线,届时太平军如何能全力对付南下的济度大军只怕前脚大军出广州,后脚肇庆的明军就打过来了。
灭胡糊涂,此时称帝愚蠢至极。你这是要叫明清都视你为大敌啊
宋襄公恨铁不成钢。不知向来jīng明的周士相怎的会头脑发热至此。
在厅外的赵四海和刚刚赶到的桂永智也是叫周士相那话惊呆,兵qiáng马壮者做天子听着何等威风,可真要做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俺保大帅做天子他nǎinǎi的,凭什么这皇帝是他朱家做,凭什么咱大帅就不能做天子”
瞎子李却叫这话给激动了,拎着大铁锤无比崇拜的看着周士相,迎来的却是周士相的怒斥:“闭嘴,你再敢嚷一句。我拔掉你的舌头”
“大帅,我”
瞎子李被周士相极其狰狞的表情吓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舌头都不敢吐一下。
“周士相。你当真是有不臣之心,你安敢如此”
郭之奇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士相,失望、愤怒,种种滋味涌上心头。他难以接受周士相竟有此野心,想到广东刚刚局面变好,却要因周士相的野心而葬送,真是扼腕欲绝。
为何大明每每境遇好些都要受此磨难呢。云南那边晋王和孙可望决战胜负未知,广东这边刚刚大捷却又出了个孙可望,郭之奇颓然坐倒,一脸痛苦,对周士相失望透顶。
“狗贼,本官早知你有不臣之心,今日你终是亲口出了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替皇上,替天下人击杀你”
自视大明忠臣的秦荣决意以死明志,替天下人除贼,他吼叫着挥拳上前就和周士相拼个你死我活,却被周士相一脚踹倒于地,喝骂道:“你这蠢材,自视忠良,在本帅眼中却是祸国之人,大明的江山就是叫你等蠢材败亡的”
“你”
秦荣文弱之人,被周士相这重重一踹只觉气闷,耳畔却听周士相骂他是误国蠢材,不禁又急又气,可苦于xiōng口奇闷竟是不出话来。
“若无本伯,你这按察副使有机会踏入广州城本伯若真有不臣之心,安敢与你讲本伯若真要自立为天子,安向天子请封亲王你这蠢材,自视忠臣,不问情由一昧指责本伯不是,本伯之所以要向天子请封亲王,乃是为大明江山计,为抗清大业计你道本伯所兵qiáng马壮为天子,本伯便真要行不臣之事吗”
完,周士相拱手朝郭之奇,扬声道:“本伯请问大士,满州之所以能占我大明江山,是不是因为兵qiáng马壮”
郭之奇不知道周士相问这个做甚,点头道:“满州兵马确是qiáng于我大明军队。”
“本伯再问大士,满清与我大明如今哪个更兵qiáng马壮”
“自是满清。”
郭之奇对周士相失望透顶,可听他话中意思却又蹊跷。如今明清局面,他自不会睁眼瞎话。痛心之余也算是看开了,若周士相真有不臣之心,要胁迫他做不臣之事,那便死在这里好了。
“满清兵马qiáng我大明数十倍,我大明不论是地盘还是兵马都不及他,所以满清的爱新觉罗便做得天子,而我大明兵不qiáng马不壮,长久下去,天子还能为天子吗”
“兴平伯的意思是”郭之奇被周士相这话得有些糊涂。
“兵qiáng马壮才能为天子,兵不qiáng马不壮者不能为天子。本伯是明臣,忠的是大明的天子,不是忠的他满清的天子,他满清的天子,本伯不认本伯眼中只有大明天子,也绝无不臣之心,为保我大明天子,本伯只求一事,那便是兵qiáng马壮,如此才能保我大明天子永为皇帝”
到这里,周士相吸了口气,顿在那里。
他所谓的兵qiáng马壮者为天子是这番解释他心中真是如此想
郭之奇缓缓站起,看着周士相,神sè满是狐疑。
周士相知自己刚才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心下也早后悔,但话已出口就如大错已铸成。后悔亦是无用,只能想尽办法弥补,但愿郭之奇能信他吧。
周士相也不知自己为何出那话来,思来想去怕是自己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缘故,所以他的内心深处从未将“兵qiáng马壮做天子”当做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就如前世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经常挂在嘴边与人tiáo侃。qq聊天时亦时不时上句“苟富贵。勿相忘”般。
前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绝不是区区两年时光就能磨灭,就能将周士相彻底融合进这个时代,成为这个时代一份子的。
周士相显然习惯了想到什么什么,却不顾虑他所的话会对听者造成什么样的困惑,会对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他对徐应元唐王事,对朱庆来亲王事,现在又当着郭之奇和秦荣的面兵qiáng马壮者为天子,三者本质上都是周士相的前世观在做崇。
他毕竟不是古人,也不是那个秀才周士相。
“眼下国事艰危。各地抗清力量却是一盘散沙难以集中,广东更是如此。大士想必已经知道,清廷派他们的亲王济度领满蒙汉两万大军到广东来打我太平军,本伯已决定年后便率大军出战济渡。此战兵凶战危,单以本伯所部太平军恐难战胜济渡,故本伯这才想向天子求封亲王,只为能整合广东各部力量,团结一致共抗济度大军”
周士相话音刚落,回过气来的秦荣就怒哼一声道:“巧言令sè,不封你为亲王。难道我广东明军就不和你一块打清军了吗”
周士相没有去看秦荣,而是神sè诚恳的对郭之奇道:“大士明鉴,皇上虽封我为兴平伯,可广东境内的国公、侯爷不下十位,可以凡是带兵之人皆有爵位在身,试问大士,若你是我,你能要他们听命于你,指挥他们一同抗击清军吗”
郭之奇默然,周士相所的是事实,他一个伯爷是指挥不动那些国公和侯爷的,便是没有爵位在身的那些明军将领,同样也不会理会他周士相。这些明军将领也没有什么大局观,否则何以连城壁这个总督也只能躲在钦州对广东一天天恶化下去的形势束手无策呢。若不是周士相,若不是太平军,他们还能不能在广东立足都是未知数。
当初郭之奇和连城壁听闻天子移跸昆明时想tiáo兵攻打广西到云南勤王,可是商议来商议去却是无果而终,为何原因无他,指挥不动而矣
“便是这小小按察副使也敢在本伯面前放肆,肆意指责本伯用人,国家危在旦夕,他不思如何抚民练兵,如何收复失地,却计较于过往党争,又计较于所谓官府体面,真是圣贤书读进狗肚子里了本伯虽只个秀才,却也知非常时机行非常手段,权宜通融本为常态,在他眼中却成了大逆不道,此等官员越多,越是自诩忠良,便越是祸国”
“抗清战事,当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yòu,皆有守土抗清之责。但凡是有才能者,不论从前是否变节,又是否有劣迹,只要肯为抗清大业出力,那便该予以任用,使他们戴罪立功。本伯麾下降兵占了大半,满州兵将更有百多人,本伯放手用他们,尔今又要带着他们去和济度大军征战,却不知大士如何看本伯行事,难道大士也和这秦荣一般认为本伯做得不对吗”
郭之奇沉默不语,秦荣听得哑口无言,似自己有错,又似没错。
见状,周士相将袖中那封密函取出,道:“这有一封密函是本伯刚刚收到,内中详情还请大士自己看吧”
郭之奇狐疑接过密函看了起来,一看却是心惊肉跳,上面赫然写的是孙可望兵败李定国已经降清,清廷任命平西王吴三桂为平西大将军,与固山额真墨勒根侍卫李国翰率所部西攻贵州;任原驻防江宁固山额真赵布泰为征南将军,统兵南下湖南,由经略洪承畴拨给部分汉兵,取道广西会同广西提督线安北攻贵州;命固山额真宗室罗托为宁南靖寇大将军同固山额真席济哈统兵会同洪承畴节制汉兵由湖南进攻贵州。又任信郡王多尼为安远靖寇大将军,同平郡王罗可铎、贝勒尚善、杜兰、固山额真伊尔德、阿尔津、巴思汉、卓罗领满、蒙、汉3万八旗兵南下,专取云南。
“孙可望安敢降清,孙可望安敢降清”
郭之奇被这密函内容惊得手都发抖了。
“清军兵分三路攻打贵州,又有多尼率大军数万南下,各路清军合在一块有十万之众,而晋王虽胜孙可望,可麾下兵马却不得休整,清军又有孙可望部下为向导,三路合击,本伯料贵州是保不住了。贵州若失,云南亦危,朝廷危矣,天子危矣当此国难,本伯求封亲王,便是要为整合广东各部联合抗击济度大军,待歼灭济度部后,本部便立即挥师攻打广西往云南勤王为大明江山社稷,为我汉家文明,为天子安危,请大士助我”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四百二十四章 出兵东征
郭之奇离开了广州,走时周士相亲自出城相送,但这位大士是否真愿意助他向永历讨封亲王,又是否真的相信他,周士相却是心中没底。
郭之奇走之前要求见耿继茂和李率泰,周士相答应了。被软禁多日的耿继茂听永历朝廷的钦差、大士郭之奇要见自己,激动得险些哭出来。
郭之奇和耿继茂见面时并未让周士相的人在场,以致周士相不知耿继茂与郭之奇了什么。见李率泰时,郭之奇倒是允许周士相的人在场,不过二人并未些什么。
郭之奇欲劝降李率泰,李率泰执意不从,苦口婆心之后,郭之奇只能带着遗憾离开,自始至终郭大士都没有对清朝这位两广总督有过任何指责和唾骂。
这让周士相很是奇怪,耿继茂虽然也是归降,但毕竟明面上自己替他报的是反正,不出意外,永历朝廷必须册封这位反正来归的“靖南王”为大明的二字王爷,正如清廷即将册封大明的秦王孙可望为大清的义王一般。这是一种政治姿态,所以郭之奇对即将成为大明王爷的耿继茂态度好些不奇怪,可李率泰是大汉jiān李永芳的儿子,入关以来替清廷大小百余仗,双手沾满明朝官员和百姓的鲜血,其人又坚绝不降,怎的这位郭大士对他却有英雄惜英雄之念,不曾恶言相向半句呢。
思来想去,周士相不得其解,只能将其归结于郭大士对敌人比较尊重吧。
清廷大军进攻贵州的消息让郭之奇牵挂西南安危,他话语中流露出想请周士相分出一部兵马配合肇庆和高州的明军攻打广西,以求牵制从广西北攻贵州的清征南将军赵布泰和广西提督线国安部,减轻晋王的压力,这个请求周士相当然拒绝了,马上就要迎战济度大军,这节骨眼上他哪里能分兵去广西。
郭之奇似乎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qiáng人所难,叹气之后让周士相将洪士铭交给他带到昆明去。这个要求周士相同样没答应,郭之奇失望之余却也没有生气。只要周士相好生看押洪士铭,不能因为其父是洪承畴就对其有所苛待。
在决定离开广州后,郭之奇给自己在沿海招募的一些义师旧部写了书信,要他们到广州来接受周士相节制。尔后便和秦荣一起离开。郭之奇从新会直接去了钦州,秦荣却是去了肇庆。
肇庆是永历当年登基所在,称行在,意义较广州为重,李成栋反正后曾想将永历接回广州。可当时跟着永历的那帮广西官员却担心皇帝去了广州后朝廷就没有他们的位子,故而坚决反对,最终永历帝回到了行在肇庆。
秦荣此次来广州的主要目的原是替总督连城壁打前站,以便落实连城壁和钦州大小官府回驻广州的事宜,现在这事却是提也不用提了。秦荣虽性格固执,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已经得罪这位拥兵数万的兴平伯爷,总督回驻之事绝不可能在自己手中办成,所以他选择去肇庆,看看陈奇策和朱统是否愿意让总督回驻。
郭之奇和秦荣走后。周士相和宋襄公在军帅府召开了几次会议,主要是部署年后出兵之事,重点是粮草和各县民夫动员情况。这几天他去了一次石元灵那儿,还有两夜歇在林婉儿房中。
自石元灵那事后,周士相便觉对不住林婉儿,故婉儿从香山刚到广州的当晚,周士相就拿着那个玉石雕刻的小马车去了她房中。当夜自然是一番“征战”,好在婉儿也不是新做嫁妇,一番“厮杀”下来,周士相竟是要求饶。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婉儿一幅可人模样下竟藏着一颗sāo动已久的心。
已经腊月十九了,还有十一天就过年了,广州城中原本因太平军到来而停滞的商业重新活跃了起来。城中隐隐开始有了过年的喜气。
上午陡然兴起陪着林婉儿在南城逛了一圈后,周士相准备吃完午饭就去越秀大营看看第二镇为出兵的事情准备的怎样,可刚端起碗,惠州胡启立的急报就到了。
胡启立吃了败仗,三天前他手下的副将韩朝宗在碣石卫东北的甲子门所被吴六奇部击败,伤亡两千余人。吴六奇取得甲子门大捷后立即乘胜占领了碣石卫。韩朝宗率残兵千余人退守陆丰向胡启立求援。接到韩朝宗的求救后,胡启立一方面率督标jīng兵赶往陆丰,另一方面派人向周士相求援。
胡启立不能不求援,因为这一次吴六奇可谓是倾兵来犯,计有兵马七八千,其中有三四千是其嫡系jīng兵。吴六奇为这一次进攻准备了月余之久,出其不意之下重创了韩朝宗部,使得胡启立手头最大的一股机动兵力被打残,匆忙之间他都来不及tiáo回散在惠州各县的兵马,只能率归善的督标老主力千余先行增援韩朝宗。
胡启立担心吴六奇这一次大举来犯很可能是得到了清廷授意,是为即将到来的济度大军打前站,以图将战事直接烧到广州,而不是在惠州或cháo州。chún亡齿寒,他已没有归降清军的可能,只能寄希望周士相率太平军主力前来增援于他。
惠州战事打乱了周士相原定年后出兵的计划,考虑到万一惠州被吴六奇占领,广州就将直面年后济度大军威胁,周士相立即决定出兵东征。
东征主力由第一镇和第二镇、炮兵营、骑兵旅组成,共计兵马两万余人。第三镇为预备队进驻惠州府治归善,第四镇tiáo防广州,和水营一起确保广州安全。
出兵命令下达后,兵备讲习所的员立即回返各部,除留下值守人员外,教官也一律随军出发。同时命南海千户赵自qiáng、佛山千户王兆兴和新安千户胡明义等绿营降将率所部兵马前来广州参与东征。
周士相特意点了耿仲德、尚可远的名字,让这两个提督副使带领讲习所的教官组成了一支教导队编入军帅府下听tiáo。
宋襄公建议举行一次誓师大会,好振奋军民士气。周士相答应下来,誓师就要祭旗,也要有出兵檄文。
“拿李率泰的脑袋祭旗,叫洪士铭作出兵檄文。”
周士相想也不想就安排了此事。
腊月二十四,小年,黄道吉日,利动刀兵。
天刚亮,鼓角齐鸣,齐聚在越秀大营的第一镇、第二镇、炮兵营、骑兵旅的将士便整队从军营开至大校场之上。除太平军主力兵马外,另有原绿营兵改编而成的独立营兵3000余人也在校场列阵。
军容肃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等待着周士相的到来。辰时三刻,周士相全身披甲,携一众部将自广州北门而出,卫队于前旌旗高举,数百名全身盔甲,身披红sè披风的骑兵紧随其后。
三声炮响掠空而过,号手将长长的号角高高仰起,“呜呜”一阵鸣叫,空寂的峰峦回音袅袅。
在两万多将士的欢呼声中,周士相登上将台,缓缓扫视三军,脸上满是毅然与自信,大手一挥,扬声吼道:“誓师祭旗!”
李率泰知自己难逃一死,也不挣扎,也不求饶,更不害怕,任由行刑手按住自己。初不跪,qiáng按之,仍不跪,行刑手无奈,以刀背击其后腿关节处。重击疼痛之下,方双膝落地,头仍高抬,尽显蔑视之sè。
周士相冷哼一声,死到临头逞什么英雄!
铁毅神sè庄重地大踏步升阶登台,对行刑的刽子手大声道:“开—刀—祭—旗!”
接着又是三声炮响,李率泰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cháo湿的草地上,怒目圆睁,犹显不甘。
“诸位将士,肃立静听大帅出兵檄文!”
在两万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一身明朝六品主事官服的洪士铭苍白着脸,颤颤悠悠的迈上将台,无奈的看了北方一眼后打开了自己昨夜才书写好的出兵檄文。
周士相冷冷看着洪士铭,嘴角浮现一丝不微人觉的微笑,清廷若是知道太平军的出兵檄文是洪承畴的儿子书写,却不知如何看洪承畴,洪承畴又是如何看自己。
嗯,看来第四封报平安的家信应该送去了,不知道洪老大人看到儿子的一封封平安家信是否会老怀甚慰。
洪士铭苦着脸读完自己所拟的这份出兵檄文后,长长的吐了口气,对于自己如今的现状,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两万余将士发出欢呼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为他们宣读檄文的洪士铭是谁,他们只知道自己要随大帅去出征了。这欢呼声有发自肺腑的,也有不甘心的,但不论是否愿意,在这一刻,他们都是太平军,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和清军血战到底。
苏纳作为周士相特意点名的擂鼓手一脸激动的锤响了大鼓,伴随着鼓声,一队队的太平军开出校场,头也不回的向着东方前进。
大明永历十一年腊月二十四,太平军出兵东征清cháo州总兵吴六奇,掀开惠州之战序幕。(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四百二十五章 明朝忠臣何其多
简亲王济度领满蒙汉2万大军往广东,信郡王多尼领满蒙汉3万余大军往西南,达素又领七千满蒙兵往福建后,已于九月病奏请休的范文程上奏请恢复连坐法,奏请允许部院三品以上的大臣各举所知之人,若被举之人任官后称职,奖励保举者,如其不称职,按罪之大小,进行论罪。
范文程认为连坐法若能实行,则将可为朝廷获天下人才,如此,天下无有不治者矣。此法主要是针对即将纳入大清版图的西南数省和广东,范文程认为南明的官员大多数都和大清的汉官或是故交、或是同年、或是师生,或是同乡,所以只要连坐法重颁,便等于给了这些明朝官员一条致仕大清的路,也让他们真正为大清效命,而非仍念旧明,不愿出仕。毕竟士大夫多念同乡同年故旧之谊,有这连坐法在,他便是想要犯事或是不愿出仕也得顾虑保举他之人安危。此法大好,顺治帝下诏从其议。
自己的提议被皇帝接纳后,范文程很是激动,不顾老迈叫儿子范承谟为他再上一折,却是的是同安侯郑芝龙虽降大清,但其子郑成功在福建沿海却仍在抗清。听闻郑成功将福建中左所为思明州,又分所部为七十二镇,不仅有水师,还建有陆师,百姓数十万,兵将十多万,虽只据金厦弹丸之地,但大清因北人不谙水性竟是奈何不了郑成功。大清兵一到海里头就要头昏目眩,而郑成功却能搴旗督将,在海上踏浪如飞。因此大清历来遣兵派将出过三五回海,差不多没一回不是全军覆没的。现西南用兵,广东用兵,郑氏手握兵将十余万,见西南和广东安危,定不会老实待在金厦不动,故为防其突然用兵于大陆,还请朝廷能够再次下旨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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