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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这也算幸你真是叫你翁荼毒得不轻”

    吕雉轻声一笑“君郎,妾连婚书都代姑收下了,等你下次游学,我便再去一趟苦酒。獏川城快建成了,下次去时,或就要交门税了。”

    “这么快,你连婚书都收下了”李恪一脸古怪。

    “世人皆知你是君子,若不果决些,被你否了怎办”吕雉给李恪整好发髻,撒着娇,整个人贴在李恪背上,“君郎,现在便见一见妙戈妹妹可好”

    “人家才开始抚琴呢”

    “莫非君郎不曾发现,那琴早停了么”

    虞姬就候在屋外,红着脸,低着头。

    李恪这才知道吕雉为什么一见他就为他整理发冠,因为被她一折腾,好好的君子之交多了一股子暧昧,倒有些像是家主首见房中姬妾。

    对此李恪只能感慨,高太后就是高太后,一旦动起心计,堪称无影无形。

    只听见吕雉招呼了一声,虞姬款款而入“侍妾妙戈,见过公子。”

    “虞”

    “嗯哼”

    李恪白了吕雉一眼,无奈道“妙戈,你呆久了就知道,家中不兴这么些规矩,以后自在些就好。”

    “唯。”

    然后然后话题就结束了,三个人呈品字型坐着,一盏油镫摆在中间,承受了屋子里全部的目光。

    啊好尴尬啊

    李恪心里的宅男之魂嘶声呐喊着,硬着头皮没话找话“那个妙戈,你的琴是何处学的”

    “禀公子,妙戈少时家富,媪说女子以色愉人,需学的一两件手艺,方不会被夫家冷落。故自三岁起,便有郑女十余教妾操琴起舞,直至再寻不见教我之人,方才作罢。”

    一个家族财产,一个以色愉人

    李恪心里嘀咕,怪不得吕雉一眼就能瞧上虞姬,原来是同病相怜。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以前的事,算了。以后在这家里,无人再逼你做这做那,放心吧。”

    虞姬茫然地抬起头“翁媪在时,妾全凭翁媪。翁媪故去,又有兄为妾谋主。公子说以后需妾自决如何自决”

    李恪赶忙求助似去看吕雉。

    吕雉噗嗤一笑,轻声说“君郎随和,以后妙戈妹妹只需从心,心要你做何事,你便做何事,不必顾及。”

    “从心”虞姬秀气的眉头难得皱成一团,想了许久,突然说,“夜深了,妙戈为公子铺榻。”

    “去吧。”李恪对虞姬摆出一个鼓励的笑容,“这是个好的开始。”

    虞姬开心地应了一声,转过身去给李恪铺床。

    她铺床的动作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把什么都铺摆整齐,还在薄衾处掀起个角来。

    角掀完了,她红着脸回头“公子是喜欢妙戈光着暖床,还是穿着暖床”

    在吕雉没心没肺的大笑当中,李恪头也不回,落荒而逃。

    直到李恪窜出了院门,吕雉突然停下笑,皱着眉看着虞姬“妙戈妹妹,这些鸡鸣狗盗是何人教你的”

    虞姬红着脸茫然不解“那些郑女皆说,此事本分”

    “也不知该说你懂好还是不懂好”吕雉难得抓起了瞎,斟酌着言语,一时也不知从何下口,“此事不止此事,还有旁的好多事,那些是郑女的本分,不是你的。君郎是君子,此事切记”

    “唯。”

    虞姬轻轻巧巧地应和一声,心底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正如兄长所言,公子确是君子。




第四零零章 苍居人人会仙法
    “这是一幅摆动式飞剪的基本结构,上刀口,下刀口,连轴,曲柄,其作用,是让机关在运行的带状材质中能够自动截取出固定长度,固定形状的特殊部件,是机床制作中常见的一种刀口设计”

    苍居内谷,数百墨者济济一堂,并腿跽坐静听着李恪讲课。

    这已经是每日必由的一项内容,就像慎行给李恪讲墨义一样,一日两个时辰,风雨无阻,绝不间断。

    李恪的课从不限制旁听,无论是墨家、仙家、欧冶家,尚未分家的少年营还是外谷中定居的普通百姓,只要想知道机关的奥秘,都可以自寻一处旁听。

    但最正中的位置却是墨者的,每人皆有一席一案,一笔一牍。

    而李恪上课的内容也很随意,有时是基础的理论、定理,有时是经典结构,标准造型,有时是某个常用的标准零件,譬如三天前,李恪就仔仔细细讲了一整堂课的螺旋结构应用,也就是螺丝和螺帽。

    现在,它已经成了墨家和欧冶家的一个重要课题,十二名墨者,四名铸匠和十余个学徒都在为大秦的第一枚稳定量产螺丝奔忙不休。

    霸下的改造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钢化玻璃、全新碑楼、手工打造的两台增压式蒸汽机,以及随之而来的模块重设和管线改造预计在始皇帝三十一年的岁首年初前后,全新的霸下就能现世见人。

    此外还有少年营。

    苍居的少年营已经陆陆续续收纳了七百余个十二岁以下少年,最近的一次志愿摸底,有超过五百人期望能够在出营后加入墨家,一百五十多人希望能够成为欧冶家的学徒,剩下的五十余人中,拢共只有六人希望以后求仙问道。

    这让年轻的徐非臣愁眉了许久。

    为了破解后继无人的难题,他在一棵树上听李恪讲了七天学,七天以后,茅塞顿开。

    墨家吸引人不就是那玄奇的秘术和年轻假钜子的个人魅力嘛

    年轻领袖的魅力他有,仙术的奥妙也一点不逊色于机关玄奇

    可是没人知道

    苍居眼中,方士是一群神神秘秘的怪人,难得踏出神仙谷,便是踏出来了,也是双眼红肿,青面獠牙,浑身散发着奇奇怪怪的香味,而且一说话就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这种近况必须改变

    没看见李恪已经要求墨者必须两餐、食粟了么仙家也必须开始注重个人卫生要梳头,要剪指甲,出谷前要换掉工作服,还有说话仙家可是说帝王的一脉,这群憨货却连人话都不会说了么

    此外,他还策划了一场大型的法事,那是一场李恪更愿意称之为魔术表演的盛宴,徐非臣准备在少年营连演七天,彻底改变仙家在少年人心中可有可无,甚至避之唯恐不及的悲惨境况。

    背着手站在树梢上,徐非臣眯着眼睛,冷酷地笑了起来。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八月粟熟,饕餮现世,冒着浓烟隆隆奔行在田间地头。

    它张着大嘴,一头把成熟的粟禾吞下去,一头把脱剩的秸秆吐出来,腹中残留下金黄色的粟米,大伙只需等它停下来,就可以通过地下的漏斗,将粟米装袋封仓,以备食用。

    大伙不由感叹,饕餮看来是真的被墨家降服了

    从今岁起,苍居的农人便没了春秋二忙,也不再需要承担生计劳苦,他们更多的是在三谷当中为三家打下手,遵照流水线的需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苍居每日都在发展,民居与墨居正中建起了第一座亭市,里头只是几间很小的列肆,三家会摆卖一些练手的日用杂货和学派书简,百姓也可在那处寄售物件,互通有无。

    而托徐非臣七日大赏的福,这里的孩子们在玩耍时又多了一个施展仙术的项目。李恪把仙家表演过的,所有没有科技含量,只有技术含量的花招都公开了流程,一样样教会孩子们玩耍。

    徐非臣在冷酷得脸色发紫之余,心里不由暗自惊诧。

    这些仙术在仙家传承了百余年,其中奥妙便是许多方士都不甚明白,为什么李恪不仅一眼看透,还能拆开了教小朋友呢

    他正想着,迎面走过来一个胖乎乎,还留着鼻涕的总角小子,看模样,大概四岁出零,不到五岁。

    那小子看着徐非臣,一本正经地把胖手往衽里一掏,掏出来一把桔梗,然后奶声奶气对他喊道“呔无中生有”

    徐非臣冷酷一笑,蹲下身也把手伸进臭小子的衽里,然后掏出一支大大的桂花“呔信手拈花”

    臭小子的眼睛噌就亮了,一把抱住徐非臣的腿“方士大叔,方士大叔,我以后可以求仙么”

    徐非臣冷着脸摸了摸小子的头“海上有仙山,曰方丈、曰蓬莱、曰瀛洲,凡慧根之徒,诚信之士,长大了皆可求仙。仙之道,无遮无垠,广无边际,亦不拒任何信者。”

    小子吸溜了一把鼻涕,又问“然乡学的女先生却说,想学仙得先入少年营,只有过了少年营的考验,才可去内谷求拜仙家。”

    徐非臣脸色一僵,讪讪道“求仙之路坎坷崎岖,少年营便是那问道之路。”

    臭小子不乐意了,先伸手摸了摸怀里,又捏着拳头往徐非臣屁股后头一掏,掏出一坨不知道哪儿捡来的狗矢“呔言而无信”

    徐非臣气得险些拔剑

    臭小子跑了,徐非臣看着自己的手,蹲在那处沉默不语。

    李恪抱着胳膊笑盈盈走过来“非臣兄,仙家擅调剂万物,还是多思些秘法,少想些障人耳目的东西为好,要不然,连总角小儿都见不得方士了呢。”

    徐非臣默默点了点头,站起来,一掌摁在李恪肩上“恪兄一言,醍醐灌顶。仙家往日皆错了,不想我苦思多日,依旧错了。”

    “有错便改呗。”李恪被徐非臣按得肩头生疼,有些想躲,可扭了几次,却怎么都扭不脱,“非臣兄,童言无忌,切莫太过上心,以免魅了心智啊。”

    徐非臣长叹了一口气“恪兄,我有一言不吐不快。”

    “非臣兄请说。”

    “我方才将手探入那稚童怀中,切其气,灌其顶,发现了一件事情。”

    李恪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不会说,那小子慧根非凡,你想跳过少年营,直接将他收为弟子吧”

    “非也,非也,昨日少年营中有一少年出营,加入仙家,虽仅仅在营中待了年逾,悟性品格,也与常人大不相同,我岂会坏此好事”徐非臣冷冷否认,“我只想说我发现他怀中藏有狗矢。”

    话音未落,李恪的脸色更难看了。



第四零一章 少年营毕业考试
    始皇帝三十一年,岁首。

    苍居和谷外一样实行颛顼历,所以岁首就是十月初一。

    经过几年的适应,百姓们已经懂得记住这一天来辞旧迎新,所以三十一年的岁首相较于二十八年,年味已经浓郁了许多。更何况苍居的百姓衣食不缺,生活不苦,就更想好好的迎接新岁,饯别旧年。

    满街巷上都是穿着崭新深衣的农人,男人,女人,少年,孩童,就连刚出生的娃娃都用夏布裹出严严实实的襁褓,再在头顶,罩上一顶可爱的平沿小帽。

    那些人中,黑色的是墨家,青灰色是仙家,深褐色是欧冶家,纯白色是农人,那些随处可见、欢声笑语的鲜红色则是少年营的学童。大秦以赤为贱,李恪要他们穿上红色,便是要他们虚怀尊世,不生骄荣。

    这样的效果很不错。

    虽说所学时间不久,但少年营却是苍居中最识礼的一道风景,帮扶老人,照料幼弱,只要不在课时,哪里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第一批年满十四岁的学童已经完成了为期四个月的实习,三家反馈普遍满意。作为第一批少年营的毕业生,他们的学识虽说欠缺,但胜在好学勤问,用于担当,接下来只需通过三家的入门考核,他们就能被准许换下红衫,从此披上三家学色。

    食时,李恪食过松软的馒头,再饮上两碗米粥,摸摸肚子,起身出门。

    吕雉在身后喊住他“君郎,今日岁首,记得早些回来,也好带妙戈妹妹去逛逛市亭”

    李恪不由打了个趔趄“苍居的市亭里甚都没有,能逛出什么来”

    吕雉捂着嘴轻笑“君郎整日在内外二谷奔忙,还真是甚都不知。前几日墨家采买不是送了数十车肉食进谷么听说三姑还置办了一车玉饰胭脂,虽不是甚贵重物件,但苍居之中,也不可强求过多是吧”

    “玉饰和胭脂饕餮才用上几个月,苍居人民就开始要追求更美好的生活了”

    今天是内谷的大日子,少年营墨家入门试。空闲的墨者围成一圈,十二个学童按身量高低屏息端坐,静待着本次的主考官出现。

    食时终末,李恪披着熊皮鹤氅缓步而来,带着笑,高坐到学童面前。

    他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你等十二人,十三入学,十四成业,单就少年营的课业而言,必然是有不足的。”

    年轻人们神色微动,虽有心反驳,但台上是整个苍居,乃至整个天下都公认的生而知之的智者,他们实在无力反驳。

    李恪笑盈盈拿眼扫了一圈,抬手揭掉火漆,摊开身前的竹简。

    “然,你们的老师皆说你们的实习表现优异,恳请我给予你们入门的机会。见我犹豫,由养还威逼着他们在我处立了军令,若是你们今日过不了考核,他们轻则要镌写墨义百篇,重则需自裁谢罪。”

    堂下想起一片惊惶的呼声,呼声之中,由养臭着脸,领着十一个师兄弟从围观中出列,从袖口中掏出绢帛,依次呈送到李恪身边。

    递完军令,由养恶狠狠回过身,死死瞪着首座的精壮青年“呼甚呼武,你在我席下学了四个月,晨不歇,夜不眠,若是如此还过不了课考,为师先裁你,再自裁”

    那青年长扬起身,重重抱拳“柴武必不叫老师蒙羞”

    “有其师必有其徒,明明都是技术工作者,一个个却偏是武夫做派”李恪翻了翻白眼,挥挥手把那群老师们轰下堂,手点着竹简轻声说道,“少年营第一期,墨家入门试,开始”

    学童提笔。

    “第一试,墨家十义,何为首,何为躯,何为魂,何为影”

    这是一道思辩题,名论十义,其实论的却是首、躯、魂、影,李恪选择这种题的目的是放水,思辩类的题目没有固定答案,只要能自圆其说,大体上都能算对。

    主观赛高啊

    李恪在心底感叹一声,沉默不语。

    一炷香后,监考的何玦高喊一声“停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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